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一心二葉/花蓮縣】
結婚10年多,經歷多次檢查、人工受孕,終於在第5次試管嬰兒後,宣布成功。本以為崎嶇的求子之路步入坦途,沒想到,妻子在第26周早期破水,必須安胎。
住院後,剛開始絕對臥床,要解決便盆問題,每天例行性宮縮、胎心音檢查,讓老婆心情陰晴不定,也讓我心煩。
安胎病房在產房前端,有時一下子來兩、三個孕婦急產,有時待產區孕婦只開了一兩指,哀嚎聲卻不斷。
好幾個晚上,午夜就有人生產,護士忙到天亮,交班都還沒辦法休息。看見心力交瘁的護士,點頭致意,只見她們擠出一絲苦笑。
住在安胎病房,身體不適不算什麼,內心不確定的懸念才可怕。每當一覺睡醒,就又幫小孩子多爭取了一天,我馬上在日曆畫一條斜線,夫妻交換會心微笑。
心情隨點滴藥量調整起伏,一直無法降到可以回家的劑量,就這樣在醫院住了83天。孩子早產,出生後住小兒加護病房,這是另一段痛苦回憶,不過,若早期沒有老婆的警覺心及醫護人員細心照料,也許,我們在孕期中期就必須承受更多的心痛吧!
記得有天,醫師宣布可以走遠一點,我推著坐輪椅的老婆,到同樓層的空中花園,當推開門,她看到許久未曾謀面的藍天,流下眼淚,或許,這就是安胎孕婦內心的煎熬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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