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01 養生.聰明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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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9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都是為你好?」—— 醫療場域中的家長式行為
【編者按】這星期的主題是臨床醫師做醫療決策時的面面觀。陳醫師分享他在長期照顧一位年老內科病人所面臨的家屬與病人不同意見的困難,劉醫師以他在急診處的經驗,發現更多的挑戰是在急救復甦之後,才開始的如何在倫理上扮演病人權利的最後防線。而最後兩位學者醫師共同由這幾十年來「實證醫學」以及最近「醫病共同決策」的興起,寫出「實證醫病共同決策」的倡議與展望。希望這幾篇文章可以使醫病雙方更了解醫療決策的各種困難,並鼓勵社會大眾主動與親友討論個人對生命末期的看法,以避免在緊要生死關頭時,因為家人不了解,而引起意見紛爭,並過度使用沒有必要的醫療,而延長病人的痛苦與親友日後的後悔。「您的家人目前狀況危急,請問要不要插管急救?」 「我爸爸他平常身體很好,怎麼會這樣!」 「什麼!?簽這份文件是要叫我們放棄急救嗎?」以上對話,都是發生在急診室的日常,也常是每個醫護人員跟家屬心中最脆弱的一塊。考量醫療預後以及患者的利益及苦痛,究竟該怎麼做才好?真實情況下,往往家屬難以抉擇時,醫療團隊只能機械般地進行壓胸、電擊、插管、急救。依據當代生命倫理學,「尊重自主」、「行善」、「不傷害」及「正義」是四個最主要的共識或原則,然而在醫療場域,不難發現「尊重自主」跟「行善」或「不傷害」時常是衝突的,就如同小孩子拒絕打針吃藥,家長必須介入管教一樣,很多時候我們也不得不介入最親愛的家人的醫療決策。舉例來說,獲知壞消息的長輩沮喪的說要回家、不想治療,身為子女一定萬般阻攔。又或者病人因為看了連續劇而畏懼開刀,為了病況不受延誤,醫師一定苦口婆心好言相勸,而非任由病患走向不好的結果。像這樣勸說患者改變決策,甚至基於病患利益強硬執行醫療決策的行為,都可以歸類為醫療場域中的家長式行為。由定義來看,家長式行為是決策者本著以病患中心及效益最大化的信念,越過當事人代為決定部分醫療事項,例如幫情緒崩潰的家屬代為決定繼續急救,或是拒絕精神狀況異常病患的不合理醫療決策(想回家不想治療)。歸根究底,家長式行為之所以發生,以及能否被合理化,端看其中的損害利益能否平衡。如果對患者的利益遠大於自主權被侵犯所受損害,那麼多數人都會同意這樣的家長式是可以被接受的。回到文初的狀況,危急病患究竟該不該急救到底?家屬在病情急轉直下一定是非常慌亂,難以理性分析。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狀況下,由醫師代為行使醫療決策權是合理權宜的做法。但是當病情初步穩定,醫療端將需要針對病人或家屬進行妥善的說明,補充前述忽略的知情同意。很多時候,複雜情況下的醫療決策,常常讓醫療端有家長式行為,如果沒有妥善的溝通,就會成為醫療爭議的來源。如果醫師在醫療裁量權的範圍內,越過患者或家屬決定了部分事項,忽略了某些檢查或治療,當家屬發現並提出質疑,就會造成誤會及衝突。因應病人意識及自主權的尊重,預立醫囑及醫病共享決策是兩個可行的補充方案。預立醫囑讓病人可以針對假設的特定情況,預先決定維生醫療及人工營養等相關決策,譬如未來如果不幸成為植物人,可以預先書面決定拒絕插管及維生醫療,以免除難以善終的痛苦。醫病共享決策則是強調醫療端提供病人多樣的選擇及實證,並依照病患的偏好共同達成醫療決策。上述兩者都是在醫療場域中維護病患自主的方式之一。回到急救的議題,其實除了文初的急救與否,更多的挑戰是在急救復甦之後才開始。舉例來說,急救恢復生命徵象以後,患者會進入垂死復生的狀態,不僅各個器官功能面臨挑戰,也很有可能需要接受各種高風險的處置,譬如呼吸器、洗腎、低體溫治療、介入性心導管或開刀等等。急重症醫師,不僅在醫療上,也在倫理上扮演著病人權利的最後防線。關鍵時刻,醫療端會在尊重意願的前提下,以家長式行為代替病人做最好的決定。而當病況穩定,醫療端也會本著尊重自主的精神與病患及家屬共同協商出符合病人利益的最佳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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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5 科別.呼吸胸腔
家有長輩一定要看!一旦感染這種疾病恐致死
進入天冬以來,氣溫變化相當大,有時候熱、有時候突然降溫,由於老人家的免疫力不如年輕人,因此,容易發生因上呼吸道感染,而引起咳嗽、打噴嚏、發燒,嚴重的話,甚至會引發肺炎;此時若沒有妥善治療,將會導致老人家活動力變差,甚至需要臥床,導致生活無法自理,更完重甚至造成死亡。 老人家肺部感染,後果很嚴重萬芳醫院感染科主治醫師蘇迎士表示,每逢秋冬,老年人因為肺炎造成死亡屢見不鮮。門診中就有一位紀0歲的老人家,平時身體還算硬朗,可以自己外出活動,但因為冬天天氣變化大,不慎引起小感冒,雖然已經逐漸好轉,但是後來突然咳嗽發燒,送來急診;透過藥物的控制,但是病情還是持續惡化,甚至得插管治療,最後持續一段時間的救治,才慢慢康復。 通常老年人肺炎經過治療痊癒,有時候會留下一些後遺症,例如臥床1、2周,或是插管限制病人的活動,會導致重症後肌無力,肺部功能因而受損,體力就會大不如前,需要他人的照顧及長期心肺功能復健,這些都會對老年人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飲食均衡、增強免疫力,降低感染風險蘇迎士表示,老人家如果有三高、肥胖、缺少運動、肌肉無力,或常常出入人多的公共場所,一旦受到病毒感染,就容易發病導致肺炎;他特別強調,老年人肺炎的預防之道,平時需飲食均衡、增強免疫力,降低病毒感染機率。因此,定期接種疫苗,像是肺炎鏈球菌、流感疫苗,甚至包括家人及照顧者,也要注射,形成群體免疫,以減少肺炎發生。除了打疫苗之外,保持運動習慣對老人家也很重要,如有氧運動、散步、登山、體操及舞蹈等,都是保持體力最好的方式;另外,體況比較好的老年人,可以做無氧運動的重訓,如啞鈴、彈力帶,深蹲及伏地挺身等,不但能增加心肌力,一旦感染引起肺炎,還可加速身體復原,避免後遺症發生。延伸閱讀: 吃柳丁、橘子、芭樂提升免疫力? 淺嚐就好!維生素C攝取超過這量反而會缺乏 為什麼會得肺炎? 感冒、免疫力差易感染!5大高危險群沒注意恐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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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4 科別.感染科
「老人隱形殺手」肺炎 這些人是高危險群
肺炎有「老人隱形殺手」之稱,因老人家免疫力較年輕人差,秋冬容易因為上呼吸道感染引起咳嗽、打噴嚏、發燒,嚴重時甚至引發肺炎。若未妥善治療,會導致活動力變差,必需臥床,甚至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導致死亡。萬芳醫院感染科主治醫師蘇迎士說,一位年約90的長者身體還不錯,因冬天天氣變化引起小感冒,雖逐漸好轉,後來卻突然咳嗽發燒,送到急診,經過治療,病情仍持續惡化,插管救治一段時間才逐漸康復。不過,長者肺炎就算痊癒,有時仍可能留下後遺症,造成不可逆傷害。包括臥床一、兩周,插管限制病人活動,會造成重症後肌無力、肺部功能受損,體力大不如從前,除需他人照顧,還要長期心肺功能復健。哪些長者可能是肺炎高危險群?蘇迎士說,若有三高、肥胖、缺少運動、肌肉無力,或常常出入人多的公共場所,一旦遭病毒感染,就容易發病導致肺炎。肺炎預防之道,平時需飲食均衡、增強免疫力,降低病毒感染機率,他建議,應定期接種疫苗,如肺炎鏈球菌、流感疫苗,包括家人及周遭的照顧者,也要注射,形成群體免疫。此外,蘇迎士說,老年人家養成運動習慣也很重要,如有氧運動、散步、登山、體操及舞蹈等,都保持體力最好的方法;無氧運動的重訓,如啞鈴、彈力帶,深蹲及伏地挺身等,則可以增加心肌力,一旦感染引起肺炎,可以加速身體復原,避免後遺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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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1 新聞.健康知識+
麻醉之前為什麼要禁食?可以請家人幫我去麻醉諮詢嗎? 7大麻醉常見疑問,麻醉醫師替你解答!
麻醉的需求始於人們對免於恐懼與痛楚的追求,作為現代的麻醉專業人員,我們不僅解決最基本的疼痛問題,更致力於為病患把關手術安全,並提供安心舒適的醫療體驗。如果將麻醉圍術期(Peri-operative period;手術前、中、後期)比喻為一趟飛行,開始的麻醉誘導、術中維持一直到結束的催醒,就像飛機的起飛、航行與降落,旅程中可能遭遇的亂流及惡劣天候,都有賴專業的麻醉醫療團隊來處理。當外科醫師評估病患需要進行手術時,也會安排麻醉的術前評估,這是麻醉科醫護人員第一次和前來諮詢的民眾接觸。為了能夠安全並且舒適地進行手術,麻醉醫師會詢問一連串的問題,以做出最適合病患身體狀況以及手術需求的麻醉計畫。究竟麻醉醫師在一連串的問題之後有哪些考量,而預計要進行諮詢的民眾又能提供什麼資訊來輔助麻醉計畫的進行呢?讓這一篇文章在一問一答中為你說明:麻醉醫師到底在想些什麼?問題1:我能不能請家人朋友幫我去麻醉諮詢呢?藉由觀察諮詢民眾進入診間時的活動與談話,醫師可以評估病患會不會輕微活動就氣喘吁吁、是否有左右姿態不平衡的神經學症狀,或是經由目視判斷病患的呼吸道會不會是困難插管;另外,聽診與氧氣濃度的檢查在評估麻醉風險時,也可以提供非常重要的資訊。所以除非行動不便或需要密切觀察的重症病患,親自前往麻醉諮詢,是讓麻醉醫護為您量身定做安全麻醉計畫的最佳方式。問題2:為什麼詢問我以前的手術經驗?跟這次麻醉有什麼關係嗎?過去接觸麻醉的經驗,可以評估身體會不會對特定的藥物或成分產生不良反應,並且在這次麻醉中予以避免。部分病患容易在麻醉之後感覺噁心想吐,其中又以女性、非抽菸者、曾有術後暈吐經驗的人較容易發生。藉由詢問過往的手術及麻醉經驗,醫師可以在麻醉計畫中加入預防噁心嘔吐的藥物,讓民眾享受更舒適的麻醉體驗。如果曾經接受過外科手術的治療,評估臟器解剖構造的改變和組織沾粘的可能性,可以讓醫師事先準備適合您的輸液管路及血品,讓身體在麻醉時接受最安全適當的照顧。問題3:三高(高血壓、高膽固醇、糖尿病)與心血管/腦血管疾病對麻醉有什麼影響?手術侵襲與麻醉處置對於身體來說都是外在的刺激,如何讓病患平安度過挑戰並完成治療,都有賴麻醉的專業照顧。長期的高血壓與高膽固醇會造成體內血管退化、彈性降低,血管壁上的退化性斑塊則可能造成血管狹窄,導致器官發生缺血性傷害,如:缺血性中風、心肌梗塞、腎臟功能損傷;而糖尿病導致的自主神經病變,對於手術中心跳血壓的穩定控制,更是一大挑戰。藉由詢問「爬樓梯到三樓」或「快步走十分鐘」等中度活動,是否會造成胸口感受如重壓的悶痛,或短暫休息無法緩解的急促呼吸,醫師便能初步評估心肺功能,或轉介心臟內科進行進一步檢查。具有心血管及腦血管疾患病史的病患在手術中可以藉由置放動脈導管,以連續性的血壓監測來避免太高或太低的極端血壓,降低主動脈剝離甚至腦溢血的可能性。充分讓醫師了解您目前的三高病史與控制情形,可以盡可能降低相關併發症發生的機會!問題4:我有氣喘的情形,這會影響到我進行麻醉嗎?氣喘成因是免疫反應引發的慢性呼吸道發炎,當遇到過敏原或物理性刺激時會形成「呼吸道過度反應」,會以喘鳴或是慢性咳嗽表現。為避免進行手術與麻醉時對於呼吸道的處置誘發氣喘發作,麻醉諮詢時會詢問近期氣喘發作頻率、需要使用藥物頻繁程度,及對於睡眠與日常生活的影響程度,用以判斷病患的控制情形。亞東醫院麻醉部與胸腔內科合作,轉介氣喘病患至「氣喘評估門診」,在手術前將病患的氣喘症狀調理到最理想的狀態。對於有氣喘煩惱的病患,麻醉計畫中會加入預防性的氣管擴張藥物,並且在需要進行氣管內管置放的麻醉中,使用減少呼吸道刺激的「影像輔助插管工具」來為安全性把關。問題5:哪些疾病還會影響到呼吸道處理的安全性呢?吸菸增加呼吸道分泌物產生、支氣管管徑變窄、肺泡坍塌,導致術後感染或肺部併發症的發生。另外,吸菸者對於麻醉中常用的鴉片類止痛藥敏感性較低,相較於非吸菸者會需要更多的藥物才能達到一樣的止痛效果。因此麻醉前如果能禁菸12小時,就能改善肺部的氧氣供應,降低手術中缺氧情況;若禁菸達4至8週,更可以減少呼吸道分泌物,降低手術後肺部併發症機率。患有僵直性脊椎炎或類風濕性關節炎的病患,分別因為頸部關節活動度低及穩定性不佳,在氣管內管的置放時更需要麻醉醫師最嫻熟的呼吸道處理專業。因此,建議在諮詢時主動告知醫師相關的病史,讓我們能夠依照評估為您準備進階的「光纖支氣管內視鏡」或「影像輔助插管工具」,保障您的氣管內管置放順利與麻醉安全。問題6:我有肝臟疾病或腎功能不理想 可以麻醉嗎?麻醉圍術期使用的藥物依照藥理特性分為肝臟代謝、腎臟排除、肺臟呼吸排除,以及其他非關肝腎的化學排除方式(例如非去極性肌肉鬆弛劑cisatracurium 經由霍夫曼消除反應(Hofmann elimination)排除)。麻醉前先行評估病患的肝腎功能異常,可以在藥物種類與劑量選擇上最佳化。例如腎功能不理想的病患,止痛藥物的選擇就會避免非類固醇消炎止痛藥(NSAID),麻醉鎮定藥物如Midazolam也必須做減量調整;除了免除腎臟功能的惡化,也加速麻醉後的恢復。在麻醉諮詢的把關下,如果發現嚴重的肝臟功能異常或是腎功能衰竭,可以即時會診相關的專家,評估是否有需要進行處理或透析治療。問題7:麻醉之前為什麼要禁食?進行全身麻醉時,胃部與食道的括約肌張力會較平時來得低。如果胃內充滿食物,容易逆流至口腔並嗆入氣管,造成危險性非常高的「吸入性肺炎」,其中胃食道逆流、吞嚥失調、腸阻塞、消化道沾黏等疾病患者更是高危險族群。根據美國麻醉學會的建議,麻醉前攝入的食物種類與禁食時間:◎清澈液體(2小時):開水、無果粒的果汁、不含牛奶的茶◎母乳(4小時)◎配方奶與牛奶(6小時)◎無油脂、低蛋白質固態食物(6小時):吐司、餅乾◎正餐或富含油脂的食物(8小時):便當、炸雞排在手術之前空腹並不是一個舒適的體驗,不過這小小的不便,能為麻醉病患帶了最大的安全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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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6 科別.呼吸胸腔
氣喘加慢性阻塞性肺病仍抽菸不回診 婦人險送命
