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28 醫聲.罕見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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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雪氏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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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8 醫聲.罕見疾病
高雪氏症/罕病兒及時健保用藥可正常生活,父成立病團奔走為病友發聲
罕見疾病由於發病率極低,被稱為「孤兒病」,發生率通常低於萬分之一,高雪氏症是台灣首個可使用公費給付治療的罕見疾病。今年四月,台灣高雪氏症病友協會正式成立,已有約20位病友加入。協會理事長朱啓仁呼籲,透過早期治療,病友的生命可以得到保障,生活品質幾乎與常人無異,他們擺脫了肝脾臟腫大、智能受損、骨骼異常,最終致死的命運。朱啓仁的孩子是這世代中較幸運的高雪氏症患者。他說,兒子是首位經由新生兒篩檢被確診為高雪氏症。當時,他內心充滿無助與焦慮,但幸運的是,醫療團隊迅速介入並開始治療,使孩子的病情得以控制。他感激地表示:「治療效果還不錯,只要定期施打針劑,病情便能得到控制,生活幾乎和正常人無異。」高雪氏症是因體內葡萄糖腦苷脂酶失去活性,導致醣脂類大分子無法正常代謝,逐漸囤積在骨髓和神經系統,讓患者出現食慾不振、腹部膨脹、肝脾腫大等症狀,甚至影響運動協調、四肢纖細無力,骨骼變形,容易骨折。朱啓仁回憶,早年因對罕病了解不足,昂貴的藥物難以取得,病患因脾臟腫大無法正常飲食、排便,隨時有脾臟破裂致命的風險。有些患者甚至因大分子物質累積於腦部而發展出智能障礙。當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切除脾臟來保命。隨著高雪氏症納入健保給付,病友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如今,他們不僅活了下來,還能在各個領域中發展並回饋社會。曾被認為無法逃脫的命運,出現了逆轉的可能。朱啓仁激動地說:「我們想活下去,想和正常人一樣過生活。」健保給付對病友來說至關重要。朱啓仁呼籲:「希望政府能持續支持罕病族群,讓孩子們可以獲得健保給付,擁有正常的生活。」目前,病友需每兩週前往醫院進行點滴治療,對成長中的孩子來說是一項負擔,尤其對居住於離島或偏遠地區的病友,治療的便利性成為一大挑戰。朱啓仁期盼道:「住在金門的病友每兩週需奔赴台北治療,非常不方便。」他希望未來能推出居家治療方案,讓病友可以在家接受治療,減少往返奔波,讓孩子們的生活更加自在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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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8 醫聲.罕見疾病
高雪氏症/10萬分之一發生率,罕病患易有肝脾腫大、骨髓症狀
