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30 癌症.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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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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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18 癌症.其他癌症
越減越胖竟是22公斤大腫瘤 馬偕跨科「接力」摘除
68歲的楊先生積極透過飲食控制和運動減重,但沒想到四肢都瘦了,唯獨大肚腩一直瘦不下來。就醫檢查發現,占據腹部的不是脂肪而是22公斤的巨大惡性肉瘤,就連肝臟及腸胃道都因腫瘤推擠而挪到腹腔左側。所幸,經馬偕醫院跨外科團隊合作,歷經六小時的手術摘除,目前恢復良好。收治個案的馬偕紀念醫院泌尿科資深主治醫師邱文祥表示,臨床上,惡性肉癌的病因不明,發生率是所有癌症的1%,若能仔細而完整的切,患者5年存活率可達6至7成。邱文祥表示,個案罹患的是第三期惡性肉癌,經過腹部斷層掃描發現腫瘤影響範圍從橫膈膜至下腔靜脈,腹部器官遭腫瘤推擠嚴重位移,右側腎臟也已被腫瘤包覆導致萎縮、下腔靜脈也被嚴重壓迫。因病人的腫瘤體積龐大、侵犯範圍廣泛,因此必須結合泌尿科、一般外科、心臟血管外科、胸腔外科等團隊,以大隊接力賽的概念,接替為患者清除腹腔內的巨大腫瘤。首先由邱文祥以傳統開腹手術,先切除主要腹膜後腫瘤,並摘除右側萎縮腎臟,再由一般外科主任蔡崇鑫和醫師朱敦邦切除部分右側肝臟。由於病人的下腔靜脈主要血管已遭腫瘤包覆,腫瘤與主要血管間也有許多小血管,加上手術過程非常容易出血,也須立即將破掉的血管縫補,因此由心臟血管外科資深主治醫師李君儀協助分離包覆在血管上腫瘤。最後再由胸腔外科資深主治醫師詹梅麟與林哲弘醫師修補右側橫膈膜,才算大功完成。個案手術共歷時六個小時,開腹傷口從胸骨下緣至肚臍下方長達35公分,最後摘除38公分乘以20公分、重量高達22公斤的腫瘤,相當少見。歷經24天後出院,目前恢復情況十分良好,術後門診追蹤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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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15 癌症.抗癌新知
久咳疑罹新冠 竟是肋膜長腫瘤
16歲陳同學連日久咳不止,家人很擔心罹患新冠肺炎,到醫院快篩,結果血液及鼻腔篩檢皆為陰性,但胸部X光驚見右側肺部一片白,進一步檢查發現,竟是一顆由肋膜長出、大如「手球」的惡性肉瘤,經手術切除及化療,仍無法完全消滅腫瘤,透過基因定序檢查腫瘤惡性突變基因後,採用適合的標靶藥物治療,殘存腫瘤才消失。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兒童血液腫瘤科醫師翁德甫表示,國內每年罹患癌症的新發個案中,18歲以下青少年超過一半是實體腫瘤。相較成人癌症發生原因,多半與飲食、環境、生活習慣有關,例如抽菸、喝酒、不良飲食所致,但兒童癌症多為基因突變所導致,若能找出基因突變,搭配合適標靶藥物抑制,可產生更好療效。翁德甫說,兒童癌症治療成功率較成人高,透過化療、放射線治療或手術切除腫瘤,治癒率八成以上。