一名55歲婦人有蕁麻疹及氣喘病史,卻仍維持抽菸習慣,直到爬梯或快走時常感到胸悶、呼吸費力,才確診為慢性肺阻塞性肺病併塵螨過敏,但是她仍未定期回診拿藥,繼續抽菸解癮,不料日前天氣轉涼症狀加遽,被送入加護病房險些插管,才讓她下定決心戒菸並配合用藥。亞洲大學附屬醫院胸腔內科醫師林育生指出,這名患者小時候即有氣喘,雖然上大學後不再發作,卻常受不明原因蕁麻疹所擾,且大學開始學抽菸,近幾年因工作、生活壓力大,平均一天要抽1包多。約1年前開始,婦人爬樓梯或稍微走快一點時,發現會感到胸悶、呼吸費力,就診後接受肺功能檢查,發現有支氣管狹窄的現象,且血液中過敏性免疫球蛋白指數,是正常參考值的3倍以上;安排過敏原測試,顯示對塵螨嚴重過敏,判斷吳小姐應是本身有氣喘體質,加上長期抽菸造成慢性阻塞性肺病,雙重因素導致阻塞性換氣障礙。林育生說,當時除了開立支氣管擴張劑外,更建議她要戒菸及注意居家環境清潔,經常洗滌、曝曬枕頭床單等寢具。後來症狀一度獲得改善,也恢復以往的正常狀態,沒想到年初因新冠肺炎疫情,婦人憂染疫沒有回診追蹤拿藥,還又再吸菸。最近氣溫轉涼,她胸悶、喘不上氣的毛病又犯,且比之前發作時更厲害,不僅支氣管攣縮明顯,頸部的呼吸輔助肌也明顯收縮,幾乎是「臉紅脖子粗」抽血顯示二氧化碳數值較正常高出50%,且有血酸症的情形,恐有呼吸衰竭的風險,因此緊急送入加護病房密切觀察。所幸透過雙陽壓呼吸器與藥物治療後,情況終穩定下來,免於插管的痛苦,並於5天後轉至一般病房。林育生提醒,氣喘與慢性阻塞性肺病發作時,都可能聽到喘鳴音,但造成原因不同,前者與體質、過敏原相關,有部分遺傳傾向,後者與長期抽菸,或長期暴露於空氣汙染有關,而這兩類病人族群有部分重疊,婦人即屬於這類病患,除了治療上需更注意,並減少接觸過敏原,還要及早戒菸並規則使用控制藥物,切莫輕易自行停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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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5 新冠肺炎.周邊故事
ICU醫師模擬病患生前所見畫面!呼籲民眾做好防疫
美國華盛頓大學醫學中心加護病房醫生瑞米(Ken Remy)模擬新冠病患被插管時看到的畫面,這有可能是患者生命結束前看到的最後景象,呼籲民眾戴口罩並遵守防疫規定。美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導,瑞米日前在通知一家庭其家人死於新冠肺炎後,認為有必要向大眾發出訊息,強調戴口罩、保持社交距離和洗手以減少病毒傳播的重要性。雷米因此拍了這段影片說,「我希望你們生命的最後時刻不會像這樣。因為如果我們在公共場所不戴口罩的話,這有可能是你生命結束前最後見到的畫面」。雷米是華盛頓大學醫學中心的兒童和成人重症科醫師,他已為1000多名新冠病患進行治療並為100多人插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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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1 科別.呼吸胸腔
溫差變化大、未按時服藥 南投醫院急性氣喘病患增兩成
隨著溫差變大,容易誘發氣喘發作,南投醫院近期氣喘就醫門急診患者上升二成。醫師說,不少氣喘患者未按時服藥,正確吸藥及按時返診,才導致急性氣喘發作,提醒患者一定要按時服藥,免得氣喘惡化。南投醫院胸腔科主任施志宏說,一名30歲男病患近日氣喘頻頻發作,嚴重咳嗽甚至無法睡覺,影響工作和生活。經詢問,原來他擔心吸入型藥物含有類固醇,會造成月亮臉、虎背熊腰等副作用而不敢一直使用。施志宏強調吸入型藥物類固醇含量很少,而且在醫師指示下,不會有安全疑慮,男患者配合醫師指示用藥之後,氣喘明顯改善。施志宏說,氣喘是常見慢性疾病,與遺傳、環境有關。當氣喘急性發作,會出現咳嗽、呼吸困難、喘鳴聲、胸悶、多痰等症狀。除了天氣變化,未按時服用吸入型藥物也是病情惡化的原因,嚴重恐插管治療,呼籲患者應按時用藥。氣喘患者規律及正確用藥,可以有效預防氣喘急性發作的。呼吸治療師也表示,門診衛教時發現許多患者擔心藥物副作用而未按時服藥之外,還有吸入藥物方式不正確,呼吸治療師強調藥物使用技巧很重要,若吸入型藥物技巧使用正確,治療效果會事半功倍。醫師也建議氣喘患者應清淡飲食,避免酒精、辣椒等刺激性食物,減少接觸過敏原,並且定期返診,配合醫囑,規律服藥,控制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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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1 醫聲.院長講堂
院長講堂/邱仲慶不追求自費用藥,用「善終」取代無效醫療
走進奇美醫院院長室,迎面一幅醒目書法作品:「但願人百病莫生」。讓人疑惑如果大家都不生病,那醫院怎麼開?集團創辦人許文龍當年接手「逢甲醫院」,創立奇美醫院,就宣示不以賺錢為目的。「幸福醫院」員工離職少今年奇美醫療體系在總院長邱仲慶帶領下,盈餘一半分給員工,年終獎金平均有望3個月以上。今年疫情患者第二季少一成,醫師收入減少,還主動為醫師加薪,同行稱為「幸福醫院」。全國醫學中心護理師去年平均離職率8.97%,奇美只有3.23%。邱仲慶說,護理師工作辛苦,因福利環境與文化感受到尊重,才待得下來。他們的用心也獲得國家醫療品質金獎肯定,年資20、30年很常見,甚至服務到屆齡退休。目前奇美有2493床,正職員工達6234人。「我是邊做邊學,奇美急重症醫療能量高於其他醫院,已是領頭羊,更採智慧AI系統輔助預測特定重症,患者能更快診斷搶救。」邱仲慶說。自費就醫比率不到兩成「醫者要有同理心,希望自己、家人如何被對待,就該那樣對待患者,自己不想要的醫療,就不要鼓勵病人採用。」邱仲慶不希望醫師追求病患自費用藥、檢驗,不少醫院以「提成」促使醫師鼓勵病患選擇自費,但在奇美病患選擇自費,醫師收入不會增加,因此奇美自費就醫比率不到兩成。奇美創院後三分之一盈餘投資設施,每部上億元的「達文西手臂」時因病患須自費,但貧困患者負擔不起,許文龍立即慨捐一億元基金補助。許文龍為患者拉小提琴眼見患者常因家屬堅持,離世前歷經長期痛苦,邱仲慶呼籲重視「無效醫療」問題,主張一旦藥石罔效,「善終」應是首要,不應讓臨終病患再受苦。奇美推廣「病人自主」多年,一直很難推,但是近年民眾接受已明顯增加,臥床插管維生件數正持續減少。民國97年開闢「奇恩」安寧病房,很多癌末病患無力負擔要募款贊助,許文龍也率先捐5百萬元、還為患者演奏小提琴,感動許多人至今每年都捐款;奇美也提供兩人床不收健保差額,希望患者在最後階段能有最好照護、有尊嚴離開。對員工「找對不找錯」現行健保制度、大環境衝擊醫院經營,院長壓力大。但他以「找對不找錯,找答案不找責任」精神對待員工,壓力不轉嫁員工,員工說,「沒想到在醫院工作也能有幸福感,更安心,也更願用心照顧病患。」邱仲慶小檔案年齡:66歲專長:神經外科疾病診治,醫院經營現職:奇美醫學中心院長;台北醫大、輔大兼任教授;國防醫大臨床教授學歷:台大醫學院醫學系畢業、美國UCLA神經外科研究員經歷:台大醫院外科住院醫師、成大醫院神經外科主治醫師、奇美醫院副院長等職興趣:游泳、健走、騎單車、閱讀給病人的一句話規律運動,保持愉快心情,對醫護也要有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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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9 科別.牙科
34歲女拔牙20顆後死亡 牙醫曝爛掉蛀牙不拔的後果!
嘉義34歲鄭姓女子在本月4日到嘉義基督教醫院處理蛀牙,牙醫師指「牙根爛了」一次拔了20顆牙,鄭女在返家隔日即昏迷、失去生命徵象,送醫急救十天後不治,醫院開立死因為「肺炎」。鄭女父親悲傷說,當天陪女兒手術近4小時,牙醫師術後告訴他「拔了20顆牙」;當時他嚇了一跳問會不會太多、女兒受得了嗎?醫師回應「拔1顆和20顆都一樣!」家屬認為死因不只是院方開立的肺炎,質疑是拔牙感染,對醫院提告。對此嘉義基督教醫院表示,鄭女上月底因全口蛀牙,由診所轉診至院內口腔顎面外科看診,主治醫師完成術前檢查、手術風險評估說明,本月4日拔牙治療手術採全身麻醉,共拔除20顆殘根,術後狀況良好才出院;對於患者家屬所提爭議院方尊重,靜候司法調查。嘉義地檢署主任檢察官蔡英俊表示,今天解剖初判「右肺吸入性肺炎」,鄭女死因是否與拔牙有因果關係,仍必須調查相關事證後才能認定。一次拔牙20顆有沒有問題?根據太報的史書華牙醫師專欄報導,拔牙的數量與蛀牙的程度有關需交給醫師做專業評估,有時候拔一顆深度埋伏牙齒的傷口比拔五顆牙齒的傷口跟併發症還要嚴重。前成大口腔顎面外科專科醫師、現任康喬口腔外科診所牙醫師賴俊臣在臉書發文解釋,當患者需要拔牙,牙醫師會把需要拔掉的牙齒分成六個區塊依次處理 (上顎、下顎、右前、右後、左前、左後),但此案的鄭姓女子為身心障礙者,他們的牙齒狀況通常非常不佳,在治療時無法配合醫師,所以對於這類患者的最安全的治療方法就是全身麻醉。因此當身心障礙者需要拔牙,牙醫師要面臨的問題就是要讓患者多次麻醉?還是一次麻醉拔多顆? 全身麻醉的風險比一次拔20顆牙齒的風險高?賴俊臣醫師解釋全身麻醉的最大風險就是插管,順利的話能在患者於麻醉時沒自主呼吸的這段時間,把氣管內管置入又不造成組織創傷;但萬一出這過程問題,病患可能5分鐘內就送命;且病患在全麻恢復後,可能會經歷嘔吐、反抗掙扎、傷口流血、藥物反應等負面反應,所以賴俊臣醫師強調,牙醫們都是抱持者寧願花多點時間處理傷口也不要讓患者全身麻醉多次,「1個拔牙傷口跟20個拔牙傷口,在良好的處理與縫合之下,比起『多次』全身麻醉的風險簡直是微不足道!」醫療不是萬能,風險是一定存在的,醫師的專業在於降低風險而不是只會成功不會失敗。那爛掉蛀掉的牙齒不拔會怎樣呢?賴俊臣解釋,蛀牙不拔不是只有痛而已,蛀牙會造成細菌感染,當口內有大量菌叢滋生會造成吸入性肺炎,而當細菌經由血液跑到全身,可能導致蜂窩性組織炎、心內膜炎,嚴重可能會敗血性休克死亡。史書華也整理出9點爛掉的蛀牙不拔會造成的嚴重後果:◎骨頭內細菌感染造成蜂窩性組織炎,咽喉炎,敗血性休克◎感染造成腫脹壓迫呼吸道死掉◎深頸部感染,擴散脊椎腦部甚至下行壞死性縱膈腔炎◎細菌經血流跑到身體其他器官發炎,最有侵襲性的就是心內膜炎◎細菌流經身體造成血糖更不容易控制,血糖升高傷口惡化,惡性循環◎口內大量菌叢滋生,造成吸入性肺炎. 這也是加護病房照護重點◎身障患者無意識咀嚼造成口腔組織出血,長期無法照護◎動搖牙齒吸入氣管窒息◎出血血塊吸入氣管窒息所以蛀牙該處理的還是要處理,病患不要因為怕拔牙而拒絕就醫,或是自行停用拔牙後醫師開的內科用藥 (例如臨床很常見做了心臟支架後服用的抗凝血藥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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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7 養生.無退休時代
陳文茜8年來接連住院,去年又罹肺腺癌!一張「重大傷病卡」讓她悟出人生最後結局
編按:罹患肺腺癌後,讓她明白,生命輕如雲。生命的紙或許已褪白,但非純白,留下殘存的墨痕;紙也早已不平整,但留下一道道摺痕。我們的一生都是回不去的進行式,如果好好想著愛,就不用怕凋零。關於愛,關於生命,關於你,關於我,陳文茜畢生最深情的一次書寫。她說,盼有一天,回看往事,可以像目睹雲朶飄過般,輕輕地、慢慢地,終而散去。願我走的時候,心如星空疾病,是我一生的朋友。死亡,是我熟悉的路人,我和它擦肩而過已太多次。我不會奢望自己還有「十年」歲月,我的目送,是對自己生命旅程最後的目送。我想的不是如何布展我的喪禮,那已經與我無關。我明白歲月不斷加添我的疾病,過去我一次又一次從鬼門關前溜了。但總有一天,我會被它抓住,我不會一直那麼幸運。所有童話的結尾處,都布設了謎語。有的殘酷,有的令人迷醉。我自2013年起,年年住院,年年動大刀,康復愈來愈慢。我剩餘的人生,正如童話故事中的兩種結局。一個知道自己老了,修鍊靈魂,靜心等待死亡。另一個態度:我離插管、敗血、尿袋、昏迷的狀態還有很長的路,還很遠。是的,我年長了,老了,大病了,但我仍可以抓著一定的青春心態,逆襲人生。至少最後一夜前,我要活得如飛舞彩蝶,絕不哭倒在露濕台階。我本不是石塊,何必隨著時光沉落。小嫻,妳曾閱讀德裔美籍作家塞繆爾‧厄爾曼(Samuel Ullman)七十多年前寫了一篇只有四百多字的短文〈青春〉(Youth)嗎?它首次發表立即引起轟動,讀者們把它抄下來當座右銘收藏,喊著「老兵不死」的麥克阿瑟將軍在指揮太平洋戰爭期間,辦公桌上也始終擺著〈青春〉影本的鏡框。其中一段:青春,並非人生旅程的一段時光,也並非粉頰紅唇和體魄矯健。它是心靈的一種狀態,是頭腦的一個意念,是理性思維的創造潛力,是情感的勃勃朝氣,是人生春色深處的一縷東風。青春,意味著甘願放棄舒適去闖蕩生活,意味著超越羞澀、超越怯懦的膽識與氣質。所以六十歲的男人可能比二十歲的小夥子,更擁有這種膽識與氣質。沒有人僅僅因為時光的流逝,而變得衰老。人只是隨著理想的毀滅,才出現了老人。歲月可以在皮膚上留下皺紋,卻無法為靈魂刻上一絲痕跡。憂慮、恐懼、缺乏自信,才使人佝僂於時間的塵埃中。無論是六十歲還是十六歲,每個人都可以被未來所吸引,都可以對人生路途中的歡樂,懷著孩子般無窮無盡的渴望,奔跑。我喜歡這段話,因為它一語道破了組成「老」這個字的充分條件。它不是表面的年齡,它是對渴望勇敢地追求,對恐懼一腳踢開的魄力,它是回到孩子般的純真,並且具備膽識地與時光同行。既然我已看見生命之波最後的幾片玫瑰花瓣,我想告訴過往飛逝的年華:去吧!不斷地去吧!抱歉,我從此不再理你。過往,只是記憶。不是滄桑,不是傷痕,更非衰老!我在心頭種了一朵青春的鮮花,誰也別想摘掉!我不會否認歲月有灰燼,但我的靈魂還有火焰!我不會無視歲月殘痕,但我的心仍有等待!當我病了,老了,人世間所有的聚散離合難免會有一點感傷。它帶著一點滄涼,帶著一絲柔情,也帶著年輕時候不能明白的急切。就這樣嗎?我將帶著這些遺憾,筆直、冷靜、無聊地走向死亡嗎?親愛的小嫻,大病一年之後,領了什麼「重大傷病證明卡」,我更不願被感傷淹沒,不願向歲月折服。我告訴自己去愛吧,像沒有明天的去愛。去告白吧,丟掉渾身練就的武裝尊嚴,去告白吧。因為我的明年、我的後年……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這樣做。它當然可能毫無結局,但誰又要結局呢?因為人生真正的結局是死亡,是告別。在告別之前,塵世中,找一個人,或找幾個知心朋友相依相伴,終究是幸福的。小嫻,這是你的一段話:夢,很遠沒關係,仰望夢想也是幸福。我仰望滿天星斗,那裡有已經死亡的星球,它們是千年前捎來的問候,閃爍著,欲語還休。那裡還有今夜剛剛升起的明月,柔情眷戀大地,也眷顧大地之上無以計數的我們。只要抬頭仰望,月娘始終相伴。即使黑烏烏的雲朶遮住了她,我們也知道她永遠都在。李白的詩,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當我病了,老了,我比四十、 五十歲的我更相信青春。把哀嘆憂愁,留給不知生命時時刻刻逝去的中年人吧。當我病了,老了,我想在心裡保留一個地方,獨自待在那兒,讓我可以在那裡愛,即便不知道愛什麼,不知道愛誰,也不知道怎麼愛,愛多久。但我要學莒哈絲(Marguerite Duras),而且唱著I Am Every Woman,我是每一個不同年齡女人的組合。我的心中永遠保留一個等待的地方,別人知不知道,領不領情,無所謂。至少我不是未死之前,已成僵屍,筆直地走向死亡的女人。我仍要等待愛,不是為了愛誰。因為我等的是它:愛,而不是一個特定的人。我不會虛度最後的年華,我的生命已經褪色,生命很快地就會拋棄我。不需要我自己多添柴火,加速它的燃燒滅亡。在我成為灰燼之前,我將擁抱一切,如擁抱滿天星斗。願我走的時候,往事如星空,心也如星空。最後我看到的光,不是一片黑暗,而是閃閃發亮的星斗。書籍介紹書名:終於,還是愛了作者:陳文茜出版社:有鹿文化出版日期:2020/06/05作者簡介/陳文茜曾經年輕,不認老去。曾經從政,瀟灑告別權力。曾經文藝,不躭溺文藝。她的書寫包含世界財經、國際政治、小品散文、女性與愛情、生活感悟及哲學思辯。人生橫跨學術、電視主持人、廣播主持人、作家、藝術策展人。曾授課台灣大學財經系教授「小人物的國際政治」,在政治大學文學院擔任講座教授,在東海美術研究所教授「儀式美學」,在亞洲大學擔任講座教授至今。李敖曾經笑她,除了沒唱歌仔戲什麼皆包辦。她回李敖:至少擔任過EMI唱片公司台灣總經理,而且主持一檔「文茜的音樂故事」。問文茜為什麼轉折如此多的人生,她的答案:我只有一生。問她為何活得和許多女人不同?她説:女人的責任就是悦己。成為公眾人物的她,只為自己打扮,不為他人眼光穿衣。文茜的座右銘:亂世中,老去時也要當佳人。延伸閱讀: 台灣大腸癌發生率已經是世界第一!胃腸肝膽科醫師:早餐我絕不吃的4種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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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2 科別.呼吸胸腔
