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04 新聞.生命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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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01 橘世代.好學橘
相信理專 5年被騙走2億元 誤信話術「連棺材本都賠下去」
這幾年,高齡者被詐騙的人數攀升,而且相較於其他年齡層,通常金額更高、舉證更難,嚴重者甚至失去畢生積蓄。為何詐騙容易找上老人家?又應該如何防範?在8月的《橘世代》,邀請您深入了解這個家中長輩,甚至未來的我們都可能會遇到的難題,並試圖尋找可能的解方。你會發現,雖然詐騙猖獗、手法多變,但是預防家中長輩被詐欺,我們可以做的比想像的更多。老年人被詐騙案件數量增多,根據刑事局統計,詐騙集團以「猜猜我是誰」假冒親友名義借錢的案件,6成被害人為60歲以上的老人,光今年1至4月已損失1億元;曾任檢察官的律師翁偉倫提醒,老人詐騙案件中「假檢警」的公務詐欺最多,其次常見理專詐騙,特性是金額龐大,相關單位不可不注意。資深藝人郭美珠前年曾出面指控遭一名男子邀約投資蛤蠣養殖業,借款加投資金額高達2000萬元,待發現事情不對勁,男子已完全失聯,她哭訴「連棺材本都賠下去了。」誤信假檢警 存款被盜領百次中研院前副院長劉翠溶(78歲)5年前接獲「假檢警」來電,誤信自己捲入刑案,多次提領現金或匯款至指定帳戶;她某次赴銀行換匯款100萬元,被行員察覺有異報警處理,雖警方介入讓劉放棄匯款,但她事後仍聽信詐騙集團話術,交出存摺、提款卡和密碼,最終被盜領逾百次取走剩餘存款,總計損失超過2000萬元。獨居少互動 退休俸易被騙光警方指出,無論學歷高低都有可能被詐騙,通常鮮少接受社會資訊、獨居少與外界接觸、人際關係疏離或較無查證能力者,容易被詐騙;翁偉倫表示,如今網購詐欺案件占多數,但老人較少使用網路購物或操作ATM匯款,類似案件不多。他指出,雖現今「假檢警」公務詐欺案件量極少,但約8、9成都是老年人,且多為親赴銀行提款,金額龐大動輒數百萬、千萬元,值得外界重視及防範;他說,曾經有一位教師擔心經濟不景氣,一次提領約800萬元退休俸,預想慢慢花可用20、30年,未料一夕之間被騙光。理專博信任 印鑑存摺全給他翁偉倫表示,「理專詐騙」也是老人常見被詐騙的手法,老人因和理專相處長久,建立穩固的信賴關係,又因身體不適不方便跑銀行,而將印鑑、存摺交由理專保管代為投資,久而久之理專動歪念頭,製作假報表讓老人誤信持續賺錢,等詐騙得手一定金額,人就消失不見。他說,曾經處理過一家公司老闆的妻子遭相處20多年的理專詐騙,因為信任而交付印鑑和帳戶,多年來投資沒有問題,但僅花3到5年時間騙走2億餘元存款,理專事後人間蒸發,也不知有無出境。遭詐團恐嚇 也不敢告知小孩翁偉倫提醒,老年人因社會資訊少易遭詐騙,誤信詐騙集團的話術、遭恐嚇對家人不利,而不敢跟小孩討論,獨自提款交付現金;對此,除政府勤加宣導外,老人遇到突發狀況切勿驚慌,保持冷靜和家人討論,有疑慮一定要報警。再者,家人不宜讓老年人保管過多錢財,金融機構需強力關注老人提領大額現金,除口頭詢問用途外,也可以要求提供相關證明,或是改以開銀行支票,延緩兌現時間,讓詐騙案件發生時,有緩衝時間凍結帳戶,或拒絕詐騙集團兌現。他說,預防老人被詐騙,家庭支持十分重要,每日隨口關心或詢問,且若家中老年人出現失智症狀,建議聲請輔助宣告或監護宣告,將老人財產交由監護人處理,避免不肖人士詐騙。 保護失智者財產 2招自保台灣失智症協會秘書長湯麗玉指出,台灣失智人口日漸增多,如今每100人中有1人是失智症患者,失智不只是記憶問題,衍生相關法律議題層面極廣,由於失智症會帶來認知功能障礙,會出現衝動、控制力差、定向感障礙,最終是「判斷力下降」,例如被詐騙集團騙錢、當人頭一不小心就被上銬,令家屬十分困擾。失智症協會前年有家屬分享經驗,劉姓婦人的丈夫10多年前出現易怒、個性迥異症狀,某天被誘拐出門,半年後才回家,且2個月內被騙走1億多元,事後才確診罹患失智症,她一連打了10餘個官司至今超過10年,卻只拿回10分之1的錢。湯麗玉說,無論老人或年輕失智症患者,家人若發現出現早期徵兆,應盡快引導就醫,取得失智症診斷證明、病歷紀錄,未來不幸被詐騙集團當人頭挨告上法院,才能讓法院作為審判依據,減緩風險。她指出,要預防患者成為詐騙集團的肥羊,建議家屬依據患者症狀嚴重性,到法院聲請輔助宣告或監護宣告,由輔助人、監護人協助患者處理財產。【延伸閱讀↘↘↘】。假檢警、假親戚、假客服...坑老3大手法 迷惑銀髮族 立即按讚 更多橘世代精彩內容不漏接!>>現在立即加入粉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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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28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張文宏:疫情在冬季面臨的挑戰仍很嚴峻
目前,中國大陸疫情防控已經進入常態化階段,但仍有不少人擔心在今年秋冬季會有第二波疫情。上海市新冠肺炎臨床救治專家組組長,公共衛生專家組共同組長張文宏表示,今年冬季面臨的挑戰仍很嚴峻,在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的背景下,請民眾保持警覺並懷著敬畏之心。據人民網,張文宏表示,這次疫情在傳染病歷史上可以說是比較獨特的一次,雖然很多國家在4月份時就將第一波疫情控制住了,但還有一部分地區和國家第一波疫情尚未控制住,並且已經疊加了第二波,挑戰依然嚴峻。面對中國可能出現的第二波疫情,張文宏稱,北京疫情被完全控制住後,中國已經基本確定了下一階段的防疫模式。其中包括大暴發時期的武漢模式、散發情况下的北京模式,現在防疫態勢裡面的其他城市如上海模式,輸入性散發的一、兩例病例的防控模式。「中國還有很多像歐洲、東亞等疫情控制較好的夥伴,到時大家會採取較統一步驟,對整個世界輸入性疫情進行防控。」張文宏稱,希望疫苗能够早日出來,加入戰團,成為有力武器。對於暑假大陸民眾出去旅遊,張文宏表示,「在中國疫情基本清零的情况下,感染新冠肺炎的風險較低,更大的風險來自於其他風險,如交通等旅行中的安全問題都要注意。」他表示,一定要清楚地認識到,現在全球範圍內新冠疫情並沒有結束,大家要繼續保持好的個人衛生習慣,包括在聚集時佩戴口罩、勤洗手、保持分餐制。做好這些防護措施後,即使在旅途中碰到一些感染者,被感染的風險也會被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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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25 新聞.生命智慧
「醫師拜託你,不要跟他說可以出院了...」病房裡,一位阿嬤的最後願望
回家,好難常常,我走近一個新面孔的床邊,那白髮皤皤的爺爺、奶奶甚少一開始就關心自己的病況與醫療需求。反而總是幽幽地說:「醫生,我不想住院哪。我想回家。」如果,某一次離開家門的就醫,會讓你一輩子都再也回不了家,你是會忍著病痛,就這麼堅持在家中待著?還是多眷戀地看上幾眼呢?每一回,想著眼前的病人,在離開家的那一刻,總是走得如此急促,甚至不曾想過就此與家訣別,我總是感到心裡強烈的疼痛,而我也總是沒有勇氣,問上家人一句:「你們為他感到心痛嗎?」雖然,有時我無法辨認那些在家人心中為此遺憾或捨不得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我知道的是,家人通常不會沒來由的不肯讓病人回家,而是那照護的複雜性以及承擔生死的重量,讓他們挑不起,於是只好害怕地做出另一種他們認為對病人,也對自己更好的選擇——讓病人前往護理之家,接受長期照護,或是在醫院往生。這樣的回家,還有沒有意義呢?盧奶奶終於要回七股鹽山的老家了。聽到居家護理師對我轉述,我欣慰得都快要落下淚來。感覺即使在生命與健康上,我們已經無法幫上忙,但至少在重要的心願上,終於幫上了奶奶。但我還是揮不去內心的難過,因為奶奶遭受癌細胞與嚴重感染攻擊的身軀,已經破敗,無法再供予她的靈魂居住了。她處於即將啟程,前往極樂國度的狀態已經有了一陣子,然而,此時此刻,她卻無法用清明的雙眼,再看看她想念的老家,只能在高燒囈語中,搭著救護車回老家與世長辭。究竟這樣的回家,還有沒有意義呢?中華文化的落葉歸根,造成了醫院裡非常多的病人家屬,要求讓病人留一口氣回家,但是因為擔心無法應付臨終的照護,家人常提出「形式上返家」的要求,我們自然總是慨然應允。但我卻總是思考,已然沒有任何氣息,卻形式上掛著氧氣面罩返家那一口氣,是為誰而留的呢?又是在安誰的心呢?病人家屬的擔憂與懼怕常常,我走近一個新面孔的床邊,那白髮皤皤的爺爺、奶奶甚少一開始就關心自己的病況與醫療需求,反而總是幽幽地說:「醫生,我不想住院哪。我想回家。」「醫生,他沒有好起來,怎麼可以出院?」「醫生,他這樣怎麼叫做穩定。我們回家,要怎麼照顧?」家人們總是常常在聽到出院2個字時如驚弓之鳥,即使,我多年陪伴安寧病人的經驗,已經讓我對於家人質疑出院的合理性,不再感到挫折,但對於家屬如此的懼怕照顧,還是常會深深地嘆息。「他現在的器官功能都在退化。退化是一種慢性的狀況,一定會有症狀的。我們已經把他的症狀控制得舒適很多,現在沒有哪些治療一定要在醫院做。我們會教你們照顧的技巧,告訴你們,突然有不舒服的時候要怎麼做,也會安排居家訪視喔!」「醫生,你要跟我們保證,回家不會再有症狀,不用再來住院。」「醫生,在醫院,我們比較放心啦。沒關係啦,不要聽他亂講什麼要回家。醫院照顧比較好。」「媽,你乖乖聽醫生的話,我們很快就會好了,就可以回家了。」醫療無法帶給生命最後一程的病人什麼樣的滿足與改變,但是回家可以。有時,我會在現場靜默,因為我既無法保證,也無法無視於病人從來都不是亂講,更不可能應和一個即將走上生命最後一程的病人,「聽我的話,就會好」這樣的結論。然後,我會在靜默後,坐在病人的床邊。問問他,想回家做什麼。如果真的無法再回家了,是否會很遺憾。家人剛剛說不能讓他回家,可能是在擔心什麼事情。如果很想回家,我們給彼此一點時間準備,好嗎?大多數的時候,病人雖然有點不情願,但是會點頭答應。然而,同樣的循環出現了好多次之後,病人或許會對所有的人生氣。他或許再也不說話,他或許心裡煩悶影響著身體症狀感受加劇,於是,呼叫護理師的紅鈴頻頻響起。查房時,醫師所聽到的抱怨越來越多,而這一切的不順遂與不舒適的起因,卻無法碰觸,以至於這一切的緊繃,越演越烈。甚至家人被病人鬧得煩了,還會把我叫出門外:「醫師,拜託你,不要再繼續跟他說,可以出院了。如果健保真的不能讓我們繼續住,我可以自費。或是我會加快找安養中心,但是,我真的無法帶他回家。」有時,這種家人自個兒聯想到健保規定而為我找的台階,還真是讓我哭笑不得,但這一切卻無法撫慰我淌血的心,因為我太瞭解醫療並無法帶給生命最後一程的病人什麼樣的滿足與改變,但是回家可以。然而,無論我用盡多少的力氣,沒有盡頭地說明著,仍舊改變不了現實。絕望的奶奶,再不願開口說話曾幾何時,口口聲聲的落葉歸根、壽終正寢,早已不復存在、扭曲不已。我每天都在推著由家屬層疊而成的銅牆鐵壁,只為這些病人或是長輩們,尋一個轉圜的餘地。讓他們能在意識仍清明時,能回自己最安心的處所,靜望那一方熟稔的磚牆,嗅聞那伴了大半輩子的氣味。有時候,病人不停地譫妄與躁動,只要回家就會好了。但是因為無法透過實行回家的策略來做驗證,我們的病人常常就這樣心裡痛苦得一路躁動到生命的末尾。七股鹽山的盧奶奶,就是如此。她不平靜,我們都知道。住院診斷癌末,到出院,直至病危,前後不出1個多月。奶奶因為解便不順,長期灌腸,殊不知已是腸癌末期併嚴重腸阻塞。一心盼著住院後,症狀改善,可以不用再灌腸,然而,檢查與治療越做越多,身體狀況卻是越來越糟,而孩子們卻緘默不語。奶奶急了、倦了、絕望了,她一步一步的退守。最後只求,若是要死,讓她可以死在家吧。而且,這些爺爺、奶奶的臨終,可不是最後一刻死在家,而是趕緊地離開醫院,在熟悉的地方享盡餘生。盧奶奶無論如何衝撞,都無法如願。因此,她像個蚌殼一樣,把自己緊緊閉住,不願意說話,直到我們問起她過去的工作時,她才既緬懷又驕傲地說,自己是辛苦的鹽工,就在那座「被踩得好扎實,現在已經黑嚕嚕的鹽山」附近,操持著她一生的責任。