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17 橘世代.健康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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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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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06 新冠肺炎.周邊故事
影/學學台灣! 比爾蓋茲大讚台是防疫模範
微軟創辦人比爾蓋茲(Bill Gates)5日接受福斯新聞(Fox News)訪問,稱台灣防疫措施為模範,形容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是場噩夢,但認為如果大家都做好防疫措施,死亡人數會少於總統川普等人的預期。上周川普預估在疫情獲控制之前,美國的死亡人數將達到介於10萬到24萬人之間,這項預測也呼應白宮抗疫因應小組成員之一、傳染病專家佛奇(Anthony Fauci)的說法。蓋茲在節目上表示,「如果我們確實做好保持社交距離,我們的死亡人數應可比這些人預期的還低」;此外,蓋茲也強調,公開這些數據,讓民眾了解疫情嚴重的程度是非常重要的。被問到美國等國防疫動作是否太慢時,蓋茲表示有許多國家美國可仿效,並舉例台灣,稱台灣防疫措施為模範。蓋茲2015年就曾警告,未來傳染病造成的死傷將超過戰爭,對數百萬人類生命造成威脅。蓋茲這場TED演說,如今已吸引逾2300萬人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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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03 新冠肺炎.專家觀點
無症狀感染近5% 潛伏2周 腹瀉為轉重症指標
無症狀感染者一直是防疫專家眼中最可怕的噩夢,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昨天首度公布我國無症狀確診患者比率,截至四月一日為止,三百廿九名確診患者中,十五位為無症狀感染者,約占百分之五,無症狀期間長達二周之久。指揮中心專家諮詢小組召集人張上淳表示,無症狀感染者並非是「完全無症狀」,有些患者被感染後,在尚未出現症狀前就被篩檢陽性。台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胸腔內科專任主治醫師徐上富說,依照國外文獻指出,無症狀感染者分兩種層次,一為尚未出現症狀被確診,即潛伏期被確診,另一是感染到自癒都沒有症狀。徐上富表示,人體被感染後,約三到十四天才會出現症狀,這段期間被稱為潛伏期,不少感染者在潛伏期時被篩出;中國發表研究顯示,完全無症狀者約占整體一成,這也是新冠病毒在全球大流行的關鍵原因。在症狀表現方面,不少確診個案主訴嗅味覺喪失,指揮中心日前修訂通報採檢定義,將嗅味覺異常納入,值得注意的是,昨新增十例確診案例中,四例出現腹瀉、腹痛症狀,張上淳說,確診案例中少數主訴腹瀉,將視後續資料再決定是否納通報定義。其中案335(五十多歲本土案例)腹瀉症狀明確,是少見主訴腹瀉後確診的案例,張上淳說,過去確診案例中也有零星個案出現腹瀉症狀,但單純主訴腹瀉非常少,截至目前為止,僅有此例。徐上富表示,新冠病毒入侵人體主要的受體為ACE2,人體組織中以支氣管、肺部、腸胃道、大小腸的ACE2最多,依照中國及世界衛生組織的觀察報告指出,新冠肺炎重症患者主訴腹瀉症狀的比率,遠高於住在一般病房的確診者,且多數腹瀉症狀都是確診患者較後期症狀,目前臨床上已將腹瀉視為病情轉為重症的指標之一。另,國衛院昨宣布成功以SARS抗體研發出可以檢測新冠肺炎的快篩試劑,十到十五分鐘就能有結果,將進一步確認快篩試劑的專一性及靈敏度,下周啟動招商進行試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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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27 新聞.杏林.診間
我的經驗/牙根好好的… 我差點拔掉門牙
人生的第一次經驗,總是特別惶恐無助,我掉牙看診的經驗便是如此。孩童乳牙掉了,再長出來的稱恆牙,顧名思義就是跟著我們一輩子的牙齒,它不像頭髮長長剪掉,還會繼續長;也不像指甲剪掉,還可以再留長。有鑑於此,我一生特別寶貝我的牙齒,凡是吃過東西,一定刷牙漱口,清潔口腔。因為潔牙有成,從未看過牙醫。然而,任何東西都有使用年限,牙齒也一樣,去年七月突然有一顆門牙開始出現問題,咬食有疼痛感,我非常謹慎小心,不想被坊間「蒙古大夫」處理,就到醫院看診。因為初診,掛了號,等了大半天才輪到我,護理師先安排我做牙齒X光檢查,然後由一位年輕牙醫師接手,他看完X光檢查報告後,再用儀器測試,正常牙會痠痛,而有問題的那顆沒有感覺,他確認後說:「這顆牙沒用了。」第一次看診,其實完全搞不清狀況,當然是聽從牙醫師的指示。正當他準備要拔我牙齒時,我忽然警覺到恆牙掉落之恐懼,馬上制止他,強調我還沒有做好心裡準備,牙醫師不悅的說:「遲早都要拔,為什麼不馬上處理?」我說:「這顆牙根還很牢固,不會搖晃呀!等搖了再處理。」只拿了消炎藥回家,按時服藥和飯後漱口水,牙床就不再發炎疼痛了,保住了一顆門牙。今年年初,這顆門牙再次作怪,這時我不再去那家醫院,而去附近的牙科診所看診,那位牙醫師有了年紀,經常到學校為兒童檢查牙齒,雖然醫療設備不新穎,但是行醫經驗很豐富,他說牙根好好的,不建議我拔掉,先根管治療(抽神經),以維護牙齒完整為優先考慮,因此,安排我前後去了五趟,才做完療程,年後又去補牙,得以延續牙齒的壽命。看牙醫是很多人的噩夢,受盡拔牙、植牙、鑲牙之折騰,也花費大筆經費。我很幸運在關鍵時刻阻止醫生拔牙,後來遇到有耐心的陳醫師,他懇切地說:「萬不得已才拔牙,畢竟真牙比假牙可貴。」並細心幫我護住這顆門牙。生平第一次看牙科,心裡很忐忑,要把整張嘴張得大大的,任牙醫師擺布,無從置喙,發現有良知的好醫師願意付出時間、耐心為病患護牙,而躁進的醫師愛拔牙,賺錢比較多,這是我獲得的寶貴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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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25 新冠肺炎.預防自保
疫情對醫護人員的衝擊有多大?從SARS學到的一堂課
2019 年新冠狀病毒(COVID–19,即武漢病毒)快速蔓延,全中國幾乎淪陷。病毒亦傳播至全球,包括台灣、日本、韓國、香港、新加坡、美國、法國、義大利、澳洲等。至目前為止,確診者超過八萬一千七百人,死亡病例亦達 2,800 例。而台灣確診人數已累計至 32 例 ( 以上統計數字均截至民國 109 年 2 月 27 日 ),更有多人因有旅遊史或接觸史,需居家自主隔離。2019年新冠狀病毒的爆發,造成不僅中國,甚至全世界的焦慮潮(Anxiety Wave)。雖然制定了種種防疫措施,來對抗 COVID–19 之散佈,然而對於醫護同仁之精神心理健康的照護,卻如一片沙漠。筆者願意將 2003 年 SARS 爆發時,針對醫護照顧者(Care-giver)之精神心理狀態的觀察及研究與大家分享,並期提供醫療上層在面臨此生物災難(Biodisaster)時之重要參考,建議必要時針對心理創傷者進行介入性之精神醫療。SARS 對醫護人員的衝擊2003 年 3 月,SARS 侵襲台灣,導致 1 萬 3000 人遭到隔離、356 人受到感染,其中 73 人死亡。當時台灣民眾聞之色變,經過各界的努力之後,疫情才在當年 7 月初獲得控制。受到 SARS 疫情影響最大的首推醫療護理人員,他們除了身體上可能受到感染的威脅之外,在心理精神層面也會出現災難後經常見到的精神疾病,包括: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重度憂鬱症、恐慌、害怕以及失眠症。我們以某醫院的醫護人員為研究對象,將接觸 SARS 的程度定義為不同劑量,以劑量效應(Dose-Response)的方式來探討其身心問題,劑量最低的是被隔離的醫護人員,中度劑量的是直接照顧 SARS 病患者,重度劑量的則是罹患 SARS 的醫護人員。我們追蹤了 107 位劑量最低的醫護人員,並發現有 5~17% 的人在 SARS 流行被隔離時發生了精神症狀,其中以失眠、恐慌症、憂鬱、焦慮症狀以及 PTSD 為主。在 SARS 過後的第三個月,發生率下降一半,六個月時,幾乎完全消失,僅有一位有憂鬱症,少數幾位仍有較輕微的恐慌、焦慮症狀及失眠。在 SARS 盛行期間,這些被隔離者很擔心他們的親人也會遭到感染,在工作、社交與家庭上的互動關係上,受到中等程度的干擾。然而研究也發現,家庭的支持提供了保護因子,可以降低受隔離者的身心壓力。特別的是,在 SARS 後的六個月,我們發現這 107 位被隔離者的身心狀態,比對照組的 122 位醫護人員來得健康,顯示小劑量的壓力,可能使心理、精神相對增強。第二個研究是在 SARS 盛行時,針對在 SARS 病房(分為一般病房與 ICU 重症病房)直接照顧病患的 70 位醫護人員,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身心狀態評估。同時以非 SARS 病房(亦分為一般病房與 ICU 重症病房)的 32 位醫護人員做為對照組。結果發現,SARS 病房的憂鬱症發生率,比非 SARS 病房高出 13 倍,而失眠的發生率則高出 4 倍。此外,在 SARS 病房與非 SARS 的一般病房,具 PTSD 症狀者平均為 29.7%,而在非 SARS 的 ICU 病房工作者卻僅有 11.8%,表示後者在 SARS 盛行時,極少有機會被調至 SARS 病房工作,因而害怕、恐懼、噩夢及驚嚇等 PTSD 症狀相對減少。進一步的觀察發現,SARS病房的醫護人員在工作一個月之後,對 SARS 的知識和經驗逐漸增加,其情緒、失眠及對 SARS 的負面感受也隨之降低,在心理層面上漸漸適應,血液中的壓力激素「皮質醇」(cortisol)濃度也在一個月後逐漸恢復正常。顯然在疫病流行時,有組織的工作環境和條理分明的照護步驟是避免感染、增加安全保護的最佳良方。此外,直接與 SARS 病患接觸的照護者,應該盡量降低其危險因子,例如:避免讓有精神疾病史、年紀較輕以及對 SARS 持有負面感受的工作同仁參與。不可諱言的是,正向、樂觀的對應態度,和社會與家庭的強力支持,可以增強醫護照顧者對抗急性壓力的侵襲。第三個研究是針對 22 位在照顧 SARS 病患時受到感染的倖存者,進行一年半及四年半的追蹤研究,內容包括:精神症狀、認知功能、壓力激素及腦造影(腦神經細胞活動的測量)。結果發現,在 SARS 盛行時,三分之二以上的個案都得到急性 PTSD 及重度憂鬱症,一年半之後降低至三分之一左右,四年半後僅 3 ~ 4 位仍有輕微的殘餘症狀。而原本在 SARS 盛行時發生的害怕及恐慌症狀,於一年半及四年半追蹤時均已消失,然而少數個案的精神症狀卻變得十分脆弱,對媒體的災難報導十分敏感,導致症狀復發,有兩位個案甚至出現短暫的躁鬱症,而認知功能的測驗則發現,患者的語言記憶在四年半後仍較對照組差。在壓力系統的挑戰試驗亦顯示,罹患 SARS 的醫護人員在注射皮質醇挑戰試驗後,相較於對照組,有功能失調的現象,而且其左側海馬迴的神經細胞活動力也比對照組低。這些結果更進一步證實,罹患 SARS 的病患長期處於低氧狀態、使用大量類固醇以及精神嚴重創傷的聯合效應,在四年半後,腦部的海馬迴及杏仁體仍有殘留損傷,這種腦神經的脆弱禁不起生活壓力衝擊,容易導致精神症狀再度發作。然而,他們的生活機能、人際關係以及生活品質,在四年半後大致均已恢復正常。「針對 2019 新冠狀病毒爆發,快速及時之精神健康照護是急需的」,這是中國澳門大學的項玉濤博士(Yu-Tao Xiang)及其同仁所發表於 The Lancet Psychiatry 的一段話,且有下列之建議:1. 政府上層醫療官員應定期清楚地將 COVID–19 之最新正確的訊息,公告給醫療工作者和病患及其家屬,以降低其害怕及不確定感。2. 精神醫療之工作者應定期篩檢疑似和確診之個案及其健康照顧者是否有憂鬱、焦慮和自殺傾向。3. 在區域及國家層級上應建立精神健康之多重團隊,包括精神科醫師、護理、臨床心理和其他工作者,並提供給病患和其照顧者精神醫療的支持。4. 可利用電子設備提供感染病患及其家屬和大眾之心理諮詢,以期利用此溝通管道,鼓勵病患和家屬聯繫,以下降其隔離感。在任何生物災難發生時,人們心理的害怕、不確定性和被污名化,是十分普遍的,從過去嚴重爆發的新型病毒肺炎及病毒流行病對心理社會的衝擊所得到之經驗,從而發展精神醫療的特色包括:評估、支持、治療和服務,是在此 COVID–19 的疫情中主要且必須的目標。參考資料蘇東平,走過 SARS 創傷,對抗 SARS 的第一線醫護人員,遭受的心理創傷有多嚴重?科學人 2009 年第 89 期 07 月號Tung-Ping Su et al, Prevalence of psychiatric morbidity and psychological adaptation of the nurses in a structured SARS caring unit during outbreak : A prospective and periodic assessment study in Taiwan, 2007, J of Psychiatric Research 41(1-2):119-30Xiang, Yu-Tao et al, Timely mental health care for the 2019 novel coronavirus outbreak is urgently needed, 2020, Feb. 4 Lancet Psychia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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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17 新冠肺炎.周邊故事
