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為人生下半場做好規劃?甚至預作「虛擬管理」?實有其必要性。亞伯拉罕、杜拉克就不用說了,他們終其一生根本就沒有退休、更沒有人生下半場。為此,要貫穿一生,以知識人和管理人直到終了,並不斷地自我更新、追求卓越的貢獻,為其使命,直到終點。由於預防醫學、保健養生、醫術進步神速以及公共衛生的重視,使得人類的壽命比所處的組織存活時間往往更長,這是人類史上前所未有的事,當然也衍生出一項無法逃避的新挑戰—我們人生的下半場究竟該怎麼提前規劃呢?又有哪些安排呢?甚至要如何成就更上一層樓的下半場非凡人生?
怎麼為人生下半場做好規劃?
永不退休的杜拉克就在他八十二歲時的一篇文章中寫道:「從二十歲起,寫作就已成了我所有的工作基礎。」單單在《哈佛商業評論》(HBR)就發表過卅多篇的論文,可說是史上論文被登載最多篇的作家之一,其中榮獲麥肯錫「最佳論文獎」的就有六篇之多,一生共有四十一巨著問市,真的是為寫作而生、為著作而活。杜拉克是知識工作者的先驅、也是知識工作者奠基者、更是職涯中自己的CEO。他擅於洞見未來與駕馭文字能力,他精準地掌握趨勢變化、社會脈動以及質變的本質,最終在不同階段中轉化為文字著作。為此,他的作品豐富多元、立論獨到;可分為傳記、管理、社會、政治、未來學、小說、論文集等七大類,他的歷程可說是一整部的創作發展史。
杜拉克是「終身學習」(on going learning)的實踐家。有一回杜拉克跟好友查理斯.韓第(英國管理大師)說:「我靠著傾聽來學習。」隨後他補上一句道:「傾聽我自己。」韓第卻以為這是杜拉克式的幽默口吻,然而杜拉克又再引用一句名言:「在我聽到自己說的話之前,我怎麼曉得自己的想法呢?(How to I know what Ithink until I hear what I say?)」最終韓第做出推論:「杜拉克是藉由寫作與講演而發展出他的『管理學』理論的。」
高齡九十五歲的杜拉克依然為帝傑證券集團提供顧問諮詢服務,真是不可思議極了,難怪會有「史上最年輕的老人」美譽。他將自己的一生呈現出對人的貢獻、對組織的影響以及對社會的潛移默化,做出無比的價值直到最後一刻,值得世人銘記和仿效。
所謂「中年危機」是懶惰的藉口,是不長進的托詞。「中年危機」指的是在職場或個人工作坊一旦過了四十五歲後,不是客戶不要他們,就是自我淘汰了。但真正的問題本質乃是一個人在同樣的工作上待上二十年之後,基本職業性格大致上已經定型了。若沒有意識再學新事物、新技能、新工具的話,恐怕無法很快地去適應急速變遷、迭代換新、典範創新的節奏感了。危機不是外在現象,而是自己不願意面對罷了。
為此,「變乃不變之永恆」。往往在三十歲前自認為極有挑戰性的工作、富有成就感的職業,但到了四十五歲已覺得索然無味了。為什麼?其原因不是「熟練的無能」,便是「專業的無知」,通常兩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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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歲就應該為人生下半場做好規劃
三十四歲是否就應該為人生下半場做好規劃?也許有人會說:「這未免太早了吧。」可是早點規劃又有什麼不對呢?當然這見仁見智、因人而異。就像正在大陸首鋼隊打球的林書豪為例,三十四歲的他恐怕老早就已有規劃A、B、C方案了,只是我們不得而知而已。若沒有意外的話,他極可能再打上一~二季的CBA籃球賽,只要他體能允許加上競技狀態能持續接受挑戰,不能先發,打打替補應該也行。而且,以他的粉絲群數量,只要他持續耕耘、用心運營、專注品牌,接下來的人生下半場恐怕還是會風生水起、名利雙收。例如可以延續籃球事業以及發揮長才,包括擔任籃球教練(精通中、英文),經營一支球隊,開發籃球周邊商品如球鞋、球衣、球帽、眼鏡、手機、皮包……等。當然他可能依據個人的使命和願景規劃成為青年人的導師或其他,也有可能自己經營籃球相關產業或根本不相關的事業。不管他不做什麼或做什麼,不經營什麼或經營什麼,其實越早規劃人生下半場就越能發揮自己的長才、越能幫助他人、影響社會。就像亞伯拉罕那般的人生,那樣豐富、那樣精彩。(我在二十八歲就已規劃人生下半場迄今。)《延伸閱讀:為什麼有能力員工卻沒有好的績效表現?專家:找到「適合自己的做事方式」才能發揮高效》