20幾年前支撐罕病家庭的「罕見疾病防治及藥物法」及「罕病基金會」,在各界的支持下成立。尤其是全台灣第一個獲得罕藥給付的「高雪氏症」是這一切的重要推手,1998年當年才13歲的病童蕭仁豪,因無藥可醫在各界的奔走之下,才得以在短短一個月就讓酵素替代療法獲得健保給付。蕭仁豪主治醫師、中國醫藥大學副校長、罕病基金會董事長蔡輔仁談及,高雪氏症是一種隱性遺傳疾病,其發生率約10萬分之一,全台灣約有30位患者,國人對此病也不太認識,但它是罕病發展史上重要的萌芽點,在台灣有其特別存在的意義,它促成了罕病立法、罕藥給付及基金會成立。蔡輔仁指出,20多年前有一群關心罕見疾病的家屬與學者專家,討論著是否成立基金會爭取罕病的權益,並希望籌錢幫助病童,因此,當高雪症治療的酵素藥物獲得健保給付後,快速凝聚了社會共識,罕見疾病基金會於是成立,隔年2000年台灣通過「罕見疾病防治及藥物法」,成為全球第五個立法保障罕病用用藥和生存權的國家。有了蕭仁豪的指標個案後,不只高雪氏症的治療步上軌道,其他2百多種罕病的1萬6千名病童都因法立法通過而受惠。蔡輔仁表示,高雪氏症分三型,蕭仁豪是屬於第一型,不會侵犯到神經又有藥物可以治療,由於治療效果很好,患者幾乎都沒有肝脾腫大貧血及骨頭變形的問題,孩子正常上課及工作都沒有問題。至於第二型及第三型屬於沒有藥物治療的中樞神經病變型,治療上相對棘手,蔡輔仁也提及,由於台灣病人有較嚴重基因缺陷,第一型的患者會往第二型發展,且無法預防也不確定何時發生,自己有一名10歲的第一型個案,就出現抽筋等神經症狀,因此,研究團隊也針對台灣特有的基因變異點,希望可以找出治療藥物,這也是建立台灣罕病基因資庫的重要性,發展自己本土的研究計畫。不過,這5年並沒有高雪氏症的確診個案,蔡輔仁解釋這不是診斷的問題,這個世代診斷及檢查已無障礙,沒有個案原因在於高雪氏症的發生率10萬分之一,比一般罕病定義的萬分之一還低,他們曾經與小兒科及血液科合作,針對有肝脾腫大及骨髓症狀者的兒童進行篩檢,希望找出潛藏個案,但就是沒有發現新個案。雖是如此,蔡輔仁仍希望父母能自費做新生兒篩檢,早期發現早期治療,以避免孩子出現症狀後,醫師對罕病又不太了解的情形下,會延誤確診時間。隨著醫療科技的發展,藥物研發越來越多,但罕病人數少、診斷難,臨床試驗執行和數據蒐集難度高,使得罕藥研發成本相對高,尤其是極低發生率的罕病。蔡輔仁一則以喜一則以憂,「藥物愈來愈多,但費用昂貴,面臨的挑戰就是健保給付,我們希望所有病童都可以接受治療,但健保資源有限,如何進行合理分配須共同面對討論。」高雪氏症簡介:高雪氏症是一種溶小體神經脂質儲積症,是體內調控葡萄糖苷脂酶的基因發生突變,導致葡萄糖苷脂無法代謝掉,累積在巨噬細胞的溶小體內,由於醣脂質的累積讓巨噬細胞變大,像被揉皺的紙,因而稱高雪氏細胞,這些細胞會累積在肝臟、脾臟、骨骼、骨髓、大腦、淋巴結等器官組織,因而病人常發生貧血及骨頭壞死,造成骨骼危機(bone cri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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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8 醫聲.罕見疾病
高雪氏症/他用傳真機與國外學者溝通,救高雪氏症孩也開啟罕病奮鬥史
