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13 新聞.元氣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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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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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0 新聞.科普好健康
導管置換主動脈瓣膜 健保有條件全額給付
主動脈瓣膜狹窄是一種常見的心臟瓣膜疾病,會引起心臟衰竭和死亡,老年人是好發族群。對於嚴重主動脈瓣膜狹窄、需置換人工瓣膜的長者來說,可選擇不用切開胸骨和心臟、傷口小的「經導管主動脈瓣膜置換術(TAVI)」治療,但須自費新台幣100多萬元,常讓患者裹足不前。適用逾80歲、曾開過心者衛福部健保署從今年2月1日起,有條件的開放全額給付,核准80歲以上以及80歲以下但曾開過心臟手術的高風險病患,可透過事前審查,進行TAVI手術,全額由健保給付,預估每年有300至500人受惠。主動脈瓣膜狹窄是一種退化的疾病,因為年老瓣膜鈣化後,開口變小、閉合不良,造成從心臟壓縮出去的阻力變大,心臟要用更大的力氣收縮,久了會造成心肌肥厚與缺氧,症狀包括心絞痛、胸悶、喘不過氣等,甚至可能猝死。出現胸悶、胸痛 應即就醫根據統計,患者如果出現胸悶、胸痛症狀,平均存活約5年,有昏厥症狀存活約3年,出現心衰竭症狀則約2年,發生猝死的機會也非常高。因此一旦出現症狀,應馬上接受治療,尤其符合健保給付資格者,建議可就近諮詢住家所在地的醫學中心。台灣首位取得TAVI國際教師資格,且指導全台多家醫院手術並核發完訓證明的台北榮民總醫院心臟移植及人工心臟中心主任張效煌表示,國內目前有20家醫院、近40位醫師可執行TAVI手術。從鼠蹊部進入 傷口0.5公分他解釋,傳統心臟手術必須開胸,即使是微創手術也都得接上心肺機,讓心臟停止,對於年老患者來說風險極高。TAVI手術不必開胸,只要從鼠蹊部開個約0.5公分大小的開口,在X光顯影設備導引下,將心導管從動脈導入到瓣膜狹窄位置,之後同樣利用導管,把新的支架瓣膜放置到適當位置,撐開後固定住,醫師在X光下可清楚看到新的瓣膜置放在舊有的瓣膜上,取代原來病變的瓣膜。在手術過程中,醫師會進行造影、心電圖觀察心臟功能,並確保置入的瓣膜運作正常,完成後再縫合股動脈穿刺點。比起傳統手術15至20公分的傷口、80歲以上病患平均22%的死亡率,TAVI傷口只有0.5公分、死亡率2至3%,可減少中風、肺炎等併發症,並大幅降低傷口感染機率。北榮累計300多例 成功率高張效煌強調,這項手術需整個團隊包括心臟內外科、影像科、麻醉科等一起合作,才能完成任務,減少併發症。北榮是全台最早施行TAVI手術的醫學中心,11年來累計300多例,是國內手術成功率最高的醫院,因此獲頒國家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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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9 該看哪科.兒科
4歲男童右側腹股溝發現鼓起未就醫 1年後疼痛不適
4歲楊姓男童的右側腹股溝1年前發現鼓起突出物,家長考量他年紀小且無明顯症狀而未就醫,直到近來他的右側腹股溝疼痛才到衛福部苗栗醫院就醫,泌尿科醫師診斷為腹股溝疝氣,病童的哥哥之前也曾因疝氣在苗醫接受過手術,醫師詳細說明開刀治療計畫後,家長立即決定接受手術,當天住院完成疝氣修補術,術後病童恢復佳,第2天就開心出院返家。苗栗醫院泌尿科醫師簡維弘表示,根據文獻小兒疝氣發生率約6%,男生發生率約為女生5倍。小兒疝氣多為胚胎發育過程中,殘留下來未消失的管袋狀腹膜(解剖名稱「鞘狀突」),由腹膜沿著精索或卵巢圓韌帶的旁邊延伸出腹壁,因此造成腹腔至腹股溝(或陰囊)有個相通的通道,腹內的器官如腸子、卵巢或大網膜,可藉由這個通道突出腹股溝,甚至掉到陰囊。簡維弘指出,小兒疝氣可能沒任何症狀,只在腹股溝處輕微突起,多半發生在運動、大哭、大叫、用力咳嗽等腹壓增加時,通常只要身體平躺,腹部不用力,大部分可自行縮回腹腔,但必須特別注意,如果腸子掉進疝氣囊的時間過久,將會使腸子卡在疝氣囊內導致腸道阻塞,若卡住的時間過久,還有可能引發腸道壞死而致命,不可輕忽。「疝氣」是小兒科常見疾病之一,只是孩子年紀還小不會表達,家長可從鼠蹊部觀察,若發現有硬塊,應先平躺放鬆試著讓突起物縮回,若發現硬塊持續凸起,應儘速就醫。臨床上對小兒疝氣治療已非常成熟,通常小兒疝氣開刀考量幼兒無法配合,必須全身麻醉,術前要禁食6至8小時,避免麻醉誘導時嘔吐造成吸入性肺炎;手術約20至30分鐘可完成,術後傷口貼美容膠固定,約一周可痊癒,術後不需服用抗生素,只需視情況給予口服止痛劑即可,呼籲家長平時要多注意小朋友腹股溝是否有鼓起的症狀,若發現應儘速就醫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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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9 癌症.血癌
以為扁桃腺發炎,「韓粉大將」毛嘉慶罹血癌!醫:5個病癥,發病就來勢洶洶
45歲國民黨文傳會前副主委、安定力量副執行長毛嘉慶驚爆罹患血癌,他3/31深夜在臉書上寫下自己得了血癌,正在接受第一階段化療。他寫道:「這個病有個特點,沒人知道怎來的,我是以為扁桃腺發炎從急診得知。首先向我得罪過的每個人道歉,誠心向你們道歉,我錯了,對不起,謝謝你大人有大量。再來,沒真的得罪但看我不爽的,我們握手和解吧,其實,事情都過這麼久,不要不爽了!」毛嘉慶說,自己一定會頑強地活著,要大家不必特別來看他,並開玩笑出院就要來辦趴踢,樂觀面對病情。 有不少名人都因罹患白血病,俗稱「血癌」而逝世,而電視上的主角也常因為罹患此疾病而過世,導致大家聽到「血癌」就非常害怕! 臨床上有些病患聽到醫生診斷出「血癌」後,就消失不見、不再回診,四處求偏方醫治,導致延誤病情,病患說:當下聽到的那一刻,感覺距離死亡非常接近,腦海一片空白…聽人家說化療很可怕,所以才不敢再回診。 其實,知名插畫家—幾米先生也曾經罹患白血病,他接受了治療,病情得到控制,才能繼續創作出更好的作品給大家。 國泰醫院血液腫瘤科主治醫師陳苓萍說,不少白血病病友經過積極的化學治療,可以控制病情,進而接受周邊血液幹細胞移植後,也能恢復良好,所以並不是罹患白血病就一定沒救了。 什麼是白血病呢? 人體的造血器官—骨髓,會製造紅血球、白血球、血小板,當骨髓出現癌細胞抑制了造血功能,製造出不正常的血球,癌細胞會隨著血液流到全身各處,導致身體無法抵擋外來的細菌和病毒,若沒有立即治療,癌細胞增加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越晚治療就越容易危及到生命。 白血病的分類臨床上分為急性和慢性,急性白血病比慢性白血病較嚴重,死亡率較高,疾病的表現也比較複雜,不易處理。 1.急性骨髓性白血病(AML):好發成年人,依照分化再細分為M0到M7型。 2.急性淋巴性白血病(ALL):好發兒童,成年人占少部份,細分L1到L3型。急性白血病治療以注射化學治療為主,可分為2階段,第1階段是「引導治療」,癌細胞接受化學治療後,暫時從血液中消失,疾病達到緩解之後,就進入第2階段「鞏固治療」,主要是預防疾病的復發,若有合適的骨髓幹細胞,可考慮骨髓幹細胞移植。 3.慢性骨髓性白血病(CML):好發20至45歲,病程進展較慢,主因是人體的第9對與第22對染色體之間的遺傳物質,發生了轉位(費城染色體),目前治療有口服化學治療及口服標靶藥物(Glivec,基立克),標靶藥物發只抑制癌細胞,而不破壞正常細胞的功能,讓癌細胞不會再增生,是目前治療慢性骨髓性白血病的第一線用藥。 4.慢性淋巴性白血病(CLL):好發老年人,多為B細胞型,病人如果沒有症狀通常會先觀察,定期回診追蹤血液檢查,等症狀出現再考慮治療,目前治療有口服化療藥物控制,也有標靶藥物可注射。 為何會得到白血病? 發病原因不明,常見可能原因有5點: 1.放射線:正常人罹患機率在1 / 25000左右,但曾身處在原子彈爆炸圈1公里以內的居民,數年之後罹患白血病的機率高達1 / 60左右,懷孕的婦女接受腹部 X光照射,新生兒罹患率也較高。 2.化學藥劑:長期接觸有機苯的工人,或曾接受過含烴化劑(Alkylating agents)化學治療的病人,其罹患機率也比正常人高。 3.遺傳或基因突變:先天染色體異常,如唐氏症( Down's syndrome)、布倫氏症候群(Bloom's syndrome)、再生不性貧血、或家族中有兄弟姐妹罹患白血病的,其機率較高。 4.自體免疫性疾病:自體免疫的缺陷可能與慢性淋巴球性白血病有關。 5.病毒咸染:目前已知第一型人類T淋巴球細胞性病毒(HTLV-I)病毒感染與成年型T細胞白血病有關。 白血病5大症狀 大部分白血病都沒有症狀,急性白血病初期都以發燒、容易疲倦、臉色蒼白、有出血傾向(牙齦出血、皮膚瘀青)、骨頭痛等來表現,然而一旦發病就來勢洶洶,慢性白血病大部分都是因為健康檢查,發現血液異常或脾臟腫大才被診斷出來。 如何確診白血病? 1.血液檢查:監測血球變化。 2.周邊血液抹片:血液檢體在顯微鏡下,會出現許多芽細胞,芽細胞就是不成熟的白血球,主要看血球分化的情形。 3.染色體分析:分析血液或骨髓細胞的染色體是否有病變。 4.骨髓穿刺切片檢查:許多人對於骨髓檢查非常害怕,以為是抽脊髓液(腰椎穿刺),但其實不是,骨髓穿刺主要抽取部位是骨盆處的腸骨脊,首先會請受檢者側躺,醫師會先皮膚消毒,注射局部麻醉後,再以特殊的針穿刺腸骨脊,抽出少許骨髓組織和血液,之後紗布加壓穿刺部位,平躺30分鐘,無出血可下床走動,這是確定白血病的診斷及分類最好的方式。 什麼是移植治療? 造血幹細胞移植是把正常的骨髓細胞、周邊血液造血幹細胞或臍帶血液幹細胞,像輸血一樣輸給病人,在接受移植前,會先經過超高劑量的化學藥物治療及全身放射線照射,盡量將體內的癌細胞消滅,並同時抑制身體的免疫系統,防止外來的骨髓細胞在移植之後受到排斥,重新建立病人的造血系統和免疫系統。 移植治療也有條件的限制,必須先經過醫師的評估,而接受移植後,最需要注意的是預防合併症,如感染、排斥反應等,目前有免疫抑制劑的藥物可降低併發症的發生及嚴重度。 3種移植方式 1.骨髓移植:有自體及異體,「自體」就是病人本身骨髓未受侵犯,或經化學藥物治療,達到完全緩解時,抽取自己的骨髓。「異體」指他人的骨髓,來源有親屬(雙胞胎、兄弟姊妹、父母),非親屬(經由慈濟骨髓庫或其他骨髓庫配對而來)。 2.周邊血液幹細胞移植:病人接受高劑量化療後,骨髓中的幹細胞會被釋放到周邊血液中,此時合併使用白血球生長素(GCSF)促進幹細胞增加,就能抽取到足夠的幹細胞,經過收集、分離、冷凍保存的過程,輸至病人的體內,不用全身麻醉。 3.臍帶血移植:臍帶血含有豐富的造血幹細胞,在胎兒出生時,剪斷臍帶後,自胎盤留取臍帶血冷凍保存,待日後自己或他人需要時使用。 目前臍帶血幹細胞移植的發展,可提昇血液幹細胞移植的範圍,使更多的病人能從血液幹細胞移植中獲得痊癒,但臍帶血也有一些限制,需要與醫師再討論。臨床上還是以骨髓移植和周邊血液幹細胞移植較常見。 白血病通常都來的又快又急,許多病人對於罹癌一時間無法接受,心理上還沒做好準備,就必須面對接踵而來的治療,治療過程中,常需要住在隔離病房中避免感染,對病人來說是非常孤單的,也因為高劑量的化學治療,所產生的副作用會讓病人很辛苦。 在身心承受極大的壓力下,親友的支持、關懷和鼓勵是相當重要的,必要時可藉助宗教信仰或專業心理諮商,陪伴患者一起度過抗癌旅程,同時諮詢醫護人員的協助。●原文刊載網址 ●延伸閱讀:.種蔬菜,不如學會摘野菜!退休以後,我的「陶淵明實驗」.變胖、怕冷又掉頭髮,可能是甲狀腺低下?醫師:恐引多種慢性病,10症狀自我檢視.中年後開始回看一生,不留遺憾!還想去哪裡玩、哪些事還沒做,趁來得及一一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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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6 該看哪科.骨科.復健
刺青師傅長期彎腰下背痛 水冷式射頻解痛術改善疼痛
一名33歲女刺青師傅因為長時間彎腰低頭工作,引起下背痛,有時疼痛感更延伸至臀部和大腿,透過藥物治療並不見效,經核磁共振檢查發現為第三、四節腰椎纖維環破裂與椎間盤突出,經醫師評估建議採取水冷式射頻解痛術治療後,疼痛感大幅改善。亞洲大學附屬醫院脊椎暨疼痛治療中心、骨科醫師林琮凱指出,患者因長期下背痛,初期有透過止痛藥治療並無改善,到院後確診為第三、四節腰椎纖維環破裂及椎間盤突出,先採取神經阻斷術治療,首次治療後症狀有緩解,但由於工作關係,仍需長時間彎腰刺青,導致三個月後下背痛復發,為求在不開刀狀況下一勞永逸,評估後決定採水冷式射頻解痛術治療,術後效果頗為顯著。他說,椎間盤是兩個脊椎骨間的纖維軟骨盤,像是車子的避震器有緩衝及支撐的功能,外部由多層堅韌的纖維環組成,內部為髓核,當椎間盤因外傷、姿勢不良、不當施力、退化等原因使纖維環破損,可能會因急性發炎產生劇烈下背疼痛,通常經過休息或服用藥物可緩解,但若疼痛感持續,應尋求其他治療方式,以改善生活品質。林琮凱說,水冷式射頻解痛術是一種非手術性治療,經由表皮插入一根含水冷系統的探針,其探針相較於傳統射頻治療針,可產生更大治療範圍,並透過膠原蛋白脫水收縮的過程,達到椎間盤減壓及纖維環固化的效果,且能干擾小神經疼痛傳導,減少神經性疼痛,患者僅需局部麻醉,術後不會出血,也可不需住院。他說,水冷式射頻解痛術不僅可使用於脊椎慢性疼痛,也可用於治療脊椎輕度椎間盤突出、脊椎小面關節炎,甚至是退化性膝關節炎的長期疼痛,適合一般保守治療無效且對一般手術治療有疑慮的患者,但屬自費治療。術後並應改掉長時間久坐的習慣,或是利用工作空檔休息走動,平時可鍛鍊背部肌群及臀腰肌肉,才能延續治療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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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2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醫院裡不可或缺的存在! 美國麻醉科醫師照顧新冠肺炎病人的內心世界
