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高齡81歲的母親接受左膝關節置換手術。雖然醫護人員事前說明詳盡,我們仍難免擔心,直到手術順利完成,大家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母親住院期間,娘家的哥哥、弟弟與孫子輩輪番照顧。我因為平日上班、僅周末休假,便主動請家人回家休息,由我在醫院陪母親兩天一夜。
我們入住的是健保病房,四張病床為一室。偶爾病人咳嗽聲此起彼落,或是低語呻吟,病人與家屬彼此皆能體諒。有時我和母親閒聊,鄰床病人還會隔著布簾插話,實在是意料之外,但反而添了些溫馨的人情味。
那晚凌晨三點半,母親醒來坐在床上,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導致半夜失眠。我見她睡不著,又怕吵到其他人,便提議推她坐輪椅下樓走走。
醫院一樓有開設24小時便利商店,白天人聲鼎沸,深夜則靜謐安詳。我禮貌地詢問店員是否可推母親進店裡逛逛,對方點頭允許,並提醒我小心別撞到貨架。就這樣,我們倆像是病房的逃兵,在超商裡悠閒逛著,直到母親說累了,我們才回病房休息。
陪病的工作看似簡單,其實身心都需堅韌。醫師說母親再過兩天就能出院,讓我安心些。但若是長時間的體力照護,我恐怕難以勝任。這段陪病的經歷雖然辛苦,卻讓我與母親留下珍貴的回憶,也更深刻體會到:健康,才是人生最無價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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