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25 醫聲.Podc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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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治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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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7 焦點.元氣新聞
支持小陽光揮灑畫筆 中醫大兒童醫院提供身心全方位照護
為了喚起社會對燒燙傷議題的關注,並鼓勵顏損兒從繪畫中獲得自信,中國醫藥大學兒童醫院攜手陽光基金會、台灣輝瑞藥廠,共同舉辦「神彩輝陽,藝起有魔法」巡迴畫展,展期為113年10月14日~18日,希望讓更多人看見陽光孩子們的生命故事與堅韌精神,並支持臉部平權的社會價值,用愛攜手陪伴陽光孩子勇敢迎向未來。繪畫抒發小陽光感受,舉辦畫展放鬆緊繃身心中國醫藥大學兒童醫院周宜卿行政副院長表示,燒傷及顏損兒需要的不只有外表上的重建,還有心靈上的支持協助,而藉由藝術創作可以了解孩子的心理狀況,尤其是年紀尚幼的小陽光們,常無法清楚表達對疾病的看法,但卻可以透過繪畫抒發感受,達到雙向溝通的目的。此外,這次特別選在中國醫藥大學兒童醫院舉辦畫展,也盼能夠營造舒適友善的環境,讓前來醫院就診的孩子放鬆身心,緩解緊張、害怕的負面情緒。跨專科團隊查房會診,提供傷友全方位照護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整形外科醫師暨燒燙傷中心吳卓翰醫師指出,燒燙傷患者不只需要整形外科醫師做傷口重建,還需要各專科醫師一起多方位協助。中醫大附醫燒燙傷團隊每週都會舉行跨專科會議,包括整形外科、小兒科、感染科、復健科、精神科、營養師、藥師、物理治療師、呼吸治療師、護理師、社工師等各科專家一起查房,不只強調傷口照護,還提供全方位服務,照顧患者的身心,目標是協助傷患重返生活崗位。吳卓翰醫師補充,中醫大附醫和陽光基金會合作已久,陽光基金會不僅有專業的社工師提供傷友心理建設,還有多位物理治療師提供免費復健,幾乎所有在中醫大附醫診治的燒燙傷患者都會轉介到陽光基金會;很感謝陽光基金會在傷友出院後接續照顧,幫助他們為重返社會做準備,甚至還替不少傷友進行工作媒合,希望民眾可以給予更多同理與支持。如果我有魔法,藝起突破外表限制!陽光基金會中區中心翁禎穗主任說明,今年畫作主題是「如果我有魔法」。小陽光的畫作不僅是孩子創作力的展現,更是孩子們的生命故事。對於每個陽光孩子來講,要經歷數不清的手術和漫長的復健,甚至常因外表不同而遭受異樣眼光,成長歷程是非常辛苦的,但這些辛苦並不影響他們的創作天賦及無窮的想像力。透過他們的故事也告訴我們,不管遇到甚麼困難,都應該勇敢面對,並努力追尋自己的夢想。陽光一直在推廣臉部平權,主張不管顏面外觀如何,每個人都應該獲得平等的對待與公平的機會。邀請大家藉由這次畫展,更認識燒傷顏損朋友外,也一起創造友善平權的社會環境。響應臉部平權,助小陽光重拾信心台灣輝瑞藥廠劉鎧維營運長提到,醫院往來的病友及家屬很多,感謝院方無償提供場地展出畫作,希望藉由此次作品展出,可以讓更多人看見小陽光們無窮的生命力,進而了解這群與眾不同的孩子,帶給小陽光更多溫暖與希望。透過畫作展出,對小陽光來說是莫大的榮耀,能夠幫助他們重拾信心,更有勇氣面對外來的挑戰,誠摯邀請民眾一同響應臉部平權,營造多元友善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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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30 焦點.杏林.診間
名醫與疾病的對話/從小氣喘又有睡眠障礙 徐上富以自身經驗跟患者分享
小時候總是會深夜喘咳,大約10歲左右,被診斷是「氣喘」所致,從此邁向這一生尋求與氣喘共存之路。小時候對於吃藥,總會莫名的恐懼,但媽媽不忍我長期飽受氣喘之苦,在小學三年級時,拿著一罐標示著有「冬蟲夏草」的藥方,要我吃下去,並強調「這很貴,一定要吃完」,吃了快5年的強身帖子,迷迷糊糊的,也不曉得有沒有用。醫學系畢業 才乖乖吸藥不過,氣喘兒除了需要強健的體魄,還需要定期服藥。在小學五到六年級時,某次深夜又突然咳了起來,這次咳得昏天暗地,家中已經沒有氣喘藥可以吃了,家人緊急將我送急診,躺在急診室內沒有太多的印象,只記得吸了急性支氣管擴張劑後,就被帶回家,我沒有太大的感覺,卻嚇到爸媽了。那次之後,開始定期使用吸入性類固醇,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用藥,反正胸悶喘不過氣,最多是一到兩個小時不舒服,「忍」一下就過了。直到醫學系畢業,才徹底搞清楚「氣喘」是種慢性病,不好好治療對身體的影響大。臨床實習時,前輩介紹肺功能是用「減法」運作,不是開始用藥肺功能就能滿血回歸,「肺傷是不可逆的」,從此乖乖吸藥。呼吸練習 縮短氣喘時間開始穩定吸藥後,氣喘偶會發作,但以前是胸悶喘不過氣維持數小時,現在一小時之內就會緩解,發作頻率也大幅下降,以前一周會發作一次,現在兩周左右才會有一次不適,而且後續靠著「呼吸練習」,讓緩解時間縮短到半小時內就能改善。氣喘發作時,患者容易因為呼吸不順,反而更用力、更快速地呼吸,往往會吐出太多二氧化碳,造成過度換氣,初期患者會感受到嘴麻,接著胸悶胸痛,嚴重者會眼前一片黑、腿軟暈厥。電影中常演出過度換氣時,患者拿著一個紙袋吸吐,並不建議這樣做,正確作法是氣喘發作時,調節呼吸,做能讓身心放鬆的「呼吸練習」。氣喘發作時的呼吸調節,因涉及身體最重要的氧氣,一定要由專業人員帶領,由醫師或呼吸治療師手把手地教,才能達到呼吸訓練的效果。成為胸腔科醫師後,因緣際會地踏入了睡眠醫學領域。鼾聲如雷的我,透過睡眠檢查確定罹患了「睡眠呼吸中止症」。導因於從小就有的鼻子過敏,有慢性鼻炎,經常鼻塞,因此長期習慣用口呼吸,不僅造成輕微下巴內縮,下顎與舌頭無力,睡覺時必須張嘴呼吸且舌頭後倒,進而導致睡眠呼吸中止症。原本沒有太積極治療睡眠呼吸中止症,後來和淺眠易醒的太太交往,她的睡眠品質一直被影響,所以我開始了一連串治療的行動,睡前使用鼻噴劑,並用抗敏的透氣膠帶把嘴巴貼起來,貼法是從人中一直線貼到下巴,也規律地洗鼻子與做口咽肌肉運動,因此鼾聲大幅降低,睡眠呼吸中止症獲得改善。氣喘過敏兒 看面相就知長期跟氣喘、過敏、睡眠呼吸中止症抗戰,我很能同理氣喘與睡不飽的感受。每次患者進到診間,一提到不舒服的感受,馬上就能對應自己的經驗,尤其是氣喘與過敏兒,一看面相大概就知道。過敏兒的黑眼圈會在眼袋下方四分之一處,多是因為呼吸不順造成鼻周圍血液循環不佳所致,就像我小時候一樣,從面相就能明顯發現是個過敏兒。自己是醫者也是患者,所以有更多經驗能與患者分享,改善生活品質的小撇步也比較多。因為自身的慢性病,讓我更努力地在醫學之路上精進。徐上富小檔案現職:台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胸腔內科主治醫師年齡:41歲學歷:長庚大學醫學士、台北醫學大學臨床醫學研究所博士班(進修中)專長:咳嗽、氣喘、慢性阻塞性肺病、肺炎、睡眠呼吸中止症與睡眠障礙經歷:新光醫院內科住院醫師、胸腔內科總醫師、胸腔內科研究醫師、內科加護病房專責醫師罹患疾病:氣喘、過敏、睡眠呼吸中止症治療:定期使用吸入性類固醇、抗組織胺等藥物(責任編輯:葉姿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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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10 焦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醫療與長照結合,長照創新專業服務
【編者按】:本週的主題是介紹目前政府對於需要「長期照顧」(長照)的病人所做的服務。透過照顧神經內科慢性病人以及探望脊髓受傷、腦炎的友人,深深了解政府單位對病人提供「長照」有很深的助益。兩個月前與衛福部「長照司」連絡,希望能讓更多的醫師以及社會大眾了解他們所做的服務。非常感謝他們能在百忙中以「長期照顧十年計畫2.0政策」、「醫療與長照結合,長照創新專業服務」、「長照服務在身邊」為題,分別介紹「長照司」所提供的各種服務。衷心期盼這些訊息可以幫忙更多的需要這方面療護的病人與家屬。→想看更多:「長期照顧十年計畫2.0政策」依據內政部戶政司人口統計,我國老年人口比率已於107年3月達14.05%,成為高齡社會,此外,依據行政院國家發展委員會我國人口推估,預計將於115年成為超高齡社會,21%以上的民眾為老年人。由於老人具較高的慢性病盛行率及失能率,在我國人口結構快速老化的情勢下,長期照顧需求也隨之增加,106年推動長期照顧十年計畫2.0,加速長照資源佈建;107年推動長照給付及支付新制,提出長期照顧創新專業服務,結合醫療與長照,期能達到減少國人不健康餘命,提升長照服務對象自我照顧能力之積極性目的。長照專業服務係以服務對象近期內日常生活功能明顯退化、具學習能力、個案或照顧者具配合復能服務之動機者亦為優先服務對象,由醫師(含中醫師、牙醫師)、職能治療人員、物理治療人員、語言治療師、護理人員、心理師、藥師、呼吸治療師、營養師、聽力師等醫事人員或教保員、社工人員等專業人員,到宅提供跨專業之多元整合服務。期望從長照服務對象最想做的事為訓練目標,增進個案日常生活獨立功能,減少照顧需求。專業服務又可分為復能類及特殊照護類二大類,復能類是透過前述專業人員指導個案及家屬、照顧者,運用個案剩餘功能發揮潛力,以提升生活自理能力為主,維持生活參與能力不退化;特殊照護類則針對營養、進食與吞嚥、困擾行為、臥床或長期活動受限,指導失能個案或家屬個人化照顧技巧,或提供居家護理指導與諮詢,以使個案逐步恢復自立生活或減少家庭照顧者照顧負擔。專業服務以短期、密集式的日常生活功能訓練指導個案及主要照顧者,以同一服務目標、每週至多1次為原則,最高12次以內,並於6個月內完成,且為使個案在此期間將習得之技巧持續練習,專業服務中相同照顧組合(碼別)如有新訓練目標需間隔90天。若個案或照顧者達到訓練目標、訓練目標經過1組服務介入後仍未有明顯進步、個案與照顧者無法配合指導訓練或經評估後個案已無意願、潛力等完成階段性目標,即可達到專業服務的結案條件。另為提升有專業服務需求之長期照顧給付及支付服務對象(下稱長照個案)在使用服務意願,並落實A單位轉介專業服務,目前已訂有「照顧問題對應建議服務措施及轉介專業服務參考對照表」使地方政府可以建立轉介專業服務機制,當長照個案經照專評估後,勾選建議服務措施如為符合轉介專業服務者,應由A個管與長照個案、家屬討論後,並徵得長照個案同意下轉介專業服務。經統計111年全國專業服務(C碼)使用人數計71,499人,相較於110年使用人數57,507人增加;112年1-7月使用人數57,966人,較去年同期增加14,603人,成長超過3成。截至112年7月全國長期照顧實際轉介專業服務使用率為44.38%。另為提升長照專業服務品質,並使各項專業服務之目標、執行人員資格、作業內容標準化,衛生福利部於112年1月公告修正長照專業服務手冊及操作指引,作為專業服務人員執行復能服務之共同執行參考準則。延伸閱讀:1/8 長期照顧十年計畫2.0政策責任編輯:吳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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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醫療.呼吸胸腔
可改善口腔插管不適 呼吸治療師告訴你哪些病人需要氣切?
