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石坂善耕農園的介紹，買了苗栗卓蘭劉姓果農的新興梨。本來是抱著支持小農，捧捧場的心態，就訂一箱試試。貨到了，看不出什麼不同，請同事洗一洗切大丁加冰糖進窯蒸煮，做成冰糖燉梨子，再烤成梨子乾。
圖／葉子果園劉慶富提供
沒想到，燉煮完，看到一塊塊的梨子如黃玉般有點透明，低溫烘烤時還散發一股香味，最後的梨子乾仍保持原有的色澤，不像先前買的有些會變黑。這才驚訝買到品質超好的梨子，趕忙要加訂，結果早就賣到一顆不剩。
不催花、不催果 自然美味
對於這麼好的梨子（新興梨其實不是價格很高的梨子），當然要問一下農民怎麼種的？答案是「堅持不催花、不催果、自然熟成」，就這麼簡單。農人說，因為新興梨如果太晚採收，會跟早收的蜜梨撞期，由於甜度、口感和價格都比不上蜜梨，要送禮會遜一截，競爭力下降。因此，一般會催著它們趕快開花趕快熟，以便趕早採收上市，期望在蜜梨上市前，先賣出去。
想想，因為科學發達，讓耕種技術進步，這本是好事。不過，技術應是順勢而為。大家都知道強摘的果實不甜，揠苗助長非好事。可是，在市場競爭裡，為了生存或追求更高利潤，技術常是讓人走偏的不當助力。
人為改變栽種 多吃無益
雖然孔子說的「不時，不食」，是說時間沒到就不吃。這個「時」如果擴大解釋為季節和時令，好像也是不錯的參考。什麼水果該什麼時候採收上市，什麼時候該有什麼水果可以吃，順著蔬果生產的時序摘食，應該比較符合養生法則。雖然農業改良及栽種技術不斷精進後，許多蔬果會在往常不會收成的季節出現，但這些因人為因素改變的蔬果，少量嘗鮮解饞或可，多吃應無助益。
說到搶收及催熟，以提高收益及銷售量，讓我聯想到這像古時候的皇室飲食，因為地位崇高，所以要吃一般人吃不到的東西，百里加急的荔枝北送進京就不足為奇，這也讓一些官宦、富豪之家起仿效之心。大家不只要吃得精緻，還要稀有。也就是「你無、我有」，才有高高在上之姿。
圖／葉子果園劉慶富提供
追求皇食虛榮 潛藏風險
隨著經濟繁榮，大家有時也想滿足一下有如皇食般的虛榮心。結果，餐飲業在做得好之後，還要求精，不僅變花樣，食材還越找越稀奇。農漁等各食材供應者為了提供業者的需求，追逐更高的附加價值，就利用農業改良及栽培技術提供非當季及難得一見的食材。初期也許會在可容許的範圍內展現技巧，就怕見錢眼開，連不利消費者、甚至違反規定的方法都用上。最後受害的就是默默牽引市場的消費者。
因此，古代的皇食拜科技不發達之賜，食材供應者能搞的花樣不多，大多是料理者憑高超本事及萬中選一精挑食材做成。現代滿足虛榮心的「仿皇食」，當然也有如古代一般的精緻好食，可也有不少非正規且不利消費者的產品。
回歸自然耕作 食得安心
為免誤踩雷區，身為消費者還是回歸廣義的「不時，不食」，只購置順著時序的蔬果，讓更多農人願意回歸自然方法耕作，改掉以大量化學藥物催花、催熟的非自然方法。我們也才能吃得更安心。
只有消費者多跟用心且有良心的農人買農產品，才能讓正向力量發揮作用。像我們，今年只買到一箱，已預訂明年所需的梨子，希望用消費支持好的農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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