「當年沒有email,原本想用寄信的方式與國外醫師連絡,但實際緩不濟急,最後就用傳真機一來一回,才說服國外醫療團隊信任,讓治療高雪氏症的特殊酵素藥物得以來台。」協助台灣第一個接受有效治療罕病個案蕭仁豪引進藥物的馬偕醫院罕見疾病中心主任林炫沛談起過往,仍覺得不可思議。5孩中2人莫名離世 揭家族遺傳秘史蕭家有五個孩子,在蕭仁豪發病前,二哥及三姐就因高雪氏症在幼年時離世,當老么蕭仁豪2歲時開始出現食欲差、肚子愈來愈大,這與兄姐的狀況實在太像,蕭媽媽愈加心急,心裡也有不好的念頭。由於高雪氏症(Gaucher’s disesase)是一種罕見的隱性傳疾病,由沒症狀的健康隱性帶因雙親遺傳,孩子有四分之一的機會是陽性患者。而蕭家的五個孩子,有兩位是健康的孩子,由於它是一種溶小體神經脂質儲積症,導致醣脂類大分子無法代謝,囤積在患者的骨髓細胞及神經系統。但初期幾乎沒有症狀,但隨著孩子長大後會出現食慾減退、肚子膨脹、肝脾腫大,由於造血的肝臟及脾臟失去功能,開始出現貧血、不自主流血,也因營養消耗太快,孩子都長得瘦瘦小小,加上骨頭易脆、變型,連走路都有困難。這些症狀都陸續出現在蕭仁豪及兄姐身上,由於當年醫界對高雪氏症仍一知半解的情形下,只能靠臨床症狀及病理切片佐證,兄姐更因貧血嚴重得不斷的輸血,但進去的血液永遠止不住流血的情形,兩位孩子離去前的身影,讓蕭媽媽得拼了命為老么蕭仁豪續命。林炫沛指出,當年蕭仁豪出現疑似症狀時,大家認為大概九成是遺傳性高雪氏症,為了讓孩子可以續命,想盡各種方法只能採取脾臟切除,勉強的讓孩子活著,到了13年歲左右,醫學終於有了進展。付不起國外高昂罕藥 2母1醫齊力奔走救罕病患民國83年蕭媽媽得知國外已有藥物可以治療高雪氏症,但台灣並沒有進口,即使可以治療,一個月花60萬也非一個家庭可以承擔,為了治療之事媽媽傷透腦筋。此時,國內也發生革命般的起義,現為罕見基金會創會人的陳莉茵,當年因兒子也罹患罕見疾病,正與一群家長及醫界籌組基金會,林炫沛也以專家參與其中。星星之火足以燎原,這消息也被蕭仁豪兩位健康的手足看見,並轉而告知媽媽,蕭媽媽立刻與陳莉茵連繫上,願意站上第一線發聲,一切就箭在弦上,等待弓箭一拉就能往前跑。民國1998年10月是關鍵的一役,兩位傷心的媽媽聚首,為了13歲的蕭仁豪想方設法,林炫沛就扮演與國際醫界溝通的角色,為病人大聲疾呼。他指出,「當時籌備委員會如火如荼的與政府溝通,與外界說明,陳姐也希望可以有更多的罕病家屬可以一起站出來,但不少家屬礙於外界眼光不敢獻身,但蕭媽媽為了救孩子一命,非常勇敢的出席記者會,呼籲政府要救救罕病兒。」林炫沛也打開與國外醫療團隊的大門,「當年治療高雪氏症的酵素藥物已在歐洲及美國開始治療,但為了讓該藥以進口,也找上國外的醫療團隊,但光溝通是沒有用的,以悲情為訴求也不可能講得通,國外是要科學的證據,證明蕭仁豪就是高雪氏症患者。」為了與國外團隊持續溝通,林炫沛笑說,在那沒有電子郵件的年代,寄信太慢最後想到利用傳真機溝通,「當時,我真的傳真機重度使用者啊~」除了提供家族史的資料,剛好基因醫學也開始起步,能用基因檢測的方式證實蕭仁豪就是高雪氏症第一型的患者。傳真信件的來回終於得到回報,高雪氏症藥物終於引進台灣,也成為國內第一個納入健保給付的藥物,而蕭媽媽的破斧沉舟,也讓社會及政府快速凝聚共識,成為罕病基金會成立的契機之一,更為2000年的「罕見疾病防治及藥物法」揭開序幕,成為全球第五個立法保障罕病用藥和生存權的國家,也是第一個將防治與藥物概念結合入法。罕病診治大幅進展 醫:高雪氏症納新生兒篩檢仍很重要隨著醫療科技的進步,罕病的診斷及治療已大幅進展,但高雪氏症近5年來卻沒有一名陽性個案,林炫沛解釋,這顯示高雪氏症的發生並不平均,加上目前可以產前篩檢,有可能篩檢出陽性時就終止孕娠,但實際上,高雪氏症的治療效果非常好,我們也可以經由自費的新生兒篩檢在孩子還沒症狀前發現陽性患者,及早治療過著健康人般的生活,而不是等孩子有症狀再接受治療。