但除了聊聊往事的幾許時間之外,奶奶總是充滿著無奈、憤怒與憂鬱的情緒。生命結束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我開了一次1個多小時的家庭會議。每回巡房,總是一次次地溝通,近乎拜託的希望家屬,可以讓我和奶奶談談現在的病況,她心理的需求,以及未完成的大小心願,但他們總是不願意。奶奶除了想回家,還想去某個神壇求平安符,但兒子以聽不懂,不曉得那地方在哪,非常輕易地否決了奶奶的想望。於是,奶奶又不說話了。直到在安寧病房團隊的照顧下,症狀趨於舒適、穩定。我跟她說,即將安排要回家的那一刻開始,她才又現笑容。但我說不出口的是,孩子並不打算讓她回老家,而是讓她與初至台灣,語言與老人照護都極其生疏的外籍看護工,一起回兒子家。我看著她的笑容,在心裡忖度著,盧奶奶還有多長的餘生,可以讓我繼續努力為她奮鬥著這生命結束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出院後1週,我前往兒子家裡看望她。發現盧奶奶高燒不退、血壓下降、呼吸急促、嗜睡,種種跡象顯示著奶奶大限將至,但她依然困頓地窩在兒子家裡,某個房間一方電動床上,被蒼白的牆面圍繞,還有車庫的鐵門,而不是鹽田鹹潤的空氣和未被高樓阻擋的鄉野陽光。我又開始遊說。一次又一次地引領著家屬,去面對奶奶的心願,去正視她最需要被滿足的需求。此刻,所有的醫療與藥物都幫不上忙,能牽著她的手,走往死生之門的,只有家人的愛與陪伴,還有老家的庇蔭。直到我離開奶奶的家,他們都還是沒能下個決定。所幸,下午能得知奶奶即將啟程的消息。殘忍的場景,卻天天上演我於是想起另一樁故事。在那段故事裡,我不停地被重量級人物關說施壓,幾位兒女硬是不肯讓高齡90好幾,想要在老家優雅辭世的心衰竭母親,離開醫院系統。奶奶從離開老家來到急診的那一刻起,就與她數十載相連的根狠狠被斷開了。這樣的故事,層出不窮。回家的路,越來越長,越來越顛簸,直到人生的燭光燒盡,都還走不進那個門。曾經那麼輕而易舉就跨進的門檻,曾經那麼自在歡笑哭泣一生的樓房,如今,連再次感受,都比登天還難。生命的最後一段路,所見盡是冰冷的病床、單調的病床鋪單、蒼白的牆壁、幾面之緣的醫護人員,而且,常常還掛著鼻胃管、尿袋、引流袋、點滴針頭,嚥下最後那口氣的當兒,往往鼻胃管裡還灌流著營養配方,護士還推著一管子藥,臂彎上還綁著血壓帶,臉上罩著呼嚕嚕作響的氧氣罩,心電圖機嗶嗶嗶地響個沒完。這樣的場景,想了就殘忍,卻天天上演。大多數的人可能都希望,如果,這是生命中的最後一刻,我們可以穿著一襲最愛的衣裳,在最熟悉的那把椅子上,搖入夢鄉,安然而美麗的長眠。而我總夢想著,有一天,我能在醫囑單上,鏗鏘有力地寫上一句治療的囑咐:「回家!」最後一哩路的安心錦囊大多數的人都希望在家往生,但是,數據上卻顯示,最後大多數的病人卻都在醫療機構中過世,國、內外皆然。到底,要讓重病的人返家這件事情,有多麼困難,才讓大多數的病人都無法如願呢?●不知道如何照護: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症狀,家人即便有心要帶病人回家,但也擔心在家中若遇到病人有突發症狀時,自己無法因應,因此,讓安寧居家團隊來協助是必要的。除了由醫師評估返家後,可能會有哪些症狀發作,應當用什麼樣的藥物或是方式來緩解,並備妥足夠的藥物與衛教使用時機,以及安排能24小時聯絡的電話,好讓心慌的家屬可以隨時來電諮詢。另外,也需預演一旦在家的症狀照護或緩解有困難,甚至需要返回醫院處理的流程為何。同時,返家前,醫療人員也會教導家屬瀕死症狀如何判斷,以及這些症狀,是否會對病人造成舒適度的影響,是否需要介入處理。●擔心無法開立死亡證明書:在家往生的病人,只要備妥診斷書或是病歷,均可以聯繫在地衛生所的醫師(目前台灣部分從事在宅醫療的醫師,也可以協助開立),順利的開立死亡證明書。不必因為證明書而將瀕死的病人送回醫院,增添病人的痛苦、不適。●擔憂回家的照護品質,或是醫療可近性比醫院差:對於末期的病人而言,醫院中的交叉感染,過度醫療所引發的併發症,或是長期住院,所引致的失能和低落的情緒,都對末期病人的疾病狀態和生活品質沒有助益。回到熟悉的環境,除了對病人的休息睡眠、心緒的穩定,以及避免交叉感染風險等方面,有極大的助益外,文化上,在家的環境是最不會有被隔絕或是遺棄之感的,這對於讓病人心理、靈性圓滿走完一程,通常也是不可或缺的。而只要有安寧居家團隊的指導,居家環境其實還是有很多的創意可以進行,並不一定需要租、借病床,或是將所有的設備、儀器都放在家裡,病人才能得到很好且舒適的照護。書籍介紹書西:因死而生:一位安寧緩和照護醫師的善終思索作者: 謝宛婷出版社:寶瓶文化出版日期:2019/03/11作者簡介/謝宛婷醫師奇美醫學中心奇恩病房(緩和醫療病房)主任。曾獲頒院內傑出教師與跨職類教學特殊貢獻的終身獎。1983年生,臺南人,因為渴望工作不要一成不變而選擇踏入醫療,從此對那屬於同一個疾患章節的百樣病貌入迷。本身是安寧緩和醫療、家庭醫學與老年醫學的專科醫師,長年推動緩和醫療教育與社會宣導。工作場域從病房到民宅,治療意圖從病徵到人心,對文學、哲學、法學、社會學、心理學和行為經濟學充滿興趣,目前就讀成大法律研究所,正力行成為法律和生命科學之間的轉譯者。近年擔任衛生福利部推廣「病人自主權利法」計畫的專家顧問以及核心講師,協助推動該法案,也是安寧緩和醫學學會專科醫師培訓課程的講師與醫療法規因應工作小組的委員。延伸閱讀: 病人原本可能不會死的...一個麻醉醫師的真心話:碰到這一種外科醫師,你真的要多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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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21 科別.一般外科
糖友腳潰瘍2年 細胞治療3個月後癒合
糖尿病患者以往傷口癒合慢,恐造成潰爛,部分患者因此面臨截肢。三軍總醫院昨公布自體細胞臨床試驗治療糖尿病傷口的成果,透過外科手術結合幹細胞科技來治療患者傷口,臨床有患者治療3個多月,傷口癒合,且已一年半未再復發,避免擴大截肢的風險。54歲李先生已有20年糖尿病歷史,原本他是廚師,因病情控制不當,左腳4趾趾頭已截肢,又因腳部傷口潰爛,2年多來一直好不了,出門都得包紮足部傷口、不耐久站、無法提重物等,因此失去賴以維生的廚師工作。三總外科部主任戴念梓透過自體細胞臨床試驗治療,以李先生自體細胞活化傷口附近組織、促進細胞再生及血管增生,讓他的腳部傷口3個多月癒合,現在只保持腳部乾淨、維持個人衛生。三總昨天發表自體脂肪「間質幹細胞」移植慢性及滿6周未癒合困難傷口細胞治療計畫,可望治療200多萬名糖尿病人口。戴念梓表示,根據健保資料庫顯示,國內每年約50萬例患者治療慢性傷口,過去治療時需取皮、補皮,病患治療過程非常辛苦,且外科手術有其限制、加上美觀等觀念日增,癒合仍有進步空間。而間質幹細胞治療是從腹部、大腿等部位取出自體脂肪組織,具有分化、抗發炎的特性,可分化成為皮膚細胞的一部分,能活化傷口附近殘餘的組織細胞,促進細胞再生及血管增生,加速傷口癒合。國際間更將間質幹細胞用於治療肺損傷、肺纖維化、急性呼吸窘迫症候群(ARDS)的修復。且自體細胞治療兼具可多次使用、減少手術次數並減少麻醉的深度、避免排斥、減少過敏等,未來包括長照族群、意外傷患、重大手術患者,皆可能適用。不過,戴念梓也強調,細胞治療必須自費、效果也並非對每一個人百分百有效,建議體型過瘦、脂肪過少等患者,必須經醫師評估,才能決定是否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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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21 科別.新陳代謝
糖尿病腳傷兩年未癒 三總細胞治療介入三個月轉好
糖尿病患者害怕受傷,因傷口癒合得慢,往往可能造成潰爛,而細胞治療可望成為新解方。三軍總醫院今公布其自體細胞臨床試驗治療結果,透過外科手術結合新的幹細胞科技來治療糖尿病患者,傷口僅3個多月就癒合,且已一年半未再復發,免除擴大截肢的風險。三總今舉行記者會,發表與訊聯生技合作的自體脂肪「間質幹細胞」移植慢性及滿6周未癒合困難傷口細胞治療計畫。三總副院長鄭書孟表示,此為國內第一項,也是目前唯一獲衛福部《特管辦法》核可、列入常規可收案執行的自體細胞治療傷口申請案,可望照顧廣大的200多萬糖尿病人口,相當具指標性。54歲的糖友李先生,已有20年糖尿病歷史,原本是廚師的他因病情控制不當,左腳4趾趾頭已截肢,且因腳部傷口又出現潰爛,2年多來都好不了,且因出門得綁腳、不耐久站、無法提重物等情況,失去賴以維生的廚師工作。絕望的李先生在影片中說,他後來參加三總外科部部主任戴念梓的自體細胞臨床試驗治療,以自體細胞活化傷口附近組織、促進細胞再生及血管增生,腳部傷口3個多月癒合,到現在1年半多都沒再復發,且只需保持腳部乾淨、維持個人衛生就好,讓他非常開心。而另一名糖友、退伍軍人王先生今也坐輪椅出席表示,他腳底傷口3年都沒治好,最近更常滲水、嚴重水腫,經戴醫師說有此新技術後,已決定接受治療;說到激動處,王先生更掩面哽咽,說期待傷口快好、能自由行走跟家人出遊。戴念梓表示,三總此次臨床實驗,為亞洲第一個將困難傷口癒合納入常規治療的細胞治療案。據健保資料庫顯示,國內每年約50萬例患者治療慢性傷口,過去治療慢性傷口需要取皮、補皮,病患要受很多罪,且外科手術有其限制、加上美觀等觀念日增,癒合仍有進步空間。而間質幹細胞治療是從如腹部、大腿等部位取出自體脂肪組織,具有分化、抗發炎的特性,可分化成為皮膚細胞的一部分,能活化傷口附近殘餘的組織細胞,促進細胞再生及血管增生,加速傷口癒合、調節免疫能力。國際間更將間質幹細胞用於治療肺損傷、肺纖維化、急性呼吸窘迫症候群(ARDS)的修復。且自體細胞治療兼具可多次使用、減少手術次數並減少麻醉的深度、免排斥、過敏少等優點。面對未來,戴念梓說包括長照族群、意外傷患、重大手術人口,加上逐年攀升的周邊動脈阻塞疾病族群也可望受惠。不過他也強調,細胞治療需自費、效果也並非百分百有效,而像是體型過瘦、脂肪過少等患者,也須經醫師評估後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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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5 新聞.杏林.診間
畫手術插圖開啟肝臟移植志業…陳肇隆的第一例換肝手術,竟是冒著坐牢風險完成的