60歲李先生因車禍導致頸椎損傷送急診救治,臨床身體評估發現,患者意識清楚、全身肌肉無力,電腦斷層顯示為高位頸椎損傷,因呼吸窘迫、橫膈肌肉無力,加上腹部肌肉癱瘓,導致呼吸功能受損,繼而引發呼吸衰竭,因此緊急接受經口內氣管插管,使用呼吸器治療。經口內氣管插管在急重症單位是一種常見且重要的技術,對於重症病患插管與機械通氣,亦是維持生命所必須的處置。李先生於加護病房住院期間,先接受氣管內插管使用呼吸器治療,雖積極訓練及嘗試脫離呼吸器,但因訓練期間發生肺部擴張不全,導致呼吸訓練中斷。醫療團隊評估患者為呼吸器困難脫離個案,向家屬解釋病情,說明經口內氣管插管與接受氣切對於呼吸器脫離訓練的差異性。所謂的氣切,全名為氣管切開術,是從頸部切開氣管,並放置氣切套管的外科手術,氣切造口可取代經口內氣管插管,目的是讓空氣進出肺部,避免呼吸道阻塞。使用氣切套管呼吸阻力較小,可改善病患因口腔插管引發的不適,有助於脫離呼吸器。氣切術後,可增加病人舒適性,維護口腔衛生,減少喉頭水腫、聲帶受損。1. 若是上呼吸道阻塞、頭頸部或胸腔外傷、昏迷或四肢癱瘓需要長期臥床病人,須盡早接受氣切手術。2. 脫離呼吸器有困難,需較長時間訓練者。病患若是呼吸器使用大於21天以上,建議儘早氣切,以利脫離呼吸器。3. 無法自行咳痰,可能有吸入性肺炎危險者,如頭部外傷、中風、缺氧性腦病變、神經肌肉疾病、慢性肺疾等。4. 曾嘗試拔除氣管內管卻失敗。病情穩定,經醫護人員評估訓練後,可醫囑移除氣切套管。氣切傷口約7天會自行癒合。責任編輯:辜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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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24 醫聲.領袖開講
雨後彩虹 白袍良醫/李伯璋罹癌摘掉單顆腎!從救人醫師變病患,站在病友立場心繫健保改革
執醫43年,開過數千台刀、照顧過上千位腎臟移植病人,國內推動器官捐贈移植的權威、健保署前署長李伯璋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因罹患腎臟癌躺在手術台上,由年輕一代的外科醫師切除一顆腎臟。排尿不順 發現腎臟長腫瘤李伯璋表示,隨著年齡增長,四年前,出現頻尿、夜尿、排尿不順等老男人特有困擾的攝護腺肥大,在泌尿科醫師小兒子的評估下,開始服用藥物,但在一個例假日,他由台南家裡準備搭乘傍晚高鐵回台北上班,出發前,突然完全無法排尿,膀胱發脹疼痛,在成大醫院擔任外科醫師的大兒子立刻安排急診及尋求協助,做完緊急導尿後,解決了燃眉之急。除了排尿障礙,當時李伯璋也覺得排便不順,大兒子安排電腦斷層檢查,結果顯示,攝護腺、大腸直腸均沒問題,但左側腎臟靠近腎門處卻有一顆近一公分腫瘤,沒做切片無法斷定是惡性腫瘤。臨床經驗研判為腎癌,由於腫瘤長在腎臟腎門位置,靠近腎動脈與腎靜脈,若單獨切除腫瘤,手術出血風險高。李伯璋與長子討論後,為求安全,最後選擇在小兒子服務醫院由高醫泌尿科團隊執刀,拿掉整顆腎臟。手術過程順利,李伯璋開玩笑地說,自己執醫操刀超過40年,剖腹手術已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累積切除了1000多顆活體捐贈或大愛捐贈腎臟,從沒想過自己腎臟也會被其他醫師切除。術後住院五天,都由小兒子當特別護理人員照料,李伯璋表示,那幾天兒子請假沒開刀,除了查房、門診外,穿著白袍出入病房,夜裡也在旁睡覺守護。出院時,就有其他病患家屬好奇打探著,「這個病房病人背景一定很特殊,或是很有錢,不然怎麼有辦法讓醫師當24小時看護?」持續服藥 改善攝護腺肥大在解決腎癌危機前,李伯璋仍須處理惱人的尿尿困境,是否也要開刀處理攝護腺肥大?聽小兒子建議,他裝上有開關設計的導尿管,持續服用治療攝護腺肥大藥物,回健保署上班時,如感覺膀胱發脹,就至廁所手動開關解尿,打開導管塞子,排出尿液。治療過程中,周末回台南時,小兒子從高雄回家幫忙拔除尿管,看看能否自己排尿,如果不行,就重置導尿管。李伯璋表示,孩子放置導尿管技術很好,不覺疼痛,在第四次拔除尿管後,搭配藥物療效,終於順利排尿,脫離非開刀不可的無奈,至今三年多,仍規律用藥。李伯璋說,治療攝護腺肥大時,常與孩子討論,也想著如何當一個好病人?因藥物療效無法短期見效,可能必須花上一段時間。當時小兒子無奈地表示,許多患者欠缺耐心,吃藥一、兩個星期,拔除尿管,仍無法順利排尿,就不想再試,而要求外科手術,或自費使用綠光雷射汽化術。部分攝護腺肥大病患需透過手術解決問題,但後遺症難料,李伯璋表示,自己當病人時,總是抱持著「能夠不開刀,才是最好」態度,耐心治療,事實證明,簡單療程也能發揮效果。正因深刻感受排尿不便的治療之苦,提醒孩子要站在病友立場,研擬最佳治療策略。兒子照護 感受親情的溫暖術後將近四年,對李伯璋來說,能早期確診得腎癌,相當幸運。他表示,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則,手術過後,更看透人生無常,不管老天如何安排,均應正面勇敢面對,快樂地過每一天。首次從救人的醫師變成病患,還是由兩名兒子照顧,李伯璋感受親情的溫暖,尤其是擔任泌尿科主治醫師的小兒子,手勁輕巧,導尿技術純熟,絲毫沒讓他覺得疼痛。住院期間,李伯璋親身看到臨床醫護人員的辛勞,但健保支付點數卻相對偏少。尤其加護病房專科護理師,除了餵藥、觀察生理訊息,還需幫病人翻身拍痰,費時費力;呼吸治療師為了讓患者盡快恢復呼吸功能,降低合併症產生,工作忙碌,但健保支付點數卻偏低。回到健保署後,李伯璋與同仁討論此事,認為相關護理師的照護給付與實際付出應該務實檢討。歷經切腎手術後,李伯璋加速健保改革力道,讓醫療人員有合理醫療給付的快樂工作環境下,台灣民眾才能享受優質醫療環境。藉由門急診使用者付費的部分負擔政策,降低不必要使用藥物在總額占比,落實分級醫療,讓健保永續經營。李伯璋小檔案●現職:台北醫學大學公共衛生學院講座教授、衛生福利政策研究中心主任,雙和醫院顧問醫師●年齡:69歲●罹患疾病:攝護腺肥大、腎癌●發病時間:2019年65歲時●症狀:早期腎癌尚未擴散,無症狀●治療方式:手術切除- 整顆腎臟,持續追蹤●想告訴病友的一句話:人沒辦法選擇不生病,應正向勇敢面對疾病,信任醫療團隊。責任編輯:陳學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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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3 焦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 當醫療人員成為家屬
編者按:本週的主題是「醫護、家屬、習醫者對生命末期的體驗」。一位專科護理師敘述自己的母親在生命末期的遭遇以及自己與醫療團隊如何化危機為轉機的經驗。一位熱心醫學教育的安寧療護專科醫師敘述如何處理這種困難的臨床情境,同時也分享他如何幫忙習醫者在臨床實習階段參加病人的照護,成為有經驗的醫師。一位資深安寧療護專科醫師在詳讀這兩篇文章後,分享他個人對生命末期的照護心得,並說出「病人、家屬與各科醫療團隊,就像合作無間的交響樂團,讓病人的人生樂章,可以畫下完美的休止符。」去年12月26號上午,我在醫院上班,才剛看完病人所有的檢驗數據,手機裡line的家庭群組突然湧進大量的訊息。點開看後才知道母親已經病危,我趕緊搭高鐵趕回台中。到了醫院之後才知道,原本因末期腎病住過一次安寧病房且接受安寧居家照顧的母親,因呼吸心跳突然改變,陪同的家人一時心慌而叫了救護車。在救護車上心跳慢到29下,也量不到血壓,到院時心跳已經停止。混亂中,已經簽署DNR的家母接受了心肺復甦術及插管。當我趕到急診時,看著母親的氣管內管隨著呼吸器的起伏,帶血的氣泡在內管及嘴角移動,我的心裡感到非常的難過。經過家人的討論後,我們決定撤除媽媽的呼吸器。急診的醫護團隊聽到我們用醫療專業術語表達我們要withdraw ventilator(撤除呼吸器)的要求,他們嚇了一跳,也急忙解釋說當初是陪同的家屬說要急救所以才進行插管。我跟他們說沒關係,但是我們希望可以緊急會診安寧團隊並撤除維生醫療。急診團隊也很幫忙,同意了我們的要求。因為急診的隔壁床剛好也在急救,我看他們實在太忙了,就幫忙媽媽把嘴角及口裡的血水抽吸乾淨,把她的臉擦乾淨,還幫她上了面霜,媽媽的臉整個亮起來了。當時我們跟媽媽說,媽媽妳放心,我們會幫妳拔管的,會達到妳之前跟我們交代的心願。這個時候本來不會動的媽媽突然掙扎起來,我的心裡十分難過。我想起到急診看到媽媽被放上呼吸器那一剎那,感覺很不真實、像在演安寧的教育影片,覺得這件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之前媽媽在安寧病房住的時候不是已經開過家庭會議了嗎?因為心情真的很難過,我也忍不住大哭起來。後來,安寧的共照個管師先過來,她告訴我已經聯絡醫師過來,但上次照顧媽媽的主治醫師可能另有工作,所以是我沒見過的黃醫師(阿葆醫師)過來。黃醫師過來的時候,首先我是感受到他的熱誠。他帶了劈哩啪啦一堆的團隊,還有好幾位醫學生,我想應該是PGY醫師或是實習醫學生。過來的時候,感覺他很像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跟我們打招呼。他首先問候哥哥(因為他以前在中山附醫實習過),接著他也問候到我,可能之前在安寧住院的時候我們已開過家庭會議,他可能因此知道我是專科護理師。黃醫師有提到當天已經有三床的入院病人,我知道這時我們入院一定會為難安寧團隊。但急診紛亂的氛圍,我怎麼能夠在這裡讓媽媽好好的善終呢?這是我能為媽媽做的最後一件事。阿葆醫師與團隊也很好,見面沒多久他就明確表達可以讓媽媽上去病房撤除呼吸器。因為我自己是醫護人員,平常與其他團隊合作時,我喜歡觀察團隊與家屬的站位、角色與氛圍。只是這次我變成了家屬;我一邊表達我的訴求,一邊觀察眼前的團隊。原本我們跟醫院的團隊之間,彷彿有楚河漢界的一條線,但黃醫師用他的熱忱打動了我們,讓我們的警戒能夠放鬆下來。我也注意到剛到急診時,醫學生們眼神裡帶有緊張與畏懼,站的遠遠的觀察著他們的老師與家屬的互動。這種感覺蠻微妙的,我想可能對實習醫學生及PGY醫師而言,他們也是第一次面臨這樣比較特別的場面吧!阿葆醫師檢查評估了母親的狀況並跟我們討論之後,決定讓媽媽帶著呼吸器到安寧病房,在病房執行呼吸器的撤除。之後呼吸治療師、護理師等團隊成員協助我們轉送媽媽到安寧病房。上去病房之後,黃醫師又帶著這群團隊過來,這一次我感覺他帶的PGY醫師、醫學生與他的距離又更近了,幾乎只有一步的距離。他們帶著信賴與熱忱的眼神,觀察黃醫師在跟家屬說什麼?我們討論之後,決定讓團隊幫媽媽清潔整理並做完前置準備工作後,在下午四點幫媽媽撤除呼吸器。我覺得最感動的是,在這段期間,護理團隊很細膩的幫著我們一起為媽媽翻身、清潔身體,及細心的幫每個傷口換藥。雖然當中也有一些小插曲,例如foley(導尿管)、NG(鼻胃管)剛開始沒能馬上移除,後來黃醫師在下班後還過來,並支持我的決定,確保這些管路都被移除。在短短的住院過程,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媽媽的尊嚴有被護理團隊維護了,很謝謝他們。在整個過程,我很謝謝阿葆醫師,他做了很多的溝通,發揮了最高的安寧照顧精神!他所帶的醫學生,從急診、剛入病房、到最後撤除管路過程當中,他們看著他的眼神是有光的——就覺得說,老師很棒,能夠把病人的善終做到最完美的境界。母親是何其的有福氣,我才可以遇到這麼美好的團隊,我真的是衷心的感謝。也感謝阿葆醫師在整個互動過程讓我看到醫學人文的可貴,也希望阿葆醫師帶的團隊、帶的學生能繼續把這樣的精神傳承下去,因為醫學教育就是一個傳承,希望阿葆醫師的大手拉著醫療團隊以及醫學生的小手,一起把安寧做的更美,祝福你們,謝謝你們的幫忙,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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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7 醫療.呼吸胸腔
健保大數據/肺功能檢測特色院所
醫學中心No.1林口長庚醫院/醫師判定有疑慮 當天即安排肺功能檢查根據健保資料庫統計,110年各級醫院申報肺功能檢測的人數,醫學中心總申報人數為14萬7,803人,林口長庚申報人數位居全台第一,為2萬1,967人。林口長庚胸腔內科系呼吸道疾病科助理教授級主治醫師張博瑞表示,肺功能檢查是氣喘、肺阻塞患者的重要檢查。林口長庚胸腔科門診每個月患者超過一萬人,其中氣喘患者居多,即使疫情期間整體就醫人數減少,每月仍有600到700名氣喘患者求診。肺功能檢查在胸腔科是僅次於胸腔X光檢查的項目。除了氣喘、肺阻塞患者外,主訴呼吸困難、慢性咳嗽者也會透過肺功能檢查協助診斷,其餘如執行心臟或肺臟手術,或手術需要全麻插管,事前都會進行肺功能檢查,確保手術後肺功能不受影響。肺功能檢查患者口含一根管子用力吹氣,約6秒鐘,技師會協助確認吹氣動作是否到位,決定檢查是否成功,有些患者僅需檢查一次即可判別,如果懷疑是氣喘或肺阻塞患者,需使用反向支氣管擴張劑15分鐘再吹一次,檢查時間會超過20分鐘。在林口長庚,只要當下醫師判定有疑慮,立即安排肺功能檢查,不須另約時間。林口長庚也是全台首家推動肺部復健醫院,診斷後立即協助衛教,與治療並行。區域醫院No.1雙和醫院/推動區域檢測計畫 主動出擊找出慢性肺病據健保署統計,110年雙和醫院肺功能檢測人數7,211人,是區域醫院第一。雙和醫院胸腔內科主治醫師陳冠元表示,院內主攻肺阻塞、氣喘等,也獨家推動區域檢測計畫,助民眾早期發現肺阻塞、早期治療。一般來說,出現兩大狀況會建議民眾做肺功能檢查,一是有慢性咳嗽三周以上;另外則是運動會喘,可能有間質性肺病。陳冠元說,肺功能檢測相當重要,能協助早期診斷疾病、早期治療,監測及追蹤病程與治療情況。有相關危險因子的民眾,如處於空氣汙染環境或有抽菸習慣,盡量定期篩檢。陳冠元表示,雙和醫院針對肺阻塞、過敏性氣喘等疾病有不同照護模式,區域照護計畫全面協助民眾做檢查及照護,避免肺功能急劇下降。他舉例,考量土城因工業區因素,區域內民眾恐有危險因子,因此在當地實施照護計畫,只要區內民眾或有抽菸習慣者,都能免費做肺功能等相關檢查。統計2020年至今,當地有356位民眾接受檢測,其中有8%民眾符合肺阻塞情形,顯示確實有篩檢必要。這樣的推廣檢測是雙和醫院獨有,醫院盼在慢性肺病風險上主動出擊,以早期發現及治療。地區醫院No.1輔大醫院/呼吸重症團隊協助 肺功能檢測排程迅速氣喘、肺阻塞等患者如至某些醫學中心就診,光是肺功能檢測可能得排上一兩個星期,但在輔大醫院卻只需一兩天。因為該院「呼吸重症團隊」陣容堅強,包括醫師、呼吸治療師、技術員、個管師等成員近40人,連周六也提供醫療服務,110年協助6,661名患者進行肺功能檢測,人數位居地區醫院之冠。 輔大醫院重症醫學科(內科)主任劉偉倫表示,肺功能檢測耗時、費力,且健保給付點值偏低,如從醫院營運角度來看,可說是吃力不討好。但對於氣喘、肺阻塞、肺纖維化等患者來說,肺功能檢測有必要,除了藉此確診,還可用來評估藥物反應。以肺纖維化為例,醫師需依據肺功能檢測報告,申請特殊用藥。為何輔大醫院特別重視胸腔重症醫療?劉偉倫表示,輔大醫院位於新莊,鄰近泰山、五股,小型工廠林立,加上汽機車廢氣汙染,呼吸道疾病患者明顯較多。為此院方成立「呼吸重症團隊」,設立胸腔檢查室,造福居民。 透過肺功能檢測及胸部X光檢驗,始可正確用藥,追蹤治療成效。劉偉倫指出,呼吸重症團隊持續推動「肺復原」運動,也就是肺功能復健,藉由訓練,讓病友早日恢復呼吸功能,重返職場,擁有更好的生活品質。基層診所No.1台中梧棲啟恩診所/夜咳氣喘以為心臟病 肺功能檢查助對症下藥健保署資料統計,台中梧棲啟恩診所110年肺功能檢測申報人數2,659人,是全國基層診所第一名。啟恩診所醫師蔡松恩說,許多上年紀的人容易夜咳或喘,以為心臟出問題,經肺功能檢查,才知有肺部問題。該診所多年來幫患者檢查肺功能,及早找出相關問題,接受檢查者多數是50歲以上。啟恩診所有心臟專科醫師、內科專科醫師、家庭醫學專科醫師、資深糖尿病衛教師、資深營養衛教師,秉持專業和全方位的照護原則,在梧棲地區為民眾服務,提供一站式的慢性病藥物治療、檢查和照護,四年前還增加肺功能檢查項目,這項檢查並非所有診所都有。心臟專科醫師蔡松恩表示,很多60歲到80歲的三高患者,以前很少檢查肺部功能,有人爬樓梯容易喘或胸悶,以為是老化現象或心臟問題。他為患者檢查心電圖,結果正常,再幫患者檢查肺部功能,結果有慢性肺阻塞或是氣喘等問題,開吸入劑,有健保給付,多數患者吸入二周後,氣喘和胸悶等症狀明顯改善。蔡松恩指出,肺部跟其他器官一樣會退化,如果患者有喘、痰、夜咳情形,會再增加肺功能的檢查,如果檢查報告為異常,可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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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7 醫療.呼吸胸腔
