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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9 養生.保健食品瘋
褪黑激素抗骨質疏鬆症?教授告訴你正規醫療機構建怎麼說
一個多月前,我和三位大學同學,以及我們的老婆,一同在美國東岸旅遊。遠從台灣來的同學老婆問我對於用褪黑激素來預防(甚至逆轉)骨質疏鬆的看法。在談話的過程中我可以感覺到她是已經相當相信,而且似乎有意要買一些回去送給親友。(註:褪黑激素在英國、歐盟 、澳洲、及台灣都是處方藥,攜帶入境可能觸法,請看食藥署1、食藥署2)她在我們這個旅遊群組的LINE寄來兩則資訊。一則是Mount Sinai發表的Osteoporosis:由於褪黑激素水平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下降,因此褪黑激素可能跟骨質疏鬆症的發生有關。需要更多的研究。另一則資訊是2024-6-8發布的影片,標題是:【增骨密】這招 強健骨質又好眠【feat.醫師 江守山 |健康主播鄭凱云】。影片下面的留言幾乎是清一色地感謝江醫師,但有一個留言是:我有一次吃了褪黑激素,整晚睡不著,結果第二天開車,開了半小時以後困得不行了,不得不找個地方停下來睡覺,所以我再也不會吃這玩意了。我上網搜查關於褪黑激素抗骨質疏鬆的中文資訊,搜到的全都是這位江醫師在各個媒體的宣傳。原來,他是在2023-11-27發表了一本褪黑激素的書。內容簡介是:(1)近代科學界一項最驚人的發現:褪黑激素,(2)科學實證,身體有足夠的褪黑激素可抗糖尿病腎病變、肥胖腎病變、預防膽囊老化、預防椎間盤變扁引起的老化變矮、降低尿酸……。事實上我在六年前(2018)就發表褪黑激素奇蹟療法,批評一本當年在台灣發行(英文原著發表於1996年),鼓勵大家吃褪黑激素的書。我指出:1.褪黑激素被聲稱是連伊波拉病毒都能治療。2.其他褪黑激素治療的對象還包括高血壓,癌,阿茲海默,記憶衰退,帕金森,毒癮,心血管疾病,寄生蟲,糖尿病,精神病,眼疾,口腔炎,胰臟炎,牙周病,肝病,細菌感染,中風,肥胖,頭痛,等等等。3.可是,縱然是目前最確定的「失眠治療」,也不是人人都有效。還有,眾所皆知的「時差調整」,也一樣是因人而異。4.所謂的「褪黑激素奇蹟療法」,的確是奇蹟。尤其是所謂的「增進性能力」,想想看,吃了褪黑激素之後,是不是會昏昏欲睡,而當你昏昏欲睡時,還會想嘿咻嘿咻嗎?5.也就是說,褪黑激素似乎是什麼病都能治,但似乎又是什麼病都不能治。一切都是似有若無,捉摸不定。6.至於「沒什麼副作用」,當然也是誇大。目前已經確定的副作用有頭暈、噁心、嘔吐、嗜睡、焦慮、等等。另外,褪黑激素也會影響其他藥物的作用,例如抗凝藥(阿司匹林)、免疫抑製劑、糖尿病藥、避孕藥,等等。7.我們平常吃的食物,幾乎都含有褪黑激素。尤其是穀類(玉米,紫米),含量更是高(請看Dietary Sources and Bioactivities of Melatonin)。但是,雖然是天天吃,您卻根本就不知道,也沒有任何感覺,不是嗎?所以,這又是「什麼功能都有,卻什麼功效都沒有」。我在兩年前(2022)又發表褪黑激素的濫用,報導美國醫學會期刊JAMA剛發表一篇醫療新聞Climbing Melatonin Use for Insomnia Raises Safety Concerns(為治療失眠而持續上升的褪黑激素使用引發安全擔憂)。重點如下:1.褪黑激素的銷售在短短三年裡增長一倍多,從 2017 年的 3.39 億美元,到 2020 年的 8.21 億美元。 可以預期的是,褪黑激素的銷售將持續增長,原因是人口老化而面臨的更大睡眠問題風險,以及越來越忙碌的生活方式可能導致焦慮和睡眠障礙。2.褪黑激素補充劑的褪黑激素含量比標籤所顯示的含量高出將近五倍,並且在不同批次之間可能會有很大的差異。 在測試的 31 種產品中有 8 種含有血清素,這是一種褪黑激素分解的產物,具有潛在的健康風險。3.我們大腦松果體所釋放的褪黑激素是以picogram(皮克)來衡量的(1皮克等於一百萬分之一毫克),而用於治療晝夜節律紊亂的劑量(約半毫克),也是遠低於許多市售產品的劑量(幾乎都是10毫克)。4.褪黑激素補充劑通常是安全,但並非完全沒有風險。 不良反應包括頭痛、疲勞、頭暈、嘔吐、以及白天嗜睡。 小型研究還記錄了潛在的更嚴重後果,包括同時服用褪黑激素和抗高血壓藥物的患者的葡萄糖耐量降低以及血壓和心率增加。5.我們對褪黑激素的長期安全性知之甚少。(版主加註:您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在許多國家,包括台灣,褪黑激素是處方藥?)儘管的確是有很多這方面的研究,但目前並沒有任何正規的醫療機構建議用褪黑激素來預防或治療骨質疏鬆症。連國際骨質疏鬆症基金會以及國家骨質疏鬆症指引小組都沒有這樣的建議。台灣的骨質疏鬆協會在2002年首次發表《骨質疏鬆症預防和治療臨床指引》,之後每兩年發表一次更新。在最新的2022年更新論文裡,melatonin這個字是連一次都沒出現過。不管褪黑激素是否真的能抗骨鬆,可以肯定的是,把它說成「奇蹟」或「最驚人的發現」,都是違背醫德的行銷技倆。延伸閱讀:防止骨質疏鬆最有效的方法原文:褪黑激素抗骨質疏鬆?責任編輯:辜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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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9 醫療.感染科
人畜共通傳染病為何愈來愈多?哪些疾病屬此傳染病?5大QA一次看
從COVID-19、猴痘、伊波拉病毒、禽流感到愛滋病毒,近年由動物傳染給人類的「人畜共通傳染病」幾乎呈倍數增長,引發人們對新興流行病的擔憂。法新社彙整5大常見QA,究竟什麼是人畜共通傳染病、有哪些類型、可能涉及哪些動物一次看懂。● 什麼是人畜共通傳染病?「人畜共通傳染病」是一種由脊椎動物傳染給人類的疾病或感染症,也可能由人類傳染給脊椎動物,細菌、病毒或寄生蟲都是可能的病原體。這些疾病可能在動物接觸人的時候直接傳染,也可能間接透過食物或像是昆蟲、蜘蛛、蟎蟲等病媒來傳播,有些疾病最終會演變成人類獨有的疾病,好比COVID-19(2019冠狀病毒疾病)。據世界動物衛生組織(WOAH)指出,人類傳染病當中有60%屬於人畜共通疾病。● 哪些疾病屬人畜共通傳染病?「人畜共通傳染病」是個統稱,其中包括許多疾病。有些會影響消化系統,譬如沙門氏菌感染症;有些會影響呼吸道系統,像是禽流感、豬流感以及COVID-19,另像狂犬病則會影響神經系統。● 哪些動物是疾病的潛在宿主?在許多會影響人類的病毒當中,蝙蝠都是主要宿主。有些早在多年前就被人類發現,像是狂犬病病毒,但也有許多是在近幾十年間才出現,例如伊波拉病毒(Ebola)、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導致COVID-19的新型冠狀病毒(SARS-CoV-2)以及1998年曾現蹤亞洲的立百病毒感染症(Nipah)。獾、雪貂、水貂和鼬通常與病毒性的人畜共通傳染病有關,而其他哺乳動物,如牛、豬、狗、狐狸、駱駝及囓齒類動物等,也常扮演中間宿主的角色。● 人畜共通傳染病出現頻率為何愈來愈高?人畜共通傳染病現蹤已經數千年,卻在過去20到30年內成倍地增加,國際旅行增加使得疾病傳播更加快速。另像是人類破壞生態系統、產業化養殖增加動物間病原體傳播、野生動物交易使人類更易接觸到動物攜帶的微生物,以及森林砍伐使野生動物更易接觸到家養動物和人類等,都是人畜共通傳染病增加的重要原因。● 未來是否可能出現另一次大流行?頂尖國際科學雜誌「自然」(Nature)2022年曾發表一項研究警告,氣候變遷將促使許多動物逃離原有生態系統,尋找更宜居的地方。在更多的接觸之下,各物種間傳播病毒的機會大增,促使可能傳人的新疾病出現。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專家小組(UN Biodiversity ExpertGroup)2020年10月警告:「如果沒有預防策略,流行病將更頻繁出現、傳染得更快、殺死更多人,對全球經濟造成的影響,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破壞性。」根據2018年發表在「科學」(Science)期刊上的估計,哺乳動物及鳥類體內有170萬種未知病毒,其中54萬至85萬種具備傳染給人類的能力。延伸閱讀:.懶人包/猴痘疫苗開放預約施打!全台詳細施打時間及預約流程.人畜共通傳染病 變得更常見!新冠、猴痘之外 疫情恐還沒完.出國如何保護自我?醫師點出出國的14個注意事項責任編輯:陳學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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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2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權威期刊研究稱中國研發VV116比Paxlovid更安全?教授這麼說
新英格蘭醫學期刊前天(2022-12-28)發表VV116 versus Nirmatrelvir–Ritonavir for Oral Treatment of Covid-19(VV116 對比Nirmatrelvir–Ritonavir用於 Covid-19 的口服治療)。這是一項三期臨床試驗。VV116是中國研發的口服瑞德西韋(Remdesivir),而Nirmatrelvir–Ritonavir則是目前首選的新冠藥物,也就是輝瑞的Paxlovid。所以這項研究就是要看VV116是否能勝過Paxlovid,而它的結論是:「在有進展風險的輕度至中度 Covid-19 成人患者中,VV116 在持續臨床恢復時間方面不劣於 nirmatrelvir-ritonavir,且安全性問題較少。」我們先來看為什麼「安全性問題較少」。我在新冠口服藥:輝瑞與默克,優劣與禁忌(上)這篇文章裡有說,Nirmatrelvir是對抗新冠病毒的M蛋白酶,能抑制病毒的複製,而Ritonavir則是對抗人體裡的CYP3A4。CYP3A4是一種酶,主要存在於肝臟和小腸。它可以氧化外源有機小分子,如毒素和藥物(例如Nirmatrelvir),促使其排出體外。在同時服用Ritonavir的情況下,Nirmatrelvir的血中濃度可以增加大約8倍。也就是說,因為有了Ritonavir,才使得Nirmatrelvir能成為有高效力的抗新冠特效藥。可是,由於Ritonavir 會抑制CYP3A4,所以它當然也會影響非常多藥物在體內的代謝。美國國家健康研究院就列舉了104種會受到影響的藥,而這些藥都是很多人平常都在服用的(例如他汀類)。這就是為什麼,相對於nirmatrelvir-ritonavir來說,VV116的安全性問題較少。VV116主要是由中國的五家學術機構和兩家公司共同研發。五家學術機構是:中國科學院上海藥物研究所、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中國科學院新疆理化技術研究所、中國科學院中亞藥物研發中心/中烏醫藥科技城、臨港實驗室。兩家公司是:旺山旺水生物醫藥公司和君實生物科學公司。第一篇有關VV116的論文是2021-9-28發表的Design and development of an oral remdesivir derivative VV116 against SARS-CoV-2(針對 SARS-CoV-2 的口服瑞德西韋衍生物 VV116 的設計和開發)。我在武漢肺炎:試驗新藥似乎有效這篇文章有說,瑞德西韋是美國的吉利德公司原本為了治療伊波拉病毒而研發出來的藥,但後來放棄。它在2020年1月被用來試驗性地治療美國第一位被證實感染新冠肺炎的病人。它是靜脈點滴針劑,而療程是5到10天,所以對病患而言是相當不方便。從上面那篇論文的標題就可看出VV116是口服藥,但嚴格來說,VV116並不是瑞德西韋的衍生物。事實上,論文裡面有清清楚楚地說,VV116是GS-441524的衍生物。GS-441524也是吉利德公司研發出來的藥,但一直沒有商業化,所以到目前都還只是用GS-441524來作為代號。GS-441524是口服藥,而瑞德西韋則是靜脈點滴藥。事實上吉利德公司是先研發出GS-441524(2009年獲得專利),然後才將它修改成瑞德西韋(2017年獲得專利)。那,為什麼吉利德公司會捨棄較方便的GS-441524,而選擇較麻煩的瑞德西韋來商業化?目前有兩種說法。第一,由於GS-441524的專利技術有許多別家公司研發的先例,所以可能會經不起這些公司的挑戰而賺不了錢。請看GS-441524 for COVID19 not pursued by GILEAD(吉利德不追求用GS-441524來治療COVID19 )。第二,因為GS-441524的專利會比瑞德西韋的專利早8年失效,所以GS-441524的賺錢期限也就會比瑞德西韋少了8年。請看How China beat US pharma giant Gilead in the race to create a covid antiviral pill(中國如何在創造一個抗新冠病毒藥的競賽中擊敗美國製藥巨頭吉利德)。那,也許您會問,中國的VV116就不怕被吉利德挑戰嗎?答案是,吉利德可能會挑戰,但成功的機會不大。這是因為,中國團隊是將GS-441524通過一個叫做deuteration(氘化)的步驟而衍生出VV116,而這個步驟就可繞過GS-441524的專利。(註:氘2H是氫1H的同位素)有關deuteration,我們來看一篇2014年發表的論文Deuterated drugs; where are we now?(氘化藥物; 我們現在在哪裡?)裡面的一段話:「碳-氘鍵比碳-氫要強得多。所以,在藥物分子中用氘來替代氫可以導致藥物生物學效應的有益變化,例如通過降低藥物代謝速率從而減少給藥頻率。這種替代還可以通過減少有毒代謝物的形成而具有降低毒性的作用。」吉利德是在今年一月宣布他們正在研發一個名叫GS-5245 的口服新冠肺炎藥。但直至目前這項研究還只是在一期試驗,遠遠落後已經完成三期試驗的VV116。原文:中國研發的口服瑞德西韋,吉利德錯失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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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24 醫療.感染科
人畜共通傳染病 變得更常見!新冠、猴痘之外 疫情恐還沒完
新冠疫情還未結束,猴痘又在世界各地傳播。法新社報導,這類「人畜共通傳染病」已存在千年,但在最近數十年變得更常見,專家指出,這是因為人類引發動物世界劇變,包括大面積砍伐森林、大規模飼養牲畜和氣候變遷等。猴痘一個月逾千例 世衛示警其他從動物傳染給人類的疾病包括愛滋病、伊波拉病毒感染、茲卡病毒感染症、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中東呼吸症候群冠狀病毒感染症(MERS)、禽流感與腺鼠疫等。世界衛生組織(WHO)九日說,仍在調查新冠疫情起源,不過「最強的證據仍是關於人畜共通傳染」。過去一個月全球各地通報一千多個猴痘病例,世衛警告,這種疾病在數十國傳播開來的風險「確實存在」。世衛首席緊急情況專家萊恩說,人類與動物互動的方式變得不穩定,「人畜共通疾病傳給人類的次數增加,接著,我們增強這種疾病和讓疾病在人類之間傳播的能力也增加了」。猴痘並非最近才從動物傳給人。人類首例猴痘於一九七○年在剛果民主共和國發現,從此在中非和西非傳播。七成五新興傳染病 人畜共通根據聯合國環境署的資料,人類所有已知傳染病中,約六成是人畜共通疾病,而在新興傳染病中有七成五是人畜共通疾病。英國劍橋大學流行病學家雷斯提夫說,最近幾十年人畜共通傳染病的病原體和疫情增加,是因為「人口成長、牲畜增加和野生動物棲息地逐漸被侵占,野生動物為了因應人類活動大幅改變自己的行為,搬離愈來愈小的棲息地。免疫力變差的動物在人類和家畜附近徘徊,當然會促進病原體傳播」。法國發展研究院人畜共通傳染病專家霍許說,大規模砍伐森林的結果是,大自然中調節病毒的動物不見了,以致病毒更易傳播。病原體網絡改變 威脅人類更糟的是,今年稍早發表的一分大規模研究顯示,氣候變遷使傳染病大流行發生的風險提高。研究寫道,動物因為棲息地氣溫升高而逃離之後,將首次遇到其他物種,可能把據說大多在熱帶森林野生哺乳動物之間「悄悄傳播」的一萬種人畜共通疾病病毒,部分傳染給其他物種。研究共同作者、美國喬治城大學疾病生態學者艾伯里說:「宿主—病原體網絡將大為改變。我們必須加強監視都市和野生動物,以便找出病原體是在何時從一個物種跳到另一個物種,如果被病原體侵入的宿主是都市動物,或活動範圍接近人類,我們就該提高警覺。」加強偏鄉醫療 能及早防疫英國利物浦大學和肯亞國際家畜研究所傳染病專家費弗說,「可能會有一系列危險傳染病出現,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包括關注偏遠地區居民公共衛生,以及加強研究這類區域的生態,以理解不同物種如何互動。雷斯提夫說,這個複雜問題「沒有簡單的解決辦法,最保險的方法是盡可能降低風險。我們必須投入鉅資,在世界各地貧困區加強醫療和檢測能力,以便及早偵測、辨認和控制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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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5 新冠肺炎.台灣疫情
確診死者急火化爭議 陳時中秀公文重申:從未變過
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副指揮官陳宗彥去年6月8日曾提及「24小時內要火化」,指引中新冠肺炎註明「盡快」,同為第五類傳染病的伊波拉病毒卻要24小時內火化,遭立委質疑指揮中心標準不一。指揮官陳時中今日再度說明,他說,伊波拉與新冠情況完全不同,但新冠的相關規則一直從未變過,都是盡速火化為原則。陳時中今日針對火化議題再次說明,他表示,伊波拉病毒與新冠肺炎兩者的狀況完全不同,是根據傳染力、致死率,以及對社會危害狀況不同,而有不同的處理方式。陳時中表示,自109年1月15日就已公告告知新冠肺炎是第五類法定傳染病,並同步公告相關防治措施,是以「儘速火化」為原則,若因宗教因素不得火化,可報准後依法盡速深埋,從當時到現在都沒有變過。「唯一變過,就是指定醫療機構加上指定處所。」陳時中說,原本病人處置措施,只有在必要時,會在指定隔離治療機構,但現在有居家照護了,5月26日的行文也主要是要處理可以在指定處所診療照顧,只是公文後面,在第五類法定傳染病後面寫上要24小時處理,但對於新冠肺炎,原來的規定都是火化、深埋要報准,都是希望盡速,並沒有定時間。至於陳宗彥先前的說法,陳時中說,是發言人莊人祥表示「裝入屍袋後不能打開」,但沒有規定24小時火化,只是要盡速,以減少可能帶來的風險。表示陳宗彥說的是,雖然沒規定時間,但相關單位都希望在24小時內處理完成,不是陳宗彥規定要24小時。陳時中表示,傳染病防治法第50條規定,醫療機構或當地衛生主管機關對於遺體的處置不得拒絕,第五類傳染病都不能再打開屍袋,所以家屬要見最後一面也會是雙層屍袋隔絕的狀態,因為擔心有氣體或病毒跑出來,對於處理遺體的人是一個風險,所以遺體進入屍袋前要身著全防護裝備,但裝入後則毋須全防護。陳時中補充,兩年多以來,我們對病毒也更加了解,如何滿足家屬見最後一面的期盼,又能兼顧防疫,相信殯葬業者也有一定方式能夠處理,例如透明的屍袋等等,殯葬業者可與指揮中心討論,一方面要保障業者安全,一方面要滿足家屬間最後一面的渴望,應該可以兩全其美,會一步步達成兩者兼顧,也儘速找業者討論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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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8 新聞.健康知識+
對抗瘟疫最古老的回應 為什麼人們對隔離檢疫總是心存懷疑?