高雄長庚名譽院長陳肇隆今天完成第2000例肝臟移植手術,陳肇隆有亞洲換肝之父之稱,1984年完成亞洲首例成功的肝臟移植手術,回想手術過程,驚滔駭浪,過程歷歷在目。陳肇隆回想,36年前,那位患者因為食道靜脈瘤破裂,大量吐血,陷入肝昏迷、休克,從內科加護病房直接推到手術室搶救。第一位捐肝者剛好有十二指腸潰瘍穿孔病史,腹腔極度粘黏,手術5小時,緊接著27小時的受肝手術,病人在麻醉後逐漸蘇醒,肝功能也恢復了。這次手術率先採用腦死定義,當時曾受到各界的爭議與討論,當時的首席檢察官陳涵也表示關切。陳肇隆為什麼要冒著被起訴、甚至坐牢的風險來為病人動手術。他說,1984年台灣還是「萬年國會」的年代,很難期待國會可以主動訂定前瞻性法律,他只好在周延而縝密的準備之下,挑戰法律尺度,突破腦死亡觀念,才可能在那樣的時空推動器官移植醫學,挽救器官衰竭的病人。當時多位醫界、法界專家、大老透過媒體表示,這手術不合法律規定,當時陳肇隆33歲。在此之前,日本的和田壽郎教授在北海道札幌醫學大學,做了相同的腦死亡觀念突破,但在日本,捐贈者的腦死判定程序和受贈者的移植手術適應症都受質疑,而且受贈者不幸過世。因此和田教授被檢察官指控,涉嫌雙重謀殺而纏訟多年。陳肇隆說,在台灣我們採用比歐美更嚴格的腦死判定基準與判定程序,面對質疑,很明快的公布所有病歷資料。因此逐漸獲得社會各界的認同,並促成腦死亡觀念的共識,當年聯合報的社論主張推動臟器移植立法,副題就是「從長庚醫院創臟器移植新猷談起」。更重要的是第一例換肝病人順利出院,成為亞洲第一個成功的肝臟移植手術,更從而促成亞洲第一個腦死亡器官移植立法,比日本早10年、韓國早12年,帶動台灣移植醫學的蓬勃發展,也為3年後的第一例心臟移植、7年後的肺臟移植鋪路。如今說來水到渠成,但十年磨一劍,這是陳肇隆多年努力的成果。他說,台灣第一個走上國際舞台的外科醫師是台大的林天祐教授,首創手指切肝法,在四十多年前就有機會,應邀撰寫英文教科書的章節。可是當時沒有醫學插畫家可以幫他畫插圖,透過他的學生,也是陳肇隆恩師、時任長庚大學校長張昭雄的推薦,找陳肇隆幫他畫手術插圖。當時陳肇隆是第三年住院醫師,也沒有看過肝臟手術,為了把圖畫好,只好把相關資料都找來讀,包括肝臟解剖學、肝臟手術,還有林天佑的論文等。陳肇隆說,只要下了工夫就會產生興趣,當時他依稀覺得肝臟外科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最大的突破會是肝臟移植,也因為這樣的機緣,肝臟移植就成為他這一生醫療生涯的志業。1983年底,陳肇隆決定投入肝臟移植領域,籌備工作千頭萬緒,那時台灣還沒有進口上市的器官保存液,只能從文獻上找到配方,在製劑室自行調配。剛研發的抗排斥新藥環孢靈(Cyclosporine)還沒有得到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的認證,只有在美國和西歐有限的幾個醫學中心進行人體試驗,他必須提出人體試驗計畫,自己去瑞士,到開發環孢靈的山徳士(Sandoz)藥廠,爭取並引進亞洲第一批的環孢靈,用在最早期的病人。其實連手術器棫都找不齊, 陳肇隆說,巿面上找不到的、未上市的手術工具、器械,只能找工務處、儀器課模擬自行製作。而且當時全台灣,除了陳肇隆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外科、麻醉、護理人員,看過肝臟移植手術,他只能利用每個周末,以狗和豬來做動物實驗,模擬實際的手術情境,訓練換肝小組。陳肇隆說,從1984年的第一例,,第一個十年,只完成16例。第二個十年,完成219例,重點是研究發展活體肝移植,讓台灣居國際領導地位。第三個十年, 958例,著重在經驗傳承與醫援國際。30多年來一步一腳印、紮紮實實的工作與成長。迄今高雄長庚醫院是全國最大、最優的肝臟移植中心,在活體肝移植維持全球最高的存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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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3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醫生就像是鎖匠 解開病人深鎖的心防
【編者按】這星期的主題是「醫學生的臨床學習心得」,由三位剛走入醫院接觸病人與家屬不到半年的醫學生,由不同角度寫出他們的學習心得:一位關心病人而竭盡所能勸服病人與家屬接受進一步的檢查找出病因,但卻因為發現是無法治癒的病而引起了自己內心的不安;一位因為病人抱怨別的醫師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之後學到的應對之道;一位分享他如何透過自己的觀察,而找到與病人溝通的「鑰匙」,打開與病人溝通之門。希望這些赤子之心的描述,可以感動社會大眾願意讓學生參與照護,使他們早日成為良醫。「他又來了喔,好麻煩!」護理師們聽到張先生又來住院低聲抱怨著,二十三歲的張先生有著先天性的腎臟疾病,腎臟的缺損導致身體蛋白質不斷的流失,每一兩個月就會因為下肢水腫進來住院打白蛋白。血氣方剛的他很不喜歡與醫護人員合作,常常造成病房不少困擾,一聽到剛來的我跟學姐要去接這個病人,護理師們紛紛搖頭要我們多注意。到了床邊,只見張先生穿著黑衣黑褲,手腳佈滿刺青,一邊抖腳一邊玩著手機,頭也不抬,聽到我們的自我介紹何解釋來由後,就冷冷了落下一句「我常來啦你們不要管我」,我們問了什麼問題張先生都故意講得顛三倒四,甚至對學姐講出近乎不恰當的語句。沒辦法詳細的詢問病史,他也不願意掀開衣服讓我們作身體檢查,喪氣的學姐悄悄的嘆了口氣,向我使了個眼神,暗示著就這樣吧我們也作不了什麼。無數次的住院裡,他的病歷幾乎沒什麼改變,一方面可能反映著他的症狀沒有改善,一方面也透出醫護人員在與他建立關係時的挫折。每個人的身心外圍都上著一把鎖,裡面藏著不明就理的疼痛、藏著不願傾訴的哀愁,做為醫生的我們就像是鎖匠一般,要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認識這把鎖,並且制定精準的策略,解開疾病的枷鎖,探查身體最深處的異常 ; 更重要的是解開病人深鎖的心防,試圖溫暖他們負傷的靈魂。這世間的每把鎖都截然不同,做為鎖匠的我們需要熟稔與人相關的所有知識,從生物、心理到社會,由內而外地、透徹地了解何以為人,才有可能推敲出一把精良的鑰匙。「所以你是刺半胛嗎?」看著他手臂的刺青,我靈機一動,冷不防地丟出這句話。從他的衣著與刺青,不難推測出他應該在社會上有些經驗,而許多這樣背景的人是很喜歡談論自己的刺青的,雖然對於刺青文化只有基於好奇非常粗淺的認識,我心想這可能是個切入點,半胛是亞洲一帶較為特殊的紋身方式,通常是從手肘以上刺到前胸,也許可以藉由討論他的刺青讓他至少把衣服掀起來。只見他第一次放下手機抬起頭來打量了我們,剽悍的臉上透出不願被人發現的得意。「當然是半胛啊!」他酷酷地應道,我笑著說哇這麼帥,那胸前的借我看一下,他才有點難為情的掀開來,原來胸前的刺青還在畫線的階段,可能是因為愛面子才不太願意讓我們看。一邊迅速的做身體檢查,我一邊繼續跟他聊著,才知道原來張先生之前在酒店當幹部,因為腎臟疾病實在無法負荷這樣的生活方式最近丟了工作,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怎樣生活下去,張先生難得透出了淡淡的憂傷與無奈。「啊隨便啦,我要下去抽煙,欸醫生抽煙嗎要不要一起?」我笑了笑,說抽煙對身體很不好,少抽一點,隱約間聽到了鎖頭漸漸鬆開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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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9 科別.眼部
豔陽天小心視網膜病變 戶外工作及糖尿病友要注意
持續豔陽高照天氣先前又看日環食,桃園市聯新國際醫院醫師提醒眼睛防曬不可少,特別是長期在強烈陽光照射下工作的人、糖尿病患者、年長者更要小心視網膜病變。40多歲陳先生擔任宅配貨運司機經常頂著大太陽開車送貨,前陣子工作中覺得視線模糊,眼前出現黑影嚴重影響開車安全,於是到眼科診所檢查時醫師察覺有異,透過雁行計畫轉診至聯新國際醫院,醫師發現陳有糖尿病視網膜病變合併黃斑部水腫,因此除了治眼睛,糖尿病問題會診腎臟科。聯新國際醫院眼科主任張文瑞表示,視網膜位於眼球後方底部,為眼睛顯現影像的重要組織,黃斑部為視網膜中心,是視覺最敏銳的部位。糖尿病視網膜病變是由糖尿病引起的併發症,由於血糖控制不當,造成視網膜血管出現小動脈瘤點狀出血,更嚴重會有滲出物及水腫,不正常新生血管及視網膜剝離等變化,進而影響視力減退、視線扭曲,甚至有失明風險,不可不慎。陳先生除了糖尿病造成視網膜病變,由於工作長時間在戶外,眼睛常受強烈陽光刺激加上沒有做好防護,以致併發黃斑部病變。張文瑞為陳先生安排眼底螢光攝影及光學斷層掃描檢查,評估後進行門診手術,糖尿病症狀照會腎臟科治療,兩種療程完成之後,再安排陳回原住家附近的眼科、內科診所方便後續追蹤不必跑大醫院,陳的視力獲得改善也積極控制血糖。張文瑞建議每年應定期就近找合格眼科診所檢查,尤其是糖尿病患者,必須至少每半年接受1次眼睛眼底檢查,一般檢查大部分都可以在診所進行,有必要再由診所透過雁行計畫,轉診至大醫院。健保署建置的「電子轉診平台」可讓醫院及診所查詢病歷、治療情形,民眾不必擔心轉診資訊會中斷的問題,既省時又省錢、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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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9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實習醫師細心的陪伴並說服阿嬤治療 感動病人家屬
【編者按】這星期的主題是「醫學生的臨床學習心得」,由三位剛走入醫院接觸病人與家屬不到半年的醫學生,由不同角度寫出他們的學習心得:一位關心病人而竭盡所能勸服病人與家屬接受進一步的檢查找出病因,但卻因為發現是無法治癒的病而引起了自己內心的不安;一位因為病人抱怨別的醫師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之後學到的應對之道;一位分享他如何透過自己的觀察,而找到與病人溝通的「鑰匙」,打開與病人溝通之門。希望這些赤子之心的描述,可以感動社會大眾願意讓學生參與照護,使他們早日成為良醫。阿嬤今年八十出頭,是我在一般內科照顧的病人,她雖然只念到小學、不太識字,卻辛苦拉拔三個子女長大,兒女們不僅事業有成,其中一位還在海外深造;她辛苦一生,腰板總是直挺挺,不管去何處都要擦上指甲油,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齊齊。堅毅的她十分倔強,不太願意聽從別人的指示而改變自己生活的方式,幾年前心肌梗塞合併肺水腫,心臟科醫師好說歹說才把她請進導管室,在冠狀動脈裝上支架;這幾年雖然慢性腎臟病已經到了第三期,老伴早已不在身邊,還是不願勞煩事業成功的子女,堅持自己打理生活,每天上市場買菜、做飯給自己吃。長久以來,阿嬤還有黑便和貧血的問題,她的心臟科主治醫師建議她接受進一步的腸胃道內視鏡檢查,她說,年紀一大把了,不用檢查那麼多啦!她總是固執地說,只不過是大便比較黑而已,一定是因為比較愛吃菠菜,不用擔心,而她的子女心疼阿嬤,從來沒有強迫她接受侵入性的檢查。兩週前,阿嬤因為一個月以來腳越來越腫、走路就會喘來醫院調整利尿劑。阿嬤住院的那天晚上,剛好是我值班,在我問完詳細的病史,正準備離開病房寫住院病歷時,阿嬤的大女兒叫住了我:「阿嬤可以不要給實習醫師看嗎?」她略顯尷尬地對我這麼說:「不是嫌棄你們的意思,以前阿嬤也給實習醫師照顧過,只是現在她年紀大了,怕實習醫師進來都要做很多次身體檢查,問很多問題,阿嬤身體吃不消,她需要更多休息。」在主治醫師解釋了教學內科的種種好處之後,大女兒才勉強接受院方的安排。後來,我們稍微調升了利尿劑的劑量,三天後症狀緩解便順利的出院。沒想到才過了一個禮拜,阿嬤腿又開始越來腫,連在家裡從客廳走到廚房都會喘不過氣,體重更以每天半公斤的速度往上升,這些跡象在在暗示阿嬤的心臟功能逐漸下滑,導致過多的體液積留在身體各處無法回流,漸漸累積而成上述的症狀。住院以後,在靜脈注射利尿劑之下,阿嬤的腿逐漸恢復原來的樣貌,走起路來也輕鬆許多。「終於要好了嗎?蹛院好煩。」阿嬤這麼說,醫療團隊囑咐再觀察一個週末,若無異狀便能快快出院。沒想到就在星期六,阿嬤突然多次的低血壓,排便不僅如髮色般黑,還帶有鮮血;到了禮拜一,不但面色蒼白、虛弱無力、體重再度回升,原本已恢復正常的雙腳,又變成兩根白白胖胖的大蘿蔔,血紅素從原本的8.4掉到7.6。很顯然,嚴重的消化道出血,讓原本已功能減損的心臟承擔了更大的負荷;而早已衰弱不堪的腎臟,因為血液灌流的不足,腎功能更是逐漸下滑,打進去的利尿劑再也沒辦法逼迫腎臟排出更多的水分,最後,阿嬤只會越來越腫、越來越喘,緊急的輸血也只能暫時改善症狀。主治醫師建議做胃鏡,把消化道出血的原因查清楚,好一勞永逸地解決阿嬤的問題。阿嬤一聽到胃鏡、吞管子,平常冷靜、堅毅的臉龐馬上皺成一團:「我毋愛做胃鏡,我會驚。」主治醫師正要開口,阿嬤就握住了主治的手:「你毋愛逼我,我真之會驚。」阿嬤的小女兒、我、還有整個醫療團隊面面相覷,主治無奈的拋下了一句:「好吧!我們明天再看看。」便離開了病房。那天以後,我每天都花半小時以上與阿嬤聊天,台語不輪轉的我,努力地用我屈指可數的台語詞彙跟阿嬤解釋要做胃鏡的來龍去脈,從腸胃道出血對整個身體的影響、不解決的話徒增的住院次數與天數以及頻繁的輸血、胃鏡的必要性,到無痛胃鏡的舒適性。當我流暢自信、滔滔不絕地講解腎臟與心臟為何因為失血會逐漸衰竭時,我忽然發現小女兒的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浸滿了淚水,我一時語塞,心想,我剛剛是否在為我對醫學知識的掌握而感到驕傲,我是不是在期待病人稱讚我學識淵博、病解明晰,是一位成熟的醫師?