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超凡,竟敢跟閻羅王搶人!亞洲心臟外科權威、國防部軍醫局長蔡建松於1996年擔任三總心臟血管外科主治醫師以來,迄今累積3萬多台手術,其中超過5000台為高風險心臟相關手術,由他所率領的移植團隊執行近300例心臟移植手術,「外科神刀手」當之無愧。
選擇心外 因魏崢是偶像
為何選擇投入外科醫學領域?蔡建松表示,當年國防醫學院畢業生201人,他排名在10幾名,能選的科別眾多,選擇心臟外科,因為受到「偶像」─心臟外科權威、現任振興醫院院長魏崢的影響,他直接留在三總,將魏崢視為終身學習的典範。
蔡建松笑說,「魏老師穿著白袍走路的模樣,令人印象深刻,彷彿周遭有股氣流,行走時都有風相隨。」醫師養成之路漫長,除了自身天分與努力,更要有優秀老師指導及好環境,他跟隨魏崢習醫,可說是這輩子最好的選擇。
蔡建松指出,以往心臟手術死亡率相當高,因為擔心醫療糾紛,很少年輕醫師願意投入,早些年三總外科系連續多年未能招募到足額住院醫師,1996年他升上心臟血管外科主治醫師時,竟一度成為「獨苗」。
當時整個科只剩蔡建松一位主治醫師,人力不足,只能一肩挑起總醫師工作,輪值夜班、急診,就這樣踏踏實實做了四年半,卻累積更多「練刀」機會,也打下了日後穩健的基石,帶領三總心臟外科團隊,近幾年在心臟外科、心臟移植等領域,與台大並駕齊驅,成為國內兩大重鎮。
第一次主刀 前一晚失眠
「你說不會失眠,那才有鬼咧。」蔡建松說,心臟手術與手術不同,心臟手術失敗可能導致患者死亡,即便最簡單的心臟手術,死亡率都有0.5%。
如有病人術後不幸死亡,蔡建松常自責多日,檢討自己技術、能力不夠好,如果改進,是否病患就能活下來。即使現在已成權威教授,他仍抱持一樣的信念,每一位病人背後都有家庭、許多家人,他和團隊一定盡最大努力搶救每一條生命。
蔡建松以游泳比喻外科醫師的成長,從淺水區游向深水域,從簡單手術進展到高風險、複雜手術,除了自己技術必須精進,更需團隊合作。
他以「鏡像異位右心」心臟移植手術為例,發生率僅十萬分之一,因受贈病患心臟長在右側,與捐贈者的正常左側心臟不對稱,難度極高。術前查閱全球資料,僅找到六篇文獻,唯一成功是奧地利個案。
最後三總團隊選用捐贈者大動脈,密切吻合,順利完成手術,該名60多歲患者於術後又活了近10年。蔡建松形容手術,「就像雕琢一個藝術品。」需考量縫合後血管是否扭曲,且幾乎只有一次機會,如果稍有閃失,病患心臟不跳了,人也沒了。
搶救危急個案 64%救回
在蔡建松帶領下,三總心臟外科團隊躋身全國頂尖隊伍,從心臟移植,及短效、長效心室輔助器使用,根據病患病況提供個別化治療。他驕傲地說,不管院前心跳停止(OHCA),或院內心跳停止(IHCA)等危急個案,只要即時送至三總,趕在半小時至一小時內搶救,有64%機率挽回生命,成功跨越生死關卡。
對於年輕一代的外科醫師,蔡建松有深切期許,他認為資深醫師應以身作則,做好榜樣,領導者若態度認真、敬業,醫術高超,修養好,團隊自然跟著投入。
大半輩子與閻羅王搶命的蔡建松認為,以前只要刀開得好,就能成為大師,現代醫師需兼備臨床與學術能力,才能應對日益複雜的醫療環境與挑戰。他擔任三總院長時,鼓勵後輩出國進修,無論歐美或日韓,開拓視野,對臨床與研究能力都有莫大幫助。
蔡建松小檔案
●年齡:61歲
●現任:軍醫局中將局長、國防醫學院醫學系外科學科教授、台灣外科醫學會理事長
●紀錄:
澎湖離島首例開心手術
國內首例跳動式開心手術
亞洲首例「鏡像異位右心」心臟移植手術
●手術次數:3萬多台外科手術、5000多台高風險心臟相關手術、近300例心臟移植手術
●手掌長寬:20×20公分,大於東方成年男性18×18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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