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長者選擇與子女同住,期盼共享家庭的溫暖。但有些人即使身處家人之間,仍深陷孤獨與疏離的陰影。日本一位76歲母親雖然和兒子一家同住,卻覺得自己活像個外人,甚至認為自己總有一天還是會孤獨死。
日媒報導,76歲的安本和子(化名)失去丈夫後變成單身獨居,依靠自己和亡夫的年金12萬日圓(約新台幣2萬4000元)過活。兒子說「一個人會太寂寞吧」,提議她搬來同住。和子當時覺得兒子真體貼,後來覺得可能沒這麼單純。
和子住進兒子家後,每月繳出10萬日圓(約新台幣2萬元)作為房租、餐費與水電費,手頭僅剩2萬日圓(約新台幣4000元)。雖然手頭很緊,但出於受人照顧的心情,她無法開口要求減少金額,在內心深處仍忍不住想:「我只是拿錢出來的那個人,或許這就是我的存在價值吧。」
表面上看來,與兒子夫婦、孫子同住似乎是熱鬧幸福的畫面,和子的感受卻截然相反,她被排除在外,像影子般存在。雖然晚餐由她負責準備全家的份,但兒子與媳婦為雙薪族,回家時間晚,孫子也因補習與社團活動多半不在家,因此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吃飯。
和子表示,以前多少還覺得自己是家人之一,現在只想不打擾大家。洗澡也盡量在傍晚或等家人都洗完才去。有時從客廳傳來笑聲,胸口就會被一股孤寂緊緊勒住。
這樣的孤獨與忍讓,逐漸在她心中投下陰影。某天她竟在超市不自覺地將未結帳的零食放進購物袋中。後來驚覺到才趕緊停下,但那一刻真的很害怕,擔心若被警察抓到,那個家就再也沒有其容身之處了。
和子現階段只想繼續這樣安靜待著,認為這就是最好的,並且經常想著:「如果有一天我在家裡倒下,大概也沒人會發現,可能就那樣孤獨死去吧。」
和兒孫同住未必代表不孤獨
和子在超市的不尋常舉動,正是長期孤獨與自我價值感低落,在潛意識中浮現的瞬間。這樣的心理動搖並不罕見,是許多高齡者在面對孤立與被排斥時可能出現的反應。
即使與家人同屋共處,也不一定能獲得安全感,有時反而會加深孤獨。再加上經濟壓力的存在,幾乎將所有年金交給家人,自己能支配的錢極少,這樣的經濟不自主,也會影響精神上的自由。
要避免陷入這種狀況,最重要的是「把感受說出口」。誠實向兒子或家人表達孤獨與不安,或許能換來理解與關懷。同時,也應該拓展家庭以外的歸屬感。參加社區長者聚會、興趣課程或志願服務等活動,減輕孤獨。與其在家中成為影子,不如為爭取屬於個人的時間與空間。
此外,意識到生活自立的重要性,適度為自己花錢,讓金錢也成為「自我肯定」的工具。手邊僅剩幾千元是否合理,也可以與兒子討論。
孤獨並不只存在於獨居者之中,它潛伏在任何關係的縫隙裡。因此,高齡者更需要學會「發聲」、「建立自己的生活重心」,並「維持自主」。若覺得難以面對,也可尋求銀髮或心理諮商相關的機構尋求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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