陸導演常凱1家4口新冠肺炎亡 陸媒揭17天「煉獄過程」
大陸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傳出一件又一件悲傷的案例,大陸導演常凱一家4口染新冠肺炎先後去世,疾病導致家破人亡,有陸媒揭露了他們家過去17天如同「煉獄過程」的經歷。據騰訊新聞客戶端自媒體「娛記小池」刊文:哭了!看完導演常凱一家四口這17天的遭遇之後,情不自禁地哭了。因為這場蔓延至全大陸的冠狀病毒,常凱和他的家人在17天之內先後去世。他的朋友為了緬懷已逝的好友,於是發文公開了常凱的抗病過程和臨終遺言!故事很悲傷,但卻是常凱一家過去17天真實的「煉獄過程」。常凱原本是湖北電影製片廠的一名員工,主要負責電影拍攝剪輯等工作。今年55歲的他和父母以及妻子,姐姐均生活在湖北。唯一的兒子現在在英國留學,因為中國大陸去年底突然爆發了新冠肺炎,所以兒子沒能回到家鄉和父母共度春節。因此,兒子也成為了一家人中唯一沒有被感染新冠肺炎的幸運者。冥冥中,無法團聚的遺憾挽救了這個家族中唯一的孩子。再說常凱一家,除夕夜還在其樂融融吃著年夜飯,迎接春節的到來。但他們沒有想到,這是屬於他們一家的最後一個幸福的晚上,因為2020年大年初一,噩夢降臨!常凱的父親無故發燒,咳嗽,之後病情加重直至呼吸困難。此時,新冠肺炎在全大陸各處爆發,湖北的疫情更是重中之重。眼看父親的各種症狀疑似感染冠狀病毒,心急的常凱無奈帶著父親開始一家一家醫院的求救。可是,病房滿員,物資緊缺。在拜託遍了身邊的熟人和朋友之後,依舊是無法住院,沒有單位可以接收。失望之極之後,常凱只得把父親帶回家中自行照顧,僅僅三天,父親便病情加重而去世。初三,父親撒手人寰,但悲劇並沒有停止,因為年邁的母親也被感染了冠狀病毒。在失去老伴和冠狀病毒的雙重打擊下,母親勉強撐了一個星期,同樣是無藥可治,無院可住,於是初九的清晨,母親去天上和父親「團圓」了。年才只過了一半,但是家裡的人已「走」了一半。眼看著父母相繼離世,常凱既不能為父母操持後事,也無法送父母最後一程。因為冠狀病毒的兇猛,父母的後事只能草草了之,作為兒子,常凱只能置身事外,任憑外人簡單處置。還來不及花更多的時間與父母告別,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常凱和妻子以及姐姐也出現了新冠肺炎的症狀。是的,他們三人也感染了。此時,湖北(武漢)已經封城,湖北周邊各地的疫情也更加嚴重,感染冠狀病毒的病人日益增加,想要等到病床更是難上加難。可生病的人哪還禁得起遙遙無期的等待!一小時,一分鐘,「死神」隨時在等待他們的投降!果然,幸運沒有來臨,常凱和姐姐率先投降了。他們一步步病入膏肓直至錯失醫治良機。2月14日,大部分人在感嘆情人節的到來,常凱的妻子親眼看著丈夫死於家中。這一天清晨,55歲的常凱去世,下午年長他幾歲的姐姐也不幸離世。如今,這個家中,還剩下病重的妻子與病魔繼續鬥爭,奇蹟是否會出現,誰也無法預料。在預感可能將不久於世之時,常凱留下了一封既委屈又絕望的遺書。他在遺書中有一段這樣寫道:「奄奄氣息之中,廣告親朋好友及遠在英倫吾兒:我一生為子盡孝,為父盡責,為夫愛妻,為人盡誠!永別了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之後,他走了,帶著一身的病痛與遺憾離開了人世間。從父親染病去世到常凱和姐姐離去,不過17天的時間,一家四口人先後因為冠狀病毒告別人間。這樣滅門之災的傷痛,到底需要多久,常凱的其他親屬才能釋懷與遺忘,僥倖活著的人如何才能平靜的度完餘生?再說如今常凱還病重的妻子,親人一個個離去之後,她還有信心繼續活下去嗎?而遠在國外的兒子,誰可以給他勇氣面對家族的悲劇?文章說,答案都是未知的,他們一家的生活該如何繼續,作為外人的我們真的不忍去想,惟願早日「雨過天晴」,天下人都能一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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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5 武漢肺炎.回首SARS
回首SARS/一家六人全因SARS倒下...妻成植物人、資優生變翹家兒
當李承忠被推入隔離病房時,他扯著嗓子對妻子喊著:「惠珍,不要怕,會好的!」他沒有聽見回音,但他相信,惠珍一定有聽見他的鼓勵。這是他倆最後一次互動,再見面,惠珍已成植物人...「惠珍,不要怕,會好的!」染SARS躺在急診病床上的李承忠即將要被推入隔離病房,隔著台北榮民總醫院急診室的走道,他只能遠遠看著太太並高喊著。一樣躺在急診床上的太太,沒有回應,但他想,惠珍是聽見的。這是他倆最後一次互動,再見面,惠珍已經成為植物人。92年4月17日,一個看似再平常不過的日子。李承忠的媽媽因身體不適,到仁濟醫院就醫,當時大家還不知道SARS的陰影已經悄然覆蓋住這家醫院。由於李媽媽病情始終沒有好轉,且肺部出現浸潤現象,因此被轉送到台北榮總就醫。李媽媽生病期間,李承忠的太太、姐妹盡心的在病床邊照顧,看似溫馨的照料舉止,卻是全家染SARS的噩夢開端。短短八天,李媽媽旋即過世。而李承忠也開始覺得身體不舒服,他以為自己是看顧媽媽太累所致。三度赴急診就醫,結果發現肺部出現浸潤,被判定為SARS疑似病例。一家六人全因SARS倒下!夫妻同處急診室,只能遠遠相望李承忠當時躺在急診室隔離,隔天他聽說太太惠珍也被送來了,倆夫妻明明同處一家醫院的急診室,但是只能遠遠相望,用手機互相連絡。不僅夫妻染SARS,接著姊姊、姊夫、妹妹全都出現症狀,一家人四散在各醫院。他與太太在台北榮總就醫,姊姊在中興醫院、妹妹在台大醫院,姊夫也在台大醫院。一家六人全因SARS倒下。在急診室裡,李承忠開始覺得呼吸道好乾、好乾,嘴巴就像水泥塊一般乾澀,接著出現喘的症狀。原來他的肺部出現浸潤了,他必須送到隔離室治療。據他記憶,他似乎也是台北榮總第一個被隔離的SARS病患。當李承忠要被推出急診隔離間時,他扯著乾啞的嗓子,遠遠的對惠珍喊著,「惠珍,不要怕,會好的!」他沒有聽見惠珍的回音,但他相信,惠珍一定有聽見他的鼓勵。意識模模糊糊之間,李承忠還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對他說,「會幫你治好的!」是天使?還是護士?李承忠分辨不清。在隔離病房裡,很快的開始進行免疫球蛋白、類固醇治療,戴上氧氣罩,起初一周,他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但他記得有次接便當,護士很快將手抽回,「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護士也很害怕。」因此他可以下床後,他體貼的要求護士將便當放在門口即可,他會自行去取便當。惠珍也被送到隔離病房,她從隔離病房打電話給李承忠,嘶嘶作響的氧氣罩雜聲中,李承忠聽見惠珍說,她要插管了。媽媽的遺體仍在冰櫃冰著,5月底,姊夫死了,活著的親人都在醫院隔離,短短一個月,天地變色。李承忠再次見到陽光,已經是6月了,而惠珍仍在隔離病房。李承忠細細數著當年的點點滴滴,口氣平穩、鎮定,發紅的眼眶卻數度暴露出他激動澎湃的內心。7月24日,惠珍終於可以出隔離病房了!李承忠沒有想到,再見到惠珍時,惠珍已經成了植物人。不到三個月前隔著急診室走道的呼喚,竟是他和惠珍最後一次的互動。因為腦部積水,惠珍的腦子已經萎縮,不時癲癇抽搐,李承忠不放棄,因為無法兼顧公司,他結束自己的生意,開始打清潔零工,才能隨時到醫院照料惠珍。兒子受冷落 資優生變翹家兒沒人照顧的孩子只能放牛吃草,惠珍最愛的小兒子,曾經通過資優生評估的小兒子,因為疏於照顧,如今動不動就蹺家。說及此,強壓住情緒的李承忠終於激動爆發,「我們已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李承忠說,SARS疫情是一場悲劇,「但是為什麼要我們來承受這場悲劇?我們平凡而正常的在這裡生活著呀!我們沒有做錯什麼呀!」「我們還在這SARS的深淵裡,我們還陷在這裡呀!」李承忠盼望能有個真相,媽媽究竟是不是SARS病患?到底多少人死了?活著的人,現在怎麼了?也像他一樣氣喘吁吁、指節痠痛嗎?有人像惠珍一樣成了植物人嗎?李承忠說,目前公佈資料只有病例數、死亡人數,但是對家屬而言,這樣並不足夠,希望能具體說明真相,且持續追蹤病患,才能窺見疫情肆虐的真相。※本文摘錄自財團法人歐巴尼紀念基金會2009年出版《回首S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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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29 養生.家庭婚姻
早療資源難尋 孩子六歲了等不到語治課程
台灣人生得少,能生下來的也不一定生得不好。據衛福部統計,每年通報發展遲緩孩子約有二萬多人,近六成於當年確診,包含早產兒、多重障礙等因素所致,家庭中若育有遲緩兒,照顧負擔不亞於照顧失能長者,我國早療資源普遍不足,其中以語言治療最為嚴重,從聯評到上課,至少半年起跳,有些孩子則是等到快六歲仍等不到資源,早錯過早療黃金期。 ・永遠等不到的語言治療 早療變慢療「哎!誰也不希望自己孩子發展遲緩,但我從未放棄我的孩子,卻被社會先放棄」小孩已經5歲半的葉媽媽說,孩子出生時的腦傷,使得他有多重性障礙、聽損,經評估需接受物理、職能、語言治療,以提升認知、感統,但從把小孩送出去治療的第一步就被拒絕。葉媽媽帶著被認定需要早療的孩子到醫院尋找資源,當年孩子僅一歲左右,卻屢屢被醫院退貨,最常聽到的是「才一歲先回家教,別占用資源」,使得他兩歲多才開始接受早療,步入早療市場後,卻是噩夢的開始。 家庭資源有限的她,需犧牲工作,下午請假帶孩子上課,每天請假讓公司就受不了,被迫換工作,早上兼一份差、晚上再上另一個班,下午短短三小時,全花在陪孩子上課,家住基隆的她,必須奔波台北、新北,就為了上每次半小時的課,其中語言治療卻怎麼也排不上。她笑說「幾乎每周二都留下給語治,但通知的電話卻從未響起過」,孩子已經五歲半,想吃飯、想上廁所仍不會表達,當然知道以孩子情況而言,早療介入有限,但這社會卻一點機會也沒給,靠自己在網路上搜尋資訊,費盡所有的時間幫忙刺激孩子,最近終於會講爸爸、媽媽了,但再過幾個月孩子卻也快六歲了。 ・排上語言治療後 隨時都可能被停課兒童語言治療資源有限,家長即使排上了,也可能隨時被停課,擔心課程無法延續,家長到處排隊幾乎成了「必備動作」,語言治療師坦言,為紓緩語治塞車情形,多數醫院安排孩子上滿半年就會先停課,好讓新生進來,醫院雖會提前通知停課,但無法協助媒合,家長只能自救,若沒排上恐永遠被踢出語治市場。 台北市語言治療師公會秘書長王佩怡說,早療的孩子從聯評到報告出爐、上課,約要等候三個月到半年,才會安排固定的治療時間,各醫院的語言治療人數普遍不足,且語治師多以治療長輩為主,即使語治師一天最多可服務到14位孩子,兒童語治仍舊塞車。