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達夫/醫療診斷 科技不能取代人性
不久前,我們很榮幸邀請到「醫學的藝術」一書作者何瑞光(Herbert Hoping Kong)醫師,到院來參與陽明醫學生的教學。
何醫師已經80歲了,他的父母親從廣東移民到牙買加(Jamaica),所以何醫師在牙買加成長,也在那兒完成醫學教育。他說牙買加的教育制度深受英國傳統的影響,因此,他有很札實的一般醫學訓練。之後他到英國深造後,最後定居加拿大。
在他學術與執業的生涯中,他成為疑難雜症的診斷專家而享譽國際,因此,多倫多大學西區醫院為他成立了「卓越教學與實務中心」。
科技 不能取代感官
何教授說他從事醫療已50年,目睹了醫療知識科技近乎奇蹟的進步,但是,最睿智的醫師都不會否認,醫療所謂藝術的部份,則是恆久不變的。譬如,科技不能取代人類的感官,包括視覺、聽覺與觸覺。
醫療也不能忽略人性,如果要真正幫助到病人,必須用心去了解每一位病人真正的需求,並設法去滿足他們。譬如,在越來越複雜的醫療體系當中,當您發現病人的問題不是您自己能夠為他解決的,您就有責任為他找到最好的醫師並為他妥當安排,讓他能夠順利地獲得適當的醫療。
這一切都是醫療專業知識與技術以外的東西,但是,如果醫師不認為這些事務與醫療有關,而不屑去處理,病人就得不到最好的醫療效益。
3點 影響醫師診斷力
何教授強調「聽(hearing)」與「聆聽(listening)」的差異。他說每位醫師都受過聽診訓練,但不是每位醫師都會認真聆聽,如在心臟科領域,聽與聆聽之間的細微差異,很可能會造成病人是生是死的巨大差別。
同樣的,他也強調「看(look)」和「看見(see)」的不同。以及觸摸的用心與仔細與否,都會大大影響醫師的診斷能力。這三個技術,是可以經過不斷地訓練與經驗累積,而使得功力越來越好。但是,要修煉好這些功力,必須花時間。在學習過程中,如果不花時間,就永遠不可能學好。
何教授是當今極少數診斷功力極高的醫師,但是他一再地強調,當他面對每一位病人時,他用心聽、仔細看與認真地觸摸,這些動作不但不能省略,而且要給予適當的時間,才能做出正確的診斷。
給時間 才能正確診斷
所有何教授的同儕與學生最最佩服他的是,他能夠獲得病人信任,以及他看病時,永遠不會讓人感覺到他在趕時間的特質。他經常與病人閒話家常,說一些似乎與病毫無相關的事情。但是,很多時候,這些訊息卻提供了正確診斷的線索。何教授一再地強調,醫師不只是在處理「病」,而是要去為病人解決問題。
我正好與何教授同齡,成長於那個沒有電腦斷層、核磁共振儀的時代,我們完全依賴敏銳的觀察力,以及聽覺與觸覺,去做診斷。
處理病vs.關心一個人
新的醫學知識與新科技的發明,使得醫療的診斷與治療更準確,因而普遍地提升了醫師的診治能力。然而,碰到疑難雜症時,差別就在醫師感官的功力,以及醫師在態度上是在處理一個病或是在關心一個人了。
(作者黃達夫為和信醫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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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達夫
和信治癌中心醫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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