雖然有些專家認為高雪氏症發生機會低,是否可以不須再篩檢,但是林炫沛認為,現在技術可以一次可以檢測七至八項的罕見疾病,高雪氏症納入其中是很重要的事,因為,任何生命都是值得挽救的。目前仍在罕見疾病的研究路上拼搏的林炫沛,將一生心血投注其中,目前正在研究極端罕見的個案,「我有個案是全球不到一百例的罕病,這麼稀少,更須要投入研究的心力,我不希望研究是束之高閣沒有落地,但要真正落實在治療端的研究,是最難達成的,希望政府可以有更獎勵的機制,支持有熱情的研究團隊,畢竟每條生命都是珍貴的!」MAT-TW-2401585-1.0-11/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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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8 醫聲.罕見疾病
高雪氏症/他幼時飽受罕病苦,幸得健保藥重拾人生
在台灣,一名年近40歲的罕見病患蕭仁豪,回憶起童年時的痛苦,他表示,「每當冬天來臨,我幾乎無法承受寒冷,刺骨疼痛讓我無法翻身。」他自幼罹患高雪氏症,因脊椎疼痛無法坐立,甚至需要母親背著去上學。奇蹟的是,在社會催促下,國內火速在一個月通過健保給付。蕭仁豪是台灣第一個因凝聚社會、官方共識救起來的罕病孩子,成為第一個接受健保給付酵素療法的患者。蕭仁豪回憶起家庭的悲劇,他的二哥和三姐幼年時期均去世,當他5歲時開始出現肝脾腫大、骨骼異常等症狀,並經常因感冒引發關節劇烈疼痛,令母親備感驚恐 「噩夢般的宿命要重現了!」診斷與治療蕭仁豪的馬偕醫院罕見疾病中心主任林炫沛指出,當年高度懷疑蕭仁豪是罹患遺傳性高雪氏症,為了讓他可以續命,只能先切除腫大的脾臟。蕭仁豪撐到了13歲左右, 蕭媽媽得知國外已有高雪氏症治療藥物,但當時並沒有進口,且一個月60萬的花費也非一個家庭可承擔,明知可以治療卻不可得,這不可及的希望更叫人煎熬,所幸在各界協助下,最後獲得健保給付用藥。甫成立的台灣高雪氏症病友協會理事長朱啓仁強調,罕病的治療費用絕非一般家庭可以負擔的起,讓孩子們活了下來,接著是成長後體重增加,藥量也得跟著增加,更加重病家的經濟負擔。蕭仁豪主治醫師、中國醫藥大學副校長、罕病基金會董事長蔡輔仁表示,儘管醫療科技有了進步,治療方案越來越多,但費用仍然高昂。他希望所有患者都能接受治療,並指出健保資源的有限性,必須進行合理的分配。蕭仁豪強調,罕見疾病患者已處於弱勢,若失去健保支持將使許多家庭難以承擔,甚至影響患者的生命安全,呼籲健保署持續支持弱勢團體,減少家庭在醫藥費用上的負擔。MAT-TW-2401550-1.0-11/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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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8 醫聲.罕見疾病
高雪氏症/罕藥貴市場小,以往無藥可治,變成無法取得