染疫康復後需要做肺功能檢測嗎?健保大數據揭全國門診現況
新冠疫情肆虐近三年來,台灣本土確診者已達800多萬人,即使康復者也可能持續有喘、咳嗽等長新冠情形,此類患者肺功能可能受損,需要進一步檢測,以利後續治療。除了新冠肺炎,其他像是氣喘、肺阻塞、肺纖維化等疾病,也需要肺功能檢測協助確診病情。另外,因特定職業造成的傷害,肺功能檢測也有其必要性。今天的聰明就醫╳健保大數據,帶您了解國內肺功能檢測概況。肺功能檢查是相當重要的檢驗,得知檢查數據後,可以了解相關治療有無急迫性,也可以預估治療的效果。衛福部健保署長李伯璋表示,目前健保肺功能檢測給付偏低,將研議提高給付點數。染疫康復者門診做肺功能檢測共687人,多為青中壯年。為照顧曾經確診或有長新冠症狀患者,衛福部去年12月13日公告辦理「COVID-19染疫康復者門住診整合醫療計畫」,針對確診解除隔離後6個月內出現COVID-19急性感染症候群相關症狀者,提供跨科別整合門診及住院整合照護服務。經臨床觀察,許多來到門診的民眾,都是感染後出現喘、咳嗽等疑似長新冠症狀,擔心肺功能受病毒影響,而出現纖維化問題,希望進一步就醫釐清。依健保署今年一月至八月統計,全國該門診收治患者並進行肺功能檢測人次,總計共有687人次,年齡分布多介於25到55歲,集中在青壯及中年族群。另經統計分析,曾確診新冠肺炎的就醫人數為364人,患者年齡為40至44歲人數最多,共有54人,其次是30至34歲有52人,以及35至39歲有42人。而就診為長新冠患者有323人,患者年齡35至39歲人數最多有47人,其次是30至34歲有44人,第三是40至44歲有41人。檢測可了解病情及肺部受損程度,進一步妥善治療。健保署分析,整合門診收案對象中,不論是首次或曾經確診,或出現長新冠個案,在肺功能檢測方面都是女性多於男性,研判原因可能是女性比男性更重視健康,較願意到門診就醫或住院治療。而醫師會針對患者症狀,若有必要即進行肺功能檢測,以了解病情及肺部受損程度。李伯璋說,新冠肺炎確診個案、長新冠病人,或慢性阻塞性肺病(肺阻塞)、間質性肺病、肺纖維化等肺疾患者的呼吸治療及照顧十分重要,如果沒有好好照顧,後續需要花費更多的健保資源,凸顯肺功能檢測的重要性,必須對患者病情精準診斷,再選擇合適治療藥物及照顧方式。另就健保署資料顯示,整合醫療計畫中,全國各縣市收案人數統計,患者居住縣市以台北市最多為425人,其次是新北市150人、高雄市53人、桃園市23人,此數據符合雙北地區為新冠疫情較為嚴峻的縣市,加上醫學中心較為集中,因此確診患者多,而到整合醫療計畫就醫的人也多。至於其餘縣市就診人數多為個位數,包括基隆市、宜蘭縣、苗栗縣、台南市等九個縣市就醫人數掛零,若就各縣市就醫進行肺功能檢測個案性別分析,也都是女多於男。術前肺功能檢測,評估術中給氧、術後復健及訓練。李伯璋分享兩年多前進行腎臟腫瘤切除手術,於術前曾進行肺功能檢測。他說,這是讓醫師了解肺功能情形,判斷在手術時應給予多少氧氣,如果沒有進行肺功能檢測,不了解肺功能情形,即無法在手術時給與適當的氧氣。另外,醫師應於術後依照肺功能檢測數值,提醒患者必須好好進行肺功能的復健及訓練。若患者肺功能不佳,有可能一口痰吐不出來,就會引發支氣管擴張、肺炎等併發症,此時因肺部已有一定程度的受損,再以其他藥物治療,效果有限,花費許多力氣,肺功能也無法恢復到正常狀態。李伯璋說,肺功能檢查需要呼吸治療師親自操作,目前健保給付點數其實偏低,依不同肺功能檢測項目,健保點數介於85至900點,對於某些檢測給付確實不夠。不只是肺功能檢查,其餘檢驗檢查也可能有給付偏低問題,因此健保常被醫事人員抱怨「專業不值錢」。對此,健保署會加以評估,給予肺功能檢查應有的合理給付,如新冠疫情期間,為避免確診者肺功能衰退,經與醫界討論而給予高流量氧氣鼻導管治療健保給付。【加入Facebook社團】肺纖維化(菜瓜布肺) 慢病好日子邀請病友及家屬加入社團,在這不但能了解其他病友罹病經驗、生活小撇步,還能提出問題,也會不定期提供醫療知識,讓我們一起勇敢面對疾病,與肺纖維化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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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2 焦點.杏林.診間
慢慢等待最終都會熬出滋味…我在加護病房的日子,那些醫護們教會我的事!
【作者/馬兒】60歲,因為肝臟移植手術在高雄長庚醫院治療,對於醫術精湛、深具醫德的高雄長庚肝臟移植團隊,非常非常感謝。【前言】五月底,我動了大刀,6/16轉普通病房,在加護病房裡足足待了半個多月,沒有手機沒有社群,只能用眼看,用耳聽,用心感受,然後,用筆記錄下來。附上兩圖,是我在手帳裡畫下的眼裡所見,文則是6/17所寫。在那裡,我被喚作「阿姨」,被人提及時,成了「85」(應該是2585,病房號碼),沒有名姓。獨處一室,或躺或坐,面對的是一小方天花板以及一面牆。牆上有扇窗,可以看見室外,窗外隔著小廊是護理站,再隔一小廊,正對面是另一間病房「2592」 。牆上還懸掛著電視和日曆,至此,房中有甲子。不看書的時候就看電視,新聞台、原民台、公視以及日本台,有時也只是讓電視開著,微微的聽見聲響,比較好睡。我有張小桌,吃飯、看書、寫字、吹珠做呼吸練習,做什麼事都在那兒。窗旁的門一般是緊閉著的,打開時可以透過斜角的另一扇窗看到屋外,那是唯一看得到天色的地方。門儘管緊閉,但開關頻繁,一天總不下五、六十次,有時更甚:醫師巡房、護理師照護、倒垃圾的、補充藥品的、發飯的、清點設備的、做呼吸治療,還有照X光和超音波的......林林總總。門被開啟時會發出大聲響,淺眠的我常一不小心就被嚇醒。在那兒,我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好」。不要動,好。放輕鬆,好。屁股抬高,好。躺平,好。坐直,好。吃藥,好。痛一下,好......應該也沒有說「不好」的必要和合理性吧,乖乖聽話、認真配合,好得比較快。一開始,身上插了各種管線和裝備:呼吸器、氧氣管、鼻胃管、動脈導管、左頸靜脈導管、尿管、右腹引流管、右頸靜脈導管、止痛滴劑、抗凝血滴劑......隨著時間一一卸除,每拔一管,身體和心裡就快意一回,現在還留著的是左腹引流管。管子少了,藥倒多了。我一天要吃29顆的藥,分十個時間點服用,護理師發了兩本「服藥秘笈」,規定要牢記藥物的形狀、數量、效能、副作用、服用時間與注意事項.....還要考試。藥是可怕的,有一好、沒兩好,副作用滿滿。這裡的護理師形形色色,但都是超人,動作快速而利索,馬不停蹄的忙著,一刻不得閒。有個被其他護理師公認為最愛碎念的護理師,我挺喜歡她的,她總是邊做事邊說話,雖然愛叨念,但是事做得最多,很愛笑,也最關懷病人,我要轉出加護病房時,她不止一次到我床邊語重心長的叮嚀我:「阿姨,妳出去後,一定要小心喔,口罩要戴好,最好戴N95,不要拿下來,酒精要買大瓶的,隨時噴,手要常洗......還有還有,心情要放輕鬆些,要多給自己信心,一定要加油......」讓我心裡滿是暖意,這樣個性的護理師好像有兩位,身形像、聲線像,熱心也像,只是我分不太出來。既然有這麼有「人味」的護理師,當然也有完全「佛系」的(非宗教上的佛教,是前陣子流行的佛系)護理師,她告訴我我的疼痛不是我的,叫我要把痛丟回給別人,找不到人,就還給地球,順便分享了精油和冥想。有個妹妹很有活力,說話鏗鏘、行事有力,句子短,且會果然的斷在標點處,我原先暗封她為「大力女」(此人一舉一動都很有力,無聲不歡),後來發現搞錯了,那是另一個人,她隨時都精神充沛、活力十足,原以為她剛從學校畢業,哪裡知道她與小兒子同年。另外有兩個大眼妹妹,眼睛都好大,一大而深邃,一大而清澈,待我也極好,眼深邃者個性與碎念姐類似,清澈者沉穩靜和,我原先以為她們有些年紀,沒想到其中一位比活力妹妹還小兩歲。我常弄不清楚她們的年紀,一方面看不到她們的面容,一方面總覺得她們的聲音帶有滄桑,是生老病死看多了嗎?這裡面還有位護理師,說的話語跟其他人無異,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一樣,客氣變得不是客氣,可能是缺了溫度,話,有沒有打心裡說出是不會一樣的。還有三位也讓我印象深刻,分別是X光師阿文、超音波高醫師和呼吸治療師,他們出現時總是笑容可掬,阿文的笑爽朗、呼吸治療師婉約、高醫師則溫文儒雅。加護病房的葉醫師也很帥氣,我在腹痛時曾求助於他,他看了看我,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回答我:「當然痛啊,欸,妳知道妳的傷口有多大嗎?醫師不是神吔,沒法叫它不痛就不痛,這痛妳得慢慢承受,等待它復原。」遂想起這幾日看的瞿欣怡「吃飽、睡飽,人生不怕」,裡面提及:不小心把生活搞得一團亂時,就躲進廚房燉鍋肉吧,一邊煎肉,一邊告訴自己:「不急、不慌,慢慢來。」生活暫時壞掉也沒關係,只要該做的做了,工序對了,慢慢等待,最終都會熬出滋味的。我希望自己能做到,不過好像有點難,剛剛發現自己發燒了,立刻緊張了起來,呵呵,這就是我吧,無論如何,要盡量去做。【延伸資訊】瞿欣怡「吃飽、睡飽,人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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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0 焦點.杏林.診間
第32屆醫療奉獻獎/談醫療太奢求,居家護理最管用!賴慧珊實現原鄉長者在地老化夢想
母親的死,決定了賴慧珊「返回原民家鄉,從事居家護理」的一生志業。母親突然去世,帶給她莫大打擊,但也讓她頓悟:學習護理,對於普遍窮苦又欠缺醫療資源的原民家鄉是格外管用的技能。她決心認真學習,立志有朝一日回到屏東,將未能應用所學照護母親的遺憾,移轉為愛,貢獻給鄉親父老。賴慧珊是在學校接到電話,通知她:家鄉的母親腦出血,命危。她連夜從台灣頭的林口奔往台灣尾的屏東縣牡丹鄉,祈禱趕得及見母親最後一面。母親七孔流血,她崩潰痛哭。家貧難就醫、母親驟逝,有感偏鄉醫療資源缺乏。「如果不是家裡窮到幾乎吃不上飯、繳不出健保費、籌不出錢看病;如果我能早幾年護理科畢業親自照護母親,憾事或許不會發生。但是一切都晚了。」母親22年前去世的時候,賴慧珊只是長庚技術學院五專護理科的二年級學生,一個芳華17歲的少女。也是因為家貧,她念完國中原本必須被迫就業的,幸而聽聞長庚護理科開放原住民甄試,且免學雜費,這才歡喜的拜別親長,有機會遠赴新北市林口就學。畢業後,賴慧珊很快回到恆春半島,一路從恆春基督教醫院、南門醫院臨床護理師,再至南門醫院附設的居家護理所升任所長。實地投入居家照護領域後,她驚訝的發現,一般居護所基於人力和成本考量,多會拒絕服務那些位置在交通偏鄉的個案。醫療資源要下放偏遠地區,即使有心,往往也是無力實現,「在地老化、在宅善終」對偏鄉長者只是動聽的口號。賴慧珊內心受衝擊,又一次回憶起母親的遭遇。她明確知道了在返鄉照護鄉親的初衷裡最被需要的,正是「居家護理」這一塊。於是,她報名參加衛生福利部的居家護理所種子師資培訓,裝備好自己。開設「遇見居家護理所」,竭盡所能讓服務項目完備。2019年,和志同道合的摯友在距恆春鎮半小時車程的滿州鄉滿州村開設居家護理所,取名「遇見居家護理所」,盼望身障、臥床的病患「遇見」專業的他們,如同在病榻旁遇見陽光,感受幸福的滋味。僅僅一年,遇見居家護理所便獲得肯定,拿下慈月基金會第9屆南丁格爾樂活照護天使獎。「遇見」成立之前,屏東縣原民鄉從沒有獨立的居家照護所。和大部分都會區的居護所相比,偏遠原民鄉在醫療資源取得上相對不易,但是賴慧珊不肯遺漏居家護理含括的任何項目:長照服務、居家服務、輔具服務、喘息服務、安寧護理等,竭盡所能克服困難,甚至打動恆春在地醫院,讓醫院的居家醫療整合團隊的醫師、呼吸治療師、營養師等願意和「遇見」合作,盡量拉近偏鄉與都會的距離。一趟路程一兩個小時,居家護理師24小時ON Call。因為是自己的家鄉,賴慧珊無語言隔閡、無文化隔閡,但是其他的困難仍然存在。譬如,「居家」二字的地域範圍可謂「無遠弗屆」,而且幾乎都在偏遠山區。居家護理師光是要抵達個案的家中,單程就得花一、兩個小時,翻山越嶺跨過幾個山頭,而目的往往「只是」替病人更換呼吸管路、閒話家常送上溫暖關懷、了解病人的社福需求是不是需要協助辦理。病人半夜有事,家屬不曉得要怎麼辦,也會一通電話打來,請護理師緊急前往。偏鄉的超商未必全年無休,居家護理師卻24小時ON Call,隨傳隨到。賴慧珊笑稱:「需要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偏鄉的清寒家庭,難免有資訊落差,但無礙他們接收新資訊的意願。賴慧珊舉例,居家護理服務的對象,多是行動不便和長期臥床的病患,即便如此,也看到家屬不捨病患離去,寧可病患掛上呼吸器、全身插管,不僅病患痛苦,家屬也難熬。尤其長者若獨居,萬一孤獨離世,更令人難過。引進安寧療護觀念,讓重症病患有尊嚴離世。賴慧珊因而引進身體自主權、安寧療護的觀念,和部立恆春旅遊醫院安寧治療團隊攜手,下鄉宣導捍衛身體自主權。他們勸鄉親:一旦醫師宣布藥物最多只能延長不到半年的生命,不如「放手」,提早讓安寧團隊介入。賴慧珊向鄉親們解釋,這不是安樂死、更不是放棄,而是緩解令重症病人痛苦的症狀,同時改善病人和家屬的生活品質。面對生離死別,不分貧富貴賤,安寧護理的個案,從和病患、家屬、醫師對話啟動,經歷陪伴病患走到人生盡頭,最後協助後事,過程很不容易。賴慧珊曾經很排斥死亡,也曾偷偷傷感落淚,但心裡清楚自己扮演的橋梁角色,漸漸學會「轉個念,讓重症病患尊嚴地、不帶遺憾地離開人世,家屬以感恩的心陪伴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也是功德一件」。有了這一層領悟後,再協助處理完畢安寧個案,每每讓賴慧珊有「功德圓滿」的喜悅。協助穿婚紗、回工寮壽終,圓滿安寧病患的心願。賴慧珊甚至以「美妙圓夢」形容一次安寧護理的經驗。那是一位從新竹遠嫁屏東的婦人,罹患肺癌,因腫瘤壓迫到氣管,醫師建議做氣切手術,婦人拒絕,和家人討論後選擇居家安寧照護。賴慧珊和婦人閒談時,婦人道出她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年輕結婚時,礙於經濟沒能穿上婚紗。賴慧珊記住了這事,費心為婦人安排補拍婚紗照,就在拍照隔天,婦人在家人的圍繞下辭世。婦人的女兒告訴她,母親走的時候面容安詳,「開心到另個國度旅行去了。」還有一個讓賴慧珊牢記的感動。一位獨居屏東縣山區工寮務農的七旬阿伯,因喉癌無法進食,送到恆春的老人安養中心照護,住高雄的養子偶爾南下探視,晚期因喉部潰爛,只能靠打點滴維持生命。阿伯知道來日無多,向賴慧珊表達心願,希望能在生活一輩子的工寮壽終。賴慧珊開車將阿伯載返工寮那天,阿伯請她幫忙買罐伯朗咖啡,那是他一輩子最愛的飲品。「阿伯無法吞飲,只能含在口中享受味道,」賴慧珊回憶當時的畫面:「阿伯露出滿足的笑容,一直道謝。」隔天阿伯在睡夢中離世。那張嚐咖啡時的燦爛笑臉,賴慧珊沒法忘記。偏鄉多獨居或老顧老,把自己當家人協助「跑腿」。在偏鄉做居家護理,賴慧珊說,「先天不良」是一大考驗。譬如屏東恆春半島地形狹長,交通不便,但當地一家醫療器材行也沒有,偏鄉居民要取得輔具困難重重,比市區民眾花費的時間多、費用高。又因為青壯人口流失嚴重,多是「老顧老」,不然就是獨居,只有少數和外籍看護同住,共同問題是都缺乏家庭支持。賴慧珊於是把自己當成個案的家人,開辦免費監測血壓、血糖,也免費借用輔具,甚至利用休假日開貨車去屏東市區,幫民眾「跑腿」買輔具、辦核銷。賴慧珊用熱忱對抗先天不良,盡力阻止「後天失調」的憾事。回到家鄉轉眼15年,其中的後10年專注長期照護,賴慧珊有許多感慨。她說,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經階段,因都會和偏鄉醫療資源的落差,偏鄉長者在病老死階段的居家照護資源和品質,遠不如都會人。自己在偏鄉設居護據點,縮短資源差距並降低語言和文化的隔閡,但還是面臨醫療專業人力缺乏的老問題,必須花時間找尋、鼓勵理念相通的人下鄉一起奮鬥。賴慧珊呼籲政府,可以獎勵方式,吸引在地青年或有志偏鄉的居家護理師投入,讓偏鄉也能「在地老化、在宅善終」。賴慧珊小檔案年齡:38歲出生地:屏東縣牡丹鄉學歷:長庚技術學院護理科現職:遇見居家護理所所長經歷:恆春南門醫院、南門之家護理師恆春基督教醫院護理師恆春南門醫院附設居家護理所長得獎紀錄:屏東縣偏鄉首個獨立居家護理所將優質且即時的居家護理資源帶進偏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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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5 失智.失智資源
