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留下來陪我/相簿加上人名 讓媽媽記得家人

聯合報 文/翁強(高市楠梓)
一看再看重複播放的歌仔戲劇情是媽媽的最愛。圖/翁強提供

「菲力是誰?」88歲的母親就在我們眉飛色舞談論大女兒的德國男友時提出了疑問。

那年菲力造訪台灣,我們帶他開7個小時的車到東部給老媽看看這個未來的孫婿。她一見到菲力,滿臉笑容,一下摸他的手,一會兒碰他的肩,還主動摟抱他說:「我好喜歡你!」親暱的舉動還讓大女兒吃起飛醋,嬌嗔的說:「我好不容易從德國回來看阿嬤,結果她都不理我,眼中只有菲力…。」

沒想到才2年光景,老媽竟忘得一乾二淨,待我拿出照片,兩個相差近50公分的「天龍地虎配」,才讓她在記憶小徑中找到了模糊的路徑。

「文文結婚了沒?」小女兒已出閣2年。「你們夫妻退休了沒?」年前多次知會母親,我們已辦妥退休事宜。「杉林溪在哪裡?我沒去過!」其實我已帶她去過5次。還好有科技幫忙,她提出的問題都能找出相關的照片或影像佐證。

之前聽同事說起母親已經認不得她們兄妹時,我心頭瞬間感受到一股不安的情緒,如果老媽忘了我們,那麼她的世界將變得何其孤獨!

除了平時讓她多動腦玩數獨,出門就會拍照,也會準備一本紙本家庭相簿,在一旁註記人名,讓她可以隨手翻閱,認得家人的長相。一看再看重複播放的歌仔戲劇情是她的最愛,瞧她如數家珍,確實讓我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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