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越／愛因斯坦的話

我的朋友又出國遠遊，他從歐洲傳了張照片到我的手機裡。「喔！這裡我曾經去過，那裏我沒去；哇，他又到了哪裡……」跟著他的照片，隨著朋友的腳步，我好像又重遊一次歐洲，很有意思。

這是一種想像力，藉著照片、朋友的旅程，彷彿我又再次重溫當時的美好。

愛因斯坦曾經說過：「想像力比知識更重要，因為知識有限，而想像力無窮。」當我們逐漸年長，不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或是身體狀況不允許遠行時，就讓想像力馳騁於曾經遊歷的故土上，或跟著朋友的腳步，展開一段美好的旅程。

我說的這些，能超越物質的範疇，當基本的物質需求滿足了，有吃、有住，再加上一些想像力，可以帶給人生許多的美好。2006年我與老友同遊浙江省紹興的沈園，一同賞析南宋文人陸游在園壁上提的詞：「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多年後老友已逝，當時的情景似乎難以再現，但是每每讀到陸放翁的《釵頭鳳》：「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我彷彿又再度與老友站在那堵歲月斑駁的牆前，體會作者當年的感慨。想像力讓我再度推開了沈園的大門。

有的人夢想是到某處看一看，當你做不到的時候，「想像力！運用想像力再度展開人生中一段精彩的旅程，因為知識有限，而想像力無窮。」

模仿

模仿是人類的天性，你看小孩看見父親身穿大衣覺得很稀奇，他也想穿；爸爸抽菸的動作有趣，孩子就依樣畫葫蘆，假裝手中夾根菸，吐出一口氣。父親能帶給孩子好的習慣，相反的，不好的習慣也會影響孩子。耳濡目染下，孩子不知不覺地承襲大人的習慣。

孩子模仿大人，成人不自覺地也會彼此影響。文學家、藝術家們喜歡在咖啡館裡，天南地北地高談闊論，談談各自的想法、理念。而眼前每個人的桌上都擺著一杯咖啡。那咖啡不像現在流行的拿鐵，各個都是黑咖啡。為什麼？不是沒有糖，而是講究！因為歐洲人習慣喝黑咖啡，於是中國早期的這些文學家時興喝黑咖啡。

我那時候才十來歲，藉著他們的作品，如徐志摩的《再別康橋》等，好像也和作者產生了連結。

有一天我進了一間西餐廳，點了一杯咖啡，服務生把糖、牛奶一併送上桌時，我心想，我就要嘗試喝黑咖啡。淺嚐一口後﹕「我的天哪！味道真是好苦啊。」當時年方十來歲的我，還是個孩子，怎能嚐得出咖啡的滋味？這就是模仿。

模仿不一定對，從前的文人找靈感，常是一邊抽著菸、一邊尋找靈感，還管它叫「煙波裡是熏」，就是你唯有抽了菸，才被菸熏得找到靈感。現在這個世代都過去了，吸菸絕對有害健康，我就是被害者。但由此看得出人與人之間彼此的模仿一直不間斷。

模仿也可以是種學習，見著人家的長處，我模仿。向年長者學習，也向年輕人學習，這是超越年紀的。學習與模仿正確的事，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以上內容由GOOD TV《孫叔唱副歌》節目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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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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