健保署研擬擴大失智藥處方權限 讓患者就近領藥
隨著人口老化,台灣失智症患者逐年增加,為了提高醫療及照護品質,健保署長李伯璋表示,將在經費許可下,放寬藥物適應症,並准許家醫科醫師開立相關處方用藥,讓患者更易取得藥物。 李伯璋表示,目前治療失智症藥物費用昂貴,因此,僅限於神經科、精神科等醫師可開立處方藥物,許多偏遠地區醫療院所並未設立兩大科門診,患者及家屬必須長途搭車就醫,才能取得藥物。健保署歡迎神經內科、精神科等專科醫師、AI人工智慧業者、以及各大醫學研究機構提出申請計畫案,多多利用健保大數據資料,研發更精準的預測及診斷系統,造福更多病友,透過腦部構造影像判讀,有機會提早確診,預估病情發展。例如,學界透過健保資料庫可瞭解失智症人口全貌,包括,各縣市失智人口分布,以及相關致病的危險因子。而產業界則能運用學界醫界研究報告,提供失智症患者及家庭相關服務,共同打造友善環境。 在政府擬定國家重要公衛政策時,健保大數據總扮演著重要角色,透過數據分析,提供即時政策反饋,李伯璋表示,在失智症的預防與治療上也是如此,透過電腦斷層(CT)、磁振造影(MRI)等高階影像資料庫,除了建立失智診斷系統,還可精準估算出失智人口。 衛福部推估台灣地區失智症盛行率,預估到了2025年,失智人數約為30萬人,但健保署2021年大數據卻顯示,全國已有29.7萬名失智症接受治療,盛行率與就醫人數幾乎一致,這在公衛流病研究領域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對此,李伯璋表示,健保在失智症診斷上定義明確,在主診斷及次診斷均有一定的代碼,相當嚴謹,因此,能夠準確地統計接受治療的失智患者人數。 至於依照盛行率所推估出失智人口,與實際就醫的失智患者人數相去不遠,李伯璋認為,這應該是愈來愈多民眾對於失智症有正確認知,一旦長輩記憶力、認知功能變差,能主動陪同就醫。 不過,兩者差距甚小的實際原因,仍須進一步探究,是否也可能是現行失智症盛行率被低估了,以致於國內失智患者確診率竟可接近百分之百。 衛福部針對失智症擬定「失智症防治照護政策綱領」,也納入國家重大政策,李伯璋表示,如能更精準地推估未來失智症人口,就可建構更完整的預防及醫療體系,打造醫療照護網絡。 例如,在全民健保「醫院以病人為中心門診整合照護計畫」中,就給付「失智症門診照護家庭諮詢費用」,110年提供9114名失智症患者及其家庭使用,在111年上半年度,就有5389名失智症患者及家庭使用。 此外,在健保署「居家醫療照護整合計畫」中,針對重度以上失智患者等因疾病特性外出就醫不便患者提供居家醫療照護服務,包括,醫師、護理師、藥師、呼吸治療師等醫事人員視訪,給予診療、藥物,以及尿管護理、氣切護理、留置導尿管及鼻胃管等特殊照護等。(健保署關心您 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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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0 焦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 信義區的背面:居家醫療訪視
【編者按】本週的主題是「醫學生的心語」。一位醫學生由於病人家屬無法陪同病人前來看病,引起醫療團隊的困擾,並對家屬深感不滿。進而突然想起自己住在僑居地的父母,萬一他們健康發生問題時,自己又將如何?這種「同理心」促成她更了解如何幫忙病人與家屬。一位醫學生分享他在家醫科實習時,參加居家訪視的心得,看到病人住家的環境,更能了解醫療工作人員很難在醫院,以自己的想法能夠正確了解病人與家屬真正的需要。一位醫學生分享他閱讀兒童精神科領頭羊宋維村醫師最近在「醫病平台」回顧當年如何投入這方面的臨床服務與研究,深受感動,也才更能了解不只病人,病人的照顧者更需要支持,並領悟到醫師的使命不只治療病人,更要做社會的倡導者。【延伸閱讀:醫病平台/ 為什麼沒有家屬陪病人來醫院?】這個月在家醫科實習,其中有一部分的業務與居家醫療相關。所謂的居家醫療依照病人情況,又分為居家醫療、重度居家醫療、安寧醫療這三大階段,不同階段中可以提供電話諮詢、醫護人員訪視、呼吸治療師訪視等。對於長期臥床、使用管路(鼻胃管、氣管、尿管)、乃至於失智失能的病人、照護者,原先可能需要使用救護車才能就醫的,居家醫療成為了解套。想要尋求居家醫療時,若有固定看診的醫師,可以向醫師詢問,或者詢問戶籍所在地的長期照護中心、居家醫療特約機構等。以我待過的兩家醫院而言,模式主要是護理師兩到三個禮拜訪視一次、醫師兩到三個月訪視一次。醫師的工作是幫病人開藥單、抽血單等,讓家屬可以幫忙領藥;護理師協助換置管路(定期換新以免感染)、抽血、檢查身體傷口等。在某些周遭不一定有藥局、取藥不便的地區,居家醫療也可能可以提供一些常用藥。或者在疫情的時候,可以想像居家醫療對於這些本來就是染疫高風險族群的守護。從醫護人員的角度來說,居家醫療最擔心的就是把醫院或其他戶人家中的病菌帶到病人的家中。因此每次到新的地區,我們就是全副武裝的換上防護衣、髮帽、鞋套、手套。醫師也特別囑咐,盡量不要觸碰病人家中的物品、務必勤勞用酒精消毒等等。外在隔離的同時,難免醫病之間也會感受到隔閡,「並不是因為覺得你家髒才會如此打扮」,這般懇切的心只能透過更多的言語關心傳遞給病人與家屬。總之這次居家訪視,我們總共去了三戶人家。有趣的是,儘管這是我住在信義區的第五年,訪視的家庭都位在我平時很少進去的巷子。不像我只是暫居的北漂青年,他們看上去都像是已經居住三、四十年以上的「原」住民。其實,從四四南村到六張犁的這一代以前是軍營,也因此有很多居住在這裡的人們都是榮民與軍眷。當年紀漸長,許多榮民相繼過世、或者早已衰老,他們的朋友一個一個回「老鄉」,而他們只能一步步的退卻到一方床上。這裡的另外一個特色是許多老舊的步登公寓,少說都是四、五層樓高。我無法想像心肺功能衰竭的、拄著拐杖的,他們要如何爬上這窄窄的樓梯。就連萬一的一天,救護車的單架怕是也無法上樓。「叮咚! 」大哥招呼我們上樓。一進到屋內,家中堆滿了許多物品,昏黃的燈、大紅的佛桌、相片、數不清的公仔。我瞥了一眼就避免細看,誰想要自己的家這樣赤裸的敞開?便速速進入病人阿嬤的房間。在大大的草蓆床上,阿嬤側躺在那。家中只有阿嬤的房間是開著冷氣的,阿嬤也安穩的躺在床上。稍微幫阿嬤做一些身體檢查之後,我就走回客廳看醫師打病歷。「我住在信義區的貧民窟啦!」大哥突然這麼說,也詢問我們是不是都是家醫科醫師。我想大哥應該也很想跟我們聊天,就跟著隨口聊幾句。此時護理師也把該測的血壓、血糖完成,我們準備離開。在回程的路上,護理師們一邊聊天。我才知道原來大哥以前是國營企業的職員,他堅持自己照顧母親因此辭職,但其實他也因為糖尿病與共病症行動不太方便。這時大哥自嘲的「貧民窟」、「自己已經殘疾」的說法,聽來格外揪心。我想護理師們想說的是,為什麼辛苦的大哥不接受他們幫忙申請的長照或者輔具?為什麼要堅持自己照顧?但是同時,有時候我們也真的很難以自己的想法猜測病人與家屬。就像我們希望做到最好,他們也已經努力把最好的帶給家人。有時我想,也許這裡的住民也不願意住在高房價、高物價的信義區,他們先搬來這裡,看著這個信義計畫區一躍成為天龍國中的蛋黃區。就算想要搬離,他們也不一定有餘力搬到別的地區。我們只看著這裡的車水馬龍,卻看不見左拐巷子的深;仰頭盯著今天又是紅橙黃綠藍的101,卻鮮少低下看見路邊的無家者。想要看見信義區的背面,你知道方法,唯有走出白色的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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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23 新冠肺炎.台灣疫情
積欠醫療防疫獎勵 陳時中:7月再不付就懲處行政單位
衛福部近期宣布提高專責病房護病比並強調獎勵金將加碼,卻遭第一線醫療人員冷回「去年的都沒發全,再也沒人會相信獎勵金」,也有呼吸治療師投訴說講好每班1萬元獎勵,去年4月發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衛福部部長、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指揮官陳時中今對行政單位烙下重話「7月一定要付出去,不然就懲處。」陳時中表示,津貼獎勵延遲發放有很多原因,一部分是申報問題,一部分是統計發放的問題,但行政單位有責任在一定時間內發出,就算對申報有疑義,也可以打折先給。陳時中強調,他上周已經很明確下達指令,6月一定要清查完畢,7月一定要付出去,不然就有相關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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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9 新冠肺炎.台灣疫情
就醫暴增 90歲老太太苦等病床
基隆市一名須洗腎的九十歲老太太快篩陽性,前天深夜到基隆長庚醫院急診,家人在臉書發文,不捨她凌晨兩點半還在「急診室門口忍受風吹雨打」。長庚醫院昨表示,防疫期間民眾就醫需求暴增,請民眾體諒;老太太完成PCR採檢及診療後,凌晨兩點十三分安排到戶外帳觀察床位,下午一點五十一分收治住院。林姓男子前天凌晨上傳基隆長庚急診室外母親坐在輪椅上的背影,貼文稱老媽在凌晨兩點卅分依然在急診室門口忍受風吹雨打,正常人在這種天氣站三小時都受不了,何況是九十歲的洗腎患者。貼文被人轉傳到臉書「基隆人大小事」社團,引發網友關注。社群平台上也有人發文談及此事,談讓老人家坐在輪椅上淋著雨,吹著風的等待床位。醫療量能不足、床位不足,就不要一直講優先收治條件,根本淪為空談。基隆長庚醫院昨表示,老太太十七日凌晨○點二分到急診室就診,醫師十五分鐘後就完成診療作業與PCR檢測。昨凌晨二點十三分安排老太太到戶外帳觀察床位,下午一點五十一分完成收治住院作業,整體醫療作業並無延滯。此外,近日北部某公立醫院呼吸治療師爆料,呼吸衰竭重症患者若要插管或使用呼吸器,必須在負壓環境下執行,但近日醫院收治太多確診病人,逼得醫護只能在急診處、非專責環境下,讓患者使用呼吸器,不僅增加院內感染風險,一旁排隊採檢PCR的民眾也可能增加染疫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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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8 新冠肺炎.台灣疫情
獨/重症患者急診戴呼吸器面罩 治療師曝:病毒全溢散開
本土疫情延燒,重症死亡確診者除感染新冠肺炎外,大多合併有呼吸衰竭,近日有醫療人員透露,因中重症患者太多,在急診就得先替患者插管、或使用非侵入性面罩式呼吸器,但急診沒有完整負壓隔離環境,使用面罩式呼吸器恐造成院內感染,在急診外排隊做PCR的民眾,也都有極高感染風險。北部某公立醫院呼吸治療師D先生透露,呼吸治療師的工作是在患者出現呼吸衰竭時,可提供呼吸器治療、給藥或胸腔照護復原等。在經醫師插管後使用呼吸器,或用非侵入性的治療方式,例如有「救命神器」之稱的高流量鼻導管及正壓呼吸器面罩等,不同通氣模式操作及調整。D先生表示,若呼吸衰竭的重症患者需要插管,必須在負壓隔離環境下執行,基本上插管後,管路連結上呼吸器,並不會造成逸散風險;不過面罩式則不同,因面罩與每個人臉尺寸不完全密合,機器高流速運轉下打出霧氣,病毒很容易從縫隙飄散出來,一定要在負壓環境下執行。D先生指出,近日卻因為醫院收治太多確診病人,患者在急診時須緊急使用呼吸器,部分家屬不願意插管,只好改用面罩呼吸器,但急診護理師並未明確告知,病人就是新冠肺炎確診者,讓呼吸治療師在急診直接讓患者使用面罩式呼吸器,增加院內醫護及其他患者的感染風險。「說穿了,就是醫療量能不足!」D先生表示,院內專責病房、專責加護病房、加護病房、一般病房幾乎收了300多位新冠肺炎確診患者,但還是不夠,急診也沒辦法設置更多負壓區域,又必須搶救中重症患者,但在非負壓環境使用面罩呼吸器不合規定,讓一線同仁無所適從。D先生直言,每每疫情升溫,醫院人力就相當吃緊,去年本土疫情爆發時,相較正常的8小時班,當時改成88班(12小時班),如今疫情嚴峻,近期護理部許多護理人員確診後,被迫開始上88班,呼吸治療師雖確診不多,但接下來恐難逃88班命運。讓D先生難以接受的是,去年政府承諾給予的防疫津貼,「到今年都還沒拿到」,呼吸治療師的防疫津貼是用獎金方式發放,時間並不固定,相較醫師、護理師皆有領取到防疫津貼,一樣守在防疫一線的呼吸治療師,連半毛都沒拿到,他呼籲中央重視全台2千多名呼吸治療師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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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7 癌症.肺癌
肺癌沒症狀需要開刀嗎?開刀會不會有後遺症?醫師詳解早期肺癌患者疑惑
