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起來好像很遙遠、其實沒那麽久的三十年前,癌症在台灣就是所謂的「絕症」;也就是説,得了癌症等於沒救,當年電視連續劇劇本如果照現在的説法「灑狗血」的話,罹患「不治」的癌症就是劇情的必要因素。
那個年代如果得知罹患癌症,患者大概就不去看醫生,反而到處求神拜佛或者尋求偏方,例如到某些廟宇求香灰,所以當年有些不肖的廟宇在香灰内摻加沒有療效、但是可以令病人感覺病情比較舒緩的類固醇甚至麻醉藥物。
但是三十多年後的今天,「抗癌」卻成為了經常聽到的名詞,一般民衆對癌症的認識也愈來愈多,也懂得如何預防或者學習和癌症共處。
在台灣民衆對待癌症的觀念出現如此巨大轉變的過程中,有一個人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她就是中央研究院院士彭汪嘉康女士。
與「癌症治療之母」面對面
走進彭汪院士在萬芳醫院後面大樓的辦公室,吸引你眼光的是辦公桌上那一堆又一堆的資料、文獻,還有站在桌邊起身迎接、滿臉笑容的院士。
身形瘦小的彭汪院士看起來和隔壁的媽媽、阿嬤沒什麽不一樣,不開口講話,你不會覺得她是享譽國際醫學界的大人物、是那位推動台灣癌症治療研究的科學家。
按照彭汪院士的説法,當年台灣在癌症治療和研究上面是「什麽都沒有」,雖然她在美國的時候時常動用人脈介紹台灣的病人就醫,長期下來不是辦法,因為只能幫助有錢去外國就醫的人、卻幫不了其實可以救治、但是沒有錢的人。
看到這種問題,開始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如何在台灣推動癌症的治療和研究,講到台灣現在的癌症治療,被媒體形容是台灣「癌症治療之母」的彭汪院士語氣明顯地非常驕傲,她説「現在台灣癌症的治療技術已經是世界的Top level(前段班),很多癌症的研究和治療都不輸給別人」。
但是牆上掛著一張「安寧與緩和醫學」專科醫師的執照,也告訴我們,癌症的存活率並非百分之百,而彭汪院士也是台灣最早一批倡議引入安寧緩和醫學照顧癌症病患的醫師。
彭汪院士這時表情嚴肅的説「癌症沒有辦法治好的時候,就要想怎麽幫病人多做一點事情,讓他們舒服一點」,有些癌症到現在依舊是無藥可醫,而且患者到末期的時候,得要承受極大的痛苦,不但患者難以善終,對病人的家屬更是生理和心理上造成了莫大的負擔,彭汪院士指出「這時候為病人多做一點就很重要」,她强調説一個醫生只要為病人多做一點、多想一點,就不會有所遺憾。
在彭汪院士的心中,要當個「好醫師」最重要的就是「為病人多做一點」,這個對她而言是有切身之痛的,彭汪院士原本是四個兄弟姊妹,但是最小的弟弟因病早逝,不但促成了她後來走上行醫之路,也因為質疑當初的醫生如果「多做一點」,也許結果就會不一樣,這個觀念也就深深地烙印在彭汪院士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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