隔離檢疫是一種古老的工具隔離檢疫的英文「quarantine」 源自義大利文的「quarantena」, 是「quarantagiorni」的簡寫,意思是「四十天」,這是人類對流行病最古老、也最一致的反應之一。理論上,隔離檢疫一直是小規模的,它的運作機制是把疑似患病的人跟已知健康的人給分隔開來,但這種看似簡單的區隔,卻開啟了哲學不確定性、倫理風險與政治權力可能的濫用。雖然隔離檢疫在後勤執行上可能很困難,但它背後的邏輯其實很簡單:你的體內可能有某種危險的東西—某種具有傳染性的東西—它正處於掙脫束縛的邊緣。你想看看它是否會出現,而你需要的空間與時間就是隔離。隔離是一種有效的醫療工具,但在道德、倫理、宗教問題上,它也是一種異常詩意的比喻:它是一段等待期,讓你看看潛藏在你體內的東西是否會顯露出來。數百年甚至數千年以來,隔離檢疫一直是用來在「已知」與「未知」之間建立緩衝。它延遲了我們與某種我們不理解、且缺乏天然免疫力的東西接觸。它從本質上就是一種空間性的解決方法,其核心是監測。建築師與工程師設計的隔離空間,無論是專門的醫院病房、改裝的Airstream 露營拖車、改造的汽車旅館或氣密的溫室,都是試圖消除我們與他人互動的風險。正因如此,隔離在歷史上最常發生在交流場所、入境關口、不同文化、甚至不同物種交會的地點。事實上,某些現有的地緣政治邊界,就是因為隔離才存在的。民族國家與帝國曾經如臨大敵地想保護自己躲過即將到來的威脅,這些分界線一直留存到今日。面對恐怖的、致命的事物,我們當然會想方設法延遲它的到來,而這種延遲就是隔離。在今日,隔離檢疫的重要性史無前例,因為我們以有利於新型病原的方式改變環境,動搖平衡。細菌與病毒光靠數量就能在與人類的關係中佔據上風,更別提它們還有更快的世代循環這項演化優勢。它們現在能在數小時內在各大洲之間跳房子、乘坐噴射飛機環遊世界,並沿著貿易與旅行網路傳播。當我們改變氣候、深入世界各地未開發的地方、砍伐雨林、干擾偏遠洞穴來破壞生態系時,我們也開始接觸野生動物,而在某些情況下,我們甚至會食用、養殖、把牠們—以及牠們的疾病—帶進我們的日常生活。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為數以千計的病毒和細菌提供了溢出(spill over)或跳躍傳染宿主的機會,進而釋放新的瘟疫。隔離是我們手上最好的、有時也是唯一的武器,幫助我們保護自己、對抗真正的新型病原。隔離為我們爭取了應變所需的時間與空間。正式來說,人類至少從十四世紀開始,就一直在對自己與彼此進行隔離檢疫,以應對黑死病。一三七七年七月,亞得里亞海沿岸的濱海城市杜布羅夫尼克(Dubrovnik)制定了公認是世界上第一套具體規定隔離的強制公衛措施。當地的大議會批准了一條規定:「來自疫區者不得進入杜布羅夫尼克或其地區,除非先在姆爾坎聖馬可(St.Mark, Mrkan)小島或察夫塔特(Cavtat)鎮度過一個月,這是出於消毒目的之考量。」杜布羅夫尼克的長老並沒有在疾病來襲時關閉城門,犧牲交易帶來的經濟利益,而是建立了一道緩衝,延遲潛在感染人員與貨物進入城市的時間,直到證實安全才放行。因此,隔離檢疫是一種古老的工具,卻在我們的現代世界重新佔據中央舞台,它具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宗教起源:隔離最初只限三十天,而四十天的隔離卻為這種經驗賦予了神學上的重要性。藉由採用四十這個數字,隔離在概念上就能追溯到聖經時代。自那時起,隔離就是一段淨化的時期,明確援引了基督在沙漠中的四十天、基督教大齋節(Christian Lent)的四十天、迫使諾亞建造方舟的四十天降雨,甚至是摩西在西奈山(Mount Sinai)山頂等待十誡所花的四十天。正如珍.史蒂芬斯.克勞肖(Jane Stevens Crawshaw)在《瘟疫醫院:近代早期威尼斯城市的公共衛生》(Plague Hospitals: Public Health for the City in Early Modern Venice)中強調的那樣,「隔離期的宗教意義並非巧合,它被選中是為了撫慰隔離者,以及鼓勵人們把隔離視為一段在奉獻中度過的淨化期。」這讓隔離既是以信仰為基礎,又具有醫療的性質,既是對靈魂的淨化,又是對身體的清潔。隔離就是為了體驗淨化、讓自己與世界保持距離,然後以重生的姿態再度進入世界,確保自己擺脫了充斥髒汙的傳染。第一座用於隔離檢疫的永久設施在二○一六年九月一個灑滿陽光的寧靜黃昏,當時離新型冠狀病毒使世界停擺還有好幾年,路易奇.貝爾蒂納托伸手迎接我們進入奎利尼.斯坦帕里亞基金會(Fondazione Querini Stampalia)在威尼斯的圖書館。貝爾蒂納托是一名醫生兼公衛政策專家,年屆六十,皮膚黝黑又朝氣蓬勃,巧妙弄亂的頭髮只露出一絲灰色。他曾是義大利維內托(Veneto)大區的國際衛生主任,後來也擔任義大利國家COVID-19 應變小組的首席科學顧問。他頗為熱衷於隔離檢疫這門學問,對這項工作的醫療史、未來應用及獨特的倫理責任,都鑽研甚深。我們與貝爾蒂納托見面的這座圖書館,是奎利尼.斯坦帕里亞(Querini Stampalia)貴族世家的最後一位成員創立的。在他的希望下,假日時圖書館會對大眾開放直到午夜,這是為了確保威尼斯人在其他圖書館關閉時,仍然有個地方能「研習有價值的學科」。(今天,圖書館已改成在比較適中的晚上七點關門,因此我們主要是在閉館後參訪,這也導致當晚出現了一個趣味時刻。)貝爾蒂納托與歷史學家兼奎利尼.斯坦帕里亞圖書館員安吉拉.穆納里(AngelaMunari)在館內跟我們會面,貝爾蒂納托負責為穆納里口譯。穆納里身材嬌小、行動俐落,她戴著歸檔用的白手套,引導我們穿過古老的書架和現代的辦公室,進入一個擺滿手稿的房間。這些手稿都涉及醫學、流行病與隔離檢疫,有些已有將近六百年的歷史,有些是羊皮紙、有些是紙,頁面往往斑駁並充滿汙跡。穆納里小心將手稿一一攤開,向我們展示地圖、威尼斯官方公衛命令、有點可怕的解剖圖、私人住宅的消毒流程、不明疾患的推定療法圖解等等。整個房間瀰漫著皮革封面和陳舊羊皮紙的濃濃氣味,混雜著貝爾蒂納托的古龍水香茅味,這是一款清爽的柑橘調香水,跟殺蟲劑有微妙的相似之處。我們後來開玩笑說,鑒於這座城市的瘧疾史和對抗蚊媒疾病的經歷,這款香水是很匹配的巧合。結果證明,貝爾蒂納托和穆納里是非常理想的嚮導,我們跟他們兩人一起探索隔離檢疫的歷史與未來,而威尼斯是最適合開啟這場對話的城市。畢竟,隔離或許是在杜布羅夫尼克最早強制執行,卻是在威尼斯這裡被精煉成一門建築與空間的科學。威尼斯是一座由島嶼、運河、橋樑、碼頭構成的迷宮,它本身就是試驗新型地理控制的天然實驗室。正如珍.史蒂芬斯.克勞肖所寫的,這座城市已經成為對抗疾病傳播的骨架,她稱之為「一種保護形式的都市空間操縱」。就連奎利尼.斯坦帕里亞圖書館都是坐落在一座島中島上,只能透過一座又小又容易堵塞的步行橋才能抵達,正是這樣的地形,讓這座城市便於進行檢疫與隔離。威尼斯潟湖依然擁有三間令人印象深刻的檢疫站(lazzaretto)遺跡,每一間都在不同的島上,每一座島都離市中心愈來愈遠。我們一邊討論,一邊審視攤開在桌上、不同世紀的威尼斯地圖,並觀察這座城市的隔離島在地圖上顯眼的標記。貝爾蒂納托解釋:義大利文的lazzaretto(拉撒路)就是檢疫站的意思。根據歷史學家的研究,這個詞(英語形式的拼寫是lazaretto)最有可能源自拿撒勒聖瑪利亞(Santa Maria di Nazareth)的變體,拿撒勒聖瑪利亞是那座島原本的名稱,威尼斯的領導者在島上建造了全世界第一座用於隔離檢疫的永久設施。從「拿撒勒」演變成「拉撒路」(Lazarus)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拉撒路(根據《路加福音》,他是聖經裡滿身是瘡的乞丐,在一名富人的門外乞討)也是痲瘋病患者的守護神。不論是以童貞純潔的聖母,或是以獲得上帝恩典救贖的染病異鄉人來為一處設施命名,這種相互交織的語源學都是相當詩意:檢疫站是分隔純潔與危險的地方,就連它的名稱都是如此。從亞洲帶到歐洲的惡靈歷史學家認為,在一三○○年代之前,歐洲與亞洲的大部分地區已經享受了幾個世紀沒有流行病的相對自由。關於黑死病究竟起源於何處,目前還沒有充分的共識,不過許多人相信它最初是在中國或中國附近爆發的。有報告指出,一種神祕疾病在一三三○年至一三五○年之間,消滅了三分之一的中國人口,隨後統治元朝的蒙古人宗族滅亡,由明朝取而代之,使該假說更具說服力。目前已知的是,鼠疫在一三四六年已經到達黑海,歷史學家認為,在卡法之圍(Siege of Caffa)(卡法現稱費奧多西亞[Feodosiya])期間,發生了一次關鍵的傳播事件。卡法是熱那亞人在克里米亞半島建立的一座重要港口,目的是與東方進行貿易。根據當時的記載,進攻的蒙古軍隊使用投石機將滿是鼠疫的屍體扔過城牆,這些屍體在街上堆積如山,把傳染病散播給義大利商人及水手。當他們逃跑時,就把疾病帶回地中海,「彷彿帶來了惡靈」。無論鼠疫的傳播是否應該歸咎於這種可怕的生物武器,鼠疫都在一三四七年透過來自亞洲的貿易商船抵達了歐洲港口。而人們對這種疾病的恐懼始終與香料貿易帶來的巨大財富彼此拉扯。(這兩者的聯繫非常緊密,因此在一三四八年,鼠疫肆虐的亞維儂[Avignon]宗座廷中有一名官員寫道:「人們不會食用或處理任何種類的香料,除非它們已經存放一年之久。」)因此,十四世紀的威尼斯是一座被圍困的城市:一種神祕、高傳染性的疾病開始感染整個地中海歐洲的人,危及當地的居民與他們的收入來源,而且沒有人知道該怎麼遏制這種疾病。貝爾蒂納托指出,在這場大流行結束時,威尼斯已經死了三分之二的人口。這種疾病被稱為黑死病,因為它的病徵之一,是患者的四肢會像木炭般發黑。另外,它也會導致患者鼠蹊部與腋窩的淋巴結異常腫大。這些腫脹的形態被稱為淋巴腺腫(bubo),因此我們如今將這種疾病稱為腺鼠疫(bubonic plague)。穿刺淋巴腺腫非常可怕,當時的醫生必須使用一根插有刀片的長棍,這樣在切開患者的腫脹腺體時,才能跟湧出的惡臭、具傳染性的膿液保持距離。惡名昭彰的瘟疫醫生服裝有一張邪惡的鳥喙面具。穆納里告訴我們,這種服裝起初是在法國設計的,卻在威尼斯受到熱烈歡迎,它在當地融入了即興喜劇(commedia dell’arte),而且經常有人在嘉年華慶典穿戴它。鳥喙面具裡會塞滿大蒜及香草植物,以便中和腐臭、腺體滲出液與死亡的氣味。(如果是新鮮切碎的大蒜,或許真能提供一些保護,因為蒜素[allicin]這種揮發性化學物質,除了使壓碎的大蒜散發獨特的氣味,也是一種吸入型抗生素。)為了釐清為什麼正式的檢疫措施與相關設施是出現在歐洲,而非中國或黎凡特(Levant)(黑死病較早侵襲但同樣嚴重的地區),穆納里解釋,我們需要瞭解當時用於診斷疾病及健康的特殊準則。黑死病在一三○○年代首次侵襲威尼斯時,二世紀希臘羅馬醫生加倫(Galen)的想法依然是歐洲醫學論述中的主流。他提倡的假說就是「體液」說,這種學說相信血液、膽汁、痰,以及尿液,是瞭解人體健康與生理學的關鍵。究竟是什麼導致黑死病?伊本.西那(Ibn Sina)是十一世紀一位頗具影響力的伊斯蘭醫生,在歐洲被稱為阿維森納(Avicenna)。他的觀點就是建立在加倫的想法上,但有時也會產生分歧。阿維森納在他的《醫典》(The Canon of Medicine)一書中將疫情爆發的原因歸因於體液、瘴癘論(miasma theory)、宇宙影響的複雜混合,還有呼吸性傳播或水媒傳播。在這樣的體系中,個體的生活方式和黃道圖,可能就跟他們接觸到不良空氣一樣重要,甚至更重要。除了這類理論之外,當時的人幾乎都是透過神學架構來理解疾病,偉大的宗教傳統往往將瘟疫侵襲歸因於神的旨意或宇宙的力量。然而,人們建議的應變方式卻眾說紛紜。威尼斯人猜想,也許鼠疫是神明為了懲罰威尼斯在商業上累積的財富—畢竟《聖經》宣揚了一種相對貶低商人的觀念,認為商人重視瑪門(Mammon)甚於上帝,還經常行騙。此外,根據醫學歷史學家馬克.哈里森(Mark Harrison)的說法,當時的伊斯蘭學者更有可能把瘟疫導致的死亡視為「神的慈悲或殉道,而非懲罰」。事實上,儘管阿維森納嘗試建構出一套傳染理論,但哈里森指出,疾病傳播可能與上帝的旨意無關這一想法「對許多穆斯林來說是極為可憎的」。相似的是,中國歷來也認為流行病是宇宙不諧的結果,遇到這種情況時,需要的是祈求神明息怒,而非建造檢疫站。在一個對感染缺乏現代科學理解的社會中,究竟是什麼導致黑死病這個問題引發了無止盡的猜測。在這場辯論中,有些人開始主張,這種疾病是由日常生活中某種實質、某種真實的東西導致的。細心的觀察者注意到,鼠疫的傳播似乎與外國港口的人員及貨物往來有密切關聯,而這種神祕的疾病已經在那些外國港口四處蔓延了。如果疾病能以一種可預測的方式,從特定地點傳到杜布羅夫尼克或威尼斯,那麼它就是一種世俗的傳染,而不是什麼靈性的病症。隔離檢疫的概念正在成形,儘管接下來幾百年中,關於它的基本原理還是爭論不斷。(直到一八○○年代中期,羅伯.柯霍[Robert Koch]的發現啟發路易.巴斯德[Louis Pasteur]的病菌論,感染傳播的微生物機制才終於得到證實。)將人員與貨物維持在徹底遠離城市的隔離狀態,使政府能利用城市本身來實地試驗這種新興醫學假說。檢疫是揭示人們感知到的身體互動、空間遠近、疾病之間聯繫的一種方式,這證明了我們應該透過流行病學的視角來理解,而非占星術或體液假說。貝爾蒂納托解釋,從這個角度來看,檢疫的接受與施行也是醫療實務現代化的早期歷史風向標之一,它顯示出人們在尋求解釋疾病來源時,對世俗及科學—而非宗教及超自然—至少抱著一種試探的信任。威尼斯等富裕的地中海共和國會採用隔離檢疫作為官方政策,這並不是巧合。這裡與世襲君主制或封建制國家截然不同,獨立公民會選出領導人。而對公民道德的承諾以及對共同利益的投資,就體現在為城市建造一間專用的檢疫站,或是一間像奎利尼.斯坦帕里亞這樣的圖書館。這需要強烈的社群意識與共有的身分認同。因此,隔離與檢疫不僅是政治現代性及醫學理性的早期範例,也是公共精神和實證科學的早期範例。面對傳染病散播註定再度犯錯?這其實多少有點諷刺。如今,隔離檢疫常被認為是中世紀的、甚至原始的做法,但在黑死病時期,它在許多方面都是一種相當成熟且現代的方式。儘管如此,隔離檢疫在當時也和現在一樣飽受批評。我們在圖書館中回溯時光,研究了貝爾蒂納托和穆納里收集的地圖與論文、如美麗漩渦般的黑色和紅色墨水所描繪的山陵與城市、器官與循環。穆納里告訴我們,義大利不同城市的醫學院會彼此競爭,對鼠疫也有不同的解釋。貝爾蒂納托一邊翻譯一邊點頭,並補充:這種醫學派系已經是長年的問題。當世界衛生組織發布《國際衛生條例》(International Health Regulations)(管轄全球遏制傳染病威脅的法律架構)的最新修訂版時,貝爾蒂納托也是代表義大利的團隊成員。他告訴我們歐洲不同地區的專家充滿分歧,更別提那些更遙遠的地區了,這使談判足足停擺了數小時。貝爾蒂納托說:「關於那些衛生法規的爭論,跟五百多年前威尼斯的爭論根本如出一轍。」這是他研究隔離的歷史與未來時反覆出現的主題。在他看來,我們似乎註定要再度犯錯,卻也有幸再度成功。他指出,即使在文藝復興時期的威尼斯,實務操作也跟早期的醫學理論和迷信觀念脫不了關係,值得注意的是到了二十一世紀,實務依舊是公衛領域的核心。穆納里指向攤在桌上的各種醫學手稿,包括一份十五世紀反對傳染理論的手稿。這些資料都說明,在腺鼠疫肆虐歐洲將近一百年之後,人們對於腺鼠疫的發生原因或如何預防傳播仍然沒有共識。在歐洲各地,應對流行病的種種措施,包括從放血等古老的醫療技術,到屠殺城市裡的所有猶太人來平息上帝怒火(在中世紀的基督教神學中,猶太人不僅拒絕承認基督是彌賽亞,也對基督受難負有直接責任。)等種族屠殺的恐怖行徑,最終都被證明既無效又殘忍。事實上,在一五一六年,威尼斯還建立了歐洲第一個官方「猶太人區」(ghetto),將隔離的衛生理論應用到猶太人身上,他們被強迫遷移到卡納雷吉歐區(Cannaregio)的一座小島,那裡唯一的交通路徑只有兩座帶門的步行橋,而且每晚都會上鎖。因此,對貝爾蒂納托而言,威尼斯隔離檢疫的故事,並不是科學進步戰勝了迷信及獵巫的濃霧,而是更有警世意義,提醒我們今日仍然面臨同樣的挑戰。人民仍然常常不信任醫療當局。針對究竟該怎麼對抗傳染病散播,市府官員與宗教領袖、商人與公衛專家,或是醫生與病患之間,都還是爭執不休。無論是小販或總統,都有人支持根本未經證實的療法,外來者和少數族群也依然被不合理地視為疫情爆發的罪魁禍首。貝爾蒂納托彷彿已經預料到不久後的二○二○年,在義大利嚴峻的冠狀病毒疫情期間會發生什麼事情。他提醒我們務必記住:想說服人們相信隔離檢疫、經濟停擺、佩戴口罩等公衛措施對他們最有利,需要極大的信任、領導力與社群凝聚力。而正是因為隔離檢疫承認不確定性,所以很多人認定施行隔離,就等於專家和領導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諷刺的是,如果熟知隔離檢疫的歷史起源,你會發現,如今更偏向迷信的居然正是檢疫。地圖和手稿來來去去,舊檢疫站的樓層平面圖、解剖圖,然後是郵輪行程及飛機航線的地圖,貝爾蒂納托警告,威尼斯等城市依然與傳染病的世界息息相關。伊波拉病毒(Ebola)、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中東呼吸症候群冠狀病毒感染症(MERS)—COVID-19 等大流行的輪廓,在二○一六年就已經很清晰了。我們談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日落,早已遠遠超過預計時間,最後穆納里道了晚安,把這些珍貴材料小心放回檔案庫裡。此時,貝爾蒂納托的眼睛一亮,端出了一個驚喜:一套他委託義大利的戲服設計師所製作的特別服裝,設計師名叫伊莉莎.科貝洛(Elisa Cobello),是他朋友的女兒。他從包包裡取出兩套服裝,一套是二十一世紀的泰維克(Tyvek)個人防護裝備,就是他在非洲治療伊波拉患者時穿的那種;另一套是依照貝爾蒂納托的要求縫製的,一件黑死病時代的瘟疫醫生長袍,配有一個喙狀頭盔。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我們談話時,這個頭盔居然一直藏在他的包裡。貝爾蒂納托接著花了二十分鐘,在我們面前穿上這套中世紀威尼斯的瘟疫醫生服裝,同時指導傑夫如何以正確順序穿戴現代的個人防護裝備。這兩套服裝都需要遵循一套費力的穿戴步驟,即使在非緊急情況下,都不容易穿戴正確。貝爾蒂納托這麼做,並不是想表達現代醫療裝備就跟塞滿百花香(potpourri)的鳥喙面具一樣無效。完全不是這樣。相反地,他的重點是:人類在回應我們不理解的事物時(不論是黑死病、伊波拉病毒,或是幾年後出現的COVID-19),採取的方式之一就是制定規約和程序,當我們試圖戰勝眼前的未知,這些儀式性行為會讓我們安心。從薰香草藥到乾洗手、從威尼斯的檢疫站到高級防護設施,它們都能減少接觸和限制暴露,將陌生的威脅拒之門外。兩人就這樣全副武裝,並肩站在一起。傑夫穿著連帽泰維克防護服、戴著N95口罩及護目鏡,汗流浹背;貝爾蒂納托幾乎全身都包在他的恐怖片服裝裡。下一秒,我們聽到外面的走廊傳來一聲驚呼,是個保全人員發出的。當這奇形怪狀的兩人回望著他時,他看起來困惑不解,而且頗為驚恐。原來,當我們吹毛求疵,努力想遵循正確步驟穿上防護裝備時,我們全都忘記時間了。圖書館已經關閉將近半小時。那位保全以為他巡邏時已經空無一人,沒想到卻撞見這個文藝復興神祕儀式混搭生物危害防治的活動。貝爾蒂納托脫下面具,保全看到他的笑容後鬆了一口氣,兩個人用義大利語交談了幾句後大笑起來。※ 本文摘自《隔離:封城防疫的歷史、現在與未來》。《隔離:封城防疫的歷史、現在與未來》作者:傑夫‧馬納夫, 妮可拉・特莉譯者:涂瑋瑛, 蕭永群出版社:商周出版 出版日期:2022/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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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31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美國疾管中心:Delta變異株傳染力堪比水痘 恐引發重症