雅文基金會也說,多數家長也反應「外面想上語言治療統統都要等」。 王佩怡說,台灣對於早療相對不重視,反而老人可以得到相對好的照顧,但需要早療的孩子愈早介入治療,愈能復健成功,幫助孩子回到正常軌道,未來60年到70年的歲月裡,毋需家長、社會照顧他們一輩子,投資報酬率相對於老人更高,且遲緩兒帶給家庭的照顧負擔不亞於照顧失能長者,可是國內明顯不重視這塊。 ・塞車兩大原因:患者等級未分流、醫院開缺少馬偕醫學院聽語系主任、馬偕耳鼻喉科資深主治醫師林鴻清說,懷疑有發展遲緩的孩子,經聯評後,粗估至少有一半需要語言治療,而接受語言治療的患者,孩子的狀況也分不同等級,有嚴重身障、智能不足,或是只是構音不好臭乳呆的孩子,另外成人也同時都在競爭語言治療的資源,而孩子的語言治療也分為刺激語言以及協助改善構音,卻沒分等級,統統擠在一起。林鴻清說,有些醫院會把成人的語治與小孩的部分分開,殘酷的是語治師,多希望能接簡單的案子,願意花愛心及時間相形之下較少,再加上醫院不願重視語言治療師,幾乎沒開缺,即使每年畢業生可多達到200人,也是被迫到外創業或是離開語言治療領域。 林鴻清建議,語言治療應該分等級,有些孩子只是構音的問題可以上幼兒園後調整,也建議政府應該要比照國外,醫療端治療因疾病所需的語言刺激治療,學校端也應該強制設置語言治療師,協助構音或是延續早療孩子的後續治療。・每十萬人僅有4.2名語言治療師根據衛福部統計,截至去年底為止,全國有993位語言治療師,每十萬人口僅有4.2位語言治療師可照顧國人,而根據衛福部社家署統計,每年通報發展遲緩的孩子約二萬多人,通過評估鑑定後,其中有六成的孩子需早療協助,多數皆需要語治介入,但台灣語治師人數稀少,執業分布也極為不均。以登記執業的縣市來看,台中市最多有202名語言治療師,新北市居次有157位、台北市139位、高雄市112位,其餘縣市的語治師人數統統跌破百人,以離島資源最少,連江縣零位、金門澎湖各自僅有三位,本島以嘉義縣、台東縣最慘僅有六位,基隆居次僅有九位。台北市語言治療師公會秘書長王佩怡說,語言治療在早療中扮演重要角色,從聽覺刺激腦部發展,再幫助發聲,若是有聽損的孩子,希望能在三歲前介入,透過配戴助聽器,或是其他的方法刺激表達,但現實是以台北市資源最豐沛的縣市,語治都是「卡滿」的情況。 衛福部醫事司科長吳淑慧表示,語言治療師是從民國97年開始培育,教育部每年培養260位語言治療師,語言治療師正逐漸布建中,過去沒有語言治療師時,主要是由特教老師協助,目前特教老師的資源還在,加上正在布建的語言治療,應足以協助有需要的孩童,目前教育體系應與衛政體系協力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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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26 科別.罕見疾病
肌萎兒臨終:我先去天堂找一個家 等把拔和馬麻
脊髓性肌肉萎縮症(SMA)病友引頸期盼、藥價高昂的新藥,健保確定要給付。作者主要服務對象是肌肉疾病患者,想起多年前,莫說藥物,連呼吸器都缺乏(特別是幼兒型)的時代,對此病的無奈,也不由地回想起幫一個小病友做緩和醫療(hospice)的經過。當年呼吸輔助器很少脊髓性肌肉萎縮症(spinal muscular atrophy,俗稱小漸凍人)不多見,我看過2、30位,這些小朋友雖然肌肉萎縮、卻有個神祕的現象,他們多半非常聰明,而且特別貼心、甜蜜。30多年前,台灣醫療還未發展開,呼吸輔助器只有少數大型醫院才有,而且「家庭式」的非常少,更別說是專門給小朋友用的。那時候我有一個7、8歲患者,他的可愛令人憐惜難忘。小病人3、4年中被帶來門診幾次,他爸媽很信任我,充分了解小朋友的未來。最後一次來,他早已不清的口齒變得更斷斷續續,他沒氣、沒力地說:「晚上總是做噩夢、好可怕啊。」我跟病童說了一個祕密媽媽也說,他近來心情很不好、不大肯說話,而且身上老是冒冷汗,稀飯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好慢地勉強吞,更不敢喝水,我看他心跳超快,我知道小朋友不會太久了,他爸媽看出我的無奈,在輪椅後面露悲傷、無助……。突然我靈機一動,要他爸媽暫出診療室,因為「我要跟他說一個祕密」。我問他:你愛不愛你們家?他說:愛啊!我再問他:你們家是誰找到的?他說:當然是我把拔和馬麻。我又問:是你、還是你把拔和馬麻先來這個地球?他說:當然是我把拔和馬麻。我說:那好,萬一你先去天堂,怎麼辦?他想了好一會兒,一字一字咕咕嚕嚕地說:好啦,我一定會在天堂找一個可愛的家等我把拔和馬麻。現在臨終關懷也有了道別幾個月後,他爸爸打電話到診間,很平靜地謝謝我,說兩個星期前夜裡小朋友走了,走前一直很高興,常常對他和媽媽說:「這次換我先去天堂,我去那裡要找一個家,等你們來。」這是我幾十年照顧神經肌肉患者唯一面對神智清明的臨終小朋友,每想到他都悲喜交集!現在台灣有了呼吸輔助器和臨終關懷,最近更有好消息,病童和他們父母引頸期盼的、藥價高昂的新藥,健保確定要給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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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25 名人.陳光超
陳光超/讓曾繁穎醫師不能睡覺 是我生平最正確的一次決定
一看就知道是照顧農田的樸實子民。「主任,我爸爸最近都說喉嚨痛,吃不下去。」 憂心忡忡地女兒告訴我。 「而且已經好一陣子了,叫他來都不來, 今天我回南部把他押上來的。」身為老師的女兒, 又補上一句。「阿背, 哩兜位无鬆快?」 (阿伯你哪裡不舒服?) 我轉頭問他。「无啦, 吞誒柳柳呀疼。」 (沒有啦, 吞的時候會有一點點痛。)他低著頭很靦腆的說。「嘴巴張開, 阿背。」我說。 隨著他張開嘴巴, 一股腐敗的味道,對著我的鼻子,直沖過來。「哇!」 我心裡暗喊不妙!這個阿伯的嘴巴裡面, 有一大坨張牙舞爪的肉團,表面鮮紅的顏色,好像佈滿血絲的眼睛,面目猙獰地瞪著我。「這應該是扁桃腺癌。」我轉頭跟他的女兒說。 「但是要做切片才能確定, 而且這應該不是最近才發生的事, 以這個腫瘤的大小來判斷, 至少一年以上了。」「很嚴重嗎?」女兒很擔心的問。「可能已經第四期了。」我嚴肅的點點頭, 轉頭看了一下阿伯, 他露出黃色的牙齒, 無奈的對我傻笑著。 對於我跟他女兒的對話似懂非懂。 「醫師,第四期還算是早期嗎?」女兒用平靜的口氣問我。 「第一期跟第二期才是早期, 第四期已經是末期。」怕阿伯聽到, 我輕聲地回答, 雖然心裡嘀咕著這個老師怎麼這麼沒概念。「那那…那還有救嗎?」 女兒開始著急起來。「要先做檢查, 假如沒有轉移到腦部以上頸部以下的話,就有希望可以開刀。 否則算是已經遠端轉移的話,就只能放療跟化療,這樣成功活下來的機會就會少很多。」我很保守的回答她。「陳主任, 假如我爸爸可以開刀的話, 你一定要親手幫我爸爸開刀喔。 我是梁醫師介紹來的。」「喔, 一定一定…。」我苦笑著回答!因為我想起了昨天在開刀房裡面的事情。「Kojo,」我正聚精會神的在開刀, 有人闖進我的開刀房。 我根本不用抬頭, 就知道是誰來了。 因為會用日文發音叫我的名字的人, 除了我的家人之外, 就只有他---- 曾繁穎醫師。 通常他用日文叫我之後, 馬上會講一長串的英文跟我哈啦一下。因為我們兩個實在太熟了。「我。。我。。」他竟然不是用英文,反而是用中文, 而且講得有一點結巴!這個太不尋常了。 我好奇地抬起頭看看他, 「怎麼了?」「有事嗎?」「唉! 我老闆說, 以後我不可以在半夜幫你補皮了。」曾繁穎說。「那我的病人怎麼辦?」我顧不得我還在手術中, 驚呼起來!曾繁穎醫師是在享譽國際的長庚醫院整形外科, 接受完整顯微手術訓練的專家。他有很多的特質,跟我非常類似, 尤其是在開刀中, 對完美的追求, 一點都不鬆懈。因此我們兩個一拍即合。 我負責切腫瘤,然後輪他上場, 把病人因為切除癌症而破碎的臉,重建回去。 不管病人是缺了舌頭, 或是沒了下巴,甚至沒有嘴唇,他都有辦法把手術造成的這些可怕外觀, 補綴修復成為「人模人樣」。 有他這樣可靠的後盾, 我就非常放心大膽的把腫瘤切除乾淨,不怕病人手術後, 沒有一張可以見人的臉。由於我們合作無間, 手術量大,時間又長,所以開刀房的護理同事, 從我們兩個人的姓名中,各取一個字, 稱我們為「超繁(超煩)二人組」。「其實我的老闆是為了我好,」 繁穎不再結巴地說。「他說你每次開刀都開那麼久, 害我每次都是半夜才開始開工, 他擔心這樣對我的身體太傷了。」外科部蔡主任真的是一個愛護下屬的部長,也是由長庚醫院整形外科挖角過來的前輩。「我也不想讓你每次都半夜開刀呀,」我無奈地說 。「你也知道我們都是挑困難的做 ,沒有辦法做太快。」,「而且我們的信仰是,多花我們兩小時,把所有的癌細胞拿的乾乾淨淨 ,病人就可以多活10年,這樣的時間投資,是很划算的。」「不過老闆已經這樣說了,我還是要尊重他 。」繁穎說。 「好吧,」我只能回應,「我以後只好自己拿胸大肌皮瓣自己補了,不能幫你惹麻煩。 」 「照相!」因為腫瘤太大,我把整個被癌細胞佔滿的扁桃腺,帶著下巴骨頭一起鋸下來。 吩咐流動小姐幫我照相,當做記錄。 我檢視了一下,過去的幾個小時,我所幹的好事 - - 病人的嘴唇被我掀起來,放到耳朵旁的位置。直接看到他整排的牙齒以及一個缺損的大洞。洞底可以看到跳動的頸動脈 。我取的胸大肌必須含著乳頭,這樣面積才夠大,才能修補這麼大一個破洞。於是我切開了他的胸部,把他的胸大肌帶著皮膚及乳頭,經過鎖骨下皮膚,移轉置到口腔裡面。 這時抬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了。 我把胸大肌皮瓣,植入原本應是扁桃腺的位置。「你看!大小取的恰恰好!」我得意地抬頭跟我的住院醫師黃醫師說。「是沒錯啦,不過如果皮瓣這樣擺的話,將來病人嘴一張開,就會看到他的乳頭,不好看吧?」已經覺得累了的黃醫師,跟我苦戰一整天,心情不好,口氣也不太好。「那我把它縫到旁邊一點,」我一邊調整乳頭的位置,一邊說 。 由於在邊邊角角的關係,不容易看清楚。更糟的是,這個人的皮怎麼這麼硬,一下針,針就扭歪了。「他x的」心裡邊咒罵,邊把針拔出來,扭直後,再縫一次,「噠」一聲,針竟然就斷了。「拿一條新的線來。」我有點挫折地說。新的針頭好不容易刺穿乳暈的皮膚,跨到咽部,順利穿過整層的咽黏膜。終於可以把皮瓣的皮,及咽部黏膜縫上第一針!先打一個外科結,把右食指伸進口腔最深處,意圖把這個結勒緊,「啪」一聲,我竟然太用力,把好不容易縫好的線,給勒斷了。「x,」這次不是罵在心裡,而是直接脫口而出。「這是什麼爛線,」我當然沒怪自己,而是把氣出到刷手小姐上面,直接把斷線連同躡子,甩拋到她面前,「碰」地一聲,把她嚇了一跳,身體不自主地往後傾了一傾。「換一條新的線來!」我用很惡魔的口氣下令。就這樣跌跌撞撞地,前後折損好幾條昂貴的可吸收針線,終於筋疲力竭地,繞著胸部皮瓣縫了一整圈,把它坎在破了一個大洞的咽喉壁上。把整個手術野清理乾淨,不禁得意地欣賞一下,自己從頭到尾,不假他人,獨自完成的傑作。口腔裡一片血紅的口咽黏膜中間,出現了一塊雪白的皮膚,像是一個白沙島。島邊還有一個,看來像是瞭望塔的乳頭。「黃醫師,你看你看,」「這個Nipple(乳頭)像不像個瞭望台?」「主任,現在都已經是半夜了,怎麼還那麼有想像力?」黃醫師就是不肯附庸風雅一下,只想趕快結束手術。「真是個沒趣的人。」我心裡暗罵他。手術區域內萬一有血塊或是有空隙,就有感染的風險。所以我們都要在皮瓣跟切除區域間,擺上引流管,把這裡面的血塊或空氣抽出,造成負壓。讓皮瓣與切除區域可以緊緊地貼吸住,讓空氣及血塊沒有空間可以滯留,才能避免感染。眼看黃醫師累了,我只好加快腳步,擺好引流管。關好傷口之後,把引流管接上suction(抽吸機),準備將皮瓣下的殘留血塊抽出來。「主任,管子在漏氣。」黃醫師驚呼。一般而言,若是皮瓣把切除區域封閉的好,引流管接上抽吸機時,皮瓣會突然扁下去,就像我們吸乾鋁箔包飲料時,鋁箔包會扁掉一樣。若是鋁箔包上另外有個破洞時,鋁箔包怎麼吸也不會扁掉,而嘴裡不斷吸到空氣,吸都吸不完。我看了一下,皮瓣確實沒有扁下去,一定是有漏洞沒縫好,在漏氣。「沒關係,我補一針。」「是這裡在漏。」「再拿線上來。」我交代刷手護理師。實在是太深太難縫了,掙扎了許久,終於補好這一針,接上引流管。「還在漏!」黃醫師失望得說。雖然心裡很不爽,嘴巴還稍微控制的住,沒罵出來。「拆線剪,」我要了尖剪刀,把線頭剪掉。「線再上來。」我跟刷手護理師說。花了很大的功夫,重新再縫了一次。「成功了。」我喘口氣。「主任,這邊也在漏。」搞了好久,「這邊」補好了。「那邊又漏了」。。。如此反反覆覆,這塊原本雪白的皮瓣,禁不起我縫了又縫,拆了又縫,漸漸地邊緣被針戳爛,顏色轉變成暗紫色,一副要壞死的樣子。手術碰到困難時,絕對不能急,也不能慌。我的習慣是暫停手上的動作,不再盯著傷口。一方面讓心情平靜,一方面讓眼睛離開看了很久的血紅手術野,重新適應自然的顏色。