肺癌流行病學肺臟是一個無聲的器官,裡面並沒有神經分布。不像大腸癌可能會有血便的症狀、乳癌可能會摸到乳房腫塊,肺癌常常都是沒症狀,到晚期壓迫到其他器官產生症狀才會被發現。因此,肺癌的發生率雖然排在大腸癌和乳癌後面,但是死亡率卻是長年蟬聯惡性癌症的第一名。根據108年癌症登記中心的資料,肺癌104-108年新發個案的存活率,一年後存活率64.9%,兩年後存活率51.0%,五年後存活率僅剩35.4%。相較於乳癌的五年存活率88.7%和大腸癌的五年存活率64.7%,可說是相差非常多。門診常見問題破解因為肺癌的高發生率及高死亡率,找到沒症狀的早期肺癌患者,變成非常重要的一個議題。早期肺癌的手術治療效果非常好,早期切除肺癌病灶,基本上等同於完全痊癒。然而,許多人聽到要開刀,仍然聞風喪膽。胸腔外科醫師在門診最常聽到兩個問題,以下我們將一一解答:1.沒症狀也要開刀?2.開刀會不會有後遺症?肺癌沒症狀也要開刀?一般來說,沒症狀的病人都是仰賴影像工具,發現自己肺部有病灶,可能是透過健康檢查的X光照到,或是最近政府在推動的低劑量電腦斷層篩檢。照到肺部有病灶後,有兩種情況:已經切片確診為肺癌、還沒切片確診為肺癌。如果還沒切片確診為肺癌,但病灶又很小,醫師通常不會安排侵入性的切片檢查,會透過影像上的特徵去判別肺部的病灶是良性或惡性,懷疑是惡性的話就會建議病人手術切除。有些人得知肺部有病灶,心理負擔太大,在不知道良惡性的狀況下也會考慮手術切除;已經切片確診為肺癌的更不用多說,早期肺癌的標準治療就是手術切除。病人最大的疑問是:雖然是惡性的肺癌,但是目前都沒有感覺沒有症狀,真的要開刀嗎?要不要等到有症狀再開刀就好?首先,我們要了解到的是肺部沒有神經分布,腫瘤就算長的再大,侵犯了很大範圍,只要沒有碰到神經,就不會有痛覺產生。只要沒有壓迫到氣管,也不會有喘的症狀產生。等到有症狀再開刀時,腫瘤可能都已經壓到其他器官或轉移到更遠的地方了,此時的治療就不是手術這麼簡單而已,一定要選用化學治療、標靶治療、免疫治療等全身性治療,才比較有可能減低癌症細胞的量,但是這些手術以外的治療常常都有很大的副作用,例如常見的掉髮、噁心嘔吐、感染等風險。因此,還是要及早切除,才能避免後面這些嚴重的情況發生。肺癌開刀會不會有後遺症?病人不想開刀的原因之一,除了擔心手術風險之外,也害怕開刀完會有後遺症。要了解是否有後遺症,我們可以先了解手術進行的方式。現在大部分肺癌手術都是使用內視鏡,盡量讓傷口越小越好,手術切除的範圍也盡量縮小。但是切除肺部病灶還是要預留一些安全距離,一般是預留腫瘤大小的兩倍距離,原因是擔心有眼睛不可見的病灶沒被我們切乾淨。因此,當腫瘤越小時進行手術切除,要切除的肺臟組織越少。回到開刀會不會有後遺症的問題,許多人擔心肺部被切掉一塊,肺功能就會因此變差。答案是肺功能有可能會變差,但是大約九成至九成五的病人都可以恢復到正常的肺功能。切掉的肺部不會再生,但是肺部就像一塊海綿,剩下的健康肺葉會脹大,去彌補掉切除肺部的功能。術後也可以透過心肺復健、運動訓練,提升肺功能。越早切除可疑的肺部病灶,切除的肺臟組織越少,也可以保留越大的肺功能。肺癌術前準備手術前,有三件重要的事可以準備:第一是完成醫師開刀所需的各項檢查,包含胸部X光、抽血、肺功能檢查、心電圖檢查,目的都是要確保開刀前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減少開刀時危險情況的發生。第二是確保肺部功能良好,包含戒菸至少兩周以上、進行術前復健。抽菸會讓痰液變多、肺功能變差,因此建議術前要戒菸兩周以上。另外,最近新的概念—術前復健(Prehabilitation),有研究顯示術前復健可跟術後復健(Rehabilitation)達到一樣的效果,大於四分之三的病人肺功能都可以恢復正常。通常術前醫師會安排呼吸治療師,教導深呼吸、咳嗽和呼吸器訓練器的使用技巧。第三是做好麻醉前準備,包含了解麻醉風險、手術前一天12點開始禁食。禁食的原因是避免麻醉時發生嘔吐,有吸入性肺炎的風險。肺癌術後注意事項術後最重要的便是傷口照護及肺功能的恢復。在傷口照護的部分,傷口上的紗布若有滲水要盡速換藥,術後也會服用止痛藥,減低術後的疼痛。在肺功能恢復的部分,手術隔天就可以下床活動,出院之後可以多做散步、爬樓梯等輕鬆的運動,並練習深呼吸、咳嗽等呼吸技巧,促進肺功能的盡早恢復。有些病人因為術後疼痛而不敢大力咳嗽,反而導致痰液累積,造成日後的喘與不適。此外,要維持身上管路的清潔與暢通,避免感染的發生。飲食基本上沒有太多禁忌,盡量維持營養均衡,可攝取高蛋白、高維生素的食物。總結本篇文章破解了兩個肺癌門診最常見的疑問,包含沒有症狀也要開刀、開刀會不會有後遺症的問題。第一,沒有症狀仍要開刀,避免後續腫瘤長更大,造成更多併發症;第二,開完刀肺功能會稍微下降,但是透過運動復健和體內代償機制,有九成至九成五的病人術後肺功能可以恢復正常。看完這些,如果仍然有些疑慮,可以將你的問題與醫師討論。但整體而言,早期肺癌的手術治療仍然是利大於弊。早期發現、早期治療,才是對抗肺癌的王道!參考文獻:Ferreira V, Minnella EM, Awasthi R, et al. Multimodal Prehabilitation for Lung Cancer Surgery: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Ann Thorac Surg. 2021;112(5):1600-1608. doi:10.1016/j.athoracsur.2020.11.022【本文獲問8健康新聞網授權刊登,原文標題:【李佳穎醫師】沒症狀也要開刀?開刀會不會有後遺症?談肺癌術前、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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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19 該看哪科.呼吸胸腔
老翁開胸手術後漸進式呼吸訓練 26天成功脫離呼吸器
78歲梁姓老翁因主動脈剝離接受緊急開胸修補手術,術後復原良好,但需依賴呼吸器,大千呼吸照護病房醫療護理團隊評估他的病情後,透過漸進式呼吸訓練及復健治療,幫助老人家在住院第26天成功脫離呼吸器、移除氣切套管由鼻子呼吸,同時擺脫鼻胃管改為由口進食。出院時,老翁非常感謝醫護人員的照顧,開心表示「終於可以把身上管路拿掉,回家好好陪老伴了!」苗栗市大千綜合醫院呼吸照護病房醫師王世強表示,對一般人來說,呼吸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但對急重症病人而言,呼吸是沉重無比的動作。當病人因急重症導致呼吸衰竭,此時需要呼吸器的支持,幫助他們度過暫時的難關,並有時間接受適當的治療,消除造成呼吸衰竭的病因。然而,長期使用呼吸器對病人及家屬來說,不僅造成生理和心理的重大壓力,也是精神和經濟上沉重負擔。梁姓老翁住院期間意識清楚,但使用呼吸器在床上會限制活動以維護病人安全,這使老人家內心缺乏安全感、常有焦慮情形。因此,在評估他的狀況穩定且不違背疫情原則下,藉由家屬探病陪伴來增加他的安全感及恢復健康的信心,同時由胸腔內科醫師及呼吸治療師提供漸進式呼吸訓練,護理師指導家屬協助床上復健來維持四肢肌肉力量,在大家努力下,老人家終於順利脫離呼吸器及其他管路。王世強表示,除了老翁的個案,近2個月來,大千呼吸照護病房團隊也幫助另外3名病患成功脫離呼吸器,期望透過專業的醫療與耐心的照護,能協助更多依賴呼吸器的急重症病人順利脫離管路,重拾嶄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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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2 新聞.杏林.診間
68歲阿嬤插管治療,喉嚨發不出聲!醫護引導阿嬤一字字慢慢對兒子說出「我愛你」
花蓮一名68歲阿嬤患有神經肌肉病變而插管治療,除了吞嚥困難外,喉嚨也發不出聲音講話,感到非常無助。門諾醫院醫護討論後,利用抽痰裝置接上氣流以震動聲帶,讓阿嬤終於能開口說話,看著阿嬤緩緩地對兒子說「我愛你」,令在場的醫護動容,直呼「這一幕就是最好的回饋與肯定」。門諾醫院指出,阿嬤在9月因呼吸喘、下肢水腫等症狀就醫,經檢查後確診為神經肌肉病變,有呼吸衰竭的情形,經氣切插管後,轉到呼吸治療中心住院。不過因插管阿嬤無法正常講話,看著她渴望說話的表情,語言治療師嘗試用傳統發聲閥,讓阿嬤練習說話,但氣切管氣囊上有較多分泌物,容易因為氣囊的抽空,讓分泌物掉入氣道引發咳嗽,無法順利發聲。不忍看著阿嬤無奈又無助的表情,經語言治療師與呼吸治療師討論,並參閱國外的案例,呼吸治療師利用可抽痰式氣切上的抽痰裝置,外接氧氣氣流,再藉此氣流往上震動聲帶,達到練習發聲的目的,過程中阿嬤不僅可以開口說話,呼吸器的使用也不受影響。隨著語言治療師的引導,阿嬤看著身旁的兒子一個一個字慢慢說出「我愛你」,這一刻阿嬤眼角流下了淚水,陪在身旁的兒子則是牽起媽媽的手說「我們都愛你,全家人都等你回家」。語言治療師許原豪表示,看到阿嬤終於可以開口說話,對治療照護團隊是無比的鼓舞,尤其呼吸治療師黃梅芬善用巧思加以改裝,讓抽痰管和氧氣管成為實現阿嬤說話願望的利器。阿嬤的兒子非常感謝團隊的用心,讓愛說話的媽媽終於不再因為無法說話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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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05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請讓他好好的走! 我是醫師,我不做惡魔妨礙自然老衰死
【編者按】這星期我們的主題是「當親人面臨重病時」。一位太太在先生嚴重頭部外傷後,幾年來隻手扛起照顧摯愛家人的各種辛勞工作,寫出這篇令人感動也感傷的文章。一位女兒在父親病危時,要求醫生盡全力搶救,而三年來他老人家在安養中心,完全沒有溝通能力,吃喝拉撒樣樣需要別人照顧。女兒百感交集,但最後還是覺得「不管怎樣,做就對了。」一位長年關心這議題的醫師,應邀闡述她長年的倡導:「愛一個人,請讓他好好的活,時候到了,也請讓他好好的走!」隨著醫學的進步,延長生命的方法越來越多,也使我們不得不思考「怎麼樣的活才是真正有意義的活」。我們應該主動與親友討論自己對生命的看法,並造訪各大醫院在「病人自主權利法」通過之後,所成立的「預立醫療照護諮商門診」,以避免將來我們無法好好的走,照顧我們的人也無法好好的活。每個人注定來世間陪人走一段,不管是父母陪子女、老師陪學生或先生陪太太走一段,時間到了,總要分手。來看診的老病人常會問我:「醫師,我會死嗎?」我總開心的回說: 「阿伯,您一定會死,我也會死,如果人不會死,會變成妖怪喔!」阿伯聽了,會心的一笑。死亡沒有說明書 卻有保證書死亡雖然沒有說明書,卻有保證書。沒有人能活著回來告訴您死的過程如何,死後又如何,但死亡意謂著無論如何痛苦,這一段痛苦終有出路,死亡的存在保證生命有被「登出」的權利。如果您相信有來生,那這個死亡意味著我們的希望來了,因為所有的病痛下輩子就好了,而且會以全新的樣貌迎接來生。聖經上說一粒麥子若不是掉在泥土上,怎麼能生出更多的麥子來?若您是基督徒,死了回歸主懷有什麼不好?若您是佛教徒,死後回到佛國淨土有什麼不好?不管用任何方式來看待死亡,死亡都是另外一種方式的存在,至少死掉的這個人,他的精神和他的愛,永遠活在愛他的人心目中,死亡最深層的意義,就是要讓活著的人活得更好。有誰真正在意 他們被抽痰時流下的眼淚過去我常以為人都希望自己活的久一點,但許多病人告訴我 「醫師!我不怕死,只怕痛!」「醫師,我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把我的手綁起來?」 這是一位曾入住加護病房的老先生哭著對我說的話,他無辜的眼神我永遠記得。然而有多少臥床的老人手被綁起來,只因為要防止他自拔鼻胃管?有多少意識不清的長者一天要被抽數次痰?他們被抽痰時流下的眼淚,有誰真正在意?不想痛苦的活著!多數醫護簽下DNR 甚至胸前刺上了DNR醫院的同事們經常說,他們自己絕對不要像這樣痛苦的活著,因此他們都簽了不被挿管急救意願書(DNR),有一位甚至在自己胸前刺上了DNR三個字。一位資深的呼吸治療師說:「家屬要是孝順,就自己將老人帶回家,親自為老人抽痰,為老人翻身、擦澡、挖大便,最好自己也被抽一次痰,感受一下被抽痰的痛苦。」人生無常 捍衛母親最後的尊嚴再怎麼孝順的子女也無法取代父母受苦,我的父母親用辛勤的雙手養大了八個小孩,我是集所有寵愛於一身的么女,不僅父母兄姊、連兄嫂和姊夫們也對我疼愛有加。母親時常告訴我們做人要孝順,父母在時供養一粒土豆,勝過死後拜上一個豬頭。母親也告訴我:「八十歲不留過夜。」意即若有年過八十歲的長者來我們家聊天,如果他沒有主動說要留在我們家過夜,不可以強留人家,因為人生無常,萬一他半夜死了,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我們做了什麼事。母親的這一些話影響我很大。母親說:「人要活就要動,如果要靠人把屎、把尿、翻身、擦澡,那是歹命。而好命,就是能吃、能動、少病痛,有尊嚴地終老在自己喜愛的家。」因此,當母親突然大量腦出血倒地送醫時,看了腦部電腦斷層,我沒有花上幾分鐘,當下決定將母親送回台北哥哥家。因為,即使手術成功也是植物人,也極有可能死在開刀房,我要捍衛母親的善終,我要她美美的、沒有痛苦、有尊嚴的離開人世間,而我是她最寵愛的女兒,也是當時家裡唯一的醫師。【編輯推薦:「媽媽對不起,我不知道急救會讓妳七孔流血...」醫師急診室觀察:有這種家人,是病人生不如死的開始】不做惡魔 妨礙自然死有一位法師曾說:「淨土在那裏?只要人心向善,人間即淨土;屎尿地獄在那裡?走一躺養護院就知道。」日本有一位醫師作家中村仁一說:「對於那些不計一切代價,努力讓自己父母親苟延殘喘活下來的家人,我將他們稱為惡魔般的家人。」我也時常提醒醫療團隊,我們不要做惡魔,妨礙自然死。事實上,我們常用最壞的態度來對待對我們最好的人。在職場上,你會將「視病猶親、顧客至上」掛在嘴邊,回到家裡,可能將職場的怨氣帶回家,也很可能想保有父母親還在的假象,或為了私利,讓父母親另類的活在痛苦中,以一個連子女自己都不想要的方式存在著。前些日子,有一位網友求救,她說自己的母親幾個月前腦中風,已在復健中,沒想到之後又發生腦出血,目前已完全臥床,意識不清,用上導尿管、鼻胃管和抽痰管。而每次看到母親被抽痰的痛苦,她的心很痛,因為母親曾告訴她不要讓她像隔壁鄰居意識不清的活著,而此刻的她正違背母親的交待在做母親不願意做的事。她問我該怎麼辦呢?我說:「就順著母親意識清楚時的交待吧!孝順兩個字,少了順字就是不孝順。」【編輯推薦:「我愛你,我讓你好死」 破除9迷思 讓病人安寧謝幕】怎麼可以假愛之名 讓父母親手被綑綁起來當了三十年的醫師,看過了不少類似的案件,如果你自己都不希望被插鼻胃管、被抽痰,那你怎麼可以假愛之名,讓父母親手被綑綁起來,只為了保住那根鼻胃管不要被父母親拔掉?家屬常說捨不得老人家死,如果家屬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就動彈不得;放不下,就要付出代價。如果是老人家照顧老人家,那真是很大的負擔,想當年我的父親洗腎,母親相對健康,但母親常說,很可能她會先走,因為照顧的人壓力很大,果真母親早父親三年離開人間。佛說八大人覺經提醒人要有八大覺醒,其中第一覺悟:「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偽無主,心是惡源,形為罪藪,如是觀察,漸離生死。」第二覺知:「多欲為苦,生死疲勞,從貪欲起,少欲無為,身心自在。」如果我們每天將無常與多欲為苦放在心上,自然心存感恩,活在當下,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若貪求不自然的長命與貪愛則是多欲,自然受苦。