「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今天報導,美國疾病管制暨預防中心(CDC)的內部文件形容,Delta變異株的傳染力堪比水痘,並警告恐引發重症。「華盛頓郵報」網站張貼的CDC報告中說,Delta變異株更容易突破疫苗保護,但也稱這種狀況十分罕見。CDC在報告摘要中表示,Delta變異株具高傳染性,引發的症狀很可能比起其他變異株更加嚴重,且突破性感染(接種疫苗後感染病毒)的傳播力,可能和沒接種疫苗者相比差不多。不過,CDC的數據顯示,對完成接種疫苗的人來說,疫苗在預防重症、住院與死亡方面,仍然高度有效。這些結論,很可能會引發是否有必要再度實施戴口罩、保持社交距離等措施的相關辯論。即使是在已經廣泛施打疫苗的國家以及已放寬封城限制地區。CDC報告中建議,除了施打疫苗之外,民眾普遍需要戴口罩,以降低病毒傳播。「紐約時報」同樣引述報告內容表示,這就是為何CDC本週政策大轉彎,呼籲打完疫苗的民眾,在疫情熱區室內仍應戴口罩。美國疾病管制暨預防中心主任瓦倫斯基(RochelleWalensky)告訴紐時,最新研究顯示,已接種疫苗仍感染Delta變異株的人,在鼻子與喉嚨仍帶有大量病毒。瓦倫斯基也證實這份報告的真實性,她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我想民眾必須要理解,我們不是在喊狼來了,這真的很嚴重。這是已知傳染性最高的病毒之一,麻疹、水痘,還有這個(Delta變異株),都非常高。」報告指出,Delta變異株比起新型冠狀病毒(SARS-CoV-2)原始病毒株更具傳染力,也比中東呼吸症候群(MERS)、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伊波拉病毒(Ebola)、一般感冒、季節流感,以及天花病毒的傳染力都要強。報告表示,Delta變異株的高傳染力堪比水痘。不過報告也表示,Delta變異株的致命性大致與原始病毒株相同,而SARS和伊波拉等其他疾病,都有更高致死率。文件指出,CDC下一步是要立刻「承認這場戰爭已經轉變」,提升大眾對突破性感染以及接種疫苗的人可大幅降低罹患重症風險等認識。紐約時報指出,CDC可望在30日公布更多有關Delta變異株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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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11 新冠肺炎.COVID-19疫苗
蘇益仁:通過二期授權 只能當備位
高端疫苗昨天宣布解盲,前疾管局長蘇益仁直指,通過二期臨床緊急授權的疫苗,僅能當作「備位疫苗」,也就是戰備疫苗,備位疫苗的定位應是國內無法取得其他疫苗時,備位疫苗等於是救命疫苗,提供高風險族群施打。蘇益仁認為,只通過二期臨床試驗的疫苗不能和已做三期試驗的莫德納、AZ、輝瑞疫苗放在相同位置。他認為,國產疫苗最大爭議就是定位不明,食藥署要審的是二期臨床緊急授權,而只通過二期緊急授權的疫苗,不能自行升格為通過三期臨床緊急授權的疫苗,直接打在一般人身上。他解釋,莫德納、AZ、輝瑞疫苗都經過三到四萬人的三期臨床試驗,明確證明其保護力;完成二期臨床試驗的疫苗,雖然可以用免疫橋接的方式,推論其保護效果,但終究未完成三期,兩者定位不可能一致。特別是公費接種新冠疫苗,同時出現莫德納、AZ以及僅通過二期的國產疫苗,法規上就會出現混亂。蘇益仁表示,過去也曾有通過二期臨床試驗就直接提供施打的案例,例如針對伊波拉病毒,美國當年即將僅完成二期臨床疫苗直接注射人體,但這是特例,伊波拉病毒致死率太高,且三期臨床試驗必須要在疫區執行,基於倫理考量及找不到任何疫苗可使用,伊波拉病毒疫苗以戰備疫苗提前讓民眾施打。蘇益仁表示,國產疫苗若通過二期緊急授權,定位也應該是戰備疫苗,當其餘疫苗全數打完,且台灣遲遲無法採購疫苗時,才是啟動施打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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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10 新冠肺炎.COVID-19疫苗
獨/蘇益仁:二期緊急授權的疫苗 只能作「備位疫苗」使用
高端疫苗預計今天下午宣布解盲結果,食品藥物管理署今天一早就宣布「國產新冠疫苗通過緊急授權審核標準」。前疾管局局長蘇益仁直指,食藥署的審核標準並未說明清楚,通過二期臨床緊急授權的疫苗,僅能當作「備位疫苗」也就是戰備疫苗,不該把通過二期臨床的疫苗,當作通過三期一樣,放在與莫德納、AZ、輝瑞相同的位置,特別是公費疫苗的接種,不應以「備位疫苗」為主,備位疫苗的定義是當國內取得不到任何疫苗時才會啟動使用。「陳培哲就是沒把這件事講清楚」蘇益仁說,國產疫苗最大的爭議就是定位不明,食藥署現在要審查的是二期臨床緊急授權,而只通過二期臨床緊急授權的疫苗,不能自行升格為通過三期臨床緊急授權的疫苗,直接打在一般人身上,應該說通過二期臨床緊急授權的疫苗,將視為「備位疫苗」,當國內完全沒有任何疫苗可以接種,備位疫苗等於是救命疫苗,協助高風險族群施打。他解釋,完成三期的新冠疫苗有莫德納、AZ、輝瑞,他們都是做了三到四萬人的三期臨床,能明確證明其保護力;完成二期臨床試驗的疫苗,雖然可以用免疫橋接的方式,推論其保護效果,但終究未完成三期,兩者的定位絕對不可能一致。特別是公費接種新冠疫苗時,同時出現莫德納、AZ以及僅通過二期的國產疫苗,法規上就會出現混亂。蘇益仁表示,世界上並不是沒有通過二期臨床試驗就直接施打到一般人的案例,以伊波拉病毒為例,美國當年將僅完成二期臨床的伊波拉病毒疫苗,直接接種到人體,不過這屬於特例,第一,伊波拉病毒致死率太高,約五到九成;第二,三期臨床試驗必須要在疫區執行。基於倫理以及找不到任何疫苗可以使用,伊波拉病毒疫苗以戰備疫苗的情況,提前讓民眾施打。蘇益仁表示,國產疫苗若通過二期緊急授權其定位也應該要一致,當其餘的疫苗全數都打完,且台灣遲遲沒有辦法採購到疫苗時,備位疫苗才是啟動施打的時機。不過,自費市場則是由國人自行選擇,不限打通過二期或是三期,只是前提必須是政府要跟國人說清楚,兩者定位不同,且僅通過二期的未來國際討論免疫護照時,恐不被認可等風險。蘇益仁建議,國產疫苗若順利通過二期臨床試驗,建議把三期臨床做完,同時研發對抗變種病毒株的疫苗,未來在國際市場才有競爭力;他說,台灣取得疫苗的處境確實困難,後續可能會遇到完全沒有國際疫苗可以施打的情況,此時備位疫苗仍具有一定的角色,此部分政府也該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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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09 新冠肺炎.COVID-19疫苗
二期就給EUA 陳培哲:國產疫苗會變孤兒
公開點名總統蔡英文宣布七月底國產疫苗開打,讓食藥署國產新冠疫苗療效評估方法專家會議面臨重大困難的中研院院士陳培哲,接受本報專訪時強調,無意捲入政治,只是秉持醫學專業良知,如果政府執意第二期臨床試驗結束立即給予EUA,台灣醫藥產業的專業和獨立性就會被搞壞,從此沒得救,不符合國際研究規範,國產疫苗就會變成孤兒。陳培哲表示,此刻台灣進口的疫苗不足,民眾有接種疫苗的急迫性,這是現實的需求,如何解決國產疫苗爭議,應該回到科學,建議在不影響臨床試驗的準則品質之下,可開放給急需疫苗人群使用。陳培哲提出解決之道,就是在第二期臨床試驗結果出爐,如抗體效價足夠,請廠商提出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他們原來預備做第三期臨床試驗,一直做到期中分析,有安全性跟有效性的結果,就可以給EUA。這樣維持臨床試驗和審查的專業性跟獨立性,也與國際一致,「無論如何,國產疫苗三期臨床一定要走下去。」第二個方案為廠商也提出「擴大可近性方案」(expanded access,EA),這是美國FDA以及WHO都准許的架構,針對臨床試驗中的藥品或疫苗,經過簡單申請,食藥署審查通過,只要醫師及民眾同意,就可以使用,提供給急需的人。陳培哲說,WHO於非洲國家在面臨伊波拉病毒、黃熱病等疫情時曾用過這個方案,給予數十萬個群眾疫苗。不過,屆時民眾施打國產疫苗前,須填寫同意書,且應被告知「瞭解施打的國產疫苗仍待核准」、「瞭解施打國產疫苗,日後可能無法出國」。他強調,從未批評國產疫苗品質不好,但研發速度過慢,這是事實。為了台灣醫藥產業能夠正常發展,才會堅持己見,從未想要製造對立,未來不可能重回國產疫苗委員會。此外,自己並非要與政府作對,只是秉持醫學專業良知,政府必須照顧民眾健康,但做任何決定,絕對不能損及醫學的獨立性與專業性。陳培哲說,國產疫苗只有完成正規嚴謹的臨床試驗,才能得到信任,贏得肯定,而「擴大可近性方案」可解疫苗短缺燃眉之急。學者的責任就是以科學方法提出解方,希望這是個可以給大家討論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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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09 新冠肺炎.COVID-19疫苗
陳培哲:擔心台灣醫藥產業被搞壞 並非想與政府作對
公開點名總統蔡英文宣布七月底國產疫苗開打,讓食藥署國產新冠疫苗療效評估方法專家會議面臨重大困難的中研院院士陳培哲,接受本報專訪時強調,無意捲入政治,只是秉持醫學專業良知,如果政府執意第二期臨床試驗結束立即給予EUA,台灣醫藥產業的專業和獨立性就會被搞壞,從此沒得救,不符合國際研究規範,國產疫苗就會變成孤兒。陳培哲表示,此刻台灣進口的疫苗不足, 民眾有接種疫苗的急迫性,這是現實的需求,如何解決國產疫苗爭議,應該回到科學,建議在不影響臨床試驗的準則品質之下,可開放給急需疫苗人群使用。陳培哲提出解決之道,就是在第二期臨床試驗的結果出爐,如抗體效價足夠,請廠商提出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他們原來預備做第三期臨床試驗,一直做到期中分析,有安全性跟有效性的結果,就可以給EUA,這樣維持臨床試驗和審查的專業性跟獨立性,也與國際一致,「無論如何,國產疫苗三期臨床一定要走下去。」第二個方案為廠商也提出「擴大可近性方案」(expanded access,EA),這是美國FDA以及WHO都准許的架構,針對臨床試驗中的藥品或疫苗,經過簡單申請,食藥署審查通過,只要醫師及民眾同意,就可以使用,提供給急需的人。陳培哲說,WHO於非洲國家在面臨伊波拉病毒、黃熱病等疫情時曾用過這個方案,給予數十萬個群眾疫苗。不過,屆時民眾施打國產疫苗之前,須填寫同意書,且應被告知「瞭解施打的國產疫苗仍待核准」、「瞭解施打國產疫苗,日後可能無法出國」。他強調,從未批評國產疫苗品質不好,但研發速度過慢,這是事實。為了台灣醫藥產業能夠正常發展,才會堅持己見,從未想要製造對立,未來不可能重回國產疫苗委員會 。此外,自己並非要與政府作對,只是秉持醫學專業良知,政府必須照顧民眾健康,但做任何決定,絕對不能損及醫學的獨立性與專業性。陳培哲說,國產疫苗只有完成正規嚴謹的臨床試驗,才能得到信任,贏得肯定,而「擴大可近性方案」可以解疫苗短缺的燃眉之急。學者的責任就是以科學的方法提出解決的方案,希望這是個可以給大家討論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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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21 新冠肺炎.周邊故事
防疫沒有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護理師! 國境的守護者:攔截境外移入個案
二○二○年,每個人的生活中都充斥著這幾個關鍵字:「COVID-19」、「隔離檢疫」、「口罩」,指揮中心記者會與LINE疾管家更是每日必追的新劇情,我也不例外。年初的我,不過只是一個在醫學中心工作兩年多後,決定離職的「護理師逃兵」。我有證書,但不執業說來慚愧,我並不是滿懷熱忱踏進護理界,只不過是指考分數剛好掉進了臺大護理系而已,中間好幾度想要轉系,也輔修了公共衛生學系,後來意外在臨床實習過程中接觸到「真正的護理」,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一面,投入的遠比原先想像的還多,也不排斥臨床,所以畢業後便進入腫瘤病房工作。護理臨床工作很好,和病人的互動很好、與同事們一起奮鬥很好、跟著厲害的學長姐學習也很好,但護理職場環境沒意外地令我失望。在現行規範內的護病比底下,我每天有著做不完的護理工作、發不完的藥、換不完的傷口,更不要說突如其來的抽血、治療等臨時醫囑或交辦項目。醫護團隊時不時就得和死神拔河,還得抓緊時間扒上兩口飯和解放護理師膀胱(這裡補充一個關於護理師膀胱的小知識:「Nurse's Bladder: the training and ability to hold one's pee for a 12 hour shift.」直白的翻譯是:「護理師有著一個訓練有素的膀胱,可以十二小時不尿尿。」)媒體上經常報導護理師喜歡喝手搖飲,其實是因為在上班過程中,根本吃不到午晚餐,只能利用零碎的時間喝飲料,比坐下吃飯還要省時許多。護理師常在「想給病人多一點高品質照護」及「可能會超時工作」中糾結,長時間高強度工作造成的身心壓力、疲勞與無力感,最終還是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我也變成了那空領有證書,卻不執業的護理師。滿腔熱血和好奇心,衝上前線當檢疫官在幾個月充電期的期間,我不斷思考自己不做護理師,還能做什麼?因為本身對於公共衛生和法律有些基礎,許多領域都躍躍欲試。而在疫情初期也曾參與過衛福部召開的「醫事人員禁出國」討論會議,看著會議代表們對於法源問題爭論不下,將最棘手的假別與給薪問題丟回到勞資協商解決。我曾聽聞醫院主管用盡各種話術約束勞工,比如說:「你看都是因為你,別人要出來幫你上班,造成別人連上六天班。」或是先要求勞工自己預先找好十四天的代班人力,把人力調度的責任丟給勞工。當然一定有人說:「疫情都這麼嚴重了,還想著出國?」等言論,但重點不論是什麼原因出國,出國前、回來後的勞工,依舊是弱勢的一方。這時我更加感受到第一線人員的無助感,但那時的我既不是護理師,也不是因為疫情忙碌的工作者,在網路上看見一句「所謂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使得心底更深層的無力感頓時湧現。恰巧,我看到了疾管署的招募資訊,就義無反顧地報名。但「傳染病防檢疫業務」到底是什麼啊?儘管我每年出國好幾次,都未曾注意過機場有設置這個單位,上網搜尋相關經驗分享也寥寥無幾(在看這篇文章的你真是賺到了),就憑著一股熱血和好奇心,親上火線到邊境擔任檢疫官。話說檢疫(Quarantine)這個詞彙,源自十四世紀的歐洲,當時黑死病大流行,來自疫區的旅客或商船都必需隔離三十天,稱為「Trentino」。經過一個世紀後,增加至四十天,稱為「Quarantino」,其內涵包含隔離(Isolation)及檢查(Inspection)之意。而臺灣的海港檢疫則是追溯到鴉片戰爭後開港通商,雞籠、滬尾、安平與打狗四個通商口岸設有領事館,配置洋醫或傳教士,並針對當時傳染病疫區回來的船隻進行隔離與消毒。後來公共衛生基礎建設興起,檢疫工作在前人的努力下,不斷地累積能量與經驗,直到二○○三年SARS期間,於國際港埠開始設置發燒篩檢站,透過紅外線熱影像儀監測入境旅客的體溫,對有症狀者進行健康評估、傳染病調查通報、抽血採檢(登革熱快篩)以及衛教宣導等。後SARS時代,遇到二○○九年H1N1流感疫情、二○一四年西非伊波拉病毒疫情,以及二○一五年韓國MERS疫情時,也曾啟動高風險航班旅客申報、機上廣播、登機檢疫、疫區國籍旅客註記等特殊檢疫措施。國境的守護者,攔截境外移入個案目前疾病管制署底下有六個管制中心,分別是臺北區、北區、中區、南區、高屏區與東區。我隸屬於北區管制中心,轄區內只有每年旅客運量高達四千多萬人次的「桃園國際機場」。機場內共有兩個航廈,分別又設置了兩處發燒篩檢站,因此一共有A、B、C、D四個執勤點,平時檢疫官不會固定在同一個航廈,也不時需要互相支援。另外,由於桃園機場是全年無休,所以即使換到機場工作也還是得像醫院一樣輪班(兩班制,以早上九點和晚上九點作為切點),平常不固定白班或是夜班,排班上最多只會連續上班三天。因為具有護理師背景的優勢,我們很適應輪班的生活、擅長抽血和評估健康狀態,可以給予旅客正確的衛教觀念或後續治療方向,也可以在有限的時間內判斷輕重緩急,及時與其他團隊進行溝通協調。COVID-19 是二○二○年全球最重大的事件,時間退回到二○一九年十二月三十日,李文亮醫師的哨音響了,臺灣同步進入備戰狀態,隔天啟動自中國大陸武漢直航航班的登機檢疫,開啟了邊境檢疫應對COVID-19 疫情的一連串挑戰。為了及早發現疑似個案,從二○二○年一月二十四日開始,旅客只要是從中港澳入境者,皆需填寫「入境健康聲明卡」,誠實填報個人資料及健康狀況等,並於二月十一日起擴大實施至所有入境航班。我們(檢疫官)會針對其症狀、旅遊史和接觸史等進行評估,必要時在機場就地採檢或送醫院診察,相關資料則鍵入智慧檢疫資訊管理系統(Smart Quarantine Management System, SQMS),即時串聯地方衛生單位啟動防疫作為。另外,也針對高風險國家以專案包(專)機返臺與定泊檢疫,成功攔檢了我國首例及後續逾三分之一的境外移入個案。隨著國際疫情發展,限縮兩岸直航班機至五個航點、暫停來臺轉機、限制外籍人士入境,三月十九日起所有入境者皆要「居家檢疫十四天」,旅客需於登機前登入「入境檢疫系統」申報TOCC(旅遊史、職業別、接觸史及群聚史)、手機號碼及居家檢疫地址,抵達臺灣後,系統便會以手機簡訊發送健康憑證,由第一線的檢疫人員進行審查,該資料也會串接整合至「防疫追蹤系統」,發佈給民政、衛政及警政單位,並透過「電子圍籬智慧監控系統」,以手機定位方式掌握居家檢疫者行蹤,以確認防疫措施的落實情形、降低社區傳染風險。邊境檢疫拉出防疫最前端的警戒線,減少群聚和社區感染的威脅,這也是我們國境守護者的職責所在。當無知與歧視還存在,疫情有結束的一天嗎?國際疫情瞬息萬變,政府的防疫策略需要隨時因應,在政策轉變的過渡期,難免會有旅客受到影響,而這些不滿的情緒自然直接宣洩在第一線工作人員身上。最常見的抱怨無非是在排隊入境時,不耐久候的旅客便會開始大聲嚷嚷:「機場人這麼多,本來沒事的都變有事了!」也有許多熱心民眾會各種偷拍,或在網路上分享並不完全正確的「入境攻略」,反而造成有旅客誤以為可以拿免錢的防疫手機、住十四天免錢的防疫旅館,抱持著「這是政府要我檢疫的,那就要幫我找好旅館、準備好電話」的奧客大爺心態;又或是檢驗報告不合格、未完成居家檢疫資料填寫的旅客,試圖想偷跑闖關,被我們攔截和勸阻後,還會碎唸著:「某某國的防疫做得比較嚴謹,要不是有補助,我才不會回來呢!」