70歲男感冒併發肺炎引發嚴重氣喘 裝葉克膜救回來
一名70歲羅姓男子本身有氣喘疾病,感冒一周未痊癒,夜咳嚴重,出現呼吸急促現象到醫院求診,未料病情急轉直下、呼吸衰竭,轉送中國醫藥大學新竹附設醫院急診搶救,羅男到院時意識已模糊,經醫師插管使用呼吸器,發現羅男體內二氧化碳濃度竟高達正常人3倍,急診科和心臟外科團隊立即啟動葉克膜治療,終於把羅男從鬼門關搶救回來。中醫大學新竹附醫急診科主任游俊豪表示,羅姓病患因為呼吸道感染引發嚴重氣喘發作,內分泌物增多且持續收縮的支氣管,使體內二氧化碳無法排出,造成高二氧化碳血症及昏迷。而一般正常人血液二氧化碳濃度為40毫米汞柱,PH值7.4,但羅姓病患體內二氧化碳超過110毫米汞柱,即使插管使用呼吸器搶救,也無法降低二氧化碳數值,到院時血液PH值已不到7,不及時處理恐引起致命性的心臟問題,如心律不整或心跳停止等。急診室接收病患後立刻啟動葉克膜團隊,心臟外科主任醫師翁啟峰迅速置放葉克膜機器,加護病房立即增派照護人力,後續由胸腔重症科醫師梁信杰接手治療。經過團隊積極搶救,病患當天二氧化碳數值就恢復正常,意識也回復,2天後移除葉克膜,一周脫離呼吸器,目前已平安出院。游俊豪提醒,天氣多變,患有氣喘的鄉親,建議出門要帶口罩,避免溫差劇變、空氣汙染、黴菌塵蹣、病毒感染等因素誘發氣喘急性發作,並隨身攜帶速效吸入型支氣管擴張劑,緩解急性支氣管痙攣;如果感冒症狀都沒改善,甚至夜咳嚴重,呼吸急促,一定要立刻就醫,避免延誤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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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1 新聞.健康知識+
手術要麻醉很緊張? 麻醉醫師:放鬆配合評估即可
動手術前民眾最害怕的就是麻醉,各醫院也常收到麻醉相關的問題,如「要打多久」、「我會是清醒的嗎」等。為此,衛生福利部桃園醫院麻醉科主任謝瀛洲回應,麻醉並不可怕,只要放鬆、減輕焦慮,配合醫師的評估即可。謝瀛洲表示,民眾一聽到要手術難免都會覺得害怕,對麻醉更是陌生,若真的需要接受手術,第一件事情一定要減輕焦慮,放輕鬆接受麻醉評估,麻醉醫師會詳細詢問病史,並針對其身體狀況跟外科醫師討論後再提出最好的麻醉建議。麻醉的方式有多種,該選擇全身麻醉或半身麻醉?謝瀛洲說,手術時間如超過3至4個小時以上,全身麻醉為較好的做法,若選擇半身麻醉,在時間過長的情況下,可能是清醒的狀態、會覺得不舒服。謝瀛洲指出,如果是小於2、3個鐘頭以內的手術,而手術範圍在肚臍以下的下半身部位,多半會建議可選擇半身麻醉,但麻醉基本仍然有一些風險。謝瀛洲解釋,麻醉多半只會影響周邊一些神經系統,在劑量控制得宜的情況下,對心肺功能影響相對較小,即使年紀再大的病患,在半身麻醉使用上,能避免全身麻醉一些氣管插管,多半可減少到加護病房或術後用呼吸器的問題。半身麻醉時很清醒怎麼辦?謝瀛洲表示,護理師都會詳細詢問病患需求,若患者本身有很焦慮的狀況,會在手術中適度從點滴裡頭給予一些鎮靜劑,讓患者舒眠、減少恐懼感。他也呼籲,民眾若有任何問題,都可在麻醉評估時跟麻醉醫師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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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1 新聞.長期照護
放棄無效醫療,讓病人走得安心!黃勝堅:唯有認識死亡才懂得如何善終
醫師是你的職業,但你還是一個『人』。如果不會做人,怎麼做醫生?」台北市立聯合醫院總院長黃勝堅近年大力推行善終觀念和居家醫療,強調醫師和病人之間的互信關係,以及醫師如何以病人與照顧者為中心,不只治病,更要懂得「死亡」,協助病人和家屬做出適當的照護決策、維護臨終尊嚴。黃勝堅今(22)日出席全球品牌管理協會主辦的茶敘活動,分享他多年的行醫經驗,指出台灣社會從醫師到家屬都很害怕面對死亡,因此當病人送到加護病房、性命垂危時,許多醫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家屬傳達「壞消息」。 過去,他發現當醫師委婉向重症病人的家屬表達「這很嚴重,死亡率很高」時,家屬往往以為「還有得救」,因此要求醫師盡力搶救;但若醫師直接向家屬坦白病人已經「沒救」,許多家屬又無法接受,認為醫師見死不救,因而引起醫療糾紛,或是造成病人承受更多無效醫療的痛苦。 全人醫療才有高價值 黃勝堅表示,許多醫師不懂得如何處理「生命末期」,也認為那是安寧專科醫師的專業。曾經有一名腎臟醫師告訴他,「我們腎臟科沒有生命末期啦!腎臟壞掉了可以洗腎,真的過世都是在其他科。」但黃勝堅認為,「如果你沒有全人概念,那醫療還有什麼希望?」 過去,當病人走進診間,醫師問的是「你怎麼了?」(What is matter with you?),但具備人文素養的醫師應該要問的是「你需要什麼?」(What matters to you?)前者可能造成過度檢查、過度治療、無效醫療,屬於低價值的醫療,後者則是以人為本、高度整合、促進和諧,是高價值的醫療,也能為社會帶來正能量。 「現在都靠低價值的東西在賺錢,便宜大碗,卻浪費太多東西,如果把高價值的東西做起來,給病人和照顧者多一點時間,協助他們做出正確的決策,健保其實就夠用。」 鼻胃管,真的有必要嗎? 另一方面,鼻胃管的使用在台灣相當普遍,許多末期病人如癌症、失智症的患者,醫療人員為了維持其生命,通常都會建議使用鼻胃管提供營養,但對患者來說不但不舒服,對自尊也是一種傷害。 事實上,現在國際上的最新觀念是,不推薦末期失智病人使用任何管路,建議經口餵食,以細心的手工餵食方式,為病人保留尊嚴,並把時間留給患者和家屬。 黃勝堅舉例,曾經有一位腦部受傷的96歲老先生被送到急診,老先生的兒子主動告訴主治醫師:「拜託不要幫我爸爸插鼻胃管。」醫師回答:「可是不放鼻胃管就沒有營養,而且有用鼻胃管比較不會吸入性肺炎。」 兒子反問:「難道用了鼻胃管,就一定不會肺炎嗎?我爸爸都96歲了,他需要的不是再活那麼久,應該是尊嚴擺第一!」於是,老先生轉出加護病房,在子孫環繞、手中抱著愛貓的情況下安然辭世,了無遺憾又保有尊嚴。 「時間到了,該怎樣就怎樣。」黃勝堅表示,死亡是生命的最高境界,完整的死亡才會讓生命更圓滿,無論醫師或民眾都必須了解死亡,唯有認識死亡,才懂得如何善終。當醫病雙方都具備「死亡識能」(Death Literacy),理解醫療也有極限,彼此才能互相尊重,成為生命共同體,一起幫助病人走向美好的善終,而不是強制施以插管、電擊、心肺復甦術(CPR)等急救。 另外,醫師的責任不只是看見病人的需要,也要看見照顧者的需求,這才是以人為本的醫療照護。 黃勝堅早年在台大醫院金山分院擔任院長時推動居家醫療,帶著醫護團隊走進當地長輩的家中,除了幫助末期病人在家善終,也替照顧者進行悲傷輔導,「我們那時候輔導的很多是外籍看護,因為都是他們在照顧的。我是神經外科,但我的專業是關懷。」 善終,是權利也是責任 他提醒,台灣已通過《病人自主權利法》,民眾都有「自然死」的權利,但為什麼很多台灣人還是無法善終,「是因為你沒有發動你的善終權,你有簽有機會,但你不簽就沒有。」黃勝堅分享,他們全家都已經簽好放棄急救,彼此提醒「死的時候要漂漂亮亮哦!不可以急救,不可以把我肋骨壓斷喔!」 他說,技術上要維持瀕死病人的心跳並不難,但「如果這是醫學,大概兩個禮拜加護病房就滿了,就變成『植物園』!加護病房變成沒有救命的能力,健保倒得更快。」生前做好決定,不只是權利,「善終也是你的責任,就是讓活著的人活得更好,不要把決定權丟給他們,讓他們一輩子痛苦。」 黃勝堅分享,以前曾經有名病人已經走到生命最後,主治醫師不敢對家屬說實話,只好委婉地說「還有三到六個月」,但黃勝堅看過以後,直接說「大概只有三到四個禮拜,不要把你的時間花在醫院陪醫生和護理師了,趕快回家過年,要處理的趕快處理。」還開玩笑地說:「小三、小四也要處理哦!」 病人返家後三周,真的往生了,病人的兒子告訴黃勝堅:「你嘴巴算毒的,講得很準,但是謝謝你, 我爸爸走的時候真的在笑,是因為你讓他知道他快死了,他才願意把心裡話講出來,這三個禮拜是我們一輩子講最多話的時候。」「他死的樣子很漂亮,已經在天堂的媽媽一定認得他。」 人文關懷之外,在高科技的時代,黃勝堅表示,透過智慧科技,居家醫療可升級為行動醫療,目前就已發展出眼科可攜式裝備、遠距皮膚科會診、行動超音波、智能影像判讀、糖尿病/失智症雲端醫院系統等,期盼在智慧醫療的引導下可以讓照護更進步,也讓居家醫療有更多可能,讓每個人都能在最舒適、安心的情況下走完生命最後一程。 ●原文刊載於2019年04月《幸福熟齡》網址 ●延伸閱讀:.是我不夠好,老公才選了別人?拿掉自卑,要知道,人生的主導權永遠在自己手上.面對乳癌不要怕!導演王小棣走過風暴低潮,催生微電影《小豬撲滿計畫》撐病友家庭.燥熱失眠又憂鬱,更年期20個症狀恐讓家庭失和!4撇步,讓彼此共度生命轉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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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0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我的護理在陪伴中自我成長 成為病人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編者按】本週醫病平台的主題是「護理師的心聲」,我們非常榮幸邀請到三位資深護理師剖心掏肺地與大家分享他們對病人與家屬的「愛」,以及由病人或親友的病痛、甚至死亡所得到的對護理志業與人生更深一層的體認。衷心希望這真誠的「心聲」能使讀者更瞭解神聖的護理工作,讓台灣社會大眾與醫療團隊其他成員更加珍惜、尊重這些白衣天使,更希望台灣會有更多有愛心有能力的年輕人願意投入這令人尊敬的行業。 在大學護理系自我介紹上,十個人裡面有九個都不是從小立志成為一位護理師,而是在志願卡上的分數剛好落到護理系的欄位,當然我也不例外。我其實高中非常崇拜的一位辯論社社長,他後來考上了台大心理系,那時候的我只想追隨他的腳步一起成為厲害的心理師,但事與願違的情節常常上演在戲劇與真實人生中。 我還是乖乖地念完護理系,依照父母與社會期待進入了護理職場,但內心的心理魂總是在那裡隱隱作祟,畢業後我選擇進入安寧病房,一個住滿著大量靈性與心理需求病人與家屬的集中營。另一個理由是在大學實習期間,我曾收過一張來自末期肝癌病人家屬的手寫卡片,病人因食道靜脈曲張破裂走得突然,來不及赴約我們已預定的空中花園輕旅行,卡片內容充滿遺憾與感謝,異常衝突。開始工作後遇到第一次的CPR,只有半年年資的我,除了記得慌亂的腳步、嘈雜的機器逼逼聲夾雜著醫師充滿醫學術語的命令聲,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把病人送到加護病房,以為終於可以逃離現場好好回家整理混亂的思緒時,卻看到病人的先生到護理站致謝並告訴我病人還是過世的消息。在他深深地一鞠躬中,我無法自處,那一刻我才發現生命的脆弱與無常,原來是這麼真實與貼近。我自責是不是因為我的能力不足,造成一個生命在我手上消失,這個鞠躬我沒有資格收下,帶著滿滿的歉疚我選擇離開臨床,但我知道我會再回來,但在這之前我要先強壯自己的身心。 完成碩士學業後,因緣際會來到一間醫院工作,又在臨床打滾了兩年後很幸運接下血液腫瘤科及幹細胞移植病房護理長的任務。我立志不要讓我的護理師經歷我菜鳥時的那種自責與悔恨,我要他們很有信心地收下每份感動與感謝。所以擔任護長的期間,我非常重視護理標準化、加強在職教育以及提升護理照護品質。唯有精實每位護理師的能力並讓他們體現護理價值,才能創造安全且高品質的護理照護。在2009年我卻對醫療產生了人生中最大的質疑,當時幾乎所有接受移植的病人都因各種因素無法逃離轉入加護病房的宿命,我和護理師們仍然心繫著每個送進去的病人,開始每天在探病時間輪流到加護病房外和家屬一起為病人加油、祈禱。幫動彈不得的病人抱抱哀傷的家屬,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心與他們同在,如果生命中一定得經歷黑暗,那我們願意想盡辦法點一盞燈,陪他們在黑暗中可以因為光亮而不再那麼害怕。在這一段時間內,即使我們肩負著複雜且高壓的照顧壓力,即使工作繁重緊湊,護理師們卻還是堅持要讓病人好好洗個澡、陪著病人一邊聽歌一邊掉淚,因為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模樣,誰也不敢保證,因為已經太多次就算卯盡全力卻還是眼睜睜看著病人從我們眼前離開,我無法忽略內心對於醫療的疑問越來越大聲,我們是不是哪裡還要做得更好?醫療到底是救命還是傷害?病人家屬的希望在哪裡?大家到底還能承受多少的失去?我該帶著護理團隊往哪走才對? 這些累積下來的無解終於還是在我心中炸開來了。某天,一位被外院放棄治療的神經母細胞瘤病童,住院3天後因肺部腫瘤破裂進行緊急CPR但仍回天乏術。事後我陪著當天上班的護理師與主治醫師進行案例討論,看著護理師們在會議中不斷自責和難過的情緒,我知道我必須化被動為主動站起來提出我們臨床上觀察到的醫療瓶頸,在這個時刻我知道我是臨床護理師的代言人,激動的說著這些年我們心中經歷的苦,我們不怕辛苦,只怕自己在做著傷害病人的事。我們認為移植的決策中心,不應該只有主治醫師,還需包含其他醫療團隊成員、病人及家屬,經過充分的討論大家共識出最符合病人意願的決定。我們願意為決心戰死沙場也不願投降放棄的病人打拼,也希望可以為想多陪陪家人的病人提供安寧照護,願意傾聽與接納才能做出最好的決定。