蕭仁豪是全台灣第一個獲得罕病藥物給付的高雪氏症病患,但是他太晚接受治療,需要切去腫大的脾臟來保住性命;同期接受治療並且切除脾臟的鍾家宏,也因免疫力低下、骨質疏鬆,頻繁往返醫院和家裡。數年後,台灣高雪氏症病友協會理事長朱啓仁的孩子則為幸運的一代,因早期診治,可以過著與常人一樣的生活。「冬天來臨時,我幾乎無法承受寒冷,骨頭疼痛得無法翻身。」現年40歲的蕭仁豪回憶,童年時期因肝脾腫大、骨骼異常和關節劇痛,生活充滿挑戰,甚至一度痛到無法呼吸或站立,得靠母親背著上學。靠酵素療法 罕病兒重生1994年,蕭仁豪的母親得知國外已有高雪氏症治療藥物,但藥物每月60萬元和台灣尚未進口的現實,讓她四處奔走,罕病基金會創辦人陳莉茵找她召開記者會,迅速引起社會關注與愛心。在馬偕醫院罕見疾病中心主任林炫沛協助下,終於讓蕭仁豪成為全台第一位接受酵素療法的高雪氏症患者,得到活下來的機會。在各界努力下,2000年台灣通過「罕見疾病防治及藥物法」,成為全球第五個立法保障罕病患者用藥和生存權的國家。截至今年5月,全台有245種公告罕病,並有76種藥物獲得健保給付,涵蓋40種疾病,惠及超過1.6萬名病童。求學苦 憑毅力考上公職相較於蕭仁豪的重生,同樣切除脾臟的鍾家宏,因為後續腎臟病與病弱體質,求學過程充滿挑戰,但他仍憑毅力通過公職考試,成為穩定工作的孝順兒子。朱啓仁的孩子則因及時用藥,與常人無異。朱啓仁強調,治療藥物的成本會隨患者體重增加,而健保給付是家庭經濟負擔的重要支柱。罕病新藥 健保給付有限隨著罕見疾病治療藥物陸續問世,台灣罕病患者所面臨的挑戰,從「無藥可治」轉變為「無法取得」。由於罕病罹患率低、市場小,加上研發成本高,罕藥具有藥價昂貴的劣勢,在健保財務困難的情況下,新一代的罕藥、罕病新藥都難納入健保給付。陳莉茵指出,目前健保給付的範圍仍有限,患者家庭難承擔昂貴的治療費用。她強調,罕病用藥不僅能改善患者生活品質,還可減輕家庭和社會負擔,對疾病防治具有深遠影響。合理分配資源 守護生命中國醫藥大學副校長、罕病基金會董事長蔡輔仁是蕭仁豪的主治醫師,他表示,以往連罕病診斷都困難,現今醫療科技進步,治療已露出曙光,「藥物愈來愈多,但費用昂貴,希望所有病童都可以接受治療,但健保資源有限,如何進行合理分配須共同面對討論。」罕病患者家庭的艱辛,並非外界所能輕易理解。「要多少淚水和努力,才能證明罕病病患值得健保支持?」陳莉茵呼籲,社會多關注,透過完善政策保障,讓罕病患者的生命不因高昂藥費而停滯。■醫學辭典:高雪氏症高雪氏症是一種溶小體神經脂質儲積症,體內調控葡萄糖苷脂酶的基因發生突變,導致葡萄糖苷脂無法代謝掉,累積在巨噬細胞的溶小體內,巨噬細胞逐漸變大,像被揉皺的紙,因而稱高雪氏細胞。高雪氏細胞會累積在肝臟、脾臟、骨骼、骨髓、大腦、淋巴結等器官組織,使病人常發生貧血及骨頭壞死,造成骨骼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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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03 新聞.健康知識+
基因檢測有用嗎?先弄懂何謂單基因疾病和多因子疾病