若是罕見惡性肉瘤,或具有神經組織分化出的惡性腫瘤,容易對化療或放療產生抗藥性,恐難以完全切除。腫瘤組織切片在病理染色下,雖有機會檢驗出腫瘤標靶基因,但昂貴、耗時且敏感度不佳,時常無法提供足夠資訊,讓醫師選擇標靶藥物與治療。近年在精準醫療發展下,翁德甫表示,透過次世代基因定序(NGS),可找出兒童少見癌症的致病基因突變,若確定是NTRK基因融合所導致之惡性腫瘤,可透過標靶藥物,抑制致病基因過度活化,讓腫瘤縮小、進而接受後續切除手術,若還是無法切除,仍可持續服用標靶藥物,抑制腫瘤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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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8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你能不注意病理報告嗎?(下)
【編者按】這星期是「醫病平台」首次介紹病理醫師與臨床醫師如何在不同專業同心協力,為病人提供最佳品質的服務。一位病理醫師分享她如何在其專業領域努力做對的事,而接下來一位外科醫師提供三個不同的個案,以「上」、「下」兩篇,說明臨床醫師如何以病人的福祉為首要,必要時甚至勇於質疑病理醫師也有可能出錯,鍥而不捨地追求正確答案。故事三:病人是三十二歲,單身女性,是基督學院的講師。因為被診斷為右側乳房血管惡性肉瘤而來本院詢問第二意見。本院一般外科醫師決定要做全乳房切除術,因此向她提到可以考慮做術後的乳房重建,於是病人就來到我的門診。每一個乳房重建我都要解釋至少三十分鐘以上的時間。太部份的病人,都是聚精會神的聽我說明。有些還是紅著眼框,一邊擦眼淚,一邊認真的聽。可是我覺得這一位病人,並沒有很認真聽。她或許是不覺得乳房切除後,有重建的必要。確實也是有一部份的病人是這樣想的,可是這個病人給我的感覺不是這樣。從她跟我的對話中,我覺得她不是覺得乳房重建不重要,她是覺得乳房不必要切掉。我有點擔心,就把我的懷疑提出來問她:「你是不是不會想要做乳房重建?」 她給我肯定的點頭。我就進一步問出我心中的擔心:「你不會也不想開刀切除乳房吧?」 她態度很堅定,又很誠懇的說:「我覺得上帝會照顧我。」這一嚇,非同小可,我又遇到一個虔誠信仰的病人了。這麼年輕的生命,可要好好的勸她回心轉意:「你要不要做乳房重建是可以選擇的。但是血管惡性肉瘤是一個很兇狠的癌症, 你一定要接受手術,把腫瘤切掉。生命比乳房重要太多了。」 我轉換了好幾種講法來闡明這個原則。可是我可以感覺病人是吃了秤砣鐡了心, 不開刀的意志很堅定,只是很有禮貌的聽我講話而已。門診後,我趕快和她的一般外科醫師連絡,告知我的發現。一般外科醫師已經幫病人排好下星期三手術。我有一個不祥的預感懸在心頭。等到了星期二,沒有錯,病人沒有來住院,手術取消了。我知道這個病人是醫院的同事介紹來的,於是我找到了那個同事,希望她能幫忙,把病人找回來,我願意再花時間來勸她。同事給了我好的消息,病人下星期會找時間回來看我。我每天都查看一下,病人是不是有掛號了。看到病人的名字出現在我的預約門診單時,我鬆了一口氣。病人來看我門診時,還是那麼淡定的神情,還是那麼平靜的音調。反而是我有點急燥。她優雅的稱讚我:「因為你那麼關心我,我才回來看你的門診。」這些都是小事,重點是病人能不能聽我的勸說,而願意接受手術。我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來鼓勵她。結論是:「我已經把我的身體交給上帝了,祂會照顧我。」 