【編者按】本週的主題是「麻醉科醫師的內心世界」。麻醉科醫師的工作不只對社會大眾,對其他醫療團隊成員也都相當神秘。第一篇文章來自年輕的麻醉科醫師介紹這項專業;第二篇來自曾經擔任「麻醉風暴」醫療總顧問的麻醉科醫師以台灣經歷SARS的背景寫出這篇文章;第三篇來自一位美國麻醉科醫師友人與編者分享她在美國照顧新冠肺炎病人的衝擊下,寫出對麻醉科醫師生涯的諸多感觸。事實上本週的主題就是因為這位美國友人的文章引起我們之間的討論,非常高興她欣然同意我們轉載這篇發表於史丹佛大學醫院刊物的文章,並附上一位外科醫師的中譯。這也是「醫病平台」首次轉載英文原作與中譯的嘗試。我是個不可或缺的工作者。我從未理解自己有多麼不可或缺,也未曾如此描述自己,直到冠狀病毒大流行。數百萬計的人們因為居家隔離的規定而無法出門工作,然而我必須如此:我是個麻醉科醫師。當我穿越檢疫站,與其他不可或缺的工作者走入醫院時,我想起了我的單親媽媽在我與姐姐小時候所灌輸給我們的觀念。當我們在一片漆黑中,無法付出電費時,她說:「不想過這種日子的話,就好好接受教育。」我們從未無家可歸或飢腸轆轆,然而我們的公寓狀況並不好——牆壁滿是坑洞、在樓下的女子被強暴後加裝在後窗外的鐵桿。我的母親並未向房東抱怨,她教我們:「絕不要開口求援,世界不是為了救你而存在的。」若我沒有足夠的錢買公車票,我也不曾開口祈求他人施捨。從小,我便靠著裝信和當保姆賺錢。另一方面,我亦有著難以置信的多采多姿豐富童年。我的母親是一位服裝設計師,因此我曾在排演時從劇院的舞台側面觀賞過《厭世者》(莫里哀)。我也鍾情圖書館。雖然我害怕圖書館員,但那是一個放學後能夠安全待著的地方。安全,是除了賺得溫飽之外另一個我反覆學習的人生課題。在家裡,我與姊姊會將從圖書館借來的書在地上排成一列,假裝一越過便會落入深淵。但我們知道—或至少相信—那深淵並不存在當我的母親說「受教育吧」,我聽從了。我進入了一所傑出的公立高中,整個費城最優秀的孩子都來就讀的重點學校。大學時,我獲得了全額獎學金攻讀生化。我原本預計進攻博士學位,然而,在某個暑假工讀時,我認識了一位博士後研究員,他已到達我認知裡的教育巔峰。他告訴我,明年他將失業。這讓我大吃一驚。從那刻起,我知道我必須尋找新方向,找個能永遠不愁沒工作的領域。同一年稍晚,當我行經宿舍外某個據說要成為《愛情故事》的電影拍攝場景時,我忽然頓悟了。每個人都會生病,即使是愛情故事的女主角艾里‧麥克洛也一樣。若我成為醫生,我總會有工作的。發現新大陸啦!當然,在面試醫學院時,我無法明說我的動機。就算我再熱愛科學,我知道促使我選擇這條路的原因是我知道我永遠有工作。時間快轉過數十年醫學院與麻醉生涯。雖然承擔著壓力造成的心理健康風險以及無數種有點小傷殘就能讓麻醉科醫師一無是處,但我每天都有著安全又保固的工作(媽,你一定很驕傲!)如今,這份工作的安全性也變了。穿上加強防護的個人裝備,我檢視這些在我將進行的呼吸道處置時(這使得病毒更加容易傳播)保護我的堡壘。我短淺而費力的在N95口罩和面罩裡用嘴呼吸,在不透氣層與雙層手套的重重阻礙下緩慢的移動我的四肢,彷彿月球漫步。我大聲地請護理師離開房間,而有時我必須扯開嗓門才能讓呼吸治療師聽到。我俯視著驚恐—或極度驚恐—的病人。我是他們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在我給予麻藥並在在他們聲帶之間放入一根塑膠管子之前。「我要給你一種會很想睡覺的藥」我說,「也會從氣管內管給你幫助你呼吸的藥。」「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這些話,在情非得已的大吼下顯得格外苛刻。回首過往,我才了解,在愛滋、SARS、MERS和伊波拉病毒的疫情下,我曾經是個不可或缺的工作者。但因為我所居住的地方、不多的暴露狀況,以及這些病毒的傳播方式,我並不像現在一樣總是恐懼相伴。自古以來就有著飛機機長與麻醉科醫生的類比;我們將起飛和著陸和麻醉的各個階段相比。這樣的比喻是有好處的——這也是為何原本為機師訓練而設計的模擬與溝通訓練,現在已成為麻醉教育的標準程序。不過,兩者之間有個相當大的差異:假如墜機,機師也難逃一劫;而麻醉要是出了錯,只有病人會死去。當大聲的急診呼叫從天而降時,作為新冠肺炎呼吸道小組成員的我,在抵達急診前抓起我們裝在專屬行李箱裡的工具、回覆小組成員的簡訊、並戴好我的N95口罩和護目鏡—剩下的器具必須在病人候診區外先包覆並檢查好—我深切的感受到(幾乎是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感受到),如今一切都變了。在新冠肺炎的肆虐下,我有可能會死。若我把病毒帶回家,可能會害死我摯愛的人。這,就像是一場緩慢,卻無可避免的飛機失事。疫情中的某天,一位比我年輕的同事(事實上現在所有人都比我年輕)來找我。他告訴我自己的心跳快到每分鐘130下,但除此之外沒有不舒服。他的體溫、心律、血氧、和血壓都沒事。我告訴他:「沒事的,回家、喝點水然後好好休息。我會照顧你的病人。」他回家後心跳便恢復正常了。這是焦慮,不是病毒。這種焦慮程度在新冠肺炎爆發之前從未發生在他身上。不只是病毒威脅著我們,恐懼也是。直到現在,我還未認真思考過成為不可或缺的工作者的危險。但是我的母親讓我擁有應付大量壓力的餘裕。她教會我我是被愛的。也許,看著她獨自撐過這一切,她教會我不要重蹈她的覆轍。她教會我活到老學到老,而我從同事身上學到向他人尋求幫助這一點,是我人生中最無價的一課。示弱無妨,告訴賣公車票的老師自己沒有足夠的錢也無妨。我從這次疫情學到的是:我們榮辱與共。我們都是被需要的。在這世界上我們並不孤單。此外,開口求援—尤其你是個不可或缺工作者時—絕對是件不可或缺的事。ESSENTIAL (By Audrey Shafer)I am an essential worker. I just didn’t realize how essential I was, and never would have described myself that way, until the coronavirus pandemic. Millions cannot go to work due to shelter-at-home rules, but I have to: I’m an anesthesiologist. As I pass through the checkpoint to enter the hospital with other essential workers, I am reminded of what my single-parent mother instilled in my sister and me when we were little. While we sat in the dark, unable to pay the electricity bill, she said: “If you don’t want to live like this, get an education.”We were never homeless or hungry, but the apartment was also not well maintained, with holes in the plaster, and bars on the back windows after the woman who lived on the floor below us was raped. My mother never complained to the landlord – she taught us “Never ask for help, the world is not here to help you.” If I didn’t have enough money for a packet of bus tokens, I was not to ask anyone for a handout. At a young age, I stuffed envelopes and babysat to earn money.On the other hand, I had an unbelievably rich childhood – my mother was a costume designer and I sawThe Misanthrope and Endgame from the wings of the theater during dress rehearsals. I also loved the library. Even though I was afraid of librarians, the library was a safe place to go after school, and safety, besides a livable wage, was another lesson drilled into me. At home, my sister and I played a game with our library books, placing them along the floor and pretending that if you stepped off them, you sank into a watery abyss. But we knew, or at least we believed, the abyss wasn’t real.When my mom said get an education, I listened. I went to an outstanding public high school – a magnet school that drew the brightest kids from all over Philadelphia. I attended college on full financial aid and majored in biochemistry. I planned to get a Ph.D. but during a summer work-study job, I met a post-doc – someone who already had achieved what I was convinced was the pinnacle of education. He told me he didn’t have a job the next year. This blew my mind. In that moment, I knew I needed to seek a new direction, something where I could always have a job.Later that year, I had an epiphany while walking outside my dorm at a site rumored to be a film location for 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re sorry’) Story. Everyone gets sick, even Ali MacGraw’s character. If I became a physician, I’d always have a job. Eureka! Of course, in medical school interviews, I couldn’t come clean about my reasons. As much as I loved science, I knew I had chosen this path because I felt I would always be employed.Yet, at medical school, something changed. Love happened in an unlikely setting. I felt strangely fatigued during my anesthesiology elective, but enjoyed the people and culture of this hidden part of medicine. Delirious and febrile from mononucleosis-induced hepatitis, which I did not initially know I had, I fell deeply in love with the quirky, fulfilling specialty of anesthesiology.Fast forward through decades of academic anesthesiology practice – and, despite risks to mental health from stress and the myriad ways in which a minor disability could render the anesthesiologist useless, I had (you’d be proud, mom!) a safe and secure job every day of my life. But the job and its safety have changed.Donning enhanced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I check the barriers protecting me as an anesthesiologist during and after the airway procedures I will perform - procedures which make the virus even more contagious. I mouth breathe, pant really, in my N95 mask and hood, and, encumbered by impermeable layers and double gloves, move my limbs slowly as if I was in a phony moon landing scenario. I loudly ask the nurse to leave the room; sometimes I have to shout to be heard by the respiratory therapist. I look down at my frightened or too-far-gone-to-be-frightened patient. I’m the last person they will see before I push sedatives and place a plastic tube between their vocal cords. “I’m giving you medicine to make you very sleepy,” I say. “Medicine to put in a breathing tube to help you breathe. We will take good care of you.” It sounds harsh because I have to speak so loudly.I understand, retrospectively, I was an essential worker through HIV/AIDS, SARS, MERS and Ebola. But because of where I live, my limited exposure, and how these diseases are transmitted, I never felt the fear that is my steady companion now.There is a longstanding analogy involving airline pilots and anesthesiologists, which compares take-off, flight, and landing to stages of an anesthetic. There are benefits to the analogy – it’s why simul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raining, developed for pilots, is now standard in anesthesiology education. There is a big difference, though: if the plane goes down, the pilot dies too; but if the anesthetic goes awry, only the patient dies.As another overhead code call to the emergency room blares, and I, on the COVID airway team, grab equipment we pack in wheeled suitcases, respond to texts from team members, and don my N95 and eye protection before hitting the ER – the rest of the equipment will need to be donned and checked outside the patient bay – I realize, almost cellularly, that things are different now. With COVID-19, I could die. Or I could cause my loved ones to die if I bring the virus home. It would be like a slow but inevitable plane crash. A younger colleague (and now they are all younger) came up to me one pandemic day. He said his heart rate was 130 but he otherwise felt fine. His temperature, heart rhythm, oxygen saturation, and blood pressure were fine. I told him, “It’s okay, go home, drink some water and relax. I’ll do your case.” He went home and his heart rate normalized. It was anxiety, not virus. This level of anxiety would have never happened to him pre-COVID. It’s not just the virus