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阿賓仔/北縣淡水】
爸媽務農,鄉下人早起,七點不到就要吃早餐,然後到下田,一撐就是到中午。以前大家族裡人口多,為了打拚,沒有太多休息時間,更沒有可充飢的零食,唯一的辦法,就是早餐時多吃一口飯。
尤其老媽煮的稀飯,濃濃稠綢,配上荷包蛋或蔥蛋、醬菜醬瓜或肉鬆、小魚干等,往往一個人要添上三到四碗。不管小孩們多早上課,媽媽總會早起為我們煮一鍋熱騰騰的稀飯,一早吃,撐到午餐。
到外地讀書了,只得改吃米飯之外的中西式早餐,幾餐新鮮感後,開始懷念起稀飯的稻米香和飽足感,所提供的精神與活力。
而老媽自己,總是節省地把昨晚剩菜,配上一大碗公白飯,擺在鍋子裡蒸。然後靜靜坐在八仙桌的一角,津津有味的扒著米飯,細細的嚼著菜,白飯的稻禾香掩住了一股濃濃隔夜菜的油味。她總是慢條斯理的,就像享受美食一般,把食物送五臟六腑裡。
老媽說她小時候,家裡子女多,經濟困頓,常常吃不到米飯,看到別人吃,就口水直流得羨慕著。現在可以多吃一口飯,當然是一種幸福。何況這些米又是她跟老爸親手栽種的!
每吃到稀飯,就不自覺多吃幾口,不小心一碗又一碗,因為每一口飯,提供我一早活力,也讓我想起爸媽的辛苦、愛心與節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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