在移植室的護理可以很多元,可以是積極的急救能力訓練與治療,也可以是溫暖的陪伴與舒適護理,我們提供病人想要且需要的照護,包括生理、心理與靈性。 在好不容易提振起護理士氣後,卻又有壞消息找上門。這次的病人是過去單位的護理師,護理師其實最難照顧,因為我們的伎倆他都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意味著好轉或是惡化。診斷白血病後的她,在歷經多次高劑量化學治療、血液幹細胞移植、移植後排斥反應與時不時的發燒感染後,讓長期住院的她近乎崩潰邊緣。我知道她累了想放棄治療,但我總是鼓勵她要努力撐下去,因為我們說好要成立兒癌病人照顧團隊的夢想還未實現,每次踏出病房,我總是祈求上天可以展現奇蹟或是減少她的痛苦,但最終奇蹟不意外的沒有發生。接下來的幾年我又陸續經歷一些無預期的失去,一位是我相當依賴的安寧戰友張醫師在安寧專區成立後不久因病辭世,另一位則是我的女兒因紅斑性狼瘡急性併發症住進加護病房,即使我深知安寧在末期的價值與精神,當發生在自己的親人身上,我也出現盲點,對那時候的我而言,只要不放棄就不算是末期。女兒很懂事,沒有怪我讓她身上插滿管子,也沒有因為嘴巴被插管而無法表達他對我的愛,我想我明白了過去家屬的種種失序行為反應:捨不得放手拔掉管子、不願意關掉呼吸器、無法在不急救同意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不是不願意放手,而是他們覺得不能放手),或是在孩子快離開時瘋狂的擠壓甦醒球想盡辦法讓她多喘一口氣,想多留她在身邊多一分鐘也好的心情,我完全都懂了。喪子之慟讓我久久無法正常工作,每天以淚洗面,我不懂生命為何如此不堪一擊,我怨恨好人為什麼都不能長命百歲。但怨懟並不能撫平我內心的傷痛,經歷過失去至親的我,更清楚在每一個接近終點時刻病人與家屬的真正需求,我知道我應該繼續想念我的孩子,但她會希望我帶著她的祝福以及我與戰友們的約定,朝向下一個目標邁進。護理師並不是拿到執照就自動化知道如何成為一位護理師,過去的經驗教會我,有溫度的護理是需要教導與營造的,我們可以去感染身邊每個人愛與關懷的能力,在彼此的陪伴激勵中渡過難關。於是,我決定投身進入護理教育領域,讓每位護理師可以發掘自身的內在本質,融入到病人照顧歷程中,護理不是提供機械化的照護,而是從病人為中心,透過臨床專業評估與照顧來協助他們恢復健康或是促成善終。我要告訴18歲的自己,謝謝你沒考上心理系,才能讓我在30年後即使面對許多人生困境仍有力氣可以站起來,用這種正向的方式來紀念我的孩子和戰友,我深信生命的價值不在乎長短,而是問自己每一天有沒有認真地活著,有沒有跟愛你的人說愛,如果有,當生命結束也就沒有這麼多的遺憾與來不及,因為有你來過的世界非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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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8 科別.腦部.神經
腦傷昏迷不醒不放棄希望!暖夫300多天陪伴終喚醒愛妻
59歲黃姓婦人去年因心律不整造成心臟驟停,經CPR救回一命,但因嚴重腦部缺氧損傷昏迷不醒,癱臥在病床上。朱姓丈夫不放棄希望,經歷近一年,最後轉到衛福部台中醫院護理之家接受治療,朱姓丈夫幾乎每天從豐原到市區陪愛妻,並陪愛妻做高壓氧、針灸、復健,如今愛妻已能扶著站立、回應簡單的字句,家屬非常感謝台中醫院醫療團隊的幫忙。台中醫院高壓氧中心主任黃敏旭說,改善腦損傷病人的運動和感覺功能需要較長的時間,透過腦傷跨團隊整合治療,包括復健治療、中醫調養針灸及高壓氧輔助治療,助患者重獲健康。黃姓女病患經過百次高壓氧後,現在恢復狀況良好,也持續復健。黃婦的丈夫說,妻子因心律不整加上過度勞累昏厥,雖保住性命,卻昏迷癱瘓臥床,期間也轉了二家醫院,最後轉到台中醫院,從昏迷臥床、插管治療、、氣切、帶3管(導尿管、氣切管、鼻胃管),到接受高壓氧治療,現在可以扶著東西靠著自己的力量站立,很感謝醫療團隊的幫忙。黃敏旭說明,高壓氧治療可幫助腦部血流的重建、血管新生和腦神經細胞修復,並經由抑制氧化壓力和發炎反應,可阻止腦損傷時缺氧和水腫惡性循環所造成進一步的傷害,藉由高壓氧治療可以增加循環血液中十五倍的氧氣分壓及血漿氧氣輸送量,提供腦組織充足的氧氣,「喚醒」那些因缺氧而呈靜止停頓狀態的腦細胞,恢復其原有的功能。黃敏旭指出,高壓氧治療運用在中風引起的腦水腫、腦傷後的復健輔助、一氧化碳中毒、二至三度的大面積燒燙傷、困難癒合或潰瘍傷口的照護等。應用腦神經系統的疾病包括腦中風(栓塞型及出血型)、腦外傷、急性心肺衰竭導致之腦缺氧、低血糖導致之腦缺氧、溺水、一氧化碳中毒,也同樣有相當好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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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8 科別.心臟血管
移工中風一度命危 台灣醫療搶救80天幫他可以走路回家
38歲菲籍男移工3個多月前上班突然腦中風倒地昏迷,他一度命危,苗栗縣頭份市為恭醫院啟動腦中風急救小組,黃金3小時內給予血栓溶解劑治療,搶救80天,醫療費用28萬多元,僅有輕度語言障礙,清醒而且行動自如回家。10月29日世界中風日前夕,為恭醫院神經內科主任朱清華今天發表病例,菲籍移工在工作場地突然失去意識倒地,到院昏迷指數8分,無法言語、雙眼一直看向左側,右側肢體完全無法動,懷疑左側大血管腦中風,腦中風急救小組電腦斷層頭部沒有出血,給予血栓溶解劑治療。病人轉入加護病房插管治療,一度病危,左側瞳孔放大,昏迷指數掉至6分,同時發現心臟早期衰竭,有心臟病家族史,經內科治療脫離危險期,拔管成功,由中風後期復健照護計畫後續復健治療,經過80天治療後,清醒而且行動自如,僅有輕度語言障礙,醫療費用28萬多元,除了健保給付外,自付2萬4000元出院。朱清華說,腦中風先進治療除了血栓溶解劑,合併動脈取栓,可以讓中風癱瘓病人,提升3到5成可以走路出院,免除終身癱瘓,原本黃金3小時治療延長到前循環8小時,後循環24小時內,都還有辦法拯救,動脈取栓後,雖然無法避免腦中風大血管阻塞14%的死亡的風險,可以由原本26%死亡率下降一半。她指出,世界中風日目的要引起公眾關注中風的問題,,提高預防及治療中風的意識,減低中風對破壞大眾健康的風險,提醒病人或家屬發現,如有突發性嘴歪眼斜、口齒不清、半邊肢體無力,應立即到院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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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3 新聞.生命智慧
人生一定會碰到的7種「臨終急救法」:葉克膜、氣切、CPR…你該知道可以怎麼選
編按:如果走到人生終點,你想怎麼告別身邊的人,和這個世界?自己的生命,自己作主。自己的終點,自己來寫!醫療科技的進步,讓人們擁有更多的「生存」機會。但是,「活著」≠「好活」。過多的醫療行為,只是延續生命,並未帶來更好的生活品質。我們都會老,但是又該如何「安老」?由《好活與安老》作者蔡宏斌醫師告訴大家。最後的尊嚴—臨終急救與處理臺灣高齡醫療時代來臨,「如何好好告別」已成為現今每個人都不可避談的事,無論是身邊摯友親人,還是自己遭遇,當生命無預警來到最終回,你會想要如何寫下生命結局呢?在媒體新聞中,或電影、電視劇中,常會看到昏迷很久的病人身上插滿各式各樣粗細不一的管子,獨自躺在加護病房的畫面。依照古典醫學的定義,「心臟跳動」就代表人還活著。但是隨著醫療技術進步,依靠機器運轉雖然能使心臟持續跳動,但這樣躺著,真的算是「活著」嗎?根據加護病房的資料統計,一個依照自然病程,5至7天便會自然死亡的病人,若已呈現多重器官衰竭,使用維生醫療延長30天生命,則相對的會失去救助其他六條生命的機會。換個角度想,如果躺在病床上的人換成自己或是親人,你會願意嗎?臨終急救的種類當因重大意外或是重病,導致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或生命徵象消失時,你會接受哪些臨終急救?我們常聽報導,「某某人因葉克膜關係,撿回一命……」,甚至「有家屬哭求醫院,找『葉醫師』救自己的家人一命……」,大家似乎耳熟能詳,但又有多少人真正知道「葉克膜」是什麼、何時使用,又會帶來什麼後果?我們先來談談,所謂的「臨終急救」,一般可以分為以下幾個種類:一、心肺復甦術(CPR)一般人最常聽到的「心肺復甦術」,是指對臨終末期病人所做的標準急救程序。雖然在心肺復甦術的搶救下,有15%的病人得以存活;但根據證據顯示,心肺復甦術無法讓多數重症末期病人的身體功能恢復到先前的水準,且若是患有多重病症,或是無法自理行動的病人,存活率更低於2%。此外,「成功的」心肺復甦術可能造成包括:肋骨骨折、胸部電擊灼傷、腦部受損、身體機能退化、無法恢復意識、必須依賴維生機器度日等等可能的後果。二、維生醫療意指用以維持末期病人生命徵象,但無治癒效果,只能延長其瀕死過程的醫療措施。可能包含:1. 氣切(氣管切開術): 將氣管在頸部的位置切開一個洞,可以流通外界空氣,也可避免意識昏迷者的口腔分泌物嗆入肺部,同時做為長期抽痰使用。2. 透析治療(洗腎): 分為「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兩種,在血液透析中,病人全身的血液必須流經一台機器,「洗淨」血中雜質,再將乾淨的血送回病人體內。透析的過程有時會讓病人感覺不適甚或精疲力竭,也常會伴隨有噁心、盜汗、頭暈、心跳加速、昏厥等現象。3. 呼吸器: 當病人無法自行呼吸時用來協助呼吸的機器,連接機器的軟管會從嘴巴置入直通氣管,利用機器將空氣打進肺部。對於可能會拔掉管子的病人,通常需要綁住雙手,或是注射鎮靜劑,避免因意外拔管而造成危險。4. 人工營養與流體餵養: 以一根能裝載流質食物的塑膠管,經由鼻腔直接插入胃或腸子。但對於末期的病人來說,太多的營養可能造成病人不適,且若對身體功能逐漸停擺的病患強迫灌水(靜脈輸液),累積的水分反而會讓病人感到不適。5. 抗生素: 末期病患常會反覆發生經常性肺炎,此時便會使用抗生素治療。藥物雖然可能暫時有效,但無法根治持續惡化的基本問題。6. 血液製品輸注(輸血) :當病人血紅素過低、血小板低下,或是有凝血功能障礙時,分別給予濃縮紅血球、血小板,或是新鮮冷凍血漿與凝血因子的輸注治療,可能延長病人數天時間 ,但若其病因無法治癒,會繼續出血或身體出現瘀青及血斑。過度輸血有可能發生肺水腫或是輸血過敏反應。7. 葉克膜(ECMO)體外維生系統:葉克膜是一台取代或輔助心肺功能,使身體器官能得到充足的氧氣與血液灌流的機器,可能引起的併發症包括:形成血栓或出血,感染時甚至會引起敗血症或敗血性休克。而機械性幫浦運轉也可能引起溶血症狀,肢體末端也會因動脈插管造成的缺血而需要截肢,其他還會造成心肌的傷害或肺水腫等。葉克膜僅可以維持病人的心肺功能,但不能治病,生命末期病人使用葉克膜僅是延長死亡的過程,病人仍會死於原本罹患的疾病,或因葉克膜導致的併發症。在台大醫院的研究顯示,如果使用葉克膜超過14天,病人的臨床問題仍無法改善時,醫療團隊就應該與病人家屬討論未來的治療計畫,避免最後成為對病人無益的治療。在《安寧緩和醫療條例》所提到的維生醫療,是指對臨終病人的無益醫療,和《病人自主權利法》中所提的維持生命治療,是對病人有益的醫療並不相同,雖然在醫療技術上同樣可以使用這七種方法,但是仍要依照病人的自主意願、醫病共同決策與臨床實際情況來做妥善處置。書籍介紹好活與安老:從病人自主權到安寧緩和,「全人善終」完全指南作者:蔡宏斌出版社:發光體出版日期:2020/02/26作者簡介/蔡宏斌臺北醫學大學醫學系學士、台大環境與職業健康科學研究所碩士、台大健康政策與管理研究所博士,現職台大醫院整合醫學科主治醫師。台灣醫院整合醫學會理事、台灣腎友生活品質促進協會理事、台灣酒駕防制社會關懷協會發起人、荒野保護協會永久會員。長期關注醫護過勞與健康不平等議題,用心守護重症病人的健康, 陪伴家屬走出生命的幽谷。曾出版《好命到終老》系列書籍,主編《生命末期腎臟病人安寧緩和醫療評估指引》,經營《用心守護》臉書專頁,於2017年榮獲公共健康數位傳播獎。用心守護-蔡宏斌臉書粉絲團:www.facebook.com/ntuhhint (粉絲人數14萬)延伸閱讀: 老舊枕頭捨不得丟,都是在養黴菌!譚敦慈:出現這兩種狀況,就應該要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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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7 新聞.生命智慧
母親臨走前去旅行他不能諒解、事後卻氣自己 暖醫:有時,需要被救的是「家屬」
失去至親的痛,要經過多久的時間,才能走出傷痛。我覺得即使是三十年,那個痛還是無法遠去,尤其當這個痛是伴隨著無限的內疚與自責時。所以,我現在行醫,很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要設法解除家屬的內疚與自責。對我來說,五月是一個困難的月份,尤其看著大家都沉浸在歡慶母親節的溫馨氣氛中。我很不喜歡母親節,甚至可以說「我想要逃避母親節。」我最想逃避的節日「母親節」我的母親在我17歲的那年往生了。當時的她,心臟衰竭、雙腳浮腫、頻頻咳嗽、半夜睡覺完全無法平躺、沒走幾步路就氣喘吁吁。還記得,我陪著她坐了1小時的公車,到達醫院的時候,她直接就被送進加護病房了。再過幾天,她就要接受心臟瓣膜置換手術了。這個手術,她整整等了2年。在2年前,醫生告訴母親「如果妳不接受手術的話,妳就沒辦法看見妳兒子結婚了。」只是她同意進行手術,依然來不及看見自己的兒子結婚,來不及看見自己的孫子出生,也從未享受過什麼好一點的物質生活,更沒機會讓她兒子替她看病,因為馬來西亞是公醫制度的國家,醫療費用不高,但就是要「等」。即將動手術的前2天,我因為當天學校有重要的考試,就沒去醫院。心裡想著「不差這一天,隔天考完試再去就好了。」結果,這個念頭成了我一輩子最大的遺憾。我在考最後一個科目的時候,接收到來自校長室的廣播,直奔醫院。趕到時只剩下空床,母親已經被送到太平間了。我的母親在手術前一天往生了。籌備喪禮的期間,當阿姨們(母親的姐妹)正煩惱著,該去哪裡找媽媽可以沖洗成遺照的照片時,竟然發現家裡的衣櫥裡,藏著一張裝好框的放大照片。原來,媽媽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我看得出來,那張照片是2年前就照好的,大概就是媽媽答應手術的那段時間。照片裡,媽媽的眼眶紅紅的。每一次想到她在為自己準備遺照時的孤獨身影,我的眼淚也會不聽使喚的掉下來。然而,更讓我感到自責的是,這張遺照是在她準備(等待)要手術的期間,獨自去旅行時所拍的。依稀記得那時只有十幾歲的我,很不能諒解她,明明身體這麼不好,加上家裡經濟狀況也差,她為什麼非得選在這個時候去旅行,而且堅持要去。其實,那不過只是一趟從吉隆坡到檳城的旅行。後來,我才明白,媽媽是在為自己辦人生的「畢業旅行」。這是一趟只有一個人參加的畢業旅行,也是一趟回來之後就要拍遺照的畢業旅行。她貼心的替家人安排這一切,大概是知道我們幾個孩子都還小,萬一她走了,我們一定不知道要怎麼安排與處理。小時候的我太不懂事,竟然還強烈反對。