我閉起眼睛,腦袋裡浮現出頸動脈破裂的影像。這個腫瘤因為很大,頸部淋巴已經轉移,所以我也幫他做了頸部淋巴根除術,只留下最重要的頸動脈。它赤裸裸得在我的眼前跳動,唯一能保護它的就剩下這塊從胸部移轉過來的皮瓣。若是皮瓣壞死,或是皮瓣沒有縫好,會漏氣,代表嘴巴的口水,會從漏氣的縫隙,滲流到頸動脈。裸露的頸動脈泡在口水裡,一定會爛掉。當它爛到破了的時候,病人瞬間就噴血死亡。這還不打緊,由於頸動脈是直接從主動脈分枝出來,壓力很高,噴射出來的血,連病房的天花板都會濺滿,場景非常駭人。我深吸一口氣,重新檢視皮瓣。眼睛經過這短暫的休息,果然又銳利了起來。我發覺,每一縫線跟縫線中間都有縫隙。剛剛真的太急了,沒有確實做好。要讓病人活命,就要全部拆掉重縫。「重縫?」開刀房內包括麻醉的每個人,都跳起來了。「這可是花了4個小時才縫好的耶!」「現在幾點?」我問。「已經是早上兩點了。」大家異口同聲。「兩點就兩點,縫到天亮也要縫。」這時開刀房內一片寂靜,氣氛盪到谷底。我知道我不能因為大家想回家休息而退讓,因為不重縫病人一定會完蛋。「小線剪!」「開始工作吧!」我把線全部拆了,決心重來一遍。「真是出師不利!」第一針往皮瓣上的乳頭縫下去,針立馬就斷了。「再來一條線。」又斷了。。。「X!@$¥」我終於爆炸了,口沒遮攔地用盡髒話全罵出口了。不僅脾氣控制不了,心情混亂,更糟的是眼睛看到的都是血紅一片,分不清楚哪裡是表皮層,那裡是下皮層。這樣的狀況一定沒法縫好的,我的心想要繼續,但眼睛已經累了,縱使閉上眼睛休息,也只能有短暫的時間可以看清楚,沒多久又只看見血紅一片。「完了,病人死定了,我在家屬面前,名譽也死定了。」面對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我非常沮喪。我知道今晚我若是再逞強,把整個手術完成,那就是只是把手術「做完」而已,而不是「做好」,結果一定不理想。為了病人,我必需要拉下臉來求救。「唉,要是那個煩人醫師在,就好了。」黃醫師說!「曾繁穎?」我問。「對呀,你的老相好嘛,不然是誰?」黃醫師也看出來,我們必需求救,才能讓病人活命。「好,我們扣(call) 他!」「主任,現在是凌晨2點半耶。」流動小姐不敢置信。「曾醫師一定在睡覺了。」「不然病人怎麼辦?妳扣他。」「現在!」我加重語氣強調。「我先查一下曾醫師今晚有沒有值班。」她去翻了一下班表。「他昨天剛值完班,今天是休息喔!」「昨天他也忙了通宵,現在一定在睡覺。」這小姐不敢打這個電話。一般在補眠的人,被吵醒時,會怎樣爆炸,各位是懂得!她怕被曾醫師罵。「妳不打,我自己打。」「把電話擴音打開。」我還在手術台上,手不能碰電話,只能用免提的方式打電話。流動小姐怯生生的撥了曾醫師的電話。這時大家都沈寂了下來,等著從擴音模式中,一起聽到曾醫師從熟睡中被吵醒的反應。「嘟嘟。。。」鈴聲響起,伴著麻醉機規律的「嗶嗶嗶」聲音,安靜中透露出一絲絲的緊張。「尾欸!」曾醫師電話接起來了,果然是熟睡中被叫起來的聲音。因為不是「喂」,而是聲音拉長而顯得慵懶的「尾欸!」他還沒真正醒,語氣還沒爆炸。「Oliver!」因為用擴音,所以我用喊的。「蛤,是誰?」語氣硬起來了,醒了!開刀房內每個人都盯著我看,想知道接下來會怎樣。「Oliver--」我提高了音調。「我是超人,」「蛤,你說你是誰?」「我是 陳-光-超。」我知道用擴音講話,聲音聽起來空空的,會聽不清楚。我-用吼的!「哦!喔!噢!」有大夢初醒的感覺。「是你Kojo嗎?」還在懷疑中。「對啦!」「Hello, What’s up?」他完全醒了,確定是我,馬上開始撂英文。他問我有什麼事,語氣高昂,完全沒有起床氣。整個開刀人員都鬆了一口氣,期待中的咒罵,完全沒有發生。而且在聽完手術台上的現況後,從10幾公里外的家,飛快的,不到3點半, 就出現在開刀房。他一出現,我煩亂的心情,神奇的穩定下來。有曾繁穎在,我心裡非常篤定。他「針針必較」,必需完美,我是可以很放心的把「病人的命」,直接丟給他。再次清洗傷口後,我把主刀位置讓給這個煩人醫師。只見他靈巧地轉動持針器,針進針出,一點也不像我那麼掙扎。很快的他已經把3,6,9及12點方向的皮瓣縫好,雛形初現!尤其是乳頭那針,100%固定在我想要的位置上。「Oliver,剛剛我在縫皮的時候,要不是針扭曲,不然就是線斷掉。」我還活在剛剛的噩夢中。「他皮這麼硬,又這麼厚,怎麼已連續縫那麼多針了,你的針還是維持原狀,完全沒有扭歪呢?」我是認輸了!「要縫得快又好,平常要練習運針!」Oliver回答的理所當然。「運針?」我好奇地問。這名詞聽起來,很類似武俠小說中的「運功」「運氣」,很玄很神秘。「縫這種皮,要運針,不能用蠻力。」「那我也要學。」我想若學會了,不就可以運用丹田之力,練就武功蓋世,成為天下第一刀。「告訴我,運針的英文怎麼說?」我不想再勞駕繁穎教我。我心裡想,只要知道英文名稱,自己去查國外文獻,就可以自學,秘密偷練這個武功。「喔,這是我老師Noordhoff (羅慧夫)及蔡老闆強調的概念。」Oliver 說。「運針,沒有英文喔。」「哇咧,沒有英文,那我怎麼查文獻?怎麼學?」我失望了。「所以世界各地的醫師,都要來台灣學呀!」「而且,要學會這種內功,是要慧根的!」他透過戴著手術放大鏡的眼鏡,狡譎地瞪著我說。我懂的,這傢伙用別人查覺不到的眼神告訴我,-我-沒-慧-根-!既維持大家對他半夜被吵醒也沒生氣的高貴形象,又私下狠狠的酸了我一下,兵不血刃的報了無法酣睡的仇!「接引流管。」傷口關好了,「Suction!」關鍵時刻到了。抽吸機一打開,皮瓣就立刻扁下去,緊緊地「抱住」整個傷口。暗紅色的血液,緩慢地從引流管引出,完全沒有空氣通過。「耶,沒有漏氣了!」黃醫師這時精神也恢復了,雖然天已經亮了!。。。。。「主任,這是我們自家的,請您務必笑納,不成敬意!」病人當老師的女兒來了。「謝謝你,我爸現在吃的很好。」「體力完全恢復了,他要我把他親手種的送給您,我們全家都很開心!」「你的手術太好了。」真是對不起,繁穎兄,手術不是我做成功的,你的功勞被我收割了!禮物是我的,而你只當了個幕後英雄。不過禮物最終送給我,我也心安理得。因為做出「半夜不讓曾繁穎睡覺」這麼厚顏無恥決定的,就是我!而且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決定之一!《後記》曾繁穎湘豐整形外科院長振興醫院整形外科主任林口長庚,新光醫院整形外科主治醫師與陳光超醫師相識37年,從英姿颯爽到花華白髮我們共同堅持的信仰是「病人安危與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光超兄對病人的執著、愛及負責都是同為醫師的我所佩服。雖然縱有意見分歧,但最終都能呈現出各自最好的一面,讓病人得到最好的結果。最近看一部電影「天賜良醫 Something the Lord Made」講白人醫師Alfred Blalock及黑人助理Vivien Thomas,完成人類第一次開心手術—藍嬰手術。兩位醫師的相知相惜,正如光超兄與我的最好寫照。最後片尾Alfred Blalock醫師對Vivien Thomas的一段話:「人們活著,多少都有不少遺憾,我有些遺憾,但我們應該記得不是曾經失去的,而是我們曾經成就的。」我們成功拯救了不少人的生命,不是嗎?光超兄謝謝您提醒,外科醫師救人是不分晝夜,永遠需有競競業業如履薄冰之感,才能成為醫者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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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21 科別.皮膚
網球男胯下起紅疹 害羞不就醫拖一年 脊椎被腺癌啃光
胯下突然長出超大紅疹,是所有人的噩夢,一名正值中年的網球男一年前開始胯下搔癢難耐,但因位置太害羞不敢就醫,直到近日下肢莫名水腫、疼痛才到院檢查,醫師發現這一切都是乳房外柏哲氏症引起,更因延誤治療,汗腺細胞已病變癌細胞,甚至癌細胞轉移已經將三分之一脊椎骨吃掉了。三總皮膚科部主治醫師江建平說,柏哲氏症最初被發現的紅色濕疹樣病灶是長在乳頭及乳暈處,因此被命名為「乳房柏哲氏症」,但隨醫療進步,發現紅疹也會長在皮膚大汗腺較發達部位,如腋下、胯下、生殖器肛門口周圍皮膚,因此,將這類長在乳房以外的疾病稱為「乳房外柏哲氏症」。江建平進一步說明,因病灶位置私密,許多人會害羞就醫而延誤治療,甚至亂塗類固醇藥物,但非正規治療只會造成紅疹惡化,甚至潰瘍、發炎,演變成蜂窩性組織炎,更可能在短短一年內從原位皮膚病變成第四期腺癌,當癌細胞遠端器官轉移仍不積極治療,極可能在半年內被癌症奪走性命。乳房外柏哲氏症盛行率仍無法被統計,但各年齡層都可能發生,是一種易拖延不易察覺、狀似濕疹或股癬的惡性腫瘤,常見症狀如局部搔癢、灼熱、甚至疼痛。江建平說,日前曾收治一名30至40歲、愛好騎單車的男患者,起初以為搔檔是騎車摩擦導致,自行塗藥超過三個月未改善,就醫發現乳房外柏哲氏症已變成腺癌,所幸及早發現未轉移,手術切除病灶即可。江建平說,及早發現未轉移的乳房外柏哲氏症,目前可透過手術切除治療,預後良好;若已移轉則需採取化學治療、放射線治療,或針對表皮生長因子受體標靶藥物,在臨床運用效果良好,同時可能合併雄性激素受體變異,對於具有其變異病人,拮抗雄性激素受體藥物具有控制病情療效。江建平表示,文獻發現,乳房外柏哲氏症可能具有表皮生長因子受體變異,初期外觀特徵呈現單邊紅色濕疹樣病灶,提醒民眾若發現腋下、胯下、生殖器肛門口周圍皮膚有不明紅腫、搔癢痛或傷口久不癒合,症狀超過三個月就應立即至大醫院的皮膚科專科醫師檢查,以免延誤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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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3 科別.新陳代謝
不是挨餓少吃!連續監測血糖才知怎麼控糖
糖尿病人常覺得委屈,「我都吃不飽了,血糖還是下不來,藥也愈打愈多,為何這麼辛苦?」國內有200多萬糖友,飲食控制滿腹無奈,還得面對像雲霄飛車般的血糖值。要改善這種狀況,不是挨餓少吃而是需要連續血糖監測,了解一周血糖變化,才能知道怎麼自我控制。控制糖尿病五大要素彰基糖尿病健康e院院長杜思德說,控制糖尿病五大要素:飲食、藥物、運動、血糖監控、追蹤,過去調查發現打胰島素患者,糖化血色素能達標7%者不到45%,原因在於大部分病人沒有自我血糖監測,不了解血糖全貌。以往只重視飯前血糖,但連續血糖變化才是重點,可找出患者一天中血糖高低起伏的時間點,及血糖與食物的相關性。杜思德舉例,有位大老闆不愛聽衛教,血糖又控制不好,早餐飯後血糖有時高到300mg/dl,為了找出控糖不佳原因,進行連續血糖監測,發現吃完十顆麻糬血糖就飆高,後來大老闆找出食物與血糖的關聯,很有成就感,一周內就學會自我控糖方法。提升自我管理很重要提升病人對糖尿病自我管理的動機很重要,杜思德解釋,病人常覺得已經吃很少了,血糖還是控制不好,但有些患者餓了就開始吃零食,一天吃十多次零食,認為零食不算正餐不會影響血糖,後來,經由連續血糖監測找出血糖變化全貌,告知如何正確吃飽,不餓後就不會亂吃,血糖才能回穩。連續血糖監測有時也幫病人找到低血糖的原因。有患者糖化血色素超標達9%,又抱怨半夜常做噩夢,後來經過連續血糖監測發現,患者半夜血糖低至40mg/dl,讓他開始躁動噩夢連連,但身體反饋機制是,一旦血糖偏低,對抗胰島素的激素就上升,造成隔天早上高血糖,杜思德說,很多醫師一看到高血糖又加藥,增加劑量造成血糖更低,病人吃更多、體重增加,形成惡性循環。台灣推廣控糖新觀念今年美國糖尿病學會的治療指引中,增加Time-In-Range指標,這是指患者在治療期間達成血糖目標的百分比,杜思德說,這是連續血糖監控的重要指標,指病人血糖值在合理範圍內,時間愈長愈好,而台灣糖尿病界也積極推廣這個控糖指標的新觀念。糖尿病用藥已進步很多,要讓治療愈來愈好,連續血糖監測是必需的,而除了第一型及第二型糖尿病人外,杜思德也建議應用在診斷及預防上,他指出,未來健檢或許可提供飯前血糖超過100mg/dl或有糖尿病家族史的人,了解自己一周內血糖變化,用來強化修正生活形態的動機。糖化血色素有何不同至於糖友在乎的糖化血色素與連續血糖監測有何不同?糖化血色素是指血液中的葡萄糖進入紅血球,與紅血球內血色素結合成糖化血色素,是代表過去二、三個月血糖水平的平均值,無法看出血糖值的起伏變化,因此要了解血糖值的全貌,還是得靠連續血糖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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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2 養生.家庭婚姻
「孩子看到我做愛!」父母性行為被兒女看到怎麼辦?