大家聽到這些是不是怒火中燒,這可都是臺灣人民的納稅錢耶!所幸遵守規定的旅客還是佔大多數,只不過當每次面對幾百人的航班時,若是有一兩個難纏的對手,就會耗費我們相當多的心力與時間,偶爾也需要陪玩「諜對諜」的遊戲,試圖突破心防,問出旅客到底還隱匿了哪些症狀、旅遊史和接觸史?有許多旅客在入境時誠實申報有症狀,接受了評估和採檢後,依規定需要去集中檢疫所等待檢驗結果,然而當他們聽到這句話後,經常是一臉震驚且無法接受。一來是對於「集中」一詞感到恐懼,以為會被關起來或送去集中營的概念,二來是可能原本已訂好旅館和請人接送,一切的安排突然被打亂,導致他們覺得自己像是「被懲罰」一樣。這些其實很能夠理解,但身為執法人員的我,也只能盡量安撫情緒,但我想,臺灣疫情到目前為止能夠守住,也是因為大家能夠配合政策、愛己愛人,願意犧牲一小部分的自由,讓疫情得到控制。跟病毒作戰,可以說是一場長期的心理攻防戰。疫情一旦拖久了,人們容易防疫疲乏,當有新增案例,又會造成人心惶惶。社交距離(Social Distancing)規範著人與人需要間隔室內一.五公尺、室外一公尺的防疫距離,但有時候心和信任卻比這個具體距離更遠。沒有人會希望成為那道防疫破口,變成那個第XXX號個案,但自私和生存本能大概是更強大的力量(病毒也會努力變異存在世界某個角落啊),不時會看到誠實申報有症狀來發燒篩檢站的人,遭受到其他旅客指指點點或閒言閒語。而身為第一線戰士的我們,也曾遇到親友默默地避開一起吃飯的時間,或與朋友約好的聚會卻臨時喊停,甚至看牙醫或上美容室時,被拒絕進入等情況……。哈囉?我們要攜手對抗的是「新冠肺炎病毒」,不是確診者、檢疫隔離者,更不該是辛苦的第一線人員!然而,無知造成恐懼,而恐懼則會帶來歧視。一旦歧視、排擠、獵巫現象存在,疫情就不會有結束的一天,同時還會形成另一種「社群傳染病」。所謂的歲月靜好,是大家各司其職二○二一年會變得更好嗎?沒有人知道,但無論你身在何處、在哪個社會崗位上,都應該為抗疫盡好自己的本分。臺灣之所以能夠成為國際上的抗疫模範生,絕對不是單靠政府或是醫療人員就守得住,而是需要每個人都將此視作自己的事,且是重要的事。希望在新的一年裡,全世界可以漸漸擺脫COVID-19 的威脅,生活慢慢回歸正常。現在的我會說:「所謂的歲月靜好,不應該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而是大家分攤責任、各司其職,一起為更美好的將來努力。」沒有人想當防疫英雄,也沒有人需要在抗疫裡犧牲自己,SARS已經讓我們失去許多優秀的醫療前輩,從那次的事件中記取教訓,疫情教會我們的永遠都不是僥倖,唯有人人存有危機意識並配合防疫,才能守住臺灣、守住珍貴且令人稱羨的日常。作者簡介吳佳玲:非典型護理人資歷這件事:二○一七~二○一九年 臺大醫院腫瘤內科病房護理師二○一九~二○二○年 臺大癌醫中心醫院腫瘤內科病房護理師二○二○年~迄今 疾病管制署北區管制中心檢疫官給讀者的話疫情未歇,所以我們想個辦法,記下世界的改變還有努力,不要忘記美麗的土地還有人們。資訊很多,所以我們想個辦法,多一句關心支持還有問候,別讓交流只剩下滑限動或點讚。 ※本文摘自博思智庫《護理的100 種可能:白色巨塔外的風和日麗》 作者:Daniel、史天音、吳佳玲 出版社:博思智庫出版日期: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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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2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醫院裡不可或缺的存在! 美國麻醉科醫師照顧新冠肺炎病人的內心世界
【編者按】本週的主題是「麻醉科醫師的內心世界」。麻醉科醫師的工作不只對社會大眾,對其他醫療團隊成員也都相當神秘。第一篇文章來自年輕的麻醉科醫師介紹這項專業;第二篇來自曾經擔任「麻醉風暴」醫療總顧問的麻醉科醫師以台灣經歷SARS的背景寫出這篇文章;第三篇來自一位美國麻醉科醫師友人與編者分享她在美國照顧新冠肺炎病人的衝擊下,寫出對麻醉科醫師生涯的諸多感觸。事實上本週的主題就是因為這位美國友人的文章引起我們之間的討論,非常高興她欣然同意我們轉載這篇發表於史丹佛大學醫院刊物的文章,並附上一位外科醫師的中譯。這也是「醫病平台」首次轉載英文原作與中譯的嘗試。我是個不可或缺的工作者。我從未理解自己有多麼不可或缺,也未曾如此描述自己,直到冠狀病毒大流行。數百萬計的人們因為居家隔離的規定而無法出門工作,然而我必須如此:我是個麻醉科醫師。當我穿越檢疫站,與其他不可或缺的工作者走入醫院時,我想起了我的單親媽媽在我與姐姐小時候所灌輸給我們的觀念。當我們在一片漆黑中,無法付出電費時,她說:「不想過這種日子的話,就好好接受教育。」我們從未無家可歸或飢腸轆轆,然而我們的公寓狀況並不好——牆壁滿是坑洞、在樓下的女子被強暴後加裝在後窗外的鐵桿。我的母親並未向房東抱怨,她教我們:「絕不要開口求援,世界不是為了救你而存在的。」若我沒有足夠的錢買公車票,我也不曾開口祈求他人施捨。從小,我便靠著裝信和當保姆賺錢。另一方面,我亦有著難以置信的多采多姿豐富童年。我的母親是一位服裝設計師,因此我曾在排演時從劇院的舞台側面觀賞過《厭世者》(莫里哀)。我也鍾情圖書館。雖然我害怕圖書館員,但那是一個放學後能夠安全待著的地方。安全,是除了賺得溫飽之外另一個我反覆學習的人生課題。在家裡,我與姊姊會將從圖書館借來的書在地上排成一列,假裝一越過便會落入深淵。但我們知道—或至少相信—那深淵並不存在當我的母親說「受教育吧」,我聽從了。我進入了一所傑出的公立高中,整個費城最優秀的孩子都來就讀的重點學校。大學時,我獲得了全額獎學金攻讀生化。我原本預計進攻博士學位,然而,在某個暑假工讀時,我認識了一位博士後研究員,他已到達我認知裡的教育巔峰。他告訴我,明年他將失業。這讓我大吃一驚。從那刻起,我知道我必須尋找新方向,找個能永遠不愁沒工作的領域。同一年稍晚,當我行經宿舍外某個據說要成為《愛情故事》的電影拍攝場景時,我忽然頓悟了。每個人都會生病,即使是愛情故事的女主角艾里‧麥克洛也一樣。若我成為醫生,我總會有工作的。發現新大陸啦!當然,在面試醫學院時,我無法明說我的動機。就算我再熱愛科學,我知道促使我選擇這條路的原因是我知道我永遠有工作。時間快轉過數十年醫學院與麻醉生涯。雖然承擔著壓力造成的心理健康風險以及無數種有點小傷殘就能讓麻醉科醫師一無是處,但我每天都有著安全又保固的工作(媽,你一定很驕傲!)如今,這份工作的安全性也變了。穿上加強防護的個人裝備,我檢視這些在我將進行的呼吸道處置時(這使得病毒更加容易傳播)保護我的堡壘。我短淺而費力的在N95口罩和面罩裡用嘴呼吸,在不透氣層與雙層手套的重重阻礙下緩慢的移動我的四肢,彷彿月球漫步。我大聲地請護理師離開房間,而有時我必須扯開嗓門才能讓呼吸治療師聽到。我俯視著驚恐—或極度驚恐—的病人。我是他們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在我給予麻藥並在在他們聲帶之間放入一根塑膠管子之前。「我要給你一種會很想睡覺的藥」我說,「也會從氣管內管給你幫助你呼吸的藥。」「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這些話,在情非得已的大吼下顯得格外苛刻。回首過往,我才了解,在愛滋、SARS、MERS和伊波拉病毒的疫情下,我曾經是個不可或缺的工作者。但因為我所居住的地方、不多的暴露狀況,以及這些病毒的傳播方式,我並不像現在一樣總是恐懼相伴。自古以來就有著飛機機長與麻醉科醫生的類比;我們將起飛和著陸和麻醉的各個階段相比。這樣的比喻是有好處的——這也是為何原本為機師訓練而設計的模擬與溝通訓練,現在已成為麻醉教育的標準程序。不過,兩者之間有個相當大的差異:假如墜機,機師也難逃一劫;而麻醉要是出了錯,只有病人會死去。當大聲的急診呼叫從天而降時,作為新冠肺炎呼吸道小組成員的我,在抵達急診前抓起我們裝在專屬行李箱裡的工具、回覆小組成員的簡訊、並戴好我的N95口罩和護目鏡—剩下的器具必須在病人候診區外先包覆並檢查好—我深切的感受到(幾乎是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感受到),如今一切都變了。在新冠肺炎的肆虐下,我有可能會死。若我把病毒帶回家,可能會害死我摯愛的人。這,就像是一場緩慢,卻無可避免的飛機失事。疫情中的某天,一位比我年輕的同事(事實上現在所有人都比我年輕)來找我。他告訴我自己的心跳快到每分鐘130下,但除此之外沒有不舒服。他的體溫、心律、血氧、和血壓都沒事。我告訴他:「沒事的,回家、喝點水然後好好休息。我會照顧你的病人。」他回家後心跳便恢復正常了。這是焦慮,不是病毒。這種焦慮程度在新冠肺炎爆發之前從未發生在他身上。不只是病毒威脅著我們,恐懼也是。直到現在,我還未認真思考過成為不可或缺的工作者的危險。但是我的母親讓我擁有應付大量壓力的餘裕。她教會我我是被愛的。也許,看著她獨自撐過這一切,她教會我不要重蹈她的覆轍。她教會我活到老學到老,而我從同事身上學到向他人尋求幫助這一點,是我人生中最無價的一課。示弱無妨,告訴賣公車票的老師自己沒有足夠的錢也無妨。我從這次疫情學到的是:我們榮辱與共。我們都是被需要的。在這世界上我們並不孤單。此外,開口求援—尤其你是個不可或缺工作者時—絕對是件不可或缺的事。ESSENTIAL (By Audrey Shafer)I am an essential worker. I just didn’t realize how essential I was, and never would have described myself that way, until the coronavirus pandemic. Millions cannot go to work due to shelter-at-home rules, but I have to: I’m an anesthesiologist. As I pass through the checkpoint to enter the hospital with other essential workers, I am reminded of what my single-parent mother instilled in my sister and me when we were little. While we sat in the dark, unable to pay the electricity bill, she said: “If you don’t want to live like this, get an education.”We were never homeless or hungry, but the apartment was also not well maintained, with holes in the plaster, and bars on the back windows after the woman who lived on the floor below us was raped. My mother never complained to the landlord – she taught us “Never ask for help, the world is not here to help you.” If I didn’t have enough money for a packet of bus tokens, I was not to ask anyone for a handout. At a young age, I stuffed envelopes and babysat to earn money.On the other hand, I had an unbelievably rich childhood – my mother was a costume designer and I sawThe Misanthrope and Endgame from the wings of the theater during dress rehearsals. I also loved the library. Even though I was afraid of librarians, the library was a safe place to go after school, and safety, besides a livable wage, was another lesson drilled into me. At home, my sister and I played a game with our library books, placing them along the floor and pretending that if you stepped off them, you sank into a watery abyss. But we knew, or at least we believed, the abyss wasn’t real.When my mom said get an education, I listened. I went to an outstanding public high school – a magnet school that drew the brightest kids from all over Philadelphia. I attended college on full financial aid and majored in biochemistry. I planned to get a Ph.D. but during a summer work-study job, I met a post-doc – someone who already had achieved what I was convinced was the pinnacle of education. He told me he didn’t have a job the next year. This blew my mind. In that moment, I knew I needed to seek a new direction, something where I could always have a job.Later that year, I had an epiphany while walking outside my dorm at a site rumored to be a film location for 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re sorry’) Story. Everyone gets sick, even Ali MacGraw’s character. If I became a physician, I’d always have a job. Eureka! Of course, in medical school interviews, I couldn’t come clean about my reasons. As much as I loved science, I knew I had chosen this path because I felt I would always be employed.Yet, at medical school, something changed. Love happened in an unlikely setting. I felt strangely fatigued during my anesthesiology elective, but enjoyed the people and culture of this hidden part of medicine. Delirious and febrile from mononucleosis-induced hepatitis, which I did not initially know I had, I fell deeply in love with the quirky, fulfilling specialty of anesthesiology.Fast forward through decades of academic anesthesiology practice – and, despite risks to mental health from stress and the myriad ways in which a minor disability could render the anesthesiologist useless, I had (you’d be proud, mom!) a safe and secure job every day of my life. But the job and its safety have changed.Donning enhanced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I check the barriers protecting me as an anesthesiologist during and after the airway procedures I will perform - procedures which make the virus even more contagious. I mouth breathe, pant really, in my N95 mask and hood, and, encumbered by impermeable layers and double gloves, move my limbs slowly as if I was in a phony moon landing scenario. I loudly ask the nurse to leave the room; sometimes I have to shout to be heard by the respiratory therapist. I look down at my frightened or too-far-gone-to-be-frightened patient. I’m the last person they will see before I push sedatives and place a plastic tube between their vocal cords. “I’m giving you medicine to make you very sleepy,” I say. “Medicine to put in a breathing tube to help you breathe. We will take good care of you.” It sounds harsh because I have to speak so loudly.I understand, retrospectively, I was an essential worker through HIV/AIDS, SARS, MERS and Ebola. But because of where I live, my