至今,我仍無時無刻都在為自己的無知與不貼心,感到生氣。有時,需要被救的是「家屬」某年農曆年的前夕,一位男性患者突然腦幹出血送醫。面對這樣的惡耗,他的太太依然表現的相當堅強,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仔細地聽著我解說她先生的病情。她雖然眼眶裡泛著淚水,但眼淚始終不曾潰堤,即使我告訴她「你先生的情況很不樂觀,大概就是這幾天了。」最後,她決定不再CPR,同意DNR。這是多困難的決定,但她知道這是對先生最好的決定。Q:什麼是DNR?A:DNR(DoNotResuscitate)即為「拒絕臨終急救」之意願,最主要的目的是讓末期病人能夠安詳離世,避免為了讓患者能短暫延命,一再遭受急救的痛苦,諸如插管、電擊、胸外按壓、強心針劑等。2000年後,國人可以根據「安寧緩和醫療條例」選擇臨終時DNR的權利,並可將此意願註記到健保卡晶片中。所謂末期病人除了指癌症末期患者外,還包括漸凍人、老年期及初老期器質性精神病態(即失智症)、其他大腦變質、心臟衰竭、慢性氣道阻塞、肺部其他疾病、慢性肝病及肝硬化、急性腎衰竭、慢性腎衰竭,以上都是健保定義符合安寧照護的範圍。必須釐清的是,即使同意DNR不代表放棄治療或拒絕治療,只是改採緩和醫療。由於末期病人多半治癒無望,其治療目標已不再是治癒疾病,而著重於解除或控制患者因病症產生的痛苦與不適,提升患者剩餘時日的生活品質,達到真正的善終。【編輯推薦:法律上形同是殺人!為了讓父親善終 「台灣安寧照護之母」做好了坐牢的準備】要說失去至親的痛,要經過多久,才能走出傷痛,我覺得即使是三十年,還是不行,尤其當這個痛是伴隨著內疚與自責。因為曾經體驗過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觸,我心裡很清楚,當病人無法救治時,要想辦法救家屬。那時,我腦中想的是,一定要想辦法解救這位太太,解除她的內疚與自責,阻止先生的兄弟姐妹們或旁人對她的指責。這是我現在行醫,很常做的一件事。我期許自己無論在什麼位子,都要當個有溫度的人。有些話,不能只對太太(或主要照顧者)說,而是要公開來講,最好當著所有家屬的面說,為的是要阻止其他家屬的指指點點。我直接了當地說:「先生是洗腎的病人,本來就是容易發生腦中風或腦出血,更是很難避免。」這麼說,是因為有些家屬,會責怪太太怎麼沒有把先生照顧好。「所以這個腦幹出血的狀況,幾乎是無法避免的,而且常常是來得非常突然。可以是前一刻還好好的,還在說話、吃東西,下一刻就突然昏倒,心跳停止。這是真的,這個狀況就是會來的讓人如此措手不及!」這麼說,是因為有些家屬不明就裡,會一股腦兒地責怪太太怎麼沒有提早發現。「太太平時就照顧得很好了。事情發生的當下,緊急處理也做得很好,她馬上就打電話叫119,也依照119電話中的指示,為先生進行急救CPR,把心跳血壓都拉回來,現在我們才能有這個機會來討論後續。要不然的話,現場就往生了。」這麼說,是要肯定太太的付出,解除她的內疚與自責。「我們已經急救過一次了,現在腦幹因為出血,已經沒有功能了。腦幹沒有功能,就不是會不會清醒的問題,而是根本無法存活下去。最長不會超過14天,最關鍵的時間則是第3天與第4天。如果心跳停止,再去壓胸、電擊,對病人而言,只是折騰,不會有實際的幫助。所以我會建議不要再壓胸、不要再電擊,讓病人好好的離開。不曉得大家覺得如何做比較恰當?」就算DNR是太太決定的,但我還是會跟其他家屬說「這是我建議的。」這樣說,他們就不會去想是太太不想照顧,才決定放棄的。「當然,如果有什麼習俗上的需要,例如拜過的衣服,求來的符或符水,都可以拿過來,我與護理師們都可以幫忙處理。」通常聽到這裡,家屬都會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後如釋負重的從包包裡取出一道又一道的符。這些都是家屬的一番心意,他們也想盡自己的努力,醫護絕對會盡力成全。這樣的場景、類似的對話,我不知道經歷過多少遍了。只是這一次,我用了比平常更慢的速度、更清楚的咬字在講,因為,這位太太是位外籍配偶。我知道,她每一個字都聽懂了,因為在我跟其他家屬說明完畢後,她眼淚就潰堤了。也許是她的辛苦,被我肯定了。也許是她的內疚,被我解除了。也許是她擔心的責怪,我替她擋下來了。「醫生,我能不能有一個要求?」太太跟我說,「我先生走的時候,能不能讓我親自幫他(拔管),一直以來,他都很信任我。」聽她這樣說完,換我的眼眶紅了,忍住淚水,我告訴她「當然可以,你的先生會很感謝你的。」畢竟,彼此信任是一件多麼珍貴、多麼不容易的事啊!幫辛苦照顧病人的太太(或家人)說話,尤其是相對弱勢的太太,對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對他們而言,可能是很大的支持力量。他們往往在照顧方面付出最多,卻通常得不到正面的肯定,反而還經常被那些「只出一張嘴」或「偶爾看一眼」的親戚朋友責怪做的不夠多、做的不夠好。每一個家庭都有自己的價值觀和在乎的事,無論做什麼決定,都是家人一輩子要去承擔的。阿金醫師在說,你有沒有在聽!身為醫療人員,家屬要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很困難的,需要很大的「愛」與「勇氣」去承擔、去面對可能的指指點點。至親的離去難免內疚與自責(可能會一輩子),醫療人員只要多說一句話,多一些同理,就可以解救「活著的人」。最後,奉勸那些「旁人」,若沒有要出錢養人家一輩子或幫忙照顧,拜託管好自己的嘴巴。※本文摘自《ICU重症醫療現場:熱血暖醫陳志金 勇敢而發真心話》/出版社:原水/作者:陳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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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3 科別.一般外科
精準3D定位微創手術 肺腫瘤患者術後3天就能回工作崗位
一位37歲女性上班族,健檢時發現一顆僅0.8公分的肺腫瘤,她擔心的問醫師手術後幾天可以回到職場,澄清醫院胸腔外科醫師杜承哲回覆她說3天,起初她還有些懷疑,但經以3D內視鏡和單孔微創手術,果然3天後就回到工作崗位,連同事都不知道她動了肺腫瘤的手術。杜承哲說,這位女患者平常不抽菸、不炊事,但母親曾經罹患肺癌。腫瘤雖僅0.8公分,卻有明顯惡性特徵,應及早切除。由於該腫瘤位置比較深,所以手術前先經放射科醫師進行電腦斷層導引定位,將腫瘤的範圍標定在標記的0.3公分範圍之內,就能以腫瘤為中心,做非常完整的範圍切除,同時避免切除過多的肺臟組織。他說,由於患者的腫瘤小於兩公分,可以不必施行肺葉切除,但如何在同一個肺葉中切除掉切好的範圍,才能同時避免復發,又不必損失太多肺功能,就是最重要的事。因為有了新的定位技術,手術的過程不但效率可以提升,成果也可令人滿意。杜承哲說,目前的胸腔外科微創技術有「單孔胸腔鏡手術」、「電腦斷層導引定位」、「不插管麻醉」、「3D內視鏡」等來提升手術的安全與治療成效,並在術後快速恢復;這些技術也是目前世界上能夠在肺腫瘤手術上,能夠採取的最新技術。他強調,像這位上班族的年輕患者,術後迫不急待地想回到職場,能利用微創手術,即能讓術後恢復可以達到最快的程度。透過電腦斷層定位,患者也在術後當天下午就下床活動,第2天引流管就移除,並在第3天的早上就出院。杜承哲說,像這樣的年輕患者,又沒有抽菸史,卻得到肺癌,從病史推敲起來,跟家族病史的關係相當大。但在治療經驗中,也有一些相對年輕的患者,沒有家族病史,就有可能跟環境的污染或其他造成細胞破壞的致癌因子有關係。提醒有抽菸或是以上的這些危險因子的人,可以使用低劑量肺部電腦斷層篩檢,以及早診斷,及早利用先進的微創技術來治療,並能很快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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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0 新聞.生命智慧
簽DNR就是不孝?媒體請別再說這句話
伯伯離開已經 1 個月了。端午節這一天,伯伯的女兒回到 8AI 加護病房來,跟所有醫護人員表達感謝,感謝每一位曾經照顧她父親的人。她告訴我們,她爸爸的後事都處理好了,而且現在兄弟姐妹和媽媽都過的很好,要我們不必擔心。這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家庭,即使父親長期臥病在床,幾個子女仍然非常孝順,照顧更是無微不至。對於醫療同仁的付出,始終心存感激。最後,他們家人共同決定讓患者善終,不再讓自己的爸爸辛苦地活著。在醫護的引導與協助之下,完成了道謝、道歉、道愛、道別的四道人生,了無遺憾。對比現今動不動就提告、上媒體爆料的社會氛圍裡,這一段良好的醫病關係與互動,讓人感動,也格外珍貴。一般人對加護病房的印象都不太好,覺得加護病房冷冰冰的,二十四小時燈火通明、氣氛緊張。裡頭有著各種高科技的機器與設備,隨時都有讓人心驚膽戰的警示聲,經常都在進行CPR(心肺復甦術)……。不只是一般人,連非加護病房的醫療工作者,大多數也有著同樣的感覺。加護病房(Intensive Care Unit, ICU)是專為需要高度密集醫療照護的重病患者所設置的病房,裡頭住的是命懸一線、處境危急的病人。好死,真的那麼困難嗎?危急時刻,這些重症患者身上往往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子,可能是呼吸器,可能正在洗腎,可能得施打升壓劑與強心劑,甚至嚴重到裝上葉克膜(ECMO,體外循環維生系統),最後再經過 30 分鐘的「壓胸」與「電擊」才能宣布死亡。臺灣第一個急診與重症加護專職醫師就曾感慨的說:「這些病人和我們無怨無仇,為什麼我們要讓他們『不得好死』呢?」對於明知救活機率極低的人,為什麼醫師還是要給予急救措施(CPR)。有些時候,這是因為病人家屬與醫療人員之間缺乏互信的關係。「這就是救給你看的,因為不救怕會被告。」醫護人員只差沒把這句話直接說出來吧!Q:什麼是『葉克膜』?A:葉克膜(ECMO,體外循環維生系統)是一種醫療急救設備,除了能暫時替代患者的心肺功能,減輕患者心肺負擔外,也為醫療人員爭取更多救治時間。主要是在心肺手術(如重度心肺衰竭、心臟移植等手術)時,為患者進行體外的呼吸與循環。近年來,隨著醫學進步,技術愈來愈純熟,使用葉克膜的併發症(如腎衰竭、血栓等)逐漸能被克服,於是應用範圍開始變大變廣,甚至被做為重度昏迷、腦死患者的維生設備。不過,卻也因此面臨無效醫療的爭議與倫理問題。有些醫師認為必須壓到最後一分鐘,才能讓家屬知道「我們盡力了!」才能交待、才不會被挑剔。有些醫師是無法承受病人在自己手中往生的挫敗感(覺得病人死在自己手上,就代表醫術不精),因此情願讓病人「賴活」,也不讓他「好死」。在這樣的情況下,醫療人員害怕家屬誤以為醫院不願進行積極作為,忌諱提出 DNR(即不進行心肺復甦術等任何延命措施)的建議與說明,家屬則怕被人說不孝不應該,即使理解卻不敢主動提出DNR 的請求。結果就是大家都在逃避,於是只好「順其自然」完成 CPR,救到最後一刻。不要再說:家屬決定拔管,放棄治療!新聞媒體經常下的標題「家屬決定拔管,放棄治療!」這樣的說法不只不符合臨床實際情況,還會加深家屬的內疚感。尤其是「放棄」這個字眼,不僅增加家屬的心理負擔,更加深他們的「內疚感」與「自責感」,對承諾「盡全力搶救到最後一刻」的醫療人員來說,也很不公平。在心跳停止以前,任何醫療團隊都不會放棄患者。然而,在心跳停止時不進行 CPR,也不代表醫療團隊就是放棄了。全力以赴卻無法攔截死亡的發生時,醫護的唯一選擇是和家屬一起面對,並試著讓病人好走。有時,醫師(尤其外科醫師)反而比家屬更放不下,總覺得「還可以再多一點努力!」只是心裡也了解,接下來的努力恐怕只是在讓不可避免的死亡晚一點發生罷了。面對無法救治、心跳停止的病人,不實施CPR(包含壓胸和電擊),其實只是讓病人自然的走(allow natural death),絕對不是「放棄治療!」而是「治療無效!」改用以下幾個說法,不僅符合臨床實際情況,也是站在同理家屬的立場,減少對他們的傷害,同時協助家屬與醫療團隊真正放下。「治療無效,家屬決定讓他好走。」「選擇不進行 CPR,家屬讓他好走。」「醫療團隊盡力了,家屬選擇不再讓他痛苦。」「感謝醫療團隊搶救,家屬選擇安寧善終。」不要被「病人於幾點幾分拔管後,宣告不治!」的報導干擾了,一般都是宣告不治之後,再移除管子的。除非是在心跳沒停止之前就「撤除維生系統」的程序中拔管(以目前的現況來說,要走這個程序,心理的負擔更高),否則「拔管」都是在心跳停止以後才會進行,也就是「死亡」後拔管。急救簡單,決定不急救反而困難其實,對醫師來說,替病人進行插管等急救措施,是簡單的事。然而,要決定「不進行 CPR」,無論對於家屬或是醫師,都是比較困難的。但是,為了要減少病人的痛苦,為了要讓病人更有尊嚴的往生,我們還是得要花時間好好的討論。有人覺得在臺灣過去的醫學教育裡,沒有教醫生有關生命的哲學,也不知道該如何跟病人家屬溝通,於是學成之後,只知「醫生」,不知「醫死」。所以,最放不下的,常常是醫療人員。進行不必要的 CPR,迎來的是「四輸」的局面,患者本身、患者家屬、醫護人員與其他患者等四方,全盤皆輸。明明知道是救不活的人(指傷病嚴重者,經醫師診斷不可治癒,且有醫學上之證據,近期內病程進行至死亡已不可避免者)卻施予 CPR,不論是對病人或對家屬而言,都是折騰,此外,醫護同仁也會因為忙亂而無暇顧及其他重症病人,因而增加其他病人病況惡化的風險。當然,也無法有效運用有限的醫療資源。安寧善終,始於關懷。身為重症醫師應以關懷為出發點,不厭其煩地向家屬說明病人病情及預後,若是病情屬於無法救治的,也應該坦白告知,以進一步說明急救與否的結果,雙方共同討論出對病人最好(受苦最少)及符合家屬期待的治療方式。我期許自己能成為他們親人生命末期的領航者,同時也要成為他們在做出困難決定後的最大支持者。即使決定 DNR(拒絕臨終急救),在醫療上,並不是代表改採消極作為或無所作為,反而是應該更積極的減少病人痛苦(著重止痛、止喘、消腫等),增加家屬陪伴時間、鼓勵家屬與病人接觸,並引導家屬完成道謝、道歉、道愛、道別的四道人生。病人得以善終後,也要進行家屬的哀傷輔導,讓家屬可以走出悲傷。同時,醫護同仁也必須進行「團體療傷」。這是個不容易的使命,需要醫護人員、社工師、患者、患者家屬等各方協力合作才能達成。身為經常性面對生離死別的第一線醫護人員,這幾年來,我與團隊成員不斷學習,與病人家屬一起成長。如今能看到病人家屬對我們的回饋與感謝,我們就知道「這是對的事情!」阿金醫師在說,你有沒有在聽!別讓你以為的急救,成為最殘忍的折磨。透過重症安寧醫療的推廣,讓無法救治的病人,都能善終。從旁協助與輔導,讓家屬了無遺憾,讓醫療人員學會放下。良好的生命末期照顧,始於對生命的尊重,對家屬與病人的真誠。良好的溝通不僅可以改善醫病關係,減少醫療糾紛發生也讓病人得以善終。※本文摘自《ICU重症醫療現場:熱血暖醫陳志金 勇敢而發真心話》/出版社:原水/作者:陳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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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09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生命的共在,怎麼樣才是「順順的走」?