真正的愛是無私的,是站在對方的立場來考量的,真正的愛是給愛的人沒有煩惱,被愛的人沒有痛苦。真正的孝順是讓父母臨終無障礙,而不是讓父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無效醫療加上不適當的生命觀 生命品質與尊嚴蕩然無存醫療的本質是行善,當醫療已無法達到增進健康或減少傷害時,醫療的正當性就消失了,這時維生設備的不給與撤除,並不違法,也不會違背倫理原則。這二十多年來,臺灣因健保給付無效醫療加上不適當的生命觀,許多生命末期的病人被無情的困在病床上,肢體攣縮甚至褥瘡,生命品質與尊嚴蕩然無存。關於生命末期,美國、英國、澳洲安寧方式都不同美國老年醫學會這幾年一直在宣導重度失智的老人不要挿鼻胃管,因為對病人的生活品質沒有好處。全世界死亡品質第一名的英國現在為植物人移除鼻胃管時,只需要家屬與醫師達成共識就好,不需要法律文件。若重度失智老人得了肺炎,在英國可以不用抗生素;在死亡品質第二名的澳洲,則只建議使用口服抗生素。幾年前,國外有一個針對安養院的重度失智老人存活問題的大型研究,結果發現當他們出現第一次吃東西有困難或第一次肺炎時,相較於沒有出現這些現象的重度失智老人,其一年後的存活機率下降許多,可以說一旦出現這些現象,就是進入生命末期。所謂生命末期就是若有醫師對某個人病情非常了解,若這個人一年內突然死去,醫師並不意外,就是生命末期。北歐非常重視生命品質與尊嚴,他們則是拉長到十八個月,他們認為生命是為了快樂而繼續,所以不在病床上說再見。隨著家庭結構的改變,老人的照顧是一大問題,我曾住在某養生村兩天,那兒的老人很幸福,每天定時有人廣播提醒他們出來做運動,看門診有人安排和接送,有外出採購專車,有許多的社團可以參加,還有一個提供金融服務的小辦公室,像這樣的養老院才算是老人的第二個家。 我是醫師,我不做惡魔每個人的生命價值觀不一樣,我無權管他人的想法,但身為一位醫師,我有義務提醒我的病人和家屬可以選擇不要受苦。生命的意義不在時間的長短,而在思想行動力的衡量,我們要的是可以感受到愛、享受生命美好的傳記式生命,而不是生活無法自理、靠人灌食、靠人幫助排泄、甚至靠呼吸器維生的生物式生命。愛一個人,請讓他好好的活,時候到了,也請讓他好好的走!我是醫師,我不做惡魔妨礙自然老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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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02 新聞.元氣新聞
呼吸治療師獎勵爆被欠一年 衛福部官員這麼回應...
「我們也都在第一線,為什麼連清潔人員都拿到獎勵津貼,我們卻被遺忘。」一位於新北市服務的呼吸治療師忍不住發聲,批評衛福部沒有照顧呼吸治療師。台北市立聯合醫院企業工會秘書高若想表示,初步統計多家醫院並未對呼吸治療師造冊,即使造冊獎勵也未核發,而有造冊通過衛福部審核,也只發到去年6月,後續的獎勵,完全無消無息。衛福部醫事司司長劉越萍回應,去年度團體獎勵已在8月底全數發出,今年上半年的獎勵,礙於加照顧「疑似」案例也可領取獎勵,重新撈健保資料,預計9月會陸續發放。高若想表示,照顧確診患者,衛福部給予的有兩大部分,一部分是津貼,一部分是獎勵。呼吸治療師並未有專屬的津貼,而大部分的津貼發放都有準時發給。獎勵的部分,衛福部給每一個專責病房之病室,獎勵費用上限10萬;專責加護病房之病室獎勵上限為15萬;依照收治個案以及佔床率給予獎勵費用,每一個病室每月一萬,應有15%以上,分配給病房的相關工作人員;依收治個案數、病情嚴重度及住院天數給予獎勵費用,且應全數分配予第一線及共同照護之醫事人員:肺炎患者每人日3000元,使用呼吸器或高流量氧氣鼻導管全配系統患者每人日1萬元。高若想表示,呼吸治療師大多沒有拿到獎勵,日前詢問衛福部,對方指出因為醫院在呼吸治療師的造冊名單錯誤百出,直接調閱健保資料,只要有使用呼吸器就編列獎勵給醫院,8月已經把獎勵發給醫院,醫院一個月內要把獎勵發放給員工。高若想表示,目前最大的問題是,衛福部還是希望醫院能提供造冊名單,以確保未來有呼吸治療師未拿到獎勵時可以核對。反之,若沒有呼吸治療師反應,醫院到底有沒有把獎勵發下去給呼吸治療師,不在他們監測範圍中,很多醫院目前沒有工會,導致呼吸治療師的力道很薄弱,後續會提醒所有呼吸治療師,向醫院詢問獎勵金,確保自身權益。劉越萍表示,針對呼吸治療師的獎勵,原本109年的規定是僅給予照顧確診者,今年2月左右工會爭取將照顧疑似病例也應該納入獎勵,衛福部同意後,原本僅撈確診的健保碼,目前還在整理照顧疑似案例的資料,近期資料會統整,今年上半年的獎勵金將會在9月左右發放,比照去年用上半年、下半年各發一次的方式,發放給各家醫院。劉越萍表示,津貼的部分每個月都有陸續發放,獎勵才是採取半年一次發放。獎勵發放的方式,衛福部會先撥款八成給醫院,醫院核對名冊後,確認符合,將院內造冊的名冊提供給衛福部,衛福部會將後面的二成全部提撥給醫院;今年八月底已將去年下半年所有的團體獎勵金都發給醫院,員工可以向醫院詢問,實際發放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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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20 新聞.元氣新聞
醫護心灰/衛福部拖欠 醫護5月至今拿不到防疫津貼
我國去年爆發新冠肺炎疫情,衛福部為體恤醫事人員防疫照護辛勞,發給防疫津貼獎勵,但有基層護理人員爆料,今年第二季皆未收到相關津貼,等於5月中旬至今、國內疫情最嚴峻之時,醫事人員卻遭衛福部拖欠長達三個月的補助津貼,有護理人員對此表示,非常灰心!新冠肺炎疫情自去年開始全球延燒,我國也不能倖免,衛福部依照防治及紓困振興特別條例第二條所定,針對公、私立醫療事業機構執行防治、醫療、照護的醫事人員等,應發給補助、津貼及獎勵,並訂定要點,按「相關人員津貼申請作業須知」提供申請,包括給予符合資格的醫師每人每日一萬元、護理人員每人每班一萬元等。然而,北市聯醫企業工會秘書高若想指出,有第一線基層人員反應,從去年開始季發的防疫照護津貼,今年第二季並無發放。以專責放射師為例,僅今年第一季有領得當季的八成津貼,但至今尚未收到第二季的津貼。不具名的護理人員表示,過去津貼就給的零零散散,而今年第一季僅拿到八成津貼,餘下兩成不知道何年何月會給,又還拿不到第二季的津貼,「當然會灰心!」他說,明明做那麼多事,又承擔那麼多疫情上的風險,但是政府答應給的卻又打折扣。高若想說,醫事人員的防疫津貼第一季僅領得八成,是由於衛福部要求做非常詳盡的審核。她指出,過去是如果沒有審核完畢就不發錢,但遭到醫事人員的抗議,後來衛福部才改為先發八成,等審核完成再發剩餘二成,不過要是審核沒有通過,則要求醫事人員繳回已付的八成津貼。不過,高若想表示,衛福部所給的標準不明,老是要大家先送審看看,導致日前發生有醫事人員收到防疫津貼,最後卻因為審核未通過,而必須繳回的情況,呼籲政府應該有更清楚的規範,不要讓醫事人員希望落空。而在獎勵的部分,在「執行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醫療照護及防治發給補助津貼及獎勵要點」中,明白規定針對醫院收治使用呼吸器,或高流量氧氣鼻導管全配系統的肺炎重症患者,按收治使用呼吸器病人的人數及使用日數,給予每人每日一萬元獎勵,並全數分配給呼吸治療師。但高若想指出,據基層向北市聯醫企業工會反應,呼吸治療師從去年7月起便再無領到相關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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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03 新冠肺炎.COVID-19疫苗
疫苗猝死緩打潮恐再現 醫揭長者染疫重症「情況更糟」
近期屏東Delta變異株入侵、北農群聚延燒,除了篩檢抓出感染源,各縣市也加速打疫苗。日前長輩打AZ疫苗猝死,今日又出現長者打莫德納疫苗隔天死亡,雖指揮中心公布解剖死因,皆與疫苗無關,但就怕緩打潮恐怕再現。專家表示,老年人感染新冠肺炎重症率高,插管、使用呼吸器比例高,建議仍要儘早施打疫苗,避免重症導致不可逆傷害。台北榮總胸腔部呼吸治療科主任、重症醫學會副理事長陽光耀日前於衛福部「新冠病毒重症個案臨床處置」線上課程,提及目前榮總收治40多位插管使用呼吸器的新冠病人,有三分之一成功拔管,認為即便病人用呼吸器時間長、住ICU時間久,仍有機會成功拔管,建議主治醫師應多次評估,也提醒拔管後儘早協助病人復健治療,避免二度插管。耕莘醫院呼吸治療中心副組長林惠釧表示,年長的新冠病人易引發併發症,常見有急性呼吸窘迫症候群(ARDS),若氧氣狀況差,會先使用高流量氧氣鼻導管(HFNC)給予濕氣治療,若個案肺部感染嚴重,會評估插管使用呼吸器。耕莘醫院重症加護病房護理部督導馮鈺婷指出,因病人插管會很不舒服,醫師評估會給予鎮定劑,讓病人能好好休息。馮鈺婷表示,病人要脫離呼吸器前,醫師、呼吸治療師、藥師、復健師等會評估病人X光、生命徵象、各項指數、rt值等,脫離呼吸器後,醫護團隊會協助病患復健「學呼吸」。林惠釧指出,病人治療過程與外界隔離,容易有加護病房症候群、譫妄,情緒躁動、語無倫次、注意力不集中等,醫護團隊除調整藥物外,會增加與病人互動、安撫情緒,讓他症狀慢慢改善。林惠釧說,病患若長期臥床容易有重症肌無力,出現肌肉萎縮、無力等狀況,拔管前、呼吸器減量同時,也可展開復原運動,包括抬手、抬腳、床上腳踏車,或是坐高姿勢、深呼吸擴張肺部,盡可能排除肺部分泌物,盡量讓拔管後預後情況較佳。但新冠肺炎個案若年紀大,伴隨高血壓、糖尿病、肺阻塞,肺部狀況不穩定,拔管後還是有可能二度插管。耕莘醫院行政副院長朱益民表示,任何疫苗都有副作用,若以保護力來看,施打AZ疫苗第一劑4到6周後有一定抗體,完整接種第二劑有60至70%保護力,即便不幸染疫,頂多也是輕症,尤其老年人越應該打疫苗,建議應及早接種,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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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19 新冠肺炎.預防自保
高流量鼻管、俯臥通氣給付金額曝 醫護獎勵金再加發
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昨日公布,「經鼻高流量濕化氧氣治療」及「俯臥通氣治療」,納入COVID-19確診個案公費給付項目,並回溯自5月1日起適用。衛生福利部次長石崇良今日指出,前者每日給付1750元,後者每日給付5000多元,另外針對專責ICU病房及專責病房,也會依照收治患者多寡,進行獎勵申報及發放。石崇良今日出席COVID-19重症臨床處置訓練課程表示,因近期確診人數下降,疫情有趨緩,但是重症照顧情況仍十分嚴峻,除了感謝醫護付出,如今也已通過高流量鼻管的公預算補助,近兩已發放200台機器,陸續還有300台機器持續盡貨中。石崇良指出,針對新冠肺炎患者治療,每日可給付1750元,且不限於ICU病房,連負壓隔離病房及專責病房使用也能給付。對於治療重症的俯臥通氣治療,俗稱的「超人姿勢」,若有新冠肺炎患者使用呼吸器,採這姿勢進行治療,每天將給付5000多元。昨天立法院也通過新冠特別預算,修正醫護獎勵要點。石崇良說,在專責ICU或專責病房的醫護,會按班計算,每人每班1萬元,有上班有班表,就會給予獎勵。另針對收治病人嚴重度程度,有加發獎勵金;針對肺癌病人按住院天數,每人每日3000元,有用呼吸器的患者,每人每日加1萬元;高流量鼻管也會比照呼吸器病人來計算。他試算,有些醫院加護病房收治到100名患者,若每日使用呼吸器十天,就有1000萬獎勵金,包含分配給第一線人員的部分。另外急診也比照,如果是COVID肺炎病人,應該不會在急診停留太久,按照人日計算,每人每日有3000元,有插管使用呼吸器每人每日1萬元。若是呼吸治療師,則按照額外使用呼吸器高流量鼻管者,按天數每人每日1萬元。石崇良說,該預算通過是在7月1日開始,會回溯至5月1日,現已發公文至醫院可先進行申報,4、5月份以後採按月申請,這個月申請上個月,讓發放速度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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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19 新冠肺炎.預防自保
「救命神器」治重症 呼吸治療師每天獎勵1萬元
被稱為新冠肺炎重症救命神器的高流量氧氣鼻導管全配系統(HFNC)納入公費給付,衛福部今天表示,呼吸治療師使用HFNC治療重症患者,每日可獲1萬元獎勵,並追溯至5月1日開始。為降低新冠肺炎(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重症死亡率,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將HFNC及俯臥通氣治療,納入公費給付項目,並回溯自5月1日起適用。衛福部醫事司今天晚間發布新聞稿表示,醫院收治疑似或確診重症個案,若使用HFNC治療,實際照護的呼吸治療師將每天核發1萬元獎勵金。此外,呼吸道治療照護醫護團隊,除了醫護原有的津貼外,會依照每天照護病人數,每照顧1名病人加發1萬元,由團隊共同分配,同樣回溯至5月1日。醫事司長劉越萍今天告訴中央社記者,因應國內疫情持續,近期將新增醫院清潔人員及46家重度級急救責任醫院專責協調人員津貼。另去年疫情開始就發放醫事人員津貼,劉越萍說,醫師每天值班8到12小時不等,故依照照護班表,以每人每班津貼1萬元認定。此外,先前醫事人員津貼是按季申報,劉越萍表示,近期因應本土疫情嚴峻,體恤醫事人員辛勞,津貼將改為按月申報。衛福部即日起將受理今年4月及5月人員津貼申請,比照先前,醫院提出申請後,將預付8成申請金額,並視疫情發展,滾動式修正人員津貼及獎勵申請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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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03 名人.黃軒
急診醫替患者插管染疫 醫嘆「與死神最短的距離」