當代心理學網站2019年10月7日發表一篇「我的孩子看到了我做愛!」的文章。文章說,這是每個父母的噩夢,但這也可能是關於親密關係教育的時刻。如果孩子不經意地看到你的性生活,該怎麼辦?答案是,如何處理將取決於特定情況、孩子年齡以及在那之前建立的關係。孩子見到父母做愛 應做解釋文章說,儘管兒童經歷性探索的階段是正常的,但對於房屋中的成年人而言,保持適當的界限很重要。「兒童最好不參與或觀看家庭成員進行的性行為。」因此,父母或成年兄姐應該鎖上臥室的門。他們可打開音樂,以便門外聽不到聲音,也要將性玩具鎖在保險箱中。但是,如何孩子無意發現,無論孩子年齡多大,父母都不要叫喊、生氣或羞愧。「性是自然的,成年人需要隱私,但並不是說性是可恥的。」如果你叫喊,孩子們會立刻意識到你的情緒不對。你的行為越怪異,他們就會越害怕。如果你已經建立了隱私的界限,那麼第一個回應就是解決這些界限被超的原因。「你敲門嗎?」父母重申尊重成人隱私的重要性。但是,如果你忘記鎖門或忘記學校提前放學,也要承認這是自己的責任。如果你們正在做愛,而孩子走了進來,你可以說:「請回到你的臥室。我們很好,但現在需要隱私。」這件事可能被遺忘了。但如果他們以後問起你在做什麼,你要誠實回答:「我們正在做愛,這是大人在彼此關心時所做的。但是我們需要隱私,所以我們鎖門,也希望你敲門。」如果你的孩子與其他人一起走進來,情況將變得更加複雜。你不要要求年幼的孩子為父母保守秘密,因為他們在心理上沒有做好承擔這種責任的準備。即使你正在離婚,如果你的孩子見到你與另一個伴侶做愛,你要向孩子解釋。在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你最好計畫一次郊遊,在不同環境中介紹你新的伴侶,如出去吃冰淇淋,參觀公園或逛當地集市。你可以說明性愛是夫妻彼此聯繫的一種獨特方式,從而使這成為一個教育的時刻。孩子不同年齡 給予不同解釋CNN網站幾年曾前發表的文章稱,性學家列維科夫(Logan Levkoff)說:在性交時孩子走進去是一種非常普遍的經歷。但是在你對孩子說任何話之前,你需要確定他們聽到、看到的東西以及他們是否關心正在發生的事情,「如何解決這些問題取決於孩子的年齡」。針對不同年齡的孩子,父母要用有不同的方法。許多家庭父母與嬰兒同睡。在嬰兒打鼾或處於各種警覺狀態時,父母在附近發生性行為似乎並不有害。嬰兒無法理解父母所做的事情。但對幼兒來說,「孩子有時會認為這是暴力或令人恐懼的事情正在發生,應該加以解決」。有人說,當她的兒子還蹣跚學步時,他認為他的繼父正在傷害媽媽,因為她的「聲音太大了」。小學年齡段的孩子對性有一定的好奇心,但與此同時,他們通常避開該主題。專家建議,如果他們對性話題太不舒服,那就不要說。當孩子到十歲以上,許多孩子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他們不小心發現了你們做愛,甚至表示出很大的反感。「這是一個好時機,讓孩子了解性在成人關係中是一種令人愉快的私人活動。」青少年有時會以自己的父母發生性行為而感到好笑,但是如果次數太多,很容易引起不適和焦慮。十幾歲的孩子可以更好地理解父母的性生活,但他們「不需要看」。「問任何一個少年,他們是否想看父母做愛,我向你保證,答案是No。」因此,父母應該採取一些步驟來防止事件發生:在臥室的門上安上鎖,要求孩子敲門,在晚上播放輕音樂或電視以消除噪聲,安排父母「私人時間」,但不要將所有親密關係都關在門後。孩子們應該知道,夫妻間存在著肉體上的愛,為他們樹立表達這種愛的健康方式。因此,父母可以在孩子面前親吻、擁抱,並與伴侶手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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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2 科別.消化系統
余苑綺直腸癌復發/醫生告訴你大腸鏡檢查有多重要
余苑綺2014年罹患直腸癌第三期,後來經過多次化療抗癌成功,接著結婚生子,在2年內連拚2胎,余家原本還沉浸在迎接新成員的喜悅,沒想到竟又面臨余苑綺癌症復發的噩夢。余苑綺上周才平安生下兒子,兒子被診斷出罹患心室中隔缺損,需手術治療,沒想到余苑綺還在月子中心,卻檢查出直腸癌復發,且癌細胞已經從淋巴擴散到肺部和肝臟,大腸鏡,是種用來檢查大腸及直腸內層黏膜變化及異常的利器。但,為什麼我們需要檢查大腸直腸的內層黏膜呢?因為大腸直腸癌經常是由腸道內的息肉轉變而來。這些小顆息肉原本是良性的,但時間久了後,可能會變性,轉變成大腸直腸癌。所以早期找到並處理這些息肉是很重要的!而其他影像檢查,如X光、電腦斷層等,對腸道內層的小息肉並不敏感,因此大腸鏡檢就變得非常重要。大腸鏡檢前,醫師會請你改變飲食內容,並服用瀉藥清空腸道,這樣檢查時才能清楚看到腸道內層。做大腸鏡檢時,患者會側躺在檢查台上,醫師會用一根長長的內視鏡從肛門。這時醫師會打進空氣,撐開腸道的空間,以便看清楚大腸和直腸的內層變化。視個人病情不同,檢查時間可能從二十分鐘到一個小時。若確實有看到息肉,必要時會進行切片或切除息肉。那每個人都要做大腸鏡嗎?當然不是。接下來我們來看看有哪些症狀時,醫師會建議大腸鏡檢查。一種狀況是你的腸道已經透露了些症狀,像是解了血便,大便上帶著顏色較新鮮的血色。或是長期有便祕或腹瀉等腸道困擾。大於五十歲之後,罹患大腸癌的機會顯著上升,因此年紀大的人要定期檢查大腸鏡。假使是個喜歡吃紅肉、油炸食品及加工肉品的肉食族,那罹患大腸癌的機率會比較高。另外,個人體重過重、抽菸、有第二型糖尿病、或家族有人曾罹患大腸癌,也會提高罹患大腸癌的機率,最好及早開始定期做大腸鏡檢查。常常覺得肚子不舒服,會腹脹腹痛,但還找不到原因,也可考慮做大腸鏡檢查。若曾接受過大腸鏡檢查且已經看到大腸息肉,也要根據醫師建議定期回診追蹤。息肉很少造成不適,因此患者經常沒有感覺。因此定期篩檢,找出小息肉並早日移除很重要,免得放著這些小息肉在腸道內做大,演變成大腸癌。假使再檢查前有服用任何通血路的藥物,有心、肝、腎等慢性病,或目前有服用高血壓、糖尿病、或其他固定用藥,先在檢查前告知醫師。定期大腸鏡檢查,減少小息肉變大腸癌的機會!原文:大腸鏡檢查(懶人包)搜尋附近的診所:內科、外科免費註冊,掛號、領藥超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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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24 科別.眼部
她戴隱形眼鏡下海玩水 染罕病睡醒後右眼失明
去海邊玩水時千萬要把隱形眼鏡拿下,否則真得會造成失明!日前英國一名女學生去海邊度假,但她下水時並未把隱形眼鏡拔下,結果眼睛遭巨浪打中過幾天後,她竟感染了「棘阿米巴角膜炎」眼睛一直疼痛且不正常的流眼淚,沒想到某天當她睡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右眼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整個失明,如今她只能祈禱並透過網站募款協助她找回右眼的光明。根據《都市日報》報導,這名來自倫敦19歲的女學生艾可穆雷(Miyako Aiko-Murray),去年夏天她到馬爾他(Maltao)海邊游泳度假,但在下水前她並未摘下隱形眼鏡,就這樣直接戴著隱形眼鏡戲水,期間她曾遭到海浪拍打眼睛,但她卻不以為意,因為當時眼睛並沒有任何疼痛感,直到回家過了一星期後才是她噩夢的開始。一個星期過後,艾可穆雷開始患有偏頭痛和眼睛疼痛等症狀,她形容那種疼痛就像「我的眼睛裡有金屬」。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她的症狀變得越來越糟,直到有一天她醒來後右眼什麼也看不見,到醫院檢查後才得知原來是感染了「棘阿米巴角膜炎」,它是一種相當罕見的眼部感染疾病,可能會導致永久性視力障礙或失明。現在的她平均一小時就要點一次眼藥水,時間長達一個月的時間,這也連帶影響到她的生活,導致她無法好好睡覺,甚至被迫辭掉了工作和學習。不幸的是今年3月,艾可穆雷的右眼又被細菌感染,而且這次情況還更加嚴重,她表示「有天晚上我醒來,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看到微弱的光」。最後艾可穆雷只好再次就醫檢查,但醫生卻表示她的視力已無法恢復,因此現在的她只好被迫中斷學業,透過集資網站獲得外界幫助,並接受眼角膜移植。目前募資網站已募得5875英鎊(約台幣22萬元),艾可穆雷也希望自己右眼日後能夠再次重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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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09 該看哪科.中醫精髓
治療2年仍手抖? 中醫調理助她遠離復發噩夢
40歲林小姐因產後血虛、情緒抑鬱,發生甲狀腺機能亢進(簡稱甲亢),出現怕熱、脖子腫、手抖、出汗、心悸等症狀,就醫服藥治療2年,仍反覆發作,加上藥物副作用,皮膚發癢起疹,肝功能指數也偏高,醫師建議她開刀切除甲狀腺,但林女擔憂術後副作用,轉向中醫求助,經數月調理,症狀逐漸減緩,西藥停藥後追蹤2年,甲狀腺功能仍維持正常。收治病患的高雄市立聯合醫院中醫科主治醫師洪偉君表示,從臨床治療經驗,雖尚未找出針對甲亢的中醫藥物,不過在初期就依患者體質搭配中醫治療,臨床症狀及檢驗數值可持續好轉,讓西藥逐步減藥,中醫鞏固療效,達到不再復發並根治的目的。尤其是反覆發作的甲亢患者個案,代表抗甲狀腺藥物(ATDs)暫時抑制亢進,但體內自癒能力並未恢復,更適合中西藥同步治療。洪偉君說,甲亢是常見內分泌疾病,遺傳、緊張情緒、妊娠等都可能誘發疾病,西醫治療以抗甲狀腺藥物(ATDs)為主,抑制甲狀腺素生成,半數患者2年內緩解並逐步停藥,但仍有4、5成患者復發,甚至長期服藥,產生皮膚起疹、腸胃不適、關節痠痛、肝功能異常等副作用。其他治療方式包括手術及放射碘治療,但可能造成神經損傷、副甲狀腺傷害、甲狀腺機能永久低下後遺症。高市聯醫院長張宏泰表示,在治療甲亢患者時,須依據性別及年齡差異進行個別化治療,聯醫透過中西醫搭配治療甲亢患者,已建立一定特色,讓患者生活品質提升,重拾正常生活。 編輯推薦 排便費力、解不乾淨…吃這些食物解便秘困擾,早上吃最好 山竹連果殼煮水喝最好?專家這樣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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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15 科別.耳鼻喉
傷心夜半驚醒易得呼吸中止症 醫:比一般人高出4倍