我只好妥恊的說:「那你能不能一個月以後,再回來給我檢查一下。如果上帝有照顧你,我也比較放心。如果上帝不小心疏忽了,我們也可以早一點自己救自己。」 病人微笑的答應我。那個微笑是充滿了自信和仁慈。自信,是她對上帝這個靠山有十足的把握;仁慈,是我感覺她在說「好吧,看在你這麼鍥而不捨的樣子。」 一個月後,她信守承諾的回來看我的門診。乳房的腫瘤並沒有明顯的變化。我擔心我的身體檢查不夠凖確,經她的同意,幫她安排乳房超音皮檢查。我故意安排在一個月後,如此我才可以在一個月後追踪到她的病情。一個月後的乳房超音波也沒有什麼變化。我一方面為病人捏把冷汗,一方面勸病人能不能兩個月後再回來看我。還好病人答應了。兩個月後病人的乳房腫瘤還是沒有變化。我再排兩個月後的超音波檢查,結果也是沒有動靜。如此已經過了半年了。事情有點奇怪。雖然腫瘤沒有動靜是好事,但我還是不放心。請病人三個月後回來看我。還沒有等到三個月,我就收到了澳洲一個教會大學寄來的信。病人申請該校兩年的奬學金,要到該校留學。病人誠實的填寫她有血管惡性肉瘤的病。任何人只要請教醫師,或上網去查詢,就可以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病。信中請問我病人是否真有此病,接受何種治療,預後如何?我陷入了苦思。這是一個年輕人求上進的機會,而她的人生卻會在我的隻字片語中改變。病人的病理報告是由A醫學中心先診斷的,下診斷的病理醫師本身就是病人的表哥。自己的親人,要下出這麼一個可怕又罕見的病應該會很愼重吧!這個表哥把病理切片拿去請教另一家B醫學中心。得到相同的結果:血管惡性肉瘤。病人來到本院時,我們也借了病理切片來看,結果也認同是血管惡性肉瘤。三家醫院看法一致,可是臨床的表現卻大相逕庭。我給了回信。信中說雖然病理報告診斷為血管惡性肉瘤,但是病人在我門診追踪半年,腫瘤都沒有長大,這個現象讓我覺得不像血管惡性肉瘤。我想再請病人回門診,重新評估一次,才能確定。病人回我的門診。所有這些進行的過程都是她同意的。我告訴她,我覺得她的病不像血管惡性肉瘤。我不想因為我的疏忽而耽誤了她的進修。我徵詢病人的同意,再去借一次病理切片來重新看一次。病人欣然同意,也感謝我為她的努力。還有一關要打通。我和病理醫師聯絡,能不能再借一次病理切片,再看一次。因為病情和疾病不一致,所以我請病理醫師幫這個忙。我本以為這個請求有點為難病理醫師,因為這等於是要他們自打嘴巴。沒想到病理同仁,一口就答應了。而且從他的口氣聽來,他也急於知道真相,擔心自己做錯的心,一點都不會輸給我。有了半年都沒有長大的事實,病理醫師竟然想出了一個非常非常稀有的病, 這個病確實有可能會跟血管惡性腫瘤搞混,而且這是一個良性的病。我們的病理醫師不是那麼有自信,就把這個新診斷,和病理切片分別再寄給B醫院和A醫院當初的病理醫師看,同時加上「腫瘤半年都沒有變化」的事實。這兩家醫院的病理醫師,就恍然大悟,也都同意是這個新想到的病才對。為了進一步求證,我們再把這個病理切片寄到世界上對這個罕見的病最有經驗的專家,請他鑑定。最終得到的結論是良性的新診斷,而不是惡性的舊診斷。病人順利的到澳洲留學兩年,中間每年有再回來看我。學成後,她被派到中東國家傳福音。前幾年回國時都會回來看我。她的病根本上已經不需要再追踪了。 她掛了號,等門診,繳了錢,來看我的門診。和我談談中東世界的一些有趣的事,還有她認識的一個男教友,後來他們結緍了,一起住在加拿大。以上三個故事,都說明就算是判斷疾病最重要的病理醫師,也是人,也會犯錯。但是對醫學知識相對陌生的一般民眾,要如何才能自保呢? 首先要講的是,這種病理判斷錯誤的故事並不常見。只是,既然會發生,就有人會碰到,誰能保證,這種事就不會落到自己身上呢? 