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手受傷,搭公車時又不慎跌倒,這幾個月來進出醫院十多次。老人家復元慢,手腳皆受傷的她,外出都由家人陪同,且大都在住家附近市場和公園活動,讓之前總是獨自搭公車四處趴趴走的她很不習慣說:「你們都把我當成犯人。」
母親因處處受限,心情鬱卒,我們也跟著不開心。前陣子陪母親看電視時,看到大家瘋搶周杰倫和劉德華演唱會門票,忽然想起母親年輕時很愛唱歌,於是和母親聊起她那時代的流行歌曲。
母親眼睛一亮,嗓子一提,隨口唱起「郊道」、「嘆十聲」、「王昭君」等,很難想像沒讀過書、講話有點台灣國語的母親,唱起國語歌竟是如此字正腔圓。可惜這些歌對我而言太遙遠又陌生,我無法唱和,只能把歲月的巨輪再轉前一點,當母親唱到一個段落,我便唱起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
這首1987年發行的歌曲,當年轟動台灣,超越齊秦的「大約在冬季」和張國榮的「倩女幽魂」,日文版稱為「任時光從身邊流逝」,也在日本引起共鳴。這首歌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是老歌,但卻是母親記憶中的新曲,也是我們母子倆可以合唱的交集。雖是情歌,其實也能套用在親情上。
看著電視上,劉德華在舞台上載歌載舞,我們母子倆卻在唱著鄧麗君的金曲,感覺十分魔幻,也讓心情隨著歌曲漸漸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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