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百萬人研究：16種保健食品 幾乎無益心血管健康

關於營養補充劑的紛爭一直不少。雖然專家普遍倡導以健康飲食為基石，但總有人寄希望於瓶瓶罐罐來強身健體。近日，美國醫師協會旗下期刊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又上線一篇大型綜述，基於近100萬人的數據分析了16種營養補充劑的效果，結果發現，大多無益於心血管健康和長壽。

來自西維吉尼亞大學醫學院（West Virginia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的研究團隊通過檢索隨機對照試驗及其薈萃分析，共納入了277項試驗，以評估營養補充劑或飲食對全因死亡率、心血管死亡率，以及心肌梗死、中風和冠心病發生率的影響，並對相關證據質量也進行了評價。

在所考量的16種營養補充劑中，只有兩種顯示出了輕微的獲益。ω-3長鏈多不飽和脂肪酸（LC-PUFA）與心肌梗死風險降低8%、冠心病風險降低7%相關，服用葉酸的人群，中風風險降低20%，但支持這些益處的證據確定性較低。比如，葉酸的益處主要來源於一項中國研究，而在中國的飲食中葉酸含量並不豐富，這能解釋葉酸對中國人群的好處，但未必適用於更廣泛的人群。

相反，在同時補充鈣和維生素D的人群中還觀察到中風風險增加了17%（中等質量證據）。研究人員推測，「潛在的生物學解釋是高鈣血症介導的血管鈣化，引發動脈粥樣硬化和血液高凝狀態。」通常，維生素D能夠促進鈣的吸收。在這項研究中，單獨補充鈣或維生素D似乎對死亡率或心血管事件沒有影響。

其他營養補充劑，如維生素A、維生素B、複合維生素、抗氧化劑、鐵劑等，對健康也都沒有顯著影響（非常低到中等確定性證據）。

當研究者將目光轉向飲食干預時，他們發現，調整膳食脂肪類型、採用地中海飲食、增加魚油攝入量等干預都沒有帶來明顯變化。除了一個例外：保持少吃鹽的習慣有益長壽，血壓正常人群全因死亡率下降10%，高血壓人群的心血管相關死亡率更是大幅降低33%。這算不上意外，研究人員指出，已經有足夠多的研究和數據支持低鈉飲食可以改善血壓、直接影響心血管結局事件。

西維吉尼亞大學醫學院Safi Khan教授表示，「美國和世界各地的數百萬人消費營養補充劑，或遵循某些飲食模式，但目前缺乏高質量的證據表明這些干預措施有助於保護心血管。 」

對於研究採納的證據質量，研究團隊以及不少專家評論也指出，需要客觀看待。膳食指南的相關推薦通常是基於對證據的全面評估，而非僅局限於隨機對照試驗。雖然營養補充劑的觀察性研究容易有偏倚，但開展關於飲食的隨機對照試驗也非常難，干預措施、對食物和補充劑的定義都難以統一，更不用說多年來精確控制大量人群的飲食。這項研究所納入的試驗，不少也基於食物日記來收集信息，數據可靠性有限。

牛津大學Susan Jebb教授評論表示，「和之前絕大多數研究一樣，這篇綜述沒能找到大多數營養補充劑的益處。除了特殊醫學需要，目前普遍不推荐一般人群服用營養補充劑。 」

但關於飲食干預，Susan Jebb教授仍然建議引起重視。有相當一致的證據表明，少吃飽和脂肪和游離糖，多吃水果蔬菜和膳食纖維有助於預防心臟疾病、促進整體健康。此外，飲食干預還有助於減輕體重，而肥胖與多種健康問題有關。幾個月前，塔夫茨大學（Tufts University）和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的團隊共同完成的一項研究也顯示，維生素礦物質補充劑中的營養素不如食補有效，無法替代食物中的營養來源。在缺乏足夠的證據支持補充劑的益處之前，健康飲食還是更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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