【編者按】這星期的主題是醫療團隊對生命末期的看法。一位年輕的神經內科醫師利用兩個真實的故事,一位老人家對於讓老伴接受氣切的後悔,道出當初沒有給她機會好好把心中的掛慮說出來,「大家就要我決定了……」,另外一位年輕人在老父生命末期時,拒絕回答醫師問他對電擊等急救處置的意見而有「無可理喻」的行為。作者由此呼籲病人與家屬最好都能在生前好好討論生死議題,家人間盡可能提早敞開心胸談論生命末期的相關安排。同時醫療人員因為具有醫療知識和實務經驗,應該能理解家屬心中說不出的苦,願意調整制式的處理方式,多給家屬多一分尊重和多一點時間,引導他們走過最艱難的生死關卡。另一位中生代的腫瘤內科醫師回顧自己多年來照顧病人經驗的累積以及態度的轉變,悟出自己需要竭盡所能,根據每個病人的不同狀況給予最適合他的建議,陪伴他走完全程。不管結局如何,希望能夠達到「寧靜」的目標。一位安寧療護的資深護理教授在詳讀這兩篇文章以後,認為如果醫療團隊能以同理溫柔地對待陪伴病人與家屬,那些未能說出口的想法與期待就會被看見,同時這二位醫療照護的生命經驗,提醒了我們,除了「醫學」的科學實證性,也正因生命之沉重與其影響深遠,更須重視「療癒(healing)與關懷 (caring)」的柔軟與涵容的力量。參加2020年ICN於台北世貿中心舉辦為期數天之「國際護理會議(International nursing conference)」會場,返回醫院的捷運上,一路閱讀此二篇醫師撰寫之短文,思緒不自覺地跌落至短文敘及醫師與病人、家屬(家庭)相遇且獨一無二的生命經驗,以及所激盪的照護情境,也讓讀者有機會反思生命現場的諸多健康議題與倫理困境。甫步出捷運站,天空不作美地下起雨彈,未帶雨具的我,疾步前行回家,晝日尚未散去的暑氣迎面拂來,卻也能感受到一絲絲夜裡秋日的涼意已悄然降臨,頓感生老病死的無常,不也依樣地在每天每個人的生活中不斷上演著。美國哲學家和教育家約翰·杜威 (John Dewey)說:「我們並非由經驗中學習,我們是由反思經驗中學習(We do not learn from experience, we learn from reflecting on experience)」,透過敘事力書寫日常照護歷程的生命故事,再提出更多的探問,主動反思此珍貴的醫療照護經驗,將淬鍊出推動我們進步與成長的心智。在「面臨生死關卡」一文,我們看見了在「以病人為中心」的照顧信念背後所呈現的脈絡(context of care),意即每個罹患生理疾病的個體,其生命或生命情境是無法脫離複雜的生活背景,而此生活背景係由「心理社會、文化信仰、家庭歷程、經濟與生活習慣等因素」所交織而成。因此,當我們面對臨床「醫療照護問題」,尤其是倫理兩難困境時,更需要回到主題脈絡來釐清「問題」。醫療決定可能是「短暫」的事,但照顧是家人「一輩子」的事,家屬的感情、擔憂、苦累…等等,都是醫療人員少有機會見到的,有時受限於自己的想法而不自知。如同乃菁醫師回顧起當年江爺爺已退化到臥床又無法言語的狀態,插管接上呼吸器多日,仍無法自主呼吸,當緊急狀況入住加護病房氣切的關鍵時刻,醫師擔心插管太久對爺爺不好,勸江奶奶同意讓爺爺氣切;如今看見八十四高齡的老奶奶的心底深處,還是滿滿地怒氣與遺憾,奶奶會喃喃抱怨:「當我老了就聽不懂嗎?」 「只是在那當下有苦難言、很多話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很捨不得他走,可是我又不想要他痛苦。」 「我那時候都沒有想清楚,大家就要我決定了,氣切之後呢?誰來告訴我這之後的十幾、二十年中每一天的照顧要怎麼辦……」奶奶對穿白袍醫師多一分尊敬與不敢忤逆,卻換得老伴氣切且臥床這麼久而感到後悔,甚至懷疑醫療單位勸說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回扣可以拿﹖養護費用並不便宜,不知道未來自己還要撐多少年?也擔心自己比爺爺早離世……」但一想到自己累了,奶奶又立刻怪自己不應該這樣想。醫療人員在熟悉的醫療歷程,似乎容易直覺地認為自己都是為病人做出最有利的決定,並努力地告訴病人、家屬我們所知道的一切或做了什麼,有意或無意間,透露出希望家屬依照我們的想法來做醫療照護決定,尤其面臨死亡關卡,醫療人員要讓病人、家屬都準備好並決定是否要電擊等急救處置,這是不容易的事。年紀輕不代表就有勇氣可以做決定,年紀大也不表示老了聽不懂,就能輕輕帶過;更何況每一個家庭內部有各自的歷史、情緒與不為外人道也的窘境,在醫療現場需有人力協助他們思考和表達意見。當疾病產生於人類的個體時,無論是疾病初期或末期,戰戰兢兢地謹慎面對當下每個生命,盡力讓病人恢復健康,是作為一個健康照護者尊重生命的表現;然而,當身體衰敗與生理的極限進入疾病末期,且無臨床試驗的機會與可能性時,依Jonsen, Siegler & Winslade(2010) 提出臨床倫理四象限,以「行善、不傷害、尊重自主及公義」為基礎,延伸出醫療決策四主題,包括「醫療因素、病人意向、生命品質以及其他經濟社會文化」考量,進行倫理反思,反思病人接受該項延命治療或措施的成效與未來生活品質為何?基於尊重病人的自主性,或許醫療照護目標將調整為強調生活品質的提升與生命的安適甚於延長存活期。如果醫療人員願意調整或跳脫制式的醫療處理模式,多給家屬時間同理病人或家屬說出心中的掛慮及苦處,以及能把醫療現場所有選擇攤在家屬面前,協助他們走過糾結的思考歷程,理解病人與家屬心中重視的價值,這也是提供適切醫療照護,達到自主共享決策的關鍵要素。就如同江奶奶一知道老伴確診帕金森氏症,就立刻自職場退休,帶著爺爺到世界各地去玩個夠,實踐著他們心中所認定的生活品質,而沒有遺憾。當乃菁醫師面臨案子口中喊著:「不要問我這個問題!」且拂袖而去時,她仍能因案子曾經表示「任何違反父親安排的舉動就是不孝」,進而同理案子可能係憂心「老父親從未交代過面對無效醫療時的意願,若父親想活下去,做兒子的決定不急救,父親因去世,有一天父子在另一個世界重逢時,老父親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的行為反應;認真地詢問家屬:「那麼醫師要你同意氣切時,你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呢?」 「怎麼樣才是『順順的走』?」讓家屬感受到「醫師願意花時間聽我說」,抱持著同理關懷的態度,向案子分析各項處置的利弊得失,進行共享決策(Shared Decision Making, SDM)以取得共識。從這二則故事中發現,相異的情境卻指出一個簡單且重要的事實,就是當人能置身於所處的情境中被探究與理解時,「要不要氣切」、「要不要急救」的棘手問題,就能轉變為陪伴病人與家屬的旅程。病人和家屬在伴行的路上,被同理溫柔地對待,那些未能說出口的想法與期待就會被看見。但伴行的旅程雖極其不易與珍貴,要原本不相識的人,從靜默不語的尷尬,因著苦痛及陪伴,發展出信賴的情誼。從醫療制度給付、人力分配、工作流程,乃至學業養成教育與臨床訓練、民眾的教育等,每個環節無不影響著終端照護現場,在有限的時間與資源下的醫療工作環境,如何支撐起這等溫柔的人性化照護,將是我們無可迴避的問題。「角色的轉換」與「日漸繁忙」的工作,是多數臨床醫療工作者所面臨的情境。不辣醫師提及「住院醫師」一開始憑著一股傻勁和對生命的熱愛,跟著病人一起開心與難過,有時不忍病人與家屬的受苦,還會禁不住地潸然淚下;從不知所措、感同身受地真心付出,不離棄病人地陪伴病人而學習成長,直至能自在地面對,並接受到病人、家屬滿滿的感激,進而對這份工作產生強烈的使命感與承諾。住院醫師參加過多場的案例討論、家庭會議與團隊會議,以及在職教育、研習進修與討論會議,隨著年資的增長,成為主治醫師後,焦點大多專注於如何提供更佳的醫療照護,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夠專業與堅強,醫療人員常採用最簡單的因應方式,就是視而不見,與病人、家屬保持一點距離;常會不自主地壓抑心中的情緒及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盡量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和不知所措,又得面對疾病的不確定性、醫療的極限與無止盡的忙碌。然而,對於注意力與焦點持續放在病人及家屬的醫護工作者,在我們的日常工作,是否創造了機會,將焦點暫時由被照顧者轉移至工作者?我們必須反思如何避免悲憫疲憊(compassion fatigue)呢?如同護理學家珍華森(Jean Waston)於照顧關懷理論(Human caring theory)提及照護過程,要透過自身的存在與對方的真實互動,進而促成雙方的共同轉化,讓照護成為真實的存在(being)與成為(becoming)。肯•史瓦茲 (Ken Schwartz)於1995年創造了史瓦茲中心(Schwartz center),此中心的任務是提供醫療健康照護者滋養慈心(compassion)素質的環境,透過定期舉辦的討論會及主題設計,創造慈心的工作環境,健康照護工作者能共同討論自身的感受與衝擊,促進醫療團隊成員間的相互理解、支持與省思,成為支持健康工作者的力量與資源,以緩解成員面對工作的壓力或苦難情境的情緒負荷,累積正向能量,這是我們未來可以努力的方向之一。行筆至此,我們看到了兩位醫者對於末期醫療與自身的省思,一種「我是為了你好」的心意可能成了家屬的壓力,以及一種面對醫療照護,反求諸己的求好心切。在醫病關係上,當個超人累積滿溢的負面情緒,抱怨或激動哽咽落淚時,也莫忘了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除了關照病人家屬,自身與夥伴們,也希望在低潮時刻,有人拉自己一把,當您關心起別人的時候,常常自己的煩惱會一掃而空。病人、家屬、同事的回饋,也能讓自己感到溫暖而不孤單;讓我們一起透過回憶、體諒和放下,修復傷痕,帶著滿滿的愛與包容,雖負重前行,亦樂在道途上。從事護理教育工作三十餘年,要為這些始終堅守在臨床崗位,認真守護病人與家屬的工作人員,給予最大的掌聲。此二位「醫療照護」的生命經驗,提醒了我們,除了「醫學」的科學實證性,也正因生命之沉重與其影響深遠,更須重視「療癒(healing)與關懷 (caring) 」的柔軟與涵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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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08 新冠肺炎.周邊故事
美國染疫患者住院44天 帳單超過台幣5000萬元
新冠肺炎是個難以預料的疾病,因為有些病患症狀輕微、甚至無症狀,但也有些病患因器官、心血管系統,及免疫系統所承受的折磨而病故。像馬扎拉(Salvatore Mazzara)這類長期病危的患者,總共住院44天(包括待在加護病房23天)才出院。保險公司收到治療馬扎拉的帳單總金額約為188萬1,500美元(新台幣5,408萬元),但保險業者認為,其中約86萬7,000美元有爭議。減去保險公司商定的價格折扣額後,目前的賬單仍有178,200美元(新台幣513萬元)。這不是最終的金額,可能還會有變。馬扎拉一家要負擔多少錢,於他們的保險給付。華爾街日報(WSJ)記者採訪馬扎拉本人與其妻兒,以及西奈山醫院的醫生與工作人員,帶讀者一探馬扎拉住院治療的情況。全美各地的醫院都謝絕訪客,以免新冠病毒蔓延。在獨自踏入醫院前,馬扎拉對他太太說,你很快就會見到我。馬扎拉太太很害怕,她暗忖:「我還見得到他嗎?」他最終活了下來,但住院時間長達六周。當馬扎拉進到急診間,醫生馬上診斷出他感染新冠肺炎。現年48歲的他,肺臟、心臟和腎臟正在快速衰竭。為了維繫他的生命,醫生嘗試了實驗性藥物與測試其他治療方式。起初,醫生很快給他開了抗瘧疾藥物羥氯喹(HCQ)。西奈山伊坎醫學院傳染疾病部門主管阿伯格說,該醫院最後在4月24日停藥,因為研究顯示HCQ藥效甚微,且食品藥物管理局(FDA)警告,有報告顯示HCQ會對新冠患者帶來嚴重的心律問題。FDA在6月中旬撤銷了3月底時對HCQ的緊急授權。馬扎拉在4月7日晚間按下緊急按鍵,警示他的症狀危急,醫生火速趕到他的床畔。見到眼前這個血氧濃度極低的病患,情況雖危急卻又能說話,醫生備感困惑,因為出現這種症況的病患通常會意識模糊,且因過於痛苦而無法說話。醫生為馬扎拉戴上呼吸器並使用大量鎮定劑,然後送進加護病房(ICU)以加強照顧。使用大量鎮定劑,雖能讓患者免除在喉嚨插管時的不適,但也對他們帶來譫妄、昏迷等神經系統的併發症。馬扎拉進加護病房的第一天,醫生就開了新的處方箋:瑞德西韋。醫生讓馬扎拉參與這個藥物的研究計畫。但在加護病房第三天,馬扎拉的腎臟開始衰竭,這是甚少人知的新冠肺炎併發症。這種腎臟功能 使馬扎拉難以繼續使用瑞德西韋;因而被迫退出這項研究計畫。在進到加護病房的頭10天,醫生用藥物治療馬扎拉的腎臟 ,並用側臥或俯臥的方式來幫助他的肺。此時他仍需使用大量鎮定劑。在沒有洗腎的情況下,他腎臟的情況慢慢好轉;他的肺部也逐漸改善,但他仍需呼吸器來幫助呼吸。後來他的心跳突然停了。心跳停止雖然短暫,但他心臟的肌肉卻開始顫動,也就是心房顫動。重症加護醫生說,病危的患者通常心臟會出問題,這是對壓力的一種反應。醫生用電擊去顫。馬扎拉先是戴上呼吸器,但為了避免長期使用呼吸器所帶來的健康風險,後來醫生又改用氣切的方式,直接從他喉嚨開的孔洞輸入氧氣。於是,馬扎拉就可施打較少的鎮定劑,也拿下了呼吸器。醫生聚焦於改變馬扎拉的用藥,努力喚醒他。終於有所回報。醫生要求馬扎拉握緊她的手、動動腳趾。他都照做了。馬扎拉隨即離開加護病房,並換到另一個樓層,在這個樓層的工作人員會幫助患者擺脫輸氧設備的倚賴。在離開加護病房一周後,馬扎拉終於在34天後再次自主呼吸。他開始接受物理治療以恢復體能。馬扎拉在5月18日終於出院。馬扎拉太太向前抱住她丈夫,並哭了出來。醫生開給馬扎拉出院要服用的抗凝血劑,這是給新冠肺炎患者的預防性藥物,但這也引發了另一個未知的問題。醫生認為,新冠肺炎帶來的發炎症狀,會導致血液凝固,進而造成中風和肺栓塞。他們知道這種藥有效,但不確定要服用多久,「我們不知道要何時停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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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05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 面臨生死關卡 家屬的萬般艱難仰賴醫療端的用心與智慧來紓解