limited exposure, and how these diseases are transmitted, I never felt the fear that is my steady companion now.There is a longstanding analogy involving airline pilots and anesthesiologists, which compares take-off, flight, and landing to stages of an anesthetic. There are benefits to the analogy – it’s why simul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raining, developed for pilots, is now standard in anesthesiology education. There is a big difference, though: if the plane goes down, the pilot dies too; but if the anesthetic goes awry, only the patient dies.As another overhead code call to the emergency room blares, and I, on the COVID airway team, grab equipment we pack in wheeled suitcases, respond to texts from team members, and don my N95 and eye protection before hitting the ER – the rest of the equipment will need to be donned and checked outside the patient bay – I realize, almost cellularly, that things are different now. With COVID-19, I could die. Or I could cause my loved ones to die if I bring the virus home. It would be like a slow but inevitable plane crash. A younger colleague (and now they are all younger) came up to me one pandemic day. He said his heart rate was 130 but he otherwise felt fine. His temperature, heart rhythm, oxygen saturation, and blood pressure were fine. I told him, “It’s okay, go home, drink some water and relax. I’ll do your case.” He went home and his heart rate normalized. It was anxiety, not virus. This level of anxiety would have never happened to him pre-COVID. It’s not just the virus that threatens all of us, it’s also the fear.Until now, I hadn’t truly thought about the danger of being an essential worker. But my mom equipped me to deal with enormous stress. Taught me I was loved. And maybe, in watching her go it alone for so many years, taught me to live a life different than hers. She taught me to be a lifelong learner, and what I learned from my colleague, to seek help from others, is one of the most valuable lessons of my life. It’s okay to be vulnerable, it’s okay to tell the teacher selling bus tokens you don’t have enough money.What I learned in the pandemic is this: we are all in this together. We are all needed. None of us is alone in this world. And asking for help, especially if you are an essential worker, is, ultimately, the essential thing to do.Audrey Shafer, MD, is a Stanford Professor of Anesthesiology, Perioperative and Pain medicine, the Director of the Medicine and the Muse program and the Co-Director of the Biomedical Ethics and Medical Humanities Scholarly Concentration. She is an anesthesiologist at the Veterans Affairs Palo Alto Health Care System. (原文出自https://med.stanford.edu/anesthesia/community/arts-and-anesthesia-soiree/covid-19-highlight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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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7 新冠肺炎.COVID-19疫苗
我國參加對抗伊波拉病毒國際會議 將捐25萬美元助非洲
外交部今天表示,非洲剛果及幾內亞近日爆發兩起伊波拉病毒(Ebola)感染案件,世界衛生組織非洲區署(AFRO)及美國政府等單位26日舉行「強化非洲對抗伊波拉病毒韌性及應處」高階會議,我駐美代表蕭美琴及衛福部疾管署長周志浩應邀與會,我國政府將再捐助25萬美元,協助對抗伊波拉疫情。外交部表示,世界衛生組織非洲區署、非洲聯盟疾病管制署(African Union-Africa CDC)、西非衛生組織(WAHO)、剛果、幾內亞及美國政府於美東時間26日舉行「強化非洲對抗伊波拉病毒韌性及應處」高階會議,以線上方式進行,會議參與的國家包括受伊波拉影響的非洲國家、歐盟與其成員國及我國等理念相近國家等。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及世界衛生組織(WHO)幹事長譚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均出席致詞。外交部表示,蕭美琴在會中發言指出,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已經證明疾病無國界,值此關鍵時刻,國際社會更應攜手合作,確保所有國家及個人均能獲得醫療照顧及衛生安全。台灣致力和美國等國際夥伴合作,應處伊波拉病毒帶來的威脅,過去曾捐贈個人防護裝備及援款,我國政府將再捐助25萬美元,協助對抗伊波拉疫情。蕭美琴表示,台灣將持續與非洲國家夥伴、美國及其他理念相近國家合作貢獻國際衛生體系。不論何處何時,台灣永遠都願意提供協助。外交部表示,拜登政府在上任之初,即邀請我國參與高階國際會議,彰顯台美全球夥伴關係。我國政府也不斷以具體行動證明「台灣能夠幫忙,也正在幫忙」(Taiwan can help, and Taiwan is hel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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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6 新冠肺炎.COVID-19疫苗
默克藥廠停止開發兩種新冠疫苗!數據顯示免疫反應不足
美國默克藥廠(Merck)25日表示,將停止開發兩種實驗性新冠肺炎疫苗,因為初期試驗數據顯示,它們無法產生與自然感染或現有疫苗相當的免疫反應。彭博資訊報導,這家擁有成功開發疫苗史的美國製藥巨頭採取了與競爭對手輝瑞、默德納和強生藥廠不同的策略,使用一種更為傳統的方法,專注於減毒活疫苗技術。一種名為V590的疫苗是借用默克藥廠伊波拉病毒疫苗的技術,另一種V591疫苗則是以歐洲使用的麻疹疫苗為基礎。上述兩種疫苗的開發速度都在這場疫苗競賽中落後。默克藥廠去年底完成招募第一批參與者,進行初期安全研究工作,但當時輝瑞和莫德納藥廠都已準備好後期數據報告,而默克藥廠到本月中才取得試驗的中期結果。默克研究實驗室(Merck Research Laboratories)傳染病和疫苗臨床研究副總經理卡特尼斯(Nick Kartsonis)說,結果「令人失望,而且有些意外」。與自然感染新冠病毒的人相比,這兩種疫苗產生的中和抗體較少,在人體激發的免疫反應也較弱。卡特尼斯24日接受採訪時說,「我們沒有達到讓實驗繼續進行的門檻」。在評估數據之後,默克藥廠高層決定停止疫苗開發計畫,並將資源轉移給公司開發其他新冠病毒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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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2 新聞.健康知識+
只不過是流感而已?1918年流感造成美軍死亡人數超過越戰陣亡數
【文、圖/選自台灣商務《大流感:致命的瘟疫史》,作者約翰.M.巴瑞】這只不過是流行性感冒而已。不過對於一般家庭中不懂這疾病的人──那些照顧丈夫的妻子、照顧兒子的父親、照顧姐妹的兄弟──而言,這些症狀都極為可怖。送食物給失去行動能力家庭的童子軍被嚇到,在無人應門的屋中發現屍體的警察被嚇到,自願開車載運病患的義工也被嚇到。恐怖的症狀嚇壞了每一個對這疾病沒有認知的人。發紺把世界變成黑色。病人開始發病時有其他症狀,可是一旦發紺之後醫生護士就當他們已經沒救,只差一口氣而已。發紺嚴重的,就是確定即將死亡病例,然而發紺又是相當普遍的情形。一位醫生報告裡說:「重度發紺的景象極為嚇人,病人嘴唇、耳、鼻、臉頰、眼結膜、手指、甚至有時全身都轉成鉛灰色。」另一份報告說:「許多病人入院時已經發紺嚴重,特別是唇部,不像一般肺炎末期常見的蒼白藍色,而是一種發黑的深藍。」再有就是鮮血,由身體流出的鮮血。看到有人從鼻子、口腔,甚至耳朵中冒出或湧出鮮血非常駭人。七孔流血並不代表死亡,但對於醫師,對於那些職業上就習於把人體當成物品處理的專業人員,這種過去感冒從沒見過的症狀還是令人不忍卒睹。當病毒變得更兇猛時,血汙觸目都是。(造成黏膜組織出血的原因很多,但感冒為何造成這種現象還不是很明顯。有些病毒會直接或間接攻擊血小板,同時血小板也會變成免疫系統攻擊的目標。)軍營裡住院的的病患中有百分之五到十五的人流鼻血,類似出血性的伊波拉病毒(Ebola)一樣,有些紀錄中鼻血因為流出的力道太強,甚至噴到幾呎之遙。醫生無法解釋這種現象,只能作成紀錄。「……百分之十五的人流鼻血……」、「一半的人當頭低下時會有泡沫狀帶血的液體從口鼻流下……」、「相當多的鼻出血現象……有人從鼻腔中噴出鮮血……」、「這些病例早期最明顯的症狀是身體多處出血……有六個病例嘔出鮮血,其中一位因此造成失血過多死亡……」。這到底是什麼病?「併發症中最嚇人的是黏膜出血,特別是從鼻子和消化管道。耳朵和皮膚出血的現象也曾出現。」德國研究人員記載著「眼窩內不同部位出血」經常發生,美國病理學家也記錄:「五十起眼結膜出血。十二起純咳血,嘔出的是不含黏液的鮮血……這些都是消化道出血……」「女性病患有陰道出血,開始時會被以為是遇到經期,但後來判斷出血來自子宮黏膜。」這到底是什麼病?病毒從不只引起單一症狀。紐約市衛生局首席診斷專家總結道:「病例中的劇痛現象像登革熱……鼻腔或支氣管的出血……痰液極多,間或帶血……大腦或脊柱局部或全部麻痺……行動能力受傷害程度輕重不等,可能是暫時也可能永久性傷害……身心沮喪。長期的極度虛脫造成歇斯底里、憂鬱症和自殺傾向。」病患在精神上留下的創傷則是嚴重的後遺症。流行性感冒期間,在美國占有百分之四十七的死亡人口,也就是所有死亡包含癌症、自殺、兇殺、和其他各種原因加總之中的將近半數,是感冒和併發症的受害者。由於病死人口數量龐大,甚至使美國人平均壽命減少十年之多。有些感冒或肺炎的受害者即使流感不發生也可能死亡。肺炎一向是最主要死因,所有流感造成的死亡數字可算是額外的。今天的研究人員相信一九一八、一九一九年之間流感造成的額外死亡人數約六十七萬五千人。以當時美國的一億零五百萬至一億一千萬人口來和今天的二億八千五百萬人比,相當於今天有一百七十五萬人死亡的規模。一九一八年流感除了死亡數字龐大直接造成的恐怖之外,還給每個家庭,人口眾多的家庭帶來其他的影響。感冒的受害者一向都是身體較弱的族群,像是老人家或小孩,病毒隨機找對象,專門欺負弱小,而放過抵抗力強的青壯年人。甚至有人叫肺炎是「老人的朋友」,因為它特別容易侵襲老年人,並且發病的過程平緩,讓病人有相當長的時間準備面對死亡,和親朋道別。一九一八年的感冒可沒這麼客氣,它專門殺害年輕強健的族群,一向最健康的青年病死比率最高。正值人生最豐富階段──強健、忙碌、活力充沛、需要養育幼年子女的人,正是病毒殘害的對象。南非城市中二十至四十歲的人占了百分之六十的感冒死亡率。芝加哥二十至四十歲死亡的人數幾乎是四十至六十歲的五倍。瑞士一位醫生記載:「五十歲以上的人見不到嚴重症狀。」在美國保留較完整紀錄的地方,如果把人口依每五歲分階段,可發現最高的死亡率分布在二十五歲到二十九歲之間的男女身上,次高的是三十歲至三十四歲之間,第三是二十至二十四歲之間。這三個階層個別的死亡人數字都超過所有六十歲以上死亡人口的總數。如果把一九一八、一九一九年之間的流行性感冒除外,把其他感冒的死亡率的關係和年齡畫成圖的話,總是嬰兒期最高,逐漸下降,到了谷底再上升,到六十歲以上形成另一端的高峰。在這張橫軸是年齡、縱軸是死亡率的圖上,曲線呈U字形。一九一八年的流感則不同:嬰兒和老人都有不少死亡數,但是最高峰在中央,曲線呈W形。這樣的圖形訴說一場悲劇。即使在法國前線的哈維.庫興也體會到那種不幸,說那些犧牲者是「英年早逝」。單是美國軍方,流感造成的死亡人數超過越戰總陣亡數。每六十七個士兵中有一人因流感和它的併發症死亡,而且幾乎所有死亡都集中在九月中旬起算的十個星期之中。當然病毒殺害的不會只是軍人,美國平民的死亡數是軍人的十五倍。年輕的死亡人口中還有一個特別的現象,就是懷孕的婦女感染率和死亡率最高。早在一五五七年就有人注意到感冒與流產和孕婦死亡之間的關連。十三件針對一九一八年感冒流行期間對住院孕婦的研究結果顯示,她們的死亡率從一般的百分之二十三驟升到百分之七十一。至於活下來的孕婦,則有百分之二十六失去了她們的胎兒。由於這些婦女很可能不是生第一胎,可以推斷有不少孩童在感冒流行中失去母親。科學界中「有趣」這個字眼涵義頗多,它暗示某種新的事物,新的問題,和可能的潛在意義。當韋爾契要波士頓市立醫院的傑出病理學家柏特.吳爾巴研究迪文斯軍營的時候,柏特.吳爾巴曾說那是他「最有趣的病理研究題目」。這次疫情的流行病史是個「有趣」的課題,沒見過的症狀也是個「有趣」的課題,驗屍是個「有趣」的課題,特別是有些症狀不驗屍還看不出來。這次病毒造成的症狀和流行病史都是一團謎,還得等許多年後答案才會出現。這只不過是流行性感冒而已,但它的觸鬚不放過體內任何一個器官。一位名病理學家就注意到病人大腦「明顯充血」,可能是某種嚴重發炎造成:「腦回幾乎成為平面,大腦本身變得異常乾燥」。病毒也侵襲在周圍保護心臟、充滿液體的心包膜組織和心臟本身等器官。驗屍顯示病故的人「心臟鬆弛無力,與一般肺炎致死病人結實的左心室成為強烈對比。」對於腎臟的傷害程度不同,但「腎臟病變幾乎在每個案例都發現」,肝臟的病變則是偶爾出現。腎上腺發現「局部壞死,明顯出血,偶有化膿現象……即使沒有出血,也常嚴重充血。」肺部周遭肌肉會因為受到體內毒素,或是激烈咳嗽的結果而撕裂。解剖中發現許多肌肉壞疽或臘質化的現象。甚至睪丸也有「……驚人的病變……幾乎每個病例都發生……很難理解這些肌肉和睪丸的中毒現象怎麼產生的……」最後談到肺部。醫生們不是沒見過這樣子的肺,但現在的情形從來沒有在肺炎病人身上出現過。一位軍醫說,唯一相似的是曾有一種致死率達到百分之九十,殺傷力非常強的腹股溝炎會對肺部破壞到這種程度,再有就是戰場上毒氣造成的傷害方可比擬。一位軍醫如此總結:「唯一可與之比擬的,就是藉空氣傳播的瘟疫,以及立即致命的毒氣。」流感過後七十年,一位終生研究感冒,備受尊崇的現代科學家愛德溫.吉爾本(Edwin Kilbourne)也同意這種說法:「其他病毒對呼吸系統的感染很少造成這種情況,令人聯想到吸入毒氣造成的損傷。」但這不是毒氣,也不是肺瘟,這只不過是流行性感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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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1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野味是人類感染新冠源頭嗎?專家:中藥材或許是關鍵