that threatens all of us, it’s also the fear.Until now, I hadn’t truly thought about the danger of being an essential worker. But my mom equipped me to deal with enormous stress. Taught me I was loved. And maybe, in watching her go it alone for so many years, taught me to live a life different than hers. She taught me to be a lifelong learner, and what I learned from my colleague, to seek help from others, is one of the most valuable lessons of my life. It’s okay to be vulnerable, it’s okay to tell the teacher selling bus tokens you don’t have enough money.What I learned in the pandemic is this: we are all in this together. We are all needed. None of us is alone in this world. And asking for help, especially if you are an essential worker, is, ultimately, the essential thing to do.Audrey Shafer, MD, is a Stanford Professor of Anesthesiology, Perioperative and Pain medicine, the Director of the Medicine and the Muse program and the Co-Director of the Biomedical Ethics and Medical Humanities Scholarly Concentration. She is an anesthesiologist at the Veterans Affairs Palo Alto Health Care System. (原文出自https://med.stanford.edu/anesthesia/community/arts-and-anesthesia-soiree/covid-19-highlight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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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2 新聞.杏林.診間
病人把命託給你,怎能不給他電話?陳晉興沒外科醫師架子,陳文茜陳佩琪肺癌都找他
肺癌連續12年高居國人癌症死亡率首位,外科名醫陳晉興的使命,是早一點找到肺癌初期的病人,他如何走上這條防治「新國病」之路? 陳晉興是知名的肺癌外科醫師,前副總統陳建仁、知名主持人陳文茜、台北市長夫人陳佩琪等都是他的病人,同時他也是肺癌篩檢「低劑量電腦斷層檢查」(簡稱LDCT)的大推手,與朋友聊天,總不忘敦促提醒:「有沒有去做,LDCT掃描的肺癌篩檢?」 三井餐飲事業集團董事長黃奕瑞,就在被陳晉興叨念了3回後,即使才剛做完健康檢查,還是乖乖地全家族都追加做LDCT。沒想到,家族中真的有人因此發現了肺腺癌,決定公司也跟進,在同仁的健康檢查增加這項檢查項目,結果,「竟也找到4、5位同仁有肺腺癌的問題。」讓黃奕瑞意識到陳晉興苦口婆心背後的原由。 初心》病患家屬求救 讓他力推早期篩檢 關於LDCT的肺癌篩檢,雖然各專家看法有些許的不同。陳晉興說他心裡清楚:「除了經費的考量,大家最擔心的是偽陽性的問題。」但是他強調,「低劑量電腦斷層掃描,的確是診斷早期肺癌最佳的工具。」 若看數字,肺癌連續12年高居國人癌症死亡率首位,每年近萬人死於肺癌,根據2018年最新癌症登記報告顯示,10大癌症又以肺癌的死亡率成長最多。 身為肺癌的外科名醫,每天面對的都是為此求診的病人。有一年在診間,來了一對年輕夫妻,老婆抱著小孩,哭著對陳晉興說:「陳醫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先生,我希望他能看著孩子長大。」先生在一旁安靜無語,因為發現時已經是肺癌第4期(晚期),根本沒有辦法手術。 「如果診斷選擇可以重來,你會不會想早一點發現問題?」這是看遍生死,經歷過即使名醫也無法力挽狂瀾之後,陳晉興力推檢測預防的初心。「我現在已經53歲多了,也要開始下半場人生,我希望可以降低台灣的肺癌死亡率,透過篩檢早一點找到這群病人,緊接著找出原因,為什麼這些人會罹患肺癌,唯有知道彼此因果關係,也才能降低肺癌的發生率。」 起點》病中悔悟貪玩 為父親重考上台大 名醫並非一路坦途,「許多人聽到我是建中、台大醫學系畢業,就會認為我成績很好,這你就錯了。」陳晉興大笑。 出生於彰化縣芳苑鄉的王功村,陳晉興的父親原是王功國小的老師,後來應徵上了二林國中,「全家也跟著父親從王功村搬到二林鎮,二林沒有高中,鎮上成績還不錯的人,幾乎都選擇參加北區聯考,我考上了建中。」 北上來到台北市南海路,15歲的陳晉興像是被釋放的籠中鳥,高一、高二都在玩耍,打撞球、溜冰、排球、籃球、網球、跳土風舞⋯⋯,就是沒把心思放在課業上,直到升高三那年因為生病,有一周的時間沒辦法去上課,母親特地來宿舍照顧,「我突然明白,得好好念書。」大學聯考放榜,分數只能上牙醫系,為了父親總是常說:「我們家族要是能夠有一位醫師,不知該有多好!」他決定重考。 「在南陽街的補習班,認識了我太太,我們都是高四生,我常跟我的小孩說,爸爸要是沒有重考,就沒有你們2個。」隔年,陳晉興如願考上台大醫科。「那年代,在鄉下,有人考上了醫學系,那可是天大不得了的大事,除了放鞭炮還會宴客,我們家席開8桌,同學考上北醫,他們家請了30桌,」榮耀了父親,陳晉興笑得燦爛。 進入台大醫科就讀,陳晉興暗暗地打定主意選擇外科,這和他的臨床導師、當時的台大外科部主任教授朱樹勳(編按:現任亞東紀念醫院心臟外科主治醫師)有很大的關係,「就在大四那年,朱樹勳完成國內首例異位心臟移植手術,報紙以斗大標題登出,我希望自己未來能像老師一樣厲害。」 雖然早就選定外科領域,但畢業後因為兵役的問題,沒有辦法留在台大醫院當住院醫師,他先到省立台北醫院當了1年的外科住院醫師,才重回台大,而且回來的第一年,還得「降級」從第一年住院醫師開始做起,「朱樹勳教授跟我說,省立醫院和醫學中心訓練等級不一樣,擔心我會跟不上進度⋯⋯。」 精進》以外科為志業 緊抓任何開刀機會 陳晉興決心趁機把基本功練得更加扎實,他很清楚,外科醫師的醫術與口碑是建立在開刀房,「開刀是不能有分毫的閃失。」他認為,「外科的養成不能紙上談兵,『做中學、喜歡做』很重要。」因此,他總是跟學長姊說:「我很喜歡開刀,你值班的時候如果不想動刀,就叫我來。」藉此緊抓機會,不斷精練技術。 住院醫師第3年,開始選專科,他當然想師從朱樹勳去心臟外科,「何況,朱樹勳還是外科部主任,心臟外科更是頂尖的熱門。」問題是,心臟外科也有優秀的人選,當時是大熱門。 不想與人爭的陳晉興,最後選擇了冷門的胸腔外科。如今看來,當年的選擇反而成就了今日的陳晉興,肺癌成為台灣的新國病,他也在肺癌領域成為翹楚。 「我覺得,我的人生可貴在那多1年的時間——重考時遇見了人生旅途上重要的『牽手』,也因為重考,我知道自己不是特別的優秀,班上有高中念2年就進來台大醫學系;在省立台北醫院的那一年,莊世明主任無私、熱忱地教導我,即使他知道我不會留下來,他讓我更篤定一生願意走外科這份志業。」 現在,莊世明的兒子莊仁豪來到台大癌症醫院擔任主治醫師,和陳晉興一起工作,「這就是人生的緣分,誰都猜不準的。」陳晉興也打算以同樣熱忱的傳承,回報莊世明的兒子。 身為台灣胸腔內視鏡手術的名醫,陳晉興平均每個月約100台刀,加上每周五節門診超時看診,以及去年8月起,接下台大癌症醫院副院長職務,工作更加忙碌,他依舊精神奕奕:「歌手開演唱會時,他會不會覺得累?」那種被需要、被當偶像的感覺,是他成就感的泉源,直言「這份成就感就是『蠻牛』,雖然不能喝,只要看一看就可以迅速補充體力。」 「我在開刀時不能有音樂、聊天,非常非常的serious(嚴肅),因為每個病人都不能出事,每個病人都是很大的託付,每個病人的背後都是一個家庭。」也正因為醫者仁心,陳晉興說:「當我順利完成一台刀,心裡就會非常的感謝。」 跟著陳晉興五年多的助理說:「外科醫師通常脾氣都不太好,但陳副院長不太一樣,他是『念』,會一再提醒,希望團隊按照他的步驟做事。」例如在開刀房,護理師幫他戴手套時,一定記得覆誦:「右手7碼,左手7碼。」(編按:再次確認手套尺寸,避免戴錯浪費)助理又說:「陳醫師會送《肺與肺病》給每一位開刀的病人,還會幫病人將要看的重點摺起來,也是再三地提醒一定要閱讀。」 台大醫院專任影像醫學部主治醫師張允中形容,陳晉興是具有智仁勇特性的醫師,他說:「陳醫師有很大的胸襟可以與其他專科醫師合作,例如讓肺癌病人可以在同一間手術室完成腫瘤的定位和開刀,減少病人等待的焦慮;門診一節看了近百位病人,完全沒有外科醫師的大架子。」 陳晉興除了出國以外,就連假日,每天總是一早7點就到病房巡房,一周有2個整天開刀日,五節的門診,另外半天負責教學。診間、開刀房、病房、研究室幾乎填滿了生活,太太張馥芳說:「他只走3條路:徐州路、林森南路、台大醫院的景福通道,不是通往病房、診間、開刀房,就是在研究室。」 暖醫》把電話留給病人 互動更有溫度 病人多、醫術好的醫師很多,有溫度的醫師卻未必多,陳晉興卻是其中之一,打從2009年起,他就因為住院病人一句「陳醫師你不在時,我們很像孤兒」,就把自己的電話留給病人,「我發現從此和病人的互動反而更好。」即使如今他又接下癌症醫院副院長職務,行政與管理工作更多更忙,他還是把手機號碼留給病人。 陳晉興的理由很簡單,進行胸腔手術,病人需要全身麻醉,「你知道有人麻醉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例如中風、心肌梗塞、腦動脈瘤破裂、大出血等,病人把生命託付給你,你怎麼會不把電話給他呢?」 陳晉興從白袍的口袋裡,拿出一疊可以隨時給病人的紙條,上面印著肺部腫瘤病患接受手術後注意事項,以及寫著自己名字的緊急聯絡方式、Email、電話。 「我的病人都很可愛、貼心,他們都寫信、傳簡訊比較多,打電話反而不多,有病人打來說,『陳醫師沒想到真的是你哩!』」陳晉興眼神藏不住的笑意和溫暖,還有一點點的得意。 或許,就如陳晉興自己所言,重考、住院醫師那多一年的時間,造就現在的他,讓他深刻體會身為醫師的天職。「可以在台大看診、開刀、教學、研究,還能和病人做一輩子的朋友,那份快樂、成就感,被需要,人生還有什麼好要求的呢?」陳晉興說。 ●原文刊載網址 ●延伸閱讀:.中年後肌肉下降、體脂肪持續增加!把握4原則,增肌減脂並行、讓你慢老超有活力.桌球CP婚變》坐月子被江宏傑笑臉圓爆哭...福原愛:每一次爆哭的過程,我學會了說出心事.「黃豆」會致乳癌?研究證實:愛吃這2種飲食才真的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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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31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麻醉科醫師回首SARS的醫生與疫死
【編者按】本週的主題是「麻醉科醫師的內心世界」。麻醉科醫師的工作不只對社會大眾,對其他醫療團隊成員也都相當神秘。第一篇文章來自年輕的麻醉科醫師介紹這項專業;第二篇來自曾經擔任「麻醉風暴」醫療總顧問的麻醉科醫師以台灣經歷SARS的背景寫出這篇文章;第三篇來自一位美國麻醉科醫師友人與編者分享她在美國照顧新冠肺炎病人的衝擊下,寫出對麻醉科醫師生涯的諸多感觸。事實上本週的主題就是因為這位美國友人的文章引起我們之間的討論,非常高興她欣然同意我們轉載這篇發表於史丹佛大學醫院刊物的文章,並附上一位外科醫師的中譯。這也是「醫病平台」首次轉載英文原作與中譯的嘗試。「踏入麻醉暨重症近10年,一身所學,所為何事?當為何人?知否知否,盡在今朝。」——蕭政峰(2003.05.12)時間是2020年3月4日。北部聯合醫院Y院區加護中心內。站在做好前置防護準備的護理師同仁旁,蕭政峰的眼神透過護目鏡盯在隔離病房區檢疫封鎖線上圍著的膠條,有些失神。淡淡的霧氣隨著呼吸氤濛在鏡片下方,鼻中傳來N95口罩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思緒卻不由自主飄回2003年的5月,那是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簡寫為SARS)肆虐台灣近一個月,離北部H市立醫院因疫情爆發而封院快兩周的一個下午:北部V醫學中心要在一棟獨立大樓因應疫情及政府防疫部署,設立SARS重症呼吸加護中心,專責照料SARS確診病例裡重度需使用呼吸器輔助和加護照護的病患。將由呼吸治療科主導此次工作。呼吸治療科視麻醉部為呼吸道處置專業及重症加護合作戰友,發公文力邀麻醉部派兩名主治醫師及多位總醫師入駐此特殊加護單位共同為疫情努力。在麻醉部共通討論室擠滿了所有麻醉主治醫師,總醫師級沒空位進來,只有行政總醫師代表出席並負責紀錄。部主任:「以自願入駐為優先,不足名額再大家輪流。」蕭政峰還來不及舉手表明自願,討論室裡大家聽到有可能要輪駐就轟一聲炸鍋了。有位資深主任級醫師立刻提出對輪駐的異議:「這樣反而讓所有人都增加了曝觸風險,建議固定兩位即可,輪ㄧ休一。」室內一陣沉默。大家心知肚明,在不知如何治療SARS,且已經傳出多位確診患者和接觸者死亡的狀況下,這就是拿命去擋在第一線。行政總醫師不知死活,宏亮的聲音響起:「那CR(Chief Resident,住院總醫師)也比照固定人去嗎?」 部主任略帶威嚴的轉頭盯著行政CR:「以自願優先,是有聽沒懂嗎?」霎時底下又熱議了起來。在事態更混亂前,蕭政峰決定舉手:「我自願進去並固定駐守。」室內突然消音,一向疼愛蕭政峰的麻醉部重症科主任輕輕嘆了口氣:「你自願,大家很謝謝你,但沒必要一直駐守,況且你外科加護中心還有工作。」他接著轉頭用極小的音量朝蕭政峰說:「沒必要這時候去當英雄!也要為家人著想!」話音剛落,已經另有主治醫師快速發言說:「政峰若是進去固定駐守,外頭的工作不必擔心,我們會願意幫他輪流分擔。」聽到這話,蕭政峰愣了一下,想著:「這話乍聽下就沒毛病,可怎就是感覺著刺耳咧?」尚未深思,一旁麻醉部中生代最被住院醫師愛戴的松主治也突然舉手了。松主治:「我也自願,這樣就夠兩位主治醫師輪了。」蕭政峰急了:「松哥,你家裡有老婆和三位小朋友……」松主治:「政峰你是麻醉部重症科,我原本也是,我老婆之前反對我走重症,這回可不能聽她的了。」部主任長長嘆了口氣:「那就有兩位主治醫師自願了,總醫師等下也把CR名單給我……」2003年5月15日開始,直至當年7月17日。V醫學中心12 床的「國家級」SARS加護中心總共收治了近50位病患。初期皆為確診SARS病例,後因也擴大收治疑似病例,故50病患中,確診者共14位,其中9位死亡。有5位是在努力治療了三至四個禮拜仍不敵冠狀病毒引發之其他器官失能而不治。當蕭政峰可以卸下駐守的職責時,已經是快三個月後了,到7月後期雖沒有再增收病患,但卻要等所有加護中心病患確認可「安全」(康復或死亡)轉出加護中心後,這個單位才會因任務完成而撤離。終於走出SARS加護病房獨立大樓,望向爬滿大樓外牆,為了改裝成負壓病室而趕工架設的排氣管道,宛如逝者家屬不停哭泣掛在臉上的淚痕。和另間大樓,狹隙裡產生的風壓吹拂起蕭政峰的頭髮,鼻子癢癢酸酸,想哭嗎?蕭政峰撇了撇嘴,想去揉眼的手卻摸著了刺到眼睛的頭髮。「頭髮長了呢!也是啦,駐守三個月沒剪!」,摸著長了後微捲的髮梢,蕭政峰決定就把頭髮維持著這長度不剪短了。算是個紀念吧,蕭政峰想著。紀念——為了第一時間插管救助已經呼吸衰竭瀕死的第X號病人而只戴了N95口罩就衝進隔離間的麻醉總醫師,那是位可愛的女CR。她插完管回到隔離前室,脫下不完整的防護時,才開始因爲害怕曝觸而忍不住掉淚。紀念——因爲這X號病人被戶外篩檢站丟包似沒聯絡好就衝進隔離室而義憤難平,事後打電話過去飆罵的L主治。本來永遠好脾氣有耐性的呼吸治療科L主治,罕見動怒摔電話筒:「他們這是在逼我們用生命去換幫病人插管!」紀念——自己穿著P100正壓防護衣,帶著一位自願的CR,為第1號確診SRAS病患執行經皮氣切手術。這位指標病患因爲缺氧腦部受損,評估需長時間使用呼吸器,為避免多次換管及氣管內管意外滑脱所產生之風險,團隊商議後決定執行氣切。在那樣的背景下,考慮到整個運送至開刀房的路線以及手術室整體負壓換氣防護的困難度,團隊決定在SARS ICU負壓病床旁執行經皮氣切手術。