三個故事共同的特色,就是只有在不同家的醫院,有不同的病理醫師,才有機會看出不同的結果,才會產生懷疑,然後才有真相。有一些病,判斷錯了,治療錯了,不一定會產生嚴重的後果。可能病自己好了,可能病沒有起色再改變治療的方向就好了。但是有些病就不是這樣子了,如果診斷錯誤,治療沒有效果,時機過去了,沒有再回頭的機會。更糟的是有些治療本身會有傷害,如果沒有診斷確實,不只沒有得到好處,還要承受害處。癌症的治療很多都是屬於這一類的,因此癌症的診斷要很正確才能開始治療。病人和醫師對疾病的知識雖然相差很多。但是就像我們要去買一件你不熟悉的東西,假如它是很貴的,你不會只問一家。聽完一家的說明就買,不是很明智的作法。因為你不是很懂,但是多聽幾家,你漸漸就會有點概念了。所以如果你被診斷為一個嚴重的病,千萬要小心求證。聽醫師講得合不合理,更小心一點,就是請教另一位醫師徵詢第二意見。有些情形從臨床的表現就可以去懷疑診斷的正確性,但是在腫瘤的疾病,更多的情形,一開始的表現都很像,沒有重新再看一次病理切片是很難知道診斷是不是弄錯了。所以要求請另一個病理醫師重新看一次病理切片,是提昇醫療品質的重要步驟,也是保障病人安全的重要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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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6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你能不注意病理報告嗎?(上)
【編者按】這星期是「醫病平台」首次介紹病理醫師與臨床醫師如何在不同專業同心協力,為病人提供最佳品質的服務。一位病理醫師分享她如何在其專業領域努力做對的事,而接下來一位外科醫師提供三個不同的個案,以「上」、「下」兩篇,說明臨床醫師如何以病人的福祉為首要,必要時甚至勇於質疑病理醫師也有可能出錯,鍥而不捨地追求正確答案。我在醫院外為一般的民眾介紹癌症的基本知識時,兩小時的演講,我只要他們最後記得三件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也是我事先說好,講完後一定會考他們的一件事,就是「病理診斷是不是很確定」。千萬不要醫師說你是癌症,你就急著去開刀、去治療。所有這些治療都是有副作用的。一定要先有正確的診斷,才會得到正確的治療。當然首先要跟民眾說明什麼是病理診斷,病理醫師怎麼來做診斷。病理醫師在疾病的診斷上,地位是最崇高的,等於是判斷疾病的法官一樣。不過,病理醫師也是人,也會做錯事情,就像法官也會判錯案一樣。問題是病人要怎樣才能知道病理醫師有沒有做錯診斷呢?首先我講三個故事來讓讀者了解病理醫師真的有可能出錯。有這個概念,就更能保護讀者的健康。故事一: 一位才剛結婚不到一年的年輕女性,三十一歲,緊握著先生的手,走進我的診間。不安的坐到病人的座位上時,先生才勉強把手抽回來,站立在她的斜前面,眼神緊盯著病人。病人的媽媽坐在病人的旁邊。哥哥站在媽媽的另一邊。四年前,病人在左大腿長了一個皮下腫瘤。經切除後,醫師告知是良性腫瘤。四年後在同一個地方又長出一個腫瘤,再回去找那位醫師,切除後,這次病理報告說是惡性腫瘤,而且沒有切除乾淨,必須再切一次。修長的大腿上有一條七公分長的鮮紅疤痕。我正仔細讀著帶過來的病理報告,媽媽著急的說出她心理的焦慮:「醫師,人家說癌症不是病,可以和癌症一起好好的共存。」 我可以感覺到她想表達的是,她的女兒沒有病,她不是好好的坐在我的身邊嗎? 我還沒回答,媽媽就丟出第二個問題:「我們有去看過A醫院,醫師說,用遠紅外線治療就可以了。」