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舟舟/新北市新店】
那年在法蘭克福,我收到妹妹轉寄過來,感謝我捐血達20次的獎狀。我向室友、同學及朋友炫耀,所有德籍人士都把我當成外星人。
驍勇強悍的日耳曼族怎麼啦?視捐血為畏途,對我慷慨捲袖嘖嘖稱奇。問他們為啥不興此道,大夥兒口徑一致:「捐血?天啊!」德國人如此「小氣」,倒讓我十分驚訝。
所以,我決定捐點兒熱血給待我不薄的留學地。一個沒課的寒冷早晨,我搭電車來到大學附設醫院,七拐八繞找到捐血中心。那兒一片寧靜,絲毫不見咱們台灣捐血車上的熱鬧,一位護士走過來招呼,我表明來意。
她狐疑地望了望我相較於德國人小了幾號的身量,「小姐,我能請問您為什麼想要捐血嗎?」真有趣,「捐血一袋、救人一命」,這簡單又高貴的道理需要我翻譯成德語嗎?
「可是」護士口氣更猶豫了,「一次起碼抽500c.c.耶,看您的身高體重,我想您恐怕吃不消。」 我心頭一凜,她顯然認定我條件不符。
「小姐,外頭冷,休息室那兒有咖啡和茶,還有餅乾,您吃一些再回去吧。」護士好聲好氣地說。
我因為體型被拒於門外,結束了唯一的異國捐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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