神探夏洛克對決絕命毒師試想將疾病視為一個犯罪現場,這裡有一位受害者:一個有肌肉萎縮症(muscular dystrophy)的嬰兒、一個有腫瘤的男人、一個有阿茲海默氏症的女士、10億個糖尿病患者。一字排開的犯罪嫌疑陣容包括:罕見的DNA突變;數百種常見的基因變異;非遺傳因子,如飲食、吸煙、高血壓、膽固醇水平、生活方式、在嬰兒時期受到感染之後就被遺忘的病毒、免疫系統、日照、飲酒和藥物。哪一個才是問題的起因?我們應該尋找一個犯罪者還是一幫兇嫌?破案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要歸咎於單一缺陷基因的單基因疾病比多因子疾病更容易找出原因,後者取決於遺傳因子和非遺傳因子的交互作用。單基因疾病就像老式驚悚片一樣,都是一個曲折離奇的故事,而罪魁禍首(有害的基因突變)總是在結局時才會揭曉。如果可以對單基因疾病做DNA檢測,遺傳學家便可以追蹤一個簡單的家譜圖,以判斷一個人是否染病或成為一個健康的帶因者 (carrier),並計算出將這種疾病遺傳給後代的確切風險。如果說單基因疾病是經典的恐怖片,那麼多因子疾病就是情節豐富而複雜的犯罪系列,其中遺傳和非遺傳因子的犯罪網路共同促進病理學的發展。想像一下《絕命毒師》(Breaking Bad)、《毒梟》(Marcos)和《火線重案組》(The Wire)的情節結合,只是情節更複雜。這些遺傳和環境因子像一群幫派份子,不會單打獨鬥:它們彼此串成一氣或相互鬥爭,一起產生累加或補償作用,而且其個別能力隨時間而變化。至於多因子疾病,它們是無法經由查看單個基因或一群基因來預測、甚至理解其過程:以現今的技術往好處想,是盡可能找出風險最高的因子,並確定各個風險所佔的百分比,就像每個陪審團判處較大犯罪份子中的從犯一樣。演算法可以嘗試透過累加所有已知的風險因子,並使用統計學上的方法來評估整體的風險。因此對多因子疾病進行DNA預測檢測的結果,永遠都不會有明確的答案,通常只是基於不完整的計算所得到風險的百分比。單基因疾病:罕見而簡單單基因疾病除了眾所周知的囊狀纖維化(cystic fibrosis)、杜興氏肌肉萎縮症(Duchenne Muscular Dystrophy)、紅綠色盲(daltonism)、血友病、鐮刀狀貧血症和地中海型貧血(thalassemia)之外,還包括其他6,000多種疾病,每種疾病均由獨特的基因突變引起。它們通常很少見(有些極少見,在全世界僅影響幾十個人),並且按照可預見的方式遺傳。在本章一開始的故事主人翁莫妮卡身上所發生的,就是一種單基因疾病:當醫生發現她的DNA發生一個突變時,他們知道她極有可能發生心源性纖顫,還有,可以藉著在胸腔中安裝一個設備來防止她死亡。在消費者套件中通常將一些單基因疾病的結果,歸納在稱為「帶因者身分」(carrier status)的部分。顧名思義,其目的不是診斷現有的遺傳疾病(這最好在專門中心進行),而是要判斷即將為人父母者,是否為隱性單基因疾病的健康帶因者:如果父母雙方都是帶因者,他們會有生育病童的風險。這些報告沒有什麼多餘的浮華虛飾:它們只是告訴你是否是隱性基因的帶因者。很重要的是,這些檢測很少涵蓋導致疾病的所有已知突變:如果你屬於危險群,或者有遺傳病的家族病史,那麼必須諮詢遺傳學家,請他們開具更具體的DNA分析處方。由於單基因疾病很少見,因此兩個帶因者通常不會碰在一起。但有某些突變在特定人群中很常見,增加了即將為人父母者的風險,例如鐮刀狀貧血症和地中海貧血是紅血球的兩種遺傳疾病,在某些地中海地區以及亞洲部分地區很常見。多年來,義大利醫療保健體系一直免費為來自地中海貧血發生頻率較高的兩個島—西西里島和薩丁尼亞島(Sardinia)—的夫婦提供帶因者的身分篩檢。阿什肯納茲猶太人族群極易發生其他罕見的單基因疾病,如戴薩克斯症(Tay-Sachs)、尼曼匹克氏症(Niemann-Pick)或高雪氏症。