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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本週的主題是回應過去數週有關臨床醫學的教與學的文章。一位一般醫學住院醫師因為看到過去他指導過的醫學生追憶他們共同照顧過的病人,有感而發寫出他對這位已經過世的病人的祝福。兩位關心醫學教育的臨床資深醫師分別寫出他們為何鼓勵醫學生書寫他們照顧病人的心得。一位引述心理學文獻,闡述由書寫反思、感謝之後可以使學員油然而生感恩之情,而帶來更快樂的生活。一位引述「敘事醫學」的醫學教育文獻,強調在臨床醫學的學習階段,養成「專注」、「書寫」與「建立醫病密切關係」是訓練醫學生成為良醫的好方法。
記得2010年6月,在當時台大醫學院社會醫學科何明蓉副教授的努力下,我們邀請到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內科教授Professor Rita Charon (霞瓏教授) 來台舉辦為期兩天的工作坊,介紹這自從2000年她首創的一種增強醫生暸解病人的方法「Narrative Medicine」(敘事醫學)。她希望能夠利用這種敘事能力的增強,使醫生能對病人的病痛有能力辨認、瞭解、詮釋以及被感動,可以幫忙剛踏入醫學殿堂的醫學生,以及提高醫生治病的成效。她認為這種敘事醫學的方法,就是學會利用病人的故事來幫忙醫師治療病人。
一、注意力(Attention):醫生要能夠採取一種沒有先入為主的態度,毫無成見地傾聽觀察病人的語言、姿態、沉默、姿勢、臉部表情、音調等等。在這過程裡,醫生須要能夠很平靜的,不會讓病人有任何分散注意力的打擾。霞瓏教授常說,「我要讓我的病人覺得我在這裡就是為了你,我不會分心,我是很高興的想知道你能夠告訴我甚麼。」她認為醫師需要自省,事實上我們的確很少對病人有全神貫注的關切。
二、表現(Representation):當我們要將這些經驗用文字或圖形表達的時候,事實上是需要一些技巧與經驗。我們大家都曾經寫過很多東西,但是當一位醫生要用一般人的語言來描述病人情況時,醫生就會發現到病人有些過去我們所不知道的,或我們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透過敘事醫學的訓練,在我們與病人接觸時,才會有更深入的暸解。同時因為我們不是用醫學的術語來描述病人的問題,而是用一般口語來描述病人,我們就有可能把我們所寫的讓病人分享,在這種情形下,病人與醫生的溝通就完全打通,這才是真正醫病關係進入理想情境的時候。霞瓏教授寫道,「這種寫出與病人深談之後的感觸,就有如壓擠檸檬汁,或產婦擠奶一樣,是一種需要非常用心的過程。」透過這樣的敘事,醫生才會聽到病人的心聲,病人才會被看到過去沒有被注意到的問題,而透過兩者之間醫病的溝通才得到治療的成效。她說如果我們沒有辦法寫出反思的習慣,就不容易從錯誤中得到成長。
三、密切關係(Affiliation):透過這種全神貫注與以文字表現出來以後,我們就真正能達到敘事醫學的目的,那就是建立醫病的密切關係。當病人與醫生共同面對病痛的時候,現代醫學所帶來的好處就能夠影響到病人,亦能為病人所接受。否則如果醫病關係無法有這種層面的接觸,不管醫療科技有多進步,事實上病人是無法得到真正的幫忙。
值得注意的是,霞瓏教授呼籲這種敘事醫學不只是應用在醫生,他認為護理人員、社工人員、病人家屬都可以利用這種敘事醫學,打開病人的心扉,使醫生與家屬更瞭解病人,而成功地幫忙病人度過病痛纏身的考驗。當所有醫療人員都以這種敘事醫學來看病的時候,團隊各份子所看到的,所寫出來的東西,就不再是不同角度看到不一樣的地方,而是在找尋不同角度所看到的共同點,而這共同點就是病人的痛苦。
我們發現剛踏入醫院實習的醫學生普遍都存有一種不安,認為自己能力不足以幫忙病人,對病人、家屬、醫師、護理師都有種自己反而會使醫療照護不便的「路障」,而因為這種心理,造成他們無法從實習學好臨床實習的知識、技術與態度。我們站在老師的立場,我們常常不知如何幫忙醫學生在這「尷尬的學習階段」,由照護病人獲得更好的臨床學習心得。這時,我發覺如果能夠利用霞瓏教授的敘事醫學,讓學生在與病人的互動中保持高度專注的注意力。醫師需要自省,自己是否對病人有全神貫注的關切,並鼓勵學生使用一般口語來描述病人,我們就有可能與病人的溝通完全打通,達到醫病關係最理想的情境。霞瓏教授寫道,「這種寫出與病人深談之後的感觸,就有如壓擠檸檬汁,或產婦擠奶一樣,是一種需要非常用心的過程。」透過這樣的敘事,醫生才會聽到病人的心聲,病人才會被看到過去沒有被注意到的問題,而透過兩者之間醫病的溝通才得到治療的成效。她說如果我們沒有辦法寫出反思的習慣,就不容易從錯誤中得到成長,也唯有如此,我們才能與病人建立密切關係。當病人與醫生共同面對病痛的時候,現代醫學所帶來的好處就能夠影響到病人,亦能為病人所接受。否則如果醫病關係無法有這種層面的接觸,不管醫療科技有多進步,事實上病人是無法得到真正的幫忙。
最後我想以霞瓏教授道盡醫學真諦的一句話來結束本文: 「不管今天我們有多進步的高科技可以幫忙診斷治療,但是如果一位醫生沒有辦法辨認出病人最大的痛苦在哪裡,無法感同身受,無法與病人一起克服他的病痛,那麼醫生就沒有發揮身為一位醫生的角色(JAMA. 2001)。」
R. Charon: Narrative Medicine: A Model for Empathy, Reflection, Profession, and Trust. JAMA 2001; 286-1897-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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