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終話語計畫」莉莎‧史瑪特在《聽懂臨終絮語:語言學家帶你了解親人最後的話》書中指出,對嬰兒和死前人士,都可能是靠心電感應和親人溝通。
史瑪特說,人類主要的溝通工具是口說語言,但在幼年時期尚未成形。此時正是我們一生中最脆弱的時候,身為「智人」的我們是如何生存下來的?許多人會說嬰兒是靠哭聲和尖叫對父母「說話」。但父母似乎「剛好知道」咿咿呀呀和哭哭啼啼的嬰兒想要什麼、需要什麼,這是真的。很多父母說到,他們可能無法了解其他人的孩子在哭什麼,但似乎能夠感應或感受到自己子女的需要。
史瑪特指出,根據傑佛瑞‧利、珍‧梅茨克和奈森‧梅茨克等研究者對這個現象的看法,認為這可能便是父母和幼兒間獨特的溝通方式。這個團隊的研究主題,是幼兒在學習語言初期,與父母的溝通過程中所用的語言,並且在2012年1篇未發表的論文〈本質理論〉中有所討論。他們的研究顯示,幼兒在未能完全掌握口說語言之前,父母和幼兒之間的溝通充滿活力,而且是以「心電感應」的方式進行。同樣的溝通也發生在嬰兒和照顧者間。
「瀕死經驗者所描述的非語言溝通,是否也存在於父母和幼兒之間,而且代表生死門檻兩邊的溝通形式? 」史瑪特指出,在死而復生者的敘述中,心電感應溝通是其中一項重要的特色。
她舉出「最後話語專案」受訪者的經驗為例。以下是參與者蘇.朗南坎普分享與臨終的母親以全新的非言語方式溝通:
媽媽很擅於建立人脈,交遊廣闊,但是她中風後,一切都變了。我記得很清楚,有一天我在她的房間裡,陪她坐了一整個下午,靜悄悄地,一句話也沒有。我坐在她的搖椅看書,她在躺椅上打瞌睡,或者只是安靜坐著。晚餐前有一位助理護理師來為她做餐前檢查,那時媽媽精神一振,向助理護理師介紹我,然後說道:「我女兒和我聊得非常愉快。」她的話說得那麼真誠,讓我不得不改變想法。那個下午,或許我們透過某種方式又能像以往那樣溝通,只不過我當時還在不得其門而入的層次。那次事件之後我讓步了,順服於沉默,以一種全新的方式輕鬆地和媽媽「在」一起。
一段時間下來,當她真的開口說話,還有和我分享事情的時候,我學會非常仔細地傾聽。我發現媽媽的老樣子依然留在她的身體裡面。她的智慧和洞察力有時會讓我目瞪口呆......她了解事物的方式,至今我仍無法弄懂。比如說,我才交了新男友,她就知道了,我甚至還沒對任何家人透露這件事。這點讓我明白,媽媽的第六感或許比我們知道的還要強大許多。
史瑪特指出,傑佛瑞.利、珍.梅茨克和奈森.梅茨克等人研究顯示,「或許幼兒是在教導我們『現實』,讓我們知道:即使我們將個體視為彼此分離,在能量和意識層次上卻有更廣泛的連結。」他們在討論中提出本(essence)的觀念,認為本質的存在超越言語,而且在學會說話之前就已存在。
她說,互相親愛的人之間具有的心電感應紐帶,特別是親子之間的,在生命最後的時日會變得非常清晰。難道說,臨近死亡的時候,我們一輩子用來表達個人身分和文化認同的語言,已經讓位給利和梅茨克等人所說的「本質」語言? 換句話說,我們活在這個物質世界發展人格,離開的時候則回歸另一種溝通方式,或許可以將它想成我們的本質性溝通方式。當我們通過生死大限,是否可能有一部分人會回到類似牙牙學語的狀態,如同穿越生命初始之時那一道相同的語言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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