【文、圖/摘自商周出版《世紀病毒COVID-19》,作者黛博拉•麥肯齊】不尋常的基因序列其實人類要直接從蝙蝠身上感染病毒很難。雲南的蝙蝠洞附近住了兩百一十八人,只有六個因為感染過蝙蝠冠狀病毒而產生抗體,即使他們常在住家附近看見蝙蝠。同樣的,雖然沙烏地阿拉伯的蝙蝠也有MERS 病毒,但人類至今都是經由駱駝染病,這些駱駝的體內雖然有蝙蝠病毒卻沒生病。前面提過,幾內亞美良度村的小男孩艾彌兒從蝙蝠身上感染伊波拉病毒而病故,二○一四年在西非引發伊波拉疫情。但野生動物病毒學家萊恩德茲表示,同村的小孩經常捕捉蝙蝠烤來吃也沒事。當年他帶領考察隊前往美良度調查伊波拉疫情,卻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艾彌兒特別倒楣。澳洲科廷大學 (Curtin University)的約翰.麥肯齊 (John Mackenzie)教授告訴我,澳洲沒有人直接從蝙蝠感染亨德拉病毒,而是經由馬匹,而馬匹可能是吃了蝙蝠吐出的水果纖維或蝙蝠窩裡的產後剝落物而感染病毒。感染立百病毒要經由豬 (中間宿主),或喝到果蝠吃過的棕櫚樹液。澳洲野生動物保育者常照顧受傷的蝙蝠,但麥肯齊說只有兩名保育者曾經感染澳洲的蝙蝠麗沙病毒 (lyssavirus),這是一種東半球蝙蝠身上有的病毒,跟狂犬病密切相關。兩人不幸都病故。現今所有的蝙蝠保育員都會接種疫苗。暫且不論沒搞清楚狀況的搖滾明星,美洲確實有人因為接觸蝙蝠而得到狂犬病。但現今認為狂犬病在英國和澳洲已經絕跡,即使那裡的蝙蝠帶有麗沙病毒。蝙蝠對人類可能造成的危害不像其他會引起狂犬病的動物那麼高,例如狗或浣熊。我認識一位女士,她住在英格蘭風景如畫的科茲窩鎮 (Cotswolds)。她房裡擺滿收留生病蝙蝠的籠子和簍筐,英國所有蝙蝠品種幾乎都有,有些還瀕臨絕種。她毫無顧忌地觸摸、餵養蝙蝠和替牠們包紮。我去參觀時她要我放心,其中只有一個英國品種的水鼠耳蝠 (Daubenton’s bat)據知會傳染狂犬病,她邊說還邊熟練地從簍裡抓出一隻。蝙蝠是可愛的小東西,褐色毛皮軟得不可思議。我相信她的判斷,但還是覺得由專家來移動牠們就好。那麼SARS 病毒和新冠病毒是怎麼侵入人體的?要怪就要怪野生動物交易,尤其兩次疫情都在冬天爆發,也就是農業社會獵殺動物的季節,理所當然也是享用野味的季節,中國傳統觀念就認為野味有益健康。二○二○年四月,聯合國生態多樣性公約的執行祕書要求中國關閉販賣野生動物的市場,例如跟新冠肺炎有關的武漢市場。「現在我們知道了,如果我們不好好照顧大自然,就會換大自然來『照顧』我們。」坦尚尼亞籍的伊莉莎白.瑪瑞瑪 (Elizabeth Maruma Mrema)如此說道。然而市場究竟在新冠疫情中扮演什麼角色,目前看法仍然眾說紛紜。中國最初在二○二○年一月二十四日通報的病例,有三分之二跟市場有關,三分之一無關。至今我還會聽到有人質疑:若病毒來自市場販售的動物,為什麼三分之一的病例與市場無關? 可能早期很多人都是被其他人感染,而非環境因素,之後病毒剛好很快傳到市場,畢竟市場是人跟人頻繁接觸的地方。「我強烈相信在武漢發現的病毒跟蝙蝠病毒相差無幾,只是病毒剛好具備了人傳人的所有條件,」朗堡表示。「我認為市場的病例只是群聚感染的一部分。這不表示市場就是病毒的來源。」但疫情跟市場的關係仍然引起矚目,或許是因為大家聯想到市場跟SARS 的關係。而且一月時,只有跟市場或其他病例有關的人可以做病毒篩檢,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有多少跟市場無關的病例。當初科學家發現果子狸最可能是SARS 的源頭,而如今穿山甲和新冠肺炎似乎也受到如此臆測。穿山甲是全球非法交易量最多的哺乳動物,已經瀕臨絕種,類似病毒很早就在這些長鱗片的動物身上發現。中國科學家也認為,穿山甲是把新冠病毒傳給人類的中間宿主。 「結果穿山甲只是煙霧彈,」朗堡說。蝙蝠身上的病毒甚至比在穿山甲身上發現的類SARS 病毒更像新冠病毒。蝙蝠身上的RaTG13 病毒基因雖然很像新冠病毒,但並非一模一樣。「我們推論它們是四十到七十年前從同一個源頭分別演化而來的,」朗堡表示。但病毒的其他特徵又顯示,「產生新冠病毒的譜系幾乎一直都存在蝙蝠體內。我不認為我們需要找到中間宿主才能解釋新冠病毒基因組的特徵。」新冠病毒中有兩種不尋常的基因序列,截至二○二○年五月為止,在目前已知的蝙蝠病毒中都尚未發現。其中一種確實在穿山甲的病毒中出現。「兩種序列都可能以某些組合存在於蝙蝠病毒中,」朗堡說。蝙蝠體內的病毒很多樣,科學家不屈不撓花了十四年取樣,才找到完全吻合二○○三年SARS 病毒的基因序列。而目前還沒找到與新冠病毒一模一樣的也不令人訝異。但SARS 的相關報導幾乎都肯定地說,果子狸就是病毒的中間宿主,即使沒有證據證明病毒需要中間宿主才能傳人。如今新冠病毒和穿山甲的傳說也甚囂塵上,輕易就被接受。假如這讓原本就因為是傳統中藥材而岌岌可危的穿山甲進一步受害,那將是一大悲劇。倘若病毒源自蝙蝠,但人類又很難直接從蝙蝠那裡感染病毒,那我們究竟是怎麼被感染的?如果病毒確實是在市場上才第一次傳給人類,就有希望能阻止這種事再度發生。中國在二月底關閉全國各地販售野生動物的市場,環保人士希望能從此禁止野生動物的交易。這本來是SARS 之後就該做到的事。然而,根據國際野生動物貿易研究委員會的資料,廣東在二○○三年四月底禁止販售野味,卻在八月中SARS 消失之後就解禁了五十四種豢養動物。商業活動一如往常很快恢復。同樣的事可能再度上演。二○二○年三月底,中國的新冠病例在封城幾週後逐漸減少,大家認為疫情過去了,據說野味市場又重新開放。 無論如何,蝙蝠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休士頓大學市中心分校的李堅強 (PeterLi)提到,中國絕大多數人沒有吃珍奇野味的習慣。他表示一九六○年代的社會大動盪之後,中國農家為了吃飽和營生才開始獵捕和飼養野生動物。此後這種產業隨之興起壯大,專門賣珍奇的肉品給都市裡的許多有錢人。「說什麼消費需求都是假的,」李堅強說。「需求是商人和餐廳老闆創造出來的,他們說野味能延年益壽、促進性功能和活化大腦。」這麼說來要翻轉風氣並非不可能,而且據說中國的年輕世代較不流行吃野味了。但不只是流行的問題。中國南方和東南亞各地本來就有吃蝙蝠的習慣,甚至非洲也是。煙燻蝙蝠在迦納很普遍。萊恩德茲表示,大型動物愈來愈稀少,所以蝙蝠就成了非洲各地常見的野味。不過一般人習慣吃體型大、肉又多的果蝠,而非體型小的食蟲蝙蝠,例如帶有類SARS 冠狀病毒的菊頭蝠。然而,把蝙蝠想成食物或許是錯誤的切入點。菊頭蝠被用來製成在中國廣泛使用的中藥材。世衛組織在二○二○年二月的報告中說,新冠肺炎爆發期間,中藥材被大量運用在治療新冠肺炎上。中藥裡的夜明砂就是乾掉磨成粉的蝙蝠糞便,要取得並不難。在搜尋引擎輸入「夜明砂」,就會出現很多筆商品。其中一筆每一百克要價十二點三八美元,並標明來源為菊頭蝠。商品說明列出療效:「活血化積,明目止痛︙︙治瘧疾、小兒驚風、排尿刺痛、陰道分泌物、瘰癧、腫痛。」二月時有個滿意的顧客留下評語:「已經開始服用。」不過夜明珠主要還是用來治療眼疾。《中藥材臨床手冊》說它:「清熱明目,夜視有精光 (因為維他命A含量高)。」 一個中藥網站上解釋,「蝙蝠目盲,夜間飛行」,因此排泄物有益「視力,尤其是夜間」。 (其實蝙蝠視力很好的原因跟其他鳥類一樣:牠們需要飛行。)在雲南的蝙蝠取樣中,科學家在菊頭蝠的新鮮排泄物中發現了冠狀病毒。在野地裡曬乾的蝙蝠糞便或許能殺掉病毒,但可能不會每次都把病毒殺光光,如果把它磨成的粉末塗在毫無保護的身體部位上更危險:眼睛有ACE2 接受器,證據顯示新冠病毒特別會附著在眼部, 所以眼睛可能是主要的感染途徑。我透過網路詢問中醫師,他們都建議把夜明砂萃取液直接塗抹在眼部。根據國際野生動物貿易研究委員會收集的資訊,菊頭蝠乾屍也是一種治咳嗽的民間偏方。諷刺的是,新冠肺炎的典型症狀就是咳嗽。但最大的風險或許不是來自偏方本身,而是捕獵蝙蝠或收集新鮮蝙蝠糞便的窮人,這些人也是最直接的受害者。用來當作肥料的蝙蝠糞便多半已經堆放一段時日,可能風險較低。而收集蝙蝠糞便的人若是感染病毒就可能傳給別人,或許是在運送蝙蝠產品到市場販售的過程中。新冠肺炎目前仍神祕未知的零號病人,或許就是這樣感染的。湖北和中國很多地方都有菊頭蝠的蹤跡。因此可以合理推論,中國若能整頓傳統市場,就能降低人畜共通傳染病的風險,無論新冠病毒是否來自市場。我們已經確定有些令人擔心的禽流感病毒確實來自市場。達薩克表示,最起碼提高市場的生物安全性是有意義的作法。目前在傳統市場裡販賣的動物都是關在一個疊一個的籠子裡,體液和伴隨的病毒 (包括蝙蝠病毒)就這樣傳來傳去。改善衛生或許能減少這種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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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09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2021年全球有望生產新冠肺炎疫苗 學者籲公平分配
台大公衛學院教授陳秀熙今天表示,科學資料顯示全球2021年預計可生產20至40億劑COVID-19疫苗,但須確保疫苗分配公平性,否則可能因分配不均而使疫情流行期更長。台灣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教授陳秀熙今天舉行跨領域COVID-19(2019冠狀病毒疾病)防疫科學線上直播說明會,分析全球最新疫情狀況和血清抗體療法。觀察國際解封指數(截至9月5日),陳秀熙指出,83%國家的解封指數大於1(相對安全、風險較低),而17%解封指數大於1的國家,除了美國、緬甸、印度外,多數是非洲或南美洲國家。陳秀熙提到,美國整體疫情雖逐漸趨緩,但開學後學生群聚活動導致多所大學爆發疫情,美國軍艦雷根號繼3月後也於近期再度傳出疫情;歐洲則出現第二波疫情,如法國、義大利感染再起,東北亞疫情雖趨緩,但日本和南韓都有部分區域傳出小規模群聚。為治療COVID-19,許多國家投入疫苗研發,陳秀熙表示,值得關注的是未來疫苗的分配,根據「COVID-19疫苗全球取得機制」(COVAX)統計,2021年預計可生產20至40億劑疫苗,而富有大國已預購超過20億劑。陳秀熙提到,若疫苗不能合理分配,可能因疫苗分配不均而使疫情流行期更長,造成更多死亡,讓低中收入國家也能得到疫苗,才能降低疫情流行,因此期望在未來疫苗生產分配上,公衛、臨床界和各國決策者需要群策群力,確保疫苗分配公平性,才能讓疫情大流行早日結束。除了抗病毒藥物外,陳秀熙指出,血清抗體療法也是另一種治療方法,伊波拉病毒也是透過血清抗體療法,找出有效中和抗體並進行治療;針對COVID-19,近期已有研究能快速成功分離及篩選出有效單株抗體,為抗體在臨床治療上帶來希望,若將不同單株抗體混合使用,也有助於發展雞尾酒抗體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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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22 新聞.科普好健康
與病毒的戰爭!從預防到治療,台灣如何安度後疫情時代
統計至8月20日,全球新冠肺炎感染確診人數已達2260萬人,死亡人數為79.2萬人,台灣因超前部署,全民配合政府防疫政策,已兩個多月沒有本土案例,然而,在全球疫情尚未降溫之前,身處於最安全的台灣,從預防到治療,我們該怎麼做,才能在下一波疫情來臨時安然度過?配合防疫新生活運動台灣雖然目前疫情已經穩定,民眾稍微疏忽乃屬人之常情,但不要忘記台灣疫情能夠穩定,與大眾願意配合政府戴口罩政策與勤洗手強化個人衛生有很大的關係,因此現階段仍強烈建議民眾配合政府防疫新生活運動:室內應保持1.5公尺與室外保持1公尺社交距離,若無法維持社交距離應配戴口罩;勤洗手強化個人衛生,降低感染的風險。跟病毒的戰爭從未停歇國家衛生研究院夏克山博士曾提到,人類與病毒的戰爭從未贏過,從之前的SARS到現在的新冠肺炎,我們跟病毒之間的戰爭從未停歇,想要回到以前無防護無距離的生活型態,恐怕需等到疫苗或特效藥問世。新冠狀病毒外表看起來為圓形,在高倍顯微鏡下可看到類似皇冠突起因而得名,而新冠狀病毒是一種RNA病毒,意味著容易變身產生基因突變,但目前仍未有足夠的證據顯示基因突變會影響抗體的中和能力,唯一需要克服的問題可能是抗體依賴性免疫加強反應(antibody dependent enhancement, ADE),意味著因施打疫苗後人體存在著抗體,但二次感染或新變異病毒可能在抗體的協助下,會增強其複製和感染能力,因而加重病情,但是否真正具有ADE效應,需在試驗者較多的三期臨床才有確切的答案。台灣多家廠商投入疫苗研發根據WHO公布的數據,全球目前有一百多支疫苗同時研發,台灣也已有多家廠商投入新冠疫苗研發,其中國家衛生研究院的DNA疫苗在動物實驗上證明具有保護效果;國光生技新冠疫苗則領先群雄,已獲准進入臨床一期試驗,預計在台大醫院啟動收案70人次;高端疫苗、安特羅和聯亞生技均已向衛福部提出臨床試驗申請,若試驗順利,有望於明年上市量產,滿足國內的需求。由美國吉利德研發的瑞德西韋原是用來對抗伊波拉病毒,但此次抗疫卻寫下了灰姑娘傳奇,成為美國FDA第一個核准上市使用於治療新冠肺炎的重症患者,繼美國之後,台灣和日本也相繼核准上市。尋找治療備選藥物刻不容緩瑞德西韋的化學結構與三磷酸腺苷類似,當病毒要進行複製時,若RNA複製酶誤認瑞德西韋是可利用的三磷酸腺苷,一旦與瑞德西韋結合後,病毒的複製反應就會終止,進而達到抗病毒的效果,但瑞德西韋所造成的副作用,仍是未來用藥所必須注意的安全問題,因此如何尋找更多的備選藥物,已成為世界各國刻不容緩的任務。疫苗和治療藥物研發仍是後防疫時代重要的利器,政府也將結合國內產官學研醫的研發能量,期望在下波疫情來襲時,提供人民足夠的保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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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29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6週染疫人口翻倍 世衛料維持國際公衛緊急事件
2019冠狀病毒疾病全球病故人數飆破65萬關卡,世界衛生組織秘書長譚德塞表示過去6週染疫人口翻倍,疫情仍在升溫,並說將於本週稍晚開會討論疫情的緊急狀態。世界衛生組織(WHO)近6個月前宣布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新冠肺炎)疫情為「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法新社報導,秘書長譚德塞(TedrosAdhanom Ghebreyesus)今天向記者表示,本週稍晚將召集緊急委員會,重新評估疫情是否構成先前宣布的「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PHEIC)。所謂「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是國際衛生條例中最高級別的警戒,必須每6個月重新評估一次。新型冠狀病毒之前,世衛自國際衛生條例(International Health Regulations)2007年修訂以來僅發布過5次這類宣告,除了針對非洲的伊波拉病毒(Ebola)發布了兩次,還包括甲型流感病毒(H1N1)、小兒麻痺症和茲卡病毒(Zika)。而這幾次「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中,譚德塞表示,這次2019冠狀病毒疾病疫情「無疑是最嚴重的」。緊急委員無疑將考量疫情仍構成「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但可能會變更它對世衛及全球應如何因應疫情上的建議。而「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發布以來,情勢已大幅改觀。譚德塞說:「我1月30日宣告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時…中國境外確診病例不到100起,且無人病故。」如今,據法新社彙整統計,全球確診病例超過1630萬例,病故總數飆破65萬人。美聯社報導,譚德塞表示,疫情「持續升溫」,過去6星期染疫人數翻倍。譚德塞說:「2019冠狀病毒疾病改變了我們的世界。它讓人們、社區及國家團結,也讓他們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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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4 新冠肺炎.預防自保
歐盟批准使用瑞德西韋 治療新冠肺炎
歐洲聯盟執行委員會(European Commission)今天批准使用抗病毒藥物瑞德西韋(remdesivir)治療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新冠肺炎)。歐盟衛生與食品安全執委凱瑞亞基德斯(StellaKyriakides)發表聲明表示:「今日批准首個治療2019冠狀病毒疾病的藥物,在對抗這種疾病上邁出重要的一步。」凱瑞亞基德斯指出:「我們在藥物申請提交後不到一個月內就同意批准,清楚表明歐盟的決心,要在每當有新療法可用之際迅速做出反應。」至少已有兩項美國主要研究顯示,瑞德西韋可減少染疫患者的住院時間。美國政府於5月1日批准瑞德西韋的緊急使用,日本、韓國等多個亞洲國家隨後跟進。瑞德西韋原先意在用於治療伊波拉病毒(Ebola)。歐盟藥品管理局(EMA)於上週建議有條件批准瑞德西韋,以治療患有肺炎及需要額外氧氣的12歲以上患者。歐盟藥品管理局指稱,該單位的評估主要基於美國國家過敏與傳染病研究院(NIAID)贊助的一項研究資料。這項研究於5月發表在「新英格蘭醫學期刊」(New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顯示瑞德西韋注射比安慰劑更能加速染疫患者康復。平均而言,瑞德西韋能讓染疫患者的住院時間從15天減至1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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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3 科別.感染科
驚傳國人生吃蝙蝠 醫:帶病不計其數、接觸就易感染
國內傳出有民眾生吃野生動物,吃的還是身上帶有多種病原體的蝙蝠,這樣沒問題嗎?醫界表示,蝙蝠身上帶有多種人畜共通的病原體,生吞下肚將使感染與罹病風險大幅增加,呼籲民眾不接觸、不宰殺、不食用。林口長庚醫院臨床毒物中心主任顏宗海表示,野生蝙蝠身上常帶有多種病原體,國內外學者曾在牠們的身上分離出新冠肺炎病毒、SARS病毒、MERS病毒、伊波拉病毒、馬堡病毒、立百病毒、亨德拉病毒、巴氏德桿菌、沙門氏桿菌、大腸桿菌、鼠疫桿菌、巴東氏菌、伯氏疏螺旋體、鉤端螺旋體等,還不只這些,而這些均屬人畜共通傳染病。他說,生吃蝙蝠正是直接將這些病原體吞進體內,由於胃酸難以消滅,因此可能引起感染,嚴重可能併發敗血症。因此呼籲民眾避免食用。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感染科主治醫師王任賢也說「蝙蝠身上帶有的病原體多得一蹋糊塗」,人類可能在與蝙蝠接觸過程中,不慎讓蝙蝠帶有的病原體注入體液,或者不慎將沾有蝙蝠屍體或糞便的空氣吸入體內、造成感染。宰殺、處置野生動物者,受感染的風險更高出許多。他表示,自己臨床上不曾見過直接遭蝙蝠感染疾病的個案,但見過豢養野生烏龜、野生蜥蜴的民眾感染沙門氏菌,也見過生吃鱉蛋者感染霍亂弧菌。因此提醒民眾不接觸、不獵捕、不要吃野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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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1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對新冠肺炎有療效的瑞德西韋定價了,誰是最大贏家?