我居然沒有想到,我所謂邏輯嚴密的clinical reasoning,描繪的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荊棘坎坷的末期之路,建構的不是漂亮的醫學論文,而是衰老、即將逝去的一家之主。那天,我只好草草結束查房,落下一句:「阿嬤,我明仔載閣來看你。」便落荒而逃。之後幾天阿嬤總是堅定的拒絕胃鏡,但學商的小女兒居然「久伴成良醫」,完全理解了複雜的醫學概念,開始用漂亮的台語加入說客的陣仗,做我的完美翻譯,我們一起坐在阿嬤的床邊,我用國語講一句,小女兒就用台語講一句。「阿嬤!你做完胃鏡,把出血的問題解決,就不用一直因為腫跟喘來住院喔!你要勇敢,我們都會陪你!」我信心滿滿的對阿嬤這麼說,阿嬤終於從毫無意願,軟化成一絲絲的搖擺不定,偶爾會說「好啦好啦」,小女兒對我使了個眼色,表示她會利用陪病的時間,盡量讓阿嬤做好心理準備。隔天,我向主治醫師報告,阿嬤態度轉變,或許有機會接受侵入性檢查,當我們來到病房,主治醫師跟阿嬤提起即將要安排的胃鏡,阿嬤卻依然一臉懼怕,她又緊緊握住主治的手說著:「我會驚……我會驚……」主治醫師快刀斬落麻,說別怕!就安排明天吧!第二天早上,當我要去阿嬤的病房,給阿嬤最後的加油打氣,正好碰見阿嬤躺在病床上,正要被傳送人員推去診療室。只見阿嬤哭喪著臉,嘴角低垂著好像把整張臉垮到了地板上,好幾天沒有輸血之後,又是一臉的蒼白。我湊近阿嬤對她說:「阿嬤,加油!你還好嗎?」阿嬤看都不看我,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說:「我攏予恁刣阿!」我正要開口,傳送就已推著床把阿嬤送入電梯,她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那時我才知道,什麼叫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 」我心想,我應該是三者兼備了吧。等阿嬤做完檢查,發現潰瘍,吃個氫離子幫浦阻斷劑,她就會感受到relief & comfort了,我這樣說服自己。胃鏡報告出來得很快,相片裡在胃與食道之間有一坨腫塊,是癌症,通常要開胸把腫瘤切掉,以阿嬤的年紀與身體狀況而言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定期回來追蹤血紅素、輸血,最後可能會吞嚥困難,加上前述所有的症狀。下午我去查房的時候,是之前的大女兒陪著她,她在門邊聽主治醫師宣布壞消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硬著頭皮先進去病房與阿嬤打招呼,她的心情居然輕鬆了許多,笑咪咪地問我檢查結果怎麼樣。我想,她好不容易跨過了心理障礙做了我跟她說會非常有用的檢查,想必是如釋重負,然而我給了她relief和comfort,卻不能cure。我大概是騙了阿嬤吧!我騙了阿嬤,也騙了幫我翻譯的小女兒。我一廂情願的認為一定是一個可以簡單解決的上消化道出血的小問題,在廣大的鑑別診斷裡面,我把彩券簽在九成的診斷上,心裡隱隱約約的聲響,震動著、浮動著,會不會是癌症呢?不會是吧,未免也太倒楣了。阿嬤的髮型、穿著、表情,與我八十出頭的阿嬤出乎意料的相似,要是我治好了她的小問題,我的外婆一定會很驕傲,我也會很驕傲。我該不該跟阿嬤還有家屬道歉呢?我的導師曾對我說,成為一位名醫的路上,總是飄盪著許多冤魂,我們從來不會忘記那些成長的路上,作為我們老師的每一個病人。專科護理師告訴我,家屬不會想再回顧當初要不要讓阿嬤接受胃鏡的掙扎與痛苦,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消化這個壞消息,還有如何告訴阿嬤這個壞消息;我去向家屬道歉,或許只是減輕自己的罪惡感,而不是紓解他們的煩憂。月底團隊輪換之際,我去向阿嬤道別,依然是大女兒隨侍在側,阿嬤依然不知道身體裡有一個腫瘤。阿嬤聽到我下個月會轉移到其他病房不再照顧她,一臉疼惜的用台語說著「可惜呢……」,阿嬤為我祝福,祝我以後一切順利能當個好醫師,還說我跟她的孫子年紀差不多,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大女兒問是不是我說服阿嬤去做胃鏡,我心頭一緊,說是阿,就是我。「我就知道是你!妹妹跟我說阿嬤要做胃鏡的時候,我就問是不是陳醫師說服阿嬤講的,你總是很有耐心、很溫柔,每天都來關心阿嬤……」我有點不好意思。「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你,」大女兒接著說,「之前還說你們實習醫生會打擾阿嬤,我覺得你真的對阿嬤很好……」起身離開之際,我彷彿看到大女兒眼眶泛著淚,然而,說不定那只是視線模糊的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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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4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新研究:降血壓藥不會增加新冠病毒感染風險
一份新研究為全球高血壓病患提供可靠證據,部分專家擔心抗高血壓藥恐增加感染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的風險並不會發生。路透社報導,自從美國疾病管制暨預防中心(CDC)4月通報,65歲以上的新型冠狀病毒住院患者高達72%罹患高血壓後,血管收縮素轉化脢抑制劑(ACEI)與血管收縮素受體阻斷劑(ARB)這兩款降壓藥便受到嚴格檢視。部分專家認為,ACEI與ARB會觸發跟新型冠狀病毒攻擊肺部活動一樣的生物途徑。英國牛津大學研究人員先前曾建議部分患者停止服用這兩種藥物,直到醫界更了解它們的風險;然而部分專家則持反對意見,認為患者應該繼續服用藥物。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University)藥物安全與藥效中心一位專家甚至稱「這是最重要的臨床問題之一」。這份今天公開發表的新研究發現,服用降壓藥ACEI或ARB在感染COVID-19或住院的機率上,和其他第一線降壓藥物相比,並沒有臨床上顯著增加的風險。研究作者建議,患者不該停用藥物來預防感染新型冠狀病毒。目前全球逾765萬人染疫,超過42萬人病故。研究共同作者、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生物統計學家蘇恰德(Marc Suchard)說:「研究結果相當可靠。關於感染COVID-19的風險,無論是服用ACEI還是ARB,都和其他第一線降壓藥一樣安全。」這份研究分析美國與西班牙110萬名服用降壓藥患者的電子病歷,不過研究尚未經同儕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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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3 科別.心臟血管
高血壓患者染新冠肺炎 死亡風險高1倍
國際合作的研究發現,高血壓患者感染新冠病毒,死亡風險比其他新冠病患者高一倍。高血壓會讓嚴重的病情惡化,這是廣為人知的常識,4日刊載於歐洲心臟期刊的這項研究顯示,高血壓患者感染新冠病毒,死亡風險更加升高。由中國西安西京醫院心臟科醫師李飛和陶鈴(均譯音)領銜的國際研究小組,分析武漢2866名在醫院接受新冠肺炎治療的病患資料,其中約30%有高血壓。陶醫師說:「2月初我們在武漢開始治療新冠肺炎患者,就注意到死亡病患將近一半有高血壓,百分比遠高於新冠症狀輕微的患者。」小組發現,高血壓患者死亡率為4%,血壓正常的新冠病患死亡率為1.1%。把患者各項差異列入比較統計後,高血壓新冠病患的死亡率比非高血壓病高出一倍,「停止服用高血壓藥的患者,死亡率更達7.9%。」研究小組進一步把另外2300名新冠病患的病歷拿出來研究比較,看看是否和他們服用的高血壓藥的藥性有關。醫療人員本來擔心ACE-2抑制劑和ARB降血壓藥進入身體發生作用的途徑,跟新冠病毒進入細胞的路徑類似,會讓體內的病毒,更容易擴散到其他細胞。但研究小組發現,沒有證據足以證明這點。陶醫師說:「研究結果不支持我們當初的假設,讓我們相當驚訝,事實還相反,服用ACE抑制劑和ARB降血壓藥的人,情況較好。因此,我們建議病患,除非醫師特別勸阻,不要停止或改變平常已在服用的抗血壓藥。」李醫師說,本來就有高血壓的人要明白,一旦感染新冠病毒,死亡風險較高,因此,病疫流行期間要好好照顧自己,萬一不幸感染,家人和醫療人員需更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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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02 醫療.整形美容
56家醫美診所 獲3年認證
醫美診所醫療糾紛不斷,衛福部醫事司為加強品質,推出「診所美容醫學品質認證」,昨天公布首波56家醫美診所通過認證名單,取得三年的認證資格,提供民眾可作為選擇診所的參考。衛福部2018年9月發布特定醫療技術檢查檢驗醫療儀器施行或使用管理辦法,明定削骨、全(中)臉拉皮、全身拉皮、大量抽脂、鼻整形、腹部整形、義乳植入等七大類美容醫學手術,限制應由特定的專科醫師執行,至今年4月底,共有377家醫療機構可進行這七大類高風險手術。衛福部醫事司司長石崇良表示,第二步針對不限於七大手術的醫美診所,推出「診所美容醫學品質認證」機制。針對診所執行的麻醉安全、用藥安全、感染管制、就醫隱私權維護,以及是否做到告知同意、收費透明等查核,若通過,則可取得效期三年的認證資格。石崇良表示,全台約有800家醫美診所,此次申請認證共77家,56家通過認證,通過率約73%。未通過診所大多因為儀器設備沒有保養紀錄、處置同意書及說明書內容不完整、手術紀錄及病歷記載不夠完整、未訂定麻醉照護作業流程等。石崇良強調,醫美診所認證不保證沒有問題,而是為了降低風險,替民眾將品質和安全做好把關,民眾可優先選擇通過認證的診所進行診療。然而此次報名家數和通過認證比率都不高,石崇良說,過去只針對醫院進行評鑑,診所可能對認證和評鑑程序不熟悉,未來一年辦理兩次認證,申請和取得認證的診所將會逐年增加。詳細名單公布於衛福部官網醫事司首頁「美容醫學資訊專區」及醫策會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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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31 新聞.私房新聞
生病執著谷歌大神 小心因小失大
谷歌大神已經成為許多人生活的一部分,透過網路查詢地圖、附近人氣美食、旅遊景點,就連身體不適,也要先上網查查,看看自己可能是什麼疾病?該至哪家醫院就診?看哪一個醫師?早在幾年前,許多醫美診所就開始購買網路關鍵字,只要鍵入「微整形」、「肉毒桿菌」等字,頁面上就會跳出特定幾間醫美診所,現在民眾都學聰明了,知道這就是廣告,但對於谷歌搜尋結果仍堅信不疑。愈來愈多民眾在掛號前,習慣先以手機查看該名醫師的評價,如果負評不斷,態度不佳,就會改選其他醫師,免得病還沒治好,就先一肚子氣。確實如此,就有網友抱怨,某個皮膚科醫師很懶,他進到診間,坐在椅子上,撩起了上衣,想讓醫師看看前胸的紅疹,但醫師翻了病歷,問「還是濕疹?」,根本就不看病灶,就低頭開藥。事實上,網路普及,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傳統醫病關係的不平等樣態,不再跟以前一樣,直接傾向醫師這一端。網友貼文,可以讚許醫師仁心仁術,當然也能批評某些醫師言行失禮,沒有同理心。不過,如果執著於谷歌大神的指示,未必是好事,除了可能連結至花錢買關鍵字的醫療院所,也可能因小失大。就有網友回應,這讓人聯想到睡眠品質App,很多人寧可相信App的數值,卻不相信自己身體的感覺,被數字綁架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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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30 科別.腦部.神經