實際執行完成術式的時間不到30分鐘,但是前置準備防護和器材的時間總共近三小時,期間一再確認各項防護及器材絕對完備,畢竟是破天荒第一次。自己應該會永遠記得穿著不透氣,完全防水的P100太空裝三個半小時後脫下,積在太空裝裡的汗水宛如小瀑布般從前胸和手臂一路傾瀉到腳下的愕然。更愕然的是,站上體重機,自己整整輕了三公斤。紀念——人性的光明與黑暗。自身直然面對生死時,當下的反應再真實不過。是誰說的來著: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註)。相對於外界報導的落跑醫師情節,沒出駐守區之前,自己早就知道有些長官是說啥也不會踏進這疫情紅區半步。「蕭主任,蕭主任,疑似新冠肺炎隔離病患要從專用電梯上來了,目前血氧濃度在使用Non_rebreathing mask只有90%左右,血壓經過輸液處理也只有76/44mmHg而已。很可能進入隔離病室就得插管使用呼吸器和升壓劑,請做好準備和防護。」身旁的護理師同仁接到通知後轉述給蕭政峰知曉。看著緩緩打開的加護中心自動門,彷彿慢動作重播。穿著全套防護衣的急診同仁,推著做足隔離的救護病床穩定的前進。蕭政峰瞇了瞇已有皺紋的雙眼,遠看了下病患床旁的可攜式監視器的數值,再看了眼戴著雙層手套的手掌。他的聲音略悶的從N95口罩透出:「大家準備好接手病人,給我拋棄式喉頭鏡,Videolaryngoscope(影像插管喉頭鏡)備用,看來我得立刻幫這病人插管。」蕭政峰看了下深吸口氣後想集中精神的護理師,然後轉頭望向穿衣鏡,想再次確認自己有把凌亂的長髮通通塞進防護帽裡。不期然發現這鏡中穿了防護衣的自己確實又從塵封中的記憶裡出現。「又要面對大恐怖了呢!這回算是第二次了吧?任誰都不想這樣,但至少,大家都從容進步了吧!」盯著身後緩緩關上的隔離室門,蕭政峰這樣想著:「在天祐台灣的祈禱下竭盡所學所能吧,畢竟,我有因庇蔭而長了17年的歲數了呀……」後記在麻醉學科裡,有大概區分三大領域,分別是:臨床麻醉、重症醫學、疼痛醫學。文章中的蕭醫師專長是前兩項。在2021農曆過年前的某一天,在聯合醫院Y院區附近某家商店裡,蕭政峰忽然覺得背後被拍了一下,緊接著傳來熟悉的聲音。「哥們,你怎也來這店裡?」蕭政峰轉頭一看,居然是兩季麻醉風暴電視劇裡飾演麻醉醫師蕭政勳的H君,兩人有段時間未見,興高采烈之餘,不顧疫情下的社交距離,互相擁抱了一下。兩個蕭醫師見面,小聊了一下。政勳問政峰:「哥們,這疫情啥時候是個頭呀?已經一年了耶,想出個國都不成!」政峰:「我如果知道了會第一個通知你嘿!」政勳:「……@#$&」(這小段後記是想間接點出為何文章中是以蕭政峰為化名,這是作者擔任第二季麻醉風暴醫療總顧問時候所用,取意為戲中「蕭政勳」醫師之兄,是為「蕭政峰」是也)註:原文據查是出自「黃庭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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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9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默默的守護者 麻醉科醫師的內心世界
【編者按】本週的主題是「麻醉科醫師的內心世界」。麻醉科醫師的工作不只對社會大眾,對其他醫療團隊成員也都相當神秘。第一篇文章來自年輕的麻醉科醫師介紹這項專業;第二篇來自曾經擔任「麻醉風暴」醫療總顧問的麻醉科醫師以台灣經歷SARS的背景寫出這篇文章;第三篇來自一位美國麻醉科醫師友人與編者分享她在美國照顧新冠肺炎病人的衝擊下,寫出對麻醉科醫師生涯的諸多感觸。事實上本週的主題就是因為這位美國友人的文章引起我們之間的討論,非常高興她欣然同意我們轉載這篇發表於史丹佛大學醫院刊物的文章,並附上一位外科醫師的中譯。這也是「醫病平台」首次轉載英文原作與中譯的嘗試。麻醉科門診人,難免生病,而生病時到底要掛哪一科,常常困擾了病人。你知道麻醉科醫師是看什麼病嗎?麻醉科不是特別看某個病,一般人身體有病痛時也不會想到要掛麻醉科門診,但是當病人在手術或檢查過程需要鎮靜止痛時,主治醫師會約診麻醉科進行麻醉前的評估,所以麻醉團隊主要是了解病人自身的疾病、手術與麻醉之間的影響,擬定適合病人的麻醉計畫。在麻醉評估門診中,麻醉護理師會先做護理評估,包含了監測基礎的生命徵象(例如:心跳、血氧濃度、血壓),記錄過往的病史、用藥史、過敏史、手術史,之後再由麻醉醫師整合以上的資訊並且核對醫療記錄,向病人及家屬解說檢驗和檢查報告,針對即將進行的麻醉和疼痛控制做適當的計畫與風險評估。在麻醉醫護人員的訓練中,會依照各器官系統疾病與麻醉之間的影響做深入的探討,唯有熟悉麻醉用藥的特性才能趨吉避凶,讓麻醉藥發揮最大的效用同時避免副作用對身體的危害。默默的守護者多數人對於麻醉醫護人員的印象不深,一來是因為麻醉常是輪班的團隊合作,術前評估門診可能是A組醫師和護理師執行,而手術中的麻醉可能是由B組醫師和護理師執行,二來是麻醉過程中病人多半是在鎮靜藥物作用之下呈現睡著的狀態,壓根兒不記得到底經歷了哪些事。雖然病人可能感覺不太到麻醉醫護人員的存在,但這些讓人印象模糊的身影,在麻醉中其實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當病人安心入睡後,麻醉團隊的工作才剛暖身好要開始了。在執行麻醉前,麻醉護理師會為病人裝上生理檢測儀器,從最基本的心電圖、血壓計、周邊血氧濃度監測、體溫監測,到進階的腦波麻醉深度監測、肌張力監測、疼痛指數監測、腦血氧濃度監測、血型動力學監測,或者更進階且具侵入性的經食道超音波監測、肺動脈血型動力學監測……等,依照病人的疾病和手術需要做適當的安排。當病人睡著後,彩色螢幕上跳躍變動的數值就是麻醉人員與病人身體之間無聲的對話,藉此來調整麻醉儀器和用藥,這情境和機師在駕駛飛機時,時時盯著儀表板上的數值來操控飛機飛行的模樣很相似,也因此常有人將麻醉工作比擬為駕駛飛機。手術可長可短,如果面臨長時間的手術麻醉,這對外科團隊和麻醉團隊都是體能上的大考驗,我們做麻醉的就是這樣默默地盯著每一筆的生命徵象,調整麻醉用藥,期盼一切平順直到手術最後。麻醉科的熱潮與冷嘲近年來麻醉科在台灣醫療選科上變得很「夯」,麻醉從業人員常被問及以下問題:「麻醉科好嗎?麻醉科的工作適合我嗎?」 「麻醉科醫師給病人麻醉後就去喝咖啡了嗎?」第一個問題很難立即給出答案,往往需要投注一定的時間和心力,才有適切的回答,那問題的複雜度等同於在挑選人生的伴侶,因為一但選擇一份職業它會與你相伴個好幾十年。選科時的主要考量在與當你實際參與該科作業後,捫心自問自己能否認同這樣的工作型態和內容,是否願意去面對這份工作中甘與苦的現實面。至於第二個問題,答案是否定的,不是每一場手術麻醉都理所當然地平順,麻醉之所以能平順是因為整個過程中麻醉團隊顧及到的諸多細節,當病人的生命徵象出現異常時必須要及時診斷出問題並且給予即時處置才能讓情況回穩。回想一下你搭飛機遇到亂流時的經驗,機長室立刻廣播說明當下的情況和安撫人心,機組人員同時繃緊神經穩定機身和確保全艙人員的安全……情景回到手術室裡,每當病人面臨突發狀況時麻醉團隊也是個個繃緊神經,手腦並用地排除異常,如果是會危及病人生命的緊急手術和麻醉,那真像是一場和死神搏鬥的浴血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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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9 該看哪科.骨科.復健
醫病天地/髖關節退化性關節炎 超音波導引注射改善
南投80歲周姓阿嬤喜歡散步,這幾年來覺得右髖關節卡卡,僵硬疼痛,幾百公尺都走不下去,經診斷為髖部退化性關節炎。阿嬤獨居擔心手術影響生活,南投醫院以「關節內髖關節超音波導引注射治療」後,阿嬤關節炎大幅改善,現在能連走4公里,讓阿嬤重拾散步樂趣。南投醫院復健科主任周建文說,隨著年齡增長,軟骨組織逐漸受損,影響關節的穩定度。髖部退化性關節炎的患者會出現負重或活動受限,並有關節僵硬、疼痛等症狀,影響日常生活。依嚴重程度接受藥物、復健治療,若症狀未改善則可能需手術治療,而現在醫師評估下,也可考慮關節內髖關節注射治療來修復、穩定關節。周建文說,關節內髖關節注射具有挑戰性,對準確性的需求更高,通常使用影像引導注射,大多數醫師都在透視X光檢查下進行,但透視檢查需要昂貴笨重的設備,操作人員和患者遭受輻射暴露,且無法觀察重要的神經血管和軟組織結構。與透視X光和電腦斷層相比,超音波檢查不產生輻射、不用注射顯影劑、麻醉也不需住院,且能夠以更便宜的方式在門診施行,容易為患者所接受。目前超音波導引注射已廣泛應用於疼痛醫學及運動醫學,相信對更多疼痛患者有多一種治療選擇。並且隨著機器解析度增加,超音波導引注射更精準、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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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8 癌症.大腸直腸癌
大腸鏡檢查會痛嗎?專科醫師一次破解常見5大疑問
相信很多人擔心大腸鏡檢查所造成的疼痛感,遲遲不敢就醫,甚至痛到受不了檢查到一半喊卡!振興醫院大腸直腸外科主治醫師黃任嫻表示,如果擔心疼痛感,可以考慮無痛的大腸鏡檢查,即在檢查前施打麻醉劑,並在睡眠中進行檢查,不用擔心過程中的不適感,如有需要可以在安排檢查時詢問醫師。大腸鏡的功用? 檢查結腸內部黏膜病變黃任嫻表示,大腸鏡是由包裹著光纖的1.6公尺軟管組成,前端帶有可錄像的攝影鏡頭,經由肛門深入,檢查直腸及結腸內壁黏膜是否有腫瘤、瘜肉、發炎、出血等病變。檢查中如有發現瘜肉或黏膜有異常,可同時從鏡頭旁的孔徑深入器械執行切片或瘜肉切除的動作。大腸鏡適合誰做? 8種情況需特別注意關於大腸鏡的檢查對象,黃任嫻提到,如有血便、不明原因貧血、排便習慣改變,包含便祕、腹瀉、解便後有解不乾淨感、大便形狀如筆般細長,慢性腹痛腹脹大於三個月、食慾不振、不明原因體重減輕、糞便潛血陽性反應、有大腸癌家族史的病患(即二等親內親屬有大腸癌病史)等情況的民眾,建議可接受大腸鏡檢查。檢查需要多久? 大約10-15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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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6 該看哪科.骨科.復健
阿嬤髖關節退化難走路 醫師一招治療重拾走路樂趣
南投80歲周姓阿嬤喜歡散步,這幾年來覺得右髖關節卡卡,僵硬疼痛,幾百公尺都走不下去,經診斷為髖部退化性關節炎。阿嬤獨居擔心手術影響生活,南投醫院以「關節內髖關節超音波導引注射治療」後,阿嬤關節炎大幅改善,現在能連走4公里,讓阿嬤重拾散步樂趣。南投醫院復健科主任周建文說,隨著年齡增長,軟骨組織逐漸受損,影響關節的穩定度。髖部退化性關節炎的患者會出現負重或活動受限,例如半蹲、撿東西困難等,並有關節僵硬、疼痛等症狀,影響日常生活。依嚴重程度接受藥物、復健治療,若症狀未改善則可能需手術治療,而現在醫師評估下,也可考慮關節內髖關節注射治療來修復、穩定關節。周建文說,關節內髖關節注射具有挑戰性,因為髖關節位於身體深處無法觸及。而股神經、動脈和靜脈非常靠近前髖關節。執行診斷注射時對準確性的需求更高,通常使用影像引導注射,大多數醫師都在透視X光檢查下進行注射。透視X光檢查有助於關節內針放置,可在顯影劑注入後直接目視確認後注射。但是,透視檢查需要昂貴笨重的設備,操作人員和患者遭受輻射暴露,且無法觀察重要的神經血管和軟組織結構。與透視X光和電腦斷層相比,超音波檢查不產生輻射、不用注射顯影劑、麻醉也不需住院,且能夠以更便宜的方式在門診施行,容易為患者所接受。目前超音波導引注射已廣泛應用於疼痛醫學及運動醫學,相信對更多疼痛患者有多一種治療選擇。並且隨著機器解析度增加,超音波導引注射更精準、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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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6 癌症.肝癌
根除早期肝癌 醫師建議腹腔鏡熱頻燒灼手術
63歲張姓婦人是慢性C型肝炎病患,定期回診以超音波追蹤狀況,在一次檢查中發現有嚴重肝硬化,且肝臟頂葉緊貼橫膈膜處有個近3公分大的腫瘤,電腦斷層顯示為典型肝癌腫瘤,幸好發現早,在醫師建議下她接受腹腔鏡熱頻燒灼手術,術後恢復良好,第3天順利出院。苗栗市大千綜合醫院一般外科主任劉信誠表示,肝癌病人如果可以接受根除性治療,會有較好的治癒及存活期長的機會,目前根除性治療以熱頻燒灼術及切肝手術為主;熱頻燒灼術以小於3公分且遠離血管、膽囊、胃、腸的腫瘤為佳,有些甚至可局部麻醉就能完成治療,但如果腫瘤位置不佳、有較高的出血或臟器穿孔風險,或是多顆腫瘤,則建議以腹腔鏡熱頻燒灼手術進行,在腹腔鏡超音波引導下完成腫瘤燒灼,可大幅增加安全性,同時手術傷口小、恢復快。他指出,當腫瘤太大或壓迫到血管,就必須接受肝臟切除手術,醫師會依腫瘤位置及肝功能檢查結果,評估以傳統開腹手術或微創腹腔鏡手術來切除肝臟;比較2種手術方式,微創腹腔鏡切肝手術的失血率、輸血率、術後併發症發生率,比傳統開腹手術減少許多,術後的生活品質也較好,對年紀大的病人而言風險較低。劉信誠表示,過去許多接受熱頻燒灼術及切肝手術的病人,不少都是高齡長輩,因此年紀大不代表無法手術治療,重點是要早期發現,才能以微創手術早期治療。因此,建議有B、C型肝炎或脂肪肝的民眾,3個月定期接受超音波檢查,追蹤肝臟狀況確保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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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2 新冠肺炎.COVID-19疫苗
全台醫護最年長打AZ疫苗? 和信院長黃達夫:不緊張
我國今日開打新冠肺炎AZ疫苗,早上7時許,行政院院長蘇貞昌已率先施打。11時許,今年82歲的和信醫院院長黃達夫與其他9位醫事人員也施打AZ疫苗,對於可能是「施打AZ疫苗的最高齡醫事人員」,他坦言,施打時並不會緊張,只有感覺到有針插入體內,接種後未有不適。從醫超過60年的黃達夫說,「我對AZ疫苗安全性有信心,希望大家接受,好好利用」,他進一步說明,施打疫苗後有一定保護力,能讓需要出國的人出國,促進進出口貿易順利進行,台灣才能與世界經濟發展同步,盼率先施打能讓全院醫護人員對AZ疫苗放心,並帶動全國人民踴躍接種疫苗。和信醫院今日上午11時由院長黃達夫、副院長蔡哲雄等帶頭施打,共計10名醫事人員接種AZ疫苗,包括感染科、放射腫瘤科、身心科、消化內科、麻醉科等科別;目前配送到600劑AZ疫苗,其後將開放門診,分批安排院內有接種意願的第一線醫護人員開始接種。和信醫院防疫工作小組主任施長慶表示,該批疫苗是台灣第一批COVID-19疫苗,醫院已在防疫工作小組多次討論接種流程,也完成院內醫事人員施打意願調查,今日施打過程順利,接種後觀察30分鐘也未發生特殊情況,接下來會審慎監控每位同仁施打後身體狀況。對於還未接種疫苗的一般民眾,黃達夫提醒,務必落實基本防疫措施,「勤洗手、戴口罩」,除孕婦、孩童及免疫力較差(如感冒)者,未來希望其他民眾皆能接種新冠肺炎疫苗,抵禦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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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2 科別.心臟血管
一破就要命!心外科醫教你如何預防主動脈瘤炸裂
