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韓明全/桃縣大溪】
童年在大陸,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只能以地瓜籤摻少量白米裹腹。煮飯時,媽媽特地把碗倒轉覆蓋鍋底白米(因米沉入鍋底,地瓜籤浮在水面)待飯煮熟,即從鍋中取出熱騰騰、香噴噴的米飯給我吃。那碗慈母愛心飯,時隔一甲子,仍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來台之初,軍中每天僅吃兩餐飯,當時年紀輕,運動量大,每餐吃飯都要「打衝鋒」,於是第一碗只盛半碗,回到座位立即神速吞下肚,再衝回飯桶,盛滿第二碗再壓緊,以免餓肚。
民國42年間,美援麵粉多,每周計有4天吃饅頭。北方同學習慣麵食,如魚得水、甘之如飴,南方同學卻難以下嚥,十分苦腦。「狗怕廣東人,廣東人怕饅頭」,一句話道盡南方人不習慣麵食的痛苦。
後來,部隊進駐金門,嘗到了最苦澀難嚥的米,究其原因,原來部隊所需糧食,均由台灣補給,登陸艇搶灘時,受海水浸濕,苦澀難嚥。
回台成家後,鄰居送來十斤白米,味道特別甘美,是有生以來最好吃的米,原來此米是鄰居當季收成的新米,米香尚存,水分未失,這樣好味道的米,可遇而不可求,至今津津樂道,難以忘懷。
在我吃米經驗裡,台灣蓬萊米最優質,它顆粒大、黏性夠、香氣足,味道美,沒有菜也可吃好幾碗飯,非任何外國米所能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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