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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鄉長照行不行?/老人家會等我…百里送餐傳奇

送餐員鄭秀瑜(右)騎機車送便當,給偏鄉需要照護的老人。
送餐員鄭秀瑜(右)騎機車送便當,給偏鄉需要照護的老人。
記者胡經周/攝影
讓餐盒一個個在機車後的保溫箱裡立正站好,阿美族的呂文輝再仔細用毛巾墊緊間隙,免得待會送餐路上的碰撞。

「你今天送幾個?」「五十六個,連我自己的!」呂文輝是一粒麥子基金會的送餐員,「才剛七十歲。」

卅歲的鄭秀瑜是送餐員中的遠征冠軍,天天百里長征。一二五的機車前踏板放保溫箱,向前疾駛。我們跟著她由玉里醫院的備餐點出發,延著全台最長的縣道一九三,在沿線的山村中穿梭。送出第一個便當,已是八公里來回。到最後一個餐盒送到瑞穗的長輩手上,騎回玉里已馳騁八十二公里,約是台北到新竹的距離。傍晚,同樣路線再來一輪。

在台灣後山,多的是這樣百里送餐的傳奇。六十七歲、獨居的陳阿妹老早等著鄭秀瑜。接過餐盒,阿妹立馬坐在屋外階梯上吃了起來。屋內除了床,幾乎空無一物,倒是好幾隻貓聞香圍過來。

麥子企劃師李人杰說,一天中有一千四百四十分鐘,長輩都是孤單的;哪怕送餐員一天送兩餐只打破兩分鐘的孤單,至少,能確定他們安好。常常,送餐員是打電話叫「一一九」的那個人。

長照2.0中,政府「送餐服務」只算志工費用一天一百一十元,「根本無法留住人」。找志工送?曾當過政府照管專員的阿美族范劉說,「志工在東部是不熟悉的概念。我們東部人賺錢都吃不飽了,哪有人有時間『做愛心』?」

一粒麥子基金會副執行長張竣傑說,現行居家服務為時薪一百七十元,「但進到個案家那一刻才能計時」,從這一村到下一村可能開車兩小時,如果交通時間都不算時薪,哪能留得住人?在偏鄉,必須用全職薪水,才能有穩定的服務人力。政府的規定不管用,民間團體只好募款支應。

以宜蘭大同鄉為例,張竣傑說,有居服員資格者有四十人,只四人留在原鄉服務。泰雅族居服員Hana說,讓她留在部落的動力,一是信仰,二是老人家的盼望。「他們會等我。」Hana說。

居服員 偏鄉 長照 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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