根據最新的精神醫學研究,長期處在心理創傷的人,未來容易罹患睡眠呼吸中止症。這項研究由中國醫藥大學新竹附設醫院、慈濟和三軍總醫院等醫學中心研究團隊執行,透過分析台灣健保資料庫,研究結果發現「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PTSD)」患者未來得到睡眠呼吸中止症的機率比一般人高出約4倍,說明長期心理壓力,不論胖瘦可能會對身體造成長遠影響。這項研究結果於今年4月被美國睡眠醫學會「臨床睡眠醫學」國際期刊(Journal of Clinical Sleep Medicine )接受刊登。曾任哈佛大學創傷壓力中心研究員、參與此研究的精神科醫師周伯翰表示,這項研究共有2萬3796案例,其中包括2136位精神科醫師診斷的PTSD患者,另外2萬1360人為沒有罹病的對照組,從2000年到2013年13年追蹤發現,PTSD患者和對照組相比之下,經過睡眠檢查確診後的睡眠呼吸中止症的得病機率高達4倍。周伯翰指出一個臨床案例,一位40歲女性是普悠瑪事件的生還者,至今只要搭火車,當時的場景就會出現在眼前,晚上常會做惡夢,夢到意外當時的場景而驚醒造成睡眠常中斷,經藥物治療與心理諮商後,症狀才逐漸改善。周伯翰解釋,睡眠呼吸中止症患者睡眠時常出現嚴重打鼾並有呼吸中止、長期睡不飽、白天易打瞌睡、頭痛、注意力和記憶力不佳與情緒易怒等症狀,長久下來會增加罹患心血管疾病的機率;而長期處在心理創傷下的人睡眠品質往往不佳,常出現過度警醒無法入睡、睡眠片斷或半夜被噩夢驚醒的情形,且PTSD患者常有代謝症候群與體重肥胖的症狀,這些都是罹患睡眠呼吸中止症的危險因子。此外,周伯翰表示,PTSD終生盛行率約為8%,僅次於憂鬱症,其實不算少見,且患者常會合併憂鬱症、焦慮症與物質濫用,往往增加治療難度與自殺風險。周伯翰也說,許多人遇到心理創傷時,常覺得「時間會治療一切」,周遭的親友也常常勸患者要「想開一點」,或是因為擔心當事人的心情而避免談論,但心理創傷並非肉眼容易看見,更會讓人忽視。要能夠從創傷中走出,要先看到創傷源頭並且去試著擁抱傷痛與當時受傷的自己,之後更要學會每次創傷情緒出現時安撫自己,常見的自助方法如正念放鬆減壓法(mindfulness)、學習身體放鬆如腹式呼吸或瑜珈、心情日記寫作等,但是當壓力超過個人所能負荷時,建議還是要適時就醫,避免疾病慢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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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15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死去,原來是「往」生
編者按:癌症是目前死亡率最高,可說是人見人怕的「惡疾」,但隨著科學的發達,戰勝癌症的醫療團隊與病人、家屬比比皆是,也因此我們非常高興邀請到三位「見證人」:病人、家屬與醫師分別寫出他們的親身經驗。希望這三篇文章可以帶給正在為癌所苦的病友與家屬「正向思考」。有一點需要聲明的是執筆的病人與家屬都非常希望可以利用這機會說出他們打從心裡感激的醫護團隊或醫療機構的大名,但囿於「醫病平台」避免淪為廣告的園地,他們勉為其難地答應我們的要求,也在此特別表示感激。很多宗教的說辭有助於人們對生命、靈魂,生死的質疑帶來一些啟示和安慰,在面對死亡時減低一點衝擊和悲痛。諸如「離苦得樂」、「接引西方淨土」、「生命有盡,慧命無窮」,或是「一粒麥子死了、落在土裡,結出無數顆麥子」。生命的輪迴之說甚至有「換一個身體再回來」的概念。大約都是為避開「死了就是沒了,死亡就是永遠失去了」這種痛苦的另一層哲學思考。我本人在六十四歲和六十七歲時受到兩次癌症來襲,對生命的無常、死亡如此靠近的感覺,深受震撼。兩次聆聽「罹癌」的宣判,心緒的波動和身體所承受的狀況也大有差異,現在回想,彷彿噩夢一場。第一次是乳癌第二期(2.5公分),在完成半年化療和十八個月的標靶治療後,還來不及慶祝「抗癌成功」的喜悅,只因貧血症狀嚴重,做了大腸內視鏡檢查才知毫無症狀的惡性腫瘤已默默地長到了3公分!當乳房外科醫師為我解釋癌細胞的「型」和惡性的程度,以及治療的方式,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如果我只開刀切除病灶,不做後續的化療,那我可以活多久?」醫生反問我:「為什麼不做後續的治療?」我說反正聽到的誰誰誰得了癌症又聽說治療得很痛苦,全無生活品質,後來還不是也死了。所以我想不管時間多長多短,至少我有時間把該做的事做完,然後時候到了我就可以安心的死了。醫生問我想完成哪些事?我想起千頭萬緒:我想辦「生前告別式」啊!這一生該跟很多人道謝和道別,該道歉的話還沒說的也要跟人家說清楚了,還有我計畫要出的五本書都做了一半,必須要搶時間完成……。醫生說:「你可以一邊治療一邊做這些事啊!」接著他說治療乳癌的醫學已經發展得十分快速,化療的不適也有藥物可以協助解除,治癒率也很高。尤其妳有寫作的慾望,對轉移開刀和治療的痛苦絕對有正面作用。這位醫生簡直喚醒我的樂觀細胞復活了!我一向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想做的事、該做的事總是即知即行,充滿正向的能量。在與乳癌抗戰(共存、共舞)的兩年間,我寫作有關歷史事件的轉型正義實例、古典音樂的賞析:藝術家因著創作而從絕境重生,還有對很多典範人物的意志力與生命力的感動,都成為我在病中的救贖,體會到生命無限的深度與溫度。然而就在完成總共二十四個月的療程之後不到五個月,又罹患大腸癌!是與前一個癌症毫不相關的一個全新的3公分腫瘤。幸運的是它還沒有蠢動就被揪出來了(這要感謝前一個療程後必要的身體各器官檢驗數據都在監控中,才得以發現)。但是這次措手不及,三天不到就被推進手術房!來不及寫遺書、來不及交代後事。我非常的驚惶、害怕,唯恐就此死在手術台上再也沒有醒來……。大腸癌的化療比較典型,每隔一週接受一次五十小時的馬拉松點滴注射,點滴儀器設計得很好,在治療室上針,大約兩小時就可以背回家,第三天來拆針。因為隔週的體力才剛剛恢復,就又該去醫院打針了,感覺上成天輾轉病榻,每一天都病懨懨的。這次化療共歷時六個月,在打針的空檔,我竟然辦了一次新書發表會,和去台南主持了一場音樂會,只是因化療的副作用手指僵硬無法握筆,而沒有「簽書」的儀式。如今化療結束又過了整整一年,每當聽見有誰罹癌或是離世,我的內心都會飄過一絲陰影。再怎麼樂天如我,在命運的面前也只能臣服。《就算明天就要說再見,也要為今天的花澆水》,活出精采生命的每一天!我相信死神兩度叩門卻沒有把我帶走,是來提醒我,生命是有任務的,把注意力轉而關懷別人,當有能力為別人付出時,自己的苦難就不算甚麼了。因為生病,我得到很多的祝福和寵愛,也得到很多體悟。生命的終點不過就是死亡,死後的世界是否真是極樂?還是刀山火山?有輪迴嗎?親人相遇會相識嗎?至少,從出生到死亡的中間這一段過程,是我們可以自在揮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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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28 癌症.乳癌
人工血管易感染 7成乳癌病友噩夢
65歲的玉燕去年左側乳房出現約五塊錢大小的瘀青,就醫確診為早期HER2乳癌,且癌細胞已侵犯淋巴,經手術切除病灶,後接續化療和標靶藥物治療,但因人工血管感染,引起發燒和嘔吐,直到化療結束,在醫師評估下拆除人工血管,終於擺脫鎖骨冒出尾巴、反覆感染的惡夢。乳癌防治基金會昨公布一分針對五百三十一名乳癌患者所做的人工血管裝置調查,結果發現,如果情況許可,七成四病友希望盡快移除人工血管;曾發生過人工血管併發症的患者更是百分之百希望早日擺脫人工血管的束縛。乳癌防治基金會董事長張金堅表示,人工血管是乳癌治療中的必備工具,因乳癌治療藥物多為「靜脈注射針劑」,而透過植入式人工血管替代正常血管,有助降低不良事件發生,減少癌友挨針次數,縮短護理人員找血管時間。不過,續留人工血管時有感染、導管脫落等潛在風險,比率約百分之八。此外,前胸鎖骨冒出一段異物,活動受限,也不好看。該項調查發現,五成二的病友認為人工血管影響手臂活動,四成三覺得有異物感,睡覺時需常調整姿勢。四成認為人工血管不拆,總覺得自己還在生病而心情不好、也影響工作。至於人工血管何時拆掉較適合?羅東博愛醫院副院長葉顯堂以乳癌類型中惡性較高的HER2陽性乳癌為例,因HER2有較高復發及轉移的機率,過去醫界認為患者在完成半年化學治療和一年標靶治療後,人工血管仍需留置體內兩年以上,以免復發時需重找位置裝設人工血管。隨醫藥進步,HER2陽性乳癌邁入化療合併標靶治療的時代,大幅降低復發風險。葉顯堂說,HER2陽性乳癌患者結束一年半的化療與標靶治療後,人工血管即可先拆除;此外,目前已有僅需皮下注射的標靶藥物,不需透過靜脈,化療結束後即可拆除,有助病患早日擺脫人工血管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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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14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醫學生對健保制度支付原則的探討:透明性與公平性
編者按: 這是來自醫學系五年級學生的文章,我們深為學生在踏入臨床學習的第一年,就能以病人的最大福祉為首要考量所感動。在此特別向這對師生對醫療環境與醫學教育的關懷致最大的敬意與謝意。討論的緣起是在一次跟外科醫師的手術時,由於病人患有睪丸腫瘤,但是病人的年紀非常輕,而且腫瘤的大小並不大,因此希望能夠用部分切除的方式來治療病人的疾病。但是,由於睪丸的腫瘤,一定得排除它是否為惡性的腫瘤,而排除的方式就是在術中用冷凍切片(Frozen section)的方式,來避免如果其為惡性腫瘤,將來必須要全部切除時,再度幫病人動手術的時間與健康成本。當然,這樣的冷凍切片也並不是完全準確的,所以當然也有可能在使用了冷凍切片的狀況下,病人仍然要進行二次手術,因為最終報告推翻了冷凍切片的結果。但是考量對於病人而言,二次手術所需要付出的代價,甚至是對於醫院而言要再次空出床位,以及刀房的時間等等的考量之下,我認為做冷凍切片的這一個決定是對病人最好,而且也屬於一個應該要被健保支持的合理的理性決定。因為指導老師的用心,我有幸跟到為我們進行冷凍切片的這一位醫師,而他所述說的一件事情,就帶出了我們今天同學們關心的主題。根據老師的說法,由於當天的切片結果是良性的,所以這樣的申報,會有可能會被核刪。這件事情是我相當難以接受的,因為就我的醫學知識而言,我認為這樣一個腫瘤的切除對於病人而言是必須的,因為生殖腺體的腫瘤必須要確實的排除其為惡性腫瘤的可能性。並且,在這個病人所處的狀況之下,也是必要的,由於病人如此年輕為了能夠讓病人擁有保存兩側睪丸的可能性;而且又要同時兼顧病人在惡性腫瘤的狀況下能夠去避免二次開刀的風險,這樣一個決定我認為是對病人最好而且也合乎我們對於全體國民應該要有的健康照護的水平。然而,如果這樣的冷凍切片健保選擇不給付或核刪,那麼就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個可能性就是病人必須要自己付出這樣的價錢,而這位病人的父親剛因為癌症過世,本身又還未出社會工作,在這樣的狀況之下,整個家庭的經濟完全指望母親,又必須多付出冷凍切片的額外費用,我認為是不合理的;第二個可能性就是健保以多重倍率核刪,在這樣的狀況之下,醫院為了提供給病人最好的照護,反而被懲罰,甚至是以數倍的代價來懲罰之,我認為也是和健保本身的精神背道而馳。由於遇到了這樣全盤皆輸,似乎僅為了省錢的健保核刪策略,因此引發了我們今天的討論:我們希望能夠去討論現在的健保的給付制度究竟有沒有足夠的透明度,而現有的制度之中究竟有沒有足夠的機轉去提供公平性的監督。當然,健保不可能什麼都付,我認為這是一個相當明確的事實。健保的資源有限,而健康照護的需求,由於醫療科技的不斷進步,是沒有極限的。然而,我們仍然希望回到整個制度面的最根本,去討論我們目前的支付制度對於全體人民是否是公平的。首先,我們討論的是關於健保會的制度,就我們有限的知識而言,根據全民健康保險法的第五條所成立的全民健康保險會(以下簡稱健保會),是整個給付制度的命脈,決定了所有的給付項目與標準。雖然在法規當中有提及應該參加的人員包含了健保、醫療、病患三方以及相關的專業人士,但是整體的委員選拔的名單似乎沒有一定的標準,雖然網路上有公布相關的會議紀錄,但是整體的給付標準,似乎非常欠缺一個審核、制衡的力量,去監督並維持這樣一個關係全體人民健康預算的會議。