在這些社群中,鼓勵婚前先做帶因者檢測,並且有報導說,年輕情侶在得知他們倆都是陽性反應之後就分手了—這並不是最浪漫的解決方案,而是在有常見且致命疾病的族群裡,經常需要做出的決定(在阿什肯納茲猶太人口中,每25人中就有1人是戴薩克斯症的帶因者,這種病對於新生兒是目前無法治癒的毀滅性疾病)。如今一種稱為胚胎著床前植入基因診斷(Pre-implantation Genetic Diagnostic, PGD)的技術正在改變許多帶有遺傳病風險夫婦的生活,從而消除了不必要的分手或流產的可能性。在PGD中,胚胎是從夫妻的卵和精子經由體外受精產生的,並做了DNA檢測,以選擇沒有發生突變的胚胎。多因子疾病:常見且複雜包括癌症、糖尿病、心血管疾病和失智症,這些都是對我們健康具威脅性的常見多因子疾病,它們讓事情因此變得非常複雜,並且讓預測變得難以捉摸。以第二型糖尿病為例,這種疾病影響全球約十分之一的成年人。遺傳因子僅佔糖尿病風險的20%,包括數十種、也許數百種變異,每個變異的影響力都很小。另外80%的風險取決於非遺傳因子:食物、運動、壓力、吸煙、飲酒、藥物和許多其他我們想像不到的因子。當我焦慮不安地打開報告,其中看到我對十幾種常見和令人恐懼的疾病,包括糖尿病、中風、心臟病和幾種不同類型腫瘤的遺傳易感性時,這種心中五味雜陳的感受顯而易見。每個結果都以根據我的DNA計算所得的風險百分比顯示,與我這個年齡層和同種族的人的已知風險相比較。它們以簡單的報告形式呈現,但是在它們之下就像原子能發電廠的控制板一樣:數百個紅色和綠色的燈閃爍著幾乎無法解碼的圖案。每個百分比都是根據在不同時間和地點進行的數十項研究與不同變量相關的風險比較而得出的,這些研究通常會出現矛盾的結果。語言學家史蒂芬.平克(Steven Pinker)是最早對自己基因體進行定序的人之一。在看到報告之後,他對整個情況做了以下的生動描述:「評估基因體資料的風險並不像使用帶有亮藍線的驗孕檢測套組那樣明確。反而更像整理一篇有一大堆龐雜參考文獻的主題期末報告。不同樣本數、年齡、性別、種族、篩選標準和統計顯著水準之間的矛盾研究都會讓你不知所措。23andMe公司裡的遺傳學家會篩選這些期刊,並做出最佳判斷,以確定哪些關聯是嚴謹的。但是這些判斷必定是主觀的,很快就會過時。」平克在這裡所謂的過時,根據的是隨著新研究的發表和新變異的發現,風險預測會不斷更新的事實,從而影響到你的研究結果。例如,在我唾液檢測的初期,由於新的研究被納入估計之中,我罹患攝護腺癌的風險在一週之內從「略有增加」轉變為「低於平均水準」。 面對這些不確定的預測,大多數人都會覺得自己好像加利福尼亞州州長或日本知事,面對隨時可能發生的地震,但是無法判斷地震的時間、地點和強度。忽視真正危險的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如果只要一有任何風吹草動就將城市淨空,那麼就會擾亂市民們的生活、經濟,最後甚至導致失業。從這個意義上來看,地震和疾病易感性的預測是相似的:你必須衡量可接受的風險,並確定採取行動的閾值,只是所有你可以用來下判斷的根據,卻是一堆令人困惑的報告與在不同地方、使用不同方法測得的風險機率。談到避免災難,無論它們來自地球殼深處還是我們的基因,都會讓我們難以下決定。※ 本文摘自《DNA國度:基因檢測和基因網際網路如何改變你的生活》。《DNA國度:基因檢測和基因網際網路如何改變你的生活》作者:塞爾吉奧.皮斯托伊譯者:曹順成出版社:商周出版 出版日期:2020/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