哥哥用手摸摸媽媽的肩膀,安慰的說:「媽媽,先聽聽醫師怎麼說啦。」我先向病人介紹了什麼是惡性腫瘤,那是一種很少見的癌症,一百個癌症才會有一個是惡性腫瘤。也介紹了病人的這種惡性肉瘤,能夠手術切除乾淨是最好的治療方法,而且手術切除在這個部份對病人的傷害不會很大,病人以後一樣可以走路。不過最重要的是要再一次確定這個病理報告是否正確。我們必須向原來的醫院借當初切下來的腫瘤所做成的病理切片,由我們的病理醫師再看一次,確定沒錯,才能幫她治療。病人問:「醫師,能不能不要再開刀?」我回答:「你目前的病情沒有很嚴重,所以才能開刀,能夠開刀才是好事情。有些病情很嚴重的,只能用一些緩和病情但治不好病的作法,來和腫瘤共存,能多拖一天就算一天。那是沒有辦法治好時,才會去想的事。你現在的情形,沒有那麼糟。」病人說: 「疤痕會不會很長,很醜?」「會比現在長。但是我會小心幫你縫好。我們術後再好好的照顧它。我也捨不得, 好好的腿上留下不好看的疤痕。」 媽媽最後又趕緊追問:「這個病不會遺傳吧,我的女兒可以生小孩嗎?」 我很確定的回答:「可以。治好後,她會和正常人一樣。」 第二次的門診,已經由我們醫院的病理醫師認同了前一家醫院的診斷:惡性肉瘤, 沒有切乾淨。因此就安排住院手術。不過我很好奇,四年前的病理報告為什麼會是良性的,真的是良性嗎?這兩次的病是不一樣的嗎?如果真的是不一樣,前面的那個病,會引起後面這個癌症嗎?我請求病人的同意,讓我們去把上次的病理切片也借過來再看一次。媽媽說:「還要再等報告的結果才能開刀嗎?」 我趕緊回答:「不用了,我知道你們上次等這個報告,一定每天都很難過。這一次不用了。四年前的報告,不會影響我們這一次開刀的決定。我只是好奇。」 病人順利的在術後第二天就出院了。但是病理科的醫師心理並不順利。他們打電話給我:「切下來的標本果然還有看到沒切乾淨的腫瘤,不過在這一次的手術己經切乾淨了。但是四年前的那個標本,我們看起來其實也是惡性腫瘤。我會描述我們有看到不正常的梭狀細胞增生。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要怎麼跟病人講?」我說:「這一次已經幫病人切除乾淨,對病人就是最好的消息。我想不會有問題的。」我知道我們的病理科因為做出和其它醫院不同的病理診斷,曾經受到很大的外界壓力。每一次有這種事情,對病理科、對病理科的醫師都是揮之不去的夢魘。又要對得起病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又不想讓別的醫師討厭,怎麼做都不能面面俱到。病人回來門診拆線和看病理報告。哥哥主動的說:「今天不讓媽媽來,她總是問一些很特別問題。」 我一邊讓學生幫忙拆線,一邊為病人解釋手術病理報告:「傷口長得很好,還好你們有再來開一次刀,裡面確實還有腫瘤。不過,這一次的切除邊緣是乾淨的,治療這樣子就告一段落了,也不用再做放射線治療,以後只要小心追踪就可以了。」病人的先生問到: 「那四年前的腫瘤,你們醫院看起來是怎樣?」我回答:「我們的病理醫師有看到不正常的細胞增生。」先生接著說:「那以前也是惡性肉瘤了。」 我說:「沒有辦法排除這個可能性。」先生說:「那四年前的診斷是錯誤的了。」 我回答:「這是個很少見的疾病。很多醫師只有學生的時代聽過惡性肉瘤這種病, 但是真正行醫時,一輩子可能碰不到一個。全台灣一家醫院一年可能碰不到一個, 更別說醫師了,何況很多都集中在較大的醫院,所以醫師容易沒有經驗。而且我們是因為病人有再復發,因此很容易會想到是惡性的腫瘤,再回去看四年前的,自然比較會看,那是事後諸葛。看起來好像比前面的醫師利害,但是事情到了後面變明顯了,誰都看得出來。