更重要的是,整體的會議似乎是以共識決的方式進行,雖然給會議本身保持了很高程度的自由度,但其實同樣也欠缺了一套公平、可供審視之議事項目的決定標準,整體的議會更像是各個利益團體彼此之間的角力,而非一個從各個觀點出發,全盤的審視現有的給付標準是否合乎健保的精神。總體而言,現有的制度給了健保會很大的自由,固然提供了很大的彈性,但是不免令人懷疑,這樣的會議從參加人員的遴選就曖昧不明,而整體的議事規則,也沒有一套可供監督、審視的標準,我們竟然必須要仰賴這樣一個團體來決定大筆的健保預算的花用,我認為是非常不公開、不透明,必須要改進的。從遴選健保會的委員到健保會做成決定之後,是否應該要有覆議、審核的機制,到健保會整體的議事規則,以及做成決定的方式,我認為這些都必須要有更多的具體的、成文的規定去約束一個這樣動輒每年花費數十億的團體。再來就是討論到健保給付制度的公平性與核刪的標準。這就必須要先提到資源之間的排擠性,我們深深明白,健保的給付不可能做到完美。但是回到這一個案例而言,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一個冷凍切片可以因為它的結果就決定核刪與否,這是讓我覺得非常奇怪的。歸根究柢,我認為是因為我們目前給予參與核刪醫師的薪資不足,讓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好好的審核整篇病例,最後就直接落到冷凍切片的結果上。但是決定一個檢驗的給付與否,重點應該是該檢驗的必要性,而在這一個案例之中,我認為我可以確實理解它的必要性,所以我沒有辦法接受在這樣的狀況之下仍然被核刪。更有甚者,在聽到諸如銀杏、維骨力等毫無醫學根據的藥品都曾經給付的狀況下,我認為更沒有道理不給付這樣一個必要的檢驗。所以整個核刪的制度做出這樣的決定,會讓我無法相信整套制度的公平性。我認為一個好的核刪制度,必須要給予這些核刪的委員足夠的時間與資源去好好的閱讀病例、判別對錯,甚至應該要在本身核刪的過程之中,就有多位委員核定一個案例的制度,才能夠避免濫刪對於病人和醫院造成的傷害,對合理、善意的醫療決定做出影響,最終要付出代價的將是整個社會。在討論當中,我們也討論到很多其他的面向,包括DRG在某些醫院實施的成功,證明了Pay for performance的狀況,對於用心經營的品質導向的醫院絕對是有利的;以及昂貴的化學治療的新藥品在給付的時候應該要把責任分擔一些給希望獲利的廠商,如此能夠達到真正的公平。無論如何,扣回到本次的案例。我認為要求一個剛失去家中一大經濟支柱的家庭支付冷凍切片費用;或是要求醫院必須吞下數倍的核刪的懲罰都不是一個公平的健保制度底下應該出現的事情。而這樣的事件的發生,也會讓我們不得不會回去審視透明性不足的全民健康保險會與整體核刪制度的問題。總結而言,我認為唯有透過將健保會整體的委員遴選到議事規則具體化,並強化制衡這樣一個獨大的組織的能力,如讓醫院、病患的團體可以透過一定的方式推翻健保會的決定等等,才能夠真正深化健保給付制度的透明性與公平性,而不是讓健保會淪為一個利益團體比大聲的角力場所。最終犧牲的,始終是那些聲音最小又不受社會大眾關心的如同這位病患的相對弱勢家庭,這樣的犧牲與不公平,絕對不是一個如台灣一樣進步的民主社會應該要出現的。我誠心期待透過改革,未來能夠有方法讓我們的健保給付可以更透明、更公平。去打造一個醫師可以盡力為病人著想,不必時時刻刻做著核刪噩夢的時代。(本文轉載自民報醫病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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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07 養生.心理學解密
不推崇林志玲的高情商 他鼓勵大家做個冷淡的人
提到高情商,第一下想到的就是那些溫柔善良,總站在他人角度考慮問題的人。說起娛樂圈中高情商的人選,很多人都中意林志玲。但蔡康永不這麼認為,他覺得林志玲太累了。林志玲屬於傳統定義中情商最高的一種,永遠在微笑,永遠好脾氣。在蔡康永眼裡,如果林志玲再多分給自己一點心力,那才是他心目中的高情商。1.別壓抑自身,做個冷淡的人挺好之所以說林志玲太委屈自已,是蔡康永認為,人一定會有大部分時候是冷淡的。這才是正常的情緒起伏。他反對一味熱情。只有這樣,才能顯現出差異,找出對哪些事情、哪些人有興趣。所以,他鼓勵大家做一個比較冷淡的人。如果被溫暖兩個字給綁住,會更吃力。他舉了小時候的例子:生活在典型的舊上海式家庭的蔡康永,父母好客,總不停應酬和招待來客。為了彰顯對客人的熱情,餐桌上的父親總是將好吃的給客人,這對還是孩子的他很痛苦的。雖然父親沒有刻意去教他,只是做給他看,但蔡康永承認,自身的養成裡面就有這個部分在:也就是客人開心「我」就開心了。這種養成最終變成了蔡康永的工作,主持人是一項很能隱藏自我的工作。人們對高情商的定義五花八門。到蔡康永這裡,和人們通常的看法相反,是希望能夠搞定自己。 他早前談過,我們的文化過度推崇容忍。文人的房間裡掛著「難得糊塗」,網絡上好多人說「認真就輸了」,好多婆婆勸她們的媳婦,進了婚姻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最後每一個人都活成了一尊大佛。於是搞不定,變成了一味的容忍、遷就。過度之後,人喪失了對生活的熱情。說到情商高的人,蔡康永提到了周杰倫。無論是決定結婚、當爸爸、做音樂的同時拍電影……周杰倫都沒掩飾需求和慾望。最終,這些目標都實現了,看到他情緒的人,也並不覺得被冒犯。在蔡康永看來,這才是高情商的表現。表達喜歡與不喜歡,做個適度冷淡的人,是很多人應該學會做的事。2.過分熱情,收穫白眼和滿身戒備農曆春節的時候,親戚朋友相互拜訪還是必備節目。相信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個親戚或者朋友,從進門開始就開始忙活兒。開門先「敬個大禮」拿拖鞋,坐下之後就把瓜子往外一拿,茶水壺裝滿開始咕嘟咕嘟的燒,客人手裡先塞個橘子,剛吃完再添個香蕉……「沒事,客氣啥,就當自個家一樣。我再給你削個蘋果......」這樣送到嘴邊的吃吃喝喝,看著主人忙裡忙外,客人反而會倍感壓力、坐立難安。這還是和我們有一定親密關係的人。陸劇《家有兒女》中鄰居,胖嬸自來熟的性格讓觀眾們一度煩得牙癢癢。第一次見到劉星就把劉星往懷裡抱。家裡的么兒小雨,也難逃第一次見面被尬抱的命運。 美國人類學家Edward T.Hall,在探討人的空間關係時提出人有四種空間距離:親密距離、私人距離、社交距離與公共距離。胖嬸第一次見面就因過度熱情,侵入了劉星和小雨的親密距離。所以難怪倆孩子反應一度尷尬。在芬蘭漫畫家Karoliina Korhonen創作的漫畫中:頭戴著芬蘭帽的圓球人馬蒂(Matti)十分生動地詮釋了,這種距離感在芬蘭人生活中的日常體現。這並不是不友好;相反,他們為了照顧對方的感受,寧願選擇犧牲自身利益。瑞士心理學家Edward Bullongh 又提出「心理距離」的概念。即審美主體與對象間保持一定「心理距離」,形成一種若即若離,不即不離的狀態,以此獲得最好的美感。電影《登堂入室》中,16歲少年克勞德將偷窺到的他人生活寫進作業。他的文學老師吉爾曼也受好奇心驅使,縱容學生暗中介入他人生活的創作方式,還與妻子一同分享克勞德的作文。直到克勞德將好奇的腳步踏入老師吉爾曼的家門,關係發生了變化。吉爾曼不再是故事的讀者,而成為故事走向悲劇的重要一環。最後妻子珍娜毅然離開了丈夫。這並非因她對婚姻的種種不滿。而是因她不期然得知,丈夫居然連她不能生育的事都說給克勞德聽,那種被人僭越了隱私的憤怒與羞恥。正因為「人們總是有辦法進入別人的生活」,去維護一份界限感,選擇不去介入的「冷漠」,才是真正的慈悲與溫暖。3.戴著「 面具 」好好活一次,你可以冷淡一點熱情的人,大多是可愛而敏感的。希望工作上能得到認可,渴望多一點點人脈關係,擔心身邊的朋友感到冷落......生活的表演中,人的精力與能量有限,極度熱忱後出現的必然是極度的疲憊。經濟學角度上看,當我們在一件事情上傾注熱情,我們付出的成本也就相應提高,對結果效用的期望值也越大。有時,需求和供給不匹配,換來的只會是耗盡自身、推遠對方。其實,世界上無非三種事:自己的事,別人的事,老天的事。人的煩惱,往往把別人的事當「你」的事,替老天操心整個世界。所以我們必須與生活保持距離,只有這樣,才不會被生活綁架,活成別人鏡頭中的一件裝飾品。史蒂芬·史匹柏,27歲因《大白鯊》成為炙手可熱的導演。當時《時代》周刊用他做封面,做了一期對他的稱讚。那本雜誌送到片場時候,他沒有把雜誌接過去。製片人很驚訝:「整本都在講你,你怎麼不看一下?」史匹柏說,「我現在如果相信他們對我的稱讚,我接下來就會相信他們對我的攻擊。」 這是一種霸氣,也是一種實力。我們不僅要能做生活的主角,把控生活;而且要能夠適時跳出來,用一個清醒的態度去做一個觀看者。觀看自身與他人的關係、觀看整個世界。在人生的戲台上,學做一個冷漠的人,並不是因為對他人漠不關心。恰恰相反,正是因為知道,親密無間容易翻船,涇渭分明又了無意趣;只有誠懇而不踰矩,尊重但不干涉,才是真正成熟的相處方式。在這個意義上,做自己的演員不累的,演別人的劇本才累。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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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19 癌症.其他癌症
北榮創新團隊 爭取胰線生機
「癌中之王」胰臟癌5年存活率僅僅7%,確診人數成長相當快速,加上過去治療藥物的選擇限制,「發生率幾乎等於死亡率」,成為不少患者和醫療團隊的噩夢。醫療資源 與國際同步台北榮總胰臟癌團隊召集人、胃腸肝膽科李重賓教授專注投入胰臟癌治療,被譽為台灣首屈一指的權威。他提及,北榮胰臟癌團隊由多位教授級專科醫師組成,結合外科、腫瘤科、胃腸科、放射科、個管師、營養師等,醫療資源更與國際同步,積極參與重大藥物臨床試驗,旨求提供創新且專業的完善照護,幫助患者爭取「胰」線生機。李重賓說,由於胰臟癌缺乏有效篩選方法及明顯且特殊的症狀,不易早期診斷,等到有明顯症狀時,其腫瘤常已無法切除。很多醫師採用保守治療,但近幾年來,胰臟癌治療進步,已轉為更積極的處置,加上現有二線化療藥物已獲得健保署核准納入健保給付,呼籲患者積極接受正規治療。存活九年 看孫子出生而北榮在胰臟癌研究投注許多心力,重要臨床試驗從不缺席。如前述的化療藥物試驗,北榮收案數更是領先全球,甚至美國FDA核准該藥上市前,也特地前往查核,領頭羊地位不言而喻。「罹患胰臟癌,並不代表生命走向尾聲。」李重賓分享手上曾經治療相當成功的案例,多年前,一名晚期胰臟癌患者,罹患時正值壯年,最掛念的就是正就讀大學的小孩,最大心願就是看到孩子完成學業。他在積極配合北榮醫療團隊治療之下,爭取到多達九年的時間,不只出席了孩子的畢業典禮、還參加婚禮、連孫子都抱到了,見證孩子的人生重要歷程。二線治療 已納入健保李重賓說,像前述癌友如此振奮人心的故事,其實並不在少數。胰臟癌演變到晚期,癌細胞無論是局部轉移、或是跑到其他器官,都已無法採用開刀方式治療。「以前病人發現罹癌後,平均三、四個月就走了,但現在治療藥物持續進步,存活率改善非常多。」李重賓指出,如晚期胰臟癌的第一線化療失效後,現還有納入健保給付的二線治療,經試驗證實可成功延長亞洲族群患者的整體存活期達9個月,雖然還是可能出現腹瀉、疲倦、中性白血球低下等不良反應,但副作用相對溫和,依他的臨床經驗觀察,患者除腫瘤縮小、胃口變好外,疼痛症狀也獲得改善。胰臟癌治療實屬不易,李重賓鼓勵患者,唯有找對治療團隊,「積極接受治療才是最不痛苦的方式」,不要放棄任何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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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17 性愛.性別議題
接受治療的同性戀 最後能變「正常」嗎?