進展很快?有藥醫嗎?帕金森氏症自我檢測與五大疑問
帕金森氏症是腦部變化帶來的問題,患者可能動作比較慢,比較不協調,看起來很僵硬,還常常跌倒,甚至拿杯子、寫字時手抖個不停。由於多數患者介於50歲到70歲之間,剛開始發病時大家都會說:「啊,沒什麼,應該就是變老了,不中用了。」而疏於早期檢查、早期診斷,沒能及時面對帕金森氏症,之後生活品質可是會大打折扣。要證實罹患了帕金森氏症?帕金森氏症是個從過去病史與身體檢查來診斷的疾病。如果家屬觀察到身邊的人或長輩最近在動作、活動上好像怪怪的,可以先用以下的表格自我檢測。這裡有十個問題,其中若有三個回答「是」,請趕緊到神經科就診。看門診的過程中,醫師會仔細詢問患者的狀況變化,並了解患者動作不協調的程度。假使需要影像學檢查,會選用腦部核磁共振,看看是否有發炎或腦瘤等其他狀況。假使連核磁共振都無法支持診斷,或當不確定究竟是原發性震顫或帕金森氏症的話,還是可以輔以單光子電腦斷層造影,藉著多巴胺轉運體活性及影像活性分佈來做診斷。確診之後,有藥可以醫嗎?帕金森氏症的治療選項不少,例如左旋多巴(Levodopa),單胺氧化酶抑制劑(MAO-B Inhibitor),和多巴胺受體增強劑(Dopamine receptor Agonist)等。每個人症狀不同,做的工作不同,像有些患者受到動作僵硬的困擾,有些則是面臨震顫抖動的折磨,這時所需要的藥物就不一樣。假使患者工作很常需要打字,卻又受帕金森氏症所苦,通常依經驗來說,使用上左旋多巴會帶來最大的好處,醫師就會選擇左旋多巴作為起始用藥。復健對帕金森氏症患者有用嗎? 帕金森氏症是一種神經退化的疾病,患者最常受動作僵硬、緩慢、或顫抖之苦,也就是說,患者沒辦法好好做日常生活中的動作,過去拿個杯子,寫個字,或穿衣服都不是難事,但當帕金森氏症變嚴重的時候,這些都會變成大事,喝個水就掉杯子灑水,要填個病歷資料寫很久,甚至衣服都套不上、扣不上,讓生活品質大打折扣。另外,帕金森氏症患者走路時手臂不會自然跟著擺動,平衡變差,容易跌倒。一跌倒,可能就還會造成骨折、頭部出血等更麻煩的狀況。因此,早期介入動作的訓練,是非常重要的。被診斷為帕金森氏症之後,就要開始介入運動治療。運動可以幫忙控制體重,同時在學習正確的運動方式及學習肌肉運用後,協調性會比較好,減少走路跌倒的機會,職能治療師則能幫助患者熟悉如何處理日常生活遇上的困難。因此物理治療和職能治療在整個過程中都非常重要。帕金森氏症會進展的很快嗎?疾病的進程總是因人而異,有的患者患病後狀況會急轉直下,有的則是還算穩定。而且這跟在疾病的哪個時期診斷發覺也有關係,如果在帕金森氏症早期就注意到狀況不對勁,及早帶患者去就醫,早一點用上適合的藥物,就可能改善症狀,減緩個人變差的速度。若太晚才注意到,就醫時疾病已經比較嚴重,當然後來就比較難治療比較難改善。不過整體而言,帕金森氏症的神經退化是相對緩慢的,患者常是經過幾年到十幾年的時間,才會進展到生活失能。(若像「漸凍人」這樣的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發病到死亡平均是三到六年,僅有極少數的患者會活超過十年。)另外,大家應該也常聽到另一個與神經退化有關的疾病:阿茲海默症。雖然這兩個都是神經退化的疾病,但退化的方向不一樣。阿茲海默症主要是從認知功能退化,所以患者會先表現記憶力很差、情緒控管不佳等變化。而帕金森氏症則是以動作功能開始退化,先表現出僵硬、緩慢、和顫抖的動作為主。值得注意的是,假使患者被診斷為帕金森氏症,但後來很快就表現出記憶力變差的認知功能障礙,代表預後不佳!患者可能會比較快速的惡化。還有一個預後差的指標則是使用左多巴胺但成效不彰。帕金森氏症會致死嗎?帕金森氏症的好發年齡介在50到70歲之間,在這階段的人有高血壓、高血糖、高血脂的比例較高,慢性病較多,就比較容易感染,或有心血管疾病、中風、癌症等問題,所以一般帕金森氏症的患者並不是死於帕金森氏症,而是心臟病發、癌症等這年齡層的常見死因。然而,若患者已經罹患帕金森氏症多年,動作很不協調、容易跌倒,那就可能因為吃東西咀嚼、吞嚥不順,嗆到變成吸入性肺炎,或是跌倒導致骨折、顱內出血。這些狀況就可能致命。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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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6 新聞.健康知識+
急診就醫3重點 醫病溝通更順暢!
急診室是搶救生命的第一現場,24小時提供民眾緊急需要的醫療照護。不過急診一直以來常有病人多、壅塞的現象,不只造成醫療人員沉重的工作負荷和壓力,也可能讓醫病關係變得緊張,藥害救濟基金會特別訪談高雄榮民總醫院急診醫學科楊坤仁醫師,整理出三大重點,希望讓民眾對急診多一層認識,讓醫病溝通更順暢。1.自我症狀評估 非必要不去急診急診處理的是緊急的醫療需求,如果不是緊急需求,楊坤仁醫師建議病人盡量不要到急診,以免讓自己暴露在感染風險下。不過每個人對「緊急」的感受都不同,楊坤仁醫師建議可先自我評估當下身體不適的狀態,若症狀出現的「頻率」和「嚴重度」,與平日有明顯差異,或出現呼吸困難、意識不清或疼痛難以忍受的情況,就要考慮到急診就醫。舉例來說:長期慢性咳嗽之病人,可在門診就醫,但若突發與平日狀態不同的劇烈咳嗽(頻率)與呼吸困難(嚴重度),就要考慮到急診及時處置。有些民眾去急診的目的是「吊大筒」(或稱打點滴),誤以為可幫助病情較快緩解,楊坤仁醫師也解釋,點滴通常是生理食鹽水成分,除非是休克病人需要大量輸液之外,並沒有特別療效;也有部分民眾誤以為急診較容易排到住院病床,楊坤仁醫師說明,除非病情急迫,否則急診安排病床並不會比較快,而且病人需要一直留在急診室等待,除了環境擁擠不舒適,也會使病人暴露在更多疾病風險之下。2.配合檢傷分級 耐心等候相對於門診依掛號順序看診,急診是依「檢傷分類」級數來決定看診的優先順序。檢傷分類依病情危急程度分為五級,第一級是病況危急或生命或肢體的病人,需要立即處置,而第五級症狀相對輕微,則需等候較久。楊坤仁醫師說,一般來說,急診掛號後會先由檢傷護理師量測血壓、呼吸、心跳及血氧濃度等生命徵象,填寫檢傷分類表,再由醫師評估病人看診順序,優先處置病況危及生命者。楊坤仁醫師提到,讓病人留在急診觀察對於病情的判斷也很重要,有些病人看起來症狀輕微,像是一般的腸胃炎或感冒,但可能是重大急症的前兆;有些頭部外傷病人,當下看起來可能沒事,卻可能在數小時後出現「遲發性」的出血,這些都是急診的挑戰,在檢傷時也會納入考量,讓醫療團隊特別注意。不過,等候時間太久除了病人本身病情危急程度或當時病人多等原因,有時也可能是因為等候治療用藥、檢查結果尚未出來或其他原因,民眾除了耐心、體諒以外,建議也可適時主動詢問治療進度,絕對不要以暴力、恐嚇等方式妨礙醫療業務執行,可能因觸法而受到刑事處罰。3.說清當下病況 以利即時診療在急診的醫病溝通方面,楊坤仁醫師說明,急診醫師最在意的是病人「當下病況」,建議民眾可直接說清楚此次至急診最主要的原因,並配合醫師問診,提供相關資訊。不過,有時會遇到病人或親友一問三不知或不耐煩的情形,要醫師看病歷紀錄或轉診單即可,但是過往紀錄無法呈現「當下病況」,會影響醫師診斷和即時治療的方向,建議病人或親友應該耐心回應。部分病人會要求急診安排各項檢查,楊坤仁醫師指出,急診進行的檢驗、檢查,都是對當下的診斷和治療有意義且必須的,醫師會依據病人狀況及臨床經驗來決定,不必要的檢查除了增加等候時間,對於病情也沒有幫助,建議尊重醫師判斷,避免不合理的要求。肩負使命的暗夜燈塔--急診專科在急診已服務12年多的楊坤仁醫師說,急診專科就像是把各醫學專科最精采的五分鐘濃縮在一起,充滿各種「緊急」的挑戰。執業生涯中,他曾在高雄氣爆現場搶救生命,也曾經親手接生急產的新生兒,對他來說,夜間的急診室就像是燈塔,病人像是黑夜中迷航的船,燈塔肩負著在黑暗中導引船隻平安返航的任務,就像24小時運作的急診,讓緊急的病人均能及時得到醫療協助,平安健康的返家。正是這份助人的使命感,讓他有動力堅持在急診服務。在病情需要時能享有寶貴的急診資源,是非常幸福的事,藥害救濟基金會提醒民眾,急診資源寶貴,需要大家共同珍惜和維護,急診就醫前請自我評估必要性,就醫時記得說清楚當下病況,耐心等候醫師診斷治療,不做無謂要求,讓急診發揮最大的效益。本文經授權摘自《藥害救濟基金會》原文請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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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5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病人的眼神使我們感到不安 學習做個有溫度的醫生
【編者按】這星期的主題是「習醫之路」。兩位剛踏入醫院開始接觸病人的醫學生寫出他們對病人與家屬之感受的敏感度:由病人的眼神看出他的焦慮,但卻因為經驗的不足而感到惶恐;由家屬出自對病人的愛所提出的要求,引發他對過去所學的醫學倫理更進一步的深思。最後是一位已經畢業,並完成臨床訓練的總醫師回顧自己如何從學生時代的習醫過程,摸索出讓自己能成為一個「易感、有溫度、讓人暖心的醫者」的心得。身為剛進入臨床實習的醫學生,經常會遇到尷尬困窘的情境,病人或家屬的一個眼神或是提問,就讓我們感到不安。我們努力透過模仿,學習如何擔任一位能夠安撫人心的醫師,但很多時候,因為害怕能力不足而產生的恐懼,使得我們在面對病人時不自主地選擇逃避。然而逃避過後,帶來的是更多的自責與愧疚……上個月跟診時,遇到一位初診的大學生,主治醫師讓我和同學先到隔壁診間練習問診。從病人一踏進診間,我就可以感受到他的焦慮。他急躁地說著這次發現腫塊的經過、曾經去過哪些醫院、做過哪些檢查。談話過程中他語速偏快、有點坐立難安,也不時望向電腦螢幕,似乎想看我們究竟打了些甚麼。問完病史後,我們點開外院的電腦斷層影像,病人立刻湊到螢幕前問說:「所以這個看起來怎樣?」影像上明顯的腫塊使我稍稍震驚,但我也不敢對疾病有任何說明,只好指著螢幕告訴他一些基本構造:「這是你的心臟、肺、血管、淋巴結……詳細診斷我們不太會看,等等醫師會和你解釋。」在等主治醫師幫病人看診的空檔,我們看他很緊張,就開始跟他聊天。我們聊到他的學校、興趣、最近上課有沒有受疫情影響,他也好奇地問我們醫學生在醫院都做些甚麼、要實習多久等等。一來一往的問答中,他原本不安的情緒有稍稍平緩,而或許是因為年紀相仿較有話題,感覺和一般病人相比,我們和他之間又更熟悉了些。回到主治醫師的診間,醫師看過電腦斷層後,告訴病人這是腫瘤,需要進一步做切片化驗。當病人聽到「腫瘤」兩個字的時候整個臉都垮了下來、大口吸氣,隔了幾秒後終於吐出一個字:「好……」他不斷搓揉著雙手,我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心正快速冒汗。等醫師解釋完正在打病歷時,病人眼睛睜得好大,轉而盯向坐在醫師身後的我們。他明顯正在發出求救訊號,似乎很希望我們說些什麼,但我當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當時我有個感受,原本在隔壁問診時,我們好像和病人離得很近,但當病人得到「這是腫瘤」的診斷後,我彷彿可以聽到原先建立好的連結應聲斷裂,雙方站在湍流兩岸,病人聲嘶力竭朝對岸吶喊,而我們只是無情地在對岸看著他。我並不想成為無情的人,但我無法克制地迴避病人的眼神,他的求救令我感到不安。等他看診過後,不巧當天我又在走廊上碰見他,他依舊睜大眼睛從遠方就持續望向我,我和他點頭示意後隨即快速低頭離開,原因之一是我為自己在診間的不回應感到羞愧,另一原因是我害怕他問出我無法回答的問題。那次在診間發生的事一直令我耿耿於懷,腦海中不時會閃過那位病人的眼神,我為當時無法給他任何幫助感到非常自責。或許是出於愧疚的心態,當我後續追蹤病歷系統,發現他轉到腫瘤科即將開始進行化療時,很想在他住院期間去病房關心他後來心情還好嗎。但我同時也擔心:「會不會經過上次看診後,他覺得我們很無情,不想再看到我們了?」兩周後的醫學人文討論課堂上,我把這件事提出來和同學及老師們分享。我原本以為這只是我內心的小劇場,很難在同儕間引起共鳴,但沒想到討論過程意外熱絡。很感謝我的同學和老師們給予我不少建議,也鼓勵我在經過告知病人腫瘤科主治醫師後,到病房關心他。病人住院的第一天,我便和當初一起幫他問診的同學,一同到病房去找他。在推開病房門前,我有點忐忑不安,畢竟內心還是懷抱著愧疚的心情,不知道病人會怎麼看待我們。令我訝異的是,他看到我們後的第一個反應竟是開心地說「欸是妳們!我當初在門診遇到的兩位實習醫師!」聽到他這麼一說我鬆了一口氣,我們坐到病床旁的沙發,聽他說起這陣子的就醫經過。我們問他關於主修相關的專業問題,而他依舊對於我們在醫院的實習生活很感興趣。原本我們剛進病房時他依然很緊張,但聊著聊著他也就變得自在放鬆了。最後離開病房時,他對我們來陪他聊天表示感謝,還開心地說我們有空可以多去找他。在習醫的路上我們還有好多要學,學習如何診斷、如何治療,還有學習如何在病人有需要的時候自然地給予溫暖。我們醫學生僅是在醫療體系中最不起眼的一顆小螺絲,很多時候我們覺得自己能力不足、替自己各方面的表現感到灰心喪氣。很感謝在這些惶恐不安的時刻,有些醫病互動的經驗不時提醒著我們「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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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0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醫療的浪漫?病人的福祉? 三個懷舊醫療行為的現代反思