【編者按】這星期的主題是醫療團隊對生命末期的看法。一位年輕的神經內科醫師利用兩個真實的故事,一位老人家對於讓老伴接受氣切的後悔,道出當初沒有給她機會好好把心中的掛慮說出來,「大家就要我決定了……」,另外一位年輕人在老父生命末期時,拒絕回答醫師問他對電擊等急救處置的意見而有「無可理喻」的行為。作者由此呼籲病人與家屬最好都能在生前好好討論生死議題,家人間盡可能提早敞開心胸談論生命末期的相關安排。同時醫療人員因為具有醫療知識和實務經驗,應該能理解家屬心中說不出的苦,願意調整制式的處理方式,多給家屬多一分尊重和多一點時間,引導他們走過最艱難的生死關卡。另一位中生代的腫瘤內科醫師回顧自己多年來照顧病人經驗的累積以及態度的轉變,悟出自己需要竭盡所能,根據每個病人的不同狀況給予最適合他的建議,陪伴他走完全程。不管結局如何,希望能夠達到「寧靜」的目標。一位安寧療護的資深護理教授在詳讀這兩篇文章以後,認為如果醫療團隊能以同理溫柔地對待陪伴病人與家屬,那些未能說出口的想法與期待就會被看見,同時這二位醫療照護的生命經驗,提醒了我們,除了「醫學」的科學實證性,也正因生命之沉重與其影響深遠,更須重視「療癒(healing)與關懷 (caring)」的柔軟與涵容的力量。江爺爺是我長年來看顧的的病人,但我其實和江奶奶更熟,因為她才是主要照顧者,雖是兒女輩也頗為用心,但她堅持一肩扛起照顧工作,把七十多歲起就確診巴金森氏症、後來又合併失智症的江爺爺照顧得非常好,至今已經十多年,江爺爺也從還能行動和自主進食,退化到眼下的臥床狀態,不知不覺間兩位老人家都來到的八十多歲的階段。每回我說她年紀也大了,十幾年來這樣細心照顧太辛苦,江奶奶就會露出不以為然的臉色,笑笑的對我說這是應該的、是嫁江爺爺後所當然的責任。她能帶著笑說,一個很大的原因應該也和她的照顧歷程有關:一知道老伴確診帕金森氏症,江奶奶立刻自職場退休,帶著江爺爺到世界各地去玩。她總是說江爺爺玩也玩夠了,她也好好照顧了,沒有遺憾。我也一直以為如此,直到前幾天在一個偶然的狀況下,意外回顧起江爺爺當年氣切的時刻,江奶奶少見的怒氣爆發,我才知道她心底深處還是有遺憾的啊!而這個讓她背了這麼久的傷痛其實也和醫療人員的處置有關。那年江爺爺已經退化到臥床又無法言語的狀態,生活上大小事、包括所有醫療決定都端賴江奶奶安排,最關鍵的一刻是江爺爺因緊急狀況入住加護病房,已經插管接上呼吸器多日,仍無法自主呼吸,醫師擔心插管太久、也怕頻頻換管對爺爺不好,因此勸江奶奶同意讓爺爺氣切。江奶奶最初不同意,多次拒絕後和醫師的關係開始緊張,後來或許是江奶奶說的:「人家也辛苦照顧爺爺那麼多天、現在拒絕好像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古早人的個性就是對穿白袍的醫師多留一分尊敬、不敢忤逆,但更或許是醫療人員見她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怎麼講都不回答,於是直覺地認為「老人就是聽不懂」。到後來,江奶奶只要一聽到醫療人員露出一點想要談氣切這個話題的意思,她就會猛然走出病房,完全不想聽也不想談。滿心挫折的醫師轉找上江奶奶的女兒和孫女,在她們來探訪時勸說:「阿嬤年紀大了,根本聽不懂,你們來簽同意書吧。」而她們也真的簽了同意書,醫師再拿著同意書聯合家屬一起去找江奶奶勸說,多方聯手下,江奶奶心也亂了,終於同意讓爺爺氣切。氣切後的江爺爺就此躺在床上、床旁一台呼吸器,一直到今天。每次回想起這件事,江奶奶的心頭還是滿滿的怒氣:「當我老了就聽不懂嗎?」回想起來,她感覺自己孤單單的為結縭一輩子的老伴奮鬥,只是在那當下有苦難言、很多話不知道該怎麼說。說起來,對這個決定,她是非常後悔的,因為爺爺的生命雖是繼續著,但他臥床這麼久、未來的日子不知道還有多少年要撐,又怎麼會好過?再說吧,爺爺都是奶奶一手照顧,即使後來入住安養機構,奶奶還是每天準時去探望,親手為他刷牙洗臉,對八十四高齡的老人家來說,難道不是體力和心力上的負擔?我想,江奶奶真正想說、但在那當下沒辦法說出口的是:「你們只想要讓爺爺氣切,可是氣切之後呢?誰來告訴我這之後的十幾、二十年中每一天的照顧要怎麼辦?」難怪江奶奶至今還是氣憤難平,她甚至懷疑醫療單位說勸說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回扣可以拿,錯愕的我馬上說當然沒有,再細細跟她說明加護病房一定有他們的考量:「阿嬤,對病人來說,每一次換管都是痛苦也是感染和受傷的風險,有時候管子放久了會和器官相連到拔不出來,要是插不好還會傷到內部器官,如果你不讓爺爺氣切又不換管,醫師也很為難的。」江奶奶說:「你知道嗎?我們是青梅竹馬耶,自小我就認識他了,我們在一起一輩子,他從來沒對我大小聲,所以我很捨不得他走,可是我又不想要他痛苦。我知道這個病是沒辦法治癒的病,他的狀況只會愈來愈糟糕,所以他現在這樣氣切躺在床上,活著也很辛苦啊!」我問:「那麼醫師要你同意氣切時,你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呢?」江奶奶說:「我是要他順順的走。」我問:「怎麼樣才是『順順的走』?」看見我是認真的問,江奶奶也認真起來,她努力的組織腦海中的想法、嘗試著說明:「我不想要你江爺爺氣切,要是換管到不能換的時候,可以接上呼吸面罩,如果他可以呼吸就靠呼吸面罩,如果不行,就讓他走也沒關係。」江奶奶的話講起來其實零散破碎,她停頓了幾回,還有幾次是由我引導她繼續想。從她臉上,我除了看見老人家對於讓老伴氣切的後悔外,更體會到從來沒有人給她機會好好坐下來把想法整理出來、把心中的掛慮講出來、以及把自己的決定好好說清楚,難怪至今她還是不時喃喃抱怨:「我那時候都沒有想清楚。,大家就要我決定了……」這也讓我想起我的另一名家屬楊先生,他是父親的主要照顧者,在老父親生命末期時,我請他對是否要電擊等急救處置要有個準備,即使這些過程看來對於他父親的現況看來都沒有太大幫助,但我身為醫師還是要問家屬這個問題,而楊先生身為家屬還是要有個決定才能讓醫療人員知道是不是要施行。沒想到我話才說完,這個當兒子的人竟然臉色大變,立刻從我面前飛奔離開,口中喊著:「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愣在當場的我只好再找機會把楊先生請回會談室,我關上門、耐住性子,決心要不催不趕、好好把這件事談清楚。於是我終於從楊先生口中理解到,自有記憶起,他的父親就對孩子們非常嚴格又設定高標準的要求,在父親眼中,任何違反他的安排的舉動就是不孝,長年下來,孩子們對父親是百般順從。現在父親來到生命末期,問題來了,因為老父親從未交代過如何處理,楊先生當然不想讓父親因電擊等無效醫療處置而受苦,但他更擔心的是若父親是想活下去的,卻因為做兒子決定不急救而去世,等到有一天父子在另一個世界重逢了,老父親不是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嗎?在腦海中設想這個畫面的楊先生,怕到臉色都發青。原來如此!我終於理解到家屬那原初看似毫無理性的舉動,其實仔細分析起來,在其背後都有一套合理的脈絡,而在看見我表達同理之意,楊先生也終於放下心防,開始願意聽我分析各項處置的利弊得失,最後我們共同達成結論,讓老人家在生命末期不接受不需要的搶救處置,畢竟那所有的痛苦頂多也只能多換來半小時的時間而已。我想楊先生和江奶奶的心態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長年照顧心愛之人的家屬,在照顧工作上親力親為,所以都不願意家人受苦,只是他們的表達方式很多時候不是大家可以理解的,更或許是今天的醫療現場不見得有餘裕和人力協助他們思考和表達意見。其實他們都是家屬的典型,楊先生年紀輕一點,不代表他就有勇氣可以做決定,江奶奶年紀大了,但也不表示我們一句「老了聽不懂」就能輕輕帶過。在醫療這端,工作的忙碌和壓力當然可以理解,只是很多時候因為早已熟悉的醫療歷程,讓我們太專注在告訴家屬我們所知道的一切,然後在有意無意間希望家屬依照我們的想法來做決定。我相信每一個醫療人員都是以患者和家屬的最大利益來思考,但有時候這種「我是為了你好」的心意也可能變成家屬的壓力,因為我們忘了家屬的感情和擔憂也該是治療過程中的一環,我們也該據此來判斷該如何處理生命末期的問題。我看著江奶奶在爺爺氣切後每天來往養護中心,當初支持氣切決定的晚輩們因著工作壓力等因素頂多只能幾個月來去匆匆的探望一次,只有江奶奶像上班一樣每天到養護中心準時報到,養護費用並不便宜,但重點是即使有中心內的人手,江奶奶還是堅持每天去,對她來說,這是她個人的心意也是責任。但她畢竟八十多歲了,開始擔心自己照顧不了的時候麼辦?要是自己反而比爺爺還早離開人世又該怎麼辦?更有那麼幾回,向來堅強的她會在我面前露出疲倦的神情,坦白承認看老伴這樣活著,她自己一點都不輕鬆,每天這樣來回跑養護中心、為了照顧的細節問題和照護人員爭執,她也會累,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累了,她又立刻怪自己不應該這樣想,這般反反覆覆的過程,讓江奶奶更累了。這些家屬的苦和累,都是醫療人員少有機會見到的,有時候是我們受限於工作環境而無法見到,但有時候是我們受限於自己的想法而不想見到。還好想法是可以改變的、環境也是可以改善的,只要我們想想醫療決定可能是幾秒鐘的事,但照顧是一輩子的事,所以家屬後續好幾年要過得心神安穩或者焦慮自責,就端看在醫療現場是不是能把那幾秒鐘處理得當,更大的可能性是需要我們醫療人員有耐心也有智慧將幾秒鐘化為好幾分鐘、甚至幾個小時,好好的把所有選擇攤在家屬面前、協助他們理解、帶領他們走過糾結的思考歷程、達到彼此心安理得的最終決定。未來的世代將有愈來愈多的老老照顧案例,也有更多想讓家人好走卻不明白如何才能好走的家屬,期望所有的患者與家屬都能在生前就盡力接觸生死議題,家人間要盡可能提早敞開心胸談論生命末期的相關安排。但於此同時,我們也要理解不管怎麼事前安排,臨到死亡關卡,沒有人是準備好的,更何況每一個家庭內部有各自的歷史和情緒,所以醫療端的處置方式變得更加關鍵,畢竟醫療人員才是有醫療知識和和多年經驗的專業人員,期望大家都能理解家屬心中說不出的苦,更願意調整制式的處理方式,願意多給家屬,特別是老老照顧的家屬,多一分尊重和多一點時間,好好帶領他們走過最艱難的生死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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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01 新聞.生命智慧
她交代千萬不要急救!家屬威脅不救要告...柯文哲忘不了她醒了被綁在床上激動表情
「醫生要扮演的角色是什麼?」柯文哲市長自問,「園丁不能改變春夏秋冬,園丁只是讓花在春夏秋冬之間,開得好看一點;那醫生也沒有辦法去改變生老病死,醫生只是讓人在生老病死之間,活得好看一點。」「什麼叫死亡?」柯文哲市長時常被問到這個問題,他認為不如從另外一個角度,倒過來看:「你認為怎樣才算是活著?」過去他也時常拿這個問題來問學生,一個人怎樣才算是活著?是會呼吸、有心跳就算活著嗎?當「柯市長」還是台大醫院外科加護病房「柯主任」的時候,前後花了十幾年的時間,研究人工器官的發展,一個人沒有心臟、肺臟、肝臟、腎臟、腸胃道等等,都能靠設備活著,但問題是,這樣的狀態,到底還算不算活著?柯市長說起行醫生涯中始終難忘的一段經歷,病人是一個50幾歲、罹患肺動脈高壓的婦人,沒有結婚,唯一的親人只有一個在台灣大學擔任教授的姪子。要治療肺動脈高壓,唯一的機會就是肺臟移植,但因為當時台灣捐贈器官的數量不多,要等到移植的機會並不高,於是婦人簽下「放棄急救同意書」,千交代、萬交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行的話,千萬不要給我急救,不要給我裝什麼葉克膜!」她的病情日益嚴重,有一天,血壓開始往下掉,醫院照例通知親人,沒想到她的姪子語帶威脅地告訴醫生,如果不幫她裝葉克膜,就要對醫生提告。外科加護病房的醫師迫於無奈,只能依照家屬意願進行急救,並且裝上葉克膜,因為「只有活人才會告我們,死人不會告我們。」病人被暫時救回來了,但醒來以後發現自己插管、裝了葉克膜,綁在床上不能動彈,她憤怒至極,激動地拍打病床,雖然後來她的生命只延長了半個多月,因為等不到肺臟移植而過世,但只要麻醉藥、鎮靜劑少一點,她一醒來就會生氣地拍打病床,這一幕,柯市長始終不能忘記。柯市長說,什麼叫「雙重弱勢」?生病已經是一種弱勢,此時又不能保護自己的權利,即使簽了放棄急救同意書,也因為無力捍衛自己的權利,被迫接受自己已經拒絕的醫療,這就是雙重弱勢。醫生要有面對死亡的能力,以謙卑的心去面對醫療極限,而不是認為每一個病人都可以救得活。曾經有一個年輕醫生告訴柯市長:「柯P,我手術的病人沒有一個死掉的。」柯市長聽了開玩笑地回答他,「那是因為你開刀開得還不夠多。」這也讓柯市長深切地思考,到底醫生要扮演的角色是什麼?他難得感性地做出結論,「園丁不能改變春夏秋冬,園丁只是讓花在春夏秋冬之間,開得好看一點。醫生也沒有辦法去改變生老病死,醫生只是讓人在生老病死之間,活得好看一點。」醫生只是生命花園的園丁,不能左右生死,要深刻地去思考這個道理,才更能用一種謙卑的心情,來面對生死。※本文摘自病人自主研究中心,原文請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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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28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攝取維生素D抗新冠肺炎?教授破解偽裝的美國研究
讀者Mings Wei今天(2020-9-26)用臉書寄來短訊:「教授,這是假新聞嗎?感覺也是本末倒置的新聞」。上面的網路連結打開的是一篇今天發表在《中時新聞網》的文章,標題是:美研究:維生素D充足 不易感染新冠肺炎。文章的第一段是:美國有研究指出,如果攝取足夠的維他命D,可減低感染新冠肺炎的風險,即使感染後出現併發症死亡的風險也較一般人低。文章的第二段開頭是:美國波士頓大學醫學院研究團隊分析…讀者Mings Wei的短訊裡也有附上一篇論文的連結。這篇論文就是《中時新聞網》那篇文章所指的《美國研究》,而它的標題是:Vitamin D sufficiency, a serum 25- hydroxyvitamin D at least 30 ng/mL reduced risk for adverse clinical outcomes in patients with COVID-19 infection(維他命D充足,血清25-羥基維他命D至少30 ng / mL可降低COVID-19感染患者不良臨床結局的風險)。這篇論文共有11位作者,前10位都是伊朗人,而他們全都是任職於Tehran University of Medical Sciences(德黑蘭醫科大學)。最後一位作者是Michael Holick,而他是美國波士頓大學的教授。有關這位教授,我有發表過兩篇文章。等一下會進一步說明。這篇論文是發表在一個叫做PLOS One的期刊,而這個期刊是以收費(美金1695元)來發表論文的。負責審核這篇論文的編輯是Muhammad Adrish(穆斯林人名)。這項研究是分析235位新冠病患的醫療記錄,而他們全都是在德黑蘭醫科大學接受治療。分析發現共有158位病患的血清25-羥基維他命D是低於30 ng / mL(即所謂的《不充足》),其他77位則是高於30 ng / mL(即所謂的《充足》)。這項研究共分析了16項臨床結果,而其中11項是在《充足》與《不充足》病患之間沒有統計上的差別。這11項分別是(1)住院天數,(2)從生病到第一次住院之間的天數,(3)胸痛,(4)呼吸困難,(5)重症治療,(6)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徵,(7)插管,(8)多項器官傷害,(9)急性腎臟傷害,(10)雙側肺受累,(11)休克。5項在《充足》與《不充足》病患之間有統計上差別的臨床結果是(1)昏迷,(2)血氧飽和度低於90%,(3)C-反應蛋白大於40 mg/L,(4)淋巴球百分比小於20%,(5)嚴重性。這5項所謂的的臨床結果,可以說是近乎笑話。所謂的《嚴重性》是主觀判斷,而《血氧飽和度低於90%》,《C-反應蛋白大於40 mg/L》和《淋巴球百分比小於20%》頂多也就只是參考數值。也就是說,除了《昏迷》一項外,所有真正有重要性的臨床結果,都是沒有統計學上的差別。這樣的研究竟然敢在標題上說《羥基維生素D至少30 ng / mL可降低COVID-19感染患者不良臨床結局的風險》?更荒唐的是,《中時新聞網》竟然還敢更進階地說《維生素D充足 不易感染新冠肺炎》。更更荒唐的是,《中時新聞網》竟然還敢把一個百分之百的伊朗研究說是美國研究。這就是鼓吹吃維他命D的人的醜惡嘴臉。好,我們現在來看Michael Holick是何許人物。我在2019-6-24發表的維他命D萬靈丹之父裡有引用一篇文章,標題是:The Man Who Sold America On Vitamin D — And Profited In The Process(那個將維他命D推銷給美國的人 – 並在此過程中獲利)。標題下面有這句話(翻譯):根據政府記錄和訪談,將陽光補充劑變成數十億美元巨獸的醫生已從維他命D行業獲得數十萬美元的收入。Michael Holick就是《將陽光補充劑變成數十億美元巨獸的醫生》。我又在2020-3-08發表維他命D萬靈丹之父,虐童反證,指出Michael Holick在虐童案作證時,將幾乎100%的虐童案歸咎於《埃勒斯-丹洛斯症候群》,從而使得虐童父母得以脫罪。可是,根據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的資料,《埃勒斯-丹洛斯症候群》最多影響全球0.02%的人。所以,印第安納波利斯的佩頓·曼寧兒童醫院的臨床遺傳學家Brad Tinkle醫生說,Michael Holick診斷出這種疾病的比率不屬於《數學概率的可能性》。那,Michael Holick所提倡的《維他命D能治百病防千病》會屬於數學概率的可能性嗎?有關服用維他命D補充劑對抗新冠,我在2020-7-17有發表維他命D抗新冠,一張嘴巴兩個洞,其中一段是:這項英國衛生專家的審查報告是發表於2020-6-29,標題是COVID-19 rapid evidence summary: vitamin D for COVID-19(COVID-19快速證據總結:維他命D用於COVID-19)。它是由13位專家共同撰寫,而這13位專家是審查了所有相關研究,包括那些聲稱補充維他命D可以預防或治療COVID-19的。這份長達58頁的報告的結論是:沒有證據顯示維他命D可以預防或治療COVID-19。這項百分之百的伊朗研究,就是攀搭上維他命D萬靈丹之父Michael Holick,再獲得穆斯林裔編輯的協助,再經過《中時新聞網》的翻炒,才會烏鴉變鳳凰,成為美國研究。原文:中時新聞網:維他命D抗新冠 – 偽裝的美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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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25 新聞.生命智慧