主動脈瘤是主動脈出現異常膨大,當膨大部位的直徑超過正常主動脈直徑的1.5倍以上,就稱為「主動脈瘤」。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心臟血管外科吳毅暉醫師指出,主動脈瘤就像氣球一樣,越大越容易破裂;而主動脈瘤一旦破裂了,會導致大量出血,是極度危險的急症。根據統計,腹主動脈瘤破裂時,大約只有一半的患者能在還有生命跡象時抵達醫院,抵達醫院後,大約有一半的患者無法撐過手術而死亡!主動脈瘤是如此致命,卻往往沒有明顯徵兆。吳毅暉醫師說,主動脈位於人體深處,摸不到也看不見,在醫院看到大部分的患者在主動脈瘤破裂前並沒有異常的感覺。只有少部分的患者有症狀,通常是因為主動脈瘤太大而壓迫到附近的臟器,例如胸主動脈瘤壓迫到返喉神經,因此影響了聲帶的功能,導致聲音沙啞,但是一般人通常不會把聲音沙啞跟主動脈瘤聯想在一起,所以非常容易忽略其嚴重性。主動脈瘤型態不同,破裂風險也不同吳毅暉醫師分析,主動脈瘤根據型態可以區分成梭狀(fusiform)及球囊狀(saccular)。梭狀主動脈瘤,呈現左右對稱的膨大,是常見的退化性主動脈瘤;球囊狀主動脈瘤是在血管的局部向外膨出,是所謂「不典型的主動脈瘤」,形成原因可能是感染、創傷,或是在手術的接合處產生的假性動脈瘤。吳毅暉醫師說明:「我們會根據腹主動脈瘤的破裂風險高低來決定治療方式,比如梭狀腹主動脈瘤的直徑在5到5.5公分以下,破裂風險相對較低,大多會先採藥物治療;而球囊狀主動脈瘤破裂的風險較高,即使是尺寸較小,也會考慮介入治療。」藥物的選擇方面,原則上是使用降血壓藥物,尤其是「乙型交感神經阻斷劑」,希望可以減少心跳次數、降低血壓及減少心臟的收縮張力。假使仍然無法降低足夠的血壓,則需合併使用其他的降血壓藥物來做輔助。積極治療,預防主動脈瘤破裂如果評估起來主動脈瘤破裂的風險較高,則會建議採用手術治療。傳統的開放式手術患者需要全身麻醉,醫師打開患者的腹腔,將腹主動脈瘤切掉,然後縫上人工血管;吳毅暉醫師說:「近15、20年越來越普及的『血管腔內覆膜支架置放手術』,是一個微創而且相對安全,也具有長期療效的治療方式。」吳毅暉醫師解釋,主動脈支架置放手術的做法是從兩側腹股溝,把主動脈支架經由股動脈送入腹主動脈,利用X光確定位置後,將主動脈支架完整的釋放。如此一來,血液便會在主動脈支架內流動,不再衝擊主動脈瘤。術後患者的腹股溝只有很小的傷口。與傳統開放式手術相比較,傷口較小、失血量較少、手術時間也較短。因為傷口很小,患者可在局部麻醉或半身麻醉下接受手術,且術後疼痛較少,復原速度快,吳毅暉醫師說:「主動脈支架置放手術後,患者可以早一點下床、進食,甚至在術後2、3天,只要狀況許可,就能恢復正常的日常活動。從多中心的臨床研究發現,主動脈支架置放手術後30天的致死率比傳統開放式手術少了三分之一,因此是目前治療腹主動脈瘤的主流方式。」術前規劃是手術成功的關鍵吳毅暉醫師說,主動脈支架置放是靠著支架的張力與主動脈壁間的摩擦力來固定,但因為血管壁的老化逐漸鬆弛,有時會出現支架位移、血液從支架縫隙內漏到瘤體等狀況,所以術後需要長期追蹤,以確定主動脈支架的穩定性。針對年輕的患者,一般會建議進行傳統開放式手術,做比較精確的縫合;至於年紀稍長的患者,因為通常還會伴有其他心血管疾病,可能無法承受傷口相對較大的開放式手術,因此使用主動脈支架置放術是比較合理的選擇。過去,部分患者受到先天條件的限制,可能只有40%的患者符合解剖學的條件,能夠接受主動脈支架置放術;但隨著科技進步及更加多元的醫療器材發展,現在大約70~80 % 的病人皆可有相對應的治療措施。吳毅暉醫師說:「從術前規劃、術中仰賴醫療團隊的專業經驗、合作無間、加上良好的術後照護以及長期的隨訪追蹤,我們可以確保病人的長期療效,並有效降低併發症發生的機會。」吳毅暉醫師分享:「曾經有病患是在89歲時主動脈瘤破裂而接受主動脈支架置放手術,術後恢復順利,活到90幾歲高齡。也有患者在70幾歲接受手術,已經追蹤了13、14年,到現在都還可以打高爾夫球。也有相當年輕的患者,因為罹患結締組織疾病而產生全身性的動脈瘤,我們分階段進行,從升主動脈、主動脈弓、降主動脈、到腹主動脈,一步一步地進行修補與支架手術。這些都是現代醫療技術進步,讓大家看到的成果。」需要接受腹主動脈瘤篩檢嗎?吳毅暉醫師提醒,如果有主動脈瘤的病史,建議不要舉重物,因為舉重物可能讓血壓在短時間內從120 mmHg衝高到180mmHg,這短短幾秒內血壓突然地起伏,很容易衝擊主動脈瘤而造成破裂。長期來說,血壓的控制非常重要,我們的心臟搏動每分鐘大約70下,一整天下來心臟跳動就超過10萬下,也就是說,主動脈瘤一天會被因為心臟跳動而被敲打超過10萬下,血壓分別為120mmHg與160mmHg的風險高低就有相當大的差別。腹主動脈瘤的危險因子包括年齡大於60歲、男性、抽菸及家族病史等。吳毅暉醫師叮嚀,根據美國血管外科學會建議: 65歲以上、曾經抽菸或有家族病史的男性及女性,建議應該至少要做過一次腹部超音波腹主動脈瘤篩檢,才能早期發現、早期治療,避免主動脈瘤破裂!掌握您的健康!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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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9 新聞.杏林.診間
專業觀點/手術中途醒來 未必麻醉不完全
裝置心律調節器採全身麻醉,卻在手術完成前一小時痛醒,讀者覺得是麻醉深度太淺導致,但其實可能是「醒了才感覺到疼痛」。施行麻醉的深度因不同手術而不同,讀者接受的麻醉深度應屬「重度鎮靜」,採行全身麻醉。「手術中途醒來不一定代表麻醉不完全」,可能是麻醉醫師判斷,需讓患者在某個期間清醒,或預估不需麻醉那麼久,但當患者清醒後感覺不適,麻醉醫師可憑專業判斷,再次進行麻醉。通常,若採局部麻醉,術前醫師會告知患者,遇有不適,主動說出或舉手表達。讀者去年更換節律器電池時,即採局部麻醉且能與醫師對話,但手術後期又再次感到疼痛,因此局部麻醉後期若真的感覺不適,可以跟外科醫師溝通,不需忍痛。每個患者的麻醉方式都是量身打造,患者可以告知自身需求,與醫師討論,若患者在手術時醒來會很害怕,完全不希望中間醒來,建議未來要動手術時,應向醫師表達過去經驗並溝通,交由醫師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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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9 新聞.杏林.診間
我的經驗/開刀開一半我被痛醒!麻醉退了 超恐怖經驗
看到一篇報導:「澳洲一名男子在手術中,遇到麻醉失效的狀況,由於麻醉深度太淺,醫師正在手術過程中,他清醒了,在麻醉尚未全數消退下,無法與醫師溝通,他就忍著疼痛等醫師完成手術。」裝心律調節器 全身麻醉我也有過這樣的恐怖經驗,十年前,我因心律不整(心跳太慢),必須裝置心律調節器,手術前施行全身麻醉,手術進行中維持睡眠狀態,沒有知覺,但是手術進行到快完成前一小時,我突然痛到醒來,當時意識清楚,以為手術就快結束了,問醫師,「快結束了嗎?」醫師回答,「正在清洗傷口,等下要縫合。」好像任人宰割活體但是我感到無比疼痛,好像任人宰割的活體,忍不住「呀!呀!」地叫,這時麻醉師到我耳邊說:「不要緊張,會讓你再睡一下。」之後,我又失去知覺了。躺在手術台上死亡的恐懼如浪潮襲來的經驗,讓我不寒而慄,之後常做噩夢驚醒。去年因為心律調節器沒電了,要打開皮膚換新電池,我告訴醫師上次的恐怖經驗。9月初進開刀房,這次只是局部麻醉,仍能與醫師對話。手術進行到最後20分鐘也是麻醉退了,我忍著痛咬牙做完手術,又是一次恐怖的經歷。懷疑體質不容易麻醉麻醉是為手術安全所需,要有安全的手術,麻醉是重要的一環,不可不慎。我看報導:「使用低於正常值的麻醉藥劑量,可能在手術中出現短暫的清醒。」如果我活得夠久,可能會有幾次進行心律調節器換電池的機會,心裡存疑的是,「我是體質關係不容易麻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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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9 癌症.皮膚癌
摳不掉以為濕疹差點癌變 北榮光動力療法抗皮膚癌利器
一名68歲白人男性,頭頂上原有數十個微癢紅色皮疹, 起初以為是濕疹,自行買藥擦不見好轉,隨著皮疹逐漸擴大,呈現粗糙鱗屑不規則的灰色斑塊,「摳都摳不掉」,才來皮膚科求診,切片確診為「日光性角化症」,因病灶數量多、範圍大、邊緣界線也不清楚,與醫師討論後決定接受「光動力療法,經過兩次治療後,病灶明顯改善,皮膚也恢復以往的健康。台北榮總皮膚部主治醫師何翊芯表示,日光性角化症好發中老年人,在台灣65歲以上罹患皮膚癌的族群中,日光角化症約占20%至30%,盛行率約0.1%,是皮膚科相當常見的癌前病變,主要跟慢性陽光照射有關,由於男性不愛防曬,盛行率多於女性,大部分沒症狀僅略有稍癢感,常被誤以為濕疹。傳統上,治療日光角化症多透過冷凍、電燒、汽化雷射或是手術切除,但何翊芯說,若患處範圍大、邊界不清楚或長在耳朵、眼睛、私密處等不易治療的部位,就可考慮光動力療法,已獲美國食藥署核可,歐盟也視為皮膚原位癌及多種表淺皮膚癌的第一線治療準則。光動力療法主要包含三大元素:感光劑、光、氧,何翊芯示範,先在患處塗上感光藥物,在遮蔽光的前提下先等藥物累積2-3小時,再利用伍氏燈確認病灶有無確實吸收後進入照光階段,以特定波長激發感光藥物讓氧分子引發反應,將可殺死對細胞有毒性的單態氧、自由基,因為對正常細胞傷害小,副作用輕,療程只要15-30分鐘,不需麻醉、住院,當天即可回復正常作息。光動力療法自去年導入北榮臨床約一年多,目前有八名病患接受此療法,何翊芯表示,除了兩名日光角化症,也有砷中毒引發皮膚癌病患,包括一名70多歲的嘉義阿嬤,長期食用深井水導致慢性砷中毒,在手腳、四肢甚至肛門出現皮膚病兆後確診,還有長期服用來路不名中藥導致砷中毒引發鱗狀上皮細胞癌。除了皮膚癌,光動力療法也適用難治的青春痘或病毒疣,何翊芯表示,此療法雖然沒有健保給付,但藥費約兩萬多,療程一次約八千元,兩週後通常會進行第二次治療,接下來就是三個月的追蹤,整體花費平均3萬左右,病患不用承受傳統侵入療法帶來的痛苦,也可搭配手術、放療化療合併使用,除了光敏感、自體免疫疾病患者不建議外,不失是相關皮膚病患者一個安全、舒適、有效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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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7 科別.泌尿腎臟
咳也漏尿急也漏尿熟女好尷尬 1次麻醉2手術解危
一名50多歲的林姓婦人是三個小孩的媽媽;長期有漏尿困擾,快走、咳嗽漏尿、連急也漏尿,尿失禁明顯,害她不敢出門、運動,體重飆升,經向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泌尿部婦女泌尿科主任鄒頡龍求診,確診為混合型尿失禁,即結合兩種不同的尿失禁,後接受微創尿道中段吊帶手術,以及肉毒桿菌素膀胱內注射後,手術隔天出院,尿失禁獲改善。林姓婦人說,她求診後,曾以膀胱過動症接受藥物治療,但咳嗽時仍會尿失禁;也有醫師認為是應力性尿失禁,建議開刀,但術後還是會有急失禁問題,直到向鄒頡龍求診,接受手術才緩解。鄒頡龍說,女性尿道短,只有二到四公分,加上生產,老化,停經種種因素,尿失禁成為很多熟齡婦女的夢魘,臨床上四十多歲婦女就有此困擾。婦女尿失禁最常見有二種,應力性尿失禁在腹部壓力增加,如打噴嚏、咳嗽時漏尿,原因與膀胱出口的外括約肌功能失調有關,治療應由凱格爾運動開始,如果效果不理想,可以考慮手術治療。他指出,另一種急迫性尿失禁典型的症狀是突如其來的尿急感,想趕快去廁所卻來不及,原因與膀胱神經功能失調有關,經常伴隨著頻尿還有夜尿。以藥物治療為主,如果效果不理想或副作用大,可以考慮肉毒桿菌素膀胱注射,控制膀胱肌肉過度收縮而造成的尿失禁。鄒頡龍說明,約1/3失禁困擾的婦女屬於混合型尿失禁,傳統上會優先治療較嚴重的症狀,例如:咳嗽、打噴嚏漏尿明顯的患者先選擇手術,如果是急迫性尿失禁較嚴重,以藥物控制為主,但還是無法完全緩解尿失禁。他指出,他治療方式採一次麻醉當中進行施行尿道中段吊帶手術、肉毒桿菌素膀胱注射等兩種手術,術後的尿失禁明顯改善,與單純接受尿道中段吊帶手術的患者相比,術後的成功率分別為88%與71%。這項研究成果於去年刊登在國際期刊“Toxin”。肉毒桿菌素注射效果約維持4到6個月,術後要持續的配合口服藥物和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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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4 科別.骨科.復健
高齡髖關節骨折一年再住院率達64.5% 醫師教你這麼做
高齡患者發生髖關節骨折後,整體治療結果皆不盡理想,文獻指出一年死亡率高達18%至39%,再住院率達64.5%,對側髖關節再骨折機率也比一般沒發生過髖關節骨折患者高出2至5倍,其他包括併發症,肢體功能及認知功能的衰退都比年輕患者差,對家庭、整體醫療照護系統及社會照護造成嚴重負擔。對於照護困難,台中榮總骨科醫師陳志輝歸納影響因素如下:一、多重用藥病人:此類病人的合併症及用藥病史複雜,病人在不可預期的狀況下發生骨折被送至急診,很難在急診短暫時間內完全掌控病人的身體狀況。此時,高齡醫學科醫師配合健保雲端藥歷,在急診當下及早介入評估,並加入麻醉團隊,在術前將病人身體狀況迅速最佳化,術後由高齡醫學醫師與骨科醫師共同組成照護團隊,分別照護合併症及骨科手術後狀況,將可以避免併發症,並減低醫療負擔。二、未落實骨質疏鬆治療:這類脆弱性骨折的病人在手術治療後,據統計僅有8.4%的病人曾接受骨質疏鬆的評估,而接受骨質疏鬆治療女性患者只有4.6%,男性更低至2.8%,若在接受髖關節骨折手術後,積極評估骨質疏鬆的狀況,並開始介入治療,將可降低再骨折機率。三、失智及術後瞻妄皆會影響手術後照護:高齡長者罹患失智症的比率很高,且多數早期失智症病人並未被確診,造成術後發生瞻妄的機率提高。而文獻報導指出,65歲以上髖關節骨折病人,有14%至24%的病人在抵達急診之後就會發生瞻妄,15%至53%的比率在術後會發生瞻妄,一旦發生瞻妄,將造成術後指導困難、臥床時間延長及相關併發症比率提高,並延長住院天數。徜若高齡整合團隊可早期進行失智的診斷及治療,將可以降低30%至50%的發生率,也可早期有效控制瞻妄情形,連帶降低住院天數與醫療費用、提升病人復健意願及避免心智功能衰退。四、未進行有效疼痛控制:未良好控制病人的術後疼痛,將影響病人復健意願,並提升臥床相關併發症,也會延長臥床時間及住院天數,但不當的疼痛藥物,亦會造成術後瞻妄。因此,從急診開始,完整且有系統的疼痛控制計畫,包括手術時麻醉方式及麻醉藥物的選擇,將可有效的避免手術後因為疼痛引起的瞻妄,增加病人積極復健的意願。五、手術時機延遲過久:手術時機延遲過久將會造成疼痛、瞻妄及臥床等不良影響,高齡髖關節骨折病人的手術若延遲超過48小時,據文獻報導其30日死亡率將提高41%,一年死亡率將提升32%,若骨折病人在抵達急診後,及早有專業團隊介入評估,術前檢查及手術排程皆優先安排,將等待時間縮短,有助於手術後的預後。而要解決上述的問題,需要多部門及多科別的合作,分別從手術技術、內科合併症的照護,疼痛控制,麻醉選擇,骨質疏鬆治療,復健指導等面相共同介入。對於想進一步了解的人,台中榮總明天有3場精彩的醫師演講,尤其歡迎50歲以上停經女性,65歲以上男性參加,現場同時提供免費骨質篩檢。地點在台中榮總門診大樓前棟2樓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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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2 癌症.胃癌
胃痛才做胃鏡,恐胃癌晚期!名醫林肇堂:這種食物千萬別碰,很致癌