緊急替COVID-19病患插管,「與死神最短的距離」看到急診醫師替患者插管染疫的新聞,頓時想起了,台灣之前在抗SARS期間,有1名醫師在2003年4月28日晚上值班時,為救治林姓婦人,因不知林婦是SARS病患,只簡單戴上一般外科口罩和手套,便為林婦緊急插管,臉部還被吐出的穢物噴到,不幸感染SARS奪命,他得年僅28歲!一般民眾不知道,當醫療人員正在執行緊急插管,其實和病患一樣一起貼近到了「死神」身邊……【黃軒醫師說:COVID19 空氣傳播,緊急插管,醫護人員也危險】在電視節目中,我似乎有曾說「我們是在一堆病毒跳躍圍繞下,用醫療使命,搶救了陌生人的生命」!故在此,先謝謝曾一起陪我on endo(插管),CPR(急救)的護理師、呼吸治療師、住院醫師……所有醫療人員,在多少的醫療歲月中,當我們在急救一個陌生人的生命,卻是如此「接近死神的距離」的現場。早在去(2020)年4月份,國際期刊JAMA《美國醫學會雜誌》的研究(JAMA.2020;323(20):2027-2028. doi:10.1001/jama.2020.6627)顯示,研究人員模擬在緊急情況下,在病人緊急插入呼吸管過程中,病人反射地咳了兩次,看看共計8名醫護人員(2名醫生,6名護理師)被病人飛沫、還有那些懸浮在空氣中的冠狀病毒微小顆粒(氣溶膠顆粒)沾到的情況如何?這個試驗發現,8人中有7人,經過了經急插管後,被咳嗽噴出的飛沫點沾到他們曝光的「皮膚」上,6人有飛沬噴到他們的「脖子」,有1人「耳朵」被飛沫噴到。所有8位參與緊急救援的醫護人員,「頭髮」皆有沾到飛沫,有4人「鞋子」也中標。我們知道,只要咳嗽一次,噴飛的病毒量至少達「20,000隻病毒」!在病房中,很多病人在遇到緊急插管,都會有反射動作的咳嗽,肯定不會只有1-2次……還有那些懸浮在空氣中的冠狀病毒微小顆粒(氣溶膠顆粒),更是密集包圍著所有醫療人員周圍。其實,當醫療人員緊急插管,就是和病患一樣,一起靠近了死亡最近的地方……依WHO建議,我們醫護人員在替COVID-19病人插管,需要穿上「N95囗罩」、「護目鏡」、「手套」和「隔離衣」,但「頭罩,防護罩、鞋套及隔離脖圍」,並沒在WHO例行的配備上。國際期刊JAMA《美國醫學會雜誌》研究(JAMA.2020;323(20):2027-2028. doi:10.1001/jama.2020.6627)提醒,醫療人員要注意他們身體其他地方,因緊急急救後會被飛沬沾到、那些懸浮在空氣中微小顆粒,緊密包圍下仍然會沾到……「脖子」、「耳朵」、「頭髮」、「鞋子」、「皮膚」。故建議除了: 1.「N95囗罩、護目鏡、手套和隔離衣」2.也都得用「頭罩,防護罩、鞋套及隔離脖」這些全套在急救的PPE配備,對COVID-19飛沫、氣溶膠顆粒防護才有效!再次謝謝曾一起陪我on endo( 插管)、CPR(急救)所有醫療人員。 我們當下執行緊急插管,真的太貼近「死神」了……但是醫者們,依然是「義無反顧」啊!※本文由黃軒醫師博士 Dr Hean Ooi MD MM PhD授權提供,未經同意,請勿任意轉載,原文請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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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30 名人.林思偕
林思偕/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這是我看診例行的開場白。聲音聽起來有點遙遠。這也難怪。我穿著隔離衣,戴著手套、口罩、護目鏡。看起來有點嚇人。這病人遵守醫囑回診。在這樣的時節,有點「風雨故人來」的況味。他反過頭來問我:「醫師,你呢?你還好嗎?」原本喧嘩的候診室,最近安靜許多。病人稀稀落落,戴著口罩,棲息在隔得遠遠的座位上。他們一離開座位,護理師立刻拿酒精噴灑。疫情嚴峻,醫師不好當,擔心病人安危,還要小心自己不被感染。我心裡想,不好,一點也不好。如果戰線延長下去,醫學變成「遠距」,就更不好了。在重重消毒的玻璃窗後,躺著大量乏人問津的病人,接著維生管線,安靜地看不出,是在康復中,還是瀕死。醫師、護理師、呼吸治療師在房間中穿梭,裹著密不透風的防護設備,誰也認不得誰。最悲哀的是病人,沒有人聽得到他最後的話語。臨終前無手可握,只能孤獨的死去…… 病人說話了:「醫師,你最近是不是很操勞?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聽了這話,我眼眶有點泛紅。只好向他坦承,遭逢巨變,最近作息確實不正常,順便吐吐苦水,交換一些生活經驗。此刻的大家,對未來有深深的不確定感,沒人能夠告訴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還好吧。我覺得沒那麼嚴重啦。你是醫師,你比我懂。」他說。「在這個非常時期,你的抵抗力弱,還是少出門。我會多開一個月的連續處方箋。」我答。「其實你可以試點維他命加上每天慢走8000步。」他又說。我們就這樣閒聊起來,他給了許多自我健康照顧的建言。我們相談甚歡。在醫院以外的世界,在街上碰上鄰居,或雜貨店員問我:「你好嗎?」我會禮貌性的回答:「很好啊!」「 還過得去吧!」……我絕不會告訴他我真的好不好。但在診間裡聽到病人說 : 「 你還好嗎?」憐惜之情溢於言表,我總忍不住把自己委屈的人生和盤托出。一條介於醫病之間的專業界線消失了。我感受到一種溫暖的連結。「放寬心點,不要老皺眉頭,人生有時候需要Take a break。」病人說。高中時讀過王安石寫的一篇文章:「遊褒禪山記」。其中提到遊山洞:「……餘與四人擁火以入,入之愈深,其進愈難,而其見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盡。」醫師的形象要求我冷靜堅強。這是一句膽怯、保守、掃興的話。但確實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在硬撐,好像處於「撞牆期」,看診的欲望只剩「星星之火」,已經快要被澆熄。這時最好的處方是:把視線移開電腦螢幕,給病人全然的專注,傾聽並一起凝視苦痛。你如果好奇一點,多問幾句,關心的不只是病人的「檢查報告」,而是他「整個人」,你會發現,病人不只是一堆症狀的組合。久而久之,病人眼中的你也不會只是一堆知識與技能的組合,他會反過來關心你這個「人」,會問:「醫師,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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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28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重症人數飆升 專家籲:呼吸照護醫療人力也應盡速盤點
新冠肺炎本土疫情日趨嚴峻,這波社區感染已造成47名死亡個案,重症使用呼吸器的病患也持續增加。至今已有139位患者使用呼吸器、2位患者使用葉克膜。台灣急救加護醫學會理事長林孟志指出,現在不只是床位數需要被關注,呼吸照護人力也是問題,床位數不斷擴增,這些專業人力不是隨便就能補上,應盡速盤點人力,才能真正照顧到重症患者。依照新冠病毒感染重症照護共識指出,台灣目前有7300張重症病床,每10萬人約有31到32張重症病床,相較於世界各國,資源相對充足,不過針對呼吸照護的人力,恐怕難以一時半刻全部跟上。林孟志指出,能夠照顧新冠重症的醫師、呼吸治療師、護理人力,過去重症照護一位醫師可能可以顧到十人,但現在必須穿防護裝備,進出一次就得穿脫一次,從原本的一比十就必須降至一比三或五,一天還要輪三班,加上若不幸染疫,同時部分醫護被匡列,縱然有病床,也沒人能夠照顧。依照共識內容,目前建議有加護病房照護經驗的資深醫師及普通病房和門診護理師,可由政府補助徵調支援,後續疫情若更加嚴峻,政府徵調普通病房的醫護人力短期訓練,搭配加護病房醫護人力混合上班,由重症醫護人力協助指導與監督。若到了必要時刻,由政府協調或補助自非新冠感染重度收治醫院徵調有加護病房的醫師、護理人員、呼吸治療師、藥師、營養師、社工支援。林孟志表示,先前曾討論過中南部的醫療人力往北部支援,但現在中南部疫情也在升溫,沒辦法這樣調配,此部分他認為也是需要盡速盤點資源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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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22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和平院區醫師遭病患感染? 聯醫:感染源不同
北市聯合醫院和平院區(和平醫院)傳出院爆發院內感染,不具名護理師指出,院方礙於人力未積極框列先前的接觸者,有呼吸治療師自覺有症狀,自行採檢後確診。對此,北市聯醫副總院長璩大成表示,沒有所謂自行採檢,一定都是官方採檢,且同仁與病患的感染源並不一樣。璩大成表示,據他所知,和平院區或是其他醫院,都沒有所謂的「自行採檢」,一定都是官方採檢。璩說,和平院區發生疫情至今,會根據接觸的時間點、潛伏其和發病期不同,陸續會有確診者以點狀式出現。璩大成說,和平院區有上千位醫護人員、數百位病患,共9個確診病患,其中病患部分,是第一波感染造成的,包括社區進入院內的、同病房或陪病者,共5位被感染;醫院員工部分,確實有4人被感染,包括呼吸治療師,但這些人都有居住史和接觸史,可信的消息是,病患和同仁的感染源並不相同。璩大成指出,同仁感染後很早就做了疫調,就算是新個案,距離第一案例已經8天,和前面幾個案例都沒有關連性,目前正在隔離的病患與同仁也都已經要進入第10天,對於沒症狀的確診者,篩檢後為陰性就會直接解除隔離,可以陸續解決隔離病房數量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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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2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醫院裡不可或缺的存在! 美國麻醉科醫師照顧新冠肺炎病人的內心世界
【編者按】本週的主題是「麻醉科醫師的內心世界」。麻醉科醫師的工作不只對社會大眾,對其他醫療團隊成員也都相當神秘。第一篇文章來自年輕的麻醉科醫師介紹這項專業;第二篇來自曾經擔任「麻醉風暴」醫療總顧問的麻醉科醫師以台灣經歷SARS的背景寫出這篇文章;第三篇來自一位美國麻醉科醫師友人與編者分享她在美國照顧新冠肺炎病人的衝擊下,寫出對麻醉科醫師生涯的諸多感觸。事實上本週的主題就是因為這位美國友人的文章引起我們之間的討論,非常高興她欣然同意我們轉載這篇發表於史丹佛大學醫院刊物的文章,並附上一位外科醫師的中譯。這也是「醫病平台」首次轉載英文原作與中譯的嘗試。我是個不可或缺的工作者。我從未理解自己有多麼不可或缺,也未曾如此描述自己,直到冠狀病毒大流行。數百萬計的人們因為居家隔離的規定而無法出門工作,然而我必須如此:我是個麻醉科醫師。當我穿越檢疫站,與其他不可或缺的工作者走入醫院時,我想起了我的單親媽媽在我與姐姐小時候所灌輸給我們的觀念。當我們在一片漆黑中,無法付出電費時,她說:「不想過這種日子的話,就好好接受教育。」我們從未無家可歸或飢腸轆轆,然而我們的公寓狀況並不好——牆壁滿是坑洞、在樓下的女子被強暴後加裝在後窗外的鐵桿。我的母親並未向房東抱怨,她教我們:「絕不要開口求援,世界不是為了救你而存在的。」若我沒有足夠的錢買公車票,我也不曾開口祈求他人施捨。從小,我便靠著裝信和當保姆賺錢。另一方面,我亦有著難以置信的多采多姿豐富童年。我的母親是一位服裝設計師,因此我曾在排演時從劇院的舞台側面觀賞過《厭世者》(莫里哀)。我也鍾情圖書館。雖然我害怕圖書館員,但那是一個放學後能夠安全待著的地方。安全,是除了賺得溫飽之外另一個我反覆學習的人生課題。在家裡,我與姊姊會將從圖書館借來的書在地上排成一列,假裝一越過便會落入深淵。但我們知道—或至少相信—那深淵並不存在當我的母親說「受教育吧」,我聽從了。我進入了一所傑出的公立高中,整個費城最優秀的孩子都來就讀的重點學校。大學時,我獲得了全額獎學金攻讀生化。我原本預計進攻博士學位,然而,在某個暑假工讀時,我認識了一位博士後研究員,他已到達我認知裡的教育巔峰。他告訴我,明年他將失業。這讓我大吃一驚。從那刻起,我知道我必須尋找新方向,找個能永遠不愁沒工作的領域。同一年稍晚,當我行經宿舍外某個據說要成為《愛情故事》的電影拍攝場景時,我忽然頓悟了。每個人都會生病,即使是愛情故事的女主角艾里‧麥克洛也一樣。若我成為醫生,我總會有工作的。發現新大陸啦!當然,在面試醫學院時,我無法明說我的動機。就算我再熱愛科學,我知道促使我選擇這條路的原因是我知道我永遠有工作。時間快轉過數十年醫學院與麻醉生涯。雖然承擔著壓力造成的心理健康風險以及無數種有點小傷殘就能讓麻醉科醫師一無是處,但我每天都有著安全又保固的工作(媽,你一定很驕傲!)如今,這份工作的安全性也變了。穿上加強防護的個人裝備,我檢視這些在我將進行的呼吸道處置時(這使得病毒更加容易傳播)保護我的堡壘。我短淺而費力的在N95口罩和面罩裡用嘴呼吸,在不透氣層與雙層手套的重重阻礙下緩慢的移動我的四肢,彷彿月球漫步。我大聲地請護理師離開房間,而有時我必須扯開嗓門才能讓呼吸治療師聽到。我俯視著驚恐—或極度驚恐—的病人。我是他們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在我給予麻藥並在在他們聲帶之間放入一根塑膠管子之前。「我要給你一種會很想睡覺的藥」我說,「也會從氣管內管給你幫助你呼吸的藥。」「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這些話,在情非得已的大吼下顯得格外苛刻。回首過往,我才了解,在愛滋、SARS、MERS和伊波拉病毒的疫情下,我曾經是個不可或缺的工作者。但因為我所居住的地方、不多的暴露狀況,以及這些病毒的傳播方式,我並不像現在一樣總是恐懼相伴。自古以來就有著飛機機長與麻醉科醫生的類比;我們將起飛和著陸和麻醉的各個階段相比。這樣的比喻是有好處的——這也是為何原本為機師訓練而設計的模擬與溝通訓練,現在已成為麻醉教育的標準程序。不過,兩者之間有個相當大的差異:假如墜機,機師也難逃一劫;而麻醉要是出了錯,只有病人會死去。當大聲的急診呼叫從天而降時,作為新冠肺炎呼吸道小組成員的我,在抵達急診前抓起我們裝在專屬行李箱裡的工具、回覆小組成員的簡訊、並戴好我的N95口罩和護目鏡—剩下的器具必須在病人候診區外先包覆並檢查好—我深切的感受到(幾乎是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感受到),如今一切都變了。在新冠肺炎的肆虐下,我有可能會死。若我把病毒帶回家,可能會害死我摯愛的人。這,就像是一場緩慢,卻無可避免的飛機失事。疫情中的某天,一位比我年輕的同事(事實上現在所有人都比我年輕)來找我。他告訴我自己的心跳快到每分鐘130下,但除此之外沒有不舒服。他的體溫、心律、血氧、和血壓都沒事。我告訴他:「沒事的,回家、喝點水然後好好休息。我會照顧你的病人。」他回家後心跳便恢復正常了。這是焦慮,不是病毒。這種焦慮程度在新冠肺炎爆發之前從未發生在他身上。不只是病毒威脅著我們,恐懼也是。直到現在,我還未認真思考過成為不可或缺的工作者的危險。但是我的母親讓我擁有應付大量壓力的餘裕。她教會我我是被愛的。也許,看著她獨自撐過這一切,她教會我不要重蹈她的覆轍。她教會我活到老學到老,而我從同事身上學到向他人尋求幫助這一點,是我人生中最無價的一課。示弱無妨,告訴賣公車票的老師自己沒有足夠的錢也無妨。我從這次疫情學到的是:我們榮辱與共。我們都是被需要的。在這世界上我們並不孤單。此外,開口求援—尤其你是個不可或缺工作者時—絕對是件不可或缺的事。