事情在早期本來就不容易看出來的,還好你太太的腫瘤算是惡性度比較低的,而且這次有把它切乾淨,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學生正在幫我給病人做術後傷口照護的衛教。我提醒家屬:「術後衛教的部分,你們也都要注意。你太太不是怕長出醜醜的疤痕嗎?你也要學會幫忙照顧。」病人的先生和哥哥都認真的聽學生講解,我則很慶幸今天媽媽沒有跟來。故事二:二十年來,除非我請假,否則我總是很珍惜,每週全院性的學術會議。同事會輪流把自己覺得有教育價值的病例提出來,報給別人聽。那是一種享受,是當天一早起來,我最期待的事情。這一天,報告的也是一個罕見的病例。病人是六十歲的婦人,兩年前得了膀胱癌。手術刮除腫瘤後,又有復發。再刮除後接受了卡介苗的膀胱灌注治療,這是一種可以治療膀胱癌的方法。半年來病人的左手背長出了一個腫瘤,皮膚潰爛越來越大,約有一公分左右,就到了附近一家醫院切除並做了植皮手術。她回來追踪膀胱癌時,左手背的腫瘤又長出來,又潰爛了,傷口旁邊有紅腫的情形。外科醫師再幫忙做了切片檢查,結果出來是癌胱癌轉移。病人變成第四期的病,需要接受全身的化療,同時也有看到傷口有結核菌的感染。因為文獻上沒有人報告過,膀胱癌會在沒有轉移到其它地方的情況之下,單獨就只有轉移到手部皮膚,因此就拿出來報告。由於從來沒有別人提到這種事情,我也很好奇,怎麼知道它是膀胱癌轉移,而不是一般的皮膚癌呢?這種年紀的人,要得膀胱癌,同時又得皮膚癌的機率是有可能的。但是膀胱癌沒有其它地方的轉移,就直接跑到離膀胱很遠的手背,這反而比較匪夷所思。我很難想像這個癌細胞是怎麼跑的,會沒有在別的地方長出來,就直接跑到手上。於是我把心中的問題提出來:「這會不會是皮膚癌?」沒想到病理醫師竟然很生氣的回答我:「我們病理醫師就是用組織、細胞的形態,來做鑑別診斷。你要這樣懷疑,難道每件標本都要去做基因的檢查嗎?」 我嚇了一跳,看來我是失言了。他是大我十九歲的前輩醫師,我沒有再說話。會後,我順道問了一個感染科的同事,卡介苗的細菌和肺結核的細菌能在病理切片上分得出來嗎?感染科醫師告訴我卡介苗用的是牛的結核菌,和人的結核菌是不同的,病理切片上可能分不出來。於是我更加好奇了,我跑到檢驗科去請教細菌室的同事,要怎樣才能區分這兩種細菌?同事告訴我,用PCR就可以分出來,那是一種分析基因的檢驗方法,不過我們醫院沒有在做,台大醫院有做。我問檢驗科的同事,可以幫我看看今天早上報的病人的細菌是不是牛的結核菌。因為病人前些日子有在做卡介苗的膀胱灌注,我很懷疑病人其實是因為卡介苗的膀胱灌注而感染到牛的結核菌,而不是人的結核菌。同事也很有好奇的心,很樂意去拜託台大的朋友幫忙做。我們好像偵探一樣,興致高昂的想找出真正兇手來推翻現有的判決。另一方面,我有認識A醫院的病理醫師,因此就請她幫我看一下這個病人四個月前在他們醫院切下來的腫瘤的病理報告。結果,他們的報告是皮膚癌,不是膀胱癌。我很興奮的告訴他,這個病人的腫瘤又長出來,但是在我們醫院被診斷為膀胱癌轉移,病人接下來就要作全身的化學治療了。他說這個病理切片絶對是皮膚癌,他可以把切片借給我們醫院的病理醫師看。於是我把切片拿去請敎了我們醫院的那位前輩病理醫師,請問他這是什麼病,他一看就說:「這是皮膚癌。」這時候,我才跟他說,這就是那一天在晨會報告的病人,那時的診斷是膀胱癌轉移到手背。他約四個月前,第一次長出來是在A醫院切除的,這是當時的病理切片。這位前前輩醫師馬上承認他自己一定犯錯了。馬上把病人在本院的切片再調出來看。他向我解釋為什麼他會搞混,因為病人第一次手術後有做了植皮手術,這一次切片的地方是在植皮蓋住的地方,因此他會想成是轉移的而不是原發的癌症。他很不好意思的一直自責自己犯了錯誤,也謝謝我能讓他有機會改正。