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攜手過好年／老媽榮家過年 老婆可喘口氣

十多年前，有回老婆要出門買菜，隨口問了在看電視的媽想吃什麼可順便買回來，媽平時話不多，那天竟冒出一句：「哪有人『問客殺雞』啊！」我在一旁乍聽摸不著頭腦，猜想大概是買啥都好不用再問啦。

據說是客家俗語，家裡來了客人，主人一手抓隻雞一手提著刀，問客人吃不吃雞？換做客人就怕怎麼說都不對。老婆聽了心裡難免不舒服，又不能頂回去，只能笑笑說：「媽，您是家人不是客人耶」。

結婚30年來，除了偶爾幾次輪值留守，我都是南北塞車回老家陪媽過年。做一頓豐盛年夜飯就是浩大工程，從菜單、採買，料理到盛裝擺盤，收拾善後，都消磨精力。老婆年輕時便學得一手廚藝，準時張羅一桌飯菜不成問題，只是媽不擅表達，媳婦做得好不會稱讚，不合意也不會指點，要抓對媽胃口就頗難捉摸。

近年為了照顧失智老媽接來一起住，且已失去語言功能，別說想吃什麼了，日常料理一頓營養均衡的「無牙餐」，就考驗老婆的耐性與智慧，過年吃什麼已不是重點，過好日子才重要。

經考量更周全的照顧與自己身心狀況，半年前就近安排媽住進嶄新的台南榮家，每天抽空探望送水果點心，今年第一次媽在榮家享用年夜飯，讓老婆也可休息喘口氣。