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準時下班、大老闆4點接小孩 丹麥怎做到「短工時高競爭力」?
一名曾在高工時制度下的日本新聞記者,移居丹麥後驚訝地發現,丹麥雖然工作時間不長,卻擁有強大的國力和效率。她持續追蹤這種「短工時卻高競爭力」的看似矛盾現象,將研究成果集結成著作《第3の時間──デンマークで学んだ、短く働き、人生を豊かに変える時間術》。
日本新聞記者、曾任華盛頓特派員的井上陽子,於2015年39歲時移居丹麥,非常驚訝地發現:下午4點就開始交通壅塞、幼兒園沒有延長托育制度;來接孩子的家長中,包括大企業管理職、政府官僚、外科醫師等高階忙碌的職業,他們都理所當然地在3點半至4點之間到園接孩子。
即便如此短工時,丹麥的人均GDP卻是日本的約2倍,在IMD世界競爭力排名中也常居前段班。
下午4點的幼兒園:大企業老闆與政府官僚都準時接孩子
井上回憶,第一次造訪丹麥那天,碰上下午4點的交通尖峰,真的嚇了一跳。後來開始在丹麥生活,把孩子送去幼兒園後更是驚訝於早早來接孩子的家長陣容。
來接孩子的人約是爸爸媽媽各半,職業更是五花八門:有大企業上班的父親、政府官僚、足球俱樂部老闆等,大家都會在下午3點半到4點左右準時抵達。
外科醫師也準時下班:關鍵在於「工作以外的時間」
丹麥如何在短工時下仍維持高生產力?井上提到其中一次印象深刻的採訪:任職丹麥王立醫院的日本外科醫生。
那位外科醫以前在日本大學醫院工作,經歷過典型的長工時:門診、手術、病房工作、會議、學會準備,甚至值班後完全不休息直接繼續上班。但到了丹麥,他看到外科醫在下午3點或4點就下班,震驚到說不出話。
當她向醫院公關詢問原因時,對方回答:「醫師再怎麼責任重大,他們也是有家庭的人。丹麥重視工作與生活平衡,是因為家庭生活越穩定,人越能有效率地工作。醫師也不例外。」
這句話充分展現丹麥人並不將生產力侷限於工作時數的想法。確實,如果私生活一團亂,很難期待在職場保持最佳狀態。身心健康、生活充實,才能在職場展現高表現。丹麥已普遍接受這個概念。
小國更重視「長工時的成本」
丹麥並沒有靠天然資源致富,卻能以短時間工作達成高生產性,正因為沒有石油等資源,必須靠企業活動和人力維持國力,長工時造成的健康成本對這樣的小國來說更為沉重,他們選擇以提升生產力的正面方式打造富裕社會。
丹麥醫療免費,由國家負擔。如果長時間工作導致更多人生病,不但醫療費上升,勞動人口減少也讓稅收下降,形成雙重損失。人口少的小國更不能任意消耗勞動力,因此短工時被視為最具合理性的制度。
井上強調,若想以短工時創造富裕經濟,比起技巧(How),更重要的是原因(Why):「不同職業、不同位置的人,提升效率的方法必然不同。但如果整個社會都普遍接受『短時間工作比較合理』這個前提,各自思考How其實不算難。」
例如某周的工作量在37小時(丹麥全職工時)內做不完時,因為上下層都理解短工時的合理性,更容易直接討論:「以目前工作量,本周無法全部完成,希望我優先做哪些?」,也更容易做出取捨,不做不重要的事情。Why普及得越深,具體的How就越容易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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