當天中午,又傳來另一個好消息。台大那邊檢驗出來,病人是被牛的結核菌感染,而不是人的結核菌。我趕快問泌尿科醫師,病人現在如何治療。這才知道,一週前開始,病人己經在服用三種抗結核菌的藥,同時也接受了一次全身性的化學治療。我再去找治療她的感染科醫師,問這兩種結核菌的治療有沒有不同?感染科的同事很輕鬆的說: 「牛的結核菌很好治療,只要用其中的一種藥就可以了。人的結核菌比較難對付, 要吃三種藥,而且要吃半年。副作用多出很多。」我跟他講他的某某病人,台大那邊檢驗出來是牛的結核菌,而不是人的結核菌。 因為病人之前有在做卡介苗膀胱灌注,可能是因為這樣就感染了。他問出了背後發生的故事,說:「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多了。因為病人身體不好,同時又要做化學治療,我很怕她受不了副作用,而要停藥。」 我告訴他,病人也不須要做化學治療了。因為病理科後來改變診斷為一般的皮膚癌,只要切除乾淨就好了。病人並不是第四期的膀胱癌轉移,而是得了兩個比較早期的癌症。這是一個在晨會上報告的泌尿科病人,我只是台下的聽眾。只因為我的好奇心, 再加上同事們的恊助,後來竟推翻了會議中的兩個診斷。又幫到了病人免除了不必要的治療,又讓自己覺得當醫師實在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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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1 科別.婦科
子宮肌瘤會自動消失?婦癌醫師:更年期是關鍵!
子宮肌瘤一直以來都是多數女性擔心的疾病之一,而許多人口耳相傳到更年期就會自動消失,真的是這樣嗎?會不會變成惡性?今天每日健康邀請到 婦癌科專家/雙和醫院婦產部主任 賴鴻政醫師 來為大家解惑。子宮肌瘤要不要動手術?醫師表示,子宮是一個肌肉組成的器官,而肌肉因不同位置都有可能長出不同大小的瘤(多長出來的東西皆可稱瘤),即為所謂的子宮肌瘤,是相當常見的。很多子宮肌瘤的患者照X光沒有明顯的異狀,也不痛不癢沒出血,其實也不用特別緊張,定期追蹤即可。但有些確實會造成實際的問題,比如經血量過多,甚至多到讓人貧血造成體虛、或者月經來的時候就會非常疼痛、或造成壓迫讓人常常想要尿尿或是腰痠等,這些才會需要考慮是否需要動手術。子宮肌瘤會自動消失?而許多人聽到需要動手術,難免就會開始緊張,開始想各種方法、問醫師是否可以不用開刀,甚至對「聽說更年期子宮肌瘤就會消失」有所期待,對此醫師表示這樣的期待其實有點過頭了。確實因為更年期後女性荷爾蒙的減少、黃體素減少,子宮肌瘤理論上就不會再長大、甚至縮小。但子宮肌瘤是一種「肉」而非「水泡」,所以不可能會消失不見,隨著身體老化、肌肉萎縮,會慢慢的縮小沒錯,但如果抱著能夠完全消失的期待恐怕是會太高。而至於快到更年期了,到底要不要再忍,或者是要及早動手術讓自己有一個良好的生活品質,則因每人不同的情況還需跟醫師做個別討論。醫師表示,子宮的惡性肉瘤通常不是從良性肌瘤長出來的,如果是惡性一開始就會是惡性,問題是在於在X光下無法區分該為良性還是惡性,除非是已經大到某種程度、甚至有潰爛的情形,那種當然就會高度合理的懷疑是惡性,否則一般是很難分辨的。而值得注意的是,良性子宮肌瘤在停經之後就不會再繼續長大,所以若是一開始認為是良性的子宮肌瘤,在停經之後還繼續在長的話就要格外當心,恐怕不是肌瘤而是惡性肉瘤。【本文出處,更多資訊請上《每日健康》、《每日健康》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