【編者按】這星期的主題是「醫生怎麼想」。一位畢業將近二十年的醫師道出「女醫師」在職場鮮為人知的諸多感觸;一位稍長幾年的男醫師對三個「懷舊醫療行為」提出與眾不同的獨到見解;一位畢業將近四十年定居美國,中間曾經回國服務一段時間,而又回美服務的女醫師仍然心繫台灣的醫療問題,提出發人深省的對台灣護理工作環境的建議。希望這三篇文章可以讓大家更了解醫生對事情的看法,也增加社會對醫師的了解。從踏入臨床習醫開始,心中總有個「良醫」的典型,作為自己努力的目標:抽絲剝繭地病史詢問、鉅細靡遺地理學檢查、不計名利地走入偏鄉。我的生涯規劃選擇了神經科,理由是浪漫的,據聞神經科是當醫院停電時,還可以繼續看病的專科,因為憑藉病史、觀察、聽診器、叩診錘,十之八九可以達成合理的診斷。從實習以來的二十年行醫也都是在花東,某種程度上也滿足了自己朝向「良醫典型」的追求。二十年來,醫學知識累進的速度驚人,疾病的診斷與治療科技一日千里,無論醫學教育再怎麼強調一般醫學的重要,所有專科其實都更為次專科化,甚至一般醫學的本身,都成了一門專科。猶記當年老一輩的醫生還批評我們這一代的訓練不夠紮實,因為他們以前都自己做抹片染色看血球;到了今日,現代化的檢驗項目何其繁雜,即使是站在第一線看病的醫生,也不可能熟悉所有原理,更何況動手自己做。我不禁對自己曾經憧憬的那種「從頭到尾靠自己」的、個人英雄式的「良醫典型」感到懷疑,以下我想用三個事例來重新思考,究竟我們看重的,是醫生個人的浪漫情懷,還是病人的健康福祉?一、一次性的義診:我們經常聽聞,某某醫院團隊又到了某某偏鄉進行義診,醫生護士熱情地為在地的居民看診,醫學生也都親臨現場,一整天下來,大家帶著滿滿的感動,居民也十分感謝醫療團隊的造訪,最後圓滿結束。事實上,這樣的一次性義診到底幫忙解決了多少醫療問題呢?首先,義診醫療成員的背景,多數是長年在大型醫院高度分工的專科醫師,而非熟悉基層文化的家庭醫學科醫師,有些甚至長年不在第一線檢查病人,其實並不適合處理一般性醫學問題;再者,義診當下遇到的病人主訴,也許不見得要動用貴重的儀器設備,但經常需要一段時間追蹤才能判斷,就算這位義診的醫生經驗非常豐富,病人的治療也需要一段時間追蹤,以確保診斷正確以及治療成功。在醫院的看診系統裡,可以查詢病患過去的檢查與用藥紀錄的情況下,我們還是需要相當時間的觀察,才有一些把握,因此我實在很難想像,要如何在一次性的義診中,就能做出令人放心的診斷;第三,義診的誤診該如何究責呢?正常的醫院體系下,同時有醫師、藥師、護理師、醫檢師、放射師等等層層把關,也都難免發生錯誤,醫療行為總是暗藏不確定性,但是至少在現行體系下,病人方有機會獲得救濟,醫療方也能從中檢討避免再次發生,也就是符合「當責」(accountability)的實踐。但是一次性的義診,並沒有系統性蒐集當中醫療行為的細節,結果無論是好是壞,都難以究責,我們甚至可以說,一次性的義診為病人帶來的是更多醫療風險。二、數十年如一日的老醫生:新聞報導,年過九十的小鎮醫師,仍不忘初衷,在地方上為病患服務,數十年如一日的溫馨故事。情感上,我們會因為老醫生的堅持而感佩,我們也相信,對病患有自小到大的了解、家族特性的了解、以及生活環境的了解,都有助於病情判斷。雖然現代高齡又活躍的老人越來越多,但是過了八十歲、八十五甚至九十的年齡,獨自一人,沒有電腦化的病歷管理,沒有清楚的藥物配給系統,沒有充足醫技護理人員後援,這樣的行醫模式,真的是年輕醫生應該學習的典範嗎?且不論他個人健康是否能夠駕馭,這樣的行醫模式,真的是我們社會所需要的嗎?這讓我回憶起在教學醫院裡,也有非常年邁資深的醫師,幾乎是我的老師的老師的老師,即使拄著拐杖,甚至需要助理陪同上下電梯照顧安全,也堅持要看診。這樣的堅持,在我看來,已經不再是以病人福祉為優先的堅持了。體力上與腦力上我們都有極限,從老人的觀點看,一直維持正常的工作習慣的確有益身心,但是從病人的觀點看,我不確定這樣的行醫模式是令人放心的。今年一月的美國醫學會期刊(JAMA)就有耶魯大學發表的一篇短文,為141位七十歲以上仍在執業的醫師作認知篩檢,發現13%已有明顯的認知障礙,不適合繼續行醫,卻從未發覺。以台灣的民情,我想沒有人敢驚動這樣敏感的神經,因為能夠做出這樣決策的人,通常是醫療體系最高管理者,卻也同樣是利益相關者(stakeholder)。對於這樣的老醫生們,我們不忍苛責,但是這種懷舊式的醫療行為,也應該受到醫療同儕的監督,才能保障病人的安全。三、單靠徒手的理學檢查:記得以前聽過一位南部的基層醫師,精熟徒手的理學檢查,他曾自述巧妙地叩診,測度肝臟有幾個指幅長,並且聽音辨位,找到肝膿瘍的位置,一針見膿,有如神技。剛進入臨床時,資深的老師教導,不論病人是甚麼主訴,都要做好完整的理學檢查,也一定要包括肛門指診。我當時抱著DeGowin’s Diagnostic Examination一書,自我期許要好好練就這個基本功。如今我對於照顧神經科疾患,已有相當的年資,也處理過合併有心臟、肝臟或腸胃的問題,但是我到了病床前,若不是腸胃的問題住院,肛門指診實在難以啟齒;而對於叩診肝臟找到肝膿瘍、聽細微的心雜音、用手電筒觀察頸靜脈的起伏波型等,我依然沒有甚麼信心。當然我也不認為磨練徒手檢查就能超越超音波,換句話說,現在超音波的角色,其實就是過去的聽診器罷了,有更好卻不昂貴的工具,我們就應該更快適應新的工具,讓病患在更舒適的狀況下得到正確診斷,而不需要把自己高強的技藝建立在病人誤診的風險上。過去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內科教授Philip Tumulty,於1970年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的一篇文章「What is a clinician and what does he do?」寫道:「去爭論病史詢問比理學檢查重要,或是理學檢查比影像掃描重要,是一件愚蠢的事。有關病情關鍵的資料,可以用任何方式呈現,真正的好醫生是為求事實,而不放棄任何可能的線索。」過去那些神乎其技,其實是不得已的存在,如果醫生真正在乎病人的福祉,他會在身旁有限的資源裡選擇一個對病人最好的,而不是選可以讓別人覺得他最厲害的。不可諱言,我對於能夠不計功名、數十年如一日、雖千萬人吾往矣、俠骨柔情式的「良醫典型」,依舊心生孺慕與崇敬,但是孺慕與崇敬之餘,我也很清楚自己的偏見,過去醫生個人的浪漫行醫,其實潛藏許多必然會發生的錯誤,但是受限於我們後人能夠追溯的視角與材料,現在所知道的,都是篩選後的成功事蹟罷了。我們其實不曉得,那次的義診做了多少錯誤的診斷,老醫生開錯了多少次藥,那位妙手神醫又扎錯了幾次肝膿瘍而造成致命的意外。時空背景已經不同,醫生個人的浪漫情懷,不該高過對於病人健康福祉的維護,畢竟現代的社會裡,早就沒有什麼是屬於一個人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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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3 新冠肺炎.周邊故事
疫區手記/當我忘了你…疫情下的失智老人們
在紐約市,共有50萬的阿茲海默症患者及其照顧者,其中包括25萬患者;而華人患者及其照顧者的比率,則占其中的6%至8%。「我們通常說,新冠並無歧視性,每個人都可能會感染,阿茲海默症同樣也沒有歧視性,也是每個人在變老時可能會面臨的症狀,希望大家對這個群體多一些理解與關愛。」阿茲海默症關愛服務(CaringKind)華人外展經理石蔚靜說。新冠肺炎疫情給這些罹患阿茲海默症的老人和照護者,帶來了額外的挑戰;失智老人有些已連身邊的家人、親友都遺忘,但疫情之下,請不要忘記他們。沒見到家人 失智者辭世和關懷阿茲海默症的華人社工打電話時,她正處於已經調整好的悲傷之中,她告訴我,短短一周之內,已有三位失智老人或他們的家屬「去了」,還有幾個有感染風險的家屬,她不時給他們打電話,但電話的另一頭,卻始終無人接聽。第一位失智老人住在療養院。療養院從3月上旬起,就已經謝絕所有外客拜訪,電話也很難打通,像一個完全封閉、消息既模糊又滯後、誰都不知道裡面到底在發生什麼的、非常不祥的場所。4月初的一天,家屬接到療養院打來的電話,說老人發了高燒,已被送入醫院,醫院傳來消息,說老人確診新冠,為家屬安排了通話視頻。雖然失智老人的語言能力被剝奪得差不多了,認不得視頻另一端的女兒,但女兒能見到父親已屬難得,焦慮也輕了,向醫院約定翌日再讓父親與母親視頻。醫院同意了,很久未能見到丈夫的妻子也帶著期許;然而,還沒有等到視頻接通,老人就與世長辭。「太突然了。」全家人到現在也沒有緩和。環境的改變,對失智老人有很大的影響,失智者出現挑戰性行為的誘因之一便是環境:天氣、噪音、溫度、光線、搬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都可能扣下令失智者情緒失控的扳機,令他們變得更焦慮、緊張、害怕與恐懼。另一位女士的失智母親已有90歲高齡,也住在養老院裡,女士不時打電話問護理長母親的近況;護理長總說,還好,還好,上一周則說,她母親的檢測呈陰性,無礙,只是住處從三樓搬了六樓。當時,紐約州長葛謨(Andrew Cuomo)還沒有頒布新規,那些檢測呈陽的老人,仍可由醫院轉至養老院治療,於是,療養院二樓三樓的房間,都被臨時用作收治出院後的新冠老人。母親搬到了六樓,她非常地擔心,房間是全然陌生的環境,也沒有了三樓會說中文的護理員的陪伴,這會使阿茲海默症的患者更糊塗、混淆;她打電話給另一位有失智老人住在療養院的家屬,卻發現這位家屬,竟然連老人已經搬住樓層的消息都不知情。放不下愛妻 八旬夫先走第二位老人80多歲了,與他失智的太太感情很好,他在每一次的分享會上總是感慨,「我沒有別的擔心,別的掛礙,只是怕我先走,沒辦法放下自己的太太」。疫情期間,他們有兩位護理員輪班照顧太太;一天,他們被告知其中的一位護理員得了新冠肺炎,不能來作工了,另一位護理員及老人夫婦,也需要自我隔離。老人開始咳嗽,喘不過氣。救護車過來,初步診斷他的病情,不建議他現在就去醫院;也因為不放心離開他的太太,老人便待在家。他的身體開始越來越弱,不到兩個星期,就因為心臟衰竭而辭世,護理員叫了急救車後,把老人生前最喜歡的帽子、圍巾、大衣都給一一他穿戴周整,這才姍姍等來了救護車。很少有人清楚,已經處於阿茲海默症晚期的太太,是否還能明白,摯愛著她的先生,已經永遠地離她去了。所幸留下的護理員,還在24小時地照顧她,在需要自我隔離的那個星期,她本可以為了安全撇下他們,但是她留下來了。為阿茲海默症群體提供服務的華人社工石蔚靜說,在正常情況下,老人應該能夠得到及時的救治,也許也不會去世;要好好感謝那位護工,不知道是什麼讓她能夠從那一刻撐下來,陪伴、照顧他們至今。症狀恐相似 麻痺照料者阿茲海默症的症狀,有些與新冠症狀的表現相似,這也會麻痺照料者,使他們大意;而長者在失去了語言功能後,又無法有效地向外界求助或表達自己的身體與心理感覺。