自我管理自己的人生下半場 杜拉克給的三個忠告
要做對做好,自我管理自己的人生下半場,彼得.杜拉克給我們三個忠告:一、開創第二種不同的事業
從一種組織轉換到另一種不同的組織工作,如果讓自己的長才依然能夠有效的發揮,便極有可能再創高峰,就像亞伯拉罕在三種不同的組織中都保有高效能的貢獻和助人,而且都是從零開始、重新創業、見好就離、全新再造。
二、為下半場做好準備是平行發展第二種事業
為了不想在原機構不長進、原職位沒貢獻、原工作沒發揮,唯有從忙碌中抽離出來轉變為兼職、顧問、志工,為自己創造另一項平行的工作:另一種事業。
三、為下半場人生做好準備便是當一位「社會創業家」,活得更精彩、更具意義
亞伯拉罕徹徹底底是「社會創業家」的典範之一。能好好地管理人生下半場的人士也許永遠都是少數,但能管理好一輩子人生的人士則是鳳毛麟角了。就像彼得.杜拉克、查理斯、韓第……等人,他們老早就心中決定專注一件事直到終了。雖然杜拉克自省自己興趣多、精力散、不成事,但若他不這樣跨領域、跨文化、跨種族以及博覽群書的話,根本無法一人獨自完成一門學科,更別說有著作等身了,這就是上天對他的厚愛—既讓他活得夠久、又讓他能記得夠多。更不可思議的是讓他具有另類的洞見與創新的能耐。
知識工作者要管理好個人下半場或一輩子人生,在時間還沒到之前宜儘早做好準備。處在一個重視人生「勝利組」的現實裡,這項因素越來越重要。
在現代競爭掛帥的社會中,我們當然期望每個人都能成為「勝利組」。但是,這顯然是極不可能的事,因為有勝利組就會有失敗組。對絕大多數知識員工而言,充其量只能做到不失敗罷了。因此,對個人和家庭來說,個人能找到一個領域,在其中發揮貢獻,有一定的分量,也就變得很重要。不論是第二種事業、平行發展的事業,以及社會創業家,或在閒暇之餘投入其他興趣、嗜好,第二領域都能提供機會,使我們成為真正的領導者,受人尊敬並且獲致勝利、回饋社會。
一九六九年杜拉克在其《斷層年代》(The Age of Discontiunity)一書裡,率先創出「知識工作者」一詞。他主張身為知識員工必須先成為「有效的管理者」(The Effective Executive)亦即要先學會「有效的自我管理」。為此,自我管理是一種人類事物的「革命行動」,個人必須做以前從沒做過的事,知識工作者更需要如此。事實上,自我管理要求的是,每位知識工作者都要能像執行長(CEO)一樣的思考方式、視野、格局與全局觀以及經營表現。同時知識工作者也必須把以往大家視為理所當然的想法和行動,做兩百七十度的轉型。畢竟,知識工作者的大量爆增,也就是近六十年來的事。
兩百七十度代表了什麼?用二戰期間一位杜拉克恩師告訴他的話或許可以說明一切:「小伙子,假如有天你終於開竅,你會認知一個人同時需要具有聖保羅、又要聖詹姆士兩位聖人。」意指一個人同時需要擁有聖保羅的信心和聖詹姆士的工作績效的表現。
杜拉克又告訴我們一個關於大作曲家馬勒和交響樂團之間的故事。十九世紀末,馬勒在維也納一手創辦的交響樂團,他對團員的要求十分嚴厲,搞得連樂團贊助人國王陛下都忍不住召見他。國王問:「你不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嗎?」馬勒回道:「陛下,比起樂手現在加諸在我的身上的要求來說,我的要求實在算不了什麼,因為他們現在可要比以前表演得好太多了。」希望績效優異者多為自己強加壓力,希望他們可以問:「為什麼我們不能做得更多點、做得更棒?」
※本文摘自時報出版《成為自己的執行長:跟彼得杜拉克學職涯規劃與自我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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