根據國民健康署107年癌症登記報告顯示,胃癌位居國人第7大癌症死因,因早期症狀不明顯,通常要到晚期才確診,約有4成患者已經無法開刀,只能依賴化療。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消化醫學中心院長林肇堂說,30多年前胃癌是十大癌症死因第1名,因為當時飲食習慣多以醃漬為主,也因此胃癌可以說是「窮困年代的病」。要早期發現胃癌,唯一方式就是定期做胃鏡(內視鏡)檢查,早期發現甚至不用開刀,只要做一次內視鏡黏膜下剝離術,就能將早期癌局部切除,治癒率相當高。以下是林肇堂第一人稱的訪談整理: 胃癌與飲食抽菸習慣、幽門桿菌有關連,只有1%機率是遺傳性胃癌。飲食習慣是影響最大的關鍵,其中的危險因子之一就是鹽,亞洲國家像是日本、韓國,都習慣吃很鹹,所以胃癌比率高,而台灣人現在越來越重視養生,自然而然胃癌發生率就越來越低,因此近年來胃癌在十大癌症中的排名一直往下降。 避免醃漬品、亞硝酸製加工品 我曾經到西班牙,導遊帶我們去吃有名的火腿,這是巴賽隆納最有名的火腿店,切一片火腿配香瓜,結果我們那團都是腸胃科醫師,大家全都吃香瓜、沒人吃火腿,因為不管什麼樣的火腿,保存都要用到亞硝酸鹽,而含硝酸鹽的東西就是致癌物! 除了飲食習慣避免醃漬品、亞硝酸製加工品外,如檢查出有「幽門桿菌」,雖然不是胃癌發生的直接原因,但幽門桿菌與胃潰瘍間卻是有緊密關聯,而「胃癌3部曲」就是胃炎→胃潰瘍→胃癌,所以一旦有幽門桿菌,最好就要進行治療,胃潰瘍不會再發了,也能避免胃癌的可能。 如有幽門桿菌,最好自費治療 日本是發現幽門桿菌就直接給予抗生素治療,所以整體胃癌發生率確實下降,而台灣則是要有幽門桿菌且有潰瘍,才能給付除菌藥費。不過,就算要自費,整個治療也只要大約2000元左右,用來預防未來發生胃癌的可能性,其實是非常值得的。 胃癌的發生過程中,一定是從胃壁淺淺地凸起凹陷,要發現這些病癥,用X光就算看到也無法切片,唯一方法用儀器進去看,就是使用內視鏡。而所謂的「一滴血診斷10種癌症」則不能盡信,因為胃癌在血液裡沒有很好的腫瘤標記,能足夠敏感且具特異性。 健檢做內視鏡,別等胃痛才做 什麼時候要作內視鏡檢查?千萬不要有胃痛等症狀才來,而是要定期健檢。有經驗的醫師一看就會知道,是早期癌還是晚期癌,而且現在可以說是內視鏡的全盛時期,我們以前叫病人做胃鏡,他們都不要,現在睡一覺醒來就好了,第2年問要不要做,每個人都願意。 還有,如果國健署通知糞便潛血有陽性反應時,除了快去做大腸鏡外,最好也要做胃鏡、揪出早期胃癌,尤其家裡面有大腸癌、自己也有息肉的,可能3年就做1次,沒有這些病史的就5年以上作1次,很多人做完腸胃鏡,如果有息肉等,開診斷書還能申請保險理賠。 零期或一期,可採內視鏡處理 早期胃癌(零期或第1期)腫瘤體積倍增時間,平均是577天到3462天,也就是大概1年多到10年,可以先觀察變化再決定是否開刀;但如果是進行型胃癌,卻是只要69天到305天,一旦變成晚期胃癌,就會大的非常快。 零期或第1期胃癌是幾乎不用開刀,而是採內視鏡挖掉。內視鏡黏膜下腫瘤切除術,做的時候也不必全身麻醉,就能將早期癌局部切除,治癒率很高。 避免胃癌發生,多吃青菜水果 我認為,要避免發生胃癌,多攝取青菜、水果以及維他命C、薑黃素是很有用的,除此之外,就是在還沒發現任何病癥時,定期接受胃鏡檢查,就能夠避免因為疼痛才檢查,卻已經來到晚期的悲歌發生。 ●原文刊載網址 ●延伸閱讀:.先生待她不薄,給的都是名牌,她卻執意離婚:他不是人品有問題,只是「愛無能」.手腳冰冷,吃冷食物就拉肚子,是冷底體質害的?這3道解方,還能排解生理期不順.退休後勇敢單飛,她跑去英國遊學!上英文課、住寄宿家庭好好玩「原來一個人出發,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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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0 科別.泌尿腎臟
她疝氣難啟齒 手術擺脫陳年之痛
46歲謝小姐曾於幼稚園時跌倒,留下左側腹股溝疝氣的後遺症,但一直未就醫。隨年齡增長,「該邊」(即鼠蹊部)愈腫愈大,痛到坐立難安,曾被路人揮到患部,痛到當場定格。二年前,謝小姐尋求嘉義長庚紀念醫院小兒外科部主任王世憲協助,半小時內完成單孔腹腔鏡手術,術後疤痕僅有一毫米,一個月內生活就恢復如常。王世憲表示,疝氣俗稱墜腸,是指體內臟器或組織通過某薄弱處或破洞造成位移,最常發生在小腸位移、腹股溝(鼠蹊部)疝氣,男女生發生比例約為8比1,兒童及老年是罹病的兩個高峰期。腹股溝疝氣每年約有三萬人確診,女性約占3%,比率雖低,但女性患者常因難以啟齒,拖延多年不處理。王世憲曾遇過忍到60、70歲後才就醫的太太,也曾有88歲奶奶因大腸癌開刀,才順便處理十幾年的「陳年老疝」。王世憲指出,腹股溝疝氣可細分間接型(外側型)、直接型(內側型),前者是因腹股溝管的內環開口在出生後未完成退化,腹腔臟器由此孔洞掉入腹股溝管而形成疝氣,後者是因腹股溝管的後壁筋膜層,隨著年紀增長逐漸變薄,腹壁失去支撐力致使臟器膨出。不過有時腹股溝疝氣在手術之前,難確認是間接型或直接型,有些患者屬於混合型,因此過去的手術是採取「一網打盡」的方式,大範圍手術雖提高成功率,但反而增加組織破壞的程度,王世憲說,單孔腹腔鏡進入體內的傷口小且精準度高,降低組織的破壞,也能確定類型,手術時間更可以縮短至十分鐘以內。他提醒,曾有腹部手術而有腸沾黏疑慮者、60歲以上直接型疝氣的男性或全身麻醉具高風險群的患者,並不適合施行此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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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09 科別.皮膚
皮秒雷射改善皮膚 老董也凍齡
邁入中年的王董事長縱橫商場日理萬機,隨著歲月留在臉上的黑斑、細紋加深,讓他看起來蒼老許多,也顯得沒精神。想透過醫美改善膚況,向皮膚科醫師求助。要解決臉頰大面積曬斑、細紋及膚色暗沉問題,且想縮短術後恢復期,醫師建議王董採用皮秒雷射治療。兩個月後,王董回診時,整個人神清氣爽,也開心分享臉上的斑不見了,膚色也明亮了,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傳統雷射術後修復期長、傷口不易照顧,容易產生術後反黑、發紅及疤痕等副作用。但隨著科技進步,近年來雷射治療有很大的突破,不論針對輕齡肌或熟齡肌,透過皮秒雷射治療,就能幫助改善色素斑、青春痘疤、細紋、毛孔與刺青等膚況。相較於傳統雷射,皮秒雷射能瞬間進入皮膚,以光震波效應破壞黑色素,減少皮膚的熱傷害、紅腫反應,讓術後反黑的機率下降,治療次數減少。如果再加上全像聚焦科技,產生表皮沒有明顯傷口的「光學空泡效應」,就能刺激真皮層膠原蛋白的新生和重組,使得毛孔、疤痕及細紋獲得改善。進行皮秒雷射治療前,先局部塗抹麻醉藥膏,舒緩治療時些微的刺熱感,一般全臉治療時間約15分鐘即可完成,結束後,可適當的冰敷減緩不適。術後要加強防曬及保濕,才能達到治療效果。有些人在皮秒雷射除斑後,會出現部分皮膚色素沉著問題,導致除斑後的部位膚色變深,這屬正常現象,只要注意術後護理,在一段時間內就會消退,不用過度擔心。皮秒雷射多半需要數次治療才能獲得治療效果。市面上皮秒雷射機器種類多,搭配的療程、品質及費用自然差異很大。建議有需求的民眾謹慎選擇治療的醫療院所,雷射治療結果皆受個人體質不同影響,需與皮膚科醫師討論後,依個人狀況調整不同的治療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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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08 科別.腦部.神經
醫病天地/腦瘤清醒手術 避免傷及神經功能
中市20多歲李姓女子罹患腦腫瘤,語言和邏輯理解功能出現障礙,台中榮總腦功能手術團隊建議施予「清醒手術」,即在摘取腦瘤時保持清醒;手術進行搭配語言認知評估測試與電生理訊號監測判讀,術後語言功能進步,未傷及其他神經功能。台中榮總神經醫學中心主任沈炯棋說,開腦手術現已相當精密,除了配置導航系統,同步進行神經功能監測,讓手術更安全。榮總腦功能手術團隊術前1周會先為病患評估大腦感覺、運動、語言、五體感覺等神經功能區,尋找適合的手術方式,醫師一邊開刀切除病變,透過監測同時保留病患的神經功能。神經外科醫師潘思延說,李姓女病患因大腦額顳葉腦腫瘤導致語言和邏輯理解功能障礙,接受「清醒手術」,開顱和關顱步驟時使用深度麻醉,只有關鍵腦瘤摘取時採特殊麻醉藥物減輕患者疼痛並讓患者保持清醒,患者術中清醒呈現功能,醫師在排除大腦故障處時能精準找出病變區,保留腦功能。沈炯棋主任說,腦部「清醒手術」在台中榮總已發展10年,經評估適合且接受手術者有20人,像李姓女患者術後配合藥物放射治療,半年後已可獨立生活,腫瘤也獲得穩定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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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26 新聞.杏林.診間
名醫與疾病的對話/長年壞習慣,身體終反撲!肝膽名醫膽結石發作,痛到掛急診開刀
「長年的壞習慣,終於讓身體向我提出警告。」8年前的12月底,參加一場婚宴後,腹部突然一陣疼痛,原以為是吃壞肚子,想著過一會兒拉個肚子應該就會慢慢好轉,但後續毫無想上廁所的動靜,反而是悶脹感慢慢地爬升至上腹部。「不痛但好難過,隨之而來的是怕冷但沒發燒、惡心卻吐不出來。」身為胃腸肝膽科醫師內心馬上一陣毛,腦海中立刻想到是「膽囊結石」。以為調整飲食就可改善早在症狀出現那一年的6月,才剛做完健康檢查,膽囊發現有5mm的小息肉,膽囊息肉在自身的認知中是不會有症狀的,不過沒想到這顆當初以為是息肉的影像,實際上是佯裝息肉的結石,息肉與結石不同,結石會隨意移動,一旦出現物理性的阻塞,後續就會出現症狀。那時候還想著反正是小息肉,僅需要改善生活飲食,學著和平相處,就有機會可以跟膽囊息肉分手,「只是老狗學不會新把戲」,長期不吃早餐、午餐隨便吃、晚餐吃太多的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導致12月底的症狀一來,馬上被確診為「急性膽囊炎」,再過幾天就被送進開刀房切除膽囊。仰賴麻藥舒緩疼痛一直以來,我自認忍痛力極強,教科書上形容的急性膽囊炎的疼痛是「悶痛感不斷持續」,從字面上看到的悶及痛,就像是吃太飽或是腹脹感,自以為這不算是什麼挑戰,沒想到出現症狀那天,痛到馬上掛急診。急性膽囊炎的疼痛就像是被人打斷肋骨、沒打麻醉被剖腹,要不是有麻藥,肯定會痛到發瘋。研究顯示,急性膽囊炎有7成5患者,施打抗生素後,症狀會慢慢改善,很不幸地,我是那2成5患者,打了一整天的抗生素,當麻藥一退,人又像被亂拳毆打,自己是一個非常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但是那時候的疼痛,逼得鼓起勇氣按鈴,請護理人員幫忙打麻藥,也不得不承認當時的我就像是「毒癮發作一樣」,極度仰賴麻藥舒緩疼痛,「以為自己生病不會這麼丟臉,但遇到才知道那是完全沒辦法阻擋的。」走路、解小便耐力考驗開完刀後,也是一場耐力考驗,從起床、翻身、側躺都讓腹部嚴重抗議,成功起身後,連走路都像是小兒學步,即使跨出第一步,還有第二步,每一步都讓人冒冷汗,最困擾的是一開始小便始終解不出來,愛面子的我十分不願意插導尿管,硬逼自己努力解放,才避免尷尬。終於到住院第三天才喝到一口蘋果汁,當下眼淚都快流下來「太好喝了」。經歷一場大病後,仔細回想自己的飲食狀態,並非健康飲食,長期的胡亂飲食,終究會讓身體反撲,這場疾病後,深深感覺到要好好珍惜健康身體,無論工作再忙,也得盡可能維持健康的生活型態。「三餐正常、定時定量、不偏食、增加纖維質攝取,避免高熱量、高油脂飲食及甜食。」更要維持理想體重,避免肥胖及健康的減重,每周最多減0.5公斤。少量多餐避免暴飲暴食若有膽囊結石的患者,應少量多餐、避免暴飲暴食,低脂飲食每份脂肪含量小於3公克,烹調少用煎、炸,多採煮、燉、清蒸等方式料理食物,避免膽囊結石症狀發作。膽囊切除後,不需刻意採用低脂飲食,脂肪攝取量每天50公克,以及總熱量低於30%,並維持正常的生活飲食型態。黃信閎小檔案年齡:47歲出生地:台南市學歷:國防醫學院醫學系專長:消化系、內視鏡、膽胰治療性內視鏡興趣:旅遊現職:振興醫院胃腸肝膽科主治醫師三軍總醫院內科部胃腸肝膽科兼任主治醫師經歷:三軍總醫院內科部胃腸肝膽科專任主治醫師教育部部定助理教授日本國立癌病中心及北里大學東病院研習早期癌及內視鏡超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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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26 科別.腦部.神經
腦幹被壓迫手麻沒感覺!2利器輔助手術後…下床活動了
53歲陳姓室內設計師近半年出現右手無力、步態不穩,就醫發現是水瘤壓迫腦幹,經台中榮總腦功能手術團隊評估,上周五接受手術,以術中神經電生理監測定位,加上術中影像導引輔助摘除水瘤,術後腦功能保留良好,如今術後6天,可下床活動、步行需人扶,他今天在妻子陪同下,感謝醫療團隊救治,他也體悟健康、家庭的重要,「專業就交給醫療團隊,時間就交給家人」,遵循醫囑、配合復健,並把時間留給家人。陳姓病患說,他去年11月底因右側無力跌倒,肋骨斷二根,過年前發現右手沒有知覺,連忙就醫,發現是水瘤壓迫致腦幹病變,在上周五手術,術後發現手麻情況解除,當下放心了,現在已可以正常下床活動。台中榮總神經醫學中心主任沈炯棋說,開腦手術現在相當精密,除了導航系統以外,現在更要求神經功能監測,以前只有監測到手腳,如今監測語言、空間概念等,讓手術更安全。台中榮總神經外科醫師潘思延說,陳姓病患功能腦區手術,術前經跨科團隊討論,評估陳姓病患因腦幹受壓迫影響感覺、運動神經,透過全麻手術,搭配術中腦功能神經生理監測定位,加上術中影像導引,達到最大範圍的病灶切除及良好的神經功能保留。沈炯棋說明,台中榮總神經外科2013年購入新一代術中神經電生理監測儀器後,積極發展團隊能力並赴國外學習,近年積極組建腦功能手術團隊,包含專精神經監測和清醒手術的神經內外科醫師技術員團隊,深度麻醉到無痛喚醒轉換得宜的神經麻醉團隊,負責腦圖譜功能成像神經放射科醫師和精神科醫師,負責術前、中、後的語言及認知評估的語言治療師及心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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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23 養生.聰明飲食
是希望還是炒作?人造肉能實現更美好的世界嗎?
希望張開的雙手是乾淨的嗎?我之所以關注培養肉的故事,是因為它觸及我靈魂深處的一個複雜角落。長久以來,我一直為肉食這件事感到苦惱。吃動物是道德的嗎?如果吃動物是不道德的,但我還是吃動物(讀者,我會吃動物),那麼這種虛偽的生活意味著什麼?這些並不只是關乎動物及其道德地位的問題,也是關於我們人類的慾望和道德提升的前景的問題,無論是作為個人還是作為一個物種。我發現,自己在處理生鮭魚或生豬肉時明顯感到不安。我在這裡得重申一個有關培養肉論述的前提,那就是我們的慾望,無論是來自我們的文化還是來自我們的動物本性,都可能不利於我們對更美好世界的渴望。如果希望是對結果的一種態度,這種結果既不完全確定,也不排除所有可能性,那麼自身的慾望就是我們藉以環顧全球可能未來的真實前景。我一直希望能以環顧全球可能未來的真實前景。我一直希望能生活在一個更美好的世界裡,這種基本的推動力導致烏托邦主義、哲學化、失望以及閱讀科幻小說,後者在培養肉圈裡是非常普遍的興趣。科技進步有助於道德提升的想法也很普遍。值得注意的是,「道德提升」這個詞將道德行為者置於聚光燈下,而不是將焦點放在其行為的結果。用道德哲學家的術語來說,我使用這個詞的方式,就是給自己打上非結果論者的標籤;它暗示了我對行為者的性格或美德的關注,而許多培養肉支持者則更注意行為及其結果,他們跟隨許多功利主義(utilitarianism)哲學家的腳步,認為動物的痛苦是值得道德關注的,希望培養肉能夠減少地球生命遭受的痛苦。希望的理由往往比懷疑的理由更難證實。在涉及科學或技術計畫時,零散的證據會慢慢累積成疑慮,而培養肉支持者所希望得到的,是本來就很難確立其合理性的東西。他們追求的不只是技術上的成功,還有一種必然經過市場與消費者選擇調解而來的結果,這也就意味著要用另一種大型基礎設施取代一種大型基礎設施。當我採訪培養肉研究人員或此類研究的公開支持者並詢問他們的動機時,我聽到過最慷慨激昂的個人故事都是以動物保護為中心,環境保護緊追其後,是一種理智上嚴肅但比較不激烈的驅動力。雖然食品安全與捍衛人類健康也是遠離工業化畜牧業的原因,但是我的受訪者很少談到這些。一名年輕的培養肉研究人員曾經是大型動物獸醫的助手,他給我描繪了一幅可怕的景象。一名農夫的牛有一隻眼睛感染且有擴散的危險,牛是寶貴的財產,為了救這頭牛,必須摘除牠的眼睛。令人為難的是,這隻動物的價值低於麻醉費用,所以這名當時還在學校修習獸醫的年輕研究人員,被賦予的任務是在沒有麻醉進行眼球摘除手術的情況下抱著這頭牛。整個手術耗時好幾個小時,這隻值得活下去但不值得免於痛苦的牛,很明白地表現出牠的感受。要知道,培養肉的希望就是結束這類事情的希望。早期關於培養肉的文獻就像一本希望的田野指南。在我從事該領域研究的那幾年間,科學、技術與社會學者,還有人類學家、生物倫理學家與其他人發表了一些文章,給培養肉以及其創造者與支持者貼上標籤。他們的努力多為描述性的,這對一個新穎的研究主題來說是適當的,不過它們所呈現的效果,讓文獻讀起來像是對培養肉工作者情緒的重述。在大多數情況下,培養肉運動能夠設定相關對話的條件,並決定哪些關於培養肉的問題是最重要的。在一篇由兩位作者合作撰寫的文章中,作者列舉出培養肉技術似乎具有的明顯道德優勢與危害。作者贊同最明顯的優點——結束廣泛的動物痛苦——並認為這點超過了可能弊端,如因為不尊重動物身體完整性與其自然形態所造成的含糊「傷害」,以及隨著生物科技成長人類對自然的支配,人類的傲慢自大也益形膨脹所帶來的危險,這些都是醫學生物倫理界常有的批評,而焦慮很容易就會透過組織培養移轉到新興的食品生產領域。最令人震驚的是,作者提出,開發培養肉可能被視為一種道德義務。這個說法顛覆了生物倫理學家的正常工作程序,他們通常是針對現存新興技術以及這些技術對人類健康與倫理的前景做出回應。