昨天(2020-6-29)全美各大媒體都在報導吉利德科學公司(Gilead Sciences)終於給瑞德西韋定價了:一個5天的療程收費是2,340或3,120美元。2,340美元是向全世界各國政府收費的價格(由政府買單),而3,120美元則是向美國私人保險公司收費的價格。瑞德西韋是目前唯一有證據顯示對新冠肺炎有療效的藥,儘管這個療效也只不過就是能將重症患者的住院天數從15天縮減至11天。根據傑富瑞(Jefferies)成藥分析師邁克爾·耶(Michael Yee)給投資者寫的信,瑞德西韋的價格是略高於股票經紀人的預期。 他說,按照這個價格,他預計瑞德西韋今年的銷售額為5.25億美元,而明年則為21億美元。詳情請看芝加哥論壇報發表的Coronavirus drug price ‘an outrage’: $2,340 for remdesivir, or even more for those with private insurance(冠狀病毒藥物價格“一種震怒”:瑞德西韋為2,340美元,私人保險的患者甚至更高)。吉利德科學公司的執行長在宣布瑞德西韋的定價時說,這個價位是遠低於瑞德西韋的真正價值,而之所以會定這麼一個超低的價位,是將《廣泛且公平的獲取》置於公司利潤之上。您說,是不是有夠佛心?這個價位是否超低,當然是見仁見智。有一家獨立且無黨派的研究機構名叫Institute for Clinical and Economical Review(臨床與經濟評論研究所,簡稱ICER),是專門從事客觀性評估處方藥以及其他醫療技術的臨床和經濟價值。它在它發表的ICER Comments on Gilead’s Pricing for Remdesivir裡說,瑞德西韋的價位是合理的。但是一家叫做Patients For Affordable Drugs(負擔得起藥物的患者)的非牟利機構則發表STATEMENT ON GILEAD’S REMDESIVIR PRICE大力抨擊:「吉利德將實現的利潤遠遠超過其開發和生產尚未證明可以挽救生命的藥物的成本。 瑞德西韋的價格再次表明,即使面對全球大疫情,我們也不能相信大藥廠會採取負責任的行動。」不管瑞德西韋的價位是過低,合理,還是過高,這個定價的行動都完全證實了我在5個月前所做的一個預言,那就是《最大的贏家就是吉利德》。五個月前,中國和台灣的媒體和網民都曾陷入一波《蛇與農夫》的狂潮。他們說,吉利德公司是多麼多麼好心地把瑞德西韋免費送給中國來治療新冠肺炎,但是中國竟然恩將仇報,把人家免費贈送的東西拿去申請專利,反過頭來打擊吉利德公司。所以,這就是新版的《蛇與農夫》的故事:中國這隻蛇反過頭來咬了救牠一命的農夫吉利德。我在親眼目睹這波《蛇與農夫》狂潮時,真的是笑的人仰馬翻,欲哭無淚。網民無知也還說得過去,但是電視節目裡那些專家名嘴,就真的是應該各打五十大板。瑞德西韋是為了要對付伊波拉病毒而研發的,但是因為療效不如另外兩個跟它競爭的藥,所以早就宣告失敗。也就是說,就原來開發的目的而言,瑞德西韋已經是一文不值。可是由於冠狀病毒的繁殖機制很像伊波拉病毒,所以吉利德公司就調整策略,想要將瑞德西韋開發成冠狀病毒的新藥。在實驗室裡,瑞德西韋的確顯現它是有抑制冠狀病毒的作用,但是,在沒有病患來做臨床試驗的情況下,瑞德西韋仍然是一文不值。天賜良機,武漢肺炎在中國爆發,瑞德西韋總算有機會一展身手了。吉利德公司搭了飛船,火速將瑞德西韋送到中國,而中國也火速在國內申請了一個《應用專利》。就是因為中國的這個專利申請,引發了《蛇與農夫》狂潮。網民、專家、名嘴紛紛跳出來痛罵中國無恥,沒良心,等等等。我呢,哭到聲音都啞了,笑到眼淚都乾了,就寫了唉!專利這件事:武漢病毒。我說,第一、吉利德是擁有瑞德西韋全球性的專利,所以它當然也涵蓋了中國申請的這個應用專利,第二、一個藥的研發,最困難,也最花費的階段就是第三期臨床試驗。如今,有人自願幫你做第三期臨床試驗,你會不會恨不得用飛的把藥送到他門口?我在這篇文章的最後一句裡說《最大的贏家就是吉利德》。如今,原本一文不值的藥,今年的銷售額會是5.25億美元,而明年則為21億美元。我五個月前的預言有夠神準吧。原文:瑞德西韋,最大贏家,如我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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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31 新冠肺炎.預防自保
史上首次 瑞德西韋5天獲藥證最快7月底抵台
為防新冠肺炎疫情捲土重來,食藥署短短5天火速核准準新藥「瑞德西韋」許可,成為台灣史上第一款取得有條件核准藥品許可證的藥品,1000人次藥品最快7月底前抵台。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今天下午召開記者會,指揮中心研發組副組長吳秀梅宣布,因應新冠肺炎(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疫情可能持續發展,食藥署5月25日接獲藥廠申請瑞德西韋查驗登記後,在短短5天內火速審查完畢,瑞德西韋將成台灣史上第一款取得有條件核准藥品許可證的藥品。吳秀梅說,瑞德西韋是一種凍晶技術的注射劑,原本是用來治療伊波拉病毒的藥品,但實驗發現效果不是很好,想不到用於新冠肺炎患者身上效果相當好,對於症狀改善相當明顯。吳秀梅指出,台灣在疫情期間曾參與瑞德西韋臨床試驗,11名中重度患者在用藥過後,對於肺部浸潤等症狀都有明顯改善,台灣也因為參與該藥臨床試驗,才有資格輸入這款藥品,眼看臨床試驗將於5月底結束,若不盡快核可,台灣恐怕沒藥可用。因此食藥署5月25日接獲藥廠申請查驗登記後,幾乎以「飛行的速度」啟動各組人馬加緊審查,5月29日就召開專家會議,決議有條件開放用於重症患者。根據規定,瑞德西韋僅能用於重度患者,包括在未使用吸氧治療之下血氧飽和度小於94%、須使用吸氧治療、須使用機械呼吸器或已裝上葉克膜的病人,最長可用藥10天。成人劑量方面,第一天要注射200mg,第二天起每日注射100mg,只要症狀好轉就可考慮停藥,最長可用藥10天;孩童方面,若體重大於40公斤比照成人劑量用藥,3.5公斤至40公斤兒童第一天每公斤給予5mg,第二天起每公斤給予2.5mg。吳秀梅指出,目前瑞德西韋5月1日已獲美國緊急使用授權(EUA),日本則是給予特許緊急許可藥證,緊接著就是台灣,但若看實際拿到藥證國家,台灣算是第二個,其餘如南韓等國家都還在審查當中。吳秀梅說,下週發出藥證後,預計會先下訂1000人次藥品,最快7月底可望到貨,未來萬一疫情捲土重來,仍可確保重症患者有藥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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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7 新聞.健康知識+
不曾被列在致命名單中 卻是有史以來在同一時間內殺死最多人的疾病
【文、圖/摘自商周出版《流行性感冒》,作者吉娜.科拉塔】世紀瘟疫這場瘟疫被稱作流行性感冒,但是它跟以往所見的流行性感冒完全不同,反倒像是聖經中的預言實現了。如同《啟示錄》中的預言,這個世界先被戰爭蹂躪,接著是饑荒。當書卷的第四個封印打開時,一匹灰馬出現了,騎在馬上的,名字叫做「瘟疫」,陰府也隨著它而來。那年九月爆發的瘟疫,總計造成超過五十萬的美國人死亡。這場瘟疫甚至散布到世界上最偏遠的角落。有些愛斯基摩的村落慘遭屠滅,幾乎從地球上消失;百分之二十的西薩摩亞人(Western Samoan)也難逃死亡的命運。而且不論瘟疫襲擊何處,病毒總是找上年輕人;這個年齡層通常最不易受傳染病的威脅。死亡人數的曲線成 型分布,第一個高峰是五歲以下的嬰幼兒,另一個端點是七十到七十四歲的老年人,中間的高點則是二十到四十歲的青壯年人。這場瘟疫讓無數個家庭破碎、孩童失怙,有些倖存者甚至不願再談起這場可怕的瘟疫。有些人把這場瘟疫當成戰爭中的另一場夢魘,另一種可怕的壕溝戰,另一種芥子毒氣。當世界已經為了戰爭而疲憊不堪時,瘟疫來到,在幾個月內橫掃全球。當戰爭結束時,瘟疫隨之平息。它的結束如同它的出現一樣神祕。而這場在最短的時間內屠滅最多人的瘟疫,讓人類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提到瘟疫,我們腦中浮現的都是一些陌生、恐怖的疾病,像是愛滋病、伊波拉病毒、炭疽病,以及黑死病。那些症狀令人毛骨悚然,像是膿泡、七孔流血,或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年輕軀體,枯乾的雙手拄著柺杖,顫抖地走在寒風中的街道上。我們擔心生化戰爭的發生,擔心是否有人會將天花、炭疽或伊波拉病毒,組合成另一種新的病毒。我們也擔心,在原始的熱帶雨林深處,是否有某種新的瘟疫正在醞釀、蓄勢待發,準備毀滅地球上所有的人。流行性感冒從來不曾被列在致命的瘟疫名單當中,它看起來似乎微不足道。每年冬天,大家或多或少都會得到流行性感冒。而且得到流行性感冒時,似乎也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治療方法,但它並無大礙。幾乎每個人都得過流行性感冒,只有少數的人比較嚴重。這樣的病,頂多只是讓患者在一、兩個星期內,覺得比較難受罷了。至少對於年輕人而言,流行性感冒是不會致命的。甚至,流行性感冒這個名字,就暗示了此疾病在冬天的普遍。流行性感冒的英文(influenza)是從義大利文而來,據說這個字是十八世紀中期,感染流行性感冒的義大利人所創造的。Influenza di freddo在義大利文中的意思就是「寒冷所造成的影響」。隱形殺手然而,流行性感冒似乎也是無法避免的。它經由空氣傳播,幾乎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有效避免感染。「我知道怎樣避免得到愛滋病,但我不知道怎麼樣可以不得到流行性感冒。」阿佛雷德.寇斯比(Alfred W. Crosby)這樣說道,他是研究流行性感冒的歷史學家。 也許正因為流行性感冒如此普遍,一九一八年的那場災難就顯得更恐怖。就像驚悚的科幻小說,整個世界宛如人間煉獄。當疫情剛開始出現時,醫生們還不願稱它為流行性感冒。他們說,這看起來像是一種新的疾病。有些醫生說,這是支氣管肺炎。有些醫生則說,這是流行性呼吸道感染。甚至有些醫生認為,這是可能是霍亂、傷寒、登革熱或肉毒桿菌感染。還有些醫生認為,這是某種未知的傳染病。而使用「流行性感冒」這個病名的醫生,堅持必須加上括弧或是問號。我們可以經由數據和事實,來了解流行性感冒有多嚴重。這些資料令人瞠目結舌,其嚴重程度遠遠超乎想像。當時有多少人受到感染?估計有超過百分之二十五的美國人罹病。軍人呢?這群年輕又健康的人,竟是最容易受到病毒感染的對象。根據美國海軍的報告,有百分之四十的海軍受到感染,而美國陸軍則有百分之三十六的人患病。全球有多少人死於此疾呢?估計的數字從兩千萬到一億人不等,但真實的數目無從得知。許多地方因為流行性感冒的侵襲,連死亡統計都無法進行。甚至在美國都有困難,因為我們並沒有明確的檢驗方法,可以確定病人是死於流行性感冒。儘管如此,這些死亡人數的最低估計值還是令人咋舌。對照之下,愛滋病在一九九七年造成了一千一百七十萬人死亡。而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有九百二十萬名士兵陣亡,總計死亡人數約為一千五百萬人;第二次世界大戰則有一千五百九十萬人戰死。歷史學家寇斯比表示,無論流行性感冒實際上奪走多少生命,無庸置疑的是,「這是全世界有史以來,在同一時間內,殺死最多人的疾病。」這個病毒有多致命呢?它的致死率是一般流行性感冒的二十五倍。那次流行性感冒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二點五,而一般的流行性感冒則不到百分之零點一。那一年,全世界有五分之一的人口受到感染,你可以想像死亡的數字有多驚人。事實上,由於那麼多人死亡,美國人的平均壽命在一九一八年就降低了十二歲。如果類似的瘟疫發生在今天,造成相同比例的美國人死亡,那麼將會有一百五十萬人喪命。這個數目比每年因心臟病、癌症、中風、慢性肺疾、愛滋病、阿茲海默症所造成的死亡加總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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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5 新冠肺炎.周邊故事
新冠病毒啟示/科技愈發達,站在病毒面前的我們,更安全了嗎?
在科技更加發達的今天,站在病毒面前的我們,更安全了嗎?答案可能恰恰相反。2018年,美國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健康與安全研究中心發布研究報告─《應對全球災難性生物風險的技術》。報告的作者之一、該中心傳染病學專家阿米什‧阿達加說,人類在近半個世紀以來,已經進入了一個全球災難性生物風險事件頻發的時期。這個判斷不斷被印證。2019年9月,由世界銀行和世衛組織共同召集建立的全球防範工作監測委員會發布《一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全球突發衛生事件防範工作年度報告》(下稱《年度報告》)。報告指出,2011年至2018年,世衛組織在172個國家和地區追蹤了1483次傳染病事件,包括「非典」、中東呼吸症候群、伊波拉、茲卡病毒等。「這些疾病預示著高影響力、潛在快速傳播疾病的新時代的來臨。這類疾病更加頻繁地暴發並且越來越難以控制。」《年度報告》認為,世界正處於地區或全球災難性傳染病及大流行病暴發的高危之中,如果暴發,不僅會造成生命損失,還可能顛覆經濟秩序,造成社會混亂。作為高風險病原,病毒尤其值得關注。如果說病毒的進化就像在積攢火藥,需要導火線才能引爆,那麼在現代社會,無論是人口增長、環境惡化,還是人口頻繁流動、技術濫用風險增高…導火線變得越來越多。更快、更擠、更危險800萬年前,非洲,一隻黑猩猩由於捕食紅頂白眉猴和大白鼻長尾猴,感染了猴子身上的一種病毒,很快,病毒開始在黑猩猩之間傳播。幾個世紀以來,喀麥隆的獵人捕食黑猩猩,也不時會被這種病毒感染。但在20世紀以前,這些獵人遠離人群,病毒沒能感染更多人。20世紀初,非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中部原本疏落的聚居地迅速發展成萬人以上的城市,人們從村莊大批遷移到城鎮,同時帶去的還有病毒。在人口稠密的貧民窟,它們迅速傳播。20世紀中葉,這種致命病毒已經走出喀麥隆,降臨剛果。隨後,被感染者沿河流和鐵路向非洲中部其他城市遷移,到1960年,病毒的腳步已經橫貫整個非洲大陸。隨著剛果獨立,在剛果工作的海地人重返祖國,病毒也傳播到海地。到20世紀70年代,海地移民和美國遊客把這位「殺手」帶到了美國。當科學家終於在1981年發現這種病毒時,它已潛伏於全球,繼續感染了6000萬人,並讓其中一半人失去生命。這就是造成愛滋病的HIV病毒。在全球化起步階段,愛滋病病毒從喀麥隆傳遍全球歷經了半個世紀。而在全球化、城鎮化加速的今天,病毒的擴散、感染隨時都有可能發生。20世紀末,國際社會已經形成共識:傳染病造成的危險,是單個國家無法應對的。美國公共衛生問題專家勞里‧加勒特在《逼近的瘟疫》一書中寫道,「非典」疫情預示著一個新時期─傳染性致病微生物全球流行時期的到來。如今的世界,人口更密集,交通更迅捷,也可能更不安全。地球上的人口在過去的50年間翻了一倍,人口密集的城鎮大量湧現,汙水、垃圾…汙染滋生著病菌。一旦發生傳染病,將有更多人被迅速傳染。地理隔離曾是防止傳染病擴散最古老、有效的方法,也一度在傳染病出現的早期賦予了人類寶貴的「寬限期」,可以及時防堵。但從波音747飛機打破洲際隔離開始,地理隔離逐漸因為高速交通系統的發展被打破。人流高效轉移的同時,病毒也在迅速傳播。「非典」暴發的2003年,中國春運期間的全國旅客運量為18.19億人次。隨著「八縱八橫」高鐵網的逐步完善、「村村通」硬化路的大量修建,2019年春運,全國旅客發送量達29.9億人次。研究者認為,更龐大的春運客流和更稠密的交通網絡,在數量和結構上都使新冠肺炎疫情比「非典」更容易滲透到全國。曾被山海阻隔在世界另一端的新興病毒,如今離我們只有一班飛機的距離。上萬機場和每年46億人次的全球航空客運量,讓病毒可以降落到世界任何一角,且最長不超過36小時。2017年,安哥拉和巴西黃熱病流行,黃熱病毒被一名從安哥拉回國的工人帶入中國;幾乎同時,裂谷熱病毒被另一名歸國人員帶入中國…這些事件的發生說明,人類越來越難預料下一次新發和再發傳染性疾病的暴發,以及病原的身分種類、出現的時間和地點。150萬種風險來自黑猩猩的愛滋病病毒、來自禽類的禽流感病毒、蝙蝠帶來的冠狀病毒,無一不在提醒我們,大多數惡性病毒傳染病都是野生動物體內的病毒「跨界」傳染給人類的。《自然》雜誌曾在2008年做過統計,新出現的傳染病中,有60%是人畜共患,其中72%又是以動物為宿主的病原體引起的。隨著野生動物棲息地被人類不斷侵占,人類與帶病毒動物間的物理距離正在縮小,病毒從動物到人的「溢出效應」正在加速。曾在委內瑞拉西北部暴發的出血熱,原宿主就是當地叢林中的棉鼠和藤鼠。由於當地居民大規模開發農田,牠們失去棲息地,被迫在新建的農村社區中與人類接觸,很快將隨身攜帶的沙粒病毒傳染給人類。在馬來西亞,人類的活動範圍加速擴張,當地人把養豬場建在了蝙蝠的棲息地旁。蝙蝠吃水果,水果被蝙蝠攜帶的尼帕病毒汙染後掉到豬圈,豬吃後染病,最終把病毒傳染給了人。據研究者估算,大約還有150萬種未被發現的病毒在野生動物中流行傳播。描寫伊波拉病毒緣起的《血疫》一書寫道,隨著人類技術的進步與對自然的大規模開發,我們似乎闖入了一個神祕黑暗的禁地,那些原本與人類相安無事的病毒,由於其原本的動物宿主被消滅,或者被當作人類維繫自身生存所必需的生物資源,因此,選擇了人類作為新的宿主。警惕「殺手」復活2017年,加拿大亞伯達省的一家實驗室中,一個科學團隊將重疊性DNA片段拚接在一起,人工合成了一種病毒,隨後發表論文對製作方法進行了介紹。沒想到,這引起了軒然大波。被合成的馬痘病毒,與在1980年宣布已被根除的致命性天花病毒存在親緣關係。一種擔憂縈繞人心,科研人員製造這種病毒並附帶「說明書」的行為,是否可能降低其他人製造天花病毒的門檻,讓「殺手」復活?高風險傳染病的病原體,並非一定來自自然。《年度報告》認為,隨著科技特別是基因編輯技術的發展,致病微生物也可能在實驗室中被研發和製造出來。例如「功能獲得性研究」,就是通過在實驗室中人為增加病原體的毒力、易傳播性或宿主範圍,以研究病毒特性或評估新興傳染病。這類「雙刃劍」研究,一直伴隨著科學倫理和風險的爭論。甚至一些病毒並不需要被特意製造。就在20世紀世衛組織宣布人類已消滅天花的同時,多個實驗室裡仍儲備著用以研究的天花病毒,一旦有人將病毒釋放,局面會再次反轉。特別是,人們現在已經不再接種天花疫苗,對這種病毒的免疫力正在減弱。此後,世衛組織要求所有天花病毒都要送到其批准的兩所實驗室中。