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人類天生懼怕蛇類,卻也非常擅長找出牠們?
【文、圖/選自馬可孛羅《毒特物種》,作者克莉絲蒂.威爾科克斯】
對於人類為何會演化成現在這種以雙足步行、全身只有少數區域有濃密毛髮、具有智能的動物,科學家至今依然爭論不休。也有許多理論想要解釋人類的腦為何比其他哺乳動物的腦大得多。其中最廣為接受的理論指出,靈長類身為在樹上生活的動物,需要敏銳的視覺來引導抓取的動作,這項重要能力的副產物便是發展出比較大的腦。手的動作和視覺協調得好,才能夠順暢運動,同時更容易取得食物,也就是花和果實──當時,現代植物的祖先才剛開始產生花和果實。因此視覺才是重點:加大的腦不是演化來思考或推理的,而是用來快速處理視覺資訊。其他類群的哺乳動物強化嗅覺或是聽覺,而靈長類哺乳動物強化的是視覺。
靈長類在樹上生活,偏好吃果實,或許因此促進了視覺系統的發展,但伊斯貝爾率先提出真正讓視覺變得更敏銳的,其實是掠食壓力。這個掠食壓力不只是蛇造成的──數百萬年來,蛇就一直在捕食哺乳動物,正如伊斯貝爾認為的,這種關係有助於哺乳動物類群演化出較佳的視覺。伊斯貝爾提出了「蛇偵測理論」(Snake DetectionTheory)。這個理論指出,當人類的遠祖在演化道路上與狐猴以及其他靈長類分開時,蛇這種一直都存在的掠食者也發生了變化,人類遠祖被迫適應。大約在六千萬年前的亞洲或是非洲,蛇變得更毒(科學家還無法確定為何會發生在這個時間與地區):蝮蛇科(Viperidae)與蝙蝠蛇科(Elapidae)的毒蛇出現了。
這些毒蛇具備更精良的毒液施放系統,注射毒素更有效率。能夠毒殺人類的蛇幾乎都屬於這兩科。蝮蛇科種類的毒蛇通常就叫蝮蛇(viper),具有長毒牙,包括眾所皆知的響尾蛇和惡名遠播的龜殼花(pit viper),以及所有在舊大陸(歐亞非三洲)的「真蝮蛇」。蝙蝠蛇科也稱為眼鏡蛇科,包括內陸太攀蛇和黑曼巴(black mamba),其毒性強壓地球上絕大多數毒蛇。這些科的蛇類出現後,靈長類動物和蛇類之間的關係改變了。這種滑行而動的野獸造成的威脅變得更大。蛇也改變了狩獵方式:靜止不動,直到最後一刻才發起攻擊。如果靈長類動物能偵測到這些總是隱藏起來的掠食者,便能生存下來繁殖。偵測這些掠食者需要敏銳的立體視覺,並且要能識破蛇的絕佳偽裝。
所有的靈長類動物都擅長找出蛇,狹鼻小目(Catarrhini)的靈長類動物比同儕更長於此道,人類的遠祖也屬於這一小目。這說法有道理,因為靈長類的另一支闊鼻小目(Platyrrhini)比那些毒蛇還要早抵達新世界(美洲),因此那些在南美洲的靈長類沒有遭受到需要增進視力的演化壓力。到了一千兩百萬到三千兩百萬年前,那些致命的毒蛇才趕上了闊鼻小目。如果伊斯貝爾的假設是正確的,那麼我們可以預想,新世界猴類因為沒有來自蛇類的巨大壓力,不同的物種間視覺系統應該可以有更多變化;那些留在舊世界的靈長類(包括猿類)沒有得到這樣壓力暫緩的時間,視覺系統則相當類似,也都擅長偵測蛇類。
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靈長類動物,本性上就懼怕蛇類,也非常擅於找出牠們。人類能在萬物雜陳的環境中偵測出隱藏的蛇類,也會注意到出現在視野邊緣的蛇類。我們偵測出蜘蛛和其他危險動物的能力就沒像偵測蛇那麼強。在還沒了解看到的是蛇之前,我們就已經知道了,這種現象稱為「前意識偵測」(preconscious detection)。在電腦螢幕上以快到無法清楚辨識的速度閃現蛇的影像時,人們會出現焦慮的生理反應;但是對蘑菇、花朵等不具威脅的生物影像,便沒有這樣的反應。凡此種種都指出人類的眼睛與視覺神經系統都已經調整過,好讓我們避開蛇類。
人類的祖先住在樹上,以食用果實為生,這使得靈長類以視力偵測掠食者的改進程度超出其他感官(例如嗅覺)。不過根據「蛇偵測理論」,這份演化壓力來自於致死的毒蛇。由於這樣的視力改進需要複雜的神經系統,於是我們的腦子變大了。除此之外,飲食中富含碳水化合物,讓我們變大的腦子有能量得以運作。由於有那些分泌毒液的蛇類存在,我們遠祖這個支系便持續演化出更大的腦。伊斯貝爾的假設是,這條演化道路的最後一步是以雙足步行,這樣人類祖先的雙手便空了出來,可以更有效地結合手勢與視覺,導致語言的產生。有了語言,便能發展出更複雜的社會,後者又使得人類有更大的腦。之後的事情就如同人們常說的那樣,已經是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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