1990年,「同性戀」已經被世界衛生組織移除疾病範疇,「同性戀不是病」已是醫學界的共識。但直到現在,同性戀在很多人眼裡是「不正常」的。5月17日是國際不再恐同日,我們找到幾位同志聊了聊。現實版的「飛越杜鵑窩」,讓他做了整整一個月的惡夢張可,男40歲,曾接受強制住院治療,2015年,張可結婚的第12年,兒子當時也已經11歲了。他鼓足了勇氣,對老婆坦白了:他其實喜歡的是男的。他希望跟老婆離婚。張可早就知道自己的取向偏好,但他出生在小城鎮,同性戀是不被接受的。張可年輕的時候,更是沒期望能與男性一起生活。於是在父母的安排之下,他像很多人一樣,相親、結婚、生孩子......他希望自己能因此變直。但在2013年,他在網上認識了現在的男友大偉,進而相戀,他決定不再逃避自己真實的取向。但張可的老婆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第二天,她和張可的哥哥,強行將張可送到了某精神病醫院。醫院以「性偏好障礙」為名,將張可強制收住院。住院單上,標註了「預防出走」。那是一棟嶄新高大的住院樓,病房卻似戒備森嚴的牢房。張可與其他精神疾病患者被關在了一起,每一層樓都是一個隔絕的世界。入住的第一晚,張可被綁在了病床上,綁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知道厲害了」,才被鬆綁。病房裡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看守,他們對病人兇道:「好好聽話」。張可看到,那些「不聽話」的病人,會被拳腳相向。在病房裡面,每天要和醫生談話、定時定點地服藥。不止如此,張可的手機也被收了起來,所有與外界的聯繫都被切斷,哪怕是親戚朋友也無法探視。想要聯繫外界,唯一辦法是向主治醫師申請,讓他幫忙打電話,但若是醫生覺得你「狀態不好」,連電話都沒得打。整層病房有澡堂、衛生間、食堂,衣食住行全都不用離開一層樓,唯獨一周有一次「放風」。但所謂「放風」,也只是從住院樓的一層到了另一層,活動範圍也依舊被圍欄圍住,生怕「病人」逃了。同樣的,不聽話的人,連「放風」也去不得。在這樣的環境底下,張可不敢反抗,每天準時地服藥、談話。但最令人絕望的是,在與世隔絕的生活中,日復一日,看不到頭。所幸的是,張可在醫院裡時,男友大偉四處奔波,找到了張可所在的醫院,又四處聯繫公益組織、律師、公安部門等。在張可入院的第19天,大偉成功地將張可「解救」的出來。但說是「解救」,其實也是被家人接了回家。出院後的整整一個月內,張可時常會在夜裡做噩夢,夢見自己仍在醫院裡被拘禁著,被嚇得醒來。回家於張可而言,也只是程度輕一些的煎熬。在出院後的第7天,大偉和張可做了一個決定——他們「私奔」了。他們跑到了南方的一座城市去打工,遠離了「家鄉」。一個不存在的病 卻讓媽媽得了焦慮症小夏,男25歲,曾接受同性戀「診斷」,「同性戀治療」的這門生意,主要的「客戶」倒不是同性戀者本人,而是他們的家人,尤其是父母。一位未向父母「出櫃」的同志說,「如果我爸媽知道了,大概也要送我去醫院吧。」很多的同志都不敢向家人出櫃,畢竟「結婚生子,天經地義」的觀念太普遍了。小夏的母親就是其中一員。大四寒假的某個晚上,小夏洗澡出來,就感覺氛圍不對勁,看見了一臉慍怒的的媽媽。媽媽徑直問他:「這個是誰?」桌上是小夏的手機,此刻手機屏幕亮著,正是小夏和男朋友的微信聊天界面。小夏的媽媽向來強勢,以前也曾拆過小夏的信件。小夏知道,媽媽已經對他的取向有過懷疑,這次他也不再隱瞞了:「就是這樣的,我喜歡男孩子。」這份坦誠換來的卻是媽媽的暴怒。她罵他,說就不應該讓他去那麼遠上大學,去外面學壞了,還問他「有沒有得愛滋,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但暴怒之後緊接著是崩潰,她哭著求小夏說:「你為什麼不能做個正常人?變回來吧!」但其實對於小夏,壓根兒沒有「變過」,又如何「變回來」呢?他也曾經嘗試交女朋友,但交往的兩三個月裡,完全對女生提不起興趣,牽手、擁抱等步驟對他來說像是打遊戲時的一個個關卡。他牽手的時候甚至是掐著時間,感覺「牽了一分鐘,應該夠了」就趕緊鬆了手。小夏的大部分生活軌跡都和大部分人差不多,求學找工作,更沒有給社會添過麻煩,他嘗試解釋同性戀很正常、不是變態。但媽媽沒能接受。第二天,媽媽立刻帶著小夏去醫院查了病毒全套等檢查。但哪怕結果證明沒有染上病,媽媽依舊覺得自己的兒子「很髒」。頭幾天在家裡,小夏碰過的東西,媽媽甚至要用醫用酒精擦一遍消毒,再往後幾天,甚至徑直搬了出去住賓館。到了第七天,她更是找到了某大學的附屬醫院精神衛生科的副教授,她聽說這位醫生能幫人治療同性戀。在父母的軟硬兼施之下,小夏答應去看看。在那位副教授的私人診所裡,副教授告訴小夏一家人:同性戀分0至7級。「0是最接近異性戀,7是完全的同性戀。但是,可以進行干預。」副教授一直沒用「治療」兩個字,但介紹方法時,說的都是激素、藥物注射等。這些仍處於試驗階段。小夏的父親有一些懷疑,他向副教授問到:「同性戀不是正常的嗎?而且在一些國家都婚姻合法化了。」這位副教授也不否定同性戀,但「有些人接受不了自己是同性戀,或者是家人排斥他,他受不了了,就到我這裡來接受干預。」小夏在醫生的安排下,做了抽血查生殖激素、問卷、腦部核磁共振等檢查。而有些問捲和小夏做過的測IQ的問卷幾乎一樣。還有一個檢查項目是:讓小夏快速地念出字體的顏色(不是字的本意),小夏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但一一跟著做了。直到第二天,小夏做完了最後一項檢查出來之後,副教授給他下了一個診斷——「假性同性戀」。根據副教授的說法,小夏的腦子跟大多數同性戀不一樣,邏輯感比較強,對色彩不是很敏感,而一般同性戀對色彩是很敏感的。並且告訴小夏一家,這個「假性同性戀」是可以被干預的。讓他們回家考慮考慮。正是副教授的一句「考慮考慮」,成了小夏一家新矛盾的導火線。原本在檢查之前,小夏媽媽已經不那么生氣了,對同性戀的偏見也有些許鬆動了。結果檢查回來之後,當小夏表現出堅決地反對治療之後,他們又開始新的爭吵。「一開始我爸跟她說,兒子這是天生的,他也沒得選。但現在,我媽覺得我至少可以選擇減輕同性戀的程度。我拒絕的話,是我做的選擇,放棄變直。我媽就說那是你自己不選,你為什麼不選擇?是你自己不想要跟大多數人一樣,你自己不選擇接受他們的干預,反正就變成是我的錯了。醫生這麼一句話,就變成了,我生而如此還是我選擇去當同性戀。」原本平靜的小夏,說到這番話突然語速快了起來,最後又突然沮喪地說到:「直到現在兩年多過去,我媽還是認為,是我不願意選擇過正常人的生活。」在剛出櫃的那段時間,小夏的媽媽患上了焦慮症,常常失眠,一度需要吃藥。而當小夏拒絕了醫生的方案,媽媽一怒之下把小夏的身份證等藏了起來,不讓小夏回去學校完成最後半年的學業,小夏幾次撞牆、割腕,以死相逼,才能回學校。然而即便回到學校,媽媽也偶爾會打電話給輔導員,讓他幫忙半夜到小夏宿舍「查房」,唯恐小夏半夜與男友出去。兩年多裡,母子二人時常因這件事兒吵起來。同性戀不是病,不需要被治療2014年,燕子接受了重慶一家同性戀治療機構的電擊治療,後來他對這個機構提起訴訟,並勝訴了。在燕子的民事判決書中,法院也寫下了:「同性戀並非精神疾病」。而張可現在也已經和妻子離婚。他的兒子跟著他倆生活,平時在學校住宿,一個月回家兩天,對張可和大偉的關係,只淡淡說一句:「我不管」。張可不願回憶起當時被治療的經歷,他的故事是由他的男友大偉向我們講述的。一家人只希望生活不再被打擾。他和男友大偉兩人現在則在家鄉搭伙生活,兩人在鎮上擺個小攤,相互扶持。但現實是,「同性戀治療」依舊存在在許多地方。今年行為藝術家吳老白暗訪了多家醫院、診所,發現至少仍有96家機構在開展這樣的治療。其中不乏公立醫院,有一間就是小夏當時去的某大學附屬醫院。事實上,「同性戀不是病,不需要治療。」已是醫學界的共識。同性戀治療或許離大部分人很遠,但其實正是每一個非同性戀者的不接受、嘲笑、排擠......讓這些治療的需求源源不斷。越是害怕同性戀,就越是可怕。曾經,膚色、種族、宗教信仰都成為過被迫害的理由。今天,同性戀會被強行「矯正」。說不定,某一天你我也可能因為身上某個標籤,而成為少數人,需要被「矯正」的一員。但是,「大多數人」就等於「正常人」嗎?在不對他人社會造成影響的前提下,我們有沒有當「少數人」的權力呢?註:文章中張可、大偉、小夏、燕子為化名。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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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10 新聞.杏林.診間
醫病平台/永不放棄
我的姐姐十年前因乳癌過世,年僅四十三歲,因此母親和我年年做乳房攝影和超音波檢查。三年前,七十五的母親在自費做的乳房攝影毫無異狀之下兩個月內,自摸發現乳房有腫塊,立馬回診乳房外科醫師檢查,起初醫師以為我媽太敏感,但是一做超音波,和粗針檢查,確認是乳癌一期,五天內做了單側乳房全切除手術,幸運的是淋巴沒有轉移,後續僅需吃荷爾蒙藥治療,無須化療和電療。這件事讓我學到健保只給付乳房攝影到七十歲,但是人要生病,是沒有年齡限制的。由於母親狀況穩定,一年後我們訂了赴日賞楓的旅行團。媽媽開心地準備行李,出國的前一天中午,她從捷運站打電話回家,說一隻腳突然很痛不能走。我火速趕到捷運站,由於她並未跌倒或出血,為免她在急診室久候,我直接帶她去住家附近以骨科聞名的醫院看門診。醫師照過X光後,從膝蓋抽出一堆血水,告訴我們,母親的右膝已是第四級的退化性關節炎,除了置換人工關節,別無他途。由於母親事前毫無預兆和疼痛,這樣的消息令人心驚。再加上如果要使用健保給付的材料,需回家等待一周的健保局核准。母親回家不能動彈,誰來照顧她?父親健在,但年事已高,平常都是我媽在張羅。因此我們決定採用自費的材料,拜託醫生立刻排刀。當天晚上母親就動手術換膝關節,第二天就可下床走動。半年後,母親膝蓋復原良好,但是多年前曾復建過的第四五節腰椎壓迫神經,復建和消炎止痛藥物等保守治療成效不大,醫師建議開刀置換人工椎間盤。父親反對動龍骨,可是母親覺得每天疼痛不是辦法,決定換家醫院另找名醫問診。我陪母親看診,醫師信心滿滿,我們同意全自費開刀以便使用高級材料。手術順利,母親三天後就出院。原以為這一切都圓滿,沒想到卻是噩夢的開始。出院回家後的母親,開始夜夜失眠,坐立難安,忽冷忽熱,腳底發麻。回診時,醫師說手術非常成功,過段時間腳發麻的情況會改善。我上網研究才知道,脊椎手術有許多後遺症,我開始後悔當初支持母親動刀,弟弟也怪我匆促下決定。兩個月內我遍尋中西醫,替母親掛了神外、內分泌甚至婦產科和針灸,希望替母親找到解決的辦法。可是母親全身不舒服,食不下嚥,狀況越來越糟。身為家醫科大夫,弟弟說母親沒病,是慮病症,我只好請人帶母親去精神科就診。老人照護的確是個大問題,當病人每星期需到醫院三、四次,我跟母親不住在同地,實在難以兼顧。當第三位精神科醫師告訴我媽,她應該是生理上而非心理上的疾病,我媽跑去看腸胃科。醫師原先以為是胃食道逆流,但吃藥後病情未改善,於是做胃鏡切片檢查,病理報告結果竟然是胃癌。父親聽後急得問醫師是否誤診,醫師兩手一攤,請我媽自行轉診。這讓我學習到家屬千萬不要在現場得罪醫師,因為倒楣的是自己。媽媽六神無主的打電話告訴我,那時我人在國外,不知要找哪位醫師才好。同學推薦某大學醫院的醫師,我連掛號都掛不上。靈機一動,請母親先去找我們在市立醫院的乳房外科醫師,問他可否推薦大夫。沒想到歪打正著,母親的一般外科醫師,腸胃道手術正是他的專長。他立即再安排照胃鏡,確診是胃癌。弟弟說他也可以安排教學醫院的醫師同學來開刀,但是他沒空陪同就醫。到了這個地步,我想還是由熟識的醫師操刀,因為醫師和病人的關係良好,病人已經先好一半。由於我公公是胃癌末期過世,我實在難忍母親獨自走過幽徑,於是我買了機票趕回台灣。母親已經虛弱到坐在輪椅上,我一下飛機就帶母親回診,並央求醫師讓母親立刻住院調養檢查,等待手術。一個星期後,母親開刀切除三分之二的胃,報告結果是胃癌二期,需做化療和放療。我聽後淚如雨下,老人家年紀大,折騰老半天,再加上先前沒治好的頻尿和失眠問題,還不如算了。醫師鼓勵我,現在早期胃癌有口服化療藥物,存活率還是不錯的。至於頻尿和失眠問題,他也找其他科醫師來會診,一起治療。至於母親回家照顧的問題,他會簽巴氏量表,讓我請外籍看護。出院後,父母親非常抗拒家中有幫傭,我只好申請政府的長照服務員,每天兩小時替母親買餐和洗澡,沒想到胃癌手術的兩個月後,母親竟然在家中踢到門檻跌倒,右肩脫臼骨折,半夜回醫院急診開刀打鋼釘,最後我終於請了外籍看護,雖不完美難以溝通,至少家中兩老有人煮飯打掃陪看病。距離母親胃癌手術已經九個月,她復原順利,吃藥的副作用不大,頻尿和失眠問題經過治療獲得改善。現在還能在外籍看護的陪同下,每天出外散步健身。我知道生命終有時,但是有好醫師的照顧,可以少走冤枉路,減少不必要的痛苦。謹在此感謝醫護人員的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