作者認為:「道德並不是在新興技術到來時就必須針對它做出回應的東西,這會讓我們陷入混亂。「相反地,」道德可以擁護並協助新科技的發展」。這反過來會成為「朝著一個事實上(不僅理想中)反映我們所擁有道德願景的世界所邁出的一步」。另外兩位作者在另一篇堪為楷模的文章中充分闡明了後面這個觀點,認為儘管人們普遍認為科技對現代生活有麻痺性的影響,像是試管肉生產這樣的新科技可以「揭露」(作者用詞)世界的倫理可能性,而公眾可以聚在一起思考他們的集體道德選擇。這兩篇文章對希望的解讀略有不同。前者發表於二○○八年,比波斯特的漢堡演示早了許多,該文認為道德理想可以出現,然後有效地要求技術實施。後者發表於二○一二年,也是在波斯特的演示之前,不過當時培養肉的炒作週期正處於上升階段,它捕捉到介於新技術出現的跡象以及圍繞該技術的道德辯論與決策之相互轉化的一種動態互動感。顯而易見的是,這種對技術與倫理的反思美化了這個新穎的研究對象,而培養肉也很幸運能找到評論家,他們認為它所提出的道德與技術的協調很有吸引力。尼爾.史蒂芬斯(Neil Stephens)是一位科技社會學家,自二○○○年代中期以來一直在追蹤培養肉議題,他把培養肉稱為「尚未定義的本體論對象」,捕捉到這些著作的初步性質。史蒂芬斯提醒他的讀者,培養肉的真實性仍然是個問題。同時,其他社會科學家開始透過調查提出一個比較不具哲學性但同樣重要的問題:歐洲與北美的消費者會斷然拒絕培養肉,將它當成「噁心的不明物體」,還是會願意嘗試呢?我不禁納悶,這種調查對參加調查的人會造成什麼影響。即使研究人員將培養肉當成一種尚未實現的假設性物品來呈現,他們如何避免讓人留下印象,認為他們實際上在預告一種非常真實的新食品即將出現呢?伊曼努爾.康德(Immanuel Kant)曾問:「我可以希望什麼呢?「康德不是一名結果論主義(consequentialism)者,而是一位關乎責任與義務的道德哲學家,這一點絕非偶然。如果無法為我們的冀望想像出一個抽象且可能的結果,我們怎麼能希望呢?康德的詮釋者在他對希望的描述中發現了許多意義,包括將希望視為一種宗教信仰,或是一種我們可能負有道德義務的東西,但似乎可以肯定的是,康德將希望理解成一種與並非不可能的期望結果的不確定前景相關的方式,例如道德提升。哲學家對希望的理性理解程度各不相同,康德找到充分調和希望與理性的方法。對好幾代以後的索倫.齊克果(Søren Kierkegaard)來說,重要的是希望得超越理性。而二十世紀馬克思主義哲學家恩斯特.布洛赫(Ernst Bloch)則創造了一種希望的哲學,試圖讓我們適應未來形而上學的一切可能,這與哲學傳統上的回顧性角色形成鮮明對比。然而,一個共同的感受是,希望的角色是幫助我們超越經驗,進入可能性,我仍然在思考的問題其實比較抽象,也就是從根本上減少動物痛苦與我們道德品質提升之間的關係。希望培養肉可能導致動物痛苦的減少,是否意味著對道德品質提升的希望已經被磨滅和放棄?我們是否已經忘卻了提升道德品質的舊夢,而代之以一種新型義肢技術道德的夢想?就培養肉的例子而言,希望的真正敵人是炒作宣傳,而不是疑慮,但(諷刺的是)如果培養肉要能完全實現,炒作可能也是必要的。許多研究新興科技的學者都同意這一點:發佈新聞稿是一場秀,目的往往是為了尋求資助,因此炒作對將未來帶回現在具有「構成性」;換言之,它具有允諾性。當然,炒作的必要性並不意味著炒作是安全的。炒作可以激發人們的希望,但如果在充分的時間裡,炒作議題的正當性似乎未受到證實,那麼至少在特定的支持者群體(承諾社群)中,以及對一直鼓勵炒作的公司或個人來說,希望將破滅,而且可能是永久性的破滅。有商業顧問將這種效應稱為「泡沫化的底谷期」(trough of disillusionment),他們期望最終的復甦與生產力的恢復,但正如我採訪的許多人建議的,普遍的失信感可能輕易導致培養肉的完全終結。同時,炒作通常不被認為是堅定的承諾,試圖藉此迴避問責的門檻,而希望與承諾最終都是以這個門檻為評斷標準。如果說希望是必要的,那正如文學評論家弗里德里克.傑姆遜(Fredric Jameson)所言,它也是「最殘酷騙局與推銷術的原則」。※ 本文摘自《肉食星球:人造鮮肉與席捲而來的飲食文化》。《肉食星球:人造鮮肉與席捲而來的飲食文化》作者:班哲明・阿爾德斯・烏爾加夫特 譯者:林潔盈出版社:積木出版日期:2021/01/02《肉食星球:人造鮮肉與席捲而來的飲食文化》書封。圖/積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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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6 新聞.生命智慧
為了把病人救回來...醫連夢裡都在問,到底哪裡沒注意到?病人:我都有看見你陪著我
「郭醫師你聽我講,你真的不能太忙,你一天開那麼多刀,怎麼有辦法顧每一個病人呢?以後要改進知道嗎?」秀美上氣不接下氣的對我講了這些話,我緊握著她的手跟她說:「我知道了,你安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把你治好,你安心喔!要加油。」我慢慢退出病床旁邊的急救圈,讓外科加護病房的醫師和護理人員靠近秀美,他們繼續對秀美實施該有的治療。給她氧氣,在她的右頸部插上中央靜脈輸液管線,並且注射大量強心 劑、碳酸氫鈉,以及氯化鈣,來穩定她的酸中毒和心跳不穩定。就在大家手忙腳亂穩定秀美的生命跡象時,我注意到病床旁邊的生命徵象記錄器顯示, 秀美的心跳愈來愈快,每分鐘高達一百四十幾下,但心跳的強度卻愈來愈弱,而且不時出現不 整脈 ,以及不正常的心臟收縮。血氧濃度也從剛來急救室的百分之九十,漸漸下降到百分之八十五、百分之八十。我馬上告訴外科急救室的陳醫師說:「可能要插管比較安全。」於是陳醫師囑咐護理人員 準備氣管插管。怎麼會突然間就停止心跳?我們幫秀美打了鎮定劑方便插管,突然間,心跳就變得亂跳起來,出現心室顫動和心搏過速的現象。這顯示心臟即將進入無法代償,接下來就會造成心跳停止,病人會因而死亡。陳醫師立即將氣管內管插好。這個時候心跳戛然停止,記錄器上心跳成一直線。一群人立即將病人的衣服拉開,開始實施體外心臟按摩。強烈的胸部擠壓按摩聲在空氣中瀰漫著,大家屏住呼吸、非常緊張。一旁的心搏復甦器、電擊器也已經準備好了,壓了一分鐘,看心跳還是沒有恢復。因此,急救室的醫師立即施予心臟體外電擊。當高伏特的電流傳過秀美的心臟以及身體,她的整個軀體跳了起來,心臟跳了幾下又停止。於是醫師們只好再輪流進行體外心臟按摩,並且按照一定的時間注射強心劑和碳酸氫鈉,來穩定酸鹼平衡,讓身體裡的細胞維持恆定。我在一旁看著急救室的醫護人員急救了大概五分鐘,心頭一涼,怎麼會這樣?但是我必須撐下去。所以我一個人走到外科急救室外,對秀美的丈夫和小女兒說:「情況很不樂觀,秀美剛剛心跳停止,我們正在急救中,不知道能不能拉得回來。」秀美的丈夫神情非常倉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唇顫抖。他拉著我的手說:「郭醫師,怎麼會這樣子?剛剛從電腦斷層室檢查回來,一路上我握著她的手還是溫暖的,怎麼會突然間就心跳停止呢?你一定要救救她,你要救救她。」我點點頭說:「我們一定會盡力,你放心,在這邊坐著休息一下,通知孩子們趕快過來陪一下媽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最後一面,但是我們一定會盡力。」就這樣,我逃離了與秀美先生和她女兒見面的現場,回到外科加護病房,並且參與秀美的急救工作。急救進行了十五分鐘,當陳醫師放開手,發現秀美的心跳回來了,而且非常強。我握住秀美的手,心中默默的禱告著:「秀美你要撐下去,旁邊的我們都在努力著,病房外面有你的先生,還有在路上趕來的女兒們,他們都會陪著你一起渡過這個難關,你要堅強撐下 去。」我不知道秀美能不能聽到我心中吶喊的這幾句話,但是看著記錄器上她那強而有力的規則 心跳,我漸漸的安心,秀美應該有機會可以活下去了。病人第二次進行腎造瘻取石術這是發生在二○一八年一月的一個星期二。秀美是我的老病人,她在二○一七年五月,曾經因為右側腎結石到門診,我幫她進行了經皮腎造瘻手術,將她的結石拿得很乾淨。此後,秀美因為有一些風濕性關節炎以及C型肝炎,同時在院內的風濕免疫科以及外科接受進一步治療。秀美的身體十分硬朗、個性活潑,住在臺東成功的小鎮;她喜歡交朋友,參加地區的社團活動,是一個非常好動的中年婦女。因為住在成功,不方便常常來花蓮返診,所以當秀美在去年一月回到門診追蹤檢查時,赫然發現她的腎臟又長出另外一顆結石。而這顆石頭伴隨著腎臟輕微的發炎,讓她常覺得右腰有點痠痛。秀美因為自體免疫的疾病和治療的關係,腎功能不是很好,所以她很擔心這顆結石會造成她腎臟出口阻塞而影響腎功能,因此,她到我的門診,希望能夠像以前一樣用手術方式取出結石。經皮腎造瘻取石術在泌尿科醫師而言,是例行的手術方式。由於結石太大,無法使用體外震波碎石術,或是經尿道軟式輸尿管鏡碎石術來處理。所以,必須從腰部,在超音波指引下先做造瘻,再從這個造瘻口取出結石。這種手術是每位泌尿專科醫師應該要會,而且做得很好的。不過這種手術也潛藏著一些可能的併發症。例如,病人如果有出血傾向,凝血功能不佳,手術後可能會造成比較嚴重的出血;或是病人有細菌性的腎盂腎炎,在沒有控制好的時候,就貿然接受手術,手術當中可能會使細菌擴散到全身,而引發細菌性敗血症。當然手術當中也可能因為麻醉或其他的因素,導致一些併發症,這些都是我們可以預防,但是不希望發生的。雖然如此,手術做多了,還是難免會碰到一些併發症。不過在手術之後,仔細觀察病人狀況,給予適當的治療,其實併發症都可以很快解決,不會產生嚴重的後遺症。腎臟結石手術卻心跳停止,少見且不妙就在秀美從急診室的電腦斷層檢查送回外科加護病房,大家開始準備幫她做緊急處置的時候,她居然發生了心跳停止的嚴重狀況。這種心跳停止的狀況,可能是來自於出血後,大量輸液所產生的心肺功能代償失調;第二個可能是大量且快速的輸血,造成電解質不平衡,所引起的心臟跳動不穩定,而產生的心跳停止。不過,當心跳停止的時候常常會造成全身血液循環受到影響,造成嚴重缺氧、組織壞死,加深酸中毒的危機。雖然在第一時間有氣管插管輸送氧氣,以及體外心臟按摩和電擊,讓心臟功能恢復了過來。但是十五分鐘的缺氧,卻使得腦部血液循環受到影響。我們檢查了秀美的瞳孔,發現已經兩側都放大,對光沒有反應,我心裡暗叫一聲:「不妙!」但看著她強而有力的心臟跳動,又不禁期望秀美還是有機會可以活下去。畢竟一個腎臟結石的手術,造成這樣子的心跳停止的後果是非常少見,而且不應該發生的。但是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我們就必須全力搶救。此後的十四天,我與秀美和她的家人成為生命共同體,我們一起努力搶救秀美,把她從鬼門關裡拉回來。在這十四天的奮鬥過程當中,每一天都像一年那麼的長,每一分鐘都讓我們的內心交戰,受盡了苦難。但回想起來,卻是無比的甘甜。夢裡都在問,到底哪裡沒注意到?那天晚上我在病床邊待到半夜兩、三點,秀美的兩個女兒也在父親通知之後從臺中趕來。秀美兩個女兒相差三歲,姊姊在臺中和姊夫一起開補習班,妹妹則在補習班裡面幫忙教課,也在生技公司工作。姊妹兩個對父母親都非常孝順,只要有空都會從臺中回到成功老家探望,也常常邀父母親到臺中小住一番。但是秀美因為在成功小鎮住久了,不習慣在大都會的生活,因此只是去幾天,通常不會久住。姊妹倆聽到媽媽有這種劇烈的變化,都非常震驚,也無法接受。在加護病房外面見到我,姊姊劈頭就一直逼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子?」我耐心的把整個治療過程,還有可能的發生情形說明了一遍,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病情會急轉直下。一般的情況都是可以控制,但秀美突然的心跳停止,卻讓我們措手不及,也無法了解真正的原因。現在只能就所知道的狀況趕緊補救,並且盡量補足我們可以修復的地方,期待狀況穩定,能夠讓她存活下來。 妹妹珮玟倒是非常冷靜,她聽完我講的話後跟我說:「郭醫師,媽媽那麼相信你,我相信她一定很有自信。我也相信你一定是她可以依靠的人,我會堅定的支持你對媽媽所做的一切治療。請你放心,也請你要注意保重身體。因為你不能累倒,你一累倒,媽媽就沒有人可以依靠了。請你務必要好好休息,這樣才會有精神仔細的照顧媽媽。」聽了珮玟這一番話,我心裡其實非常慚愧。我們一定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做得不對。時間過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我們都在擔心秀美的身體有劇烈的變化。但是秀美的心跳卻非常穩定,血壓沒有什麼變化,倒是腹脹的情形愈來愈嚴重。那一夜我無法成眠,累到閉一下眼小睡一番,夢中老是夢到秀美腎結石手術的過程,到底什麼地方我們沒有注意到?決定打開後腹腔找出真正的出血點我思考了從手術後一直到此時生理的狀況變化,深覺再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因為很多時候,最重要的搶救時間點若錯過了,可能就來不及。我跟秀美的先生、女兒商量,我覺得真正的出血點還是沒有止血,再加上大量的出血以及大量的輸血,使得全身的血液凝固因子不足, 這時候最重要的是趕快找到出血點,加以止血。而這個手術必須打開後腹腔,而且手術的時候可能要拿掉她的腎臟。因為出血點既然是因腎造瘻管所造成的,要止住出血點,就非得把腎臟拿掉不可。不過秀美的腎功能並不是很好,從手術病情變化、心跳停止之後,到現在腎臟的尿都沒有出來,很可能將來必須要終身洗腎。但為了要救命,我們非得要下這個狠招不可。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考驗,不論外科醫師如何決定,我們並沒有把握這個手術一定能挽回她的性命。但我跟秀美的女兒講:「如果我們不做這個手術,秀美應該是救不回來。但若勇敢的冒險,開進去把腎臟拿掉,找到出血點趕快修補,才有機會讓她不再出血,而且挽回她的生命。」這時秀美的先生不知道怎麼辦,女兒卻支持我,她說:「郭醫師,我們全家都相信你,你做的決定,我們會支持。縱使媽媽真的救不回來,我們也不會怪你,但請你在最適當的時候就 去做吧!」其實在下這種決心的時候,我並沒有把握。我也跟外科李主任商量,李主任並不是很贊成這個作法。但他認為,如果我覺得該做的時候,他會支持,也會過來幫忙,真的有什麼狀況再做處理。我內心一直交戰著:做、不做、做、不做。心裡想著,萬一開刀進去時遇到無法挽回的大出血,很可能秀美就會死在手術臺上;萬一拿掉腎臟,找到出血點暫時止住了,可能秀美的身體狀況還是逐漸變差,最後依然挽回不了她的生命……開刀進去,我必須要負最大的責任。但是不開刀進去,難道救不回來,我就不用負責了嗎?這種抉擇對一位外科醫師,尤其是當初造成出血的醫師而言,真的是非常難以決定。當然,最後我還是把秀美送上手術臺。我們備妥了血漿、血小板,很快的開刀進去,隨後一塊塊的拿掉大棉紗,整理傷口內部,觀察繼續出血的部位。手術過後,我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秀美左邊腎臟的功能是否能恢復,尚不得而知。但救命要緊,腎臟壞了可以洗腎;而生命若沒了,就沒有任何可能。我在手術房外告訴秀美的家人這個好消息,秀美應該有機會活下來。珮玟高興的抱了我,她說:「謝謝你,郭醫師,我就知道你會做正確的決定,謝謝你救了媽媽一命。」此後,秀美還繼續在加護病房裡面觀察,腹腔內的引流血液迅速的減少,從每天引流出五、六千毫升的血液,剩下兩、三百毫升的帶血腹水,後腹腔的傷口復原的也很快,秀美的情況終於趨於穩定。 「我都有看見你陪著我。」 手術後第十二天,因為腹部傷口可以關閉了,所以外科李主任在最後一次進到手術房,將她腹部的傷口做局部的清創,然後縫上人工網膜。因為長期腹脹的腹壁筋膜無法完全關閉,太過於勉強的關閉腹壁,很可能會使筋膜再裂開,所以使用人工網膜做一個中置物,使其逐漸纖維化形成新的腹壁。至此,秀美的手術終於告一段落。在第一次手術之後的第十四天,秀美終於拔掉氣管插管,在確定血氧沒有問題後,終於可以讓她清醒過來。記得秀美清醒過來看到我在床邊,看了很久。我問她:「你還記得我嗎?」她點點頭說:「當然記得你,我也知道這些日子來,你經常在我身邊。你們不要以為我真的睡著,我都有看見你陪著我,一直鼓勵著我。我就是這樣子,在你們的鼓勵下,堅持活了下來。」這一番話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在夢境中所感受到的景象。但是我深信,在旁邊陪著她的時候,她是有點反應的。有時候她的手指會動一下,有時候我在跟她講話的時候,她會皺著眉頭或是動一動她的臉部肌肉,或許她是在潛意識裡真的看得到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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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5 新聞.杏林.診間
連夢裡都在問,哪裡沒注意到?泌尿科權威憶那些手術臺上的意料之外