為癌末急性腦出血夫簽下拒絕急救同意書!妻知道會走到這一步「但我還沒有準備好…」
這是她第一次為先生簽下「拒絕急救同意書」,也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雙手不知所措地顫抖著……一切來得太突然。119在運送的路上已經先行通知我們準備接手一位意識不清的中年男性。剛好有空檔,我戴上手套跟護理師直接到門口接他,邊推床、邊評估……和三重金城武——爸爸你見過的,他是位很認真、我非常尊敬的護理師——相視一眼、我們幾乎是立刻就達成共識——「應該是acute ICH」。(註:Acute Intracranial Hemorrhage「急性顱內出血、急性腦出血」)團隊用最快的速度給氧氣、上點滴、測血糖、抽血……三重金城武直接將急救設備及監視器擺在患者的床尾,幾個護理師推著他直奔電腦斷層室。「如果是,回來就直接推急救室插管!」在三重金城武轉身前,我叮囑著。戴著口罩的金城武堅定眼神迅速對著我眨一下。這時候患者的太太急急地趕來了,我告知狀況不太樂觀,她含著淚點點頭,拿出一張紙:「他是癌症第四期……他平常都在○○醫院看病。」原本想要積極搶救、為他全心全意努力一場的動力突然轉了個大彎、洩了氣。「所以妳知道癌症第四期的意思嗎?」我問。她猶豫了一會兒:「好像是很不好的情況,可是……」「癌症分四期,第四期就是末期!末期通常癌細胞都已經轉移出去其他的地方,多半都不太能治療,所以醫生有說過已經轉移到腦了嗎?那你們之前有討論過急救嗎?還是安寧治療?」(註:腦部的惡性腫瘤多半是轉移而來的,少數才是直接從腦部發生的原位癌,且腦部的原位癌通常發生在較年輕的個體。)她雙眼開始泛淚:「可是他剛剛還好好的,我們正在吃晚餐,他突然眼睛往上看,就昏過去了……」輕輕拍她的肩,雖然知道這安慰力太弱了,但我需要繼續專注診斷和可能會需要的急救,她整個人開始顫抖著啜泣。電腦斷層回來確定是大片腦出血,我衝進急救室:「是cancer terminal stage withBrain meta,ICH是 brain tumor bleeding造成的。」請他們先暫緩準備插管急救的動作。所以,應該是腦部的腫瘤破裂放肆地大出血,腦整個腫脹,直接往下壓迫到腦幹,導致他的昏迷。我必須趕快告知她這不幸的消息,並試著了解她的想法。(註:cancer terminal stagewithbrainmeta,metastasis的縮詞——癌症末期合併腦部轉移; brain tumor bleeding——腦部腫瘤出血;ICH——顱內出血、腦出血 )「沒有……我們沒有討論過要不要急救。」滾滾淚珠直接從雙眼滑下泛紅的臉頰。「我該怎麼辦?」她無助地看著我。我盡可能地用最容易懂的方式解釋,最後她決定不要急救。在聯絡神經外科之後,被指示先收住加護病房。就在快要辦好住院的時候,最美麗的助理東東看著我:「確定要在加護病房?」是啊!為什麼要住在加護病房呢?趕緊拉住患者的太太:「如果放在加護病房,你們能陪他的時間就更少了!我不確定他還有多少時間,但是如果是我的話……我想要在病房裡一直牽著他的手,跟愛著他的家人一起陪他到最後,妳覺得呢?」她馬上同意。我們用最快的速度給他找一間單人房。當他們準備推他上病房的時候,她哭紅著的雙眼透露著忐忑和無助,她說:「知道會走到這一步,沒想到就是現在。可以讓時間靜止嗎?我其實還沒有準備好!一點都沒有……」我忍不住衝上前去給她一個擁抱,她的淚水直接滴在我的醫師袍上。抱著她還是無法把嚴肅的醫療面具脫下來跟她說:「請原諒我跳脫專業,給了妳我私人的想法。我不是神,無法確切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但是,如果是我,如果時間所剩不多了,真的只想陪在他身邊、一直握著他的手,把還沒有說夠的愛,全部說完!直到……最後一個心跳結束。」爸爸你知道嗎?你最後的心電圖,我還留著;其實,你所有的報告,我都留著,只是沒有勇氣把它們一個一個翻出來看。從發現你得癌症之後,我發誓我用盡所有努力去珍惜我們兩個能夠相處的所有時間,但怎麼樣都覺得不夠!真的不夠!你的最後一夜,我從你的病房的家屬躺椅上睡醒,盥洗一下,下來急診準備上夜班,同事陳醫師突然出現:「妳上去吧。」雖然爸爸你總是教我「寧可別人虧欠自己、也不可以虧欠別人」猶豫了一會兒了,我還是很不客氣地答應了,脫下醫師袍,走到陳醫師面前,看著他的雙眼說:「謝謝!」轉身衝回你的病房。那一夜的你真的不太一樣。兩天前,你還坐起來面對窗口,看著遠方說:「妳看!天堂!」難道真的要發生了嗎?很努力把婚禮改到醫院,不能撐到那天嗎?如果真的不能,我不會怪爸爸你的!只是,到這個時候,還是很想要有奇蹟——總希望很久以後的有一天,我可以跟病患及家屬說:「不要害怕膽囊癌,我父親五十九歲的時候得到這個病,現在他已經九十歲了……」我徹夜未眠。你的每一個呼吸,我都用心去聽、去感受、去記得。躺在你身邊,閉上眼,在心中細數著過去我們所有的回憶,我輕輕地、在心中跟你對話:「爸爸你記得嗎?五歲那個晚上我哭著叫爸爸……還有,你記得嗎?有一次……」,想著說著,我很不勇敢地在你的病房裡視線模糊了,黑暗中,微弱的床頭燈整個渲開。是我自己決定的、是我自己要求自己的,就是在你生病之後,絕對不要在你面前掉一滴淚,你知道我是愛哭的,尤其是在最愛我的你的面前,毫不隱藏!你是全世界最會安慰我、逗我、讓我破涕而笑的人。隔天早上,他們幫你擦澡之後,就給你罩上氧氣面罩、接上心電圖監視器。我站在你床邊,握著你的手。記得嗎?小時候,晚飯後,你會牽著我的手,帶我看星星,當時,我覺得人有永遠,因為我想要永遠被這樣愛著;也是你的手,牽著我的手,告訴我史懷哲的故事,所以我從小就立志想當醫生;還是你的手,牽著我的手,在我哭著回來你身邊說:「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史懷哲那樣做那麼多、救那麼多人……」的時候,安慰我。你的心跳越來越快……我是急診醫師,有時候,病人死的進來,我都可以救回來,然後他走著出院。看著心電圖監視器上顯示你的心跳,有股衝動,也許我可以急救、CPR、電擊、插管、接上呼吸器、用藥物維持你的血壓,可是你會醒過來嗎?可是你不會醒過來……忽然間,你的心跳變慢,然後變成一直線。我的膝蓋重重地摔在地上,彷彿摔入另一個抽離的空間,不是人的,但是也不是你的……身邊的人都變成慢動作、無聲地……但牆上時鐘的秒針繼續前進……我卻聽得到緩慢的「滴、答、滴、答……」還是那其實是我的心跳……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實了!是不是可以有誰能告訴我?這場惡夢快要醒了?其實爸爸你沒有生病!又或者這是夢,「準備好了,我可以醒過來了,隨時都可以把我叫醒……沒問題的!不會打擾的!不會!可是沒有人把我叫醒。起身看你,你靜止了,你模糊了……」從病房送到往生室,再由往生室的電梯上到那個特別的出口,由在那邊等著的靈車送爸爸你。那時候,我去辦理一些手續,也在那個出口等爸爸你,由急診的救護車送你回家。雲英姑媽那時候趕過來,拿著手帕拭淚:「茂盛啊!我遲到了!我真的不知道會這麼快!」他們把你推進救護車上,頭先進去,我站在你的腳邊,握住你的腳,慢慢地低下頭,親吻你的腳。後續是媽媽她們跟你一起坐救護車回家;收拾、善後,我則搭高鐵回去。當時我坐在第六節車廂,想你。這是你的車廂,每次你需要出遠門,我一定會幫你訂的位置。※本文選自台灣東販出版《父刻回憶:獻給最思念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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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24 科別.腦部.神經
29歲孕婦自然產用力過度 腦中風致暫時半身癱瘓
高雄市29歲產婦黃安妮去年6月自然產後陷入昏迷,檢查發現是腦血管因生產用力過度破裂導致中風,暫時半身癱瘓,主要病因為動靜脈畸形。後來轉至新高醫院經歷1年多的復健及診治,除了左手無法精準控制,其餘正常生活皆可自行自理,終於可在家照顧最愛的孩子。新高醫院內科醫師高旭卿指出,安妮的狀況與日前因主動脈剝離症狀的藝人,都屬於身體內的不定時炸彈。她當下即刻插管住進加護病房,並接受顱骨切除術發現動靜脈畸形,需要清除出血;但因出血壓迫右腦,導致術後身體左半邊暫時癱瘓。新高醫院表示,這是安妮的第三胎,她在懷孕期間及前兩胎的生產經驗中,並沒有什麼特殊不適,平時也沒有內科疾病及高血壓的病歷,頂多有偶發短暫性偏頭痛。原先應是歡喜迎接新生寶寶,卻讓安妮走了一趟生死關,讓整個家庭措手不及。安妮到醫院復健第一天,全身平躺在病床,插著鼻胃管,無法如廁更沒辦法餵奶,不能說話只能輕微點頭搖頭。新高醫院職能治療組長陳奕廷說明,通常復健的程序第一步需要先訓練到能坐於床邊不靠背,到不用人扶,能獨立坐床邊,軀幹核心夠力才能較長時間坐於輪椅上。可坐輪椅就能到治療室使用較多治療器材復健,有助於增進其身體能力,也能到醫院外走走。平時在床上可練習抬屁股,持續增進核心肌群,有助於後續練習站立、使用輔具站立,再一步一步到行走練習,到有一天能上下樓梯。安妮整個復健過程花了1多年的時間,復健過程真的很艱辛,復健期間她還帶著剛滿月襁褓中的老三來住院,老大和老二則托親友照顧。復健療程最難的是失能肢體的精細動作,復健團隊會訓練患者患側到能用筷子夾紅豆綠豆,還有穿針引線。現在的安妮已經可以行走,生活也可以自理,並照顧孩子們。她和先生非常感謝醫護人員的照顧,會繼續復健,讓身體功能愈來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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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15 新聞.器官捐贈移植
北榮人道救援成功 疫情下越南女主播來台捐肝救女
台灣為人道救援打開邊境之門,再度展現在國際醫療上「Taiwan Can Help」。越南河內9個月大的薔薔(Tron Tron)因為膽道閉鎖導致肝衰竭,急需換肝。台北榮總基於人道救援,在衛福部、台灣駐越南辦事處等單位協助下,今年7月幫薔薔進行活體換肝手術,成功救回小生命。台北榮總從2007年就開始協助越南河內兒童國家醫院進行肝臟移植手術教學,完成11例兒童活體肝臟移植。原本今年也預計前往四次,但在2月23日抵達越南後,台灣就發布限制醫事人員出國的禁令。因此當時完成兩例膽道閉鎖病童活體肝移植回國後,便不能再度前往。北榮移植外科主任劉君恕表示,新生兒膽道閉鎖好發於亞洲,台灣發生率約六千分之一到三千分之一,越南也差不多,通常及早進行葛西氏手術,便可延緩換肝10到20年。但薔薔已經過了進行葛西氏手術的黃金時間擔心手術失敗,因此選擇直接換肝。薔薔的媽媽、越南國家電視台女主播黎雲臺妝(LÊ VÂN ĐÀI TRANG)本來排定在之後的梯次等著幫薔薔換肝,但因為新冠肺炎疫情,一直等不到台灣團隊前往,於是興起大膽的想法:「或許可以到台灣治療。」然而赴台灣治療,需要將近20萬美金,醫療費用龐大,還要隔離14天。為了救女,黎雲臺妝仍決定放手一搏,寫信向劉君恕求助。劉君恕建議黎雲臺妝和先生在越南先與薔薔進行肝臟移植配對。雖然黎雲臺妝和先生的肝臟皆配對成功,但因為先生的肝臟較肥厚,難以放進僅9個月、6.5公斤的薔薔體內,因此最後仍選擇黎雲臺妝的肝臟進行活體移植。同時,薔薔一家人也著手募款、申請醫療簽證,終於等到7月20日救援航班,薔薔在父母及外婆陪伴下來台,一下飛機,薔薔和媽媽便直接由救護車送到急診室接受新冠肺炎檢驗。劉君恕說,薔薔送到北榮時已經很喘,檢驗一發現是陰性,馬上送到負壓加護病房;兩天後呼吸急促,又給予插管和呼吸器治療。由於情況危急,劉君恕當下決定,薔薔入境僅六天,7月26日便進行手術。因為等不及14天隔離期,團隊所有人員均穿上全套防護衣,更增加手術困難度。當時薔薔抽出了1000毫升腹水,並由媽媽捐出左側葉肝臟20%,摘取手術時間約5小時,植入手術時間約8小時,終於成功完成手術,並於9月4日出院。黎雲臺妝說,薔薔原本的膚色非常粉嫩,因為肝病發黃、發黑,現在膚色比來台灣之前淡了很多,希望再過兩個月就會回到原本的膚色。非常感謝所有人的幫忙,讓薔薔得以來台就醫。北榮透露,此次薔薔來台,除越南許多善心人士募款,台灣也有不具名善心人士慷慨解囊,促成這樁跨國人道救援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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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10 科別.呼吸胸腔
男子嚴重呼吸急促昏迷指數3 苗醫低溫療法治癒出院
苗栗縣一名有氣喘病史的43歲男子,日前在家中突然呼吸急促,在凌晨時由家人陪同到衛生福利部苗栗醫院求診,男子到達急診室時已嚴重呼吸急促導致說話困難、臉色發紺,血氧濃度更急降至79%,急診醫師即刻施予緊急氣管內管插管,隨後收治在加護病房時,男子突然心跳停止,醫師立即施予心肺復甦術,並以低溫療法治療,在醫療團隊照護下,最後男子康復「走」出醫院,順利回到工作崗位。部立苗栗醫院加護病房主任陳俊偉指出,病患送至加護病房不久,依然呈現重度昏迷,昏迷指數僅有3分,且瞳孔放大無光反應,呈現心跳停止確定無脈搏跳動狀態,加護病房團隊立即對病患施予心肺復甦術,急救過程中,病患心電圖持續呈現電機械分離PEA (pulseless electric activity),俗稱無脈搏性電器活動,經10分鐘心臟按摩與反覆急救藥物處置,最終病患恢復脈搏。陳俊偉說,因急救過程全身器官組織都處於嚴重缺氧狀態,急救後容易引發多器官衰竭,其中又以大腦半球缺氧所導致的缺氧性腦病變最令人擔心,因為大腦神經元壞死無法再生,缺氧的代價通常容易導致病患急救後的神經損傷後遺症,甚至恐有成為植物人的風險。他指出,苗栗醫院加護病房今年引進全身包覆式合併中心體溫監測的低溫療法,取代之前採用冰毯作為急救後腦部缺氧的低溫治療選項;目前低溫療法在研究及臨床運用上已相當盛行,低溫療法能改善心跳停止病人的死亡率、減少神經損傷的後遺症,因此引進全身包覆式低溫治療,能精準監測並控制病患降溫與回溫的所有過程,增加低溫治療的成功率,並降低回溫過程中可能造成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