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多大的善意,才能讓我們留駐在他人的心中,真心為我們的離去不捨? 告別式是設計來與逝者真心誠意地說一聲再見,還是讓活人展現人脈的競技舞台?
你有沒有參加過熱鬧滾滾的公祭?場面冠蓋雲集,家庭的人脈網絡在此刻湧現,有各個派系的政治人物、有公司行號的達官貴人,但哀思與頭銜不見得成正比,在上香與鞠躬的人,有可能根本不認識往生者,出現僅僅是為了人際間不得不為的送往迎來。
我參加過最離譜的公祭,是某客戶為了在家族中彰顯自己身為總經理的權力,連嫂嫂的喪禮也指示部屬全面動員,所有的供應商都被要求要到場致意。在週六的早上,敝部門被主管強力動員,整整去了十個人,成為供應商出席冠軍。總經理喜形於色,立即喚來部門副總與相關的商品採購說:「你們看看,他們多給面子,這些都是人情,你們要記得用訂單來還。」
我母親過世的時候八十二歲,她的朋友只有六個人參加,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凝視著一張又一張老淚縱橫的臉,不滲和一絲一毫利益的不捨,這才是對死者最純淨的哀思啊,該要累積多麼深厚的情誼,才可以經歷數十年歲月的考驗?我不禁暗暗地開始盤點,當我永遠闔上了雙眼,有多少人願意站在靈前,誠摯地流下一滴眼淚,因為捨不得。
我想要規劃自己的喪禮,以終為始來主宰自己的人生!
人生是一場最重要的專案,我想要規劃自己的喪禮,以終為始來主宰自己的人生。如果我能好好照顧自己,過了七十歲才離開人世,喪禮上應該不會有人為了得到M社的好處來弔唁,用了大部分的人生在工作,最後會在告別式出現並流淚的人,卻不會是那些我曾經給過行銷費用的經銷商或是拿過我生意的供應商,到底應該要怎麼衡量人生的價值?真正的成功或許不該是做到了多少業績,拿了多少獎金,而是幫助了多少人實現「工作就是好好生活」的理想。
若是工作上的成就是藉由侵害他人的權益,貶抑他人的自尊得來,生涯中命定的交錯,對周遭的人而言是惡夢,是不得不然的隱忍,這樣惡意的人生終結,只會讓人雙手合十,感謝世上少了一名禍害,趕緊把名字從聯絡人裡刪除,還要再加灑一把鹽巴驅邪。
我不想有一場司儀唱名的喪禮,某某單位的某某。我渴望能夠辦一場有故事的喪禮,謝謝你願意來送我最後一程,請不用捻香,也不要鞠躬,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來,請你幫我的家人回憶我們曾經共享過的歲月,共譜的故事。
從此時開始反省,從此刻開始行動,當死亡來臨時,我希望每一位來送別的人,心中都有一個美好的我,因為有你們,肉體的腐朽不會是結束,我還留在你們的心中。
至於何時會登出生命帳號?沒有人知道,每一天活在當下,努力讓自己與身邊的人都過上圓滿的生活,認真書寫人生。
「如果今天就是生命的盡頭,你將如何選擇?」
死亡離我們很遠嗎?淨界法師弘法時說:「棺材是用來裝死人,不是裝老人。」壽險的廣告也用驚悚地影像震懾消費者:「意外與明天不知道哪一個先到。」牛年還沒有過完,與我同屬中生代的朋友,已有兩個人心肌梗塞往生,一個人不明原因昏迷不醒,還有一位同事中風。
內政部二○二一年八月六日公布「二○二○年簡易生命表」,台灣女性平均壽命是八十四.七歲,正值一枝花美好年歲的我,似乎還有大把的光陰可以揮霍,然而死神不會依照內政部的數據行動,當祂不期而至,我準備好了嗎?在嚥氣的瞬間是否會有不甘?
Steve Jobs在著名的史丹福大學演說,跟畢業生分享:「每天早上,我會問鏡中的自己,如果今天就是生命的盡頭,我還會日復一日做同樣的事嗎?」
我不想浪費生命,所以竭盡所有的努力把工作打造成我喜歡的樣子,大部分的精力用在兩種人身上,一是3C產品零售經銷商,協助他們發想成長策略及無痛轉型;另一種人是使用者,也就是需要運用科技提升個人生產力的工作者,讓他們能進入雲端與人工智能升級工作效率的場景,取得工作與生活的自主權。
立定了做大事不做大官的目標,凡事讓績效來說話,自然而然可以從官僚中優雅抽身,不需在權力場上勾心鬥角。
疫情過後,對推廣Microsoft 365這份工作,我更有使命感了。《第五項修鍊》的作者彼得.聖吉(Peter M. Senge)說:「不用刻意教給人們新的思維模式,只需要給他們適當的工具,透過使用工具去養成全新思維。」
雲端協作、遠距溝通把我們從固定的工作時間與場域解放,知識工作者是販售問題解決能力的人才,而不是出賣時間的奴才。
中年的我不得不染髮,藏在內層的星星白不明顯,但好惱人。
少年時背誦詩詞只為附庸風雅,時間到了,加上歲月的洗鍊,才能體會詩人的心境,「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朝與暮之間的時間是多麼的短暫啊,直到白髮出現,才開始後悔,恨不能坐上時光機,回去最燦爛美好的年歲,提醒自己不要讓工作埋葬生活。
沒有時間可以浪費,趁還來得及的時候,成就可以得意的人生,若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後一天,可以舉杯大笑著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本文摘自時報出版《職場神獸養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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