但就在2014年,並非上述兩所實驗室的美國馬里蘭州國家衛生研究院的科學家在打包一間實驗室的物品時,發現了6只20世紀50年代遺留的小瓶子,裡面竟裝著天花病毒。在世衛組織的天花清掃中,它們被忽視了。人們意識到,病毒失控甚至可能不需要複雜的過程。《年度報告》認為,傳染性微生物有可能偶然泄漏,其後果等同於自然流行病暴發,甚至更嚴重。而微生物被故意釋放則將使疫情防範工作複雜化。「新發或再發傳染性疾病是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社會資訊化背景下一系列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中國科學院上海生命科學研究院副研究員王小理等人撰文指出。社會和生態環境、科學技術等因素使我們離病毒越來越近,而國家安全、公共政策設計等問題,也帶來類似風險。例如,2019年,日本政府以加強2020年東京奧運會和殘奧會生物安保、開發診斷試劑為由,首次引入伊波拉病毒和其他4種致命病毒。世界做好準備了嗎「面對快速變化的致命的呼吸道病原體大流行病,世界並沒有做好準備。」《年度報告》說。2019年10月,來自20多個國家與國際組織的專家學者撰寫了一份題為《全球健康安全指數》的報告(下稱《指數報告》)。《指數報告》根據預防、疾病監測和報告、快速反應、醫療系統、國際規則承諾、環境危險度6個類別,評估了195個國家預防、發現和應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能力。在66.7分以上即被認定具有較強危機應對能力的標準下,這195個國家的平均得分僅為40.2分,其中高收入國家的平均分也只有51.9分。「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為重大傳染病或流行病的暴發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指數報告》寫道,各國預防、發現和應對這類重大疾病暴發的能力存在嚴重缺陷。在這個全新的全球化時代,任何一個國家失守,都可能帶來世界範圍的連鎖反應。從資金支援來看,《指數報告》顯示,儘管86%的國家將地方財政或捐助資金投入健康安全建設,但少有國家從國家預算中撥款,用於整體評估、解決健康安全漏洞並制訂行動計畫。從生物安全來看,《指數報告》指出,至少75%的國家在應對全球災難性生物風險相關指標上得分較低,最薄弱的地方之一是,忽視對可能增加知識但也可能損害公眾健康和安全的「雙刃劍」研究的監督。從技術水平來看,「目前國際社會尚不具備在數月內研製針對新型病原體的疫苗與藥物的能力。此外,以微生物法醫學的發展現狀,尚難以可靠地將傳染病大流行回溯和歸因,這表明了當前防範性質的科技發展的滯後性。」王小理指出。從政治、經濟方面來看,王小理等人認為,圍繞先進生物技術的國家間地緣經濟競爭,加劇了建立可在全球範圍內實施的國際準則的挑戰。例如,自《遺傳資源的獲取與公平公正地惠益分享的名古屋議定書》實施以來,對疾病的監測和應對至關重要的生物樣本的國際分享系統卻在弱化。從防範體系來看,《年度報告》指出,國家和地方疫情防範計畫工作往往缺乏有效的「全政府」和「全社會」方針;疫情防範工作中社區參與嚴重不足;國家衛生應急預案協調機制尚不完善,應急機制應擴大到衛生系統以外的部門,但197個國家和地區的歸口單位中,只有4個設在衛生部以外…《年度報告》寫道:「長期以來,在大流行病方面,我們任由恐慌和忽視循環往復─當存在嚴重威脅時,我們加大努力;當威脅減弱時,我們很快將其拋諸腦後。早就該採取行動了。」(本文摘錄自2020年出版《讀者》五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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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1 新冠肺炎.預防自保
中山大學新冠快篩易測瓶 15分鐘篩出無明顯症狀感染者
只需一滴血,15分鐘內即可篩出新冠肺炎「無明顯症狀感染者」!中山大學醫學科技研究所副教授楊閎蔚研究團隊研發出有別於目前市面上「驗孕棒」式的快篩檢測法,藉由自主開發的高催化力奈米材料與生物分子塗佈技術,獨創「超靈敏易測瓶」(EasyVial),大幅縮短原本傳統酵素結合免疫吸附分析法(ELISA)所需數小時的檢測時間,且無須任何專業人員儀器採檢,只需滴入一滴全血,即可在15鐘內,及早篩出血液中僅含微量 IgM 抗體的「早期無明顯症狀感染者」。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全球,檢測準確性備受關注,不僅中國出現偽陰性與偽陽性病例,南韓也有一名17歲確診少年,先前連續12次檢測都呈現陰性,引發病毒檢測準確性爭議。中山大學醫科所、毒藥物暨生醫快篩科技研究中心成員楊閎蔚副教授指出,目前臨床快篩檢測病毒、初步確診患者的方式多採用「驗孕棒」式的快篩試紙,其靈敏度為65 ng/mL,「在感染最初期篩不出,結果呈現偽陰性的機率高」,團隊研發的「超靈敏易測瓶」靈敏度可達 0.01 ng/mL,大幅提升檢測靈敏度6千倍,且「無需到醫院,在家就能快篩」,方便省時。中山大學醫科所副教授楊閎蔚率領材光系許盈培、生醫所李南熺、龎浩翰3名博士生組成研究團隊,憑藉過去開發早期癌症快篩檢測器的經驗,獨創超靈敏快篩技術,並與高雄醫學大學醫學檢驗生物技術學系副教授王聖帆團隊合作,進行臨床檢體盲測試驗驗證。研究團隊盲測一名自國外返台,由 RT-PCR 核酸檢測為陽性但無症狀的負壓隔離病患檢體,在此確診無症狀患者住院第一天的血液樣品中,可精確檢驗出感染初期「微量」對抗新冠病毒的IgM抗體(即時將檢體再稀釋1萬倍仍可檢測到IgM抗體),但無檢驗出 IgG 抗體,證實為陽性且是感染初期,與臨床檢驗結果符合;同時利用傳統ELISA 檢測此血點,結果無法檢驗出任何抗體濃度(陰性),在第三天血點即可同時測到IgM與IgG抗體,證實「超靈敏易測瓶」極高的靈敏度,且可快篩出早期無明顯症狀感染者。「快篩出早期無明顯症狀感染者,可及早隔離與治療,避免急速傳染擴散。」楊閎蔚副教授強調,目前新冠肺炎在初期快篩之後,還需經過RT-PCR核酸檢測確診,需專業人員操作且4小時以上才能取得結果,除了有時需重複檢驗,專業人員在採集上呼吸道檢體的過程中,更承受感染風險。「超靈敏易測瓶」(EasyVial)可廣用於其他傳染性疾病快篩,例如茲卡病毒、登革熱病毒、伊波拉病毒等,在特定病毒流行季節與無預警疫情爆發時,可馬上派上用場,大幅減低醫檢人員的壓力,防止疫情急速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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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5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瑞德西韋結合其他藥物 專家試驗雞尾酒療法治新冠
第一種被證明有助於對抗新冠肺炎的藥物「瑞德西韋」(remdesivir),目前正由研發者吉利德科學公司(Gilead Sciences)設法結合其他抗病毒並進行測試,希望創造出更簡便有效的雞尾酒療法。目前愈來愈多醫院使用瑞德西韋做為標準治療藥物;製藥資訊平台Informa Pharma Intelligence指出,目前有六種抗COVID-19藥物正分別與「瑞德西韋」結合測試中;另外還有五項試驗將與醫院正在使用的標準治療藥物合併使用。與此同時,吉利德也在研究瑞德西韋新配方,讓患者即便離開醫院也方便使用;目前此藥必須以靜脈輸注給藥,僅限在醫院內使用。該公司正設法開發可讓患者將藥物吸入呼吸道的吸入裝置,和可以在家中注射的預填充注射器。瑞德西韋最初用來治療伊波拉病毒,現已成為治療新冠病毒首選療法,經大型研究證明有效後,聯邦衛生監管機關已於5月1日迅速批准緊急用途,醫院都在排隊等候分到劑量;但這種藥並非萬靈丹,至少到目前為止,它似乎只對重症患者有效。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NIAID)院長佛奇(Anthony Fauci)說,瑞德西韋作為新冠肺炎標準療法「可能產生誤導」,人們會以為這是一種非常好的治療方法,但「事實並非如此」。佛奇說:「它成為標準療法的原因,是因為有比沒有好。」這種情況和1980年代剛開發出的HIV藥物很類似,研究人員以第一種藥物有限的成功作基礎,逐步開發出更好的治療方案。在獲得NIAID支持的瑞德西韋關鍵臨床試驗中,住院患者康復時間縮短了四天,但重症患者仍平均住院11天。目前有許多研究正在探索如何將瑞德西韋與別種藥物配對結合來增強藥效,主要是抑制患者觸發過激免疫反應,即「細胞因子風暴」;例如,研究人員正設法了解關節炎藥物是否能抵抗細胞因子風暴,同時讓瑞德西韋阻止病毒在肺內複製。某些關節炎藥物可減輕炎症。其中一項正在進行的NIAID試驗研究,是將Olumiant品牌、禮來製藥廠(Eli Lilly&Co.)關節炎藥物baricitinib與瑞德西韋相結合。北卡羅來納大學流行病學助理教授席漢(Timothy Sheahan)說:「最理想的情況是,同時進行多種工作、全面攻擊新冠病毒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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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1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張金堅:鑑古知今- 從SARS到COVID-19
本文摘自<常春月刊>446期早在1937年,Beaudette與Hudson首次證實在雞身上找到冠狀病毒,而以Beaudette為名,之後在老鼠與豬身上的冠狀病毒相繼被發現,直到1950~1960年代,科學家才在人類身上發現冠狀病毒;這些冠狀病毒的特性就是狡滑善變,當環境改變時,病毒基因複製過程易發生錯誤,導致RNA變異而演變出新的病毒株,藉此適應新的環境。 在1950~1960年時,只有兩種人類冠狀病毒,分別是OC43、229E,但症狀很輕微,只有打噴嚏、咳嗽等症狀,不致於因感染而死亡,所以不受重視。到了2002年11月,出現了第一個對人類有重大影響的冠狀病毒SARS,原本SARS只寄生在蝙輻身上,但靠著果子狸(或麝香貓)當跳板成功侵入人體;當SARS病毒進入人體後,進駐健康的細胞,並利用它開始複製,以最快的速度在人體內擴散。 台灣在2003年3月受SARS肆虐台灣在2003年3月中旬,出現第一個SARS病例,一位在大陸經商的台胞返台後發生發燒、肌肉酸痛及頭痛等類似流行感冒症狀,後來相繼發生肺炎及呼吸衰竭,他的太太及兒子也陸續得病。同年4月中旬,香港淘大花園的一位居民來台探親,掀起台灣社區感染的浪潮,也將台灣幾所醫院的感染管制成破口。兩個月內出現將近700名的病例,並造成84人死亡,其中包括6位醫護人員。 當時本人剛由台大醫院借調署桃醫院擔任院長才半年,又同時兼任桃園療養院院長,加上桃園機場也是當時的責任區,必須支援機場篩檢的工作,身負堅守國門的重責大任。當時以醫院為家,緊繃神經,加上口罩及負壓病房不夠,全國陷於緊張狀況,但醫護人員雖處於危險職場,仍然收起情緒、堅守崗位,沒有絲毫怨言。此外,急診處之室外發燒篩檢站的工作同仁,更要長時間穿隔離衣、配戴N95口罩,儘管悶熱難受,仍有許多護理人員奮不顧身志願前往;而麻醉科兩位醫師主動加入非常危險的氣管內管插管工作,展現為SARS戰役搏命付出之勇氣與毅力,著實令人動容。當時桃園縣長朱立倫先生及衛生署長陳建仁先生也不辭辛勞,前來訪視與關心,並為同仁們加油打氣,當時本人與各科室主管每天舉行抗疫會議討論疫情,並做出即時之因應措施,使我們免於造成院內感染。而且將收集的國內外文獻及院內的處置流程,編撰國內第一本《抗SARS戰役醫院總動員》一書,回想起來,真要感謝的是院內同仁團結一心、無懼疫情,並積極抗疫,才能完成此次艱鉅的任務。 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席捲全球在SARS過後,由於來去匆匆,全世界根本沒有研發疫苗及抗SARS病毒的藥物,而至2012年出現中東呼吸症侯(MERS),則是第二種威脅人類生命的冠狀病毒,由於症狀十分猛烈,SARS的死亡率是10%,MERS卻高達30%,因為宿主死亡得太快,傳播力不如SARS強,就這樣的消失。 但此次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就非同小可,從2019年12月湖北武漢市發現病例,引起全球關注而後相繼擴展傳播,世界衛生組織於3月15日宣布全球大流行,截至4月23日,全球確診已增至260萬人以上,死亡人數超過18萬人,死亡率約6.9%;而且歐美國家到目前為止,仍持續延燒。根據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統計,西班牙是目前死亡率最高的國家,義大利次之,所以,疫情仍然非常嚴竣,世界各國均卯足全力,積極因應抗疫。 冠狀病毒英文原名C o r o n a v i r u s ( 簡CoV),其球狀結構外層是一群棘狀突起的蛋白質(S-Protein),外觀似皇冠因而得名;這種棘突蛋白質就像一把鑰匙,能夠開啟人體內特殊細胞的鎖,進而造成感染。從2020年1月,就知道此新型冠狀病毒是單鏈RNA,約3萬個基因密碼,其棘突蛋白質與已知的蝙蝠冠狀病毒以及SARS冠狀病毒有高達88%與79%的相似度,因此推斷此病毒來自蝙蝠;此病毒的這把鑰匙,剛好可以控制人類呼吸道細胞的ACE2(血管收縮素轉化酶2)這副鎖,且比SARS病毒更能使鑰匙與鎖吻合,因而造成病毒複製進而導致肺炎,危及生命 。其實,從2019年12月中國疫情爆發不久,相關科學家便對COVID-19基因組進行測序,美國斯克里普斯研究所(TSRI)的學者,根據這些測序數據探索COVID-19的起源與演化方式,發現COVID-19的受體結合區域(簡稱RBD)及獨特骨架,與蝙輻突刺蛋白、穿山甲發現的相關病毒極為相似。 研究團隊認為COVID-19最可能的起源有二種:第一種情況,病毒在非人類宿主自然演化成目前的狀態,接著跳向人類;第二種情況則是病毒的非致病版本,先從動物宿主跳向人類,才在人群中變為目前的致病狀態。團隊預測,不管上述何種情況,待此次疫情結束後,將來還是有再次爆發的可能性。 有對抗病毒藥物嗎?什麼時侯有疫苗呢?到目前為止,針對各種冠狀病毒並沒有治療藥物,研究抗病毒的藥物可分二類,第一類是抑制病毒複製,第二類是針對宿主的細胞機制選擇性增強或抑制。第一類需要克服病毒的快速突變;而第二類則需要考慮是否對人體產生嚴重的副作用。 目前對於新型冠狀病毒之藥物,各國相關學者如火如荼地進行臨床試驗,截至目前為止,已有幾種藥物可能有效,例如Remdesivir(瑞德西韋)或Favipiravir(法維拉韋),它們是一種腺苷類似物,原本是為了對抗伊波拉病毒與流感病毒的,能夠抑制病毒核酸的聚合。 根據4月10日美國權威醫學期刊《新英格蘭醫學雜誌》(NEJM)的論文證實,對新冠狀肺炎重症者使用瑞德西韋,可降低一半的死亡率,據指揮中心專家諮詢小組召集人張上淳教授證實,台灣有9位重症患者亦有療效,另外,像干擾素及奎寧亦有某種程度的療效。 疫苗的研發無疑是人類對抗病毒的最佳武器,此次由於COVID-19爆發全球大流行,各國均投入極大的研發能量,紛紛宣布其疫苗的研發時程,其研發過程包括: 1.選擇與生產免疫性強、安全性佳的抗原。2.動物試驗,臨床前試驗,測試抗原在動物體內有良好的免疫,且無不良副作用。3.與合格廠商們合作大量製造候選疫苗。4.進入第一、二、三期臨床試驗,其實台灣中研院與國衛院在篩檢與疫苗方面有跨國合作與研究,期待疫苗研發早日成功。 面對的挑戰及如何與病毒共生?從S A R S 、M E R S , 乃至2 0 1 9 年之COVID-19,每次都經過突變,再經跨物種傳播,造成嚴重感染,引發致命危機,在在顯示冠狀病毒的多變陰狠、詭譎莫測,這次突變的新型冠狀病毒的流行,不得不令人省思人類與病毒之互動,重新檢討病毒與人類的共生關係,以下是一些感想與建言: 1.我們要謙卑地體認,在大自然環境中,人與其他千萬種動物,都是地球的一份子,這些千萬種動物中必然帶有億萬種病毒,是不可能全數殲滅,彼此要互相尊重,敬病毒而遠之,不要輕易獵殺、捕食野生動物,更不要對大自然過度開發,造成生態的不平衡,助長病毒孳生,引起人類的浩劫。2.國內此次疫情,醫療體系完整、中央指揮系統健全,中央地方充分合作,第一線醫護人員及疫調工作同仁克盡職守,打了一場非常漂亮的防疫戰,此刻更應珍惜得來不易成果,給予站在第一線的醫護疫調同仁掌聲與鼓勵,讓他們更有動力為全民把關。3.此次對抗COVID-19疫情,短期內無法迅速復甦,大家要有持續抗疫作戰的準備,這是一場馬拉松式的戰役,要緩慢使力,維持一定的醫療能量,不能超過臨界值,以免影響其他醫療行為的正常運作,尤其對於其他重症、急症、慢性病、癌症病人的照護也不能打折。4.經過此次的歷練與挑戰,更應把台灣人民對衛生的良好習慣(衛生文明、戴口罩、勤洗手),及健康智能(healthliteracy),讓全世界看得見。5.此次民間對義大利的捐助義舉與政府對世界其他有疫情國家口罩的援助行動,更見證政府與人民的同理心與關懷情。6.藉此機會,政府應該整合公衛專家、臨床專家(感控、胸腔、重症)、病毒專家,甚至相關學者,共同研發更普遍、更快速且更精準的篩檢,也可跨國、跨領域的合作,進行抗病毒藥物及疫苗的研發,這點我們的整合仍不甚完整,有待加強。7.對於種族的差異,遺傳易感性(genesusceptibility)的不同(如味覺、嗅覺喪失東西方有別),應該設法解決,我深信國內的專家有此能力,並不遜色於國外。8.在疫情嚴重、強調社交距離的同時,相關單位應思考如何落實人工智慧(A.I.)、V.R.、I.O.T.等遠距醫療,以及各種相關資訊科技的應用,使醫療的照顧更升級。9.對居家檢疫、隔離或確診個案或相關人士,應給予心理支持與關懷,對於隔離在家的民眾、確診個案,還有因這次疫情失去健康、財富、工作的人,甚至受到歧視或排斥的人們,我們應該施予更多人性關懷與支持。 此外,要依照衛福部諮詢專家提出安心防疫五部曲(PEACE)來自我提醒與執行。P(be patient):耐心因應外在事物,慎選重要訊息,避免心理負擔。E(enhance your safety):好好照顧自己,提升安全。A(accept your emotion):學會收起情緒,遠離焦慮。C(change your behavior):舒緩壓力,適時走出戶外或室內進行聆聽音樂、閱讀、書寫或繪畫等,改變自已的行為。E(engage in your life)):儘量維持常態,過好規律的日常生活。延伸閱讀: 肥胖是武漢肺炎重症高危險因子! 3個瘦子習慣趕快學起來 武漢肺炎全球大流行! 5精神症狀你中了幾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