第三位失智的華裔老人,胃口漸漸變得不好,東西也越吃越少;由於阿茲海默症患者本身就可能伴隨吞嚥功能的衰退,家人在起初,以為只是老人胃口不好,並未將之與新冠聯繫。待老人持續多天不願進食後,太太撥打了911;急救人員瞭解情況後,瞥見老人這又啜飲了兩口蘋果汁,便作出不建議他們現在就去醫院的判斷。三天後的凌晨12時,4月中旬,老人愈發孱弱,家人又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在1時左右將老人送至醫院,夜裡3時,老人不治。在老人的死亡證明還未頒發的次日,尚在悲痛之中太太也倒下了,因新冠重症而送至加護病房(ICU),轉至普通病房後,至今仍未出院。美酒加咖啡 老歌添溫情死者各有各的倉促與悲情,生者也各有各的難題或者在難題中,仍然堅存的活力與愛。吳玉梅先生的症狀已達三至四級,也就是中晚期。在家照顧丈夫時,她喜歡播放鄧麗君的「美酒加咖啡」,她一遍又一遍播放這首歌曲,讓丈夫以為自己就是歌裡那位一杯又一杯飲酒又貪酒的人,鄧麗君唱到第四遍「一杯再一杯」時,她對已進入角色的丈夫開玩笑:「哎喲,不能再喝了,要醉了,要醉了」,這時,大小便需人照料、已經不認得吳玉梅的丈夫會突然回神,搖頭笑道:「我沒醉,我沒醉」。也許,相比語言的退化,音樂是老天賜予阿茲海默症患者最好的禮物,是門關上了之後的又一扇窗;阿茲海默症的培訓員詹梅桂說,長者在語言功能上,經歷會從早期的忘詞、詞不達意,直至晚期的不會說話。然而即使忘記了第二外語和母語,當熟悉的樂聲響起,患者似乎又回到過去美好的情境、回到年輕的充盈的生活當中,心情也變好了,「聽覺,也是五覺中最後才失去的」。美酒加咖啡,似乎打開了丈夫有限的語言匣子,他現在能從一數到五,唱一句「茉莉花」,認出麻將牌裡的紅中白板、二筒西風;「發財還不認識。」吳玉梅說。丈夫在失智前,最喜歡打麻將。吳玉梅打算等他認全了一整副牌,就和他打開放式的麻將,先把牌攤下來,像開卷考試一樣地打,希望有一天還能再把牌豎起來,像過去一樣、痛痛快快地打。其實,83歲的吳玉梅,病歷也厚厚一沓,做過九次手術,切過雙乳、膽囊、勁椎骨刺,有不鏽鋼的膝蓋和神經痲痺的手,但是她說:「病是病,我是我」,「還能夠活著,應該開開心」。照顧著晚期的丈夫,她也盡量和我說著趣事,笑聲也很長,彷彿過了死門,就應該珍惜,享受生的雀躍。喪失了智力 保留了情感彭美金的丈夫在患阿茲海默症之前,口條清楚,能言善道,喜歡每天看報紙,記憶力也特別出眾,在疫情期間,彭美金會每天為他讀新冠新聞,以至當護理員問丈夫,最近在發生什麼事時,失智的丈夫還能不假思索地回答:「肺炎咯」。培訓員詹梅桂介紹,罹患阿茲海默症的長者,他們的生命像是在往回走,起初他們忘記五分鐘前發生的事,後來他們忘了昨天的事,後又失去了短期的記憶,最後,也許他們僅剩年輕的記憶和童年時發生的往事。家屬和護理員在照料阿茲海默症患者時,需要瞭解他們的個人成長史、生活史,為他們安排生活的慣例與喜好,使他們盡可能地去做一些自己熟悉的、喜歡的、有意義的活動,以保持心情的暢達,彭美金為丈夫讀報紙,也許也會有這個功效。我再一次給她打電話時,彭美金說了疫情期間為失智老人及其家庭帶來的額外的難題,也談到因為我先前寫的一篇文章,她收到了熱心讀者給她寄去的口罩,她向我致謝時。安靜的背景聲中,第一次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清晰的,孱弱的,他似乎在重複彭美金的感謝;我好奇,問這是誰在說話呢,那個聲音又再一次地爆發,這一次,我非常清晰地聽到了他口中那重複的語言。「是我的丈夫。」彭美金說,他說的是:「非常感謝」、「非常感謝」。「很多人認為,中晚期的患者喪失了智力,也沒有了情感。」詹梅桂告訴我,「然而他們內心深處的情感是在的,只是不會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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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9 癌症.癌友加油站
「我撐不下去了...」12年前罹卵巢癌 痛苦使她一度拒絕化療
走過幽谷 體驗、認識生命將關懷傳遞度過恐慌、憂鬱,12年前罹患卵巢癌的黃小姐,如今已是超過10年的HOPE關懷志工,大家都稱她玉桂姐,找回生命的新方向,為了幫助更多癌友,進修生死學、再進修社工系,將理論與實務結合,讓更多人因為她的愛更堅強。在卵巢癌下驚慌 沒有人真正理解2005年,健康檢查發現兩側良性卵巢囊腫,即便工作忙,也不忘持續追蹤,兩年後(2007年)發現囊腫變大,醫師建議摘除,以免繼續擴大恐引發腹膜炎,玉桂姐利用端午連假的四天動了手術,醫師說腫瘤顏色粉紅、應該是良性的,還是需要送化驗。術後一週回診,進入診間就看到醫師桌上的病歷「優先處理」,心頭一震,聽到醫師說檢驗結果 是惡性卵巢癌,頓時「空掉」,出了診間淚就不停,老公開車載她回家的路上,思緒一片混亂、感覺回家的路特別漫長,當晚無法入眠,整晚搜尋卵巢癌的資料,想到哪些可能該處理的事情,也開始寫遺書。當時國二的兒子很單純的說,每個人身上都有癌細胞,她抱著高中女兒哭。打給最好的朋友哭訴自己確診,朋友鼓勵她要勇敢,玉桂姐立即回說「我不勇敢、我不勇敢」! 卵巢癌的資訊不多,她查過資料發現治癒率不高,看到卵巢癌被稱為是寧靜的殺手,更是恐慌、恐懼。自己到台大醫院門診,想近一步了解治療的方式,內心沉重、緊張、擔心又頭痛,聽完醫師說明治療方式,需做全摘除手術時,反而腹痛、更加不安。後來到榮總詢問第二意見,護理師看見她不安的情緒,分享自己父親罹患腸癌的經驗、安慰玉桂姐,讓她安心許多。決定開始治療,打電話告知七十歲的母親,母女倆在電話線上兩頭哭,「不要擔心,我會陪你走完整個療程的」,媽媽用堅定語氣鼓勵她。從雲林到台北來回需要8小時車程,南上台北陪著她手術、照顧她住院12天及每次化療,也都不缺席。憂鬱孤單 讓她一度拒絕化療玉桂姐說,化療第三次之後,感受的自己情緒的變化,弟弟妹妹來探視。只覺得很煩,老公孩子上班上學,更覺得孤單、不安,無法待在家。朋友帶他出去走走,在百貨公司地下街看到人潮,更感覺不開心。總是不自覺掉眼淚,曾經連三天都無法闔眼,而到了醫院,醫師只能專注在醫療,也無法安慰她紛亂的情緒,「我撐不下去了…..」,她決定不再化療,醫師、媽媽極力的勸說「已經走到一半了…」。當被轉到精神科的門診等候時,更難過明明自己生病前,是一個獨立、有工作能力的主管,兼顧家庭、工作,醫師直接判定她得了憂鬱症,開情緒調整的藥物,經歷這段也才了解憂鬱症不是「想太多」,而是「心」也生病了,自己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找不到救生圈,越是掙扎沉得越深。治療期間她注意力全放在化療上,無法做任何事,在年度日誌上過了一天、就畫掉一天日期,一直有收藏日誌習慣的他,不經意地丟掉那一年痛苦的日誌。對化療的恐懼,讓她在準備住院化療前兩天,就會感到擔心、害怕沒有食慾、但在媽媽的照顧、鼓勵下終於完成六次化療,加上認識一個乳癌病友,以過來人經驗分享並陪著她走過低潮,從成功案例獲得更大的支持力量。也因此治療結束後來到癌症希望基金會當關懷志工。認識生命、不再驚慌 助人成為進修的動力一開始在癌症陰影下,玉桂姐擔心死亡,「不知道人走了要去哪裡」?年紀還小的孩子該怎麼辦?在接觸宗教、靈性生活後,她試圖了解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死亡是必然的」! 而應該在活著的時候思考怎麼生活,慢慢不再害怕。隔年、2008年,玉桂姐發現復發,這一次,因為經驗、信仰,讓她「對治療沒有這麼驚慌」,不想讓媽媽勞累奔波,特別請了看護協助,「生病之後,感受到人的欲望可以那麼簡單」,就像在醫院病房時,可以出去外面曬曬太陽,是如此的滿足。兩次治療的過程,從手術到化療都一樣,但她的感受完全不同,也更明白,年輕時只有工作、一直往外求,生病之後開始往內心探索,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所以在生計沒有影響下,她決定離職,做自己想做的事,包括在基金會當關懷志工,十年期間沒有間斷,對她來說,跟病友互動,也是跟自己對話,只想更積極的生活,想做就去做!2011年她決定去圓夢,完成過去沒有念大學的遺憾,攻讀財務金融學系。因為在關懷助人的過程,感到自己的不足,進修輔大生死學,又到文化大學社工學系,修滿學分完成實習時數,她覺得以自己的經歷,再將理論與實務結合,在助人工作上更有關懷的力道。生病之前事事求完美,她很在乎別人的評價,對自己要求很高,希望是個好媽媽、好媳婦、好女兒、好太太,一直都是活在別人的期待中。對她來說,生病讓她體會到「要照顧別人必須先回到自己,唯有先愛自己,把自己身體、心靈照顧好,才能照顧好家庭」。她肯定的說:「現在的我,生命更豐富、更完整,更有力量」! 「癌症領悟、生命禮物」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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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5 新冠肺炎.預防自保
不上醫院也能看門診 三總視訊診療讓患者在家看診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不用到醫院也能夠得到診療嗎?三軍總醫院院長蔡建松表示,三總透過「視訊診療服務平台」,建構訊診療服務及看診流程,方便民眾獲得更貼心及便捷的優質醫療服務與就醫品質保障。三總心臟外科醫師蔡宜廷主任表示,新冠肺炎期間,病患因為擔心院內的感染而減少到醫院回診意願,但透過三軍健康雲服務平台,不需使用複雜的APP下載及操作,只要透過原本的掛號作業系統,讓病患可以收到醫院發出的視訊連結位址與看診醫師互動,而醫師跟病患視訊互動的同時,可即時查看到病患在醫院的相關檢驗及居家的監測數據,可得知病患最近服藥控制的改變趨勢圖。家住在西螺的鍾先生表示,雖然每2到3個月才回三軍總醫院複診,拿慢性處方箋,但透過視訊諮詢,可以在用藥有突發時,得到即時回饋,在做運動強度訓練時,也可以得到醫師建議,如此還省下回台北的時間及精力、高鐵及計程車車資。王先生家住雲林,每3個月都要回三總腎臟科及新陳代謝科複診,此次透過視訊與新陳代謝科主治醫師呂介華討論胰島素施打用量與血糖控制,王先生6個月前飯後血糖大於500mg/dl,目前可穩定控制在120mg/dl。同一天,腎臟科主任楊松昇透過視訊掌握王先生在家量測的血壓、脈搏及血糖數值與曲線圖和用藥,王先生若對洗腎有任何問題也可以提出來。三軍表示,透過視訊診療服務平台,所有視訊影像均妥善保存在院內主機,所有的資訊安全均由醫院管理。另外結合即時的AI語意分析,可將醫師與病患的主訴紀錄自動轉成文字病歷儲存到看診平台中,節省醫師許多打字時間。未來與病患視訊診療服務時,還會串接影像線上說明,讓病患透過說明更了解自己的影像檢查結果。若有即時的回診及居家醫療需求,各科個案管理師也可透過此視訊諮詢服務,進行病患線上的衛教及居家醫療整合諮詢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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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4 養生.家庭婚姻
奉上25萬嫁妝,換得是小姑拿新品包而我拿特價品...媳婦看透:與女兒間的殘酷差別