ESSENTIAL (By Audrey Shafer)I am an essential worker. I just didn’t realize how essential I was, and never would have described myself that way, until the coronavirus pandemic. Millions cannot go to work due to shelter-at-home rules, but I have to: I’m an anesthesiologist. As I pass through the checkpoint to enter the hospital with other essential workers, I am reminded of what my single-parent mother instilled in my sister and me when we were little. While we sat in the dark, unable to pay the electricity bill, she said: “If you don’t want to live like this, get an education.”We were never homeless or hungry, but the apartment was also not well maintained, with holes in the plaster, and bars on the back windows after the woman who lived on the floor below us was raped. My mother never complained to the landlord – she taught us “Never ask for help, the world is not here to help you.” If I didn’t have enough money for a packet of bus tokens, I was not to ask anyone for a handout. At a young age, I stuffed envelopes and babysat to earn money.On the other hand, I had an unbelievably rich childhood – my mother was a costume designer and I sawThe Misanthrope and Endgame from the wings of the theater during dress rehearsals. I also loved the library. Even though I was afraid of librarians, the library was a safe place to go after school, and safety, besides a livable wage, was another lesson drilled into me. At home, my sister and I played a game with our library books, placing them along the floor and pretending that if you stepped off them, you sank into a watery abyss. But we knew, or at least we believed, the abyss wasn’t real.When my mom said get an education, I listened. I went to an outstanding public high school – a magnet school that drew the brightest kids from all over Philadelphia. I attended college on full financial aid and majored in biochemistry. I planned to get a Ph.D. but during a summer work-study job, I met a post-doc – someone who already had achieved what I was convinced was the pinnacle of education. He told me he didn’t have a job the next year. This blew my mind. In that moment, I knew I needed to seek a new direction, something where I could always have a job.Later that year, I had an epiphany while walking outside my dorm at a site rumored to be a film location for 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re sorry’) Story. Everyone gets sick, even Ali MacGraw’s character. If I became a physician, I’d always have a job. Eureka! Of course, in medical school interviews, I couldn’t come clean about my reasons. As much as I loved science, I knew I had chosen this path because I felt I would always be employed.Yet, at medical school, something changed. Love happened in an unlikely setting. I felt strangely fatigued during my anesthesiology elective, but enjoyed the people and culture of this hidden part of medicine. Delirious and febrile from mononucleosis-induced hepatitis, which I did not initially know I had, I fell deeply in love with the quirky, fulfilling specialty of anesthesiology.Fast forward through decades of academic anesthesiology practice – and, despite risks to mental health from stress and the myriad ways in which a minor disability could render the anesthesiologist useless, I had (you’d be proud, mom!) a safe and secure job every day of my life. But the job and its safety have changed.Donning enhanced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I check the barriers protecting me as an anesthesiologist during and after the airway procedures I will perform - procedures which make the virus even more contagious. I mouth breathe, pant really, in my N95 mask and hood, and, encumbered by impermeable layers and double gloves, move my limbs slowly as if I was in a phony moon landing scenario. I loudly ask the nurse to leave the room; sometimes I have to shout to be heard by the respiratory therapist. I look down at my frightened or too-far-gone-to-be-frightened patient. I’m the last person they will see before I push sedatives and place a plastic tube between their vocal cords. “I’m giving you medicine to make you very sleepy,” I say. “Medicine to put in a breathing tube to help you breathe. We will take good care of you.” It sounds harsh because I have to speak so loudly.I understand, retrospectively, I was an essential worker through HIV/AIDS, SARS, MERS and Ebola. But because of where I live, my limited exposure, and how these diseases are transmitted, I never felt the fear that is my steady companion now.There is a longstanding analogy involving airline pilots and anesthesiologists, which compares take-off, flight, and landing to stages of an anesthetic. There are benefits to the analogy – it’s why simul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raining, developed for pilots, is now standard in anesthesiology education. There is a big difference, though: if the plane goes down, the pilot dies too; but if the anesthetic goes awry, only the patient dies.As another overhead code call to the emergency room blares, and I, on the COVID airway team, grab equipment we pack in wheeled suitcases, respond to texts from team members, and don my N95 and eye protection before hitting the ER – the rest of the equipment will need to be donned and checked outside the patient bay – I realize, almost cellularly, that things are different now. With COVID-19, I could die. Or I could cause my loved ones to die if I bring the virus home. It would be like a slow but inevitable plane crash. A younger colleague (and now they are all younger) came up to me one pandemic day. He said his heart rate was 130 but he otherwise felt fine. His temperature, heart rhythm, oxygen saturation, and blood pressure were fine. I told him, “It’s okay, go home, drink some water and relax. I’ll do your case.” He went home and his heart rate normalized. It was anxiety, not virus. This level of anxiety would have never happened to him pre-COVID. It’s not just the virus that threatens all of us, it’s also the fear.Until now, I hadn’t truly thought about the danger of being an essential worker. But my mom equipped me to deal with enormous stress. Taught me I was loved. And maybe, in watching her go it alone for so many years, taught me to live a life different than hers. She taught me to be a lifelong learner, and what I learned from my colleague, to seek help from others, is one of the most valuable lessons of my life. It’s okay to be vulnerable, it’s okay to tell the teacher selling bus tokens you don’t have enough money.What I learned in the pandemic is this: we are all in this together. We are all needed. None of us is alone in this world. And asking for help, especially if you are an essential worker, is, ultimately, the essential thing to do.Audrey Shafer, MD, is a Stanford Professor of Anesthesiology, Perioperative and Pain medicine, the Director of the Medicine and the Muse program and the Co-Director of the Biomedical Ethics and Medical Humanities Scholarly Concentration. She is an anesthesiologist at the Veterans Affairs Palo Alto Health Care System. (原文出自https://med.stanford.edu/anesthesia/community/arts-and-anesthesia-soiree/covid-19-highlight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