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愛乾淨，每天至少一次從頭洗到腳，連寒流來也不例外。因此皮膚病與我絕緣，只有五十年前在成功嶺受訓時，內衣褲、襪子統一送洗，一式的黑襪子又無法區分你我，得過一次香港腳算是無奈的例外。
數月前，左腳拇指下方長了「繭」，硬硬的、不痛不癢，本不在意，以為是走路較多所致。某日，心血來潮，翻開腳掌、仔細看了一下那直徑約零點三公分的繭有點不同，中間有幾條黑色條紋，呼喚妻女過來瞧。
老婆懷疑是雞眼，但女兒看一眼，直說是「疣」。女兒數年前長過一次疣，接受液態氮冷凍治療，起了水泡，痛一星期，餘悸猶存。
立刻上網查，我知道已染上難纏的敵人，但如何感染並躲過每天的洗刷已不可考。隔日去皮膚科展開抗疣大戰。
聽過女兒抗疣史，起先對冷凍療法很排斥，怕治療後沒法穿鞋子、開車，因此，領了藥水，醫師囑咐二星期後復診。網路上說「水楊酸」可治疣，但那藥氣味濃嗆，像指甲油，洗完澡後，先用75%酒精噴灑患處，風乾後再塗點，為防止傳染，患處再貼上膠帶。
想不到，疣的傳染力極強。二天後，患部上方約三公分處又長出一顆，只好二顆同治；點了二周以為可痊癒，但第一顆脫了一層皮，想說再看看，藥液也還剩，拖了三周才再去就醫。
第一次複診，接受醫師建議，用液態氮冷凍法。仔細檢查腳掌，在中指下方又有一顆零點一公分硬塊，三顆依序用棉花棒沾液態氮塗抹，比較女兒說用金屬噴槍直搗患處溫柔許多，也沒有想像中痛。
二周後第二次複診，第一、二顆似已痊癒，但第三顆卻變更大，醫師拿著小罐冷凍液，直接對著患處噴，一次、二次、三次，似乎對鬼魅般的疣已喪失耐性、不再客氣。
這次比上回痛多了。更糟糕的是，過二天，在第二顆下方又摸到小硬塊，趕快掛號，怕繼續傳染、沒完沒了。醫師戴上手套，摸一摸後說「不像」，我好奇地問：「怎麼知道？」醫師反問：「你能夠分辨小雞是公的或母的嗎？」我當然不能。「這就是專業。當皮膚科醫師幾十年，摸一下就知道。」
但網路上說，疣，很容易傳染，從腳、手、臉到生殖器，原只有一顆，雖盡力防範，還確診成三顆，想到就怕。那顆不像的疣，我也小心地洗澡後用膠帶封住，減少傳染機會。
第三次複診前，第三顆疣已脫一層皮，我看裡面還有些黑點，心知不妙，隔日回診，醫師說好了九成，但除惡務盡，還要用棉花沾液態氮再治療，二周後若脫皮，沒有黑點、摸起來柔軟，才算痊癒。
小小的疣，糾纏我超過二個月！冷凍的痛感可以忍受，老婆改到女兒浴室洗澡的不便及擔心到處傳染的憂慮，才是這病最討厭之處！
難道沒有軟膏，塗抹個三、五天就可痊癒？另外網路上說多吃薏仁，就可以防止復發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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