把媳婦當成女兒一樣看待?我喜歡名牌包。因為很堅固,所以放進3、4本書也不容易壞;手感很好能一手掌握;看起來有種不輕浮的帥氣……這些全都是屁話。我是因為昂貴,所以喜歡。只要有一個名牌包,就算不說出「我有可以購買價值5萬塊包包的經濟能力」,也可以「裝作」我有。雖然這樣聽起來,我像是個愛慕虛榮的庸俗之人,但這就是我誠實的內心。所以我喜歡名牌包,不,準確來說,是喜歡拿著名牌包的我。照我這樣說,我擁有的名牌包應該可以塞滿整台購物車,但事實上我只有2個。一個是弟弟去義大利旅行的時候,在Outlet買的Y牌包包。弟弟為了要減少行李,所以把盒子和防塵袋全都丟掉了,還將那個高貴的名牌包隨便塞在行李箱裡面帶回來。託他的福,包包在到達我手上時,就像是已經用了10年一樣。看了都會讓人懷疑,那是在二手市集而不是在Outlet買的。看著屬於我的第一個名牌包上到處是皺褶,我的心就像被撕裂般疼痛。為了撫平包包上的皺褶,我把家裡所有的絲巾都拿出來,一邊塞進包包裡面,一邊祈禱,但是不管怎麼做都沒用,不管是人,還是名牌包,皺紋一旦產生就不容易消除了。就在我差不多遺忘第一個名牌包的痛苦記憶時,第2個名牌包來臨了,是想都沒想過的婆婆送的禮物。結婚前夕,兩家人都同意簡化婚事,但婆婆卻說希望不要省略現金禮緞①,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女方一定要給現金禮緞。一直以來,傳統的習俗是男方得準備未來要一起居住的房子,女方則是準備房子裡的家具、家電等。註:①在韓國的結婚習俗中,新娘要送給新郎家絲綢當禮物,藉此表現禮儀誠意,今日除了絲綢也可以用禮物或現金代替。難道是因為買房子花的錢比準備家具、家電還多,所以要送給男方現金禮緞,以表示感謝嗎?或者是因為婚禮上男方花了很大筆的費用,所以要幫忙補貼?但是,時代不同了,現在帶著一棟房子娶老婆的男人並不多。大部分的夫妻都是一起存錢買房子、一起準備購買家中所需。我跟先生也是這樣,但儘管如此,婆家還是要我準備現金禮緞,真令人覺得諷刺。由於當時老公才工作1年,所以幾乎沒有存款。雖然婆家有幫忙補貼全租房②的保證金,但真要計較的話,我也支出了跟那差不多的結婚費用。明明雙方花的錢差不多,我卻要因為那該死的傳統還什麼的,親手將我用「血、汗、眼淚」積存的25萬元領出來、親手包裝、奉送出去。當然,我並沒有因為捨不得那些錢,就把停在停車場的汽車後照鏡全都砸碎,但這絕對不是令人感到愉快的經驗。註:②房客先繳交一筆錢給房東,通常是房屋總價的50%到70%,之後入住期間不需再付任何租金,只需付水、電、瓦斯、管理費等等,期滿退房後,房客可拿回當初繳交的錢。總之,我們除了禮緞費用之外,其他奢侈的習俗我們都不打算遵守,例如:互相贈送手錶或包包之類的事。可是後來情況變得有點曖昧,因為老公想在結婚之前買車,算一算還缺8萬塊,我覺得沒必要為了這點錢分期付款,因此毫不猶豫的拿出這筆錢,並對老公說:「買車的時候拿去補貼吧!」婆婆知道後,覺得我懂事乖巧,十分讚賞我,於是擅自決定要買包包,送給這位補貼兒子買車的善良準媳婦。「妳正在工作嗎?」「是啊,但可以講一下電話沒關係,婆婆有什麼事嗎?」「我現在在百貨公司。想要買包包給妳。」「咦?包包?」「對啊!雖然我沒什麼錢,但是因為妳很乖,所以我想買一個包送妳,妳喜歡什麼顏色?」上班的時間,突然接到這通令人驚慌的電話,還叫我挑選包包的顏色,讓我有點不知所措。雖然我很想問婆婆是什麼品牌?怎樣的款式?但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婆婆說她現在就在店裡,要我趕快選,所以我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嗯,深藍色。」「奶茶色?」「不,是深藍色。」「好啊!奶茶色很漂亮。」是我的發音不標準嗎?還是正確答案已經是奶茶色了呢?就這樣,我的第2個名牌包誕生了,但是我並不開心。儘管它的用途是為了展示給別人看,但這完全不是我可以駕馭的款式。就連我媽媽一看到都皺著眉頭說:「哎呀,這……包包是怎麼回事?」「如何?包包妳還滿意嗎?」「媽,真的非常感謝您。不過……跟我想要的款式有點不太一樣,我可以拿去換嗎?」「嗯……這樣啊?那我幫妳跟店家聯絡喔!」隔天我就拿著包包去了百貨公司。店裡美麗的包包們,包括我說的深藍色包包正敞開雙臂等待著我。店員對我說接到婆婆的來電了,請我輕鬆自在的挑選喜歡的包包。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百貨公司逛名牌精品店。我東摸西摸還試提了幾個,終於選定了其中一款。「我要換這一個。」「好的,客人。這個包包一年四季無論什麼時候拿,都是既時尚又美麗喔!您還需要補3萬塊的差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要再付3萬元?店員解釋說,因為我新挑選的包包比我婆婆送的那個還要貴,所以需要補差額。我心想「好像也沒那麼喜歡」便放下了那個雖然時尚,但是身價不菲的包。然而,尷尬的事情持續發生。即使我選擇它旁邊的包包,或它旁邊的旁邊的其他包包,需補的差額每個都在3萬到4萬之間。最後,我選了同款的其他顏色,但是就連這樣都還要多補2萬元的差額。「客人,因為您婆婆購買的包包是特價商品,所以基本上不管是換哪一個都需要補差額喔!」「喔……所以這個包包是整間店裡最便宜的嗎?」我的臉變得通紅,聲音微微顫抖。我覺得既丟臉又傷自尊。店員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說了更令人傻眼的話。「這個您覺得怎麼樣呢?這是本次新上市的新品,反正都要補差額嘛,這款可是最暢銷的喔!您的小姑也是買這一款喔!」等等,等等。為何小姑會突如其來的登場?原來如此,婆婆和小姑一起來買我的包包,然後買給媳婦的是根本沒陳列在店裡的特價包,買給女兒的則是最新最暢銷的新品包。我的手因為店員的話而抖個不停。為了現金禮緞我將每個月一點一滴存下來的存款貢獻出來,結果我那價值25萬元的血、汗、淚水,竟然只換來一個特價包,這實在是太荒謬了。我覺得我的眼睛裡,好像立刻就要噴出血、汗和淚水了。「把媳婦當成女兒一樣看待」這句話簡直是胡說八道。媳婦和女兒就如同特價包和新品包,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第2個名牌包,我一次也沒用過。書籍介紹書名:媳婦,也是別人家的掌上明珠:從「好媳婦病」中徹底痊癒、覺醒的逆媳養成記作者:逆媳出版社:采實文化出版日期:2019/10/31作者簡介/逆媳1986年生,是生肖屬虎的媳婦。年過30很久了,卻依然被婆婆當成需要教導的孩子。婆婆總是叫我「兒媳」,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令人感到負擔的稱呼,聽起來像是「惡媳」。獲得歹命媳婦的角色之後,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被丟進婆家世界,孤軍奮戰到現在,不知不覺已經過了4年。攻擊力和防禦力正在日益升高,現在這一瞬間也是!延伸閱讀: 死也不給錢!外科醫師:一個驗屍病歷讓我看到人性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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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19 癌症.卵巢.子宮
林口長庚/婦癌科醫師執刀 卵巢癌溫熱化療見成效
林口長庚婦癌科副教授主治醫師周宏學表示,根據我國研究顯示,每一百位初次診斷卵巢癌的患者中,第三期到第四期者占五到六成,因此治療卵巢癌的方式多採取「手術+化療」,除非診斷為第一期A型,且分化良好,才會只採取手術治療。林口長庚在治療卵巢癌患者上,與其他醫院較不同之處,主要是執刀醫師多為婦癌科醫師,而非一般外科醫師。婦癌科醫師較了解卵巢癌的腫瘤分布,能降低切不乾淨的風險。且長庚採團隊模式,每一起卵巢癌病歷都會放到婦癌會議中討論,團隊成員除了婦癌科,還包含核子醫學科、病理科、放射腫瘤科、個案管理師等。周宏學表示,近期林口長庚在腹腔溫熱化學治療上也有著墨,主要是國外已有研究顯示,腹腔溫熱化學治療能延長卵巢癌患者的存活率約12個月,因此針對第四期卵巢癌且轉移的患者,會建議使用腹腔溫熱化學治療。該治療方式工程浩大,患者必須先接受三到四次的前導化療,再接受手術,手術清除腫瘤後,馬上執行腹腔溫熱化學治療。將化學藥劑加溫至攝氏42度到43度,放在腹腔內循環灌洗,配合機器做體外循環維持溫度,困難度高,目前施行的患者效果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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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03 名人.楊志良
楊志良/吃人一口 至少還人半口
吃人一口,還人一斗,還不了一斗,還一碗總可以吧!如果連一碗都還不起,還半口總可以吧!台灣早年醫藥衛生落後,偏遠地區更是如此,主要都是西方各國具醫療背景的傳教士來台協助,加拿大、挪威、美國、義大利、瑞士等等,名單一下也列不完全。民國79年,具有醫學專業、資歷及熱心社會福利的跨黨派立委組成厚生會與厚生基金會,每年辦理醫療奉獻獎。直到近年獲獎大宗的都是早年來台的外籍人士。再加查考,得獎外籍人士中竟然以義大利人最多(如附表)。得獎義國人中,分別從民國41年、42年、43年、45年,來台超過三分之二世紀,最後一位來台的是民國60年,至今也有半個世紀。他們在台灣偏遠地區設立醫療機構,包括澎湖在內,個人則有特別的因緣,有機會與他們相知相處。1990年,規劃完成第一階段全民健保,從經建會回返台大公共衛生學院,當時醫院管理成為「顯學」,設立醫療機構管理研究所(現整併為「健康政策與管理研究所」)擔任所長一職,交了兩位「損友」,認為大學教授都是閒人。首先楊敏盛先生要我去擔任中華民國醫院協會秘書長,自認為疾病分類是醫院管理的基礎,在台大、馬偕病歷室主任協助下,辦理疾病分類人員考試,因為辦理嚴謹,其證書普遍為公、私立醫院認可,成為病歷室人員任用的重要資格證明及敘薪加給,這是極少數民間辦理,及受到公立醫療機構認可的證書。在協助醫院協會期間,遇到另位「損友」,當時任埔里基督教醫院的行政副院長成亮先生前來看我,認為更需要協助的是教會醫院,那時全民健保尚未實施,在偏遠地區施醫,只有艱苦付出,收入十分有限,要從母國及在台募款。這些神父、修士,在意的是解除病患身心靈痛苦而非自我的生活。當時基督教與天主教各別設有教會醫院協會,理事長分別為馬偕的吳再成院長及耕莘的乳房外科醫師陸幼琴修女,在成亮兄的遊說下,二個教會醫院協會,再合併成立教會醫院協會,由成亮兄擔任秘書長,邀我義務擔任顧問(好像後來再也沒有此職),我們自行開車,赴每個教會醫院拜訪,提供醫院經營管理的意見,及說明未來實施全民健保的願景及因應之道。但個人提出條件,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不可對我宣教,但用餐可以參加禱告。個人大概是在教會醫院住院最多的人,除馬偕及耕莘,因在台北外,都因醫院經費有限,所以為了節省,都不住旅社,而住醫院的空床,因不是病人當然晚上沒有護理人員照顧是必然的。又發現一件趣事,如果只有兩片吐司及一根香蕉,禱告時間就很長,如果豐盛,時間就比較短(請教會人士勿怒,可能是個人偏差心態),跟這些神父修士交往,發現面由心生,特別覺得莊嚴動人。某次帶尚在小學常不受控的女兒一同前往拜訪,午餐十分簡便,但她看到修女們那麼對病患無私的奉獻,竟然也正襟危坐起來。在台大任教期間,因緣際會跟隨林家春教授學習電腦在醫學院統計上的運用,有師自通,沒上過一天正式課程,居然也跟幾位研究生開發了一套公、勞、農保費用申報的PC軟體,更大受教會醫院歡迎,也曾購買PC贈給東部的醫院,跟這些教會醫療人士交往除心靈上獲得無上滿足外,特別神父、修士,必定招待喝些紅酒(據說葡萄酒是神父們發明的),澎湖惠民醫院的何義士修士,滿臉大鬍子的紅酒,特別令我懷念。如今義大利新冠疫情最為嚴重,台灣曾受人無私的幫助,擬發起送十萬N95口罩,值約一千一百萬,這當然比起他們超過半世紀對台灣偏遠民眾的照顧,不及千百分之一。做善事應不為人知,但因疫情,大家多有財務困難,個人只好高調拋磚引玉,捐出二十萬(四個月的退休金),算是還了大鬍子的一口紅酒。期各界雪中送炭,此款交由天主教靈醫會在國外購買,逕送義大利靈醫會,善款請交:財團法人天主教靈醫會,郵局劃撥帳號:19308592或銀行匯款帳號22807000014,銀行別(017)兆豐國際商業銀行。附註:1.靈醫會是梵蒂岡教宗下的一個組織,在許多國家設有分會,本人曾以中華民國衛生署長身分,受邀參加全球靈醫會年會。2.中華民國紅十字會率先響應,支援靈醫會羅東聖母醫院2萬支檢診手套。該會亦與義大利紅十字會取得聯繫,各界亦可直接捐款支持該會的急刻救援!Everywhere for Everyone Ⅱ 勸募專案(衛部救字第1081367411號,勸募期間:即日起至05/31),捐款專戶: 華南銀行和平分行121-20-07023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