一起把媽媽救回來「郭醫師你聽我講,你真的不能太忙,你一天開那麼多刀,怎麼有辦法顧每一個病人呢?以後要改進知道嗎?」秀美上氣不接下氣的對我講了這些話,我緊握著她的手跟她說:「我知道了,你安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把你治好,你安心喔!要加油。」我慢慢退出病床旁邊的急救圈,讓外科加護病房的醫師和護理人員靠近秀美,他們繼續對秀美實施該有的治療。給她氧氣,在她的右頸部插上中央靜脈輸液管線,並且注射大量強心 劑、碳酸氫鈉,以及氯化鈣,來穩定她的酸中毒和心跳不穩定。就在大家手忙腳亂穩定秀美的生命跡象時,我注意到病床旁邊的生命徵象記錄器顯示, 秀美的心跳愈來愈快,每分鐘高達一百四十幾下,但心跳的強度卻愈來愈弱,而且不時出現不 整脈 ,以及不正常的心臟收縮。血氧濃度也從剛來急救室的百分之九十,漸漸下降到百分之八十五、百分之八十。我馬上告訴外科急救室的陳醫師說:「可能要插管比較安全。」於是陳醫師囑咐護理人員 準備氣管插管。怎麼會突然間就停止心跳?我們幫秀美打了鎮定劑方便插管,突然間,心跳就變得亂跳起來,出現心室顫動和心搏過速的現象。這顯示心臟即將進入無法代償,接下來就會造成心跳停止,病人會因而死亡。陳醫師立即將氣管內管插好。這個時候心跳戛然停止,記錄器上心跳成一直線。一群人立即將病人的衣服拉開,開始實施體外心臟按摩。強烈的胸部擠壓按摩聲在空氣中瀰漫著,大家屏住呼吸、非常緊張。一旁的心搏復甦器、電擊器也已經準備好了,壓了一分鐘,看心跳還是沒有恢復。因此,急救室的醫師立即施予心臟體外電擊。當高伏特的電流傳過秀美的心臟以及身體,她的整個軀體跳了起來,心臟跳了幾下又停止。於是醫師們只好再輪流進行體外心臟按摩,並且按照一定的時間注射強心劑和碳酸氫鈉,來穩定酸鹼平衡,讓身體裡的細胞維持恆定。我在一旁看著急救室的醫護人員急救了大概五分鐘,心頭一涼,怎麼會這樣?但是我必須撐下去。所以我一個人走到外科急救室外,對秀美的丈夫和小女兒說:「情況很不樂觀,秀美剛剛心跳停止,我們正在急救中,不知道能不能拉得回來。」秀美的丈夫神情非常倉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唇顫抖。他拉著我的手說:「郭醫師,怎麼會這樣子?剛剛從電腦斷層室檢查回來,一路上我握著她的手還是溫暖的,怎麼會突然間就心跳停止呢?你一定要救救她,你要救救她。」我點點頭說:「我們一定會盡力,你放心,在這邊坐著休息一下,通知孩子們趕快過來陪一下媽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最後一面,但是我們一定會盡力。」就這樣,我逃離了與秀美先生和她女兒見面的現場,回到外科加護病房,並且參與秀美的急救工作。急救進行了十五分鐘,當陳醫師放開手,發現秀美的心跳回來了,而且非常強。我握住秀美的手,心中默默的禱告著:「秀美你要撐下去,旁邊的我們都在努力著,病房外面有你的先生,還有在路上趕來的女兒們,他們都會陪著你一起渡過這個難關,你要堅強撐下 去。」我不知道秀美能不能聽到我心中吶喊的這幾句話,但是看著記錄器上她那強而有力的規則 心跳,我漸漸的安心,秀美應該有機會可以活下去了。病人第二次進行腎造瘻取石術這是發生在二○一八年一月的一個星期二。秀美是我的老病人,她在二○一七年五月,曾經因為右側腎結石到門診,我幫她進行了經皮腎造瘻手術,將她的結石拿得很乾淨。此後,秀美因為有一些風濕性關節炎以及C型肝炎,同時在院內的風濕免疫科以及外科接受進一步治療。秀美的身體十分硬朗、個性活潑,住在臺東成功的小鎮;她喜歡交朋友,參加地區的社團活動,是一個非常好動的中年婦女。因為住在成功,不方便常常來花蓮返診,所以當秀美在去年一月回到門診追蹤檢查時,赫然發現她的腎臟又長出另外一顆結石。而這顆石頭伴隨著腎臟輕微的發炎,讓她常覺得右腰有點痠痛。秀美因為自體免疫的疾病和治療的關係,腎功能不是很好,所以她很擔心這顆結石會造成她腎臟出口阻塞而影響腎功能,因此,她到我的門診,希望能夠像以前一樣用手術方式取出結石。經皮腎造瘻取石術在泌尿科醫師而言,是例行的手術方式。由於結石太大,無法使用體外震波碎石術,或是經尿道軟式輸尿管鏡碎石術來處理。所以,必須從腰部,在超音波指引下先做造瘻,再從這個造瘻口取出結石。這種手術是每位泌尿專科醫師應該要會,而且做得很好的。不過這種手術也潛藏著一些可能的併發症。例如,病人如果有出血傾向,凝血功能不佳,手術後可能會造成比較嚴重的出血;或是病人有細菌性的腎盂腎炎,在沒有控制好的時候,就貿然接受手術,手術當中可能會使細菌擴散到全身,而引發細菌性敗血症。當然手術當中也可能因為麻醉或其他的因素,導致一些併發症,這些都是我們可以預防,但是不希望發生的。雖然如此,手術做多了,還是難免會碰到一些併發症。不過在手術之後,仔細觀察病人狀況,給予適當的治療,其實併發症都可以很快解決,不會產生嚴重的後遺症。腎臟結石手術卻心跳停止,少見且不妙就在秀美從急診室的電腦斷層檢查送回外科加護病房,大家開始準備幫她做緊急處置的時候,她居然發生了心跳停止的嚴重狀況。這種心跳停止的狀況,可能是來自於出血後,大量輸液所產生的心肺功能代償失調;第二個可能是大量且快速的輸血,造成電解質不平衡,所引起的心臟跳動不穩定,而產生的心跳停止。不過,當心跳停止的時候常常會造成全身血液循環受到影響,造成嚴重缺氧、組織壞死,加深酸中毒的危機。雖然在第一時間有氣管插管輸送氧氣,以及體外心臟按摩和電擊,讓心臟功能恢復了過來。但是十五分鐘的缺氧,卻使得腦部血液循環受到影響。我們檢查了秀美的瞳孔,發現已經兩側都放大,對光沒有反應,我心裡暗叫一聲:「不妙!」但看著她強而有力的心臟跳動,又不禁期望秀美還是有機會可以活下去。畢竟一個腎臟結石的手術,造成這樣子的心跳停止的後果是非常少見,而且不應該發生的。但是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我們就必須全力搶救。此後的十四天,我與秀美和她的家人成為生命共同體,我們一起努力搶救秀美,把她從鬼門關裡拉回來。在這十四天的奮鬥過程當中,每一天都像一年那麼的長,每一分鐘都讓我們的內心交戰,受盡了苦難。但回想起來,卻是無比的甘甜。夢裡都在問,到底哪裡沒注意到?那天晚上我在病床邊待到半夜兩、三點,秀美的兩個女兒也在父親通知之後從臺中趕來。秀美兩個女兒相差三歲,姊姊在臺中和姊夫一起開補習班,妹妹則在補習班裡面幫忙教課,也在生技公司工作。姊妹兩個對父母親都非常孝順,只要有空都會從臺中回到成功老家探望,也常常邀父母親到臺中小住一番。但是秀美因為在成功小鎮住久了,不習慣在大都會的生活,因此只是去幾天,通常不會久住。姊妹倆聽到媽媽有這種劇烈的變化,都非常震驚,也無法接受。在加護病房外面見到我,姊姊劈頭就一直逼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子?」我耐心的把整個治療過程,還有可能的發生情形說明了一遍,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病情會急轉直下。一般的情況都是可以控制,但秀美突然的心跳停止,卻讓我們措手不及,也無法了解真正的原因。現在只能就所知道的狀況趕緊補救,並且盡量補足我們可以修復的地方,期待狀況穩定,能夠讓她存活下來。 妹妹珮玟倒是非常冷靜,她聽完我講的話後跟我說:「郭醫師,媽媽那麼相信你,我相信她一定很有自信。我也相信你一定是她可以依靠的人,我會堅定的支持你對媽媽所做的一切治療。請你放心,也請你要注意保重身體。因為你不能累倒,你一累倒,媽媽就沒有人可以依靠了。請你務必要好好休息,這樣才會有精神仔細的照顧媽媽。」聽了珮玟這一番話,我心裡其實非常慚愧。我們一定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做得不對。時間過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我們都在擔心秀美的身體有劇烈的變化。但是秀美的心跳卻非常穩定,血壓沒有什麼變化,倒是腹脹的情形愈來愈嚴重。那一夜我無法成眠,累到閉一下眼小睡一番,夢中老是夢到秀美腎結石手術的過程,到底什麼地方我們沒有注意到?決定打開後腹腔找出真正的出血點我思考了從手術後一直到此時生理的狀況變化,深覺再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因為很多時候,最重要的搶救時間點若錯過了,可能就來不及。我跟秀美的先生、女兒商量,我覺得真正的出血點還是沒有止血,再加上大量的出血以及大量的輸血,使得全身的血液凝固因子不足, 這時候最重要的是趕快找到出血點,加以止血。而這個手術必須打開後腹腔,而且手術的時候可能要拿掉她的腎臟。因為出血點既然是因腎造瘻管所造成的,要止住出血點,就非得把腎臟拿掉不可。不過秀美的腎功能並不是很好,從手術病情變化、心跳停止之後,到現在腎臟的尿都沒有出來,很可能將來必須要終身洗腎。但為了要救命,我們非得要下這個狠招不可。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考驗,不論外科醫師如何決定,我們並沒有把握這個手術一定能挽回她的性命。但我跟秀美的女兒講:「如果我們不做這個手術,秀美應該是救不回來。但若勇敢的冒險,開進去把腎臟拿掉,找到出血點趕快修補,才有機會讓她不再出血,而且挽回她的生命。」這時秀美的先生不知道怎麼辦,女兒卻支持我,她說:「郭醫師,我們全家都相信你,你做的決定,我們會支持。縱使媽媽真的救不回來,我們也不會怪你,但請你在最適當的時候就 去做吧!」其實在下這種決心的時候,我並沒有把握。我也跟外科李主任商量,李主任並不是很贊成這個作法。但他認為,如果我覺得該做的時候,他會支持,也會過來幫忙,真的有什麼狀況再做處理。我內心一直交戰著:做、不做、做、不做。心裡想著,萬一開刀進去時遇到無法挽回的大出血,很可能秀美就會死在手術臺上;萬一拿掉腎臟,找到出血點暫時止住了,可能秀美的身體狀況還是逐漸變差,最後依然挽回不了她的生命……開刀進去,我必須要負最大的責任。但是不開刀進去,難道救不回來,我就不用負責了嗎?這種抉擇對一位外科醫師,尤其是當初造成出血的醫師而言,真的是非常難以決定。當然,最後我還是把秀美送上手術臺。我們備妥了血漿、血小板,很快的開刀進去,隨後一塊塊的拿掉大棉紗,整理傷口內部,觀察繼續出血的部位。手術過後,我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秀美左邊腎臟的功能是否能恢復,尚不得而知。但救命要緊,腎臟壞了可以洗腎;而生命若沒了,就沒有任何可能。我在手術房外告訴秀美的家人這個好消息,秀美應該有機會活下來。珮玟高興的抱了我,她說:「謝謝你,郭醫師,我就知道你會做正確的決定,謝謝你救了媽媽一命。」此後,秀美還繼續在加護病房裡面觀察,腹腔內的引流血液迅速的減少,從每天引流出五、六千毫升的血液,剩下兩、三百毫升的帶血腹水,後腹腔的傷口復原的也很快,秀美的情況終於趨於穩定。「我都有看見你陪著我。」手術後第十二天,因為腹部傷口可以關閉了,所以外科李主任在最後一次進到手術房,將她腹部的傷口做局部的清創,然後縫上人工網膜。因為長期腹脹的腹壁筋膜無法完全關閉,太過於勉強的關閉腹壁,很可能會使筋膜再裂開,所以使用人工網膜做一個中置物,使其逐漸纖維化形成新的腹壁。至此,秀美的手術終於告一段落。在第一次手術之後的第十四天,秀美終於拔掉氣管插管,在確定血氧沒有問題後,終於可以讓她清醒過來。記得秀美清醒過來看到我在床邊,看了很久。我問她:「你還記得我嗎?」她點點頭說:「當然記得你,我也知道這些日子來,你經常在我身邊。你們不要以為我真的睡著,我都有看見你陪著我,一直鼓勵著我。我就是這樣子,在你們的鼓勵下,堅持活了下來。」這一番話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在夢境中所感受到的景象。但是我深信,在旁邊陪著她的時候,她是有點反應的。有時候她的手指會動一下,有時候我在跟她講話的時候,她會皺著眉頭或是動一動她的臉部肌肉,或許她是在潛意識裡真的看得到我們吧!※ 本文摘自《與苦難同行:這些年病人教會我的事》。《與苦難同行:這些年病人教會我的事》作者:郭漢崇 出版社:發光體出版日期:2021/01/27《與苦難同行:這些年病人教會我的事》書封。圖/發光體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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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5 養生.聰明飲食
舌頭上真有味覺地圖嗎?不愛吃苦與舌頭構造有關
你應該要知道的食事丹麥哥本哈根大學食品科學系研究發現,苦味的感受來自舌頭上的乳突結構,也發現了中國人比丹麥人對苦味的感受更為敏感,這樣對於苦味不同的感受是由基因來決定。酸甜苦辣鹹,是人類最基本的味覺感受,感知這些味道的地方正是舌頭,數十年來我們在味覺領域上都被教導每種味道在舌頭上,會有對應的感受位子,但其實近年來發現這件事並不只是如此。不同種族與文化之間對於味道的感知有什麼不同?了解這些差異對於食品商業策略上能夠有相當大的幫助,更能幫助針對不同市場推出適合口味的食品。研究發現:中國人比丹麥人對苦味辨別度更高來自丹麥哥本哈根大學食品科學系(UCPH FOOD)的研究顯示,種族的不同可能會影響一個人對苦味的敏感程度。丹麥哥本哈根大學食品科學系與校內的計算機學系合作,分析的受測者一半是中國人,一半是丹麥人,將乳突用一種全新的人工智能方法繪出具體結構。研究發現種族的不同,舌頭的乳突結構也會有所不同,透過苦味物質「6-正丙基硫氧嘧啶(PROP)」測試,也確實達到同樣的結果。與丹麥人相比,中國受測者的舌頭上,乳突的數量更多,研究人員認為,這樣的結果也說明了為什麼中國人在苦味的感受上比丹麥人更敏感且擅長分辨。了解不同種族的不同味蕾,對產品開發更有幫助「研究發現苦味的感受,與舌頭上的乳突結構有關。」丹麥哥本哈根大學食品科學系教授溫德·布雷迪(Wender Bredie)說,舌頭上的乳突結構是由種族來決定結構的變化,簡單來說就跟身高一樣,不同種族的人會因為基因不同的緣故,而有身高的不同,舌頭的結構也是同理。「對於出口到中國的食品製造商來說,了解亞洲與丹麥的消費者對同一個產品的口味感受不同,這對於產品研究開發相當重要。」溫德·布雷迪說。飲食文化影響食物喜好「遺傳學影響我們的食物體驗感受只是多種因素之一而已,另一個重要的因素與我們的喜好有關,包括食物的紋理與質地。」溫德·布雷迪說。研究發現,儘管絕大多數的中國人(77%)喜歡不太需要咀嚼的食物,但在丹麥卻恰恰相反,有73%的丹麥人喜歡咀嚼硬度較高的食物,如黑麥麵包、胡蘿蔔等。造成這麽大的差異主要的原因與基因無關,而是由於飲食文化的不同與從小所學習到的飲食方式不同而有所差異所導致。酸甜苦辣在舌頭上的感覺分佈,並無法劃分區域舌頭以部位上來看,大區域分為前中後三個部分,舌尖、舌體、舌根。從1901年以來,德國科學家大衛·保利·漢尼格(David Pauli Hänig)撰寫的一篇論文內容中提到,他發現通過將鹹、甜、酸和苦的樣品滴到受測者舌頭的不同部位後,不同的位子上會有特別敏感的區域。也因此大衛將舌頭上的部位分為四個區域。爾後,又有其他的科學家研究發現鮮味的分佈大面積聚集於舌尖到舌體。不過,近年來,研究學者們發現,味蕾的受器分佈遠比我們所認知的複雜,並不是像教科書上那般,區域式的接收味道。長期以來,人們一直認為單一的味蕾可以接收到所有味道的資訊,但是這個想法被研究學者查爾斯·祖克(Charles Zuker)推翻了,多年來他和他的團隊發現了甜、酸、苦和鮮是由不同受體細胞所接受訊號,其中鹹味的受器更是在2010年才被確定下來。也就是說,同時有兩件事情顛覆了過去人們對於味蕾受器的認知。第一,味蕾受器並不是區域式分佈在舌頭上,第二,每一個單一的味蕾受器都有各自負責的味道。8000個味蕾細胞所構成的「味覺接受站」人類的舌頭大約是由8000個味蕾組織所構成,每一個味蕾都包含多種感受器細胞,就是這些味蕾讓你吃得到5種不同的味道感受。味覺信號是通過兩條顱內神經傳導,一條位於舌頭前半部,一條位於後半部,味蕾受器在感知到味道之後,會將這樣的訊號傳遞到大腦,告訴你現在口中所嚐到的味道是什麼。其中更發現,能夠否決掉所謂區域式的味蕾分佈,最實際的例子就是,以甜味來說,過往認為是分佈在舌尖區域,但是研究發現,當舌頭前端經過麻醉後,受測者卻仍舊能夠感受到甜味的存在。來自美國佛羅里達大學的首席味覺研究學者史蒂芬·芒格(Steven Munger)認為,即使舌頭各區域之間,真的存在敏感度的差異,但這些差異相當微小,不足以讓舌頭結構有區域之分,且在喉嚨、上顎等區域也都發現有味蕾細胞的存在。最新的研究不僅顛覆了過去幾十年來,人類對於舌頭味覺的認知,且透過更科學的分析方法,例如利用人工智能的技術,更是幫助了解特定消費族群在味覺的感知有所不同,對於食品產業精準行銷的開發研究,有著相當大的幫助。延伸閱讀▶電子鼻怎麼「聞」出食品詐欺、辨別食品好壞?▶起司為何能讓你胃口大開?原來是因為胃也能感受到鮮味?▶嘴巴也能感受氣味!大聲吸麵不只表示好吃,還能讓食物更香(本文獲「《食力》」授權轉載,原文刊載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